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来,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能这样!」苏宜仪一坐上计程车,就试图和郑开来保持距离。
郑开来也没有勉强她,和她之间隔着约十公分宽的距离。
「请问到哪?」计程车司机问。
「民生东路。」那里是他的住所。
司机点头,车子往前驶离。
「郑、开、来!」她咬牙控诉他的霸道。
「我们还没有离婚,在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他的眼神不再冷淡,音调也不再如同低温的十度,反而是带有淡淡的暖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明明都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
「台湾的离婚是采登记制,不管是协议离婚或是判决离婚,都要向户政机关办理登记,如果没有办理登记,离婚当然就不会产生效力。」这是他向陈律师请教来的新资讯,让他原本满腔的懊恼,产生了一线曙光。
「嗄?」她为什么听不懂。
「-身分证上的配偶栏,应该还是我的名字吧?」
没错,她并没去更换身分证,更别提到户政机关办理登记离婚的手续。「我以为签好离婚协议书就行了,陈律师为何没有对我说?」
「陈律师恐怕是一时忘了。」他记得当时自己恨不得赶快签字走人,相信陈律师也是抱持与他当时同样的心态。
「那我们现在就去办理离婚登记。」她脱口而出。
「不行。」他一口拒绝。
「为何不行?」
因为……他后悔离婚了,不过他没告诉她。「因为-身体不舒服,我看今天-就先休息,以后-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去户政机关办理登记啊!」
「我记得是你迫不及待的想跟我离婚,既然我们两人难得碰在一起,就速战速决的把登记手续填一填。」她说得很坚决。
「-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想让别人误以为我是虐待老婆的男人。」他随口掰了个借口。
她本来就是受尽他长时间的精神虐待好吗?不过,她现在真的没有体力跟他争辩。「我不要去你家,我要回我家。」
「好,-住哪?」认识一个月、结婚三个月、分别两个月,这半年下来,原来他从来都不了解她的个性。
他现在总算明白她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只要不威吓逼迫她,顺着她的意,那她就会乖得跟只小猫一样。
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倒让她一怔。「你放我下车,我自己坐计程车回去。」
「原来-还是这么怕我?」
「我不怕你,我只是记住你的话,从此以后,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她把他离婚时所说的冷酷话语还给他。
「-放心,-不是还想跟我离婚吗?让我知道-住在哪,我们也方便联系。」他摆出一副随意的态度。
这次和他碰面,他没有逾越的动作,也没有再提不离婚的事,看他这样子,应该只是想顺路送她。想了好久,她终于说:「大安路,在原来房子的隔壁栋。」
他的眼眸一-,像是有些无奈。「我找了-这么久,原来-还是住在那附近。」看来,最危险的地方真的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找我?」她自言自语地问,又自言自语地答,「对喔!婚还没有离成,你当然要找我。」
就让她这么误会吧!免得她又想躲他;郑开来没有解释,让计程车司机把车子转往大安路。
来到她住处的大楼下,他找着理直气壮的借口,「就算离婚,我们还是朋友吧?难道-不能请我上去坐坐?况且我这一身湿也是拜-所赐,-该不会希望在这种大冷天让我感冒吧?」
她看着他,他把话都说尽了,让她如何能拒绝?况且,她总是无法拒绝他。
她只好带领着他一起坐电梯来到十四楼,走进她小小的蜗居。「我家很小,你随便坐。」
的确很小,光是床、两人座的沙发、衣柜、茶几就把小小的空间给占满了,不过装潢得清爽舒服、温馨简约,很有她个人的风格。
不过,这也让住惯大房子的郑开来行动上显得有些局限,幸好挑高的空间解决了他的压迫感。
他脱下西装外套。「浴室在哪?我想洗个澡。」
这样的话很暧昧,让她忍不住红了脸。「可是,我这里没有男人的衣服。」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给我一条浴巾,等长裤干了,我再穿回去。」他很能体谅的说。
「我很介意,况且天气这么冷,不穿衣服不好吧?还是你让赵特助帮你送衣服过来?」她蹙着眉头说。
「赵一峰出国了。」他骗她,他一直很喜欢看着她水汪汪地大眼里眨着无措又脸红的表情。
「那我去附近的运动用品店,帮你买一套运动服回来,不过不是什么名牌货,你得委屈穿一下。」她只好屈服的说。
「好,那我先去洗澡。」
「嗯。」她比了比浴室的方向,递给他一条全新的毛巾。
他勾起一抹让她差点失神的微笑,这才走进浴室里。
她的脸皮每次都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异常容易红,她都不明白自己是不是中了他的毒?
