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蔚小楼就被巫玮风从床上挖起来,继续昨天未完的话题。
「求求你,放我定吧,我已经说了我不是悦翩翩。」蔚小楼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呻吟。
「-还没有告诉我,-是怎么变成悦翩翩的模样。」巫玮风淡笑,递给她一杯牛奶。
「水婆婆给了我一粒转颜丹。」昨天听他叫水婆婆为「小姨」,想必他们是亲戚,他总不会把水婆婆抓来毒打一顿吧?
转颜丹?难怪可以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巫玮风点点头,「那悦翩翩去了哪里?」
「不知道。」这可不算是骗他,她只知道翩翩去了人类世界,其余一概不知。
「你是不是想把翩翩抓回来?」想到这点,蔚小楼一脸戒备的看着巫玮风。
巫玮风吞下一块面包,想了想说:「那要看-的选择如何了。」
「什么意思?」蔚小楼一脸迷惑。
巫玮风用餐巾拭拭嘴角,意味深长的说:「如果-留下来,我就放过悦翩翩,否则……」他优雅的耸耸肩,意思不言而喻。
「可是……」
「-慢慢考虑。」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巫玮风丢下餐巾,旋即走出房间。
转颜丹,他要去查查看有没有解药,他想知道她的庐山真面目。
天哪,难道她真的要在这座见鬼的王宫里待一辈子吗?蔚小楼欲哭无泪的支着头,陷入沉思。
「王子妃,王召见您。」西雅蓦然现身打断她的冥想。
「去去去,告诉他别烦我。」蔚小楼心不在焉的挥手,还在为去留问题苦恼。
西雅的下巴差点掉下来,这不是为难她嘛,她要真敢跟王这么讲,王不把她的脑袋瓜摘下来当凳子坐才怪哩。
「王……王子妃,被王召见……是莫大的荣幸,您不可以……不可以这么说。」结结巴巴的一句话用尽西雅毕生所有的勇气。
走?还是留?蔚小楼抓抓被她蹂躏得如鸟窝状的头发,根本就没注意到西雅又说了什么。
「王子妃……」西雅提高音量。
「呃?」蔚小楼蓦然回神,「西雅-在呀,太好了,去帮我摘朵花。」
「王子妃……」现在有比摘花更重要的事要做。
「快去,快去。」话未说完,西雅就被蔚小楼推出门外。
片刻后,西雅捧着一朵菊花走进来,「王子妃,您要的花。」
这是王子妃要送给王的礼物吗?
「谢谢。」蔚小楼接过花,扯掉一片花瓣,「走。」又扯下一片花瓣道:「不走。」
「王子妃,您不用跟我说谢谢。」西雅傻眼,只是去见一下王,也要占卜?
「走,不走,走,不走,走……不走?」蔚小楼瞪着花枝上孤伶伶的花瓣,「不算,西雅,再去帮我多摘几朵花。」蔚小楼把手中的花枝重重扔在地上。
「对对,不算,这次不算。」西雅附和的点头,急忙又去花园摘花给她。
「走,不走,走,不走,走……不走。重来,重来。走,不走,走……」一时间遍地花瓣,可蔚小楼始终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王子妃,干脆不要占卜,我们直接走就好了。」西雅揉揉盯着悦翩翩扯花瓣而有些发酸的眼睛,好心建议。
「对,我们走。」蔚小楼甩甩发酸的手臂大步向门走去,手刚触及到门把,她停下来看着身后的西雅,不解的问:「直接走?我们要去哪里?」难道西雅也不想待在这个万恶的王宫了吗?
西雅一呆,讷讷的说:「我们去见王。」有什么不对吗?
蔚小楼蹙起秀眉,撇撇嘴,「我才不要去见那个变态老头。」
以前若不是为了巫漫雪,她才不要去向那个阴阳怪气的老头请安,一想到他那张了无生气的面孔,她就头皮发麻。
「-不来见我,那我来见。」巫怀晚渐渐自空气中出现。
「王。」西雅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脸上全无血色。王子妃用那种不敬话称呼王,不知道王会怎样处罚王子妃?
