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七月七日是七夕情人节,街道上满是情人你侬我侬的身影。
郑宇丝没有男朋友,但是每年的情人节绝对不会孤孤单单一个人过。
这个日子她并没特别去记,只是一旦接近这个节日,街上的情侣、浪漫的花东、媒体的报导,加上来自四面八方的追求花朵朝她办公桌涌来,她不想知道也难。
走到办公桌前,她把抽屉打开,拿出有些长了灰尘的假花,这个假花可是她长久以来的挡箭牌。
她动作轻柔的拍一拍,正好雷摩齐走了进来,将她难得一见的轻柔看进眼里。
「早。」他低道,手上有好几盒巧克力,这是他一早出门时,守在楼下的少女们,以及左邻右舍送给他的。
他是老少通吃,所向无敌的女性杀手。
郑宇丝的桌上也有几柬花,她不乏政商名流追求,但并不把这些追求放在眼里。
「你的爱慕者可真不少。」
「你也不差啊!」
雷摩齐从中拿出了一盒巧克力,「我本来是要去买太阳花的,但是不知道怎么买?这种日子送那个好像不适合。」
她心头震了一下,太阳花是她最喜欢的花,他是误打误撞猜对的吧!
「买来送给女朋友的吗?何不把她带来警局给大家瞧瞧?」大家一定争相抢着看,因为实在不敢租信有人可以接受这忽冷忽热的家伙!
他没有回答她,「就这盒给你吧!大家都送我没送,挺奇怪的,意思意思!」他将瑞士巧克力送到她眼前。
「是瑞士的!这种巧克力台湾还没有,追你的人肯定是大有来头。」
郑宇丝故意忽略他的话。什么大家都有送他没送挺怪的?他是为了面子才送她的吗?
雷摩齐轻哼一声,「放著我也不吃,不如把它送给你还比较好。」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不收吗?
正当雷摩齐要走开时,爱闹事的阿标进来了,他捧著一束大红玫瑰,鲜艳欲滴,在众人起哄中走至郑宇丝面前。
雷摩齐轻皱起眉,郑宇丝则是额角抽痛了起来,雷摩齐警告过她,在警局别大声喧闹。
「丝妹,这是你最喜爱的红玫瑰。」
喜爱红玫瑰?她可没说过。
「你可是台北之花啊!这些玫瑰再鲜艳也比不上你,再亮丽也没有你亮眼,再香也没有你清新。」
所有人大力鼓掌。
雷摩齐的手插入口袋。郑宇丝吃这套?
「我要年年送玫瑰花给你,你将会是玫瑰公主,人人称羡。我不要你马上嫁给我,但是你能跟我交往吗?」阿标顺水推舟,提出请求。
郑宇丝笑笑,「阿标你别闹了!」她笑得僵硬,笑得不自然,雷摩齐站在一旁令她觉得怪怪的。
雷摩齐的脸已经往下拉了。
「这不是闹,是我赤裸裸的真心告白,丝妹,我我我……」阿标眼露爱意,看来是来真的。
「你平常就爱跟我打闹,现在又要玩。」郑宇丝拿起桌上的花瓶,「不好意思,我已经名花有主了。」
阿标眉头一竖,「怎么可能?你平常都跟我们混在一起,周围布满了我的眼线,根本不可能杀出程咬金。」
「我下班後没有时间啊?」她聪明的说。
「唔……」一箭穿心,这是阿标的失算,「可是你那花看起来好旧啊!是不是骗我的?」突然,他发现可疑物品,「你有这种千金难买的巧克力?」他夸张的大喊。
「不是,这不是……」这下被误会了。
雷摩齐还是不发一语的站在门边看著他们,丝毫不想阻止。
阿标未经同意就打了开来,上面用英文写著,「情人节快乐!对方还是个外国佬啊!」
郑宇丝抢了过来。是雷摩齐的宇,他送她的?
