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她的脸由黑转白,再由白转黑,反反覆覆的,怒火从不曾平息过!
四千五百万!她是招谁惹谁了?她不赌又不嫖,哪会欠那么多债?
回想之后,她把破碎的记忆凑齐,这才真相大白。
可恶!可恶至极。
猛按着门铃,她凭着信上的住址找上门,她一定要找他理论清楚。
门开了,萧邦意兴阑珊的站在门口,赤裸着胸膛,只着一件热裤,头发还淌着水。
“你……你大中午的洗什么澡?”她在游泳池见过男生赤裸的胸膛,从不觉得那有什么,但是见到他的;她竟然胸口怦怦跳!
“我高兴!你不会大老远的跑来问我为什么要洗澡吧?”萧邦满意的盯着她逐渐泛红的脸蛋,他喜欢看她这种纯情的反应。
“当然不是!”她记起她的目的了,把包包内的帐单及一只戒指塞给他。“这些还你!我全想起来了,从一开始你就是有预谋的出现在我身边!你真的很过分,骗我取下戒指会有恶运,害我信以为真的戴了好几天!依我猜,那一次狗吠我,还有脚踏车差点撞上我,都是你安排的!”
他的眉往上挑,“你认为我有那么高竿?”
“自从那些照片曝光后,我就知道你是无所不能的了!”她气呼呼的道,“拿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你会在意那个吻吗?”他吊儿郎当的问。
“废话!那是我的初——”闵欢咬住唇,“东西我送回给你了,我们不见!”
不要再跟她提到那个吻,那会让她燃起一把火!
“等等,那四千五百万怎么办?”他伸手捉住她。
一股热麻袭向她,她触电般的甩掉他的手。
她的反应实在大,他兴致高昂的再次抓住她。
“戒指我还给你了,当然是两不相欠了!何况,我根本不相信一个戒指居然要价四千五百万,你干脆去用抢的比较快!”他如果要坑她,那他就坑错人了!
“这只戒指确实没那么多钱,不过另外不见了的那四只戒指就不一样了,其中三只的蓝钻一颗一千万,另一只是祖母绿翡翠,因为产量稀少,所以贵了五百万!”他斜睨她,“你不认帐吗?那时你自己说要负责的,我可是有录音存证。”
他越说,她的心越沉,“什么?我不知道会那么贵!四千五百万,你把我卖了也没那个价钱。”当时她以为只要付个几千块就能了事。
萧邦摊摊手,“那我也爱莫能助了,付不出钱可是会被告的,你等着吃牢饭吧!”
他竟眼睁睁的要把她推人火坑!
他有没有良心啊?
“我真的没有钱可以还!我爸要是知道得卖光家产来帮我还债,他绝对会杀了我!”她没办法想像家里鸡飞狗跳的样子。
“欠钱还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云淡风轻的语气更令她捉狂。
“你怎么能说得那么轻松?我是被你陷害的,我要上诉!”她急得语无伦次了。
“请便,不过你有钱上诉吗?”他一针见血的点明事实。
她像风中残烛般,扶着头左右摇摆的,“谁快来敲醒我,告诉我这只是场恶梦!”
“你还有心情搞笑,表示你有能力偿债。”他皮笑肉不笑的道。
“你讲不讲道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你,应该由你自己负责!”
萧邦把帐单贴近她的脸,“法官只看证据,这场官司你不用打就输了。”
“我是无辜的!自从你出现之后,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还时常胆战心惊的,现在你又要求我还这么一大笔钱,你要我怎么办?”她真的开始怕了。
“我不知道。”他回答得很快。
“你一定有办法!”她的年纪还轻,前途一片光明,她不能去坐牢啊!
“你求我,我就帮你。”他给她一条生路。
“别欺人太甚!”她在他耳旁吼着。
“不求就算了,只是有人得被关到两鬓发白才能重见光明了。”他可恶地道。
“我闵欢什么没有,就志气最多,我偏不求你!”
“你回去翻一翻书,看看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什么意思,等你想通了之后再来找我。”他欲甩上门。
她用脚挡住门,“我一定会被四千五百万的债务逼到去跳楼的!”
