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的回到莉丝身边,知道大家都在瞪她,方蕾两只眼像蜜蜂一样嗡嗡嗡到处乱飞,就是不敢停在任何人身上。
“你认识他?”方二伯率先提出最大的疑问。
“……刚刚认识。”这种说法应该还算合理吧?
“你们跳了三支舞!”方莲指控。
“我没有算。”她还嫌跳不够呢!
“小蕾,我们是亲姊妹对不对?”当方丽用这种哀怨的模样说话时,通常都是有特别要求的时候,如果不能满足她的要求,天可能会塌,地可能会爆开,海洋也可能会在一秒钟之内蒸发掉。
方蕾连应都不敢应声,双眸戒慎地望住她,防备她会省略通知直接攻击过来。
“是又怎样?”在这一刻,她真希望不是。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你不要跟我抢他好不好?”方丽可怜兮兮地央求。“你已经有一个对你很好的丈夫了不是吗?”
到底是谁抢谁呀?
“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跟你抢他了?”方蕾猛翻白眼。“是他来找我的好不好?”
“那就帮帮阿丽的忙,介绍他们认识。”方二伯当机立断的下命令。
“还有我!还有我!”方莲举手声明她也要参一卡。
方蕾啼笑皆非地瞥一下方莲,再瞄一眼方丽,最後看回方二伯。
“然後呢?如果他对她们两个有兴趣,他自然会来找她们跳舞,但他没有,显然他对她们都不感兴趣,就算我替她们介绍了又如何?”
“那你就帮她们啊!”方大伯理所当然地说:“帮她们制造机会之类的。”
现在是怎样,要她打工拉皮条吗?
方蕾摇摇头。“很抱歉,我不做这种事。”特别是在对象是她老公的情况下。
“但你说过要帮我的,”方丽泪眼迷蒙的抗议。
“不是帮这种忙!”方蕾郑重声明她不拉皮条。“你结过一次婚,应该比谁都清楚,这种事必须两相情愿,不是说你喜欢,人家就非要你不可,如果你们自己不来电,硬凑起来只会变成一对怨偶,你不想离第二次婚吧?”
“但……我喜欢他,而且……”方丽竟然当场呜咽起来了,就如同她在跟爷爷、奶奶撒娇的时候一样。“你明明说过要帮我的!”
不敢相信,她几岁呀她?
方蕾用力深呼吸两次,不够,再一次,三次,然後面无表情地注定方丽。
“好,就算我愿意为你们介绍,但另外那个重点就不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了。”
“什麽重点?”方大伯忙问。
“你们忘了吗?他已婚,还有两个孩子了,”
“结过婚又怎样?照样可以离婚啊!”方二伯不在意地把她的重点丢到一旁。
“没错,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婚!”方大伯大声赞同。“就算他不想离婚也不要紧,只要能拉上关系,让阿丽做他的小老婆也行,”
竟然讲这种话!
上帝,恶人不应该尽怏打入地狱吗?为什麽他们还在这里高唱快乐颂?
方蕾暗暗诅咒不已,再见方丽依然泪眼汪汪的瞅著她,竟似不反对他们的话,心头不由冒出一股火花。
“好,介绍你们认识对不对?帮你们忙对不对?可以,我就帮你们一次忙。”是他们自己逼她帮忙的,那就别怪她帮忙帮到“底”。“但先说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喔!”
於是,她起身环顾大厅寻找她的猎物。
片刻後,找到了,那家伙正在跟一对中年夫妇聊天,还有许多位美丽的名门仕女围绕在他周围献殷勤,但他仍不时朝她这边瞥过来一眼,她乘机对他勾勾手指头,他指指自己,她点头,他立刻向那对夫妇和小姐们道歉,转身朝这边走来。
“小姐,我们认识吗?”依然是浓浓欧洲风味的英文,因为他们应该是不认识的。
方蕾又好笑又好气地横他一眼。“当然认识,我们刚刚跳过舞不是吗?”
“确实如此。”奥文莞尔一笑。“那麽,小姐,召唤我来是否有何需要我效劳之处?”
