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翩儿看着眼前的男子,头一回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似的,他的来历,他的身分,她全然都不知道,若非张御医与皇上等人的闯入,他还会瞒她瞒到什么时候?
“翩儿,我并非刻意想要瞒你,只是我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时机告诉你。”
她眼中受伤的神情以及脸上难过的神色,如同一把无形的刀,割伤了他的心。
“但有一件事,我绝无骗你、瞒你,我爱你,请你记住!”
爱她?
程翩儿怔忡地抬首看着他,她虽有些混乱,但也不会否定他对她的爱,他虽瞒她,但他确实是爱她的,她能感受到。
事实上,是她自己一开始便以为梁红袖是个无名小卒,刚好路过美人阁而进来当男倌的,并没有太深入去想其他的事,直到其后爱上他,她都不曾主动打探过他的家人以及背景,她也有疏忽的地方。
只不过,他这样事事都瞒她的性子,实在是教她生气极了,她无法这样就算了,还有一件事……
她转向因看了一出好戏而心满意足的张御医,“张御医,他的伤怎么了?”
“喔,老头子我替梁大人诊治过后,发现射中梁大人的箭头上含剧毒,不过毒已解,身上除了肩膀上的箭伤比较严重,需要一段长时间调养以外,并无大碍。”
张御医终于找到一个愿意听他好好地说完梁红袖伤势的人。
“翩儿……”梁红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程翩儿回头,“请梁大人好好地待在皇宫养伤,在伤好前,请勿离开皇宫大院。”她的嗓音已经没了惊讶或者是愤怒,好像已经接受了他的身份。
以梁红袖对程翩儿的认识,一旦她生气起来,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罢休。
“那么,你呢?”
“我?”缓缓地,她勾起一抹柔媚的笑。
“我当然是回美人阁,继续跳舞,不过多亏有了你的教训,我的软舞跳得比以前好,而且我发现,跳软舞时的舞衣更美更轻薄,教我喜欢得不得了。”
她对舞衣的喜好,他一清二楚。
“该死的,那些舞衣你不许穿!”
轻薄也就代表布料极少,她裸露的地方更多的意思。
一思及她雪白的肌肤给其他的男子瞧去,他的妒火便忍不住燃起。
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的三人看得啧啧称奇,尤其是幽兰,直觉得这个未来媳妇儿有一套,否则她的儿子怎可能会如此地失控?
程翩儿盈盈地掀开被子,下床,向着三人福了福身,行了礼。
接着,她回身对着还在床上无法下地的男子轻道:“请梁大人好生休养。”说着,便离开寝宫。
“程翩儿,你给我回来!”
寝宫内,爆出一声的怒吼,可她一点也不以为然。
新仇加旧恶,还有他装虚弱来骗她的这些,她都要一一讨、回、来!
“为何不告诉我呢?”
回到美人阁,程翩儿并不是先回到自己的西筑小楼,而是夏祈儿的南筑小楼。
她不会愚昧到连谁出的主意都不知道。
听着毫无怒气的询问,程翩儿真的只是困惑以及不懂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并没有她意料中的大发雷霆,夏祈儿挑起了眉,看着好像不太像自己妹子的程翩儿。
去了一趟的皇宫而已,怎么改变这么大?
“你都听红袖说了?”被接到皇宫里,却没有遭到月嬷嬷的阻挠,除了去见受了伤的梁红袖以外,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这段日子里,她故意隐瞒红袖的消息,不让程翩儿知道,当中更包括了梁红袖在最后一场与方钰成的对峙中,他受箭伤与中毒一事。
“我不懂为何你们要瞒着我,而且连他的事都一直瞒着我,不告诉我?”
感觉她仿佛在一夕之间长大不少的夏祈儿,暗暗地猜测着,这是否是因为梁红袖的缘故。
“红袖当初到美人阁时,虽不是抱着什么的坏心而来,但却因质疑王爷的中心而教默默恼怒了好一阵子,在他主动要求在美人阁住下时,嬷嬷原本打算让他吃吃苦头,教训他一顿后就将他撵走,可他却在明知我们有什么意图下,非但没有退宿,反而对嬷嬷说,他喜欢你,为你吃再大的亏,再多的苦头也没关系。”
“起初我们怎也不信,谁知他却在美人阁里待了三个年头,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男子愿意被人当成男倌整整三年而不恼羞成怒的?何况,这三年来他也将功抵过了,所以嬷嬷便由着他待下来,顺道瞧瞧他会以什么样的法子来获得你的芳心。”抬眸看了看,果然,听得入神极了,舍不得少听一言一语。
“只是我们没想到,红袖居然除了逗你生气,也不懂得讨你欢心,看得原本只想冷眼旁观的我们忍不住的替他也焦急起来,尤其皇上只给他四年的时间,四年过后,他就必须回去皇宫,继续履行他的职责,可随着时间渐过,但他似乎依旧无法教你喜欢上,当我们以为万事休矣时,老天爷竟然让他用这种方式,教你动了心,萌了意,爱上了他。”浅浅地笑开,夏祈儿睐了程翩儿一眼。
被点明了心事的程翩儿立时红了脸,又娇又瞋的瞪了眼平日总是冷冷淡淡没什么情绪,但偶尔却会在人家意想不到时,捉弄人一番的坏姐姐。
被睐了一眼的夏祈儿,唇边的笑更深了,“竟然有韵味了,看来已经不再是个小丫头了。”
“姐姐!”原本红了一片的脸颊,现下如同火烧似的通红。
“而这一次不告诉你,是因为红袖违背了对我们的承诺,教你哭得伤心。”几个姐妹都是她最重要的手足,怎能容得他人欺负去了?