“然后咧?”他无关痛痒的说。
“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她为之气结。
“我只要你求我!这没什么难,只是要挫挫你的锐气,毕竟你打了我两次,还说了我不爱听的话。”
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气焰嚣张。“你真的不求吗?那你绝对是斗不过我的。”
闵欢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士可杀、不可辱……”
他潇洒的朝她挥挥手,“再见!”
“等等啦!”她可怜兮兮的,“怎么那么惨!你当真吃定我了。”
“要不要一句话?”他故意露出不耐烦的样子。
“为了这四千五百万,居然要我向你低头,那我的初吻呢?那可是无价之宝耶!”她抱怨着。
“你罗唆什么?”他威胁道,“我不会勉强你的,只是你不求,那你就……”
还故意不把话说完。
她吼了出来,“你这样就是在勉强我!’:如果可以,她真想毁了他那上扬的唇。
“算了,再耗下去也没意思,你回去吧!”
“我求你!”她小声的道,绞着手指。
“啥?你说什么!”他问。
“你明明有听到!”她叫着少装蒜了。
萧邦装出疑惑的表情,“我没有听到,你再说一遍。”
“你一定是耳背了,要下就是故意的!”她看穿他的伪装,“我求你!”可以了吗?她凑近他耳边吼着。
“那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不像是在求人。”他欠揍的挑剔。
“你——”她很想撕毁他挂在唇角的浅笑!
“但看在我们即将‘交情匪浅’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帮助你渡过难关。”
他撇撇令她恨到心坎里的薄唇。
“交情匪浅?什么意思?”她双手抱住自己往后退,“我的初吻已经被你夺走了,现在如果要我出卖灵肉来回报你,那我宁愿买豆腐来撞头自杀!”
“你紧张什么?我只是要你当我的女朋友而已。”一旦她当了他的女朋友,那么她所想的都会发生。
她望人他的眼,“那么简单?”就如他所愿。
“不简单。”他趋向前搂住她的腰,“我要你把心上的那个学长除去,只能有我的存在。”
这样好吗?这样不就等于她只能喜欢他?
她好像不那么排斥他了。
“为了证明你的决心,我们来继续那天没做完的事。”他的唇印上她的。
她一惊,又想逃,只是这次被他钳制住丁。
他不再只是蜻蜒点水般的吻她的唇,而是长驱直人,熟练的把
自己的气息留在她的樱桃小嘴内。
闵欢不经意的凝视他深不见底的眼,随即迷失了自我,眼中只有他的存在,她不再反抗,完完全全的接受他的吻。
她心中的萧学长,也许早在萧邦出现后,已向她Saybye—bye了!
萧邦施予绵绵密密的吻,感觉她就像蜜糖,让他爱不释手!
一个天生专制跋扈,一个胆小想逃,这样的开始,不知是好是坏?
经过萧邦的帮忙,她幸运的可以慢慢的偿还那笔债,而且这件事绝不会让她爸妈知道,唯一的条件是,她每天放学后得到他的住处帮佣,直到晚上十点再由他送她回去。
闵欢不知道这整件事其实是由他主导,她只知道,他真的不是泛泛之辈。
到底和他交往是对还是不对?
他们看起来还是不像男女朋友,依旧是他追她跑,只是,她再不能反抗他。
幸好他也没做出任何逾矩的动作,也不再为难她了。
放学后,萧邦约她在校门口见面,闵欢拎着书包等待,可约定的时间已过,他还是没来。
如果是以前,闵欢绝对会二话不说的甩头就走,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她有把柄在他手上,要是他一个不爽,逼她立刻还钱,她就会落入地狱般的生活中!
她才打算去找他,却远远的看到萧邦倚着栏杆,懒懒的盯着挡在他面前的三年级女同学。
“萧邦,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这是我写的情书和我做的巧克力,请你收下。”
“我不爱吃巧克力。”萧邦道,“你给别人吧!”
闵欢看着这一幕,忽然想知道他会不会收下?早知道他的异性缘不错,却没料到会被她撞见女同学向他告白。
“萧邦,听说你看上一个长相不起眼的二年级女生,不过我不在乎,我想你一定只是想玩玩罢了!我——”
萧邦冷然瞪她一眼,“我讨厌多嘴婆,滚开!”
