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见新闻了!
美国的网路新闻竟出现阿比达在机舱上扛着一个女人下飞机的照片。
显然那时同机的乘客里有美国媒体在,这件事在阿拉伯就算压得住,但在美国可就被大刺刺的刊登出来了。
楼妍一得知此事,本以为终于有人可以为她伸张正义,但她仔细看了内容后,却更欲哭无泪。
这太荒唐了!因为上头竟然写着:阿比达追求东方娃娃,不惜拦机抱回表情惊喜的佳人。
这位记者既然要写,就该真实报导,居然将事实扭曲成这样——这人是哪只眼睛看见她「惊喜」了?她根本是惊吓好不好!而且如果她记得没错,当时她还有挣扎的大喊救命。
看来这记者若不是耳聋就是瞎了!
她气得想摔烂电脑,而这已是早上发生的事了,现在,她又莫名其妙被阿比达拎来一处也一样会让人发火的地方。
这是一座宫殿,真正的宫殿,它的主人是普纳酋长,也就是阿拉伯联合大公国现任的总统。
阿比达把她丢进普纳的后宫之后,就自己与普纳到前厅会谈去了。
现在,普纳的四个妻子全围着她坐,所有的眼睛一致向她打量着。
她可以猜得出她们为什么会这样看她,应该是全都看到那份报导了吧。她这样抛头露面的上了新闻,对她们来说,根本就是伤风败俗,会被这样注视一点也不意外。
虽然如此,但被看的她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有虫钻上她的身体咬,难受不已。
「阿比达真的打算向你求亲吗?」普纳的第三个妻子首先开口问,她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全身肉得不见骨。
「没有,这是个误会!」既然被问起,楼妍马上把握机会严正的否认。
「是这样吗?可是照片里的你们很亲热。」第二个妻子四十上下,胸部十分雄伟,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哪里亲热了?她被人家扛着,脸都丢死了!「你没注意到照片里我的表情很惊恐吗?」楼妍咬牙说。
「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没错……也许真是记者乱写,阿比达殿下对你应该是没有意思才对……」普纳第四个妻子满美的,二十多岁的女人,身材比前两位苗条多了。她不屑的上下打量她,尤其特别注意脖子跟四肢,在这几处多瞥了几眼。
楼妍被瞧得也不自觉往自己身上检查……有什么问题吗?
「真是寒酸……阿比达殿下不会对自己女人这么小气的,不可能。」
「就是啊。你们瞧,她手上连一件金饰也没有,如果阿比达殿下真有意追求,又怎么可能不给她做面子?」
「就是,就是。还有,你们瞧瞧她的衣服……」
这几个女人当楼妍不存在似的对她品头论足,这下,她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瞧瞧面前的几个女人,全身上下金光闪闪,身上像是穿了黄金盾甲一样,披挂满黄金饰品。原来在阿拉伯,女人们身上受赠的金饰越多,表示越受男人宠爱,尤其是回教的男人「只能」娶四个老婆,如果要再娶,就必须从原来的四个里头选一个休掉,被休的女人什么都不能带走,除了身上的黄金。
而她身上没有任何饰品,这群女人看她的目光当然就带着轻视了。
她实在哭笑不得,很想告诉这些女人,她们那一身黄金战士的装扮才好笑吧?特别是那个胖胖的老三,脖子已经够粗了,还带着十几串的金项链挂在上头,圈得她更显硕壮,而且她的大脖子好似会把黄金项链给撑断。
她不明白,阿比达那家伙到底把她丢在这里干什么?是要她被一群女人嘲笑,还是期望她学习这群女人的势利?
「楼妍……发音好特别,这是你的中文名字吗?」一道声音在三姑六婆声中显得特别温柔。
楼妍这才注意到,说话的好像就是普纳的大老婆,她一直没加入其他女人的讨论行列,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审视她,见她已经坐得不耐烦了才开口.
「是的。」因为对方很温柔,所以她回答时的微笑也自然多了。
普纳的这位大王妃年纪很难猜,但比起其他三位,气质显得高雅很多,她很沉静,而且五官秀丽,仔细看似乎较像是中东与亚洲人的混血。
她朝楼妍点了头。「听说我的别针已经属于你了?」
「别针?对了,他们说那个蓝宝石别针原本是属于普纳酋长王妃的,原来它的主人就是你。」
王妃微笑。「是啊,我是德拉。当我得知这个别针是阿比达殿下买去,还转送给你时,我很高兴,这东西……送对人了。」
送对人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楼妍不解的问。
王妃仍旧浅笑着。「没什么。阿比达殿下带你来这里,应该是希望我们能认识吧。」
楼妍讶然。是这样吗?那家伙会希望她认识别针的前主人?
