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端详着镜里身穿白纱的快乐女子,心底不由得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这一天终于来临了,盼了许多年,这一个梦终究能圆,伍颂文承诺给她一个永难忘怀的婚礼,如今——哦!她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喜欢吗?”身着黑色燕屋服的伍颂文站在她身后溺爱的问。
“嗯!我喜欢,那你呢?你喜欢身穿白纱的我吗?”闪着晶亮星眸的子夜,不用说也令人猜得出她将会是个沐浴在快乐之中的新娘。
“我更喜欢一丝不挂的你。”伍颂文话一说完,子夜整个脸便臊红了起来。
“没正经。”她嗔了句。
“就这件了吗?”曲尔言也是一袭白色晚礼服,而她身旁的男伴就是唐泛。
“嗯!你们也决定了吗?”子夜反问。
待大家全将礼服换下后,曲尔言提议去大吃一顿,好补充刚刚失去的体力。
“好快哦!只剩下一个月就要进礼堂了,我的心一直拒绝去相信这是真的。”子夜掩不住兴奋之情的说着,自从答应伍颂文的求婚起,她就一直觉得这一切就好比踏在云上那般的虚幻,好似随时会往下掉一般,那种心情真不是人人受得了的。
“傻瓜,戒指都套在手上了,还有什么好怀疑。”
伍颂文的笑一直就是最好的镇静剂,但今日却达不到那种效果,她的心里反而更加忐忑不安。颂文当兵回来也有两年了,在这两年中,颂文一直很努力朝成为一个建筑师的方向去做,而今总算小有一席之地所以才会向她求婚,他说现在正是共筑爱巢的时候了,所以也就在半年前订婚,一个月后结婚。
“先说好,你们的结婚照必须给我未来的老公照,还有,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必须认我做干妈。”曲尔言聒噪的声明。
“没问题。”伍颂文允应着。
谁也想不到最有可能出国深造的唐泛竟迷上了摄影而放弃了大好前程,其中大部分原因都是为了曲尔言,这是人人心底有数的。
“你们结完婚后决定住哪了吗?”曲尔言有兴趣的问着。
伍颂文和子夜交换了会心一笑,然后由子夜道:“我们决定先在家里住一年,等经济能力一许可便马上买房子。其实我们并不急着搬出去,因为颂文他妈很宠我的,所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所谓的婆媳问题。”
身为家中老大的伍颂文,下面三个全是弟弟,而当初伍妈妈是为了想生女儿才会连续增产,但可惜的是偏偏与女儿无缘。如今身为伍家第一个进门的媳妇,身价必定是倍受珍爱的。
“你们就不晓得我妈对她有多偏心,只要冬天一到,我妈便是要求我一定得天天带子夜回家,好让她拿些东西给子夜补。由此可见,你们就知道她有多幸福了。”伍颂文脸上满是委屈的抱怨伍妈妈有了媳妇就不要儿子。
“那是因为我乖巧伶俐呀!不然要是换成尔言,只怕是早被伍妈妈给踢出门了,因为她可不要再多一个儿子来自找麻烦了。”两家是邻居就有这个好处,对于曲尔言的种种好事迹是一字不漏的都会传入伍妈妈耳里,但相反的,坏的消息也一样,例如:小时候爬树为的是偷摘苹果啦、或是恶作剧的乱报火灾啦……等等。
听见这一席话,曲尔言大喊抗议,“喂,我是哪里招惹到你了?你干啥扯到我身上来。再说,唐泛他妈对我也是满意得不得了,直要我马上嫁进他们家,以免让我这个好媳妇给跑了。”
跟伍颂文正好相反的唐泛由于家中上有三个姊姊只有他一个男孩,所以在成长的过程中就是缺少了那么一点应属男人的男子气概。而曲尔言的男孩子作风正好补足了唐泛所缺少的那一部分,并适时的引发出他的本性,只不过都是些劣根性,例如:大发火爆脾气啦,或是做出些令人瞠目结舌、热情火辣的动作啦……所以唐妈妈认为她是启发唐泛最好的老师,理当也是最适合的老婆人选。
“我妈是真的很喜欢她,也要我赶快将她给订下来,但她……”唐泛责难的瞥了曲尔言一眼,话语则中断不再继续。
子夜皱了皱秀眉,用手肘顶了顶伍颂文,问他知不知晓他们俩的问题。
伍颂文用嘴形说了:我不知道。
子夜清了清喉咙开口问:“出了什么问题吗?”都怪自己一径沉浸在结婚的喜悦中,所以忽略了好友的感情世界。“有没有我和颂文能帮上忙的?”