「丝妹,我不管,就算你不接受,今天你也得让我占个便宜。」阿标趁郑宇丝讶异之际,握住她的手,亲个响亮。
「这样你有没有好过点?」这不是什么大亏,郑宇丝不怒反笑,大家都是莫逆之交,没啥好计较。
阿标神清气爽地深吸口气,「好多了,至少今年的情人节我不是无功而返。」
郑宇丝看著巧克力跟卡片,盯著雷摩齐的办公室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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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摩齐到底跟他们有什么过节啊?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起先是阿标有够可怜地被派去当临时交通警察,大材小用的,已经有够让人掉下巴了。
再来竟是她像个小妹般被呼来唤去,影印、倒咖啡这等小事她全做了。
他—定跟她有仇!
就知道他今早送她巧克力不是件好事,亏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那张卡片,还把它放进抽屉,小心翼翼的像在保护至宝一样。
但一切都错了!
就在她替他倒了第三杯咖啡,楼上楼下影印室跑了数十趟後,她气喘吁吁,脾气不太好的将他的杯子用力放在他桌上。
旋转的黑色液体在雷摩齐眼前晃动。
「雷摩齐,你没有资格对我呼来唤去!」有他在,她做事就很不顺心。
雷摩齐面无表情,看她像在看世仇。「只要我一日是你的上司就有资格。」
「好,我跟你不合我承认,你有什么事就针对我来,不要为难我的下属。」她一人做事一人当。
她跟他不合?他痛恨听到这样的话,因为这代表著她的心情,她是真的厌恶他!
恶劣的心情雪上加霜,「你自己泥菩萨过江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超渡其他人?」
「你把阿标调回来,他是刑警却要他去指挥交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把了什么大错,很失他的面子。」这点她最过意下去。
「交通队欠人,去帮忙有什么关系?」他一副很绥,没有转园余地的说。
「你!」郑宇丝为之气结。「不如我去指挥好了。」
「没有我的命令擅自离局就是不尽责,届时,你们全组将因你而受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男性威严全爆发了出来,目光紧瞅著她,
「我再也受不了你卑鄙的用上司的身分威胁我了。」难道他们就不能好好的相处?
雷摩齐的心情荡到谷底,「卑鄙?也好,反正在你心中我本来就不是个多好的角色!」
他还故意扭曲她的话!
「你强词夺理,听不懂人话,我说要把阿标调回来!」
雷摩齐冷笑了声,「你对他还真是情深意重,患难同当啊!」越说越怒不可抑,额头青筋全都跑了出来。
郑宇丝倒退一步,「我只是希望你讲理些……」
他不理会她,迳自站起来用力打开门,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对外大吼道:
「将擒魔小组跟迅风小组的人集合起来,半个小时後整装完毕,两点我在野外训练场等人,没来的就准备回家吃自己。」转向她,「你没听见吗?」
郑宇丝忽然觉得好难过,好像被自己最在乎的人凶了般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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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我都好几百年没打这玩意儿了,又不是年轻人,打这种游击队战,会要人命的。」阿标一边拚命发射一边埋怨的道,弄不清楚今天自己怎么那么倒楣。
「反正你快闪就是了。」郑宇丝拉了A兄,「掩护我!这个难不倒我们的,我们要团结努力,绝不能让他看不起。」
「哎呀!」瓦斯枪打在B弟身上,痛得不得了,「可是他老兄是神枪手,无懈可击。」他也哭丧著脸,痛得倒下,大太阳下汗水淋漓。他老兄也帮帮忙好不好?
「起来!」『狮子』在大吼了。
「起来了啦!省得他大吼大叫的!」
「天晓得他是哪里反常?竟出其不意叫我们来这打野外战纾解筋骨,真是魔鬼的训练!而且他还在发狠,到底是谁惹了他?」
大夥哀号连连。
「真不好意思,可能是我。」郑宇丝自己承认。
「但他不打你,都打我们!」又中弹,痛死了!
「擒魔小组,你们的士气都只在吃消夜玩乐时才发挥吗?」见到他们还有空讲话,雷摩齐吼叫得更大声。
他是吃错药了吗?
