雷炎的脑子要转了几个圈才反应过来慕秋的话是什么意思,他难得地结巴着说:“不——不好吧,这样……”
“哈哈哈哈哈……”慕秋指着他的鼻子狂笑起来,一连声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说谎的家伙!胆小鬼!”
“喂!”雷炎立起眼睛正要发火,忽然看见了慕秋正举起瓶子,用相当豪迈的方式将威士忌尽情倒入口中!
“该死的!”他大吼一声,劈手夺过慕秋手中的瓶子,他真没注意到这个家伙在一口一口地喝着他藏起来的烈酒,而且从瓶子的重量来看,已经所剩无几了。
“还我!”慕秋不满地扑到他身上想夺回酒瓶,雷炎自然是不会给他,两人就这么纠缠在一起,雷炎高高举着瓶子不让慕秋够到,慕秋一门心思地要夺回那给自己奇妙感觉的琼浆玉液,他不管不顾地爬在雷炎身上,尽力伸长了手,根本不管身上松松披着的毯子已经大半滑落了下来,露出他没晒过太阳般的白皙躯体,平滑的胸膛上两点粉红的乳蕾就在雷炎眼前晃来晃去,隐约间可闻到一股淡淡的体香。
雷炎不禁心神一荡,原本高举的手也情不自禁地落了下来,恨不能立即抱上这完美的躯体,天知道慕秋这个样子在他面前,简直是诱人犯罪啊,他只是个正常男人,又不是圣者。
“哟哈!”慕秋就趁他手落下的时机,一把抢过了酒瓶,发出胜利的欢呼,雷炎猛醒过来,手疾眼快地抓住瓶子和慕秋展开了拉锯战:“给我!”
两个人又再次纠缠在一起,这次雷炎可要速战速决了,慕秋整个身体几乎和他贴在一起,滑腻的皮肤就这么在他身上磨来擦去,没有比这更大的考验了!他狠下心,将嘴巴对准瓶口,一口气咕噜噜喝光剩下的酒。
“呀!”慕秋发出抱怨的尖叫,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瓶子倒过来,夸示着瓶口滴下的最后一滴金黄的液体。
雷炎如释重负地看着慕秋半裸着身子坐在面前不知所措的样子,虽然一下喝光那些酒是有些呛喉咙,但是能让慕秋安静下来也值得了。
他运了运气,正要开口说话,一直在发呆的慕秋忽然抬起头,还没等雷炎反应过来,两瓣柔软的红唇就吻了上来!
慕秋伸出双臂挽住雷炎的脖子,主动地吻着他,细致又温柔,柔软的双唇轻轻吸吮着雷炎的双唇,小舌淡淡地扫过,羞怯地撩拨着雷炎的热情,他的吻如此细致,简直就象是在品尝美味大餐。
没错,他就是贪恋着雷炎唇上残留的酒味才吻他的。
舌尖上传来熟悉的味道,没错,是酒的味道,就是这种奇妙的味道能让自己忘掉忧愁,现在他什么都不想考虑了,只想更深地品尝这种味道,好让自己更深地沉浸在难得的快乐中。
贪婪的小舌不满足于在唇上的流连,大胆地撩动雷炎略显僵硬的双唇,偷偷地长驱直入,唔,里面的感觉更好哪。
雷炎在最初的发呆后,也开始小心地抱住慕秋,不敢太放肆地回吻着他,生怕他一下子翻脸不认人地又给自己一巴掌,不过……这么温和的吻也不错嘛,真的不必是那种狂风暴雨般饥渴索取的的吻才能引起快感的,他已经感到身体的某个部分开始充血膨胀了。
一念及此,他立刻稍稍放松了慕秋几乎是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困难地呼了口气:“好了吧,你也该闹够了。”
慕秋嘻嘻地笑着,把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一样:“不够不够!远远不够!我不是说了嘛,我们来做吧!”
你终于怕了吧?你终于还是无法接受男性的身体吧?原来那些真的都是你说说玩的,你本来想进医院欺负漂亮的护士小姐,被识破之后,就以欺负我为乐,可怜我还傻瓜一样地跟着你的指挥棒转,天天担惊受怕,这原来是场骗局!是你骗我的!我那些担心焦虑都是白费劲!你根本就没有想要和我……你只是说说玩的,你只是为了欺负我!