带着疲累的身体匆匆出门买了套蓝色的运动服回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帮他买衣服,看来曾经扮演老婆角色的她做得很失败。「衣服买回来了,我搁在门口的椅子上,你洗好澡再出来拿衣服。」她在浴室门口交代。
「嗯。」
听到他的回答后,她已经整个人累到半躺在床上,不到三秒钟,她已深沉地睡着了。
郑开来洗完澡出来,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他不想将她再次吓跑,只好乖乖将她买回来的运动服穿上。
看来,她对他的尺寸还是记忆犹新,因为穿起来大小刚刚好。
来到床边,看着已经睡着的她,他将她扶好躺平,替她盖好棉被。
她的脸色苍白,却还是美得让他忘了呼吸,柔顺的长发披泻在水蓝色的床单上,更映照出她的柔弱。
她身上明明有这么多钱,为何还要这么辛苦的去工作呢?还是买房子已经把钱给用尽了?
郑开来明知自己该回公司上班,还有一堆的正事等着他处理,可他却舍不得离开,或者说是他舍不得离开她。
他拨了电话给赵一峰。「下午我不进办公室了,你自己看着办。」
「总经理,这怎么行?你的工作满档,最重要的是,今天下午六点,你要出席一场慈善晚会,这是大展百货主办的,你这个主人可不能不到。」赵一峰紧张地阻止郑开来的冲动。
「好吧!下午五点我会赶回公司;其他的事都先摆在一边。」原来他这个总经理当得这么的身不由己,郑开来只好适时的妥协。
「好,我会处理,不知道总经理现在人在哪里?」
「在跟我老婆培养感情。」
「啊……」赵一峰明显的愣住。
「就这样。」郑开来截断了与赵一峰的通话。
看着苏宜仪,他的长指忍不住轻轻抚摸着她的眉眼,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悠闲地看着她,他真的是错过太多跟她有关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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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冷的天,窝在棉被里睡觉是最舒服也不过的事,苏宜仪转了个身,偎进了身边暖暖的抱枕。
好舒服、好满足,只是她的抱枕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倏地,她睁开大眼,迎上她的却是一面蓝色的布面,她……有蓝色的抱枕吗?
哇~~记忆清楚地回归到脑子里,她在睡着之前,郑开来还在洗澡,那她现在抱着的不是抱枕而是他的腰吗?
这一吓让她又赶紧把双眼闭上。
她和他也曾有一段小小的甜蜜时光,不过那都是在结婚之前,结婚后,她和他之间似乎一直隔着一道藩篱。
就算是性爱,也是在他的需求下,她配合着他、他索求着她,一旦亲热结束,两人通常背对着背而眠,谁也不会再去干扰谁。
到后来,她有意的拒绝,他故意的疏远,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
想一想,两人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融洽地相互拥抱而眠。
不对,她应该要推开他的,他怎能趁她睡着时占她的便宜?这么一想,她才又睁开眼睛,然后坐了起来。
「-醒了?」他眼里慵懒中又带着温柔的笑意。
哇~~都已经五点了,她怎么睡这么久?「你怎么还没走?」
「我是想走呀!」他也坐起身,甩一甩被当成枕头而麻掉的手臂。「可是-不让我走。」
「我不让你走?」她跳下床,虽然依然腰酸背痛,不过睡了一觉后,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抱着我,把我的手臂当枕头,我想走也走不了。」他也跟着下床。
该死!他再不赶回公司,铁定会来不及参加那场慈善晚会,这是他第一次为了女人而延误了工作。
「你……谁让你爬上我的床?再说……你可以把我推开呀!」她白皙的颊畔,被他这么一说,又冒出了柔润的苹果红。
「我怎么舍得推开。」话是这么说,他已经拿起搁在沙发上的西装,打算以最快的时间赶回公司,然后再赶到晚会现场。
「你……」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她可以面对冷酷无情霸道的他,却是对温柔体贴的他完全没有抵抗力。
