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幻觉,我清清楚楚的……」他面色更惊恐,整个人慢慢地坐下缩成一团,因为他又听到了……
「你想和她在一起我不怪你,她年轻又美丽,气质也好,还是高学历的大家闺秀——你选择她我一点也不意外,可是——你怎么狠得下心杀我,你忘了我们还有一个儿子,我死了,那谁要照顾小强,你说——你说呀——我的儿子谁要爱他——」
「不要呀!阿凤,妳不要来找我,我也不是有心要杀妳,我真的是被钱逼急了才出此下策,妳的命值三亿,我不是故意的……」一条命解除所有问题,她也死得值得了。
「你为了钱杀我,那我怎么办——我还不想死——不想死——你还我命来,还我命——你跟我一起死——」
段正德吓得屁滚尿流,全身抖得如秋风落叶。「我不要死呀!阿凤,妳放过我吧!我承认我不该杀妳,是蓉玉她从心思我杀了妳以绝后患,她说她要再帮我生个儿子,我们需要钱养孩子……」
周蓉玉,李清昭怀有身孕的未婚妻?!
众人一讶,面面相觑,难以置信那个娇柔清婉的大美女竟是段正德的情人?!
突然,灯不闪了,恢复正常的亮度。
仍见虚弱的杜希樱缓缓从被众多同事挡住视线的后面走出,她学何彩凤的声音阴阴一笑,段正德差点吓破胆,以为她被鬼附身了。
「其实你错了,杀你妻子的凶手另有其人,她在你杀她之前就已经死了,你才是真正的代罪羔羊。」
「什……什么?!」他呆住。
杜希樱微笑地朝外一唤,「我说的没错吧,周小姐,他不是真凶。」
本就已经拥挤的病房又多出几个人,连站的位置都没有,可被孙立桥推进来的周蓉玉可是个大肚婆,再挤也要让一让。
「妳怎么知道我在外面?我明明离得很远。」怕人发觉,她还躲在没人注意的角落。
「因为妳不放心,妳无法相信他会顺利取回影片,妳必须亲眼确定,然后再把它送交警方,就像妳把他贩毒的光碟寄给我一样。」她瞧不起他,认为他是无脑蠢人。
「什么,光碟是她寄的?!」四周一阵议论纷纷,在她柔弱的外表下竟是蛇蝎美女。
「妳凭什么说是我所为?」她根本没找到证据。
杜希樱将全身气力往身后的男人一靠,拉起他温热的双臂环在腰上。「妳知道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本来我没怀疑到妳身上,可是妳却多事地在开庭日送来炭烧薄饼,当时我就起疑心了。
「随后发生的事证实我的猜测,妳绝对是事情的关键,只要盯紧妳,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杜律师,妳太过分了,发现有异居然不知会一声,害我拉到差点脱肛。」最贪吃的男人忍不住抱怨。
「就是嘛!我吐到胆汁都吐出来,险些没虚脱」
杜希樱冷冷的目光一扫,当下没了声音,谁也不敢当找死的人。
「周蓉玉小姐,妳有忧郁症病史,而且持续在服药,下在令未婚夫酒里的抗忧郁药是妳的杰作,妳是最方便下手的人。」最狠毒的莫过于枕边人,人一嫉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那又怎样,这样就能证明我杀人吗?」她冷然一笑,露出阴狠本性。
杜希樱幽然叹息。「不聪明,真的很不聪明,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悔改!有长期失眠毛病的妳睡前定要服两颗安眠药,但因为怀孕的关系而停用,妳将药全给了何彩凤,妳告诉她那是保健食品,多吃无害,她无知听信了妳的话,案发当天在汽车旅馆一口气吞了十颗。」睡得不省人事,因此现场才没有挣扎的痕迹。
「妳……妳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认识她?」她顿时心虚地慌了手脚。
「当然是妳主动接近她,妳们在同一间美容中心做脸,店主何美明是何彩凤的妹妹,她亲耳听到妳叫何彩凤一次吃七颗以上才有用,越多越保健。」
「她是她……」妹妹?
杜希樱眼神转为锐利。「段先生,你以为你掌控了女人,事实上,是女人把你耍得团团转,她利用你杀人,说穿了不过是帮她除掉情敌,不论你或李清昭被判刑,她都坐收渔翁之利,因为她和你们之间少掉一个何彩凤。」
如梦初醒的段正德跳了起来,一脸震惊地指着周蓉玉。「是这样吗?妳设计我当妳的替死鬼,妳连孩子的爸爸都敢害。」
「你凭什么指责我,你还不是把自己老婆给杀了,虽然她早就死了,你还是一刀刺到底,毫不顾念夫妻情义,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是你的,少自作多情了!」
「也就是说,我也有可能不是妳肚中胎儿的生父?」病房外站了一位痛心疾首的男人。
「清昭?!」完了,他怎么也来了?
