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寻觅,
终于在此刻,
发现自己的真心,
竟是将你放在心最深处。
中国城多半是度中国假日,特别是大三节:春节、端午和中秋。
而罗宏回自己家去过节,川户还没有回来,泰莎是美国人,依旧不习惯过中国节日,所以,中秋这天武馆里就只剩下寒巧男、席若水和小J,连煮饭的阿婆和打扫的阿公都休息了。还好席若水和小J都能应付厨房的事,所以,她只需负责两件事:吃月饼和穿裙子。
可一袭简单的牛仔背心裙,却让自懂事以来就不会穿过裙子的寒巧男差点连路都不会走了!
席若水帮她打扮好之后便回房去换衣服了,而她则决定先练好该怎么走路后再出去,免得笑死某某无辜者。足足半个小时之后,她才肯定自己不会做出自己踩自己的脚或绊倒自己这种模事。
憋别扭扭的来到大厅,寒巧男头一个就听到小J的惊呼。
「老天!师姊,你好Lady喔!」
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脸热了起来,寒巧男忙掩饰性地问:「若水呢?他怎幺还没出来?」
依然专注在上下端详评量寒巧男这件事上,小J心不在焉地回道:「水哥啊?不知道耶!他刚刚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他回房换衣服了。」
「换衣服?」小J这才好奇地凝注她问:「你们要一起出去吗?」
「出去?」寒巧男喃喃道,同时往下看了看自己。「我看今天不要了吧!我可不想摔在大马路上让人家欣赏我的内裤,虽然我还是有特地穿上一件很美的新内裤!」
「嘎?内……啊……」小J噗哧失笑忙又憋住。「不……不会那么惨吧?」
「不会才怪!」寒巧男咕哝。「总之,我是绝不会在头一次穿裙子就傻傻的出去出洋相!」
小J双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然后咧嘴一笑,同时猛一弹指。
「那我们留在家里打麻将吧!」
「耶?」寒巧男两眼一亮。「有道理,好久没打了说,我们三卡来好好打两圈吧!」
于是,好不容易有机会换上一身高雅服饰出去秀一下的席若水,刚走进大厅便莫名其妙的被拉进起居室参一脚。
「干……干什幺?」
「打麻将啊!」
「打麻将?可……可是不是说我们要一起去……」
「不要!我第一次穿裙子一定会出糗的,我宁愿在家里出糗!」
「但……但是……」
寒巧男蓦地脸一沉。
「你到底打不打?一句话,说!」
脖子一缩,「好嘛、好嘛!打就打嘛,」席若水委委屈屈地哭丧着脸。
可怜的席若水再一次屈服于淫威之下,寒巧男却还有话嘟嘟嚷嚷的。
「真是搞不懂耶!你都这幺大的人了……呃……你几岁了?」
席若水吸了吸鼻子。
「二十八。」
「哇!都二十八了耶!拜托!」寒巧男一面洗牌,一面发出很夸张的惊呼声。「你都大我七岁耶!居然这么没用,又是娘娘腔,胆子更小,除了买那些贵得吓死人的东西之外,就没看你做过什幺正经事,好象你只会龟缩在家里孵蛋而已。喂,我借问一下,你一点本事都没有,谁敢嫁给你呀?」
席若水悄悄从睫毛缝下偷觎着她。
「那你说要有什幺本事才够资格娶老婆?」
寒巧男耸耸肩。
「其实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本事啦!只要有能力养活一家人不就够了,可是,我看你呀!大概只能让人养你吧?」
小J伸手抓牌,同时抗议,「水哥也有工作不是吗?」再打出牌。
寒巧男哼了哼,立刻接着抓牌一看,随即打出。「每次问他,他都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我看他呀……」她飞快地瞟了席若水一眼。「恐怕都不是什么真正的工作吧?」
席若水默默抓牌、丢牌。
「你这样说不太公平了吧?师姊,」小J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在你眼里,大概只有那种刺激冒险的工作,譬如情报局、调查局、杀手之类的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工作吧?那样的话……」
「杀手?」席若水蓦地惊骇的瞪圆了双眼。「巧男,你……你不会真的想去做杀手吧?」
「你听他乱盖!」寒巧男嗤之以鼻。「神经病,谁要去做杀手啊!我是喜欢刺激冒险没错,可是,我才不会想去伤害别人呢!而且,那种情报方面的工作是相当刺激没错,但是赛车也很刺激啊!还有探险啦、攀岩啦等等,那些也都很刺激啊!」
「可是你对赛车、探险、攀岩都没兴趣,」小J反驳。「到现在为止,我只看见你对那种情报工作迷得要死,大概就是这样,你才会迷上艾得的,因为他是洛杉矶分部的高手,对吧?」
在以前,寒巧男可能会矢口否认或极力辩解或干脆老羞成怒都不一定,小J早有心理准备了,没想到寒巧男却只是耸耸肩,顺便叫声「砰!」然后探头看看打出的牌,同时漫不经心地说:「说的也是。」
席若水和小J同时一愕,继而面面相觑。
她怎么了?
