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带着鼻音和眼泪,她最终问了他一个搁在自己心底许久,却一直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以前怕问,是怕他的回答会教自己更痛不欲生,所以害怕,所以每每问题到了唇边,也会吞下,现在还是怕,可是却同时拥有期待,她在期待他的答案,期待他的回应。
俯身,薄唇贴上她的眼帘,吻走那还是不住掉落的眼泪:“我来,是为了让你重新爱上我}我知道我很自私,也很任性,而且还很迟钝,但铃兰……”
他稍稍退开,墨眸凝睇着她的水眸,睑上是一派的认真与严肃,“可否看在我们宝宝的份上,再次的爱上我?因为,我爱你,爱到已经无法没有你,没有办法生活在没有你的日子里。”
瞪大了眼,杜铃兰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你……爱我?”虽然猜到他是在乎,但她绝对没有想过他的答案会是爱她。
杜铃兰顿时失了语言能力,只能傻愣愣地瞪着他。
“对,我爱你。”最困难的第一句已经说了出口,接下来的爱语,再也不觉得勉强与为难。
“你不要为了孩子……”
“不是为了孩子,铃兰,我早已说过,我不是来跟你抢孩子的,因为我已经打定主意,要一直待在你跟宝宝的身边,既然一直待着,怎么可能会抢?怎么需要去抢?”他说着,唇一边还轻柔地在她的额上,印下一记记轻柔的吻。
“我在作梦吧?”杜铃兰闺上眼,呢喃着说:“如果不是在作梦,我怎么会听到……”她怎么会听到,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话?
“不是梦,铃兰,你不是在作梦,我是真实的,所有的话也是真实的,就连这个……”他俯下首,吻上那两片教他朝思暮盼的粉色唇瓣,她口中的香甜,教他忍不住地深吻起来,有力的舌尖撬开她羞涩的唇齿,缠住她的小舌吸吮、舔吻。
他吻得很温柔、很缠绵,像是要把自己的所有从这一吻中全数灌注到她的体内才肯罢休似的。
强忍多时的欲念,因为这记的亲吻而熊熊地燃烧起来。
可是,热吻方炽,一阵不识相的敲门声却响了起来,然后护士的声音响起,“两位,有另一位太太需要用这间房间。”
韩洛霆不满地停下吻,“我们回去。”
四个字,淡淡的,起伏并不大,然而听在杜铃兰耳中,却如同平地响起的一声雷声。
从他炽热得足以焚烧一切的目光,以及那散发着高热的身躯,她可以猜想到,这次回家并不会只是回家休息这么简单。
初夜的记忆不太美好、体验也不完美,说实在的,那教她还有些畏怯,可是他在这个时候对她伸出了手,“我们回家吧。”
她控制不了自己也伸出自己的手,搭上他的,随着他回他们的家。
当门在身后关上时,一阵的.凉慌,蓦地窜上心头。
杜铃兰低喘一声,下意识地便想要逃,离开一下下也好、待彼此冷静一下下也好,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会让彼此后悔的事,真的不想。
可是她才走了一步,她的腰就被韩洛霆从后搂抱住。
他的手臂,就像两条坚固的铁涟一样,将她牢牢地锁在他的胸前,任她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有力的心跳声传来,她甚至无法分辨出到底那是她的心跳声,抑或是他的。
“铃兰。”他沙哑的嗓音,伴着炽热的呼吸,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几乎是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她太紧张了,紧张到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尽管连孩子也有了,但他们两人只是缠绵过一次罢了,她在这方面还是羞涩生疏得很。
她的紧张太过明显,他无法要自己视若无睹,他了解她的紧张,因为他也紧张。
血液任血管中沸腾,催逼着他要将她彻底地占有,而她早就已经是他的女人,怀着他的孩子便是如山的铁证。
他要碰自己的女人,而且他也可以感觉到,她只是紧张,却没有半点想要反抗、想要拒绝他的心理,这样绝对不会有人敢站出来说他半句不是。
可是他说过了,他想要的不是一时片刻的激情,他要的是她所有的感情、是她所有的爱,他不介意花上整个晚上,甚至花上这一辈子告诉她,他其实有多么的爱她。
“铃兰,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在她的耳边低喃,手掌掌心则在她的肚子上徐徐地摩竿,轻柔而不带情欲。
他的轻抚,教她忆起自己此刻的状况,“我们还是不要这样……我……我怀着孩子……会……会……”她轻轻怯怯地说,不想因为一时的贪欢而令到孩子有任何的不适。
“没关系的。”他的唇,在她的耳畔轻轻磨蹭着,伴着热热的呼吸,教她双膝一软,“医生已经告诉我了,只要头三个月跟最后的三个月不要进行房事外,其他时间只要轻一点、小心一点,就不会有问题。”
杜铃兰倒抽口气,“什么……什么时候说的?”在产检时她都没有听过那个和蔼的老医生,跟她说过这个教人脸红耳赤的话题。
“第一次和你一起去做产检,在你准备做超音波检查时,他跟我说的。”韩洛霆的唇继续轻蹭着她的耳朵,没有告诉她,不但是医生,连其他的镇民也曾经抓着他说过,要他小心一点,不要伤到瘦弱的她跟小孩。
“是……是吗?”她低喃着,与此同时发现他除了吻她的耳朵,以及轻抚她的肚子,他的手没有滑到其他的地方,也没有做出其他什么诱惑她的事来
,然后趁她被迷得迷迷糊糊时答应他。
他只是在问,要她在最清醒的情况下答应他,他才会继续,如果得不到她的同意,他是不会对她做出她不愿意的事来。
