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午,起床啦!”耳边传来杨彼得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得及其不舒服,穿着裤子睡觉,就是不爽。
杨彼得似乎已经洗了澡,湿漉漉地穿着睡袍看着我。我翻了个身,杨彼得坐在沙发上。我看着房顶发呆。
“小午,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跟我差不多。一块儿长大,一块儿玩儿。不过,我就觉得他喜欢那个漂亮的。他突然跟我说喜欢我,还告诉我糊涂,我一生气,就跑了出来。”
“你还真是很任性。”他笑。然后又问“他会给你永远?”
“啊?”
“你不是要永远?”
我才发现,我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和卫同的永远。
他发现我没有回答他,并没有再追问,只是擦着头说:“小午,你破了我一个记录。”
“什么?”
“第一次,我和男的在饭店里,没有上床。”
“我还破了一个记录呢,这是我第一次跟一个男的进饭店开房间,不对,还有,我第一次,也是跟你。还有,我知道我是个GAY也是因为你!你真不是东西你!”
他哈哈大笑。“我看我是忘不了你了。”
“那关我什么事儿。”
“你说这话我很伤心。”
我开始笑。他也笑。然后凑过来说:“我们做无性交往好不好?”
“什么啊那是。”
“就是好朋友。”
“你说好朋友就行了,什么无性交往,真是的!”
“无性交往,起码还有交往两个字,偶尔可以亲亲嘴。”
我说“杨彼得,你这个家伙就是会挖坑。昨天晚上让我上来的时候,也没安什么好心。要不是宿舍关门了,我肯定不会上来的。”
他说“好啦,小午。昨天你说你喜欢他很久,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
“喜欢就可以在一起啊?他自己糊里糊涂的,怎么在一起?”
“那你帮他清醒啊。”
“这种事情,自己才能清醒。”
“你这样是会失去很多机会的。”
“那没办法,我就这样。”
居然和杨彼得成了好朋友,跟他不能叫哥们儿,不搭。他就是个好朋友。
他要在广州呆不短的时间,正好,和他一块儿玩。有一天,在酒吧里,我们看见了叶禾的访问,我指着电视说:“这个男孩怎样?”
他看了一眼“长的非常不错。”
“他是我情敌!”我借着酒意说。
他笑。拍了拍我的肩膀。
“贺正午!”旁边突然一声大喝。
我猛地一扭头,一定是我喝醉了,眼前这是谁啊。此人怒目可说是圆睁,瞪着我们。此刻我正软塌塌地趴在巴台上,杨彼得的手正放在我的后背。
当我被人拽着手腕从酒吧椅上扽下来的时候,我才依稀觉得这不是个幻像。
被揪着出了酒吧,夜里凉风一吹,我几乎清醒了。面前居然,真的,是,卫同!我惊多过于喜,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你跑这儿干吗来了?”他配合着他的表情吼叫。
“我培训啊。”
“酒吧里培训?!”
“啊,酒吧里当然是喝酒了。”
“谁让你跑到广州的?”
“我培训啊。”
“培训个屁!”
“你才屁呢!”我开始跟他对吼。他瞪着我我瞪着他。
“为什么换***号?”
“本地的当然便宜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糊里糊涂的我跟你说什么啊。”
“你就揪住我糊涂啦?”
“不是吗?”
“我现在不糊涂了。”
“那怎么?”
“我离不开你!”
“又来了。你不是还在糊涂,不就是离不开吗。”
“我喜欢你才离不开你!我哪里糊涂啦?我把北京都给翻了,才盼到你老爷子回来,才知道你在广州!我到广州人生地不熟的容易吗我?都他妈的快崩溃了,居然在这儿看见你,你跟那个人干吗呢?嗯?”
“你,我,没干吗啊。”我有点理亏,他真的翻了北京,又翻了广州?
“贺正午!”
“干……吗?”我看着他非常严肃的表情,眼睛眨了眨。
突然,他一下把我抱住,非常紧,我被他勒得喘不了气,仰着头。“我真的离不开你。”
妈的,这厮不会说别的了?
可是,我脑子里充斥着五颜六色眯眯朦朦的什么啊。
我抱紧了他。他好久才说:“我弄清楚我自己了。现在,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我紧了紧我的手臂,做为回答。
他不干,接着问:“喜欢我吗?”
我说:“我都他妈的喜欢你好久了。”
等我缓过神儿的时候,才发现,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眼神是各式各样的。其中我发现了一摸带着笑意和惆怅的,是杨彼得的。他靠在门那儿呆了一会儿,然后,走了进去。
我开始喜悦了,开始觉得自己中了大彩。我和卫同跑到珠江边上坐了半天。夜风是潮潮湿湿的,我的心情是彭湃的如落听一般。我大概早就等着卫同跑来,然后我把自己扔给他。
卫同一直攥着我的手腕。我看他,他也不放开,忽然对着江水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个正式的GAY啦。”
“你正式归正式,别攥着我手腕子行不行?”
他瞅我一眼。
“贺正午,你以后再让我看到今天的场面,我可是不留情面滴!”
“怎么不留情面啊。”
“我是要打人滴!”
“你打谁啊?”
“谁在你旁边,我就打谁。”
我乐。
“要是那人逃脱得快,我就揍你!”
“你敢!”
他突然把脸贴过来,嘴唇湿了吧唧地贴在我嘴上,手慢慢松开了我地手腕,托着我的后脑勺。我头有点晕,他居然让我头晕。我脸肯定红了,在发烧。
他松开我的时候,手猛的揽着我的肩,突然说:“贺正午!他妈的我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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