「我们真要好好团结了,掩护我,快!不能被他赢了。」郑宇丝拍拍下属们。
郑宇丝只要想碰谁,那个人身上绝对是伤痕累累,连续吃闷亏,久而久之,谁也不敢不信邪。
「丝妹,我们掩护你,你不要再碰我们了。」
雷摩齐是要她孤立无援吗?
不管他们高超的技术如何变化,雷摩齐都能一一破解,他们像是电脑游戏里的人物,只要他按按键盘,他们插翅也难飞,更是无所遁形。
所有人都倒下了,能掩护郑宇丝的只剩一些障碍物,阿标想起死回生冲过来,但心有余力不足。
眼看雷摩齐逼近,她的人全阵亡了,她才一个闪身,却见雷摩齐就站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拿著枪指著她。
他居然料到她的下一步要做什么?
「那些就是你的手下?」他身上没有半点漆色,「胡乱扫射,连目标都不确定。」他冷硬的说。
阿标他们身上的漆色至少都超过三十个。
「没错,他们是我带的。』他尽管冲著她来,不要拖累无辜。
「那么就是你的问题最大了,要是这里是战场,你们这样如何保家卫民?你们过得太安逸了。」雷摩齐迅雷不及掩耳的朝她身後开了几枪,阿标又倒下,已无力再重展雄风,
郑宇丝甚至来不及攻击他,他的枪就又指向她。
他的眼里除了冷硬还闪过其他复杂的神色,像痛楚、不舍,又像有难以启齿的话。
最後,剩下她。
雷摩齐的眼一眨也不眨的锁著她,他是猎豹,她稍敢轻举妄动,他就扑过去!
这种暴发性的威胁令她呆若木鸡,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物?她迷惘了起来。
「在你『受死』时有什么话要说?」她迷迷蒙蒙的眼盛满迷惘,看起来娇艳不已。
他听见身後有人吞了一大口口水。
就是这样,她常不知不觉散发出引诱人的气质,他才会那么地不满。
「你在生什么气?」能不能告诉她,好让她「死也暝目」?
「全都得怪你!」雷摩齐阴沉沉的说,表示他极度的不悦。
「我又没做错什么?今天已经百依百顺了。」连巧克力她也收了啊!还有什么不对?
「住口!」他的手指眼看就要扣下,时间停住了,现场鸦雀无声,全部的人屏息以待。
「啪!」射击!
但不是她中弹,而是他!
「子弹由你身後射中你,长官你失败了。要教训别人前,先整肃好自己的内哄。」她赢了,真高兴!
见到她开心,雷摩齐神色整个放柔,转过身,勉强调回自己放肆又依恋的目光。
「长官,我不是故意的!丝妹的表情好惹人怜爱,我不忍心她遭到痛苦。」雷摩齐的下属可怜兮兮的解释。
雷摩齐解下身上的衣物,丢下瓦斯枪,谁也没责怪。
在那一瞬间,他竟下不了手,风吹著她的发,他只想抱住她,而不是开枪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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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宇丝正在打扮,今晚有个约会,她目前单身,跟异性出去看场电影、吃顿饭应该不为过吧?
电话在此时响了,她接起,「啊罗哈!」
「我是雷摩齐,你的心情好像好得不得了,要出去?」
他的问话像是又要管她。
郑宇丝盯著电话,他怎么找到她的?
「我现在心情是很好,只要你不来打扰。」她强调,「已经下班了,我可以不用再受你威胁了吧?」
「你要去约会是不是?」他像个小孩般追问,非要追根究柢,否则不罢休。
「我是要出去约会。」她破天荒的捺著性子道:「你也可以出去放纵一下啊!我看你忙透了,趁这个空档纡解压力,免得我们以後天天有游击战。」她以前爱透了那玩意儿,现在可是敬谢不敏。
「今天的事得怪你,我从来没有这么意气用事过。」他把错往她身上推。
本来就是她不好!
「你……心情不好就找人陪你放松一下,不要再看到人就乱『栽赃』。」她「好心」的建议。
「你来陪我!」他道。
「我?我不行,我与人有约你是知道的,你要找人很简单好不好?」就是不要她啦!