在愤怒中又夹杂着一丝失落,慕秋完全丧失了理智,决定要这个家伙后悔到底!你不是喜欢玩人吗?这次换我来玩玩你!我倒要看看你狼狈的样子!
他醉眼朦胧地看着雷炎,手指轻轻地在他胸前划着圈子,发现雷炎的眼光竟然游移着不敢直视自己,又开始傻傻地笑个不停。
“呃—也许……是很好笑。”雷炎困窘地说,“但是你可以坐开些吗?我都觉得喘不过气来了。”
有那么一个看上去可口的美味在自己面前诱惑地摆着“吃我!”“吃我!”的POSE,他还能喘得过气来才怪。
“我不。”慕秋傻乎乎又坚决地说,吃吃地笑着,“你受不了了吧?活该!谁叫你整天拿我寻开心的?活该!井雷炎你也有今天,一早知道就不会让你为所欲为啦!”
他不安分地伸手触摸着雷炎胸前的乳头,雷炎的胸膛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抓着他的手急促地说:“好了好了!别动手动脚的,坐过去一点!”
“你害怕了?”慕秋好象得到鼓励一样,使劲扭来扭去要摆脱他的手,“我摸你你害怕了?现在你不那么神气了?呐,你倒是再发狠给我看啊。”
雷炎头疼地控制着他:“别闹别闹,小慕你乖……”
“我才不!”慕秋醉醺醺地看着他,忽然换了一个正经的表情说,“我出一道题目,如果你答出来了我就听你的,否则你就放开我!”
“好好好。”雷炎已经对他唯命是从了。
“你说,男性为什么要有乳头呢?”慕秋傻笑着问,一脸得意的样子。
“因为有感觉啊。”雷炎理所当然地回答。
“嘿嘿嘿,有感觉吗?”慕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歪着头,“一般来说女性的ru房担负着哺乳的责任,所以神经分布较为丰富,应该是比较敏感的,但是男人的话……”
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胸,没感觉啊。
雷炎的呼吸又差一点停止,慕秋皱着眉头用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抚胸膛上两粒粉红果实的样子性感到了极点!他快忍不住了!现在再漂亮,胸脯再大的MM脱光了站在面前他也只要慕秋一个人!
毯子褪到腰间,两条雪白柔嫩的腿左右分开的慕秋实际上已经把自己逼到了崩溃的边缘,但这个傻瓜还浑然不觉地研究着自己的兴奋点!
“没有感觉啊,你有吗?”他把双手按上雷炎结实的胸膛,厚实的肌肉在他手下弹跳了起来,雷炎几乎是申吟着说:“住手……小慕……住手好不好?”
慕秋狡滑地笑了,低下头,用嘴唇轻柔地吻过雷炎的前胸,还用齿尖恶作剧地咬着一侧的乳头,裹进嘴里吸吮着……
就在此刻,什么也不用想,就这样发泄最原始的欲望,把一切抛在脑后吧……
我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只有在这一刻中,我最亲密的人……
我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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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催命似地响起来,彩绮一边忙着整理医嘱一边拉开嗓子叫:“谁来接个电话!谁?!”