巫怀晚淡淡开口:「-似乎很不喜欢我。」
人们怕他、敬他,第一次有人明目张胆地对他表现出厌恶,这让他很好奇。
「不是似乎,是真的很不喜欢你。」最好你也不喜欢我,把我赶出去,那样我就不用为离开王宫而费尽心思。
「-很有勇气。」巫怀晚的眼中有抹激赏,「可是我好像并没有得罪。」从她第一次向他请安时,他就发现她眼中的不友善。
「你为什么不能对漫雪宽容一点?」
「她的母亲害死我的儿子。」巫怀晚的语气里有着深深的怨怼。
若他肯听他的话娶巫仙王国的女子,或许他不会那么早离开人世。
「可是,你的儿子是她的父亲。」蔚小楼毫不畏惧的顶嘴,「况且你明明知道漫雪爸爸的死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她并不像我的儿子。」银发、紫眸,完全是魔族人的特征。「-为什么要逃离王宫?」巫怀晚转移话题,他不想把问题纠缠在死去的儿子身上。
「肤浅、顽固、死脑筋。」蔚小楼小声咕哝。
「什么?」巫怀晚挖挖耳朵,她居然敢骂他。
「我说你肤浅、顽固、死脑筋。」既然他没听清楚,蔚小楼乐得再重复一遍。「至于我为什么要离开这个鬼地方,那是因为这里死气沉沉得要让人发疯。」
「-、-……」巫怀晚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也明白她说的是实话,他生命中重要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也带走王宫里的欢乐与生气;所以他才急着要玮风结婚,好给王宫增添喜气。
「我……我怎么啦?」蔚小楼-着腰反问。
想不到她居然能把高高在上的王气得说不出话,翩翩若是知道,一定会佩服到五体投地;至于漫雪嘛,只要她不知道就没事。
「我是-爷爷,-怎么可以这么跟我说话?」真不象话,没大没小的。
「你只是巫玮风的爷爷,我已经和他离婚了。」她可和那个男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恐怕,这点-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行。」得知爷爷召见蔚小楼,巫玮风匆匆赶过来正好听到最后这句话。
蔚小楼低下头,盯着脚尖,心中暗呼倒楣。
「不敢看我吗?」
一双大脚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深吸一口气后抬头,迫使自己挤出讨好的笑容,「没有,谁说我不敢看你。」
巫玮风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冲巫怀晚行了一礼,叫道:「爷爷。」
「玮风,休了这个野蛮的丫头。」悦家怎么会生出这种丫头,真是家门不幸。
「好耶!」
「闭嘴。」
蔚小楼兴奋的大叫惹来巫玮风的白眼,她缩缩脖子乖乖噤声。
「爷爷,我们巫仙王国没有离婚这项制度。」
难道说他会阴差阳错的娶了蔚小楼,是因为她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妻子?
「可是……」他怎么忍心让孙子的幸福葬送在这桩由他包办的婚事里?
「爷爷,您先回去休息,至于翩翩,我会好好管教她。」对于这个老想从他身边逃走的小女人的确需要处罚一下。
送走巫怀晚,巫玮风沉着一张俊脸,一语不发的坐在椅子上。
「对不起嘛。」在偷瞄他数眼后,蔚小楼终于受不了低气压而开口道歉。
「为什么道歉?」巫玮风懒懒的问。
「因为我不该说你爷爷肤浅、顽固、死脑筋。」虽然这都是事实。
「现在他不只是我的爷爷。」巫玮风有些头痛的揉揉太阳穴,这古灵精怪的蔚小楼,他该怎么处置呢?让她走?不可能,既然她是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她走了,他岂不是要当一辈子的王老五?
「对,他还是漫雪的爷爷。」蔚小楼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巫玮风毫不气馁的继续循循善诱,「除了我和漫雪呢?」
蔚小楼歪着头想了半天,迟疑的说:「难道王还有别的私生孙子吗?」
巫玮风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私生孙子」?真亏她想得出来。
「那么-呢?」
「我……也算是吧。」迫于对方的淫威,蔚小楼违心的说。
回答虽然有些差强人意,但巫玮风仍满意的点点头。
「小姨……有没有说过转颜丹的解法?」他查了一整个早上的魔药大全,别说解法,就连「转颜丹」三个字都没看到。
「你为什么管水婆婆叫小姨?」蔚小楼好奇的问。
「她是我外公的养女。」巫玮风乐得让她多了解一点家族状况。
「那她到底有多大年纪?」水婆婆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年纪。
巫玮风搔搔头,不确定的说:「大概二十三、四岁吧!」
他也记不太清楚,总之,小姨的年纪比他还小。
「什么?」蔚小楼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她叫了五、六年「婆婆」的人,居然只比她大三,四岁。
「对了,-为什么会叫她『婆婆』?」巫玮风亦同样好奇。
「因为……总之,我们受骗了。」蔚小楼咬着下唇,大约六年前她和悦翩翩、巫漫雪无意中闯进紫枫林,认识蒙着面纱的水落落,以为她是个七老八十、牙齿松动的老太婆,所以才恭恭敬敬的叫她水婆婆。
看她的表情,巫玮风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很乌龙的原因。
「小姐,我们还是谈一下解药的问题。」回到开始的话题。
「没有解药。」她都已经嫁给他了,哪还会有人跑来爱她?