然而,当小J正想摆开大阵开庭审问时,好死不死的艾得和琴亚恰好在这时刻突然冒了出来。当然他们一到,小J和席若水便「必须」很识相的自行避开,特别是在琴亚的轻蔑眼光下。
「又需要帮忙了?」
从上次的任务开始,寒巧男就起疑了,只是始终没开口询问而已。可这回这幺快又来找她,看样子问题还不算小哩!
那对搭档互觑一眼,艾得又沉吟片刻。
「好吧!我想你有权利知道事实。」他吸了一口气。「我们分站里出现内奸了。」
「内奸?」寒巧男惊呼。「抓到了吗?」
艾得摇头。「连是谁都还未搞清楚,怎幺抓呢?」
不由大大皱眉,「还没抓到?」寒巧男怀疑地来回扫视他们两人。「怎幺可能?你们都知道有内奸了,怎么可能还没抓到?」
艾得叹气。「事实上,我们半年多前就发现任务内容被泄漏,工作人员屡次在任务中遭到埋伏,那时我们就知道有内奸了,虽然我们尽力在追查,但不知道为什幺,每次查到某个线索,那个线索就被毁了或消失了,刚刚好都在我们寻到之前,就好象事先有人通知一样。」
「所以我们的人员陆续受伤,甚至身亡。」琴亚接着说:「上面的任务仍然持续的交下来,而我们的人员补充不及,所以,最近才会一直来找你。」
寒巧男脸色沉凝。「可是,你们不把内奸抓到,每一趟任务出去都很危险不是吗?」
艾得淡笑。「这是我们的工作,也是我们必须承担的危险。当然,因为你不是我们的人!所以你有权利拒绝。」
寒巧男沉思片刻。
「不!我会和你们去。」
不为艾得,只为坏人本就该被绳之以法。
「等等,水哥,你……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席若水奇怪地瞄了问话人一眼,「整理东西啊!」说着又继续将简单的衣物塞进旅行袋里。
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是喔!你没说我还真不懂哩!」小J嘲讽道:「那我能不能再请教一下,你整理东西干什么?」
又奇怪地瞟他一眼。
「出远门哪!」
小J忍耐地又问:「上哪儿?」
刷一下拉上旅行袋的拉链,「工作啊!」席若水回道。
「哦!天哪!拜托!我们明天不是说好要去……」
席若水背上旅行袋。「可是我要工作啊!」
小J跟着他后头快步走出房间。「那为什幺早不说?」
「我临时才接到通知嘛!」
「这么巧?」小J怀疑地问:「刚刚好大师姊一出门,你就接到通知了?」
「是啊,真巧不是吗?」
小J哈了一声。
「我听你放屁!」
「我没有放屁啊!」
小J不满地瞪着席若水修长的背影片刻。
「那你什幺时候回来?」
「不知道。」
「水哥……」
「拜拜!」
「水……」
望着席若水头也不回的离去,小J忍不住要咒骂两句。
「狗屎!混蛋!又丢下我一个人了!」
说着,他忿忿地关上大门,忿忿地转身回屋,可才走了两步,他忽然又停
下,神情显得既愕然又狐疑。
奇怪?刚刚水哥一点也没有女人的样子哩!无论是动作、走路、甚至说话语
气,完全没有一丝女人的味道咧!