「我只要你陪我,你下来,我带你去观音海。」
「你疯了!那么晚去那里?中坜离这里可是有一段路的。」他怎么越来越不对劲啊!
「那你说,你要和谁出去?」像是怕老婆跟别的男人出去一样,雷摩齐咄咄逼问。
「当然是阿标啊!不然还有谁。」她莫名其妙的说。
「那你的打扮是不是很露?我不准你穿得太诱人!」他向来习惯对她用命令的口气。
看了眼时钟,「我能穿得如何裸露?今天被操成那样,四处都是瘀青。不说了,我挂电话了。」她和阿标相约戏院门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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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郑宇丝刚出公寓,立即被人捉住,是雷摩齐,他一双眼幽幽暗暗的。
「你做什么快放手!我时间来不及了。」但她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这人的蛮力好大!
「你不能跟别的男人出去,你去了代表给他机会,以後他就更对你阴魂不散!」所以她只能跟著他!雷摩齐在她楼下埋伏了好久。
「我看是你阴魂不散才对吧?」不敢相信他竟会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有失他平时的威严稳重,「你是哪里不对劲了?」那么粗鲁。
雷摩齐抱著郑宇丝将她塞入跑车内,不理会她的反抗,车子一下子就发动了。
「你只能跟我就对了,不能跟别的男人!」他专制霸道的说。
郑宇丝张大杏眼,他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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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摩齐忽然跑来赖住她是什么意思?
「今晚算是你跟我的约会。」雷摩齐咧嘴一笑,表情傻傻的。
郑宇丝不习惯他的改变,白天明明还凶神恶煞的刁难她,晚上一听她要出去就急著来找她,强押她上车。
「你是不是病了?」
「没有!」他只是克制不住想见她罢了。「你今晚很美,」他不吝惜的赞美。
「谢谢,那我可以下车了吗?」他看也看了,赞美也赞美过了,还有什么事吗?
「不行!我说过,你只能跟著我!』雷摩齐踩下引擎,飞快的行驶,使她下不了车。
郑宇丝只能无可奈何地看著他,再多的阻止也抵挡不了他的一意孤行。
风在他们耳边呼啸而过,最後车子停在山上,抬眼满天星光。
「不是说要去观音海?」
雷摩齐摇摇头,「我不知道路。」
那他是唬弄她就是了?「这里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乱绕就绕上来了。不要管是哪里,风景漂亮就好。」雷摩齐说得轻松自在。
郑宇丝差点没昏倒,他最好别告诉她,他连怎么回去也不知道!
此刻的雷摩齐只想和她在一起,不告诉她原因,就只要她在身旁。
「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你女朋友呢?你怎么不去找她反而来找我?」他实在有够疯狂!
雷摩齐的目光晶亮亮的看著郑宇丝。好纯洁无辜啊!跟平常铁面无私的他有天壤之别……见到他这样,不管是谁都会想要抱住他,大肆地蹂躏一番!
像她就蠢蠢欲动……切!回神、回神,不要乱想!
「你不要那样看我,怪奇怪的!」她的心跳还在莫名其妙的加速。「要是你刚好失恋了,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你,只能说,天涯何处无芳草……」
「可是我就是爱那枝花。」他闷闷的说。
嗄?原来他是找她出来倾诉心情的,他居然是个痴情种……
「哎呀!凭你那么好的条件,还怕找不到更好的女人吗?伤心是难免的,下一个女人虽然不一定更好,但总要试试看。」见到他如此脆弱的样子,她於心不忍,平常威风凛凛的大男人,居然也有小孩子的一面。
「我爱她很久了,只是她一直不知道。」她是吃软不吃硬的,他意识到这点。
到底是哪个女人,魅力如此之大?