“没有需要你效劳之处,但有你的好处,”方蕾一本正经的说:“我要介绍你认识两位美丽的小姐,这位是方丽,我大姊;那位是方莲,我堂姊,她们两位都对你很感兴趣,我说你结婚了,但我二伯说最好你能离婚,我大伯说不行的话让她们做小老婆也可以,总之,只要能跟你拉上关系就行了,大姊和堂姊都举双手双脚同意,所以,你自己选择吧!”
然後,她兀自坐到一旁去观赏续集,不,先欣赏一下他们的表情好了。
方家的人不用说,满脸通红尴尬到了极点,一把火怒在心里闷烧自己,方丽几乎要哭出来了,就连一旁纯看戏的莉丝三人都听得呆若木鸡。
哪有人说到这麽彻底,连茅坑都挖出来了?
至於奥文,他也傻住了,好半天後,他才找回原来稳重的绅士形象。“很感激两位小姐的错爱,不过我深爱我的妻子,离婚这种念头从来不曾出现在我脑海里,我也没有兴趣背叛她,所以,很抱歉,只好辜负两位的厚爱了。”
话一说完,他即刻转身离去,待他走出一段距离後,方家人立刻轰然开战。
“你是什麽意思?”
“我说的是实话不是吗?”方蕾振振有词的顶回去。
方大伯窒了一下。“但你说要帮忙的呀!”
“你们说不出口的各种目的,我都替你们说清楚了,这不算帮忙吗?”
“你是故意的!”方二伯愤怒的指控。
“是故意的又怎样?”方蕾冷然道:“为什麽不先想想你们的目的有多自私、多贪婪、多卑劣,你们的手段又是多麽龌龊、多麽卑鄙、多麽下流,告诉你们,我才不和你们同流合污!”
“即便是会害死三叔吗?”方莲狠狠一剑刺出去。
方蕾深深吸了口气,勇敢的面对方莲。
“不,请别把这种罪过推到我身上来,爸爸不是我害死的!”
“我知道了,你又想说是我爸爸害的。”
“不,也不是,”方蕾非常镇定的摇摇头。“爸爸会死是他自己开快车害死他自己的,如果他不开快车,什麽事也不会有,但不管妈妈唠叨他多少次,他就是不肯听,总是那麽有自信说他绝不会出事,结果,一次不小心就要了他的命,这不是其他任何人的错,是他自己的错!”
大家突然安静下来,因为方家人从来没有人这麽想过,他们每一个人都只想把罪愆推到其他人身上,却从不曾想过说错误根本是在死者自己身上,而今方蕾一提醒,方才恍悟确实是如此。
方家老三的死只能怪他自己。
对方家人而言,这也应该是最好的答案——谁都不必承担那份罪过,不料还是有人不满意。
“不,明明是你害死爸爸的,”方丽呜咽著低喃。“如果不是你,我和小珊不会失去爸爸,妈妈也不会离开我们再嫁给别人,现在你又故意破坏我追求幸福的机会,你存心要我们每个人都陷入地狱之中……”
“请等一下,姊,你这麽讲就太不理智了!”方蕾大声抗议。
“难道你刚刚不是在故意破坏我追求幸福的机会吗?”方丽怨怼地瞅住她。“明明是你要我勇敢一点的,现在我主动要追求我喜欢的男人,你却……”
“姊,麻烦你先长大一点好吗?”方蕾耐著性子说:“你已经二十三岁了,请不要跟小孩子一样任性,以前有爷爷、奶奶疼你,你可以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你是生活在现实之中,而现实就是,你不能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
她努力想教导仍活在自我世界中的姊姊。“你必须考虑到其他人,他们可不是爷爷、奶奶,没理由样样顺从你;他们也有他们的思考,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你还能怎样?”
“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会让他也喜欢我,”
“他结婚了。”
“我不在乎!”
她不在乎,别人在乎啊!
“换句话说,只要你喜欢,你就非得到不可?”
方丽沉默一下。“我真的很喜欢他!”
