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冷冰冰又跩兮兮的律师小姐离别后,巨浚书掏出钥匙,转身回到自己租赁来的小公寓,一房一厅的格局,坪数不算大,但对一个单身男子而言,住起来算是舒适。
关上门后,他伸手抚着脸颊,明明她甩巴掌的力道不大,但他脸上好像还留有她手心的温度,热辣辣的。
想起两人在电梯内不经意的碰触,他口是心非地讥讽她说自己只摸到一团脂肪,瞧她气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竟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不晓得她跟情圣二哥是什么关系,公司业务往来的工作伙伴吗?
以后他跟律师小姐就是邻居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仅隔着一堵墙壁,想到她,他的心有点浮浮的。
巨浚书打开灯,脱下鞋,踩在磁砖上,感觉脚底湿湿凉凉的,打断了他的思绪,低头一看,地板上汪着一滩水,散乱在地毯上的原文书、报告、DVD,还有玩到一半懒得收拾的wii全都浸泡在水里,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Shit!”巨浚书低咒一声,搞不懂好端端的房子怎么会淹水,难不成是他出门前浴室的水龙头没关?
他卷起裤管,踩过湿淋淋的地板,来到浴室,发现水龙头有关紧,却不断有水从磁砖上的排水孔冒出来。
他花了几分钟检查流理台和马桶的水管,确定没有漏水迹象后,便打电话到楼下的管理室询问这几天有没有其他住户进行整修房子,结果,整个月只有七楼谭小姐的公寓有装修过。
他回到浴室,贴近水泥墙面,听到一阵潺潺的水流声,立即赶到谭可柔的公寓门口,猛按电铃。
老祖宗说得没错,漂亮的女人都是“祸水”,她搬来当他的邻居不到一个星期就让他家淹水了。
“臣浚书,你门铃按得这么急,最好是有很要紧的事。”可柔拉开门,看着他一副乱箭穿心、十万火急的模样,不悦地沉下俏脸。
方才刚进屋,她的手机就响起,一位长期饱受丈夫精神和言语虐待的女士决定和富商丈夫离婚,委聘她当律师,她忙着在电话中跟对方敲定谘询时间。
“你浴室的水龙头是不是没有关?”巨浚书劈头问道。
“什么?”可柔愣了愣,握着才刚结束通话的手机,完全听不懂他在说啥。
“我怀疑你的屋子在进行装修时,工人挖到我浴室的水管,导致我家淹水了。”巨浚书说。
“我装修我的浴室,怎么会跟你家的水管有关呢?”可柔听得一头雾水。
巨浚书没空跟她多作解释,悍然地推开她,大步走入她家里,完全不理会可柔在身后聒噪着。
“巨浚书,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样叫做非法入侵民宅,信不信我可以告你?”可柔紧张地跟在他身后,完全搞不懂这个男人要干么。
要是他敢乱来的话,这次她才不会看在好友的分上放他一马,绝对要告到他破产,让他赔到只剩下一条内裤。
“律师小姐,等我们把淹水问题解决,再来讨论谁要告谁这个问题。”巨浚书霍然转身,邃亮的眼睛精明地盯住她,语气严肃地说。
这女人是怎样?每次见面开口闭口就是告人,难道不能用和平理性的方式解决问题吗?
