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前辈,大事不好了,布置会场的灯泡不够用,我不晓得该到哪拿备用的来应急,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防身用录音笔终于要发表了,取名“守护天使”作为宣传,假自家公司的大厅当发表会场,邀请有兴趣地企业团体前来观礼。
从三天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了,日耀企业的全体员工无不绷紧神经,上紧发条,全新投入这次的发表会。
而最忙的莫过于总务科,连一向坐在办公桌后看报纸、泡茶纳凉的主任都出动了,身上缠满彩带让底下的人一条一条往上挂。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刻,什么事就急如星火,好像每个人都很忙似的,不停地走动,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突然间,急促的跑步声靠近,一脸慌色的高桥手拿一卷电线,向“比较不闲”的何春风求援,她正坐在高脚梯上吃冰棒。
“不够就去买呀!这点小事也要问我,你到会计部支钱,快去快回。”凤梨口味的,酸酸甜甜。
“这附近我不熟,要到哪里去买呀?”他眼巴巴地看着她,似在等她开口,陪他一块去买。
高桥的表情真的很像无辜的小孩,他眼中有着恳求,教人狠不下心拒绝。
“去问警卫。”何春风将懒人哲学发挥到极致,不怎么热络地挥手要他走开。
“可是数量太多了,我一个人拿不回来。”他说得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去找别人,我很忙。”她拿出拼图,兴致盎然地拼下第一片。
“别人更忙,你看大家手边的工作都快堆到天花板了,谁有空陪我走一趟。”他手一指,几乎每个人都拿着东西,忙得连停下来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她没什么气力地抬起头一觑,“你就是非找我不可,存心想累死我。”
分明就是她最闲,没人敢指使她做事,攀上副总这高枝,她比谁都娇贵,高桥没把心里的话说出口。“前辈,你就行行好,帮我一回。”
“不就几颗灯泡而已,你唠叨个什么……嘿,别扯呀!小心把我的手扯断了,你赔不起……”真是的,她可不是玩具,任由他扯着玩。
百般不愿的何春风硬是被“心急”的菜鸟扯离了原位,半推半拉地将她朝门口带,动作之大有些不符合他给人的腼腆形象。
几十个人在大厅忙着,没人注意到一角两人的动静,纵使有人走过他们身边也是匆匆一瞟,随口打声招呼便错身而过。
实在太忙了,谁有闲工夫关心别人,大家各做各事,同心协力完成最后的准备工作。
“小高,你走慢一点,我脚短,跟不上你。”赶着投胎不成。
高桥像没听见她的话,闷着头往前走,大手始终有力地扣住她手腕。
“别这么急着把我送给你的主人,这些日子我可待你不薄,可以偷懒的事一定拉着你,不想做的也不会硬推给你,你真忍心用背叛回报我。”唉,可见她不够用心,没法感化小驴蛋。
他蓦地停下脚步,两眼瞪大。“你……你知道我……我要做什么?”
她笑着拍拍他手臂。“你本性不坏,还有救,我想给你机会。”
打他踏进总务课的第一天,她便看出来他不若外表憨厚,真实的他精芒外露,才智不弱,绝非甘于平凡的池中物。
那时她已料到他必定怀着目的而来。
不过天下无完人,谁不曾犯过错!他虽非真心为公司谋福祉,但谁管他,她也是米虫一只,一天相处七、八小时以上,好歹也有同事情谊,拉他一把并无不可。
“你在玩火,何小姐,你不晓得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高桥压低嗓音,警告她最好别轻举妄动。
何春风轻笑地扬高柳眉。“高桥恭介是吧!日本山口组东京分会会长高桥秀山的长子,你还有个从母性的弟弟佐藤恭二。”
“你怎么可能查得到……”他震惊不已,优雅面容僵硬无比。
“我在日本待过几年,认识不少有趣的朋友,三井友子听过吧!她是大阪一带的大姐头,我刚好和她交情不错。”透过她,很多黑帮消息不难取得。
“三井友子……”他抓着她的手微微一颤,似是难以置信。
三井友子是山口组敌对帮派六合会老大的情妇,在他死后接替了他的位置,率领不少手下开堂占地,俨然是一方势力。
“收手吧!高桥,看在你口口声声喊我前辈的份上,我可以当没这回事,让你顺利脱身。”送他去坐牢绝非她所愿。
“这……”他迟疑了。
虽然看不惯她闲散的生活态度,有机会想像冯天纲一样放声大吼,喝斥她认真点,可不可否认的,她不是会令人生厌的人,甚至相处久了,还会觉得她本来就是懒,何必强迫她勤快。
只是奉命行事的他不能够有一丝私人情感,他的情人黒木直人是真正狠心的男人,即使他跟了他多年,他还是一样无情,只要没把交代的事办好,随之而来的惩罚教人生不如死。
“把研发部偷来的东西还回去吧,那是假的,里面的资料是原始数据,早就派不上用场。”有什么职务比总务课职员更容易潜入各部门,他的确走对了方向。
他已经惊讶得快说不出话来,只能苦笑。“你还有什么不知道地?”
