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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来做什么?”斯闻人态度冷然的面对不速之客。

    “我来探望表姊的,听说她病得快死了。”盈盈于半年前突然不良于行,可今日见她双腿已能走动,站在他面前,竟是一脸的恶毒。

    他倏瞇了眼,“你最好注意自个的舌头,别再闯祸了。”他冷酷警告。

    “否则会如何,你要再次弄残我吗?”盈盈忽然大怒挑衅道。

    他冷笑一记,“瞧来你都知道了。”

    “对,要不是我爹找来个神医,瞧出我腿上插着两根细针,一取走后,这双腿便能再动,而取出的针上竟有着锦衣卫的徽纹,我这才知晓狠心对我下此毒手的人居然是你,若没发现这两根针,我岂不就要终生残废了?!”她极为愤怒。

    斯闻人哼声朝她一瞥,“我不过给你个教训,要你别想欺负我娘子。”

    盈盈鼓胀着脸,“原来你这么狠心,跟我表姊有关?!”

    “没错,你敢诅咒秦儿双腿不能行,我就先废了你的腿。”他漠然说。

    “啊!”她想起原由了,那回她表明想进斯家大门当妾不成,便恼羞成怒的诅咒秦画意将来会残废,原来他是在替那女人出气!“你为了表姊这样伤我,好,你这般待我,就休怪我无情,我要让那女人带着愤恨进棺材,让她恨你一世!”

    “你想做什么?”他脸色一沉。

    “我要对那蠢女人说出真相!”

    “什么真相?”他额上已暴出青筋。

    “就是那日姑父寿宴时我所见到的事实。”

    他脸色一变,“你见到了什么?”

    “怎么,怕了?怕她知道真相后就会恨你?”她极为得意。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他表情森冷起来,杀机隐隐。

    “哼,好,我就告诉你我知道了什么!”盈盈犹不知死活的道:“那日我被爹娘逼着去向姑父拜寿,因为双腿残废,不想让人见到耻笑,便于夜深后才要人背着去秦府。哪知,来得晚不如来得巧,竟瞧见姑父由宝库里奔出,那訾目发狂的模样像是惊恐至极,不久即冲出家门。”我因为好奇,要人背着跟上,见姑父来到斯府,赫然见到门口站满了锦衣卫的人,背我的人怕惹祸上身,吓得将我丢下后自个先逃跑了,我气极便爬到暗处躲起来,等着见有什么好事发生,你说,我这一等,等到了什么?“盈盈像捏到了他的痛处,阴笑的道。

    斯闻人听到这里脸色难看至极。

    盈盈笑得极为张狂。“几个时辰后,我见到姑父全身是血的被人抬出,瞧那模样,我以为他断气了,原来还没死,可你让他像个活死人般躺着动不了,是你让姑父变成这个样子的,我若将这事告诉表姊那笨女人,你想她会原谅你吗?”

    “你住嘴!”他勃然大怒,倏地上前扼住她的咽喉,那股狠厉劲表明非要她断气不可。

    盈盈没想到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自家大厅杀人,挣扎的要扳开他的铁掌,但她哪能抵得过他的力气,不多时她已满脸涨红,气若游丝。

    “你放开她!”一道冷得像是冰锥的声音由他身后响起。

    斯闻人全身一震,手倏然松开。

    “秦儿……”他霎时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你杀她做什么?你在心虚什么?”秦画意神情沉肃,逼视着他。

    “我……”他面目惨淡。

    “他当然心虚,因为我刚才的话句句属实,他无从辩解,所以想杀我灭口。”

    盈盈虎口逃生后,喘着气,忿忿的说。

    “我爹真是你伤的?”秦画意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她听闻盈盈来访,直觉表妹不是来探病的,还道表妹对他没死心,心想着赶来“救人”,怎知却听见了这番话,她大为震愕,难以置信这是事实。

    “秦儿……”斯闻人惨白着脸孔。

    “这事让我来说吧,你爹是他伤的没错,这点我可以证明。”说话的竟是如花。

    如花还在这府里?她以为他送走如花了,原来还没走!

    如花明白她在想什么,咬唇发出哼声,“他赶我,我没走,因为不甘心,我等着机会想告诉你,这男人对你所做的一切。”

    “他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已颤抖得不象话了。

    “他为了你爹手中一封关于皇室丑闻的信,不惜骗婚娶你进门,百般取巧终于得到那封信后便要杀人灭口——”

    “如花,你竟敢说出这事!”斯闻人眼中绽出厉色,这可是最高机密啊。

    “我敢,那晚你太污辱我了,要知道女人可以爱人,也会恨人,我恨你,不惜与你玉石俱焚,也要拆散你们!”如花得不到他,心有不甘,豁出去了!