“我以为,不告诉你会让你生他的气,至少要先给他一顿苦头吃后,我才会向你解释清楚。只是我算漏了你是多么爱他、紧张他,他一受伤,你都心软了,连自己受过的气也全忘了,甚至还原谅他一直而来对你的隐瞒。”
羞窘的一张脸,程翩儿找不到任何的话来回应,只因当她瞧见梁红袖那毫无血色的脸庞时,她的心就疼得像有人拿着利针一下一下地刺着她似的。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还记得自己在气什么、恼什么?
“不过,你怎么不呆在皇宫里?你跟红袖已经这么久一段日子不见,怎么不留在他的身边,与他耳鬓厮磨、卿卿我我够了才回来?”
这,可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啊!
“当然是因为梁红袖那家伙又骗我了,明明受的伤不是那么严重,却故意装虚弱骗我的同情跟眼泪。”想及自己那时的紧张,程翩儿不由来感到一阵不好意思。
“喔?居然得不到教训,还想用骗的方式来挽回。”夏祈儿也觉得梁红袖活该,不打算为他美言几句。
“对,所以我故意说要穿更轻薄的舞衣跳舞,而且还命他在完全痊愈之前,不许回来,让他吃吃干醋。”程翩儿眉飞色舞的说着:“姐姐觉得我这个惩罚够了吗?”
当然不够!只是,看着她眉宇之间幸福的神色,夏祈儿又怎可能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打断她的快乐?
看着她快快乐乐的,夏祈儿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是正确的。
“说起来,梁红袖说姐姐你已经有心上人了,是真的吗,那是谁啊?”忆起了这个重要的问题,这段日子里她只顾着想着心爱的男子,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闻言,夏祈儿的神色未变,只是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傻翩儿,姐姐怎可能会有心上人?红袖在瞎猜而已,你可别听他瞎说。”
“是吗?原来不是真的呀……”程翩儿有丝失望,不过马上又扬起一抹灿笑,“姐姐这么完美,将来一定会找到一个深爱你,且跟你匹配的男子的,翩儿相信一定是这样的!”
不画自黛的柳眉微弯,夏祈儿没有回应,只是握起程翩儿的手,“姐姐只求你们都能跟钟爱的人厮守终生,那就够了。”
程翩儿听着这番话,深觉怪异,可夏祈儿脸上的神情与平日无异,教她又挑不出语病来。
“好了,不是要气气红袖吗?来吧,姐姐跟你挑舞衣去。”夏祈儿牵起她的手,离开了自己的闺房,朝她的西筑小楼走去。
程翩儿若有所思地看向紧阖门板的闺房,而后在夏祈儿的催促下,回去西筑小楼。
结果,程翩儿有没有穿着裸露肌肤的轻薄舞衣到台上跳软舞呢?
答案是没有。
说那些话,只不过是用来气梁红袖而已。
她的身子已经给了他,私心下她还是只想给他看,所以非但没有穿上更轻薄的舞衣,她连同以前的舞衣,都增添了不少的布料,几乎将全身的肌肤都包覆起来,不让其他人分享去独属于他的美景。
一直在宫中生着闷气的男子,直待伤好了,重新回到美人阁才发现,他被骗了,不过虽然被骗了,但却明了她的心意,所以再多的气,也消了。
原本还在介怀她被那么多男子直盯着她柔美的身子,但一想到,跳舞是她最钟爱的事物,如果他硬生剥夺去她最爱的事物,那么她的人生又有何乐趣可言?而且现下她为了他,穿上包得密不露肌的舞衣,如果不是顾忌了他的感受,她又怎么可能舍弃原本的那些美丽舞衣?尽管还是嫉妒着,但他也不打算阻止她继续在台上跳舞。
这次回宫,他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想正式卸下禁军统领一职,往后都能长久地跟心爱的女子待在美人阁里双宿双栖,妇唱夫随。
岂料皇上与他的亲娘同时间地反对……
“你怎么能如此见色忘义,你要为兄的到哪里去找第二个梁红袖来?如果将来再出现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张钰成的话,那为兄的该怎么办,怎么办?”演苦情戏的人,再也不以“朕”自称,改以“为兄”,打算动之以情。
“你这小子,往我这个做娘的辛辛苦苦地把你从这么小……”比着小腿肚,“拉拔到今天这个人模人样的,你却居然为他人作嫁衣裳,也不愿为你娘我穿针引线,眼见你已经窝囊地无法把翩儿带回宫中继承我的衣钵,你还要待在人家的地方继续当男倌?你是不是要气死你娘我,你才高兴?孩子他爹,我好命苦哪!”他娘甚至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搬出来,演了个遍。
他冷眼旁观,打算等他们两个人戏演够了,便搂着心爱的女子回美人阁,怎知他那心软的人儿完全没瞧出他们在装模作样,直劝他不要当一个忘情背义、抛娘弃兄的无耻小人。
话,是她逼着他答应的,如果不将她一起拖进这浑水里,又怎能平息他内心的愤愤不平?所以,他也一同拐了她,跟他一块儿的,半年时间待在宫里,半年时间待在美人阁里。
待在美人阁时,她可以跳舞给其他人看,但身上穿的舞衣,绝不可以露出脸以及手以外的肌肤,而待在皇宫时,她则只能跳给他一人看,而身上穿的舞衣,则是由他亲自选的菲薄披纱。
程翩儿为难地看着手中的“舞衣”。
“不是答应过了吗?穿上由我挑选的舞衣,而后跳我想看的舞。”瞧见她小脸上为难的男子,笑得特别地放肆。
那次比试,她输掉的条件便是任他为所欲为,可是她真的没想过,他的要求居然会是如此下流。
“至少……至少让我穿上兜儿跟亵裤儿……”她试着跟他讨价还价。
“不可以!不是说过了,‘凤求凰’第一的要点便是穿得少?若你包得密密的,不就违反了第一要点了?”他煞有介事地纠正她。
“但穿得少不代表什么都不穿!”