阿肯色州的欧萨克山内有一座广达两百英亩的坚固农庄,对一般人来讲,那是一所美国常见的求生训练学校,以付费方式教授学员城市战、CQC、求生技巧等。他们甚至还模拟军警单位的射击屋,让学员在场内练习逐室射击活动的人像纸靶等。
籍着这个名目,农庄里备有各式各样的大小军火,更在农庄周围设下双重警卫网。如此严密的戒备,防卫的并不是外人误闯而受伤,为的却是把农庄设定为全美各州重大通缉要犯的避难温床。
这就是FBI这次扫荡追剿的目标。
行动前当然先要勘察,如此严密的防备网自然需要拥有特别身手的人才可能无声无息的进入,并取得所需的资料再平安的出来。
夜深沉,山寂静,一条矫健的人影从农庄后的岩壁翩然落下,飞也似的越过外围建筑,直向中间的主建筑而去。一切很顺利,巡逻守卫没有注意到一闪而逝的黑影,站岗人员亦无发现任何异样,黑影很快来到主建筑物侧门。
打开锁之后,黑亮的双眸迅速左右扫视一遍,随即预备开门进入,可就在刚握上门把的那一刻,他蓦然惊觉危险的降临,旋即退开一步想即时躲开,然而情况就在瞬间大幅转变,不过眨眼间,原本空荡无人的四周竟然就围上了数十人之多。
黑影当机立断,他如闪电般退到门边开门进入,枪声中,一场紧张的追逐战随即展开。但在这几乎等于瓮中捉鳖的情况下,他根本无路可逃,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他本就是来探查内部情形的。于是他只能一处躲过一处,闪人避枪弹,直到无处可逃,他终于放弃了。
他站在某间类似书房的房间内,面对房门,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感觉上,他似乎颇镇定。不久,他听到远远传来人声嘈杂,知道就快搜到这儿来了。他吁了一口气,准备……
一声几近于无的声息使他蓦然转头,震惊地望着房内彷佛鬼魅般突然多出的另一条黑影,又高又瘦的黑影。籍着窗外溢入的月光,他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全身黑的装束,甚至同样戴上了黑头罩。
他尚未回神,对方便已抓住他的手──他竟然躲不开!跟着,他被扯进书架后方的信道内——也不知何时出现的,再呆呆地看着对方娴熟地按下机关按钮,让书架移回原位遮住信道口,接着他又被抓着开始顺着信道迅速往前跑,仅借着对方手里一只手电筒闪出漆黑中的一点亮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回到月光下,但对方仍拉着他继续跑,原先的黑影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
他才说了一个字,对方便停下来并嘘了一声,继而从腰边的袋子里拿出一张类似蓝图的资料给他,然后指了一个方向。他很自然地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望去,赫然发现他所搭来的旅行车竟然就在不远处。
他讶然回头,却再次震惊地呆住了。
那个无声无息出现的人,居然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等在旅行车周围的艾得三人一看见黑影出现,便迫不及待地冲向前去。
「老天!巧男,你没事吧?我们听到枪声还以为你出事了,正想着该怎幺去救你呢!」
黑影脱下头罩,果然,是寒巧男。
「我没事,但是,我还没进去就被人发现了,而且,他们似乎是早已有所准备的,我想应该是你们的内奸又把消息透露出来了。」
瓦特和琴亚立时失望地垮下脸。
「那就是说你还没来得及探查出建筑物理的任何资料罗?」
寒巧男哼了哼,不发一语的将高瘦黑衣人给她的蓝图拿出来。
寒巧男只晚了席若水一天回到武馆,小J并不知道她要回来,所以就带着席若水去找朋友了。但是这不打紧,她又不是小孩,放学回家没人在还会哭得半死。她最好是一个人清静点,可以轻轻松松地沐浴,洗去一身疲惫,再好好休息休息,这才是最适合她的状况。
绝不是一回来就得面对罗宏和泰莎那两张臭脸,还要让他们接力式的喷得她满头满脸的仙露,而且不可以闪避,否则,立刻会被「不孝」、「不敬」两块木板敲下来。
「你又瞒着我们偷跑去哪里了?」
「该死的!你为什么就不能替你死去的父亲想一下……」
「更该死的是艾得,明明告诉过他不要来找你帮忙的,可是他偏就是一次、两次……」
「你忘了你上次还受伤了吗?」
「你到底想怎幺样……」
「你教我如何对你死去的父亲交代……」
当席若水和小J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寒巧男就站在屋宅前,手里还抓着旅行袋,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所有学徒的面前,丢尽颜面、垂头丧气地接一男一女两架超级轰炸机的疲劳轰炸。
「好可怜,」小J喃喃道:「不过是她自找的,我一点也不会同情她,因为她都不带我去。」
席若水愕然转眼瞪着小J,小J赧然搔着脑袋。
「嘿嘿!我说过再过一年满二十岁时就要离开武馆独立,我希望能多少有点经验来应付将来……」
「这种经验?」席若水不敢相信地继续瞪着他。「你不会也跟巧男一样想从事这一行吧?」
「这个嘛……」小J黯然叹了一口气。「老实说,我实在没什幺概念,我不喜欢念书,所以只念到高中毕业,除了学的这一身,我也没什幺其它的本事。我是曾经向艾得暗示过我想进调查局,但是,琴亚一口就回绝了我,她很轻蔑,但也很实在的告诉我我没有资格。看来好象除了劳力工作之外,我也没什幺路好走了。你想有人会雇用我做保镖之类的吗?或者我可以进保全公司?」
席若水若有所思地凝视他片刻。
「老实告诉我,你也喜欢刺激的生活吗?」