曲尔言无所谓的耸肩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洒脱模样,一旁的唐泛则是沉了张脸,低下头把玩着餐巾。
子夜捏捏曲尔言的手,希望她能说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一些小问题,用不着太担心。”曲尔言苦涩一笑。
唐泛开口道:“我并不强求她一定要马上收起事业心而在家相夫教子,但我要求一场小小的订婚并不过分吧!但她就是不答应。”这两年来,他总共求了多少次婚?而她就是连个订婚也不愿意,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尤其在知道颂文他们要结婚时,自己心底的苦涩更是难受。
“订婚有什么用?就是结了婚的夫妻都可以离婚,光是一个小小的订婚有什么用,你以为光这样就能绑住我吗?”曲尔言激动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伍颂文赶紧出面调停,“你们都静下来听我一句话好吗?”待两人都能平心静气时,他才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道:“你们的问题我和子夜也曾经历过,但我们彼此相爱,所以这些问题根本阻挡不了我们两颗极欲相守的心。”
子夜的一颗心正因曲尔言的一席话而惊慌失措着。是呀!一对结了婚的夫妻都能离婚,而订婚又能给双方什么保证呢,
“子夜?你还好吧!”伍颂文的轻唤震醒了恍惚的子夜。
“没事。”喝了口冰水,她逼自己别再陷在冥思中,那是个不良的影响,因为她和颂文是真心相爱的,所以根本不会让离婚这等事发生在他们身上。
“唐泛,我知道你对我的好,而我保证我也是以真心来回报你的情,但是你知道我自由惯了,不想一毕业就马上被家庭给绑住,如果你愿意,我答应在你三十岁时再结婚好吗,说不定到时你会遇到比我更适合你的女孩,而我也亦然。”
唐泛挣扎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握住曲尔言的手道:“如果你想要自由,我绝对不会吝啬给予,但我要你知道,今生我对你是不会变的,而如果你有对象出现时,请不要怕我伤心的坦白告诉我,我不要我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人,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他承受得了才怪,所以他才不会让她有机会向外发展,他会紧紧捉住她全副的注意力,等着瞧好了。
“嗯!我答应。”曲尔言也真心的允应。
一旦彼此心结解开,两人便眉开眼笑的热烈讨论起要如何设计拍子夜他们的结婚照,转变之快速只能由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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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哼着轻快的歌曲,曲尔言满脸正盈着大大的微笑,拾步准备步上二楼,却被客厅里的一声低唤而停下坚定的步伐。“谁?”这声音是她许久未闻的。
“你说呢?”浑厚富磁性的笑声回荡在屋子里,促使曲尔言三步并两步的跳下楼来,快速的投入此人怀中。
“大哥!你可回来了。”惊讶之情在她眼中久久不散。
两人坐至客厅开始展开一连串的谈话。在谈话中曲尔言更加笃定老爸当初说的话是百分百对的,因为坐在她眼前的正是“扬天”集团的总经理。
当时曲尔先坚持出去闯天下,坚决不靠家里的一分一毫,但柯珞琰——也就是他们的母亲以眼泪来胁逼他们父子俩妥协,在这种情形下,曲尔先也只好答应进入“扬天”工作,但他的条件是不准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是曲善元的儿子,并且不要曲善元替他安排任何职位,因为他要以一个工读生去应征,如果他未能入选,柯珞琰就不得阻挠他去别处工作。
而事实证明,曲尔先的确是个天生的商人。扣除掉当兵的两年时间,实际算来他仅只用三年的时间就爬上总经理的位置,而目前尚无人知道他是总裁的儿子,这最是令他引以为傲。
“大哥,你什么时候要搬回来?你不在的这几年妈是多么的想你呀!如今你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是不是该放弃当流浪儿的日子,回来家里团圆?”曲尔先不在的日子,曲尔言就成了父母唯一的注意对象,搞得她晕头转向,一点自由也没有。
曲尔先的脸沉了下来,再度开口时则问了一个令曲尔言难以回答的问题。“她——现在好吗?”