实在是无情!但那女的活该,干嘛还扯到她?
萧邦最好收下那女生的情书,这样她就有理由指责他花心,然后名正言顺的和他分手!
闵欢打着如意算盘,但是心中却隐隐泛酸……
萧邦眼尖的瞧见闵欢。她做什么愣在那儿?正要喊她,却发现她的视线放在别人身上。
闵欢呆住了。是萧祈远学长!他的手臂夹着原文书,正客气的和人微笑打招呼。好帅啊!她看得眼睛眨也不眨的。
萧邦沉下脸,她是把他之前的警告当成放屁是不是?
“萧邦,巧克力……”
“我不是叫你滚了吗?”他快速的走向闵欢,把跟他告白的女孩甩在身后。
闵欢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正巧见到萧邦怒意横生的脸,她连忙低下头。
“你在看什么?”他直截了当的问。
“看风景啊!花都开了呢!”闵欢讪笑的掩饰。
“那你看着我说。”他不信她办得到。
“你是怎么了?有别的女孩子跟你告白,你应该要高兴才对,怎么会臭着一张脸?你……唔!”
他突地啾了下她的唇。
闵欢用力的推开他,“你疯了!”
“这不算什么,以后我们还要上床。”她最好别太大惊小怪。
她的心差点没撞破胸口,“这里是学校耶!你太明目张胆了!”
他笑咪咪的样子让人看了头皮发麻,“那又怎样?”
她用力的以手背抹唇,“以后不准你在学校吻我!”她可不想变成焦点人物。
“这是你自找的,你根本忘了我说的话,竟然看萧祈远看到痴了,他就是你崇拜的人?”他不满的问道。
“我已经跟你交往了,你不要乱来!”她咽咽口水。
“你还记得你跟我交往?我不允许你再犯同样的错,不然我就庄大家面前把你吻得晕头转向广他说到就做到。
“你真的很过分。”她瞪着他。
“随你怎么说!”他搂着她往前走。
闵欢挣扎着,“大家都在看了!”
“有什么关系?他们迟早会知道。”他不以为意。
闵欢干脆把他拉到没有人的地方,“我们来约法三章!”她一本正经的道。
“我没有理由妥协,理亏的是你。”他将手插人口袋,微风吹得他的发都乱了。
“你不能在人前对我做出太亲呢的举动!”她要争取自己的权益。
“你会害羞?”他还有下文,“还是怕被那个男的看见?”
“别人会在背后说闲话的,他们会觉得我不知耻。”他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偏偏他就是厚脸皮,“你别操心,只要把胡思乱想的精力放在我身上就行了。”
“我真的快被你气死了!”她根本说不赢他。
见到她涨红着小脸,他的心情好多了,“刚刚那个女生跟我告白,你没有生气吗?”他转移了话题。
“生气?有必要吗?这是好事一桩耶!只要你敞开心胸,就会见识到更多美好的女生,那你就……”她自顾自的说着,没忽略胸口的闷疼!
他见识过的女人比她读过的书还多!
“我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你的,也许这是一种病态,总之别的女生我都看不上眼,就只要你。”他一口气说完,“我就是喜欢高跳普通的女生,还有你那爱反抗我的个性,在我看来实在可爱极了。”
“你变态!”哪有这样的人?
“你让我充满了挑战欲,也令我觉得过瘾,我一定要你对我伏首称臣!”他狂妄的道。
“为什么那个人是我?我根本是莫名其妙被你选上的。”到现在她还不清楚他怎么会选上她。
他轻拍她的脸颊,“可怜的小东西,以后你就会了解的。”
“不要碰我!这回我是真的生气了,我发誓永远都不跟你讲话!”她哼了声。
“我才该生气,你居然想把我推给别的女生,你好大方呀!”他本来只是想数落她,但越说越烦躁,最后干脆走人。
“啥?”闵欢张着嘴,他实在是阴阳怪气,翻脸比翻书还快。
难不成他喜欢女人歇斯底里、拼命逼问他,表现出吃醋的样子,来证明他被在乎?
萧邦翻阅着杂志,闵欢偷瞄他一眼,坐了下来。
“我……”她还是先开口了。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是发誓不跟我说话?”他加强“发誓”两个字。
“装哑巴很无趣是不是?所以你投降了?”