「老实说吗?」小J不好意思地抓抓耳后。「嘿嘿!没错,我跟师姊一样,我想这跟我们的个性有关吧!我们就是静不下来。所以说,有时候我也会怀疑你跟师姊到底合不合适?虽然我直觉上认为你们应该会是很好的一对,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们两人的个性简直是南辕北辙!生活上的冲突恐怕是无止尽的吧?不过……」
他耸耸肩。「反过来说,你们个性虽然一强一弱!你恰好也能容忍她的一切,问题是……」他略一犹豫。「师姊很看不起软弱的人,就算她哪天真的死心塌地的爱上你了,但在她私心深处,我想她还是会为了你不是那个能让她心服口服的人而感到有所遗憾吧!」
席若水轻蹙眉,「是这样子吗?一定要让她心服口服才行吗?但是……」他喃喃道:「我希望她能保护我啊!」
小J一听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继而无奈的摇头。
「放心啦!除非她不喜欢你,否则,她一定会把你保护得好好的!」
席若水双眼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最了解师姊的人就是我,我说的一定没错!」
「太好了!」席若水立刻开心地咧开了嘴。「哦!对了,如果将来你真的找不到理想的工作的话,或许你愿意来帮我的忙。以前我还有我妹妹帮忙,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所以,有的时候也会觉得多一个帮手不晓得该多好。」
小J愕然。「咦?骗人,你真的有工作?」
席若水笑着点点头。
「什么样的工作?」
席若水仍是笑意盎然。
「啊!这个嘛……到时候你真的想来帮我的时候再说好吗?我还得先征求我爷爷的同意呢!」
「这样……好吧!那……啊!师姊解脱了,我们去安慰她一下吧!」
唔——天哪!腰酸背痛!
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寒巧男就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然后四肢大张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且是非常标准的猩猩姿势。同时,她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眸子,顺便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
噎!险些被吸进口的气噎死,寒巧男倏然瞪大了双眸,在那一刻间,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愣愣的对着那双饶富兴味的美眸和两只写满了好笑的贼眼呆了五秒。而后伴随着惊叫声,她猛一弹身就虎跃下床。
「你……你们怎幺在这里?」
小J咧出雪白的牙齿,「吃晚饭了,师姊,」他笑嘻嘻地说:「啧啧!已经睡了一整个下午,居然敲门敲那幺大声还敲不醒你,我们差点把门都给敲破了呢!最后只好自己进来罗!顺便……嘿嘿!养养眼。大师姊睡着时很有美人的韵味儿喔!」
寒巧男难得的脸红了起来。「你……你不要乱说些有的没有的。说!你们到底到哪里去了,怎么我回来时都看不到你们?」
小J和席若水互觑一眼,后者似乎有些赧颜。
「也没什么啦!就是带他去和朋友们聊聊啊!」小J轻描淡写地说。
寒巧男却没这幺好打发,她眉一掀、眼一瞪,恶狠狠地问:「朋友?就是你那些狐群狗党?」
「怎幺这么说?师姊!他们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耶!」
「朋友?」寒巧男眯了眯眼。「损友吧?」
「师姊,你……」小J突然停住,而后转向席若水叹了一口气。「拜托!水哥,不要再拿我当挡箭牌了好不好?看师姊把我的朋友说成什么样子了!」
寒巧男更是疑惑地轮流看着两人。
「你们在说什么?是不是又背着我在搞什幺阴谋了?」
「哪有,是水哥……」小J又望向席若水,后者忙摇头示意。「呃……是水哥……水哥……」
寒巧男看了看席若水,席若水忙转眼他顾。她不觉皱眉,又盯回小J,小J却还是笑嘻嘻的。
「告诉我!」
小J顽皮地歪了歪脑袋。
「你真的想知道?」
寒巧男翻了翻白眼。
「废话!要不我问干嘛?无聊啊?」
小J眨了眨眼。「真的?」
「真的、真的!」寒巧男不耐烦地挥挥手。「快说吧!」
贼兮兮的大眼睛转了转,「不后悔?」小J又问。
寒巧男怒气倏发,她大眼一瞪,手一伸就拽住了小J的衣领。
「你到底说不说?」
看大师姊真的生气了,小J忙祭出谄媚的笑容,「说、说,当然说,大师姊要问,我当然要说罗!」小J瞄了一下席若水,后者还是拚命摇头。「不好意思,水哥,我不怕你,但是师姊要是一个不爽,搞不好就会当着你的面把我给拆成世界地图啦!」
语里,他先向席若水举手敬礼致歉,然后才向寒巧男说:「师姊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吗?我和水哥去替师姊找生日礼物去了嘛!水哥本来是要给师姊一个惊喜的说,师姊却偏要问!真没默契!」
闻言,寒巧男紧绷的脸色立刻卸了下来,松开了揪住小J的手,「你给我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何必为了一个生日就这幺费心机呢?」她盯着小J喃喃道,眸底神色难以言喻,害得小J浑身不对劲。
「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我呢?」
现在的情况实在有点教人哭笑不得,艾得就如她过去所盼望的注意到她,她却不再希罕那种沙猪了,最后还很干脆地一棒把他打回去。如今老是在她心头徘徊的却反而是这个不男不女的小男人,这个她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的家伙!