    “你住口!”斯闻人阴戾大喝。

    “我偏不!我要让你妻子知道你是如何的从娶她进门前就开始算计她、筹谋着要杀她亲爹、毁她幸福,我要让她认清你们往日的情爱,全是虚情假意!”

    秦画意跌坐在地,震惊得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

    原来他始终不肯坦承的真相竟是这般不堪……“秦儿,你听我说……”斯闻人所害怕的时刻终于得面对了,他无助的蹲跪在她面前。“秦儿……岳父是我下手伤的……我是骗了你不少事没错,但唯一没有欺你的是我的情,我是真心爱着你的,这点你应当信我……”

    她怔仲的望向他,泪涟涟,无法思考,也无法言语。

    他寒意蚀骨,“我……我只想陪着你,你别离开我,请别带着恨离开我……”

    她霎时感到一阵血气涌上头颅,七窍似有东西流了出来,她伸手往上脸上一抹,赫然见到是血!

    “秦儿!”见她突然七孔流血,他大惊失色。一旁的盈盈与如花见了,也教她的恐怖模样惊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秦画意七孔不断淌出鲜血来,怎么也抹不净,就连她自个也吓到了。

    “秦儿,你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斯闻人惊白了脸,嘴里说着安慰的话,样子却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惊骇。他慌乱的用着袖子帮她止血,但两管袖子都染红湿透了,她的血还是没法止住。

    “别再擦了,没用的,这血在流干以前,不可能止得住的。”那个来历不明的老头不知何时悄悄出现了。

    “怎……么会止……不住?你不要胡……说八道!”斯闻人惊惶失措,声音几乎支离破碎。

    “我说过你们不许破镜重圆的,结果你碰了她,这下她必死无疑。”老头说得斩钉截铁。

    斯闻人听了,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之后,反而不再惊慌的冷静下来。“原来是时间到了……那我就与娘子做一对同命鸳鸯吧,反正她的病也撑不了许久,这段时间有我陪她,够了,秦儿,你死,我死,绝不独活。”他说得凄然含笑,表情坚决不晦。

    秦画意一震,她虽不懂老头的话,但是相公那坚定不移要与她同死的决心,却教她深深动容。

    他对她的爱,她是信的,就算他真的伤害了爹、欺骗了她什么,此刻她也无法反驳他对她的爱,他的爱不假,她如何能否认,如何能恨他……“小子,你胡涂了,这丫头根本没病,她是骗你的,而你竟碰了她。唉,是你再一次害死自个的女人,注定这世你们是不能善终了,可惜啊可惜!”老头摇头又说。

    “你说什么?秦儿没病?!”斯闻人如坠深渊,激动得冲上去紧抓住老头的手腕问。

    “这你问我做什么,你该问自个的女人去!”老头抽回手,无奈的说。

    他僵硬的回过身,望向满脸淌血的妻子,整个人已颤栗到不行。“你……骗了我?”

    见他竟像天崩地裂一般,秦画意不由得惊心。“抱歉,我为了得知真相,为了试探你心头是否还有我,所以我……撒了谎。”

    他瞬间软身跪下,不久后竟神情狂乱的仰头大笑,笑得凄厉无比。“命,这一切都是命啊!”

    “他的眉心——”盈盈忽然失声尖叫。

    众人这才瞧见斯闻人眉心上的红斑正淌出黑血,映着他的癫狂笑容,一厅的人全吓破胆。

    命,命该如此,无可怨尤。秦画意虚弱的躺在斯闻人怀里,听完他述说自个是如何与老头交换条件为她续命,她震愕得直摇头,泪水也滚滚直下,这眼泪染着她七孔流下的血,当真可谓是血泪交织了。

    斯闻人低首瞧着生命正一点一滴丧失的妻子,心如刀割。“秦儿,事以至此,我打算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就连锦衣卫的机密我也不瞒你了。”

    “什么样的机密呢?”盈盈竟好奇的抢问。

    他冷瞥了盈盈一眼,教她浑身一凉,这才闭嘴。一旁的如花则暗自心惊,盈盈不明白锦衣卫的行事,当然好奇想知道,可是她不同,深知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这与……我爹有关是吗?”秦画意哑声问。