方蕾突然明白了,方丽不只是任性,她早已习惯想要的东西总是能得到手,而这种习惯正是方家爷爷、奶奶宠出来的。
“对,既然阿丽真的很喜欢,你就应该帮她!”方二伯又说话了。
方蕾愕然转注方二伯。
“嗯嗯,如果事情成功了,我就可以原谅你出卖我的事。”方大伯也如是说。
愤怒的视线再移到方大伯那边,然後,方蕾再次恍悟。
对他们两位而言,现在什麽都不重要,只有设法和双蕾钻石集团攀上关系最重要,如此一来,他们才能够如愿以偿地改行进珠宝业——免用本钱,这可比皮毛更有赚头,只要够奸诈,一两年内就可以赚到爆。
“小蕾,不管怎麽说,毕竟他只来请你跳过舞,我相信他多少对你有点兴趣,你就不能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吗?”方丽揪著方蕾的手,温柔地,低声下气的恳求。“你已经有丈夫了,还有美满的家庭,你就把他让给我,这样一来,我也可以原谅你害死爸爸的罪了,好吗?”
真是够了,左一条罪,右一条罪,她就真的那麽罪大恶极吗?
“姊,请你先搞清楚,”方蕾拿出最後一点库存耐心,想和她说道理。“他说他没有兴趣背叛他老婆,我也没有兴趣背叛我老公,所以,我不明白你到底要我让什麽机会给你?”
方丽点点头。“好,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但既然你说你没兴趣背叛你老公,那麽你就更应该帮忙撮合我和他。”
“为什麽我‘应该’帮这种忙?”
“你说过你会帮我的忙的。”
Shit,一句话说错,就惹来一拖拉库後遗症,免费赠品未免太多了吧!
“但不是任何忙都帮,难道你要我替你杀人,我也得帮你拿刀子握枪吗?”方蕾嘲讽的反问:“总之,我会尽力帮你忙,但不包括不正当的行为。你应该很了解我的个性,对就对,错就错,小事也就算了,但这种破坏人家婚姻的事,打死我也不会帮!”
“不,你这麽说就错了。”
方蕾呆了呆。“我错了?”
“对,你错了,我并没有要你破坏任何人的婚姻,而是要你撮合我和他的婚姻,”方丽一本正经的说。“这是好事,你应该尽全力帮我。”
这种似是而非的说法,不要说方蕾听得傻眼,其他人也面面相觑,满脸愕然。
“姊,你根本是在强词夺理嘛!”方蕾叹道,愈来愈觉得她的大姊比她的女儿更难沟通。
“我哪里说错了?”
见方丽摆出那样理直气壮的表情,方蕾顿时了悟跟她讲道理根本是白白浪费脑细胞,因为方丽自有她自己的一套逻辑道理,那是与任何其他人都不相通的,而这套逻辑的基准就是:一切都以她的意愿为主。
算了,她已经没力气跟那种脑袋里只有自己的女人辩论了。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会恨你一辈子,”方丽认真地说。
恨她?
因为这种事,她要恨她?
方蕾瞠大眼看住她,愈来愈怀疑方丽到底长大了没有?
片刻後,她吐出一声叹息。“抱歉,我需要出去喘口气。”
然後,她起身,转向侧面的露台走出去,方家人以为她需要独自考虑一下,也就不阻止她,静静地目送她消失於露台外……
风轻徐,夜温暖,纽约的盛夏夜是亲切的,富豪之家的花园庭院总是比一般人家宽阔丰富,灿烂的花圃,青翠的草地,安静的躺在一览无遗的璀璨星空下。
方蕾漫步走在曲幽小径上,艺术园灯一盏盏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在四周呈现出一股充满诗意的气氛,包围住她,安抚著她。
“想什麽?”
突如其来的声音,温柔、低沉,并没有惊吓到她,反倒使她慵懒地靠向那副随著声音出现在背後的胸膛上。
“奥文。”
“嗯?”
“埃蒙特是双蕾钻石集团的总裁,那麽你呢,奥文?你的职位又是什麽?副总裁?总经理?”