「那你何不告诉她?闷在心里头的人最笨了,别跟我说你没有勇气。」她不信。在这种时候的确要有人陪他,她认了。
雷摩齐定定的看著她,令郑宇丝的心悸动了下,彷佛他指的那个人就是她,可是这个想法又太离谱,他们是最近才认识的,而且相信他眼光之高,应该不会看上她才对。
郑宇丝吁了口气,有些失望在心中散开。
「我没机会告诉她。」雷摩齐握住她的手,很大力,「我问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好……你问。」彷佛是天大的事令她不安了起来,
雷摩齐直视她清澈的杏眼,「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你厌?」
他心仪的女生该不是也讨厌他吧?有够棘手!
「其实照理说,你不用笑女人缘就百分之百了。」她避重就轻的答。
「我是问你!」不是别人。
看样子,他是非得到答案不可了。
「只要你不那么严肃,处处找我麻烦,嘴巴别那么坏就好……但我也不是说讨厌你,只是每次你都惹我生气,别人才会说我们水火不相容,有心结。」事实上,她连要讨厌一个人都不会,对他的讨厌是何来有自呢?
「恩!」雷摩齐嗯了声,「你要不要喝酒?』如果有酒,他此刻只想喝它一瓶壮壮胆。
「你不能喝酒,等一下还要开车。」
雷摩齐又迳自问道:「你的肩膀可步可以借我靠一下?
哦~~他这样,实在是令她无法拒绝透了!
郑宇丝还没回答,他的头就靠了过来。
「找个女朋友不就可以常常靠了吗?」他一定可以在短时间内找到。
「我没有女朋友,我只爱她,只对她专情!」他沙哑的道,不容许别人污蔑他从一而终的爱情。
「哦!好!」他真是一个可以令女人感动到流泪的男人,让他执着不悔的那女人以後一定会非常幸福。
「每个夜晚我都在想她,有时猜她在做什么?有时怕她感冒,有时怕她遇到危险,想得自己都慌了起来。」雷摩齐说,像是在对她表白。
他是真的很想那个女人……
好感动!从来没有男人这样为她。
「雷摩齐……」不要害她热泪盈眶啦!这男人,都这个时候了,还那么不安好心。
「不,我一定要说,这些话压在我心口好难过,我今晚一定要说。」雷摩齐握住郑宇丝的双手,眼内尽是她拒绝不了的渴求。
她一时哑口无言,被当成替身是很可怜的,「你应该去跟那女孩子说……」
「我要说、我要说!」他像小孩子一样的耍赖。
郑宇丝把他的头压向自己的肩,他在情感上是那样的手足无措!「你说你说!」她就好人做到底吧!虽然这家伙在明了醒来後不会感激她。
「我常常想著她,为了她,我在联邦总部努力不懈,锋芒毕露,大大的违反了我淡泊的个性,我只想早日申请转调来台湾与她见面……」
「居然还飘洋过海!」
「你可以了解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吗?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奢就想起她,听讲片cd,也觉得那首歌适合用来想念她的时候放,批文件抬起头时,会想念她的微笑。」
「那你有见到她吗?」他爱得好刻骨铭心。
「有,可是她不屑看到我,把我视为瘟疫!」雷摩齐的声音有著极大的委屈,「我跟她只有过一面之缘,她已经不记得我了。」
「那你就要勾起她的记忆啊!」她十万火急的说。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不然你不就白白痛苦害相思了?」
「我怕她不接受我,她对我没有好感,要是我说了,害彼此的距离拉远,那我不就发疯了?」
一句话让她的心整个揪了起来!
「难道就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吗?这不像你霸道的作风。」他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溜走?「这好难取舍。」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你呢?你爱阿标吗?」雷摩齐屏息以待,仔细聆听她的答案。
「阿标?」郑宇丝夸张的叫出来。「我们两个怎么看都不合,你不要乱点鸳鸯。」
「可是阿标对你情深意重,谁都看得出来。」雷摩齐不悦的看她。
他又在不开心什么了?
「我们是哥儿们!」
「你在他面前明明女人味十足。』外貌姣美、身材玲珑有致,常引来追逐的注视。
「明明就是哥儿们,我们打打闹闹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心如止水。
「他追你追得很勤,别人已经把你们视为一对了。」不准、他不准,他最气的就是这个。
「可是我喜欢的不是阿标啊!不是你们这种高大威猛的类型。」郑宇丝天真的道,说到欣赏的人就容光焕发。
「不然你喜欢的是什么类型?』雷摩齐口气很急。她还点名不爱他这种高大威猛型的?