可柔迎视他微愠的脸色,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他一眼。
巨浚书直接打开浴室的门,注意到她家浴缸里的水漫到磁砖上,流进小小的排水孔,他拿起没在浴缸里的莲蓬头,发现她的水龙头根本没有关紧,他怀疑可能是她家浴缸下的水管破裂,加上水龙头又没有旋紧,导致积水太多,排放不及,漫淹到他家。
“你的水龙头没有关紧……”巨浚书提醒道,顺手把水龙头扭紧。
“我出门时走得太急了……”可柔呐呐地说。
下午,她从事务所回到家后,泡完澡,急着要去参加友人餐厅的开幕酒会,匆忙之际,竟忘了关水龙头。
“律师小姐,简单来说工人在装修你的房子时好像掘到水管路线,所以你家的水淹到我家去了……”巨浚书简短说明。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家淹水是我造成的?”她双手环胸,语气强势地道。
“我问过管理员,整栋公寓只有你的浴室进行装修,在你还没搬来之前,我的屋子没有淹过水,但从你入住施工后,即便我没有使用浴室,地板还是湿的,这几天我都在医院值夜班,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跟你反应……”难怪每天早上回家时,浴室地板都湿答答的,原来罪魁祸首就是她。
巨浚书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拉起她的手,离开浴室,打开大门,走进他家,两人一起踩过湿答答的地毯。
“律师小姐,这些全都是你的“杰作”,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讨论谁要告谁的问题了吗?”巨浚书随手捞起一本浸在水底的原文书,整本书泡得稀巴烂,上头还滴着水,连翻都不能翻。
如果她的态度再温柔谦逊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把告人这件事挂在嘴边,他还不会这么生气,顶多就是自认倒楣,要她把水管修好就行了。
“等一下,我先打电话叫装修师傅来看一下,如果确定是我的房子施工造成你家淹水,我一定会负起全责。”可柔直爽地应道。
“好。”巨浚书点点头,随手将泡在水底的DVD和游戏机一一捡起来,放在茶几,侧过头,忍不住开始打量谭可柔。
她倚在玄关处的鞋柜旁,持着手机,以严肃的口吻要求装修师傅立即赶来“灾难现场”,双方沟通的过程中她不断搬出一堆法条和合约内容向对方施压。
巨浚书看她谈判时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忍不住庆幸他是这次灾难的“受害者”,而不是加害者,否则肯定吃不完兜着走。
他凝视着她清雅的侧脸,绾在头上的发髻微微地松了,几缕柔顺的发丝垂落在耳际和脸颊,柔化了她冷凝的神态,他必须承认她真的是一个很容易引起男人注目的女人,但前提是必须闭上嘴巴不要说话。
十分钟后,她讲完手机,朝巨浚书走过来。“我刚打电话给负责装修的师傅,他答应等会儿赶过来检查浴室的水管。”
“嗯。”巨浚书轻哼一声,看着她拿起手机在客厅四处拍照,不解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拍照搜证啊,如果确定你的房子淹水是因为我的装修工程造成,我会照价赔偿你的损失。”她望向他,停下拍照的动作。
巨浚书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谭可柔不愧是律师出身的,凡事讲求证据,样样盘算得清清楚楚,不晓得她是不是永远都这么冷静理智?
他倒满想看看她失控的模样,肯定很有趣……
自从过了血气方刚的青春期,他就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好奇过了。
她挑起了他的兴趣,明知道这女人既强势又凶悍,却想靠得更近。
他想自己上辈子肯定是北极熊投胎,所以现在才会对这座“冰山”感兴趣。
他任凭她拿起照相手机,把浸水的物品一一拍下照片,甚至拿出笔记本列下清单,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半个小时后,负责装修的叶师傅拎着工具箱上楼,巨浚书陪她带水电技工检查水管线路。
“谭小姐,我想可能是工人施工装设新的排水管时不小心掘到旧的管路,所以才导致隔壁住户浴室漏水,详细情况要等把浴室的墙壁打掉才能确定,我跟你排月底来检查,如果确定是我们施工造成的,就不会再跟你多收装修费。”叶师傅说。
“月底?”可柔蹙起眉头,抗议。“你们月底才能来,那这段时间我怎么办?我这边的水龙头一开,隔壁就漏水耶!”
可柔简直难以相信,她第一次买房子就遇上“房事”危机,还波及住在隔壁的巨浚书。
“谭小姐,最近我们公司装修的案子排得很满,我也是尽量帮你往前挪档期了,这两个星期就请你多担待一点了。”叶师傅一脸无奈。
“但是——”
沉默己久的巨浚书打断她的话。“师傅都说月底会来帮你装修了,这段时间你就忍耐一下吧。”巨浚书缓颊,转头对水电技工说:“叶先生,这么晚还要你跑这一趟,月底的装修工程就麻烦你了,我送你下楼。”
“不会,这是我应该做的。”叶师傅客气地道,他拎着工具箱,朝可柔微微颔首,在巨浚书的陪同下,一起搭电梯下楼。
几分钟后,巨浚书送走叶师傅,搭电梯上楼,又回到可柔的公寓。
“巨浚书,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跟他把装修的档期乔出来昵?”她抬眸追问道。
她对巨浚书主动介入自己跟水电师傅的谈话略有微词,尤其是他送师傅下楼那模样,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姿态,令她觉得怪怪的——
他们之间没有熟到这种程度吧……
“你没看见他的行事历排得满满的吗?”巨浚书语气平稳地说。
“是他们施工不当造成的,本来就该负起修缮的责任,现在你让他拖到月底再来施工,这段时间我怎么使用浴室?”她双手环胸,没好气地抱怨,难不成要她天天“干洗”?