「对了,-别再去茶楼工作了。」他走到大门边。「-若想上班,我可以替-安排工作,我相信以大展集团的多样性,绝对有适合-的工作项目。」
他很不想离开她,他眷恋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可偏偏还是得离开。
又来了,完全不管她的想法,径自替她做好决定,算了,反正他说他的,要不要听全在于她自己。「你快走吧!」
他扭开大门把手。「别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如果-还想离婚的话。」
「你就只会威胁我吗?」她当下就从他的柔情里解放出来,立刻恢复了冷静,她最讨厌他的自以为是,还有老爱以权力压人。
她的话让他的表情也明显冷了下来。「我不是在威胁-,这是我给-的建议,在-还是我的老婆时,-该拿捏好自己的身分,-若真这么想端盘子,大可去大展饭店工作。」
他走出门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像是有着千言万语想跟她说似的。
「要不要再去茶楼工作,我自己会考虑清楚的。」她冷然的说。
「嗯。」这次他终于迈开脚步,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如果要重新追回她的心,那他是不是该按照王唯芳的说法,以男人追求女人的方式,重新来追求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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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众星云集的慈善晚会,圆满地在晚上九点结束。
宋晴是主秀的模特儿,身上穿的、戴的全是价值上千万的名牌服饰及珠宝,更突显出她的尊贵气质。
「你等我一下,我去后台换衣服,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下了台之后的宋晴,完全化身为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
郑开来点点头。「快去吧!」
宋晴是大展百货形象代言人之一,只要是公开的活动,首推人选就是她,所以郑开来对她的态度向来较为尊重。
他带着宋晴出席各种公开场合,在外人眼里,他这个已婚男人似乎和她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和她就像是事业上合作的伙伴。
虽然他明知道宋晴对他的好感,但他和她之间从来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事,至少在和苏宜仪结婚的那段日子,他从来没有对不起苏宜仪。
宋晴将一身的珠宝归还给主办单位,将换下的名牌服饰交给助理后,换上一身轻便的毛衣和牛仔裤,才和郑开来一起坐上他那辆豪华的大轿车。
「那个漂亮的女人真的是你老婆?」宋晴一上车便迫不及待地问。
就是那个女人让郑开来在今晚迟到了,直到宋晴上台表演,才见到他姗姗来迟,害她都没有机会跟他说到话。
「嗯。」他轻轻应了声。
「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她?」
「我们之间很少谈论私事吧?」中午他之所以会请宋晴吃饭,主要是为了晚上的慈善表演,没想到却遇上宜仪。
「开来,我一直很愿意分享你的心事。」像这么有钱、有地位的男人,就算要宋晴当情妇被包养,她也心甘情愿。
「我没什么心事。」就算有,他也不是那种长舌八卦的男人。
他客气地拒绝,让宋晴觉得自尊心受到强烈的打击。「她为什么会去茶楼当服务生?她为什么从来不陪你出席各种公开场合?」
宋晴不顾他脸色的难看,硬把梗在喉头的话给问了出口。
「宋晴,如果-想继续代言大展百货,就不要问太多。」他的心情已经够不好了,他不想再多说废话。
「你……我以为……」以为他对她是有好感的,以为他正在追求她,原来男人变起心来,比女人还要快、还要狠。
「-是大展百货的代言人,我当-是工作伙伴,我也当-是朋友,所以才会特地送-回家,请-不要想太多。」相信他这样说已经够清楚了,他已经被公事忙到疏忽了苏宜仪,他怎么还有时间及精力去搞婚外情或者包养情妇这种玩意?