「你知道我父母也是警界人员,威猛健壮的男人我见多了,引不起我的兴趣。我喜欢的类型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男人,哦!我真爱这种。』怎么最後谈起她了呢?
郑宇丝非常沉醉,但雷摩齐却越听脸色越不好看,甚至嘴角还有些抽搐。
她非得这么与众不同吗?
「最好是柔弱到由我来照顾他一生一世的那种!」
雷摩齐脸色铁青,无法接受。
「我就知道你会讶异,但这也没办法啊!这种男人好难找,而且没人愿意跟我交往,我是那种高攀不起的人吗?」
他觉得心在抖,呕死了!
可不可以把他敲昏?他这么努力排除万难,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好不容易与美人相聚,听到的事实竟是那么地不堪!
他竟会输给弱不禁风的男人!
「那……那你曾遇到这样的人吗?」他连话都说得支离破碎,
「几乎没有,那种男人只敢看我,不敢接近我,怕被冠上癞虾蟆想吃天鹅肉的罪名。」她偏著头想了一想,「有接触的大概只在高二那年吧!我为了一个男生去搭校车,他本来排在我後面,後来我故意让他排到我前面,我还挡在车门口告诉他,『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结果他幼小的心灵好像受到了伤害,再也不理我了。」她说到最後很落寞。
有哪个男人可以接受这样?
雷摩齐真的需要酒精来麻醉他,他太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郑宇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
下一秒雷摩齐怱然将她搂进怀里,他的怀抱好温暖、好宽阔,大掌在她的背部来回抚摸,
「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你也不能把我当成替身啊!」
雷摩齐出其不意的抚著她的唇,「它的颜色鲜红欲滴……」
「什么?喔!不……」她发出惊呼!
雷摩齐头一低就吻住了她!
郑宇丝张著大眼。他是不是想念那个女人想到疯了?他今天脾气又是狂风暴雨,又是闪电打雷的,是否与那名女子有关?
可是,他不能这样吻她啊!
他的唇是那么的渴求,彷佛要尝透她的—切,吸吮她的甘甜!
郑宇丝的手推著他,可是他好强悍,怎么也推不开,她看着他的眼,似是会催眠,她整个人都迷茫了。
不不不,他心中有人了啊!她也有她的原则,虽然说今晚山上气氛好,月黑风高,但也不能随便乱来啊!
好不容易,雷摩齐黏力超强的唇离开了,郑宇丝大口喘气,见他又要吻上来,她忙撇开了脸。
吻久是会上瘾的!
「雷摩齐,我想你认错人了,你清醒点,我是你最爱抓毛病的郑宇丝!」好佳在她沉醉没多深,还拉得回来。
「给我吻,给我吻!」雷摩齐又朝她扑了过去。
郑宇丝吃了一惊,身子撞到门无法再退。
雷摩齐笑得开心,唇又在她脸上乱吻一通,她的唇肿透了,全是他的杰作,他还是拚命嚷著,「给我吻,给我吻!」连她的颈项都不放过。
雷摩齐飞快的脱了上衣,郑宇丝吓得花容失色,「雷摩齐,你不要发神经了喔!」她踢他、咬他,他还是扑了过来!
他的手触摸到她柔软的胸部,像是摸到什么宝藏似的,傻傻的、色色的笑,令她满脸臊红。「好好摸。」他眯起眼,头埋入她的柔软。
「你起来,看你衣衫不整,又把脸贴在我胸部,能看吗?我们是上司和下属……」郑宇丝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在他摸她时,竟有意想不到的舒服像烟火般在她体内燃放……
没反应?他沉重的身子竟动也不动!
她推了一下他,不会吧?「雷摩齐,你醒醒!』他累得睡著了,吻她吻到一半竟睡著了!
三更半夜,有个女人在半山上手忙脚乱,真是有够难忘的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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