「不是我要说,这实在很不得体,她毕竟什么身分都没有,就这样踏进我们的后宫,还要我们费心招待……姐妹们难道不觉得阿比达殿下有些过分了吗?」老二不客气的插进话。
她对楼妍目前只是女仆的身分很瞧不起,再加上楼妍的打扮一点都不贵气,不像是即将要当上阿比达王子王妃的人,因此当德拉这么说时,她马上抱怨。
楼妍尴尬的热烫了脸。
德拉见状,立刻拉起她的手对其他三人说:「你们可能也都累了,不如由我代替你们招待她。我带她出去院子走走,让你们先休息一下。」
「那太好了,我们真的很累,她就麻烦你了。阿比达殿下或酋长问起,你就说我们已经分别热情招待过她了。」王妃能将楼妍带走,老四求之不得,立即打着呵欠道。
楼妍被德拉顺利「救」出去后,两人来到院子,因为不时有园丁走过,德拉马上戴上面纱,拉紧身上的斗篷。
见她如此,楼妍也立刻跟着挂上面纱,仔细遮住自己的脸庞。
「你一定觉得身为阿拉伯女人很不自由、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吧?」德拉笑着问。
楼妍叹一口气,拉了拉自己身上包得密实的黑色大袍。「是啊,我好怀念在我国家夏天时穿的露背装。」她莞尔一笑。
德拉也笑了,很可惜笑容被遮在面纱里看不见……
「其实我刚回来时也很不习惯,但是时间一久,也就入境随俗了。」她说。
「刚回来时?你不是出生在这个国家的吗?」楼妍讶然的问。
「不是,我和你一样来自台湾。」德拉突然改用纯正的国语与她说话。
「天啊?!台湾!你来自台湾?!」楼妍惊喜的低呼。
「我母亲是台湾人,父亲是阿拉伯人,我出生在台湾,二十三年前才来到这里。」德拉解释。
「二十三年前?你看起来很年轻,没想到居然在这个国家生活了这么久!」而且甚至还嫁给一位酋长。
「我四十五了。」被赞美年轻,德拉笑得很开心。
「那不是与我妈咪同年吗?」她讶异的说。
德拉眼波轻闪,似有什么话要说,但仍止住没说,只是问:「现在你该明白阿比达殿下为什么带你来这了吧?」
「我就觉得你应该是中东人与亚洲人的混血,但没想到你竟有一半的台湾血统,而且还在台湾住过。阿比达是带我来认识同乡的。」楼妍兴奋的说。
「嗯,现在知道有我,以后遇到困难时,欢迎你随时来找我帮忙。」王妃慈爱的笑说。
「好,这是一定的。」她激动的点头。
「还有,那个别针——」
「对了,你是别针的原主人,一定很舍不得将东西卖了,既然阿比达执意送给我,那我就有权力还给你,这个别针——」
「别误会,我提到别针不是要你还给我,而是希望你好好保管它。」
「可是——」
「它已属于你,我想阿比达殿下将它送给你,是别有用意的。」
「用意?」
「是啊,我以为你今天会配戴它,可惜没有。下次吧,下次我们见面时,别忘了带来让我瞧瞧。」德拉微笑的要求。
「好的……」楼妍满腹疑惑。德拉的意思是指这个别针有特别的意义,但是,特别在哪里呢?如果真的不凡,那男人又为何送给她?
她看着面前慈善的女人,但显然德拉也不打算告诉她太多。
阿拉伯有五项禁忌:禁淫色、禁酗酒、禁赌博、禁卡拉OK、禁婚前性行为。
不知是不是因为禁止「先上车」的关系,那家伙到目前为止都还算「守法」,除了那天的激吻外,没再对她做出任何不轨的事。
但是与他同房而眠,还是让她不由自主的紧张,因为这人我行我素,传统的禁令对他约束力如何,实在有待商榷。
她客观想过,恐伯连阿拉真主也对这无法无天的家伙莫可奈何吧!
不然,先前怎么会传出他交过那么多女朋友们?!
所以她不能掉以轻心,得无时无刻做好对付恶狼的准备。
可是,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担心。照自己上次被吻得七荤八素、无力抵抗的情形看来,若再来一次,她还能招架得住吗……
没想到自己是个这么没用的人,居然对帅哥生不出任何抗体?!