「没有解药?」巫玮风的心一沉,难道他的妻子一辈子都要顶着别人的外貌生活?看来他还要去一下东方,棠对医药的研究最深,飞对稀奇古怪的东西最感兴趣,或许他们会知道解法。
「-乖乖待在宫里哪里也不许去,我要出去几天,」虽然明知她不可能安安分分的待在宫里,可巫玮风还是忍不住的叮嘱几句。
「你要去哪里?」她可不是关心,只是纯属好奇。
「东方。」
「那是什么地方?」她怎么没听说过?
「一个小小的岛国。相传中国的第一个皇帝秦始皇曾派五百名童男、童女出海寻找不死仙药,他们未能完成任务,于是便在太平洋的一座小岛上定居下来,也就有了今天的东方。」巫玮风简短的介绍东方的来历,生怕会引起她的兴趣,可惜为时已晚,蔚小楼的脸上已经布满蠢蠢欲动的神情。
「不行,最多允许-去找漫雪和小姨。」巫玮风抢先开口阻止。
蔚小楼气呼呼的鼓起双颊,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可以看穿她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用了读心术。
「拜拜。」最好别再回来。蔚小楼随意的挥挥手,她决定现在就去找水落落。
「等等。」巫玮风咬破食指,把指尖轻轻抵在蔚小楼的眉心。
「嗯,多不卫生。」蔚小楼嫌恶的撇开头,用袖子狠狠擦了几下。谁知道他有没有病,好在她脸上没有伤口,万一被传染多划不来。
巫玮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转身消失在镜子里。
「混蛋、王八蛋。」蔚小楼一边咒骂,一边用纱巾将整个脸包起来,只留下眼睛。千刀杀的巫玮风,居然敢在她眉心弄出一个水滴状的红色印记,这笔帐她先记着,以后非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不可。
「蜗牛,你最好在我数到三之前给我滚出来,一、二--」确认好印记不会被人看到后,蔚小楼尖声召唤自己的坐骑。
「唧唧……」蜗牛立刻从窗户飞进来,它知道昨天得罪了主人所以不敢拿乔。
「王子妃,您这是干什么?」忠于职守的西雅闻声赶来,但被悦翩翩的怪异装扮吓了一大跳。
「西雅,-来得正好,去帮我拿些点心和水果,多拿一点,我要去看一个欠扁的老太婆。」
「可是王子妃……」
蔚小楼打断西雅的话,挑眉邪笑,「巫玮风已经同意了,怎么,-要和我一块儿去吗?」
西雅畏惧的看了蜗牛一眼,僵笑着摇头,「我这就去拿。」这辈子她都不要再和王子妃出去,上次经过火烧、水浸后,王子妃居然把她一个人丢在风家,害她被一个大色魔给送回来。
提着两大包食物,蔚小楼费力的跨上蜗牛后,便直奔紫枫林。
「水落落,我来看-死了没?」停在半空中,蔚小楼大叫。
「白痴楼,-越来越没大小了。」水落落正捧着一本书,头也不抬的说。
想必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年龄,其实她并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认识她们的那天,她脸上正好冒出一颗痘痘所以蒙上面纱,谁知道她们左一句「婆婆」右一句「婆婆」,害她不好意思更正,只好任她们叫下去。
「-有多大?」成功着陆,蔚小楼把两大包食物扔在石桌上,甩甩酸痛的手臂,没好气的问。
「我……-干嘛把自己包得像木乃伊一样呀?」这么热的天也不怕长痱子。
蔚小楼心虚的隔着纱巾摸摸额头,「要-管,我喜欢。」-自己还不是一样。
「掉。」水落落自下而上一指,蔚小楼的纱巾骤然消失。「心有灵犀印。」蔚小楼举手遮掩前,她脱口叫道。
「什么是心有灵犀印?」蔚小楼的心思全被奇怪的称谓吸引、一时也忘了生气。
水落落指指石桌上的食物,蔚小楼乖乖地递上一盘点心。
水落落拿起一块蛋糕咬了一口后,口齿不清的说:「下咒的人会感应到-所做的一切。」
「那么我洗澡、上厕所,他都会知道?」蔚小楼瞪大眼睛,一把抢过水落落的盘子,「不许吃,快帮我弄掉这个该死的东西。」
水落落受不了的翻翻白眼,「创造这个咒语的人才没-这么变态,下咒的人顶多能感应到-心情的起伏和所在的方位。」
呼,这就好。蔚小楼拍拍胸口,高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怎么弄掉?丑死了。」
「无能为力。」水落落耸耸肩,乘机捞回盘子。「不过,我又找到一个让-变回原形的方法。」
蔚小楼眼睛一亮,欣喜的问:「难不难?」
「绝对简单。」水落落消灭掉一盘点心后,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死了就可以变回原样。」
蔚小楼几乎趴到地上,这算哪门子的办法!