“你少臭美,我不是受不了才跟你讲话。”她把手上的信封递给他,“这是我这个月的零用钱,里头有五千块,先还你,你要帮我从债款内扣掉。”她认命了,钱非由她还不可了。
他头抬也不抬的,“拿回去,我不收。”
“什么?你又要跟我作对了是不是?我要还钱你不收,是要我永远欠你钱吗?”她扬高声音。
“没有零用钱你吃什么?我可不喜欢干扁四季豆。”他嘴巴很坏的说。
“你管我那么多!我可以不吃呀厂她要缩衣节食来还债。
“你想瘦得剩骨头?我不允许。”
“不允许?你凭什么?”
“胖点比较好!”她太瘦了。“胖点摸起来比较有感觉。”
“我不懂。”她呆呆的间。
“还不懂?当然是指做那件事。”他倏地把脸逼近她,“你不会让我等太久吧?”
“你去死吧!”她终于领悟,手往他脸上挥去。
萧邦握住她的拳头,“事不过三,再打我一次,我就会用计报仇一次,如果你敢再打我,我就设计把你拐上床!”
“啊广她尖叫的缩回手,“你这个大色胚!”
萧邦有趣的看着她,“难道你没想过?”他真的很爱逗她。
没想过?她没想过吗?她本身没有经验,只想过和喜欢的人接吻,其他的,她是真的想也没想过!
她曾听朋友谈过做“那件事”,第一次会很痛,好像大萝卜把鼻孔塞裂的那种感觉……那不是痛死了?完了,她会不会成为第一个因为“那个那个”而痛死的人?
她摇着头,“我不想了!”冷汗都冒出来了。
“你果然还是处女。”看她的反应他就了解,处女?想不想?大萝卜!一股热流往脑门冲,她快脑充血了!他实在是个危险人物,很会引诱人犯罪!
“够了,住口,我不想和你扯那种事。”
他掏出皮夹,数了十张千元大钞,外加一张金卡,交给她,“你可以不用过得那么节俭,这些钱你拿去吃好的穿好的。”
“我不收你的钱。”她绷着小脸。
“你来我这帮佣,我本来就要付你薪水。”
“不行!我得尽快还你钱,况且,我又不是你包养的情妇,我不收就是不收。”她那做人原则的骨气又蠹纛欲动了。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他把钱往她手里塞。
她推还给他,“无论如何,我就是不收,追源溯本,我会有这种下场有一半是你害的,你如果再跟我争就太说不过去了!”
一半?是全部都是他害的!
“债权人是我,我要你怎么还钱你就怎么还,别跟我吵!”
她还是觉得不妥,“我还是不收你的钱!我们非亲非故的,还要我收你的钱,多奇怪啊!”
“你跟我有没有在交往?”不能强逼他就用智取。
“算是吧!”见到他的脸色转黑,她连忙改口,“是啦!”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掐死她!
“自己的女人有难,帮她也是应该的,这就是所谓的同甘苦共患难。”
她似懂非懂的,“可是那个害我的人是你!”
“你那么爱还钱是不是?要不要连利息也一起算?”
“你以为我家是开银行的吗?还是你要我去抢?不然你把我卖了算了!”她负气的道。
“买得起的人也只有我,你把自己卖给我,就可以坐拥金山银山。”他催促着,只要她开价,随时能成交。
看来,他似乎迫不及待要把她拆吃人腹!
“很难笑的笑话耶!”
“我也不是在说笑。”她的幽默细胞用的不是时候。
“得了吧!你一定是不安好心,你想害我被笑,说我是老牛吃嫩草,一团杂草插在蟠龙花瓶上。”一定是这样的,她深信不疑。
她还自创成语咧!
“你真的那么自卑吗?”他不觉得她很差,虽然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尤其她自然不做作的样子,比那些娇揉造作的女生好太多倍了。
“我有自知之明,你和我根本是天壤之别!”她有气无力的道。
“既然那样,你就应该好好的把握住我才对。”而不是一味的想逃。“这些钱和金卡你收着,想用的时候就用,现在你有难,由我来照顾你也没什么不对。”他又恢复了不正经的本性。
她拿着钱,“真不晓得是幸还是不幸。”
知道他还在看她,她的双颊发热,找个理由逃到厨房去了。
萧邦放下杂志,明白自己还得努力,但至少她无法再忽略他,或对他置之不理了,不是吗?
