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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沈家这方的,仅剩五人。瞧他们排排坐,神情严肃,令人不由得也为他们捏冷汗。
“晓萍,难道你就不能看在爷爷疼你二十几年的份上,多少降低点标准?”沉长森这些日子来,受够了俞晓萍的精神虐待,瞬间又老了十几岁。
“现在是谁有求于我?”拍拍小腹,俞晓萍有恃无恐的不肯退让。“离婚之后,肚子里的小孩吃喝拉撒,那分不用钱?它又是沈家的骨肉,您当是给我扶养费,将孩子寄在我这,钱不就花得不心疼-?要不然,我打掉它也可以,离婚证书我照样不签,大家一样难度日。”
“那好,我……”
“爷爷,”打断沉长森,沈辉煌缓缓摇首,示意他交给他来处理。“她要是不肯离婚就算了,反正浪费青春、下半辈子当活寡妇,都是她自找的,咱们就随她去,别理她了。”
“沈辉煌,你这个混蛋,我不会放过你和小贱人的,你等著瞧好了。”丢下狠话,俞晓萍愤怒地再三强调除非拿沈氏财团来换,否则她绝不动笔签字,说完扭头转身离去。
耸肩摊手,傅家生和沈辉煌对看一眼,“看来得将陈允给找回来了,这女人真是难弄。”
“敏敏还是不太赞成。”沈辉煌蹙眉。
“你那位爱人就是凡事太为别人想,才会将事情搞得一团糟,我看你最好果断些,自己处理的好。”傅家生建议他。
“爸,您刚才是否有意要依晓萍的条件?”忍了又忍,沈爸爸终于捺不住性子,打断儿子、女婿的讨论,追问沉长森适才未说完的话尾。
谨慎地点头,沉长森直认不讳,为他过去的专横、蛮不讲理,向晚辈们低头认错。
仿佛第一天才认识沉长森般,众人纷纷揣测他突然“转性”的原凶,沉长森但笑不语的沉思了片刻,才以极小的音量说:“这都要感谢贺敏,没有她,我这老顽固,恐怕会固执到死,都无法改变,尽是胳臂肘往外弯。”
贺敏刚好独自走出来,见大伙冲著她眯眼直笑,她本能地误以为脸上有污渍,伸手抚了抚脸,她困惑地问:“我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将她拉来,坐到他的腿上,沈辉煌亲著她项子,低语:“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我可不是圣人。”谦虚一笑,贺敏关心谈判结果,遂问:“和她谈妥了吗?”
“她比臭水沟里的石头还硬,现在我们拿她是半点法子也没有,只好找陈允回国了。”
“辉煌,”沉长森欲言又止的样子,吸引了沈辉煌,他恭敬地问:“爷爷有事要我办吗?”
“能劝她和平解决最好,爷爷不在乎钱,但是沈家的子孙,绝不能让任何一个流落在外。尽量争取晓萍腹中的胎儿——”重重叹息:“我只好愧对友人了。”其实沉长森有点心虚,陈允目前是个关键人物,却也是被他给“唬”走的,要是他真被寻回,教他这个老人情何以堪?还是多给俞晓萍赡养费,花钱消灾,来得稳当。
沈辉煌也懒得探究他脸上的表情是否有深义,仅是简单颔首、遵从他所下的命令。如此看来,沈家的人,对于沉长森的改头换面,终是不太能适应。
气氛顿时宁静的令人难以忍受,沈妈妈迫不得以,击掌破除僵局,莞尔说道:“先暂且搁下这些恼人的事,爸,您肚子饿了吧?!我们先上馆子解决民生问题,再想下步该怎么做,好不好?”跟著召唤四胞胎出来,她不容争辩地将一干人赶出屋,让人纳闷她何时向天借胆?怎敢不征询沉长森意见,又擅自为他作决定这么胆大妄为。
贺敏竖起大拇指,对她鼓舞地一笑,便乖乖和孩子们上了车。
三辆大型房车分别驶离别墅。在二楼观望他们动静的俞晓萍,气得差点吐血。怨恨的抛下最后一瞥,她懊悔刚才不应太过冲动,实在该窃听众人谈话,而不是躲在房里生闷气。
的确,俞晓萍是太傻了。沈家人快乐的享受团圆餐,根本就忘却她的存在,直闹到深夜,才意犹未尽的离开餐厅,回家休息。
***
沈辉煌身著白色浴袍,侧身倚在床头翻阅财经杂志。片刻后,贺敏手执大浴巾、穿著与他同款的单袍,摇曳坐姿地向他走去,边走还边搓濡湿的长发。
瞄见她出现,沈辉煌忙找来吹风机,拉她坐在床沿,自己则半跪在她身后,帮她吹干头发。
从镜子看到他乐不可抑的神情,贺敏娇嗔:“你干嘛一副捡到便宜的表情?”
