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一整片的压过来。
白茫茫的像酒上糖霜做的雪花,不带一丝水气和甜味,只有隐隐约约,似有若无的檀香味。
那是一种相当熟悉的香气,令人怀念而……感伤。
“韩卓香女。”
咦!谁在叫我?
离乡背井多年,还能听见熟稔的乡音,叫人好生亲切,她有多久没听人用故乡的语言喊她名字。
“韩卓香女。”
“你是谁?”好浓的气味,仿佛是庙里终日缭绕的焚香。
“呵呵,不记得我了吗?当年你才十七、八岁,哭哭啼啼地求我给你一截红线,你说你喜欢的那个男生似乎爱上别人。”
时光飞梭,当年青丝如瀑的芳华少女已满头银丝,为著同一件事发愁。
“你、你是……”年已花甲的老妇蓦地睁大眼,难以置信的将手往前伸。
白雾如退潮的海水朝两边退开,一条银白色小溪从中涌出,身著古装,手拄盘龙旋风柺杖的老人笑脸吟吟,抚著胸前白须踩在水涌处上方。
“嘘!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天机呀!总在不可言语的转角处。
老妇不解,但虔诚地双手合掌。“我都这把年纪了,老伴也还在,应该不需要你的帮忙。”
“可你有个叫人头痛的孙子吧!”
“啊!你是说……”难道那只“脑袋坏去”的小猴子红鸾星动了?
“他有样东西掉在小时候念过的小学,叫他一定要回来台湾一趟,否则会恶运不断。”
“他掉什么,我怎么不晓得……”
一声莫名的响雷一打,由梦中惊醒的老妇吓得掉了手中的老花眼镜,抚著胸口犹惊,目光悠远的盯著天际飞翔的白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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