    “是的,岳父手中的信是一封关于当今皇帝与生母不伦的证据。”斯闻人道:“已薨的太后不安于室,淫乱宫廷,甚至连当年还是太子的皇帝,也受不了诱惑的与她发生了不伦,这事教一太监得知,将此事告知先皇,先皇大怒,找来她质问,逼她写下淫乱不堪的自白内容,秘密将她赐死。

    “本来先皇一怒之下,连太子也要诛杀,可也许是太过怒极攻心,竟在下诏前暴毙,太子虽逃过一劫并顺利登上王位,但当年太后那份不堪的自白信后来却不翼而飞。”

    “我爹手中握着的就是那封自白?”听到这,秦画意已能明白了。“可是……爹不是宫中的人,如何……得到此物的?““太子登基后,便将后宫得知此事的人全数诛杀,而当初那个向先皇告密的太监心有不甘,偷偷将这份自白送了出宫,寄给自个在未进宫前的拜把兄弟,也就是岳父,岳父收到后生怕受到牵连,吓得立即卖掉山东的矿山,带着你来到杭州经营宝石生意,从此隐姓埋名”可此事关皇家丑事,断不能泄露分毫,于是锦衣卫受命定要找回此物,经过几番追查,还是找上了岳父,可是人找到了,咱们却不敢公然逼问,怕将皇上的丑事张扬出去,只能秘密暗访。““于是……你娶了我,接近了爹,发生了这之后的每件事……”秦画意幽幽摇头而叹,怎么也想不到爹会牵涉到这种事,难怪引来杀身之祸。

    “原来如此,原来皇上也有见不得人的事!”盈盈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还暗自窃喜能够知道这种天大的秘密。

    可如花的脸色已经变了,她只知要追查的事是皇室丑闻,并不清楚细节,这会儿乍闻此事,除了吃惊,更是惧怕,得知这种事她如何能活命,定会被灭口的……她不住心惊的瞧向表情泰然的男人,唯有一心想与妻子同去的人才敢将这事公然说出,这男人……显然已万念俱灰,只想与妻子真心相随,她当初怎会痴心妄想以为能取代秦画意成为他的女人?她真是太天真了!当下后悔不已,为自身安危忧心仲仲。

    “爹当初该将信毁了的……也许毁了就不会有如今这下场了。”秦画意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双眼充血,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但仍不住为爹与自个不胜教吁。

    “我想岳父虽然不图为友人平反冤屈,但这封信毕竟是友人拚死寄给他的,岳父是个重义的人,自然仍尽心保留,可惜我职责所在,不得不对他下手,秦儿,我很抱歉,请你原谅……”斯闻人歉意的怀抱着她,拭着她嘴角不断流出的鲜血,这血就像是由他身上流出的一般,那样的心酸苦涩。

    秦画意澹然苦笑,颤然的伸出已然失温的手,抚上他伤心欲绝的脸庞,他的脸上沾满由他眉心留下的黑血。“我不怪你……你不是存心的,只是事情真的无可挽回了吗?爹他……”

    “不,我早做安排了,岳父会‘自然’死亡,再被秘密远送至朝鲜,到了异地,他可以重新生活,不会有人再因这事追杀他。”

    “你是说爹的身子还有救,会醒过来?”她不住惊喜。

    “是的,他只是服药昏迷,再过一阵子药力退去就会醒了。他是你爹,我怎可能真的要他的命,当时找到信时,我也只是想秘密将他带走,不让岳父受到牵连。

    怎知岳父却追了过来,又适逢爹召来京城的锦衣卫,正要机密的将信送回宫中,岳父此举无疑是自投罗网,我当下保不住他,只好暗地里先弄昏他,让他昏睡不醒,好回报皇上他已形同废人,与死人无异,不会泄露机密,让岳父逃过一死。“秦画意听了热泪盈眶,“难怪我恨不了你……因为我……就算想恨你,也恨不下心……”

    “秦儿,还有一件事我也非要让你知晓不可,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啊!我并不是完全为了图谋岳父的东西才娶你,而是真心喜爱才将你娶进门的……我记得第一回夜探秦府,寻找密信的藏匿处,无意间闯进你的闺房,当时见到睡梦中的你时,心中便起了悸动,娶你是衷心所愿,全心欢喜。”

    她流下了甜甜的泪。“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她泣不成声。一见钟情,他对她一见钟情啊,一切都不枉然了!