晴儿立即上前,不顾自己手上还有一堆病历夹,笨拙地抓过话筒,小声地问:“喂,您好?外科四病区,请问要找哪一位?……”她扫过病区,摇摇头。“没有……殷医生今天没有上班……是的……”
“找殷医生的?”彩绮百忙之中转过头来。晴儿已挂上了电话,回答她:“是的。”
“今天一上班主任也找他,不知道什么事……在的时候是根草,不见了倒是块宝了。”彩绮沉吟着,“说起来他可从来没请过假,不象某些人哪。”
她暂时把这些事丢在脑后,今天早上格外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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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没有人来查房,只有发体温计的护士小姐来过一次,雷炎今天特别安静地躺在床上,手里捏着手机,不停地按着重拨键。
应该是接通了,里面传来均匀的嘀嘀声,但等了好久都没有人来接,他耐心地又按了下去。
依旧是没人接。
是喔,那个人现在大概是在睡觉了吧,自己再这样打下去他也不会接的,昨晚上他可真是令自己大吃一惊。那么主动的抱着自己,结果是天雷勾地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真是笨笨的医生啊,明明知道自己是想要他,只是碍于他的拒绝,不想伤害他的身体才忍到现在,却喝了酒就变成这么热情,试探着他的忍耐限度。
终于玩过头了吧。
想起他皱着眉头醒来的一瞬间,惺忪的睡眼不明白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还贪恋着自己温暖的怀抱不愿离开,是如此性感迷人的一张脸……
接着就象被踩到尾巴一样跳了起来,虽然因为身体的不适而痛苦地弯下身子,还是很有精神地对他破口大骂,涨红着脸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
看自己不说话只是在笑,他更生气了,捏着拳头就要过来打自己,说实在的,就是被他那‘粉拳’打上一百下,自己也只会当成是在抓痒一样,唯一在乎的是他会不会打痛了手。
然后他忽然意识到他还赤裸着身体,急忙拉扯着地上的毯子企图掩住身体,却也因此让自己的身体无遮无挡地露了出来,这下子又引动了他的一轮怒火,诸如色狼,暴露狂之类的话不绝于口,直到自己作势要把毯子拉回来他才住了口,惊叫着躲回屋子的另一端。
最好玩的是自己慢条斯理地告诉他:“昨晚可是你主动来抱我的哦。”之后,他脸上的表情,简直是目瞪口呆。
雷炎想得开心,又笑了起来,愉快的笑声告诉每一个人他现在的心情简直爽呆了!
“喂喂,你看,18床在笑耶。”一位护士小姐偷偷地说。
“笑得好象白痴一样。”
“也许他有什么高兴的事?”
“我看也许是有人要倒霉了才是真的。”另一位护士小姐在泼冷水。
“对喔对喔,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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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响个不停,慕秋从膝盖上惊慌地抬起头,盯着电话机,好象跟它有仇似的。
还会有谁呢,已经催命地打了几十分钟了,一点安静都不留给他吗?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把昨晚发生的事理出个头绪来。
宿醉后的头痛和身体上酸痛的不适,让他没有办法去上班,另一个方面,他也无法去面对雷炎,那个和自己昨晚共度‘春宵’的男人。
究竟出了什么事?他懊恼地捶打着自己的头,昨晚上的事,他已经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还有印象的是自己和雷炎唇舌交缠时的销魂,以及他火热的男性躯体,自己覆上去时的颤抖,还有他灵活的大手,嘴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自己醒过来时赤裸地躺在一个同样全身赤裸的男子怀里,在自己一通怒骂之下,对方却好整以暇地告诉他:“昨晚可是你主动来抱我的哦。”
昨晚可是你主动来抱我的哦!
昨晚可是你主动来抱我的哦!
昨晚可是你主动来抱我的哦!
…………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慕秋几乎把自己的头发都揪掉了,他怎么可能去主动抱男人!何况还是那个井雷炎!
但是,他知道,雷炎说的话都是真的,腿上还打着石膏的男人,要不是自己主动爬到他身上,是不能干这些事的。
那么,都是真的了?
是自己酒后乱性,勾引了他?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难道是自己在‘激情’中留下来的?光是用想的慕秋就要去撞墙了。
他自从听到那句话后就象被雷击了一样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能动了,机械地穿上衣服,由那个一脸坏笑的家伙送回了市区,趁他在红灯前停车等候的时候,飞快地跳下车扬长而去。
而那个家伙,也没有拦他,坐在机车上笑眯眯地看着他走了,腿上打着的石膏分外刺眼!
他是吃准了自己没办法躲开他吧?再怎么说,迟早会在医院再见面的。可是用什么样的表情去见他?那只万年大色狼会轻易地放过自己吗?
呀呸。慕秋在心里吐了口唾沫,玩都给你玩过了,还要怎么样?难不成还要我负责不成?!