她唉声叹气的瞥向难得午睡的男人。这家伙今天似乎很闲,没什么事做,一个整上午都赖在家里没出门。但这可惨了她,他没事做,她就变成他盯梢的目标,连片刻也溜不开身,还不如他去办公室,她站在门外看小说打发时间的好。
这是她想到的新解窘法,这样每个进他办公室的人,就不会看她只是光罚站这么怪异了,而且她也不会再无聊,至少看看书,时间很快就过去,哪像现在——
她肚子突然咕噜的叫了……唉,肚子好饿啊。
这又是那家伙对自己所做的另一项恶迹了,拿她试毒真是最没人性的作法,害她每到用餐时便食欲全无,所有东西舔上一口后,就吞不下去了,现在当然会肚子饿。
不行,她得找些让人有食欲的东西吃。看了一眼阿比达,他似乎睡得很熟,猜他一时半刻不会醒来找她麻烦,她决定离开去厨房找点吃的。
她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后,就看见门外站着的两尊门神,而不巧的,他们就是当初听见她要献身给阿比达时,不屑的把她扔出外头的那两个人。
他们现在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有点惊讶她居然能够献身得逞,又有点鄙夷她不知廉耻的行为。这样公然爬上阿比达的床,完全犯了女子不得淫荡的教戒,在他们眼中,她应该已被列为妓女之流了。
但是可惜得很,就算是妓女,身为阿比达的女人,地位还是很不同,虽不值得尊敬,但他们也休想对再她无礼。
她故意朝两人抛了个媚眼,他们的脸庞立刻涨红。她掩嘴偷笑,很高兴能捉弄到他们报仇。
爽快的离开三号房后,她去到厨房,小娜看见她,很高兴的为她做了食物吃。
她吃饱喝足后就要回去了,免得那男人醒来见不到她会罗唆。
老实说,那家伙很奇怪,近来他让她在办公室外罚站的时间少了,特别喜欢她待在身边。即使他再忙,也会把她晾在一旁作伴,甚至明明看到她无聊到受不了的故意掉东西、撞椅子发出怪声,他也能视若无睹的对她露出酷酷的脸色问:「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她忍不住的趴在他桌旁睡大头觉,他也只是摇醒她问:「你的睡姿就不能优雅一点?」
她气得抓头发时,他还能冷静的望着她,又问:「你昨晚没洗头?」
她气炸了,他八成是故意整她的!没错,绝对是这样!
「小妍,你回去时顺道帮我带下午茶点过去给殿下。他有午茶的习惯,午睡过后应该会想用些点心。」小娜叫住她帮忙。
「好啊,没问题。」她说。
不一会,小娜准备了好几样点心,让楼妍将茶点端走。
怎知走到房门口时,「等一下!」那两名大汉又将她拦住。
这两人脸上的潮红已退,恢复那铁板的面孔。
「又怎么了?」他们该不会不甘心被戏谑,想藉机找她麻烦吧?
「你手上的东西是给谁的?」其中一名大汉问。
「给阿比达殿下的。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殿下的东西都要经过检验,不是随便人送来食物都可以吃。」
「检验?我就是他的检验机,待会我会把每样东西都吃上一口,确定不会吃死人再让他吃!」她没好气的说。
「这是什么不科学的方法?你以为自己吃过没事就可以了吗?很多毒物是慢性毒,不是马上会致死的,试毒员早是八百年前的产物了,殿下对这样的检验根本不信任,由你试毒……这不是开玩笑吧?」
她脑门好像被人挥了一记棒子,轰隆隆的。「殿……殿下不用试毒员,那都是怎么检验食物有没毒性的?」她语气格外轻飘,好像怕若问得太大声,自己会控制不住的飙出火山怒吼来。
「就是这个仪器啊。」另名大汉拿出一根不知什么成分制成、像筷子的长条物,用尾端轻触了几下食物,顶端就出现绿灯。一连碰了所的食物都是呈现绿灯状态后,他才说:「安全。如果有问题,这上头就会出现红色的灯号。好了,你可以端这些东西进去了。」
楼妍两颊的腮帮快鼓爆了。
她是白痴!她是蠢蛋!才会教那男人耍了!
她火大的端着茶点回到房间,重重的放下食物,回头狠狠瞪着床上还在熟睡不醒的家伙。
这死家伙每次看她吃东西一副以为是吃着人生最后一餐的表情时,一定都在偷笑吧?笑她有够笨,根本是一根没脑的稻草!
可恶!她就这么好骗?!