「我明白了。」宋晴黯然地垂下眼。
夜里的霓红闪烁,户外的气温低到十度以下,车内也像是被冷空气给凝结了。
此时,在宋晴心里想的人,当然是郑开来;可郑开来心里所想的人,却是苏宜仪。
他很想再去看她,也很想跟她温存,可他明白太过心急所可能得到的结果;而他,是真的很想再给彼此一个重新认识的机会。
之前一连串的误会,如今想想,起因全都是他太忙,无法了解到她的心事,他不能再用以前的方式对待她,他得认真考虑王唯芳的话,以着男追女的方式,重新把她给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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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宜仪还是继续到港式茶楼工作,她可不想向郑开来的威胁投降。
帅哥小老板知道她已婚的事实后,对她保持了客气的态度,再也没有拿一双放电的眼睛看着她。
虽然她的骨气很够,但骨头却不够硬,终于在三天后,也就是累积了二十天的劳累极限后,她的身体终于彻底的病倒了。
先是全身筋骨酸疼,然后是喉咙发痛,接着整个人狂烧到三十九度,让她不得不顺了郑开来的意,提出辞呈。
帅哥小老板倒也爽快,结算工资给她后,还以专车送她到医院的急诊室。「-自己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打电话请-先生来了后,我再离开?」
手吊着点滴瓶,她轻轻摇头。「不用,你去忙吧!真是谢谢你。」她喉咙发炎红肿,声音沙哑到几乎令人听不见。
「还是,-有朋友或家人可以来照顾-?」小老板没忘记,她曾经说过,她不再是那个男人的老婆,或者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会打电话给我朋友,请你放心。」
「那-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千万别客气。」看苏宜仪这么坚持,小老板只好先行离去。
苏宜仪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回忆着,自从三天前郑开来离开她的小套房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事实上,就算以前她和他还是住在一起,他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光是应付外头的粉红佳人,他就分身乏术,哪还会有空照顾她!
不知他和那位名模宋晴已经要好到什么样的程度?原本以为自己的心早已自由了,却没想到婚没离成,却让她再次陷入为他牵挂之中。
倒在病床上的人特别容易感伤和失落,尤其现在孤伶伶的一个人,苏宜仪想了想,她不能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爸妈,免得他们担心,只好打电话给王唯芳。
王唯芳一听,问明她所待的医院,立刻跷班赶了过来。
「宜仪,-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王唯芳的口气不好,全是因为她在担忧。
「我也不想呀!-不要骂我,等我病好了,再让-骂个痛快。」见到王唯芳,苏宜仪安心了,不然待在人来人往的急诊室里,她说什么也不敢睡着。
「好啦!不骂-了,-怎么连声音都没有了?才半个月不见,-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不要说话,好好休息,有我在,没事的。」王唯芳在她床边坐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还这么烫?待会儿我去问医生。」
「嗯。」苏宜仪没力气再说话,她终于可以好好睡了。
看着苏宜仪这个样子,身为好同学的王唯芳,也为她感到心疼难受,可她能帮的忙有限啊!
一个小时后,苏宜仪的手机响起,王唯芳从她的皮包翻出手机,替她接电话。「喂。」
「-不是宜仪,-是谁?」
「我不是宜仪,你又是谁?」王唯芳听不出这个说话嗓音低沉中又充满威仪的男人是谁。
「王唯芳?」对方猜测。
王唯芳顿了顿,若是诈骗电话就太神了,竟然三言两句就能猜出她的名字。不对,这声音很熟悉,啊……「你是郑开来?!」
「宜仪呢?怎么会是-帮她接电话?」
一知道是郑开来,王唯芳的侠女性格又开始作祟。「郑开来,结婚后你从来不管她的死活,怎么离了婚才来管她的事?」
「王唯芳,我再问一次,宜仪呢?」郑开来沉着声问。
「生病了,正在医院里吊点滴,所以不方便接你的电话。」王唯芳骨子里还是很怕郑开来变脸,没办法,谁教他就是那种具有天生王者气势的人,能让别人乖乖听从他的命令。
「在哪家医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不是又想找她的麻烦?」
「我不会找她的麻烦,我只是关心她,请-告诉我她人在哪?」