“都不是,”奥文温柔地舒臂环住她。“事实上,我根本不是双蕾的员工。”
“耶?”方蕾惊讶的扭回头看他。“不是吗?”不是双蕾的员工,那就不是钻石商罗?“太好了!”她眉开眼笑的松了口气,看来她的推论并没有错,老公终究是骨董商……
“可是……”
方蕾笑容冻结。“可是?”
奥文叹了口气。“埃蒙特只是一个毫无实权的挂名总裁,公司百分之六十六的股份在我名下,另外百分之二十二在祖母娘家那边,百分之十二散股,所以,控制公司的实权其实是掌握在我手中……”
双蕾的实权……其实是掌握在他手中?
方蕾怔仲了好一会儿。“换句话说,你才是双蕾真正的经营者,幕後老大?”
奥文无奈苦笑。“是。”
可恶,他不但真的不是骨董商,而且情况比她想像中更“堕落”。
“难怪你坚持要我用本名方蕾注册,真可惜你不能改姓。”方蕾以嘲讽的口气说。
就算他只是幕後经营者,但只要一提到恩斯特这个姓,任谁都会联想到双蕾,除非是跟她一样对时尚财富全然不感兴趣的人,别说她根本没听过双蕾,也不觉得恩斯特这个姓有什麽特别,但像她这种人毕竟在少数,多数人就算不在意流行时尚,起码也是财富的追求者。
可想而知,倘若一开始就让所有人知道她是恩斯特家的人,这四年学生生活肯定无法如此自由自在,他们的婚姻也会是一片波涛汹涌,天天惊涛骇浪。
“我不喜欢,为什麽你不能是骨董商呢?”
就知道她不会喜欢这件事。
奥文轻叹。“事实上,原本公司应该是由父亲的长子埃蒙特继承的,但若真的把公司交给埃蒙特的话,估计维持不了半年公司就会倒闭,所以公司董事一致决议改由我来继承,这点连祖母都毫无异议……”
“如果你祖母够聪明的话,她应该会坚持由埃蒙特继承股份,经营权交给她娘家的人吧?”方蕾提出疑问。
“不,”他摇摇头。“经营权只能交给拥有股份最多的人。”
“你祖母可以暗中指导他如何处理公事嘛!”她绞尽脑汁想让他推开这个麻烦的责任。
奥文深深叹息。“那是不可能的事,你不了解埃蒙特,他是个异常自大的人,倘若把经营权交给他,他必定会坚持按照他自己的意思来经营,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建言……”
顿了一顿,他继续说:“但埃蒙特毕竟是祖母心爱的孙子,因此她要求让埃蒙特做挂名总裁,以保有埃蒙特的表面虚荣。对我来讲,这种做法正中下怀,让埃蒙特去负责双蕾的对外应酬,享受浮夸的风光,而隐身在幕後的我依然能保有平静生活。至於与澳洲钻石公司合并……”
他耸耸肩。“这是我父亲在世时便在进行的计画,我只是完成它而已。既然与钻石公司合并了,取得加拿大钻石矿开采权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这些,都只是我的工作而已。”
“我知道,但是……”方蕾张著嘴,却说不出话来。
无论她如何不喜欢,奥文都不可能丢下公司不管,对他而言,那不只是工作而是一项责任,一项无法转移到其他人身上的责任。
“算了,算了!”她没精打彩的摆摆手。“那麽,请问双蕾又是谁?”
奥文溢出轻笑声。“你应该问那名字是如何而来,我母亲叫蕾娜,你叫方蕾,当两家公司合并之後,必须另取一个新名字,当时我毫不考虑的决定使用这个名字,双蕾。”
“原来你母亲叫蕾娜。”方蕾有点意外,她和他母亲的名字里居然有一个字相同。“为什麽不是对方决定?”
“因为合并之初,我方拥有百分之六十的股权。”
“现在呢?”
“百分之八十。”
方蕾呻吟。“喔,上帝,愈陷愈深了!”
“我相信只要你愿意,你很快就能适应了。”
是喔,用说的当然简单!
“这不是适不适应的问题,而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好不好?”方蕾恨恨道:“我不喜欢你是这种身分的人,那很容易使我们失去平凡的生活呀!”