“我只是在感恩,”不服气地反驳,沈辉煌露出坏坏的笑容,志得意满的说:“要是爸妈今天不回来,你也不肯移驾过来与我同眠。所以说,还是妈会体贴儿子,不像老婆只会凌虐丈夫,孩子都有了,干嘛多此一举的分房睡?”
“哪有母亲鼓动儿子同居的?”抿嘴咕哝,贺敏抗议地嚷:“你还好意思说?真是丢脸。这间房应该是家生夫妇睡的,你给人家霸占,还要他们去住敦化南路,实在很差劲“是你嫌那个管理员唠叨,唯恐他说闲话,我才要求家生帮忙o也!让你耳不听为净,也是为了体贴你,唉!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唷!”沈辉煌委屈地说。
胳臂爬到他颈部,贺敏半转身,柔声抱歉:“对不起嘛!我以为你跟沈妈妈串通好的,才会生气,”他的腮帮子依然鼓著,贺敏耍赖:“还说要好好疼我呢!这样欺侮一个孕妇,算什么男子汉?”
将她抓回来,沈辉煌一把将她推向床,用自己的体重困住她,奸奸地笑:“未来的沈太太,这招不灵了。”
贺敏奇怪,为何他动作那么粗鲁,却又能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会伤害到她和宝宝。凝望进他的眼眸,她低语:“我还没去看看四胞胎睡好了没。”
“我先前去过,妈正在给他们说故事。”
“你吹风机没收……”
伸手将吹风机丢下床,他低语:“我现在收好了。”
“电灯……”
“如你所求。”拉掉电源,沈辉煌附在她耳边,喃喃说著话,没多久,房内便充斥著尖笑声和喘息声在和奏——***
熬过两个星期,俞晓萍受够了。沉长森当她是隐形人,终日外出,无非就是去看他的私曾孙子。她为什么要孤独的躲在大房子里坐以待毙?贺敏不过是个小角色,她根本不怕她,所以今天她要给她好看,让那个狐狸精知道,得罪她俞晓萍,是多么不智的行为。
贺敏对于俞晓萍的来访,似乎并不太诧异。大方的将她请到屋内坐,不动声色的问:“沈太太今天来访,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突然对“沈太太”三个字十分反感,俞晓萍嫌恶的说:“你也知道我是‘沈太太’,为何还要抢我的丈夫?破坏我的家庭?”
“我并没有破坏你的家庭,你和辉煌结婚六年,几时像对正常夫妻在过日子?”贺敏想到沈辉煌所受的精神虐待,就怒火高张。“况且你丢我捡,又有什么不对?至少我还退让了六年,够仁至义尽的了。”
俞晓萍手指紧抓著提袋,眼睛则上下打量眼前这名看似柔弱、其实坚强万分的女子。当目光扫到她的小腹时,俞晓萍震惊得差点跌下椅,“你怎么敢怀孕?孩子是谁的?”
眉毛倒竖,贺敏对她的狂乱,多少有些感到不安,强忍住想把她赶出门的冲动,平静的说:“当你爱上某个男人,他又正好酷爱小孩的时候,你就会心甘情愿的为他怀孕受苦,祈祷生个健康宝宝。”顿了两秒,“难道你不是因为多少还有点在乎辉煌,才冒险的吗?”