周蓉玉以密谋杀人被起诉,她自以为聪明地安排了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她可以放心的报复到不忠的未婚夫,让他深刻体会到花心的下场,再把罪全推到段正德身上,她依旧可以如她所愿嫁入李家当豪门贵妇。
谁知百密终有一疏,她遇到脑筋更灵活的杜希樱,报复不成反陷牢狱,还拖着未出世的孩子陪她坐牢。
至于段正德罪有应得,虽然毁损尸体罪判得并不重,但贩毒和放置爆裂物危及人命涉及公共危险罪,够他关到老死了;而杀妻所得的理赔金已经下来了,只是他一块钱也拿不到,法院判决成立信托基金,每年拨款固定金额给年仅八岁的男童小强。
而他母死父被关,无人照顾,因此某位杜姓法官出面收养了他,他有了新的家庭和父母,受正常教育。
而差点被以杀人罪起诉的李清昭则一改风流本性,和所有情人都分手了,记取教训的他决定要专一,所以火力全开地追起名花无主的杜希樱,只是一直有人从中阻挠,过程并不顺利。
「我要结——」
秦弓阳千年不变的台词「我要结婚」尚未说出口,就被一旁火气十足的男声打断。
「别再说你要结婚这种蠢话,结不结成婚是你整天挂在嘴边就一定结得成吗?别傻了,女人不要,你还能逼着她们结婚不成?!」
这番不婚宣言说得头头是道,颇为发人省思,令「同道中人」风间彻和柳清羽心有戚戚焉,他们曾经也是不婚族的拥戴者,但是……
「对嘛!女人算什么东西,既骄蛮又爱拿乔,你说一句她们顶十句,你想奉子成婚,她叫你坟场边等着,也许会有鬼娃来投胎。」他家那个根本就是鬼,昼伏夜出,尽说鬼话。
「唉!我忙她也忙,我忙着设圈套逼她踏入礼堂,她忙着精进医术几乎以医院为家,根本不甩我结婚的提议,我们想结婚比登天还难。」明明立志不婚的,偏偏让他遇到热血沸腾的夏向晚。
左一句不婚,右一句不婚,怎么听来听去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好像话中有话,暗藏玄机。听出蹊跷的秦弓阳不敢再放肆大喊:我要结婚!
「呃!请问一下,你们几位的更年期到了吗?一个个阴阳怪气的。」让他有很深的危机感。
夏桐月眉一挑,笑得不怀好意地搭上他肩头。「千万别小看女人的威力,她们是万恶根源。」
「没没那么严重吧!」他不会是失恋了吧?
「没错,而且绝对不能让她们碰到面,否则……」柳清羽意有所指地看向夏姓友人,他和他的女人是堂兄妹关系。
风间彻一脸愤恨地接口道:「我们一辈子也别想娶到老婆。」
等……等等,他们不是不婚主义的奉行者吗?为何说出的话正好相反,根本是诈骗集团嘛!
「你们……」
秦弓阳想问一句:你们怎么了?突然某人的手机响起,他只好暂时打住。
「什么,要吃老王牛肉面,现在……可我在PUB和朋友喝酒……好、好,妳别生气,我马上买去……」风间彻眼露抱歉。「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家里的女鬼喊肚子饿。」
「你……」
又是一次铃声响起,这次是柳清羽。
「车祸,有几人?需要帮忙吗?妳别动,我立刻过去支援,妳先做简单的伤口包扎。」
不等秦弓阳再次询问,又有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夏桐月一看来电显示,二话不说地起身离去,连招呼也不打,看得秦弓阳呲牙瞪眼。这群重色轻友的家伙,完全弃朋友道义于不顾。
「等很久了?我已经尽快赶来了。」拿出车上的女用外套,他细心且温柔的为骄纵女友穿上。
「是满久的,你又到哪鬼混了,是董事长千金,还是俏丽小职员缠着你?」盛气凌人的小女人手扠腰,兴师问罪。
「都不是,只有三个娶不到老婆的臭男人。」夏桐月故作哀怨地瞟了她一眼。
「又是你那票猪朋狗友呀!」一提到结婚相关的话题,杜希樱技巧性的避开。
「是猪狗不如没错,所以妳们这些女人不想嫁给畜生当老婆。」他佯装自怨自艾。
她讪笑,不理会他的软性逼婚。「明晚要回家吃饭,别忘了。」
「回妳家还是我家?」两者意义大不同。
「我家。」
他讶然地吹了声口哨。「妳和妳父亲和解了?」
「不,我是回去搞破坏的。」她阴恻恻地一笑,神情教人打心底发凉。
「破坏?」怎么他有不好预感。
「我妈说我狠心,那我就一不做二不休,让他们破镜难重圆。」想过和乐融融的夫妻生活,想都别想,她专门棒打鸳鸯。
「咳咳,不好吧!他们是妳父母。」连自个儿的爸妈也不放过,她的报复心真重。
她笑容甜美地横了他一眼。「你晓得我爸最近领养了何彩凤的儿子吧!小强现在跟我是一国的,我们一起『敌视』那对老是闪着恩爱光芒的不良夫妻。」拉拢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这是战术。
「希樱,妳……」真是太胡闹了,她明明爱着她父母,却老是一肚子整人的鬼主意。
杜希樱拉下他的头,重重一吻。「这是给你的警告,你以后若是敢负我,下场绝对比他们惨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他失笑的搂紧她娇小身躯。「我很怕。」
她满意地笑了。「还有,我欠你一句话……」
丰润的唇无声地说着情语:我、爱、你。
夏桐月眼眶微微湿润,动容地凝视着她。「我也爱妳,我此生的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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