    “秦画意,你怎能不恨他?无论如何,若没有他,你不会有今日的惨死,你该恨他才是!”盈盈受不了见他们到死前还爱得无怨无悔的模样,怒而挑拨离间。

    秦画意温柔的望着他哀伤的眼。“我不恨你……不恨的……这一切都是我的命,命该如此,我认了……只是小宝……小宝就靠你扶养长大了,你要好好活下——”

    斯闻人捣住了她的口,“小宝还有爹,你只有我,我随你去。”

    “别这样,我要你活着。”

    他对她绽开了凄侧笑容。“你以为自个死了,我能独自活得很好吗?斯家男人不会背弃妻子的。”

    “那也不用同死。”

    “到现在你还怀疑我的决心吗?”

    “你……”她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却像打了死结一样,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难道……难道无解了吗?你们若欲再续前缘就非死不可吗?”如花突然幽幽的问。

    “法子是有的,而且我已经告诉过他了。”始终像事不关己一般,悠闲的在旁看戏似的老头,这时倒是出声了。

    “什么法子?”如花欣喜的问。亲眼见到两人的爱情如此至死不渝,她也大受感动,已是真心希望他们能够相守。

    老头瞥向斯闻人,他面容倏凛。“别说了,要拿小宝的命来换秦儿,这事连想都别想!”

    秦画意倏睁了眼,也恍然领悟,他当初为何愿意将小宝交给她,他是怕,怕自个会失控的做出另一桩憾事来……这段时间她受煎熬,他何尝不是,何尝不是……她意识逐渐涣散,无限心疼的抚上他心力交瘁的脸庞,用尽力气让娇颜灿烂一笑后,抬起的手颓然落下——人也跟着无声无息了。

    斯闻人震慑住了,全身动弹不得,黑瞳直勾勾地紧盯着那动也不动的小手,一滴泪在心痛中滚落。

    下一刻,他脸色一敛,举掌往自个天灵盖落下!

    火热的吻膜拜过女人娇躯的每一寸,男人终于得以奋进,他激烈的将她与自己推上高峰,在一阵痉孪的释放后,两人同时软下身子,互拥着喘息。

    这是他们分开数月后第一次的相拥,难免比往常再激烈些。

    斯闻人几个月前上京赴考,不负众望果然高中状元,殿试时皇上深深瞧了他几眼,表明要将他留京辅政,圣旨一颁后,他立刻赶回杭州亲自接妻小上京复命。

    他和爹已卸下锦衣卫里的职务,这多亏爹上京去跪求皇上施恩,但他们父子得知朝廷太多秘密,皇上原是不肯放人,甚至还生了杀意,最后终念在他是个人才的份上,言明他若能在会试中取得功名,就让他化暗为明,从此正大光明的为朝廷做事,且做的是干净磊落,不用再碰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勾当,幸亏他不辱所望,还真一举就考中状元,光耀门楣,大大的给斯家祖宗添了光彩。

    这会他回来得教人讶异,她明明已转告他别专程回来接人的,因为李画师也刚巧要进京,正好可以顺道护送她与小宝前往,怎知这男人一听,生怕她会让那李画师给拐跑似的,在他们即将出发前飞奔回来。

    秦画意忍不住笑得既甜蜜又无奈,这家伙可是将她守得密不透风,上京赴考时,连心腹小江都没带走的留下来“照应”她。

    她早知道小江是他的眼线,专门向他报告她动向的人,这阵子家里的信鸽购进了上百只,都上哪去了?当然不是吃下肚,还不全到了京师报信,而且是报她的信!

    摸摸身子底下的丝被,这是上上个月她随口向友人提及京城的丝被绣工精美,没隔多久,京城就送东西来了,诸如此类的事多如牛毛,现在她满屋子都是“听来的”京城好货。

    “相公,爹这回不与咱们一块上京,留他一个人在杭州,我有点不放心。”

    她拉过绣工精美的丝被,盖住自个姣美的身子。

    男人见“风景”换成了丝被,就算丝被绣工再美,也教他不悦的皱上眉头。

    他不动声色的掀开一小片,正好露出妻子坚挺的侧峰,这样就够了,他满足的盯着多月不见的绮丽风光。

    “爹不走也是有原因的,我离开了锦衣卫,他也告老还乡,若跟着咱们上京,皇上见他成天无事,难保不又私下要他去卖命,所以爹还是躲在离皇上远远的杭州的好。”他分神说。

    “原来如此。”她点着头算是明白爹的无奈了。“对了,说起这事,你与爹是怎么加入锦衣卫的?”她突然想起这事,好奇的问,身子随之轻挪了一下,那风光又看不见了。

    斯闻人不满的翕动鼻翼。既然没哈可看,就专心说话吧。“事实上爹当年本是要入京考取功名的,结果路上被相中,这才被逼着入了锦衣卫,之后,我自然也被盯上了,也不知该说好还是坏,我们父子俩意外得到皇上的赏识,一路在锦衣卫里加官晋爵,最后还掌握了整个锦衣卫。”