想及环绕在她脑海,四张相同的小脸,俞晓萍先是狂笑不已,才以怨忿的语调冲口而出,“我一点都不在乎他。”
“那你就太傻了。既然不爱辉煌,何必冒著生命危险做高龄产妇?你有得是无限美景,应当自行去创造前途,将来老了也才不会有遗憾啊!”
“我就是要让你们不好受,你只不过是个穷女孩,哪一点比得上我?”俞晓萍顿悟她是众叛亲离、没人爱的事实后,心里非常的惶恐,一个人半疯颠的自言自语,瞧得贺敏好生不忍。
“她比你有价值多了。”蓦然插入的声音,充满尖刻嘲弄,“姚氏集团比起俞家几间破酒店,规模大上何止百倍,贺敏非但贵为姚氏长女,人家也还比你有气度、有涵养,更知道什么是‘贞节’,可是你呢?你有什么?”
“你胡说,把话收回去,收回去……!”俞晓萍扑向发声者,尖声哭叫。
沈辉煌赶到贺敏身边,关心的问:“她有没有对你怎样?爷爷刚才拨电话给我,说她不在家里,我就担心得要命,马上赶回来。”吁口气,“还好赶得及。”
“陈允怎会跟你在一起?”
“家生帮我找回来的。”不理会贺敏嗔怪的目光,他转问:“爸妈还没带忠孝传家回来吧?!”
“你没问爷爷吗?我还以为他们一起去看新房子!”翻著眼,贺敏没好气的说。
“是啊!”以手击额,沈辉煌不好意思的道歉,“瞧我慌的。”
贺敏刚要开口,陈允硬拖著俞晓萍来到他们之间,强制地命令,“跟他们说实话。”
“你放庇。”俞晓萍对陈允吐口水,“你这个没信用的律师,看谁还敢用你……”
“住口。”
“陈允,”及时制止他,贺敏不忍的说:“别逼她了,你看她已经有点精神错乱,再这样下去,我怕她受不住。有话慢慢说。”
似乎特地印证贺敏的话,俞晓萍蛮力一使,挣脱了陈允,向前跑了两步;蓦地脚被椅子拐到,她整个人撞向壁柜,无巧不巧的,在滑落地板时,她微凸的腹部顶上了尖硬的柜角。
痛苦的身躯蟋缩在地上,俞晓萍呻吟不已。
两位男子被她吓傻了,贺敏一见鲜血自她腿上流出,便知大势不妙。奔了过去打电话叫救护车,边命令沈辉煌取来温毛巾。
抱住俞晓萍,陈允著慌的嚷:“晓萍,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这下我们的宝宝生不出来,你开心了吗?”豆大的冷汗,直冒出俞晓萍额际,她在痛晕前,吃力的说著。
和递手中给她的沈辉煌相视一眼,贺敏难过的泪水直速而下,“都是我这个扫把星不好。”
把她搂入怀,沈辉煌温热的唇落在她眉间,“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半个小时后,所有有关人员,全数至俞晓萍就医的医院报到。沉长森在手术室外兴师问罪:“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有话不能好好的说,非要动手动脚的?”
“爷爷,我……”贺敏一人一手的捏著身旁两人,不让沈辉煌和陈允说出事实。
“阿允,我以为你在国外了,怎会又出现在此?”
陈允打著哈哈,苦笑不已。
沈樱桃倚在丈夫身上,她侧头低语:“我希望那个女人流产,那就天下太平,什么麻烦也没了。”
“你真恶毒。”
“你不知道吗?最毒妇人心。”沈樱桃理所当然的反驳。
沈妈妈瞪她一眼,对傅家生斥喝:“管不了你老婆的嘴,就把她带出去,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只会乱说话。”
吐著舌头,小夫妻俩一溜烟的相偕逃去;如此一来,正好带著在车上等人的四胞胎出去吃炸鸡。
手术房门上的红灯终于熄灭,众人纷纷迎向前去,争先恐后的问医生,“医生,她怎么样?”