“虽然是对方理亏,但你讲话不要这么强势,圆滑一点不是比较好吗?”巨浚书望着她微蹙起的眉心,低语道。
她闻言,轻睨他一眼,很想开口回嘴,但又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得罪了施工师傅对她没有好处,只会把气氛弄得更僵而己。
“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这段时间可以使用我家的浴室。”巨浚书体贴地说。
“我们非亲非故,你居然要把浴室借我使用,是想打什么主意?”她昂起美丽的下颚,眼神警戒地打量他。
“拜托!”他高举双手,一脸无辜地澄清说:“我哪敢动歪主意,纯粹是看在你是我二哥的朋友分上,又是我的邻居,主动释出善意,敦亲睦邻也错了吗?”
他必须承认自己对她有点感觉,所以释出的“善意”也多了好大一点。
“我才不是你二哥的朋友。”她轻睨了他一眼,澄清她跟巨浚琛的关系。
她越过他的身边,走到冰箱前,取出了两瓶饮料。
“你不是我二哥的朋友?”巨浚书的目光随她的步伐移动,注意到她身上的黑色洋装背面的剪裁十分有巧思,形成一个V字形,微微敞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性感到教他心悸。
“正确来说,我是你二嫂周意瑟的高中学姐,我们以前都是学校的仪队。”她将手里的另一瓶可乐递给他。
“那我怎么没有在他们的婚礼见过你?”巨浚书稍微算了一下,她要是二嫂的学姐,起码比他大三岁——
不会吧?她已经三十岁了?
他一直以为她的年纪顶多跟他差不多,尤其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她清秀的脸上没有化任何妆,随意束个马尾,看起来很秀气年轻,说她还在念研究所,他也会信。
唉,不管是素颜的她,还是眼前散发轻熟女魅力的她,都把他电得七荤八素,心动不已啊!
她跟二嫂是好朋友,又是他的邻居,也就是说他可以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但前提是他能不被她冷冰冰的态度给“冻”伤才行。
“意瑟结婚那天,我刚好到上海出差,所以没办法参加。”可柔说。
巨浚书点点头,又将话题带回来,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取了下来。“在你的房子装修完工前,随时可以使用我家的浴室。”
他拉起她的手,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
虽然这个行为大胆了一点,不过要让她卸下防备的前提,就是要先学会信任她吧!
她瞥了眼手上的钥匙,扬眸疑惑地望着他。
他给她家里的钥匙,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有这么熟吗?
“与其让我家天天淹水,不如把浴室借给你用,反正我这星期都在医院值夜班,我们见面的机会近乎等于零。”他怕她会觉得尴尬,故作轻松的口吻说:“当然,下个月的水电帐单就麻烦你了,使用者付费嘛!”
“放心,水电帐单和损失清单,你一并列给我,我会负责到底的。”她笃定地说。“那就这样说定了。”
他站起身,拿起手上的铝罐,对她说:“律师小姐,谢谢你的可乐,我回去了。”
“晚安。”可柔陪他走到玄关,送他出门。
“晚安。”
送走巨浚书后,她锁上门,窝回沙发上,摊开手里的钥匙,凝望了好一会儿。
虽说,他给她钥匙是因为水管漏水,才大方出借浴室让她使用,但就这样进出他的房子,总是太亲密了。
就算两人住在隔壁,但严格说起来根本就算陌生人,他怎么能这么信任她呢?
明知道巨浚书的举动只是单纯的教亲睦邻,但看着手里的钥匙,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暧味感觉……
有多久,她不曾收过男人给的钥匙?
为了避免在家冲澡会再次让巨浚书的屋子漏水,在水电技工来家里装修前,她每天都拎着一个提篮,里面放了洗发精、沐浴乳、卸妆乳、浴袍等盥洗用品,来他家梳洗完毕后再回去。
刚踏进他家时,她好奇地观察过屋子里的摆设,但活动仅限于他客厅和开放式小厨房。
实木的书架上摆了一堆医学类的原文书、论文、科幻类小说,还有一些较为轻松的漫画。
她没有想到虽然巨浚书外表看起来高大成熟,但内心就像一个大男孩——爱玩钢弹模型、有一堆游戏电玩软体,有几次他玩完的PSG就这么丢在地上,她顺手将散乱的物品收好,放在电视柜下。
进出巨浚书的房子快一个星期,如同他所说的,他们几乎没有碰过面,只有大前天,他刚从医院值班回来,两人在电梯口碰着了,但她赶着要上班仅是简短的寒喧了几句。
她顺手将放在茶几的水杯收到厨房,在水槽前洗干净,杯子才刚洗到一半,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铃!