“许多年前我就已经是这种身分了,但是……”奥文双臂使力拥紧她。“过去四年来,我们的日子过得不够平凡吗?我们的生活过得不够温馨吗?你渴望的不就是那种生活吗?”
沉默片刻。
“是的,过去四年来我们过得确实很平凡又温馨,正是我渴望的生活。”方蕾不甚情愿的承认。“但你可以保证以後能够一直保持下去吗?”
奥文稍稍犹豫了一下。“或许是会有一点改变,可是只要我们愿意,起码回到家里後,我们依然可以是一对平凡的夫妻,那个家依然可以是一个温馨的家,只要我们想那麽做,一切都可以像过去四年来一样,不是吗?”
“真的可以吗?”方蕾不太有把握的喃喃道。
“我可以,你当然也可以。”顿了一下,他故意再加一句,“除非你不是真心爱我,不是真心想要那种生活。”
如他所料,方蕾果然想都没想就脱口反驳他。
“谁说的,我当然是真心的!”她愤慨地说,然後用力点头。“好,既然你做得到,我当然也做得到!对,我们就那麽做吧,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有过去四年来那种平凡温馨的生活!”
奥文悄悄松了口气。“谢谢你。”
“谢什麽?”方蕾奇怪的问。
谢谢她没有说要和他离婚。
“没什麽,我是说,刚刚你和你家人说了些什麽?”
“刚刚?”一提到这,方蕾马上又泄了气。“也没说什麽大不了的事啦,只不过我大伯说要我帮他和你牵上关系,他就可以原谅我出卖他的事;而大姊则说只要我帮她和你拉上皮条,她也可以原谅我害死爸爸的事,不然她会恨我一辈子!”
他静默了会儿,然後将她转过身来,低下头覆住她的唇,她也很自然地双臂环上他的颈项。
片刻後,当他们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他移开他的嘴,低喃,“我想我们需要找个隐密一点的地方。”
豪宅里通常都有室内游泳池,泳池旁也一定会有更衣室,虽然里面除了莲蓬头和浴巾之外别无其他,但这两样已足以应付他们的需要,於是他们手携手进入更衣室内,锁上门,躲在里面做一件两人都爱做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方蕾终於回到大厅内,方大伯急步迎上前。
“如何?”
“大伯,虽然他是恩斯特总裁的弟弟,”方蕾面无表情地说:“但其实他根本不是双蕾集团的员工喔!”虽然与实际状况不太符合,不过这话是百分之百的实话,并没有骗他们。
方大伯皱眉。“他不是?”
“那也不要紧,”方二伯打岔进来。“只要他是恩斯特总裁的弟弟就行了。”
他们要的是“关系”,又不是打算进双蕾上班。
一语敲醒作贪梦的人,“对对对,”方大伯连声赞同。“只要他是恩斯特总裁的弟弟,这种关系已经够了!”
“现在,你考虑的如何?”方二伯的口气显得有点不耐烦了。“决定了吗?”
把老公送出去公开招标,这种事谁会给他考虑!
“如果我说还没有呢?”
方二伯脸色蓦沉,阴险险的哼了两下。“那麽我会跑一趟比利时,让你丈夫了解一下你是个多麽不值得信任的女人!”
啧,这就是他所能想出最厉害的手段吗?
真教人失望,不过,这也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无论如何,你们就是不肯死心,对吧?”
“那当然,我们会不择手段达到目的!”
就知道他会这麽说。
不过,不肯死心也是他家的问题,就算他们打算从帝国大厦顶楼跳下来,那也不关她的事,她才懒得再理他们呢!
“现在我可以决定了。”方蕾愉快的说。
闻言,方大伯、方二伯两双眼一起亮起来,兴奋至极的望定她,以为她终於屈服在他们的威胁之下了。
“如何?你决定帮我们了吗?”
“错,”方蕾咧嘴一笑。“我决定今晚要好好享受跳舞的乐趣!”
方大伯与方二伯双双一怔,旋见他们的“标的物”又过来了。
“小姐,可有荣幸再请你跳支舞?”