「哇~~连『请』字都说出口了,我还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王、唯、芳!」他咬着牙,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住在大安路对不对?这支手机号码也是她新办的,所以请-用脑袋想一想,我怎么会知道这个号码?当然是宜仪告诉我的。」
「不可能!」王唯芳说得斩钉截铁。
「不说的话,我就一家医院、一家医院的找,就不信我找不到她的人。」他可是个日理万机的总经理,天塌下来都可以面不改色的镇定以对,可这一刻的他却很慌乱,偏偏王唯芳还在跟他唱反调。
「在市立医院的急诊室……」王唯芳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嘟嘟的声音。
天呀!她竟然也会被他随便的一句话给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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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开飞机也没那快,从王唯芳挂电话,到郑开来出现在急诊室,最多只花了十五分钟左右。
他看起来有点喘,该是跑了好长一段路。
「你……」王唯芳看到郑开来时,吓了一大跳。
他很狼狈,外套被他拿在手上,领带已经被他扯开,连原本应该整齐光亮的衬衫也因为激烈运动,下-都跑出西装裤的裤腰。
「她怎么了?」床上的她苍白到一点血色也没有,比前两日看到她时,更显憔悴、干瘦。
「感冒、发烧,营养不良而造成血糖过低及贫血。」王唯芳虽不情愿,还是得照实说。
「感冒、发烧我能理解,营养不良是怎么一回事?」这年头还有人会营养不良吗?尤其是她的身上应该还是身怀巨款,难道会没钱吃喝?
「大概是工作太累,心情又不好,加上她又没有照三餐吃东西。」奇怪了,明明不是王唯芳的事,为什么被郑开来这么一指责,她就显得气虚许多,还一五一十回答他的话。
就说这个男人很恐怖,只要板起脸孔,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听从他的命令。
郑开来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么嘈杂的地方,她要怎么休息?我要让她转院。」
「这……不需要这么麻烦吧?医生说吊完这瓶点滴,她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他狠瞪王唯芳一眼,那锐利的一眼让王唯芳这个侠女也只能乖乖的闭嘴。
郑开来火速找来赵一峰,让赵一峰替他办理转院、入院等琐碎的手续,在苏宜仪连一觉都还没有睡醒,她就已经被换到一间最高级的私人医院的头等病房中。
张院长是郑开来的长辈,与郑开来的父亲有着深厚的交情,郑家老小只要有病痛都是来到这问隐密性高的综合医院里医治。
「张伯父,我太太她……」在张院长做了一连串的检查后,郑开来恭敬地问。
「没事,不用担心,天气太冷,加上她的身体很虚,所以感冒了;会发烧是因为咽喉发炎,还有很轻微的肺炎征状,可是没什么大碍,只要后面好好的调理休息,就不会有事。」张院长拍拍郑开来的肩膀要他放心。
「张伯父,谢谢你。」
「别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护士小姐。」
郑开来送走张院长,看着仍沉睡的苏宜仪。「她睡多久了?」
王唯芳看看这间宽敞的头等病房,前头还有个供家属休息的小客厅,除了她和郑开来,再也没有其他人,那他应该是在跟她说话吧?「两个多小时了。」
「我来照顾她,-可以先回去了。」郑开来下了逐客令。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宜仪。你只是宜仪的前夫,她的事不用你操心。」只要避开他的眼神,王唯芳又能大声的说话。
郑开来还没反驳王唯芳的话,赵一峰已经走了进来。「总经理,手续都办好了,还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吗?」
「晚上跟总裁的饭局帮我推掉,还有,帮我送王小姐回去。」郑开来手比着王唯芳。
「我不要回去,你……你不能欺负宜仪!」王唯芳一脸的戒备。
「我知道-是宜仪的好朋友,-放心,我不会欺负她,若-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明天再来换我的班?今晚就让我照顾宜仪。」
王唯芳揉了揉眼睛,是她近视度数又加深了吗?不然,她怎么会看到郑开来眼里那股深深的忧伤?
「王小姐,请。」赵一峰比了比大门的方向。
「好吧!我明天再来,这里是医院,相信你也不敢对她怎么样!」王唯芳只好随着赵一蜂离开病房。
谁让郑开来有殴打吴东隆的前车之鉴,这让王唯芳一直耿耿于怀,也难免把郑开来归类为暴力份子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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