「啊,我想到了。」灵光一闪。
「希望是有建设性的。」蔚小楼不感兴趣的说。
「-可以谈场恋爱,如果那个傻瓜爱-,药效不就解了。」虽然希望不大,试试又没什么损失。
蔚小楼丢给蜗牛一颗苹果,有气无力的说:「谈恋爱,和谁谈?-吗?那我宁愿一辈子这个样子。」她还没有恢复单身,现在谈恋爱就叫红杏出墙。
「拜托,别把我的食物给-那个笨扫帚。」水落落心疼的看了一眼已经被蜗牛咬一口的苹果。「当然是和玮风谈。」会对她下心有灵犀咒想必对她有点意思,不过她这个侄子的喜好还真是与众不同。
「嘿嘿,-让我去死吧!」她躲他都来不及。
「撇开身分不说,我家玮风也算是一表人才,配十个-都绰绰有余。」水落落撇撇嘴,开始向第二盘点心伸出魔手。
啧啧,那是什么语气,好像她捡到便宜一样。
「-平时好像没这么多话。」吃着她拿来的东西,还敢这样贬低她。
「那是为了要保存体力。」水落落心满意足的拍拍圆滚滚的肚皮。她一个人住在紫枫林里研读巫术,由于太过投入加上懒得动,总是忘记三餐,所以只好以少说少动的方式来保存体力。
蔚小楼真想吐血,亏自己一直以为她有小龙女的气质。
「拜拜,我回去了。」为免自己被活活气死,蔚小楼决定先走为妙。
「别忘了常来看我,记得带礼物喔。」水落落挥挥手,笑容可掬。
没良心,也不挽留一下。蔚小楼失望的跨上飞天扫帚。
好无聊,好想翩翩,好想漫雪,呃……不知道巫玮风在干什么?他应该已经到东方吧。
东方317随意坊
雷-棠安静的站在吧台里擦拭玻璃酒杯,自从巫玮风救了他后,他就一直住在这里,闲暇时就帮这里的坊主们打点酒吧。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忙碌很容易让人忘记烦恼。
他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玮?」他抬起头对着空气露出一个让女子尖叫发狂的俊美笑容。
「近来好吗?」确定屋里没有其他人后,巫玮风才现身。
「她们都很照顾我。」雷-棠径自穿过吧台,给巫玮风一个拥抱。「她们」指的是这里的六位坊主。
「别把她们说得那么善良,她们分明是在压榨你。」东方防话音刚落,三杯液体便从不同方向泼过来。
「老天。」东方-自椅子上跳起来,雪白的高级休闲装被茶水、果汁和红酒染得乱七八糟。
三名气质回异的绝色女子神情自若的将手上的空杯放回茶几。
「帅哥,你每次都要用这种吓死普通老百姓的方式出场吗?」五官精致宛若水晶娃娃的郭菲媛微蹙秀眉。
巫玮风莞尔一笑,这里哪有什么普通人。
「你是要带小棠棠回去的吗?那最好等萱萱起床之后再说,毕竟小棠棠也算是她捡回来的。」李若云懒懒的拢拢长发,任谁也无法把眼前慵懒迷人的女子和名震司法界、模样平凡的无敌大律师联系在一起。
短发黑衣、一脸漠然的韦一站起来,走进吧台继续雷-棠未完的工作。
「我是有事请教--小棠棠。」巫玮风促狭的加重「小棠棠」三个字的语气。
看来棠过得不错。
对于众人的称呼,雷-棠好脾气的仅以一笑带过。
「什么事?」能让巫玮风特地从巫仙王国赶来,想必是很重要的事情。
「你知道转颜丹的解法吗?」巫玮风开门见山的问。
转颜丹?
