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五晚上,位于台北市区某国立高校的社团成果发表会终于热闹展开了。这一天是动态性社团的发表会,节日全安排在学校的礼堂,静态性的社团则早早在一个礼拜前就摆出展览作品供与会来宾观赏。
而今年的重头戏,莫过于花式调酒社的演出,除了甩酒瓶表演外,还有引人注目的情侣搭档演出——这对恋情尚未公开的情侣,他们的恋情被披露在今年漫研社于地下发行且畅销至极的社刊内,不只让校内的同人男女为之疯狂,更延烧至校外,让今年的社团成果发表会涌人大票外校学生,挤得小小的礼堂水泄不通。
五点半,调酒社的成员群众在社团教室,等候七点的演小;要上台的学生全空着肚子加紧练习,就怕上了台在家人或男女朋友面前出糗。
站在窗户边,严家煜一面抛掷着手上练习用的纸糊酒瓶,一面和夏凛恩聊着天,有人耐不住饥饿,抱着一袋托人购买的盐酥鸡进来,叫大家过去吃。
向酒吧请假过来监督的Peter摇头,「油炸是美容的大敌,我才不吃。」
那人对Peter扮个鬼脸,见严家煜也杵在窗前不动,便唤道:「阿煜,你过来吃啊,给你留了米血哩!」
「呃……我不吃了。」严家煜搔搔头,比比肚子。「好奇怪,最近变胖了,我怕被嫌弃。」
「谁敢嫌弃你啊?」那人狐疑地问。
一旁的夏凛恩扬起一眉,「该不是你巧克力酱吃太多了吧?」别问他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好友是大嘴巴也不是他的错。.
「嗅,阿凛你一提,确实有这个可能,」严家煜恍然大悟。之前极少蛀牙的自己还闹牙疼,肯定是因为吃太多巧克力酱了。
不过,那一晚真是美妙到令人想唱歌哪——虽然事后他被裴浩痛揍了一顿。
「对了,他真的不来吗?」夏凛恩好奇地问:他一直想看看那个让严家煜老挂在嘴边、为他难过快乐、自己很熟悉又素未谋面的裴浩。
「嗯,他要回老家一趟,」裴浩终究还是不能来,这让严家煜很失望。「我还努力练习,想让他看看我帅气的模样。」
夏凛恩还没回话。一直站在他旁边的同学总算听出端倪,大叫——
「阿煜,你有女朋友了?」难怪会说啥嫌弃、努力的,原来风靡全校的校草早已经死会,这下怕要跌碎许多少男少女的心了。
「对啊。」严家煜也不讳言,开心地点了下头。谈超心爱的裴浩,总令他精神振奋。
「怎样的一个人?」
男同学刚才那一嚷,喊来许多好奇的社员,围着严家煜七嘴八舌。
「今年二十七岁,超级迷人性感,身材棒,脸蛋更是好看到不行!」他的裴浩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了!
「哗!「娶某大姐」耶,阿煜你超猛的!」
对男女交往正值好奇年纪的高中生们,脸上都露出欣羡的目光。
有人忍不住问:「矣,说一下,你们到几垒了?」
「呃……」这么白的提问让严家煜顿了顿,拗不过众人要求,只得红着脸说:「就……该做的都做过啦。」
他的诚实令所有人全尖声怪叫起来,顿时整间教室闹烘烘一片,Peter和夏凛恩互看一眼,都皱起眉头。
看来严家煜这家伙似乎分不大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夏凛恩正要阻止,一名素来爱与严家焜抬杠的社员嘴贱地大声问道——
「对方年纪比你大,什么都干了,你这样很像电视上被包养的小白脸矣!」
「我哪有!」严家煜立时大声驳回。他住在裴浩家中的时候,可是很努力地在做家事,将心爱的情人问候得舒舒服服不拿半毛钱的。感情哪是用钱能衡量的!「我会帮他洗衣扫地,才没白吃白住。」
提了A问题,得到更劲爆的B答案,大家又一阵喧哗,团团将严家煜包在圈子里,夏凛恩一时间也挤不进去。
「住在一起?你跟她同居?」大八卦啊!
「现在没了啊。」
早在一个礼拜前,大哥便从旧金山提早回来,更不顾他抗议便提着他回家打扫洗衣服去了,害他和裴浩劳燕分飞,已有一个礼拜没见着面了。
「还洗衣扫地咧!这不是小白脸会做的事是什么?」那名同学又怪声怪气地笑道:「阿煜,被那个「某大姐」吃得死死的,你这样很丢男人的脸钦!」
「我……」
「说不定人家只是一时贪新鲜喔,据说那个年纪的人都特别饥渴,要的只是上床而已啦,难怪你最近面有菜色,原来是被榨干了啊!叫你妈多炖些补品给你吃吧!」
听那家伙越说越离谱,还处处嘲讽,严家煜也恼了。事关男人的尊严,他怎么能被看扁!
「是他被我迷得晕头转向,一天没有我都不行!我才没那么虚,都是他跟我求饶我才停的!我……」
听见严家煜这么说,夏凛恩眉头皱得更紧了。严家煜这爱吹嘘又大嘴巴的小鬼行径若让裴浩看见、听见,不马上分手才怪。
瞥了Peter一眼,夏凛恩却看见Peter的脸慢慢皱成一团,朝他努努嘴巴,要他看窗外。
夏凛恩转过头,便见一名高大、有着深刻五官的俊美男人,正站在窗户边的走廊上,脸色铁青而愤怒。
纵使没见过裴浩,但夏凛恩立刻断定他便是。耳听严家煜还浑然不知兀自吹嘘着,夏凛恩在心头暗暗呻吟一声——完了。
一只手伸进来,将一个袋子递给他.
「你好,麻烦你将这东西交给在圈十里的那家伙,说是他大哥要我送来的。」
话完,裴浩别开脸,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夏凛恩提着那袋飘着诱人香气的鸭肉面线,排开众人来到还在大放言辞的严家煜身后,拍了他一下。
「家煜」
「嗄?」严家煜回过头。
「这给你,」夏凛恩将东西交给还一脸疑惑的家伙,凑近他耳畔小声说道:「你那卑微的、臣服在你脚下的「某大姐」给你送来的。」然后,在对方僵硬的表情中,又加上一句:「你死定了,他全听见了。」
严家煜是在学校后门的停车棚追上裴洁的。
夜幕中,只见裴浩闷着头快步走着,刚膝盖想也知道对方肯定很生气,他后悔死自己的大嘴巴与与沉不住气了,怎么别人一挑拨,自己便控制不了呢?
见四下无人,严家煜立时跑上前,一把抱住裴浩,喘着气道:「对不起浩,对不起、对不起!」
叠声的抱歉只换来裴浩双臂一抬,挣开他怀抱,然后又继续往前走。
不骂人,表示对方的怒火非此寻常。
严家煜连忙街到裴浩面前,张开双臂不让裴浩往前。「浩,我知道我该死,居然不顾你的面子说出那些话,但我从头到尾都没说明你的身分,他们不知道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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