“有呀!你勃起的尺寸。”要量过才清楚。
就算是男人也不会大剌剌提起这话题,何况她是女人。
“用不着害羞,习惯就好,午餐时间快到了,我们先冲去员工餐厅占位子,吃饱了好打盹……”
“打盹?”她还想睡?
“哎呀!口误口误,是吃饱了好做事,人要有体力才能扛大树。”她作势要啦他往回走。
“我……”高桥的态度软化了,面对一个混吃等死的懒人,他跟着没什么气力为难她。
在这一刻,他真的被说服了,打算放弃对她的钳制,也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为自己在情人面前开脱。
不过他才移动两步,以为帽檐压低,盖住半张脸的水电工忽然走近,朝他腰上顶了一下,并顺势挡住两人的去路。
“想去哪里?大门不在那方向。”声音很低,却不难听出是——
“恭二?!”他怎么也来了?
“别拖拖拉拉了,主人要我来支援你,还不快点把人带走。”工作帽下的眼睛冷厉阴沉,左右观望来回走动的职员。
“我想……呃,这里人多,恐怕不方便。”他不想照上头的指示行事,他很清楚何春风落在黑木直人手中,下场绝对凄惨。
佐藤恭二冷笑露出藏在衣服底下的枪支。“少罗嗦,快走,主人等着验货。”
本想放弃行动的高桥迫于无奈,只得和弟弟一人一边,趁隙将人挟持,一路缓慢且警戒地走出公司大门。
背后多了一支枪抵住,后悔没有趁机求救的何春风一脸懊恼,她只顾着开导迷途知返的高桥,没想过他还有帮手,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她只能求老天保佑,别让她受太多罪,她这人很怕疼,又不想太费脑力,只想懒懒地随波逐流……
唉!为什么不能过简单的生活呢!
“等一下,你们要去哪里?下班的时间还没到,不得擅自离开岗位。”
冷冷的男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威胁性。
“阿南?”居然是他。
“何小姐,副总知道你要离开公司吗?他可能会不太高兴。”杜南眼神冷锐地打量水电工打扮的男人,神色高度戒备。
“呃,我要去买灯泡,你只会他一声,我要到‘一夜情’旅社旁的五金行购买,叫他不要忘了打开视讯。”她尽力了,希望男友听得懂暗语。
“你留下,我去买。”他言简意赅。
“阿南……”感恩呀!他真是好人,可她不能害了他,人家干“保全”的也是很辛苦。
何春风的“识人之能”没出过错,杜南的确是冯天纲派到她身边的保镖,保护她人身安全,顺便杜绝不识相的苍蝇在她四周飞来飞去。
而她也早就看出他另一个身份,只是没说破而已,总务课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垃圾集中营”,怎么可能一下空降两名新人。
“阿南哥,我和前辈去去就回,我们不会耽误太久。”高桥勉强装出老实样,笑得不自在。
“不行,没有上头的允许,你们不能随便外出……”他忽地身子一僵,两眼往上翻。
一刹那,他失去了声音。
“搞什么鬼?!你们的手脚也太慢了,非要我出手不可……”
杜南站得直挺挺的身体忽然往后栽倒,一名秀雅的女秘书踩着三寸高跟鞋跨过他,手中拿着滋滋作响的电击棒。
“吓!好狠……”电流通过全身一定很难受吧!肩头一缩的何春风心想着,旋即念头却又一转,过两天也叫天纲买一支让她过过瘾,电人应该蛮有趣的。
“走了,快上车,别再磨蹭了。”
女秘书一喊话,三人偕同被挟持的女人一同上了停在路边的休旅车,车门一关便扬长而去。
倒在地上的杜南并未完全失去意识,他挣扎地爬起,身形不稳地往回走,摇摇晃晃地进入公司求援。
而与此同时,等不到女友来用餐的冯天纲匆匆下楼,他四处张望不知又跑到哪里偷懒的女人,内心莫名地烦躁不安。
“春风呢!她在哪里?”他喝住路过的高村美智子,大声询问。
“学姐?”她偏着头想了一下。“没看见耶!好像在吃冰。”那个好命人,她真恨死她了,光明正大摸鱼。
“有谁看到何春风,我加薪一成。”可恶,要是让他逮着,非狠狠揍她一顿。
加薪?!马上有人两眼一亮,高举双手。
“我刚看到她和高桥要去买灯泡,他们刚走不久。”哇!多三千块加菜金。
“谁让她出去的,买个灯泡需要两个人吗?她……x,这箱子装了什么,说让你们放在这里挡路。”冯天纲话说到一半突然被一只纸箱绊了下,他火大的大骂。
“哦,那是高桥放的,他说里面是易碎物,让我们别去碰,免得割伤手。”所以没人碰它,等高桥回来再处理。
“什么易碎物,摆在人来人往的走道不是更危险……咦!这是……”他找不到出气的人,脚一踢,纸箱翻向一侧,一颗圆形物滚了出来。
“灯泡?!”