她越想越火大,被耍得实在很不甘愿,于是拿起自己的手机将他睡姿拍下。
这该死的家伙,连睡着都讨人厌的帅,这照片她回台湾后要拿去卖,独家的睡美男照一定可以向国际媒体兜售到很好的价钱。
这算是他耍弄她的补偿,谁教他这么恶劣,这阵子让她味同嚼蜡,把她的食欲全都破坏殆尽。
又连拍了好几张他的睡姿照后,她才突然想到,他怎能在她面前睡得这么熟?
他不是对人很防备吗?怎么在她面前可以睡得像死猪一样,随便她怎么吵都吵不醒?
她不由得露出阴狠的表情,难道他不怕她会暗杀他吗?
毕竟她对他可是带有很深的怨念,而这股怨念,在此时此刻已经累积到了临界点——她真的好想掐死他!
不过她连咬牙切齿的声音都发出来了,他还是毫无反应。看见床头搁着他的私人手机,她兴起恶作剧的念头,拿过手机……
没多久,「你在做什么?」他醒了。
楼妍立即镇定的将手机放回床头上。「没什么,我看这个手机是目前最新的机种,拍照功能超强,觉得很炫,所以拿起来研究一下。」
他瞟了她一眼,倒是没多问什么。
「你上床来。」他突然说。
她身子迅速往后弹了一下,马上防备的问:「上床做什么?」
他露出招牌的邪恶笑容。「当然是做让我舒服的事。」
她闻言倒抽一口气。这个淫棍!是按捺不住想兽性大发了吗?「休想!」
「休想?」在他的字典可没有这两个字。
「没错,休想。你如果敢对我怎样,我就——啊!」她被突然弹坐起来的男人一把捞进怀里,滚到床上,压在他身上。「你……你……」她惊到连舌头都不听使唤了。
「你最好管一管自己的这张小嘴,不要动不动就违逆我,否则,倒楣的只会是你。」阿比达冷冷的说。
她压在他身上俯视着他,杏眼圆瞪,眉毛着火,气得想要爬下他的身体。但是圈在她身上的铁臂不放人,让她只能趴在他的身上,紧贴他的身子,感受着他的气息,状态嗳昧又难堪。
「你不会真想欺负我吧?」她气呼呼的问。
他邪肆的一笑。「那就要看你如何定义何谓‘欺负’了。」
「什么?!」她惊恐起来。
他手掌忽然由她腰间沿着身体曲线往上摸,滑过她的侧乳,引起她一阵颤栗,双手徘徊在她的肩窝.再流连上她细致白皙的颈项,极其挑逗的画着圈。
她的心脏仿佛已跃至喉头,眼看就要冲出身体。
她张着口,想叫他住手,但话声就是怎么也发不出来,最后逸出喉咙的声音听起来无力得好像在娇吟……
喔,她真的要疯了!这男人会搞疯她!
偏偏他在对她做这些事时,神色慵懒到令人发指,邪恶挑逗的德性更是教人抓狂。
他眼中闪过笑意,这一笑又把她迷晕了眼。接着,万恶的手滑向她两臂,拉起她的两只手放在自己太阳穴两侧上。「你最好按得我舒服满意,否则,我就真的欺负你。」
楼妍立即石化。按摩……只是按摩?!
「还不动手?」他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催促。
她脸上露出一股杀气,想将他乱刀砍死。这该死的男人!
阿比达依旧漫不经心的斜睨着她,她的杀气像碰到无敌铁金刚,顿时败得一塌糊涂。
「是的,殿下。」她小手开始在他的太阳穴上使力,像个女奴乖巧的伺候着主人,硬是挤出笑容来。
「你是专程来找我的?」玻璃屋里,楼妍讶异的问。
里昂先看向一旁沉默未语的阿比达后,转头给她帅气的一笑。
「我想找你下棋。」他说出来意。
「下棋?」
「对,我的赌注是一条项链!」
这下她听明白了,他由慈善义卖会标下的项链,阿比达代她拒收,他是想用这个方法名正言顺的送给她。
她看了一眼神情莫测的阿比达,不知他同不同意她与里昂下棋?
可她也明白不管他同不同意,自己都只能拒绝。「里昂王子,很抱歉,我并没有同等价值的东西可以跟你对赌。」八十块美金她有,但是八十万!把她杀了吧!
「这个……其实你不需要拿什么等值的东西出来——」
「她的赌金我出。」阿比达突然说话了。
「你要帮我出?」她吃了一惊。「为什么?」八十万美金可不是小钱啊!