“孩子平安吗?”
“很抱歉,小孩没保住。”医生看来是麻痹了,对这些患者家属丢下原子弹后,便迳自离去。
沉长森脚底浮虚,跄跌地往后一退,“老天爷!”
“爸。”沈爸爸、沈妈妈忙扶住他,脸上却露出放心的表情。当然,没敢给他瞧见。
俞晓萍被推了出来,麻醉药清醒过后的她,显得十分镇定、而且理智。她对沈辉煌说:“明天你派律师来跟我签字,赡养费一千万,俞家的事业还给我,至于沈家的财产……,还是沈家的人去分吧!我无福消受。”
没想到经此一变,俞晓萍会爽快答应离婚,让沈辉煌万分激动,捧著她的手,声声道谢,其他话都不会说。
“晓萍,我们再重新来过——”陈允喑哑的嗓音,祈求著她。
泪珠无声地滑下脸颊,俞晓萍空洞的目光,直瞪天花板。“曾经沧海难为水,从今而后,我最不希望的,就是再见你和沈家的人。”
俞晓萍的意思十分的清楚,护士颔首示意,推著床往前走。经过沉长森身边时,她柔声说:“谢谢爷爷疼我二十几年,您老人家今后多加保重。”
“晓萍……”沉长森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贺敏的手不敢离开嘴边,她怕她会失态的放声大哭起来。
直至病床没入电梯,大伙才都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
陈允伸手与沈辉煌相握,他落寞寡欢地启齿,“也该我功成身退了。既然回国的目的已成,我将来恐怕也不会再踏上这块伤心地,所以下次你也不用费心找我了。”斜睨在旁啜泣的贺敏,“祝你跟她能够白头偕老。”
“谢谢。”
***
几天以后,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纵然沉长森还在为逝去的曾孙女伤心,贺敏和沈辉煌也知要缄口其言,共同为孩子的生父之谜做保密工作。他们相信这是报答俞晓萍签字的最好礼物。至于被她刮走的一千万台币,对沈氏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不足挂齿。花钱消灾,古来有自,也没什么了不起。
沈家的乔迁喜宴,办了三天三夜,姚天明夫妇当然也来凑一脚,只不过没人理会他们而已;而这令贺泱魁夫妻十分心慰,认为没有白疼贺敏。
至于故事主人翁,贺敏小姐的肚子,也随著时间,膨胀得像颗大气球,她每天为自己臃肿的身材埋怨沈辉煌好几次,说是他害她变形的。无论他怎样细心呵护,都不对贺敏的盘,甚至找来准备入籍中华民国的柯林,成日对著她晓以大义,只不过贺敏皆不领情,搞得大伙人仰马翻,小朋友及曾祖、祖父母避之唯恐不及。
这天傍晚,沈辉煌又在丢报纸出气了。腻在一起的傅家生夫妻见状,好笑地问:“怎么,又踢到铁板啦?”
跌坐进椅,沈辉煌耙扯头发,沮丧的说:“她最近变得很不可理喻。”
“她身怀六甲嘛!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傅家生同情地安慰。
“我总觉得不对劲,她最近都不肯笑了,人愈来愈忧郁,瘦了好多!”
“大哥,你只要承认自己笨,我马上帮你解决问题。”沈樱桃从报纸里抬起头来。
“我很笨。”沈辉煌随即冲口而出。
满意地点头,她问:“你有没有向她求婚啊?孩子都快生出来了o也!”
“当然有,只不过她拒绝了。”
“什么时候?”
“离婚证书拿到当天。”
沈樱桃一副要昏倒的模样,“你真是迟钝,她拒绝你,你就不会再接再厉啊?”
“我们结不结婚跟她情绪不好有什么关系?”沈辉煌还是有点不太懂。
“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忿忿地批评他,沈樱桃都快气疯了。“敏敏凭哪一点应该心甘情愿当你的情妇?臭男人——”
沈辉煌恍然大悟,责怪自己迷糊,三步并二步的就冲回房去,打开房门,大声宣布:“我明天要娶你。”
贺敏额头上满是汗水,十分吃力的捧著肚子,她喘息道:“我……还以为你嫌我胖,不……要我了呢!”