众人睁大眼,看着打开的箱里满满是会场要用的灯泡。
既然有灯泡,为什么还要去买……啊!高桥他……他想做什么?
“所有人马上放下手边的工作,出去找人……”冯天纲阴沉着脸,双手握拳。
“副……副总……何、何小姐她……她出事了。”砰!一个大男人跌落在地。
“杜南?”他冲上前一扶。
电击棒造成的麻痹仍在,说话不流畅的杜南尽量把话讲清楚。“高、高桥带走她,有三……三个人,橘黄色的休……休旅车,朝东走,何小姐有……有话要我转……转告你,她说……”
“‘一夜情’旅社是什么意思?”公司附近尽是商家,哪来的旅馆。
脸色阴沉的冯天纲沉着话解释,“小风指的是黑木理子,她和此事脱离不了关系。”
果然和她有关。“打开视讯有事怎么一回事,你们上网对谈?”
“我把‘守护天使’的原型给了她,她要我打开电脑进行连线,追踪录音笔发出的讯号。”这女人为什么老是不听话,总要他操心。
“那还等什么,快做卫星连线,查出发讯处。”救命的事刻不容缓。
何春风一失踪,何、冯两家人都惊骇不已,第一时间全动了,齐聚日耀企业的研发部,集思广益商讨解救之法。
冯家三兄弟神色冷凝地紧盯着电脑萤幕,快速地搜寻讯号,不放过每一个画面。
冯正祚蹙眉,戒烟多年的他叼了一根烟,频频吸吐,无法展颜。
刘玉云哭得两眼泪汪汪,频频以手帕拭泪,口中念着春风的名字,不敢相信竟有人舍得伤害她的宝贝。
反倒何爸何妈镇静多了,翻过来安慰比他们更像父母的冯家夫妇,还能苦中作乐的说些玩笑话逗两人开心。
其实他们也担心呀!不过常走庙宇,信仰虔诚的他们坚信女儿从小好命又是福厚的人,神明一定会庇佑她平安归来。
“怎么没讯号,是她忘了开,还是录音笔掉了?”真是急死人了,连点画面也没有。
“可能是她为了节省电源,没到达目的地前暂不开启。”目前只能这么猜测。
“你没告诉她待机时间八小时,可用太阳能充电?”
“我说了,但先决条件她得接触到阳光,还有……”像压抑着什么,冯天纲声调低哑,“她必须是清醒的。”
他最后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静默了。
在情况未明前,没人知晓她有没有被施药或直接敲昏。
更残酷的是以暴力直接伤及身体,让人昏厥。
唯今之计,他们只有等待一途,别无他法。
“X的,咱们干脆杀到黒木兄妹的下榻处,逼他们把人交出来。”一向最吊儿郎当的冯天维爆粗口,愤怒地往皮椅一捶。
“问题是他们肯承认罪行,要是矢口否认,无凭无据的,我们也拿他们没辙,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平白背上诬告罪,有理变无理。
冯天纶一说完,冯天纲面色沉痛的补充,“怕就怕打草惊蛇,万一他们为了逃避责任而一不做二不休……”后果不堪设想。
狗急跳墙,把人逼急了,谁晓得会做出什么事,说不定一发狠,对方来个死无对证,反而造成让人无法挽回的悲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会把人急出病来。”可恶!为何他什么也不能做?
“老三冷静点,不要自乱阵脚,看看你二哥,他就比你沉着多了。”心不乱,才能做出正确判断。
听到兄长话地冯天纲眼神一黯,满是苦涩,他是不得不稳下来,如果连他都慌了手脚,谁来担保春风的安危?