他睨向她,眼神充满责备,仿佛在骂她蠢。
「这是我与楼妍的赌注,不需要你插手。」里昂板下脸说。
阿比达噙着笑。「我是她的主人,帮她出赌金理所当然。」
「但是我不需要她拿出任何赌金,到时她只要给我一个亲吻就足够了。」
「一个吻换八十万美金?我不知道自己女仆的吻这么值钱。」阿比达讥诮道。
「阿比达!」里昂恼怒了。
「里昂,你就这么有把握她会输?她棋艺不错,你见识过的。」他缓下脸色提醒。
他微红了脸庞。「我没要她输,就是希望她赢……」才好藉机将项链送出。
阿比达哼笑。「那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这赌注不论输赢对我来说,都不是我乐见的,如果你不接受我的赌金,那我将不允许她与你下棋。」
里昂气愤的沉下脸来。「阿比达,你一定要这样找我麻烦吗?她不过是个女仆,你又何必如此坚持?!」他不明白,阿比达从来不是小气的人,这次居然一再与他唱反调,莫非……阿比达对这名东方娃娃也有相同的意思,所以之前才会下令拦机?
「你说错了,她不是我的女仆,她是我的‘专任’女仆。」
专任?「你们同房了?!」里昂瞬间变了脸。
「同房但什么也没发生。」为了扞卫自己的清白,楼妍马上插话。
在阿拉伯,女人的清白比金子还重要,她可以戏弄阿比达的守卫,但这时候可开不得玩笑。
阿比达目光一闪,似在责怪她多嘴。
但是里昂还是面色不悦。「阿比达,不如我跟你赌吧,我们不赌珠宝钱财,就赌人!」他眼中激进出怒光。
闻言,他眼神也变得锐利了。「赌人?」
「没错,这样干脆多了。」他若能将人赢走,阿比达将再没任何藉口阻挠他与楼妍。
阿比达脸色阴沉下来,玻璃屋里的气氛顿时紧绷。
楼妍焦急的看着两人。赌人?如果不是她自己往脸上贴金的话,他们赌的……应该是她吧?
「呃……这个,假如我是当事人的话,你们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本人的意见,看我愿不愿意成为这个赌注?」她试着伸张自己的权利,拒绝被当成神桌上的神猪供品,任人摆布。
「好,我接受。」
阿比达竟然答应了,显然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里昂大喜。「好,就这么说定,若我赢了,她跟我走!」
楼妍愕然。刚才的抗议是白搭了!她是空气、是灰尘,他们根本当她不存在。「喂,我说你们两个,我是人不是赌注好不好?赢了就归谁,这太幼稚——」
「开始吧。」里昂兴致勃勃的说。
「里哈。」阿比达瞥向一旁早就做好准备的总管。
里哈得令,立刻透过扩音器吩咐场中的棋人站定位置。
楼妍傻眼。他们竟可以将她忽视到这等地步!
不过事情既然已发展至此,事关自己的命运,她也只能赶紧贴着玻璃墙面住场中望去。她看见抱着白子皇后的莫瑟莉也在其中,大太阳底下,这次莫瑟莉竟是为她而战了。
此刻她心急也没用,因为两方均已下达命令,黑子、白子正以雷霆之势迅速移动方位,双方你来我往的展开厮杀。因为场面太刺激,她紧张得连手心都出汗了。
「楼妍,到目前为止,你觉得谁会赢?」原本专心下棋的里昂突然问向她。
「以目前局势看来,双方势均力敌,这很难说。」她尚无法下评论。
「其实我问的不是这个,我只想知道,你希望谁会赢?」里昂望向她,很渴望知道答案。
此话一出,连阿比达的神情也不由得一紧。
她分别看向两人——里昂一脸严肃。可是阿比达却不再看她了,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她希望谁会赢呢?
如果里昂赢了,阿比达真会让她跟他走吗?
又或者,阿比达真的信守承诺的话,她会愿意乖乖听命吗?
她皱眉的想着这个问题。
「如何,你希望谁赢?」里昂沉不住气的追问。
楼妍再度将视线调向阿比达,他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可她就是知道他也在等她回答。
她清楚自己并不想离开他,理由很单纯,纯粹是因为那样东西还没到手,她哪里也不可能去,这绝对不是因为她对某人存有什么特殊的留恋……
更何况,这人凭什么决定她的命运?她又不是他的私人女仆,可以这样任意被转送。他的无情还真让她感到受伤。
「里昂王子,我认为——天啊,莫瑟莉!」透过玻璃,她忽然看见原本抱着白皇后挺直站着的好友无预警的倒下,大惊失色,立刻大喊出声。
她随即丢下两个男人快速奔出玻璃屋,来到莫瑟莉身边,却见好友除了脸色苍白外,竟然还泪流满面?!
楼妍不由得更惊讶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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