曲尔言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要结婚了。”曲尔言呐呐的道。
“她怎么能?她怎么能?”他脾气爆发的大吼道,“我这么的努力是为了谁?我极欲证明我的能力而离开我挚爱的家又是为了谁?如今我证明了自己,而她却要高高兴兴的嫁人!”曲尔先额上的青筋猛跳,臂上的肌肉正因紧握的双拳而绷着。
“大哥,你别这样,子夜她从来就不曾对你许下什么承诺呀!”曲尔言急急忙忙的替子夜澄清。
曲尔先回头怒瞪着妹妹,双手紧箝着她问道:“什么时候?子夜什么时候结婚?”他脸上的表情吓坏了曲尔言。
“大哥,你弄痛我了。”她奋力的挣扎,直到曲尔先自动的放开她。
曲尔先一手爬过因激动而凌乱的黑发,一面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对不起,我、我失控了。”
“子夜对你的影响真这么深?在这么多年以后,你对她仍余情未了?”曲尔言不懂呀!“大哥,你知道吗?子夜她是非常的不喜欢你,甚至扬言只要你敢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她就……”
“一刀捅死我。”曲尔先讽刺的接道。
“既然你知道,又为何要执着于她呢?”曲尔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曾说过,她吸引你的是那份不妥协,又说只要时间一过,你就会忘了她而又继续你荒唐的日子。但现在看你这样……我已不确定她说的是真的了。”
“如果我对她只是一时迷恋,就不会为了改变她对我的错误想法而努力,大可要老爸替我安排一个高官厚位,又何必自找苦受呢?”
当初曲尔先以为当自己有朝一日在子夜面前证明了自己时,她会欣喜的投入他怀中,告诉他她是多么以他为荣。但今日他带着成功而来,她却狠心的要披衣待嫁,这教他情何以堪?
“你真的爱她?即使她从不曾爱过你,甚至是连句好话也不曾给过?”
“嗯!即使她要嫁人时依旧。”曲尔先坚定的语气令曲尔言为之一震。
天哪!事情怎会走到这个地步呢?那个天天交不同女友、不知爱为何物的花花大少哪去了?她宁愿有一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大哥,也不愿有一个爱上不该爱的人的大哥。她受不了这样的他呀!他不该是颓废、沮丧、了无生气,曲尔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或许在你见过她之后你会发觉,你对她的那一份感觉已不复在也说不定。”曲尔言抱着一丝希望的道。
曲尔先猛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火花。“你愿意帮我见她一面?”
迟疑了一会,曲尔言才缓慢的点头。“如果你能使她们公司跟‘扬天’有生意上的往来,你就可以指定她为接洽者。”良心正隐隐的在苛责着曲尔言,问她怎能为了自己大哥而准备牺牲伍颂文呢?那是背叛呀!
“谢谢你。”搭着曲尔言的肩,他兴奋难掩的笑了开来。他对子夜的感情并不是一时的着迷,但这没必要让曲尔言知道,因为他看得出来,她的内心正挣扎个不停,他不愿再增加她的负担。
一个月,或许在这一个月内会有什么惊人的转变也说不定,这是任何人都不敢保证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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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人潮,几乎掩盖了曲尔言的身影,害得子夜只能扯开嗓门像个泼妇似的大叫她的名,使得街上泰半的人纷纷朝自己品头论足,大概是在说:外表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怎么一开口却全都走样。
“都是你,害我像个神经病似的大叫,丢脸死了。”子夜红着脸,直向曲尔言数落。
她们走进一家名唤“亚森罗苹”的商业午餐店,里面全是些上班族,所以她们在这并未显得不自在,反而是适得其乐。
“谁叫你当我是瞎子似的怕我找不到路。拜托你好不好?我们来这都不下几百次了,难道你以为我真会迷路,非得在隔着两条街外大叫我的名字?还是你想乘机将我介绍给那些不相干的人认识?”
啧!这损人的话还真毒呀!令子夜无地自容的直想拿叉子戳她那有如蜜蜂一般刺人的嘴。
“我已经学到教训了,所以能不能请你闭上尊口专心的吃饭。”子夜愤慨的提出建议。
用餐完毕,侍者递上两杯红茶,然后走开,留给她们一点隐私的空间。
子夜向来是最爱坐在靠近马路的窗边,因为她喜欢在塞车时欣赏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并加以臆测此人的个性。曲而言就曾骂过她变态,但她是不会和一个不懂得生活艺术的人计较,因为对牛弹琴实属浪费力气。
“又在进行你那变态的欣赏了吗?”曲尔言揶揄道,眼眸里尽是不赞同。
瞪了她一眼,子夜又继续转头注视窗外。“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不是变态,这是藉由此行为来知道一个人的修养为何?并判断他遇到事情时的反应力如何。”
曲尔言翻了白眼,双手举高道:“我投降,反正你的脑筋天生就与常人不同,再同你说也是白费口舌,我懒得理你。”
轻啜一口红茶,并让它在唇齿间留香,然后她才将注意力转回好友身上。“你今天不是有事要告诉我吗?”
“想不想跳槽?”
为了她突然冒出的这一句话,害得子夜大大的呛了一口,待恢复了之后也仅能以双目瞪大了看。
“什么?!你在开玩笑吧!”子夜抚抚胸口。
“你看我像吗?”曲尔言正色道。
子夜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以同样认真的态度道:“对方是间什么公司?职位、薪资、年休各是多少?”