趁着萧邦还没起床,闵欢打扫完房子后,就翻开买来的六份报纸,埋首其中。
工作实在是难找,但是她不气馁,她要再接再厉,多兼几个差,早点把债还完——
其实她也觉得奇怪,四千五百万对她而言是很大的一笔钱,刚接到帐单时,她几乎昏倒,但是找上他之后,总觉得有他在,她就可以不用那么怕,不必担心钱还不完了!
是他看起来太有钱的缘故,还是他让她有安全感?
不不不,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手上的报纸忽地被抽走,抬起眼,是萧邦!
“这是什么?”她来了怎么不叫他?傻呼呼的坐在这里发什么呆?
“报纸!”
“你当我白痴吗?我当然知道是报纸。你在找工作?”他在她身边坐下,看见桌上共有五份报纸。????
“是啊!我打算多找几份工作,赚钱来还钱。”
“你哪来的时间?”他有点后悔了,不知道那四千五百万会把她逼成这样。
“我十点从你这里离开后,可以兼差到凌晨两点,假日就要请你网开一面,放我一天假,好让我去打工。”至于爸妈那边,她就以补习的借口蒙混过去。
“办不到!你想钱想疯了呀?”他揉掉报纸。
“喂!你怎么这样?把报纸还我!就算你现在不让我找,我也可以回家找!”他总管不了了。
“你——”他被她打败了,“你要找什么工作?再这样做下去,你的身体迟早会搞坏!”
“总比欠人家钱好!我要自食其力,不能再依靠你了!”女强人是她小时候的梦想。
“我又没有不让你依靠!”她在想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
“你到底在固执什么?”他想保护她,让她健康快乐,她却想东想西的,净和他唱反调。
“倘若假日你不放我假,我就打凌晨的工。”
他翻开报纸的求职栏,恶狠狠的指着她圈起来的工作,“这是什么?酒吧调酒师?那是你该去的地方吗?”
“一个小时五百块,很好赚耶!”她眼中都是金钱符号,浑然不觉的往他靠过去,近距离讨论着。
“是啊!说不定还有人把小费往你胸前塞!”
“不会的!”她拉高领子。
“你以为这个社会有多光明吗?”用膝盖想也知道不可能。
“没错!我不认为这个社会那么黑暗,人活着就是要有希望,我相信自己不会那么倒楣,第一次打工就遇到那种事。”
“白痴!”他白白期待她了,她的脑袋里装的全是泥土。
“你干嘛骂我?”她努力向上也错了?
“总之不行!”他把那份工作的联络电话和地址都涂掉。
“到底是我在找工作还是你?”他似乎搞错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管定了,皱眉看向另一个被圈起来的工作,“这个更夸张!”他叫着。
“干嘛吼人啦厂她捂住耳朵。
“月入数十万,免经验,你是白痴啊?这一看也知道是做什么的!”她还圈起来例人考虑咧!
“人家说是征泡沫红茶店小妹,你疑心病真重,想到哪里去了!”她据理力争。
“泡沫红茶店小妹要晚上工作?还越夜越美丽,你干脆献身给我,我付你四千五百万还比较快!”
“你想得美!”她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挣钱。
他的脾气有如火山爆发,“你甘愿去做特种行业也不给我?”
“是你想太多,人家说是泡沫红茶店小妹!”他是不懂中文吗?
他撕掉报纸,“全天下最蠢的人就是你了!”
“你才是全天下最顽固的石头!”她背过身不理他。
“听好,我会打电话去给各家公司,让他们不敢录用你!我是不会让你去外面抛头露面的!”她吃不了苦的,他也不让她去吃苦。
“我有我的自由,我又不是你的谁!”
他抬起她的下巴,“你所有的时间都必须用来陪我。”
“你这人怎么那么不可理喻?我欠了很多钱,要赶快去打工还钱你是不懂吗?