说不上是懊恼还是羞愧的情绪在脑海里翻腾着,他象个鸵鸟一样又把头埋在膝盖里,回来之后他拼命地洗过自己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把雷炎留在身体上的痕迹弄干净。
可是经过洗浴之后干净洁白的身体上,雷炎留下的吻痕更加清楚了!雪白的皮肤映衬着红色的痕迹,慕秋看的脸红心跳,想到雷炎身上也有这么多自己弄出来的痕迹,他真想钻进下水道里去。
下身被侵犯的地方被热水冲洗过后疼得更厉害了,慕秋翻出药箱,只找出一支抗生素眼膏,他小心翼翼地趴在床上,用手指涂上药,屈辱的姿势和伤口突然的刺痛都让他在心里把雷炎骂了一千遍。
然后,电话就催命似地响了,他吃了一惊,戒备地躲到墙角,惊慌地瞪着电话,仿佛那个魔鬼会从话筒里钻出来,再一次把他搂进怀里。
真是的,早上醒来时,蜷缩在他怀里的感觉那么好,差点害得他不想起来呢,从背后紧搂着他的双臂是那么有力,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一点委屈吧?即使天塌下来,他还是会紧紧地抱着自己,无所畏惧吧?
慕秋左右开弓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暗骂自己糊涂,难道真是懦弱到了要别的男人来保护的地步了吗?何况是那个井雷炎!那个大色狼!大混蛋!给他任何好处他都不要和那个人的名字扯在一起!
他的怀抱再温暖又怎么样?那是留给女人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黑街上的太妹也好,流莺也好,风情万种的风尘女子也好……只有女人才能永远占据着那个位子,雷炎总有一天会为女人而停留,也总会有一个女人会停留在他的怀里,被那有力的双臂紧紧拥抱。
自己,只是一个短暂的过客,一个雷炎新奇的玩具,一个在没有办法钓美眉的地方找到的代用品……
慕秋突然感到心里闷闷的,他烦躁地咬着嘴唇,这样不是很好吗?他会出院,一出院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他会神气地开着那辆嚣张的机车,带着手下的弟兄到处混世界,也许,机车的后座上还会有长发皮裙的女孩坐着。
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医院里当着医生,一天一天地熬着日子,会结婚生子,会慢慢升成主治,有一天也会当主任……没有任何变化,风平浪静的日子……
这一夜,只不过是一夜……
没有人会再想起来……如此荒唐迷乱的夜晚……太阳升起来了,昨夜的一切就象被大海的潮水冲过一样,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事如春梦了无痕……
但这个身体会记住啊,即使心灵会忘记,身体也会记住,如此销魂的夜晚,如此温柔的感觉,如此爱恋的情人……
慕秋苦恼地摇着头,不行不行!他应该很生气很生气,而不是象个女人般受宠若惊地回想着昨天那桩荒唐事!
那只是自己喝醉了才没有反抗,要是清醒的话,自己一定会好好教训那个瘸着腿还想霸王硬上弓的混蛋色狼的!他不停地自我催眠着。
门铃声刺耳地响起了‘生日快乐’的曲调,慕秋这才发觉不知舍命时候电话铃已经停了,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抄电表的吗?
他支撑起酸痛的身体向门口走去,门铃还在一声接一声地响着,他叹了口气:“来了来了,不要按了。”
无精打采地拉开门,陌生的年轻男子正不耐烦地扯着脖子上的领带,看见他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大大咧咧地把一个大包塞到慕秋鼻子底下:“医生!我大哥给你的。”
慕秋愣住了,反问一句:“你大哥?”
“喂?”这下轮到对面的男子愣住了,“你在交往的还有其他男人?”
慕秋霎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脸涨红着说:“你走错了!我现在没有和任何男人交往!请回吧!”
他要关门,却被男子利落地挡住了,一脸认真地说:“没错啦,你不用不好意思,我还没叫你一声‘大嫂’呢。”
慕秋气得咬着牙说:“请你……立即离开!”
“我当然要走,你先把东西收下。”他再一次把大包举到慕秋鼻子底下,慕秋无奈地接过东西。他打个响指,一把扯下领带,“呸!还是不带这东西舒服!”一步跳上楼梯扶手滑了下去。
慕秋象送瘟神一样赶快关上了门,满腹狐疑地看着手中的大包,终于还是好奇地打开了。
一支玫瑰……还有……市面上所有能买得到的抗生素软膏?
慕秋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所有的东西往垃圾桶的方向扔去:“井雷炎!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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