雷-棠一怔,其余人等也纷纷竖起耳朵,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东。
「转颜丹的药方已经失传多年,怎么有人找到吗?」雷-棠不解的问。
一般的巫师可以随意变化成各种形态,所以鲜少有人会花心思去炼制可变形的药丸,更何况是可以永久变形的转颜丹。
巫玮风只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的描述一遍,当然省略掉自己被休的那段。
「到底有没有解法?」
「呃……」雷-棠沉吟一下后,歉然的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解法。」
巫玮风失望的抿紧双唇,连对医药最有研究的棠也不知道解法。
「那你最近有没有见到飞?」雾飞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找到他。
雷-棠再次摇头。
他最后的希望也宣告破灭。
「只要她是她就行了,变成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身为感性派的郭菲媛云淡风轻的说。
看到巫玮风困惑的眼神,她又解释道:「爱一个人,爱的是她的灵魂,而不是外表。」
「谁说我爱她,我怎么可能会爱她?」巫玮风有些难堪的辩驳,他顶多是对她有点内疚,谈到爱还太早。
「我只是打个比方,又没说是谁,你紧张什么?」郭菲媛凉凉的说。
巫玮风傻脸一红,「棠,我回去了。」这群伶牙俐齿的女人不好惹,还是先闪为妙。
目送巫玮风消失在空气中,李若云别具深意的笑一笑,「小棠棠,你不乖喔,你知道转颜丹的解法对不对?」敏锐的直觉这么告诉她,但雷-棠故意隐瞒,想必另有隐情,她也不说破,直到巫玮风走了,她才问出来。
「是药当然会有解法。」既然已经被看穿,他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认。
「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是不是近墨者黑的缘故?」东方-不死心的擦拭着衣服上的污渍,意有所指地说。
「小棠棠,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你自愿告诉我们;第二,你心甘情愿说给我们听。」李若云和颜悦色地道。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雷-棠很明白东方防的心情,这几个女人有教人又爱又恨的气质,虽然常常被她们气得说不出话,却又不知不觉地被吸引。
「恐怕没有。」东方-终于放弃挽救衣服,加入逼供联盟。
「转颜丹的解法其实很简单,只要有人能以生命去爱服药之人,转颜丹便会失效。」他知道自己若不满足这群好奇宝宝的好奇心,就别想有片刻安宁。
东方-咋舌,「这也叫简单?」
「你不告诉小风风是怕他思前想后,反而不能全心爱那个女孩。」李若云立即明白。
「只是什么才叫以生命去爱呢?万一两人的生活一直风平浪静,没有机会去证明怎么办?」郭菲媛摇摇头。
「转颜丹是有灵性的药,它能感应到对方的真心。」这才是转颜丹的神奇之处。
「或许咱们可以给它改个名字拿去卖,唔,就叫『试心丸』好了。那些身陷爱情里的呆瓜一定会肯花高价抢购。」一身上班族套装的吴依桦自说自话的推门进来,她亦是这里的坊主之一。
「MyGod。」郭菲媛简直想晕倒,她怎么会有这种没有浪漫细胞的死党?
「爱情怎么可以试探?白痴!」
「傻瓜才认为不可以。」吴依桦不甘示弱的针锋相对。
「想打架是不是?」郭菲媛开始摩拳擦掌。
「谁怕谁?」名牌包包被随手扔到一边。
东方防受不了的翻白眼,「别在这里开战,会砸坏东西。」
更重要的是,会波及无辜。
「有什么关系,反正小棠棠有法术,可以把东西变好。」郭菲媛不以为意。
别看她乎时我见犹怜的模样,从幼稚园起她就是柔道的冠军好手。
雷-棠苦笑,这样的战争几乎随时都在上演。
「喂,警察局吗?我找王舒桐,我们这里有两个恶女违法在公共场所打架斗殴,麻烦你赶紧死回来把她们带走。」李若云拿起电话打给未出场的最后那位坊主,
砰!
「你们有完没完?」忍无可忍的韦一拔出枪射向混战中的两人。
两个立即收手,冲韦一齐喊:「老大,会出人命的。」
穿着睡衣的安绮萱怒气冲冲的从楼上卧室走下来,「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
呵呵,清官不管家务事。
雷-棠和东方-对视一眼,还是出去散散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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