“是呀!出了这么大的事,却不见二哥大声吼叫,平日他吼人的气力可真吓人……”冯天维苦笑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墙上时钟每走一格,对在场的人而言都是一种煎熬,他们等待得越久,也就表示希望越渺茫。
可是没人愿意放弃,一个个睁大了双眼盯着萤幕,凝视毫无动静的黑暗。
蓦地,画面跳动了下,出现一道白光,众人惊喜地围上前,以为终于有消息。
但只亮了三秒钟便又暗下,扬起的喜悦随着一片黑而黯淡。
这一次的闪光让大家的心都拧了,也使默然的等待更难熬,低迷的气氛蔓延开来,心也晦涩无光。
“你们绑我来就是为了这点小事,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就算没有我,他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男朋友的品味才没那么低。”
萤幕仍是漆黑一片,但却传来令人振奋的声音,他们关心的人儿终于发出讯号,而且听得出身体状况良好。
又过了一会儿,画面出现了,它由模糊渐渐清晰,让众人怒不可抑的事,所见的第一幕竟是噙着冷笑的黑木理子挥下一掌,何春风的脸上立即出现明显的红肿掌印。
“该死的女人,她居然打我们的春风。”冯天维第一个发出不平之音。
“我们对她太宽容了,竟敢动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向来冷静的冯天纶也动怒了,一张脸沉得阴郁。
这两人被被黑木理子的行为激怒了,忿忿地握起拳头,只差没朝萤幕挥拳。
反观平日最沉不住的冯天纲却异常冷静,他不发一语地将讯号转载手提电脑,下载完毕便将电脑带着往外走。
“咦!你要去哪里?”
“外双溪。”
“外双溪?”
“小风左手边的背景是新建的豪宅,我去过一次。”所以他一眼就能认出所在位置。
“二哥,我跟你去。”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他没回应,一迳往外走,心急如焚地想快点救出至爱。
冯天纲的内心并未如外在那般沉稳,他害怕到手心都在冒汗,好几回差点抓不稳方向盘,撞向对面车道的来车。
仪表板上的时速越飙越高,他的心也越吊越高,冷硬的面庞隐约可见浮动的青筋。
坐在副驾驶的冯天维也和他一样心急,不但不叫他减速慢行,还帮他观看左右来车,要他油门踩到底,笔直往前冲。
“看不出来你这么嘴硬,竟还敢出言顶撞我,你这平凡无奇的脸凭什么跟我争!”可憎的脸孔,真想一刀一刀划开它。
肿着半张脸的何春风还能笑出来。“天纲看的是我的内在而不是脸,要是肤浅的只注重皮相,那就不叫真爱了,可见我男朋友是真的爱我。”
“你还嘴贫,真想我把你嘴巴一针一针缝起来吗?”黑木理子气极,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下子真肿成猪头了,一边一巴掌,刚好平衡。
“妹妹呀!你把她打死就不好玩了,至少留一口气让她苟延残喘,这个游戏玩起来才兴奋。”
穿着一件宽大的衬衫,有三颗扣子没扣上,敞开光裸胸膛的黑木直人斜倚在沙发上,有如帝王般地玩着趴伏在大腿上的情人发丝。
目光低垂的高桥恭介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任由男人的手在身上游移,以往能忍受的抚触,今日却难以忍耐。
“哼!让她活着不是更麻烦,万一那个男人找上门,你我可就麻烦了。”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你怕了?”他嘲笑她胆小,不是成大事的料。
“怕?”她冷笑着起红艳的唇。“我的字典里可找不到这个字,我反而担心你太优柔寡断,把大好的机会白白浪费掉。”
这女人不死,只会造成祸害。
“呵呵……你想太多了,我留着她还有用,‘守护天使’我誓在必得,她是很好的饵。”黑木直人突然力道一重,掐住腿上男人的肩胛骨,高桥恭介当下痛得冒出冷汗。
这是惩罚,因为他的工作只完成了一半。
“你认为他们会拿出来交换她吗?你也太天真了,高达上百亿的商机与随处可见的平庸女子,聪明人都知道选哪一个。”她讥诮一笑,不信有人愿意平白放过到手的财富。
“何不一试,我对她大有信心。”他扬眉一笑,推开明显心不在焉的情人,大步地走向“客人”。“啧!可怜的小东西,妹妹她下手太重了。”
下巴被挑起,何春风看见的是一双恶魔的眼。“还好啦!我还活着,可是我得替你们祈祷了。”
“祈祷?”他眼露兴趣的搓着下颌。
“我们祖宗有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不定这会正有人看着你们的恶行,打算将你们绳之以法呢!”锒铛入狱的脚链声听起来一定非常悦耳。
他像听了一则笑话。“谁有本事让我俯首认罪?我背后的山口组可是
一座大靠山,还有不少我养出的政客……”
黑木直人压根不认为恶行会曝光,大方地说出几个有名的政治家,还不吝啬地报出谁拿了他多少钱为他办事。
“那可不一定,通常太自负的人反倒容易踢到铁板,我几乎可以听见上帝为你敲起的丧钟。”多行不义必自毙,他的报应到了。
他一听,不悦地沉下脸。“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有时活着比死更痛苦。”
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痛苦。
“把她交给我,让我教教她什么叫‘尊敬’。”黑木理子用尖细的鞋跟往何春风手背上一踩,用力扭转了两下。
“好呀!嫉妒的女人最迷人。”他只是在一旁看戏,不用弄脏手,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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