“商业性质的大公司,总经理秘书,月薪三万六,并且在三个月后再以能力如何来调薪,年休十二天。怎么样?有兴趣吗?”看着子夜闪着光芒的眼,曲尔言相信这网已洒得够彻底了。
原本只是答应大哥要帮他查出子夜的公司是否需要“扬天”和它们有公事往来,但却在她无意间透露子夜有意换工作时,曲尔先便马上想出另一计谋,而她拗不过大哥诚心的要求,只好出面引诱子夜一步步迎向曲尔先所布下的陷阱。
子夜吞了吞口水,心底的奋悦已溢于言表,“是哪一家公司?而它又为何找上我?”
“是‘扬天’……”
“原来。”子夜满腔的热情全在听见“扬天”时快速退去,“我还以为是我的能力使我声名远播,不过说真的,一名小小的秘书能有什么能力呢?也只不过是泡泡茶、记记行程一些小事,有什么值得让人来挖角的呢?”哼!她还认为是谁识得她这匹千里马呢!原来只不过是靠曲尔言的关系才得以进到“扬天”的跨国集团,但她有的是骨气,绝不会遵从好友的蠢安排。
“子夜,你别这样,我承认我是有些私心,但是你要知道,‘扬天’是个绝对首重能力的公司,如果我是藏着自私的心理安排你进去,只怕到时你也难逃被炒鱿鱼的命运,除非你是真有这份能力。”曲尔言偷偷打量着她,心想自己的激将法奏效了吗?
“我当然有这份能力。”她想也不想的道。
“那不就对了,我只是提供你一份机会而已。再说,你也是必须同一般人一样需要面试,再由高级主管来裁决你是否通过。”一定通过的嘛!面试的人只有她一人,想不通过也难,曲尔言苦涩的想道。
“你保证绝不用关系影响我的面试?”子夜狐疑的盯住她微微泛红的脸。
“我保证。”曲尔言发誓道。“况且你不是常在抱怨你们经理是个大男人主义者,倒不如好好把握这份机会,用以向他证明你的价值。”
“他根本是歧视女性。”子夜忿怒道。在评量了许多细节后,子夜当下决定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好,我愿意试试。”
“太好了。”大哥一定乐死了,但,她的良心却一直告诉她这是不对的。
“尔言,你怎么了?看你脸都白了。”子夜关心的摸摸她的额头。
“我没事,大概是太热了。”她心虚的敷衍过去。
子夜,你现在是真心的在为我担忧,只怕等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时,会恨不得亲手杀了我。思及此,曲尔言不禁又打了个冷颤。
“你在发抖耶!”子夜心想尔言该不会是感冒了吧!这外面是大热天,里面则是冷气迎面吹,也难怪她会生病。
“我们走了,也该是上班的时候了。”曲尔言低头瞄了眼手表,又道:“我还会再给你消息,尽管放心辞职吧!”
“真对我这么有信心?你不怕我通不过吗?”子夜偏着头反问。自己都不敢这么有信心,而她只是自己的好友就对自己这般有信心,实在令人感到窝心。
“当然,谁叫我们是朋友呢!”曲尔言回以浅笑。
两人各自走着不同的方向,一个心里则是期待着那充满新挑战的日子快快来临,而另一个则是满心奇望当子夜知道真相时别太生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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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大日子,因为她的阿姨——也就是白云一家人全都要来。她的母亲白芷是排行老三,跟排行老二的白云最好,而她们白家的女子,个个身怀绝技,这跟她们家是开武术馆有大大的关系。
子夜带着伍颂文进入客厅,并一一向他介绍家族成员。
“伯父、伯母你们好。”伍颂文一进门便向子夜的父母问好。
“来,我向你介绍。那边那个英俊潇洒、威风不减当年的便是我姨爹——林清风。再来那边那个美丽依旧,只是略添风韵的则是最疼我的阿姨——白云。”子夜甜甜的道,脸上的笑容则是腻死人的漾着。
“这丫头就那张嘴甜,只怕你老公也是这样给你骗到手的吧!”白云宠溺的拍拍她的手,眼神则是溜向一旁的伍颂文。“喂!丫头,你不介绍他给我们认识吗?”
“表姊大概是怕这万一把他介绍给大家,要是让他被子缇她们给迷走了,岂不是亏大了吗?”子余仍不懂得收敛口舌的大肆说道。
他头上立刻遭到重击。“唉哟!”