    “可我听说除非死,否则无人能由锦衣卫的组织中全身而退,如今你和公公能顺利脱身,当真是万幸了。”她庆幸的道。

    “嗯,确实不容易,而这全都是因为你才让我因祸得福的,以为要随你去了,这才望断前程,痛下决心要脱离锦衣卫,也才有之后的这番际遇。”他轻轻抱着她,下颚顶着她的头,满怀感恩。“其实你能活着,让我这样抱着,才是让我感到最为万幸的事,能抱着你真好。”他手臂紧缩,密密地裹着她。

    “是啊……好惊险,当时再差一步,咱们夫妻就真的要到黄泉路上重逢了。”

    她眼角湿润起来。“这都要谢谢那老头!”

    “谢什么!就是那该死的老头耍咱们一把,不然咱们何须经历生离死别!”

    提起那老头,斯闻人马上怒容满面,像是想将他拆了骨头吞下泄恨似的。

    她抿笑道:“其实我不怪他,要不是他我还测不出你有多爱我,多想与我生死与共,而且若没经过这段波折,我恐怕难以原谅你所做的一切,所以在我眼里,他是恩人不是坏人。”

    “可是他让我以为你真的没救了,伤心欲绝,也差点自尽,这玩笑也开得太过火了。”

    “他没跟你开玩笑啊,确实告诉你解救的法子,是你没动脑筋想明白,这才会造成咱们险些做同命鸳鸯的。”

    “他说只要斯家无后,没了儿子,便可换回你,这话任谁听了都以为他要小宝的小命。”他咬牙切齿的说。

    “可是他最后不是及时将由京城赶回来的爹拉来,宣布将小宝过继给秦家,姓了秦,这么一来你就没了后嗣,也就解了老头下的咒约了。”

    想起那日真是惊险万分,她血流过多已在断气边缘,而他万念俱灰正要自绝,可爹出现了,就这么一句话救回两人的命,这……还真玄啊!

    “你不觉得那老头其实是仙,否则怎么觉得他预知好多事,还能让我死而复生?”

    他沉下脸来。“我倒觉得他不是仙,是魔,专门折磨人的恶魔!”不管怎么说,他对那老头绝无好感,厌恶至极,这辈子如果能够,到阖目之前他都不想再见到他嘻笑的嘴脸。

    秦画意莞尔一笑,慵懒地滑开了身子,被子掀开了一角,露出她白嫩修长的腿儿,他嘴脸马上不同,忿忿不见,色心大起,扑上前,却吃了她一脚。

    “相公,我蓦地又想起一件事,那日你衣衫不整的与如花在床上厮磨,你与她可当真有!”

    “没有!”他倏地跳起,双腿跪床,翻出掌心,五指朝天,严正否认。“我若与如花有怎地,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轰——他忘了,最近正值雨季,天空不作美,完了,这下他有理也说不清了……“你给我过来!”斯闻人拽过李画师,一把将人拉到一旁的巷子里去。

    “你怎么回来了?”李画师吃惊不已。他还不知人家丈夫已经亲自赶回来接人,正傻傻的要来接秦画意上京,这会见到他,当然讶异。

    斯闻人恶狠狠的瞪向他。“怎么,不高兴我回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画师顿时哑口无言。

    “臭小子,我警告你,我不当锦衣卫头子不表示就没势力了,你若敢再妄想我娘子,这回我不只在你脸上写上奸夫两个字这么简单,我会让你后悔活着!”

    李画师一阵冷缩,吓得脸色都发青了。

    “哼,拿来!”

    “拿……拿什么?”

    “丝帕!”

    “啊?!”李画师回神,立即明白他讨的是什么。“那是……她赠我的……”

    斯闻人怒视,“赠你就敢收?!”