我圈的这些工作都是钱多事少离家近,这么好康的工作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却这也不准那也不准的,你是嫉妒我吗?”她和他大眼瞪小眼的,怎么样?她就是翅膀硬了,不怕他了。
“我立刻签一张支票让你还债,那些工作你一个也不准做。”他硬是不退让。
“那我还不是一样欠你钱?我要凭自己赚来的血汗钱还你,这样才会有成就感。”
“你是故意要与众不同吗?如果让你去赚钱,那我还是不是男人?”真是没事找事!
“都什么时代了,你怎么还会有这种观念?”她只差没昏过去,真难想像现在还有这种男人!
“这是萧家的传统,女人都是要被保护的。”他凝人她的眼中,阗黑的深潭令她为之一震,这才发现他俩居然靠得那么近,他的手还捏着她的下巴不放呢!
她的心有如小鹿乱撞。
“传统总有被打破的时候……”她的声音怎么会那么小?这样反驳不了他的,绝对不能受他吸引,她的立场千万要坚定!
“有我在,你就不可能打破这项传统。”他简洁道。
“你比我小耶!讲话怎么老气横秋的?你应该拉着我的手说‘小姐姐、小姐姐,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你’才对!”结果怎么跟她想的差那么多?
“只有愚蠢的人才会那么做!他不留情的嘲讽。
“这是在指桑骂槐吗?你很不可爱!”
“我原本就不是个可爱的人,这个形容词是你强加在我身上的。”每个男生都希望被女生夸奖有男子气概,可她却一直说他可爱!
“萧邦,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会跟比自己小的男孩子交往,如果说你像普通的男生就算了,但你不是,你的心境比你的年龄老成很多,令人摸不透!”她有感而发的说。
“看来你慢慢的想了解我了。”也有用心的在观察他。
“才不是!”她立刻否认,“这并不表示我就接受你了,工作我可
以暂时不找,但你公然在学校吻我的举动,我是完全不能苟同。”
“只是吻而已,你到现在都还不肯跟我上床呢!”
她的脸红得像火在烧,“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直接?”
“我讨厌拖拖拉拉的。”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但是她没有资格说不要。“你决定好什么时候要把自己给我了吗?”
“哇!”她推开她,跳得远远的,“你怎么可以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他没有直接把她扑倒在沙发上她就该偷笑了,“我已经算是尊重你的了。”
“我不那么觉得!在我的想法里,那件事可不是说了就做那么随便。”那可是非常神圣的。
“那你说,你是怎么想的?”他终于愿意倾听她的心声了。
“首先双方当然要相爱。”这么说好像有些不妥,她立刻察觉他僵住了。
“难道你不爱我?”
她简直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嘛!“这件事等以后我们经历了大风大浪之后,我再告诉你。”
“大风大浪?”
“所谓的爱情,一定要禁得起惊涛骇浪,经过一番折磨和考验,那才是至死不渝的真爱厂她将双手环在胸前,发表自己的看法。
“你一定是看小说看到走火人魔了!”谁不希望自己的爱情能一帆风顺?只有她认为要搞得天翻地覆才是真爱。
“你根本没有诚意和我交往。”她那么认真,他却不痛不痒的。
他真的很想去撞墙,“我不跟你争这个。”
“对了,我们刚才不是在谈那件事吗?我想要的是浪漫,例如要在像一千零一夜那样的皇宫里,而且你要很温柔……”然后,事情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我保证我会温柔一点,但你可不可以别那么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你居然说这是强人所难?”
“难道做个爱还要我带你飞去阿拉伯的皇宫?”台湾不知道有没有那种皇宫?
“这是诚意的问题好不好?”她大声吼他,“算了,你不会懂的,我回去了。”
萧邦摇摇头,送她回家。
送她到家门口,看着她气呼呼的脸,他忍不住说:“这有什么好气的?”顶多他花点时间带她去阿拉伯。
“你这猪头,直接去找别的女人回去陪你比较快!”居然说她强人所难?她可是很重视那件事情的好不好?
她头也不回的进了家门。
萧邦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再次摇摇头。女人心,海底针,她到底要的是什么?
诚意?
或许他这个流连花丛的公子哥真该了解一下“诚意”两个字的含义了!
为她而学习?
他摸摸下巴,虽是破天荒头一遭,但他却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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