“我是没问题,倒是你……”方蕾暧昧的眨了一下眼。“还有力气跳舞吗?”
奥文温和的撩起一抹慵懒的笑。“足够应付小姐的需要了。”
接下来,两人不停的旋转在舞池之间,除了请舞会女主人跳过一支舞之外,奥文其他时间都是与方蕾共舞。由此,方家人更可以肯定恩斯特总裁的弟弟对方蕾有特别的兴趣,宾客们也纷纷猜测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直到舞会结束,每个人都不怀疑他们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所以方蕾才能够戴上那颗“浪漫之心”,他们两人也才会表现得如此亲密。
豪宅外,方蕾与方家人挥挥手道别。
“明天我就要回比利时了,以後大概没有机会再见面,你们自己保重啊!”
然後,她毫不回顾地坐上豪华轿车,与莉丝等人一块儿离去,留下又气又怒的方家人在那边跺脚。
该死,这边又叫不到计程车,他们如何回市区?
翌日近午,莉丝三人背著旅行袋到方蕾的套房敲门,准备用过午餐後就搭下午的飞机回比利时,没想到来开门的并不是他们以为的方蕾,而是一个他们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的人。
“啊,你们准备好了!”开门的人看看他们的旅行袋。“真抱歉,我们起晚了一点,要麻烦你们稍微等一下,来,先请进吧!”
门外三人没有人动,呆呆的看著那人回头大喊。
“小蕾,你的同学来了!”再转回来。“咦?怎麽不进来?进来呀!啊,对了,请问你们哪位是泰曼?”
泰曼傻傻的指住自己。
那人绽开温文的笑。“那麽,如果你偶尔想‘玩玩’的时候,请你找别人,不要找我的妻子,我会很感谢你的。”
他的妻子?
谁?
泰曼三人满头雾水,又见方蕾从寝室里匆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睡晚了,哈哈!啊,你们见过我老公了吧?”
三人猛抽气。
“你你你……你老公?!”
“对啊!”方蕾瞄一下手表。“老公,来不来得及啊,要不要换个时间?”
“不用,私人客机的起飞时间是自己决定的。”话落,奥文转身回寝室。
“私人客机?啧,真奢侈!”转眼,见莉丝三人还呆在门口,“喂,你们怎麽还不进来啊?”听见手机在响,又急忙过去接听。
而那三人却还是拉不动腿地呆站在门外。
由於刚刚接收到的资料实在hot,Cpu来不及运作,记忆体不足,他们的脑袋开始出现delay现象,有好一会儿都无法顺利转动思考齿轮搞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Shit,方蕾的老公竟是那位被她威胁说要告他性骚扰的高雅绅士,双蕾总裁的弟弟,方丽要抢的男人!
现在到底是什麽状况?
当奥文又出现时,见那三个家伙居然还在门外,而他老婆也杵在沙发旁怔仲地望著手机发呆。
“小蕾,怎麽了?”先关心老婆比较重要。
方蕾漫不经心地瞟他一下,再看回手机,好像她的手机正在变形,而她不打算错过任何一个步骤。
“老公。”
“什麽?”
“如果有人跟你说,我跟其他男人躲在更衣室里这个那个,你会如何?”
蓝眸睁大。“被人看到了?”
方蕾颔首。“看到了。”
“没听到我们说话?”
“没有,”方蕾摇头。“她不敢靠得太近,只远远看到我们一起进入更衣室里,半个多钟头後才出来,所以我们才没发现到她。”
“是谁?她想要什麽?”奥文非常冷静的问。
“是姊,她不准我回比利时,直到我成功的撮合她和恩斯特总裁的弟弟。为止。她说既然我们有那层‘特别关系’在,一定有办法说服你接受她。”
“否则?”
“否则她要告诉我的丈夫说我偷情。”
雨人默然对视片刻,忽地同时转身,一个去拎背包,一个去提旅行袋。
“走吧,我肚子快饿死了!”
她倒要看看方丽是不是真的那么自私又狠心,如果是的话,这种姊姊也真的不值得同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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