“你就不能闭嘴三分钟吗?”子靖轻拎着他的领子不耐的道。
“那是我四表妹。而另一个扯着我表弟头发的则是三表妹子妍。文静不语的是大表姊子缇,而跟丈夫依偎在一起的是和我同年的子彤,她是两年前结的婚,婚姻生活幸福美满,我正准备向她看齐,当然,这一定需要有你的协助。”子夜调皮的向伍颂文眨眨眼。
“我定会全力以赴,死而后已。”伍颂文语带暧昧的勾起唇邪笑。
“他们小俩口要在月底结婚,到时你们全家可一定要来呀!”黎沂仲热络的说。这可是他一生一次的嫁女儿,不热闹、不隆重、不盛大怎行呢?
客厅就留给年轻人去闲聊,他们四个老的则是移驾到三楼阳台,泡茶赏月去了。
一干子的人全都等不及要问子夜有关她和伍颂文的恋爱过程。
“表姊,你是怎么把一个年轻英俊、事业前途看好的人给哄诱到手的?这是很不人道的哦!”子靖首先达到机会发言,脸上则是堆满促狭的笑容。
“她是在捧我吗?”伍颂文笑问,看来今晚对他而言是一大考验。
“对!但她却是在丑化我。所以在这我必须澄清一件事,那就是你必须表明你是心甘情愿并真心的向我求婚,原因当然就是被我的气质所迷住。当然,外表的美丽、艳光四射不用说,因为那是会随着岁月而消失,而内在的气质、涵养则是永久长存的。”子夜说得是万般流利,一点也不感到心虚,但一旁的人可就不客气的频频发出嘘声以示抗议。
“对不起哦!美丽、艳光四射的在这边。”子缇用手比着自己,并性感的笑着。“请不要盗用专属于我的形容词好吗?”
“有内涵的在这。”子彤也加入比吹牛的阵营里。
“我想你的‘内涵’也只有你老公才看得到吧!”子夜暧昧的调笑着,眼光还特意在仇承勋身上溜了下。
“咳,这——”仇承勋轻咳了声,不好意思的红着脸,显然他仍是受不了这些女人无法无天的玩笑。
“表姊夫你不用说了,因为我们全都明白,总之一句话:辛苦你了。终于有人肯自我牺牲的娶二表姊,好拯救苍生免于遭其毒手。”子夜的弟弟子旭也加入战局,在一旁煽风点火。
子彤手拎住子旭的耳朵,痛得子旭是连声讨饶,“下次还敢再乱说话吗?”直待他承诺,子彤才满意的放手。
“他们都会些功夫,怎么你和子旭却没学呢?”伍颂文从小就知道她们林家四姊妹个个长相甜美,个性却令人不敢恭维,就像子夜一样。
“我妈说那是因为嫁了不同丈夫的关系,白云阿姨他们家是武馆,如果自己的子女连个一招半式都不会,岂不是笑死人。而我妈则是嫁了个从商的,所以她的子女只要温文有礼、举止合宜便可。”子夜替他沏了盅茶,她知道他是爱喝香片的,所以家里随时均备有一罐茶叶,以防伍颂文要喝时随时有茶喝。
“你们两家子女为何名字中间全是排‘子’字辈?那不应当是父系方面才会有的事吗?难道你父亲及姨爹全没意见?”他实在是很好奇世间竟有要好的这等姊妹,居然连子女的名字均取一样的字辈。
“嗯!他们两人都没意见,反正老婆高兴就好,如此一来也让两家更能亲近。”
“原来如此。”伍颂文终于领悟到女人看似娇小的身躯,竟有将家人全拉在一起的力量,真是让他一个大男人心服口服。
子妍及子靖同时串通好的一起搔子夜痒,整个客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几个男人全都躲在一旁避难,聪明的他们可不想成了众女子攻击的对象,所以只有闪在旁边的份。
“喂!我们是淑女耶!应该要保持应有的气质才对。”
子夜气喘吁吁的大喊着,但其实她自己也玩疯了,因为平常繁忙的工作是令大家很难聚在一起。
“你是指气死人的特质吧!”气质分开就是这样解释,而他的姊姊们是个个均具有这种“气质”,并且是一个比一个更甚。
“林子余,你找死。”子靖一把便抓起抱枕往他身上丢。
“无疑是自掘坟墓。”子妍大声叫道。
“姊妹们,让我们一起讨伐这个劣等生物。”子彤指着子余宣战。
“同意。”子缇附和。
“攻击。”子夜下达最后命令。
想当然耳,子余的下场定当很惨,而在场的其余三人则是低头静静喝着自己的茶,因为他们都深谙“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如果还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只消转个头,看看子余的下场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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