杜铃兰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得格外的炽热,呼吸变得格外的浓重,记忆回到那一夜,当他失控时、当他深埋在她体内重重地抽送时,他的体温就好像现在一样的炽热,呼吸就好像现在一样的浓重。
这样的韩洛霆,不知为什么竟然教她的心一软,而且还软得一塌糊涂,原本对性事带了点害怕以及不安的感觉,也好像在这-项间消失了,虽然她还是羞、还是紧张,但却已经没有想阻止他的冲动,以及想要逃的感觉。
柔软的小手,覆上他的手背。
他动作一顿,没有抽回手,却也没有其他动作。
她一怔,只好抬起另一只手,两只小手都覆上他的手背,他却还是好像不懂她的意思似的,所以她在他的怀里转过身,抬起头来用着羞怯的水眸看他。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她。
缓缓地踮起脚尖,她送上自己的唇到他的唇边,阂上眼,等着他来亲吻自己。
黑暗中,其他的感官变得比平日更敏锐,杜铃兰可以感觉到韩洛霆的视线牢牢地贴在她的睑上,可以感觉到他们靠得更近,可以呼吸到彼此的气息,只是他没有吻下来,没有吻她。
她有些困惑,她应该没有会错他的意思,他想要她,她可以感觉到,可是他迟迟没有吻下来,又教她有些在意以及不解。
小腿因为踮得太久,再加上肚子越来越重的缘故而开始酸,她的脚徐徐地重新踩回地面上,正想要睁开眼时,唇忽然被人覆上,不属于自己的滑腻
闯入唇间,纠缠着自己的舌。
纠缠了一会,彻底地掠夺她的所有,他吻得热切,像豁出去似的激烈。
这么久了,等了这么久了,终于等到了她主动送上她的唇,可以抚遍这日益诱人情欲的身子,这一切都教他有着片刻的难以置信,所以他等了一下,瞧瞧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渴望而产生出现的幻觉。
幸好,她不是幻觉,她是真实的。
当下韩洛霆再也没有半分的犹豫,逞自地吻得浓烈、吻得热切,仿佛想要将一直以来缺少的吻一次补足,而大掌开始不再甘于只是轻抚她的肚子,而是悄悄地上滑,覆上她胸前的饱满。
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的胸部比以前整整大了一个置杯,身子也比以前来得敏感,他只是在胸前揉了两下而已,她胸前的蓓蕾便已经因此而挺立起来抵着薄薄的胸衣,在他揉弄之际传来酥麻。
杜铃兰羞红了睑,为自己直接而敏感的反应,可是这样的感觉,她却一点也不排斥,原因嘛……她悄悄地睁眼,迎上一双深邃的墨眸,是因为他,因为对象是韩洛霆,所以她的心底一点排斥也没有,甚至有一丝丝的期待。
瞧见了她眼中的迷醉,韩洛霆再也没有半分的迟疑,他伸手脱下她身上的衣物,只让她剩下一件内裤。
她低喘出声,他的目光让她有一种快要燃烧起来的感觉,她下意识地伸手遮住胸前明媚的春光。
他没有阻止她,却在下一刻在她身前跪了下来,挺直的身体刚好对着她的肚子,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纤细,肚子不但大大地隆了起来,四肢还有些许的水肿,看起来比以前肿胀了不少。
杜铃兰有些迟疑地看他,怕在他的睑上看到有一点点的嫌弃。
但是她多虑了,他如此地爱她,又怎么可能会嫌弃她?尤其是她的肚子,在那里孕育着他们的孩子,更是让他爱不释手,轻抚了一会还嫌不够,非得要用嘴仔细地亲过一遍才肯罢休。
她的手,渐渐地放了下来,轻轻地抚过他的发,再也没有理由可以说服自己,他不爱她。
因为爱,所以不曾嫌弃她的身子变得肿胀;因为爱,所以每一分每一寸他都爱不释手。
韩洛霆抬头仰望她,他的唇勾起一抹连自己也没察觉的浅浅笑意,让她也看傻了,他鲜少笑的,在记忆中他曾经微笑的记忆,寥寥可数。
在杜铃兰的目光下,韩洛霆重新站了起来,并将她打横抱起,往她的床走去,他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开始一件一件地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健壮的男性身躯一寸寸地在自己眼前裸露,杜铃兰一点也不想挪开自己的视线,他的身上布满了许多的伤痕,比她还要更多。
他们都是影卫,身上有伤是正常的,但他的不一样,他身上的伤很多看起来都像久远时候遗留下来的,而他身手敏捷,不会有人可以如此轻易地在他身上留下这些伤痕的。
韩洛面没有掩饰自己身上的伤,甚至贴近她,让她看得更清楚,“你好奇,为什么我身上会有这种伤?”他问,指尖扫过一块焦黑的皮肤,“这是被
烟头烫的。”
“烟头?”
“我妈是个妓女,有一次其中一个男人用烟头烫了我。”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受到如此可怕伤害的人不是他一样,“从那开始,我知道如果要活命就要变强,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做起肮脏的勾当,直到我与几个人合谋拐骗了五小姐。”
杜铃兰震惊地看着他。
韩洛霆从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提及过自己的身世,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曾经为了钱而拐骗了龙湖,企图藉此来赚一笔钱。
那年他只有十三岁,而母亲却被验出有癌症,需要一大笔的钱去治疗,虽然说对这个母亲没有什么好感,但毕竟是生他的人,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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