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京城褪尽了那层冻人的皑皑白雪,换上的尽是一片的花红柳绿。
春分那日,京城的人们都到了河边去凑热闹,不为别的,就为了含香院的姐儿们要坐着画舫春游来了。
京城里,没有人不知道含香院的。除了院子里的姐儿们个个都娇俏美艳之外,含香院里面还有着只得内用而不能外传的佳酿美馔。
当然,只有这些点名堂还衬不出含香院在京城百家勾栏院中顶巅的地位,这含香院之所以艳名远播也是因为之中还住了三个国色天香、各有特色的花魁。
说到京城这含香院三位花魁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因为即使有钱也不见得能够一睹她们的风采,如果没点本事,这三个花魁可是不会收拜帖的。
「这是在做什么?」一个看起来像是家仆打扮的老头拍了拍正探头探脑的看着运河的小伙子。
「哎,老太爷您是打外地来的吧?」小伙子回头看了下问问题的老头,又继续说:「今儿个是含香院的春游,那些姑娘们可不是我们这种粗人能靠近的,趁今天能多看两眼也好。」
「含香院?」像是不懂似的,问问题的老头儿搔了搔已花白了头发,「含香院是个什么地方?」
那小伙子虽然两眼直楞楞的盯着画舫瞧,但还是搭了声,「老太爷您是外地来的可能不知道,这含香院是这两年在京城中崛起的高等勾栏院子,可虽说这含香院是勾栏院子,但是也不是一般人能随便进的去的地方。」
含香院之所以能够那么吸引人,也是因为她们不随便收客。
要收嘛不是巨商富贾就得是皇亲国戚,如果没有个三两三,也是没有办法进到含香院去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现在才会有那么多人挤在河边看含香院的姑娘们乘这美仑美奂的画舫来春游。
「那……」老头的手指向那坐在画舫前头的一个白衣女子,「那个素衣姑娘又是谁啊?」
在画舫上的花姑娘们七彩衣饰的斑斓炫丽中,那一点的素雅净白很是令人在意。
顺着布衣老头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小伙子倒是笑了,对着老头说:「想不到老爷子您还是个识货人哪!您看到的那个坐在船首白衣姑娘可是含香院的三大花魁之一芙蓉姑娘呢。」
虽然说这小伙子也没有真的靠近过芙蓉,不过他听说含香院的芙蓉总是一身的净白,加上始终不展的淡愁,像是在哀悼些什么似的。
虽说三大花魁各有各的美,但是芙蓉姑娘的轻愁总是多给人一份遐想跟怜惜。
「这芙蓉姑娘,为什么是一身素服呢?」老头子像是挺有兴趣似的,不停的向小伙子打探着。
「这就不是我会知道的事了。」小伙子两手一摊,「像芙蓉姑娘这种等级的姑娘可不是我们这样子市井小民能靠近的,如果没有一定的地位还是接近不了她的。」
不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芙蓉姑娘要这么穿,但在每个人的心中,却觉得穿着素服的芙蓉比任何穿着彩色丝绸衣服的姑娘们还要媚、还要艳、还要妖冶上了好几倍。
「谢谢你了!」问完话的老头向小伙子道了声谢,回到他刚刚待的马车旁边。
马车窗旁的帘子被掀开了一角,只见老头对着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之后,马车又缓缓的起动。
离开运河边,驶向皇宫前的王府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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