她关掉水笼头,快步拿起放在桌面的手机,接听。
“妈,我只是最近搬家比较忙……好……有空我会回家吃饭……”可柔持着手机听母亲唠叨了好一会儿才收线。
反正两人的对话不外乎询问她的交友状况,感情生活有没有进展之。隔壁老王介绍了一个忠厚又老实的男人,要不要跟对方认识看看?
“烦死了!”她蹙起眉毛,嘟喽着。
每次接获母亲催婚的电话,可柔的心情就会变得格外烦躁,她不喜欢母亲过度关心她的感情生活,无形中令她倍感压力。
走入浴室后,她脱下穿了一天的套装,旋开水龙头,站在莲蓬头下,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冲刷过雪白的身体。
她掬起水,泼在脸上,借此冲去心底的郁闷。
她把身体冲湿后,才发现忘记把装着盥洗用品的提篮拿进来,没办法只好先借用巨浚书的沐浴乳和洗发精了。
她挤了点沭浴乳在手上搓揉出泡沫,涂在身上,洗完澡后,猛然想起浴袍也放在提篮里,没拿进来。
她关掉水龙头,方才脱下的套装已经被水打湿了,根本无法再穿回去,为了不想光溜溜地走到客厅,只好抽起架上干净的浴巾,围裹住赤裸的身体。
当她拉开浴室的门,走往客厅时,却在玄关处撞到正往厨房去的巨浚书。
“啊——”她惊呼一声,纤裸的足底踩在光滑的磁砖上,踉跄地往后一仰。
“小心!”巨浚书见状,长手一伸,赶紧将她带进怀里。
她柔软的身躯仅隔着一条浴巾贴抵在他胸膛前,两人近到没有一丝距离。
他刚从医院值班回来,拖着疲惫的步伐进屋,没想到一进门就撞见如此“香艳刺激”的画面,也太“振奋人心”了吧!
她怔忡的小脸迎向他的俊脸,两人眸光相锁,身体亲密地贴触在一起。
他的目光忍不住沿着她光裸的肩膀往下移,感觉到她柔软的浑圆熨贴着自己,身上的沐浴乳香也一丝丝地沁入鼻端。
她的肌肤上还缀着水珠,浴巾下似乎什么都没有穿,如此暧昧的接触,令他胸口一热,身体跟着紧绷了起来。
“你……快放开我!”她愣怔了几秒钟,感觉腰后被一股强硬的力量箝制住,羞窘地在他怀里扭动着。
他确定她站稳后,才缓缓松开手,目光瞬也不瞬地盯住她美丽的小脸,她水亮的眼睛盈满愠意,两颊染上一抹明媚的绯红。
经过方才的挣扎,胸前的浴巾差点滑落,露出泰半白皙的胸脯,她连忙用手牢牢抓紧浴巾。
“色狼,你眼睛在看哪里啊?”她娇吒道,又羞又气地瞪他,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小姐,是你自己围条浴巾就走出来,怎么能说我是色狼呢?”巨浚书对于她的指控颇有意见。
“我……”她的脸颊热辣辣的,一向伶俐的口齿仿佛吃了粳螺丝,连话也说得吞吞吐吐。“我……我是刚好忘记把浴袍拿进浴室了嘛,转过身去,要是敢偷看我就——”
“就要告我吗?”他高大的身躯倚在冰箱前,挑挑眉,嘴角带着一抹揶揄的笑容。
可柔狠狠地瞪他一眼,但偏偏少了拘谨的套装,全身只围条浴巾的她非但没有威胁人的强悍气势,眼波流转问反而多了几分柔媚。
“知道就好!”她理不直,气很壮地警告他。
巨浚书懒洋洋地转身,背对她,打开冰箱,挑选饮料。
他薄而好看的精角扬起一抹笑意,看她失去平日冷静强悍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特别是她别扭、脸红的表情,真的好可爱,会让他忍不住想逗她、惹她。
可柔走到沙发,取出浴袍,越过他的身边,轻瞪他一眼,还不忘威吓两句,深怕他透过门板上的百叶通风孔偷瞄她。“不准偷看,听到没有!”