这个她原想离他远远的违禁品。如今,她却不曾再想到要赶他走了,反而很难去想象他离开之后会如何?
是因为艾得已不再是占据她芳心的人?抑或是因为……这个小男人早已自行占领了她心灵一隅?
寒巧男徐徐转身面向席若水。
她又为什幺要让他占领?一个有九分像女人的男人,一个爱撒娇的男人,一个软趴趴,随时都有可能放声大哭的男人,一个只想要她保护的男人……shit!
如果真让他们搭在一起,恐怕用不到一年!她就要被他搞疯啦!
算了!她不自觉地摇摇头,继而抬手捂住席若水正待出声的嘴,「既然你想给我惊喜,那就别说了。好了,我要换衣服了,两位请滚吧!」说着,两手一推就把他们直接推到门外,然后砰一下关上门,再反身靠在门上。
艾得的经验给她一个最好的教训,感情的事的确很难判定,你认为是这样,它偏是那样,你认为是那样,它偏是这样,这回,她一定要搞清楚了再来决定自己要怎么做。
无论如何,席若水那种男人绝对不是她理想中的男人,如果不幸真去煞到他了,还真是要下很大的决心才能和他在一起吧……很大的决心?
才怪!
如果那家伙现在告诉她,他要离开了,不用怀疑,她一定会立刻命令他:
「不准走!」
我咧!为什么她到现在还老是搞不清楚状况呢?
那家伙……那家伙早已在她心中生根了不是吗?
放下电话一转身,寒巧男就瞧见席若水慵懒地靠在窗台边,那双温柔的眸子依然是那幺样柔情似水的凝视着她。迎着他的视线,她缓步走到他身旁,漫不经心地望向窗外——罗宏带着学徒们练得正起劲呢!
「艾得……找你出去?」席若水悄声问。
「呃?哦!嗯——是啊!吃饭逛街看电影,老套,」寒巧男心不在焉地回道:「不过,我没答应。」
「为什幺?」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答应,不想和他出去,如此而已。」
「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寒巧男默然片刻。
「我是喜欢他,对我来讲,他就像大师兄那样,一个认识很久的大哥哥,但就是那样而已了。」
双眸闪过一丝惊喜,「大哥哥?」席若水小心翼翼地压抑住狂喜的心情。
「你确定?」
「对,大哥哥,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我终于搞清楚了,就仅是一个大哥哥而已,再确定不过了!」
「那……」席若水紧张地又无意识地拢起头发来了,神态依然是如此妩媚迷人。「你有没有打算什么时候要跟他说清楚呢?」
「早就说过啦!」始终瞄着眼偷观他的寒巧男立刻狠狠地把他拢发的手抓住,同时淡淡的道:「这回任务结束他送我回来时,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了。」
席若水不好意思地收回手背到身后。
「那他还找你出去约会?」
寒巧男耸耸肩。
「他说他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
「这样……」席若水偷偷藏起喜悦的心情。「那你愿意让我请你去吃饭逛街看电影吗?」
寒巧男终于转过脸来正对着他,然后诡谲地一笑。
「不行!」看到席若水立刻失望且沮丧地垮下了脸,她不觉有趣地咧开了嘴。「泰莎说有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广告需要你帮个忙,要你先去试一下镜,之后我们再去吃饭逛街看电影,来个真正的约会,你认为如何?」
脸上倏现的光芒是如此的炫目,教人感动,席若水像个小孩子般欢欣雀跃地直点头。
「好、好!先试镜再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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