瞪大眼,沈辉煌心中恐惧渐升,“怎么回事?”
“孩子想出来打招呼……,看来得等我减完肥,才能进礼堂了。”贺敏试著微笑,但是却疼得眼泪直往下掉。
沈辉煌一收到她将生产的讯息,整张脸就倏地惨白,他步伐不稳、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吼叫:“快叫救护车。”
他震天价响的吼叫声,将所有的人都引了出来。两个多钟头以后,一个强壮的小男孩诞生了,他的名字是:沈有信。
忠孝传家附在育婴房外,瞪视皱巴巴的小弟弟,大失所望的嚷:“怎么又是个男的?”
沉长森却笑得合不拢嘴,“咱们终于破了世代单传的命运了!”
终曲沈有信摆满月酒的第二天,沈辉煌大清早起床,将尚在睡梦中的贺敏塞进沈樱桃怀里,对她眨眨眼,“拜托你啦!”
“包在我身上。”
贺敏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一件沉重的礼服压得快断了气,而沈樱桃则专心致力的,想在她脸上涂涂抹抹,惊呼一声,“你在干嘛?”
“把你包装好了带出去卖。”替她戴上头花,沈樱桃退一步欣赏,“真是太完美了,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什么啊?”想推开她照镜子不果,贺敏啼笑皆非的笑骂:“究竟搞什么鬼?”
暗自窃笑,沈樱桃二话不说的将她往外推。交给贺泱魁时,她顽皮的说:“贺叔叔,你们家敏敏是迟钝王,连自己身著嫁裳、人在教堂都搞不清楚,实在很糟o也!”
贺泱魁但笑不语,转身对尚处震惊阶段的贺敏催促,要她举步向前。
贺敏踏上红毯时,前面有两位样貌甜美的女傧相陪侍,后面有忠孝传家四个可爱的花童,在他们每个人身边,还穿插著四位女娃。当她发现每个人都在冲著她笑时,贺敏感动得热泪盈眶。
“辉煌,我把敏敏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待她啊!”贺泱魁就像在嫁亲生女儿般,万分的舍不得。
“叔叔放心。”沈辉煌根本不介意贺泱魁何时离去,他的目光已经贴上了贺敏,怎也拔不开来。
眨著眼,贺敏佯装嗔怒的斥责,“你怎么可以这么奸诈?”
“你记得我在有信出生时,说了什么吗?”
贺敏颔首,正要说话时,牧师插了进来,以异常庄重、严肃的语气教训:“你们等行完礼再聊天。”
“是,牧师。”和沈辉煌比肩而立,贺敏低声说:“今天是你最光鲜的时候了,我有没有说你前一阵子很邋遢?”
“有。”面对牧师不耐的目光,沈辉煌露齿,“我愿意。”
“那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有,八个月前,要是你再说一遍,我会更加开心。”贺敏绽放的笑容,令沈辉煌屏息。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低语:“你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牧师急得冷汗直冒,对这两个浑然忘我的新人,高声急呼:“先生,你得等新娘说:‘我愿意’,才能吻她。”他这一说,全教堂里的人哄堂大笑。
贺敏娇羞地急语:“我愿意。”沈辉煌的唇,就再也离不开她了。
半晌后,贺敏偎在沈辉煌怀里,轻声叫唤:“老公?”
沈辉煌发觉,她这样叫他的语气,他十分喜欢,“什么?”
扬起嘴角,贺敏神采飞扬的说:“我才是最大的赢家。”
楞了楞,沈辉煌若有所悟的凝望她,倏地爆声大笑,勉强承认:“对,你才是最大赢家。”
打开教堂大门时,这对新人被祝贺的朋友给淹没了,而在天上看著的陈静宜夫妇,亦露出最欣慰的笑容,敏敏总算是“苦尽甘来”!好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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