她快速闪进浴室,关上门,扯下身上的浴巾,穿起浴袍,拢紧袍带,在腰间打了个结。
他嚷道。“拜托,人类的身体我在手术台上看多了,早就没啥新鲜感,哪有可能偷看啊!”
他嘴上虽然说对她没兴趣,但脑子想的全都是她出浴后性感诱人的模样,线条优美的颈项、光滑雪白的香肩、纤巧的脚趾,教他心旌摇曳,一股燥热的气息涌上腹间。
他取出一瓶冰啤酒,拉开铝罐,仰头喝了几口,想借此冷却过于亢奋的身体。
“你可以把头转过来了。”她拢紧身上的浴袍,佯装副若无其事的口吻说:“借你的浴巾用一下,洗好晒干我会归回原位。”
巨浚书喝着啤酒,把手里另一瓶可乐递给她。
“谢谢。”她接过可乐,望着他仰头畅饮啤酒,颈间的喉结微微滚动着,身上白色的衬衫将胸前的肌肉绷得硬挺,衬出结实完美的肩线,令她的身体起了一股炽热的骚动。
不晓得是不是刚洗完热水澡,还是让他撞见自己出浴的模样太过狼狈,抑或是自己单身太久,不习惯跟男人独处,她的心跳竟然不知不觉加快,脸颊发热。
“我屋子里的东西随便你使用,不用跟我客气。”他大方地说。
“你不是说你都值夜班吗?为什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她捧着可乐,装作若无其事。
“医院的同事销假上班,从今天起我不用再值那么多夜班。”他解释道。
“那……”她微微蹙起眉心,他不用再值夜班,不就代表两人这样碰面的情况会变多吗?愈想愈觉得尴尬。
“要不然以后我要回家之前,先打电话通知你好了。”他看穿她的心思,体贴地道。
她抬睫看着他,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心思会这么细腻体贴。
“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他深邃的黑眸闪过一抹狡点的光芒,掏出手机,在她说出电话号码时,迅速地输入通讯录里,并且拨过去。
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两声又断讯,萤幕上留下一组号码。
“记得这个号码。”一抹笑意飞掠过他的俊脸,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她的手机号码,呵呵。
“喔。”她轻哼一声,将手机放入口袋里,拎起提篮,踅回浴室,把换下来的浴巾收进篮子里。
“你可以把沐浴用品留在我家,这样就不用每天拿来拿去。”他倚在门框,就着浴室上方晕黄的灯光凝视她清雅的脸庞,不禁比较起平时穿上套装的她与现在有什么不同。
她的外表看起来聪颖成熟又独立,但此刻身上仅穿着一件米色浴袍,脚上少了高跟鞋,看起来变小只了,眼神纯真,表情倔倔的,尤其是脸颊上的那抹红晕,红得像颗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清楚自己被她吸引,尽管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不算愉快,但他仍然对她有感觉,她跟那些围绕在他身边开朗活泼的七年级女生不同,多了一分强势骄傲的美丽,更令他动心。
“不用了。”她摇摇头,婉拒他的提议。
巨浚书只是她的邻居,又不是她的男人,总觉得把自己的私人物品留在他家太奇怪了。
男人?
她的心脏蓦地漏跳了一拍,她怎么会有这种念头,他只是好心借她浴室用一下,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啦!
“怎么了?”他瞅看着她呆愣的神情。
她抬头迎向他清澈的目光,忽然觉得有点心虚,呼吸乱得一塌糊涂,脸更红了。
“没事。”
她侧过身,捧着提篮,越过他身边,往大门走去:“谢谢你借我浴室,我先回家了,再见。”
“喂——”巨浚书正要出声口叫住她,她快一步拉开铁门,把他的声音阻隔在门后。
回到家后,她把换下来的浴巾和衣服丢进洗衣篮内,走到化妆台前,倒了点乳液在手心上,却在镜中见到一张绯红的脸蛋。
“老天……”她捧着双颊,懊恼地惊呼了声。
她不懂自己在脸红什么,是因为狼狈出糗,还是因为她对巨浚书荒谬的遐想。
二十三岁的小女生脸红大家会觉得纯情可爱,但她三十岁了还在脸红,未免太过矫情了。
她摇摇头,甩开脑海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努力说服自己巨浚书只是一个邻居,一个小她三岁的弟弟——
或许他会对她好,也只是把她当作姐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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