身上只披着一件什么都遮不住的菲薄披纱,披纱底下还不能穿上任何的外裳,甚至连兜儿跟亵裤儿都不许穿,这,跟裸着身子跳舞有什么分别?
尤其“凤求凰”这支舞,当中还有分腿的姿势,不穿上亵裤儿,不就等于在他面前……
“翩儿,你怎么会什么都不穿?你还有这件披纱,不是吗?”
他取过薄如蝉翼的披纱,披到她的肩膀上,而后大掌开始为她宽衣,让她身上的“舞衣”到达自己的要求。
“你……你分明就是……”咬唇,再也说不下去。
“怎么欲言又止,开始害羞了吗?”长指,抚过她颊上的红晕,“真是爱害羞,明明不管是在成亲前或是成亲后,已经做过很多遍了,不是吗?”
他们在一个月前,在美人阁里成了亲,她成为了他正式的妻,正式地被他独占拥有。当时他娘还大吼他这辈子做得最好、最对的事,便是娶了她为妻。
就算是做过很多遍,但也不代表有那个勇气跟胆量,用这副模样在他面前跳出“凤求凰”来。
“翩儿,你答应过的。”他拿她的话,来堵她的嘴,更让她无法拒绝。
褪去她身上最后一件的小亵裤儿,梁红袖退后一步,而后,再也无法从眼前这春色美景当中挪开自己的目光。
她的身子有多美,他一直都清楚,可他不曾料到,在一件简单的红色披纱的映衬下,她居然会美艳得如此地惊人且销魂。
胸前的柔软,顶端上的玉珠儿,以及双腿间的女性密处,在披纱下若隐若现,看得他一阵的血脉沸腾,只想将她压在身下恣情地冲撞一回。
但他也不会忽略掉,看着她这身的装扮,跳起“凤求凰”时,会有多大的震撼,会有多大的视觉享受。
身上的凉意,以及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教她禁不住地轻颤。
“冷吗?”他的嗓音已经暗哑,高大的身子,在下一刻贴住了她的后背。
“来,贴着我跳,就不冷了。”
他的话,让她更羞了。
贴着他跳,不等于将她的女性密处,直接贴着他的男性硬挺磨蹭?
她心慌意乱地想要走开,可是他的掌已经握住了她的腰,强逼她的手脚做出“凤求凰”的起舞式。
一阵的凉意在腿间的花瓣间传来,她羞耻地阖上眼,只因他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她居然濡湿了。
而他,似乎没有发现她的濡湿似的,继续地摆弄她僵硬的身子,要她跳着“凤求凰”。
“手脚太硬了,硬生生的一点美感也没有,天下第一的舞娘,原来能耐只有这样?”他故意地说着激怒她的话。
果然,禁不起被“侮辱”的女子,挣开他的手,顾不了羞,贴着他舞起“凤求凰”来,素手抬起,往后抚过他的脸,他的鼻尖,他的唇,再下滑到他的颈项,留下一阵教人哆嗦的酥麻。
圆浑的臀儿,抵住他早已激动地男性硬杵,灵动地画了一个又一个的圆,菲薄的披纱,因为这个动作而越撩越高,直到她赤裸裸的臀儿,隔着他的衣裤,直接地磨蹭着他。
早经人事的身子,因为这支太过煽情的舞而起了反应,在抵着他画圆时,绵穴已经透了出湿意,沿着雪白的大腿蜿蜒而下。
再也受不了让湿掉的穴儿隔着衣衫抵在他的硬杵上面,缓缓地摩挲,她的姿势早已经不是“凤求凰”的舞步,而是属于她,程翩儿求欢时的特有舞步。
……
整整的,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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