    “我……”原来那日她在出城前赠帕的事,他也见到了,这会是专程来讨回这样东西来着。李画师苦下脸来,“那丝帕我早已还给画………少夫人了,她已对我说明,这是误会……”

    “什么,她自己讨回去了?!”他立即大大展笑。

    “嗯……”相较于他的喜色,李画师就显得落寞多了。

    那日他也去了山东,可惜晚了斯闻人一步,心仪的女人又回到丈夫身边,还对他百般道歉,说是利用他做了一些事,让她很过意不去,希望将来还是朋友。

    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强求,只得失落的将帕子还了,当是一场误会。

    “喂!”斯闻人口气又莫名凶恶起来。

    李画师皮绷紧了,“如何?”

    “盈盈最近得了个‘怪病’,忘了不少事,但性情明显好了很多。”盈盈知道皇室机密,经过锦衣卫的手段洗礼过后,呈现失忆现象,目前被判定“无害”,送回家中休养。

    “嘎?”李画师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斯闻人脸色发臭的点明道:“她虽然娇了点,但长相不俗,配你刚好,你去娶她!”

    “娶她?!”李画师吓了一跳。

    “教你娶就娶,不要啰唆!”

    “可是!”

    “嗯?!”

    李画师在他凶暴的淫威下,猛吞着口水。“我可以问为什么要娶她吗?”

    “哼,你们两个都是麻烦,凑在一起刚好,省得我和娘子都心烦……”

    “……”李画师无言了,这算报复吗?报复他当初敢大胆向他的女人求爱吗?

    他苦不堪言,不敢应声。

    见他不吱声,斯闻人露出拳头,打算逼婚了。

    “相公,要出发了,你在哪?”忽然,传来秦画意找人的声音。

    李画师像是救兵到了,要出声求救。“少!”

    可惜才张口,嘴就教人捣住。“你给我安静的待在这里别出现,别再让我娘子见到你!”斯闻人醋海生波的警告道。

    受人胁迫,李画师哪敢不从,只得乖乖,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斯闻人这才放开他,整了整衣裳,笑容满面的朝娘子走去。

    “你在巷子里做什么?”秦画意好奇的要往巷子里探。

    他急忙搂住她的腰。“没什么,不过在驱赶一只黄狗……不是说要出发了吗?

    走吧!“他揽着要送她坐上马车。

    马车旁站了小江跟抱着小宝的晓娟,小江顺利脱离锦衣卫,要跟着他们一起上京。

    “再等一下吧,那李画师还不知道你亲自回来接我了,我想等他,跟他说一声抱歉,再顺道邀他与咱们同行,这样也好有个照应。”她停下脚步说。

    同行、照应?斯闻人恼火的瞪向巷子,那李画师登时吓缩了膀子,更是躲着完全不敢出现了。

    “娘子,不用等了,方才李画师来过,他说家中有亲人突然患了急病,说是要晚几天才要进京,我想他不能与咱们同行了。”斯闻人皮笑肉不笑的说,拉着她直接上了马车,绝不让情敌再出现碍他的眼。

    “这样啊……有人生病的确是走不开身了。”秦画意也不觉有异,上了马车后像想起了什么,拉开帘子又说:“对了,如花随爹去了朝鲜,日前寄回一些朝鲜名产,不如将这些名产拿些去给李画师吧,让他给生病的亲人尝尝,生病的人吃了开心,病也会好得快。”

    如花得知了不该知晓的事,为了救她,相公也将她送往朝鲜避祸,她三不五时就会寄些朝鲜的干货来让她尝鲜。

    “好,我交代一声,回头要人送去。”他瞇眼横扫向巷子,那声音冷到不行。

    “嗯……咱们上路吧。”

    她帘子一放下,他立即冲回巷边,低声恐吓道:“听见了没?七天后再上路,还有,这几天就去提亲,盈盈是你的了,我会替你主婚的。”说完再一瞪,李画师被吓破胆,哪敢拒绝,腿一软的点头了。

    他哼声的回到马车里,抱着娘子,潇洒上路。“相公,我也知道了皇上的丑事……这次上京,不会有事吗?”

    “当然没问题,你是我娘子,我对皇帝小子破釜沉舟的说了,要杀你我就将锦衣卫的所有丑事掀开,要难看大家一起难看……”

    喝!他竟连皇上也敢威胁?!这男人“死过一回”后,当真什么都不怕了。

    瞧着他看来毫无异样的眉心,秦画意心疼的抚了抚。没事了,他们已否极泰来,往后都会顺遂的……

    四十年后!

    天边,一条滚动腾跃的蟠龙,向西方飞腾而去。而天庭之上,玉帝的泅龙殿中,“九龙璧”中的一块,忽地发出炫丽束光,眨眼间转白为炽!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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