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HENRYHAN?”
听到咬牙切齿的森冷女音,韩翔叡不用回头也晓得身后的女人有多么生气,似火又似冰的两团气流直冲脑后,乌黑毛发为之一竖。
他脊椎僵硬如石,手指头透着阵阵冷意,双脚钉在冰凉的磨石地,连头也不敢回的等着第二波的发火。
阴沉的黑眸盯着眼神不敢望向他的高大男子,他心里落下不下百句的咒骂,怎么也料不到坏他好事的是宣誓要护他周全的保镖汉生。
“你还有话要解释吗?韩、翔、叡、总、裁。”韩叡,HENRY,她居然没想到。
听到她不是用亲昵的软音喊他韩叡,而是直接以韩翔叡称呼,甚至冠上“总裁”两字,韩翔叡知道自己完了,肩头瑟缩了下,缓缓转身。
“芊伦,我真的不是故意欺瞒你,我只是不想太招摇……”喝!她的脸色好骇人,像要把他撕成碎片一般。
堂堂一个大男人竟怕起与他肩膀齐高的小女人,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心喽!看我为了追HENRYHAN的八卦新闻忙得团团转,你一定很得意,连最亲近的人也瞒得过。”而她不知人就在身边,还拉着他四处趴趴走,没得空闲的想抢第一手报导。
她根本是个傻瓜,以为聪明却反被耍了一记。
“我没那么想过,好几次我想向你坦白,可是一瞧见你兴匆匆的笑脸,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他最不想欺骗的人是她,可偏偏她是他不愿接触的记者。
“借口,借口,满嘴的借口,你有多少机会可以老实告诉我,可是你选择隐瞒。”让她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不管我是谁,我对你的感情全是真的,你要相信……”他的爱并不假。
“滚,给我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方芊伦气红双眼,抓起手边的电话便往他身上砸。
“冷静点,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马上给我离开,我不想看到你。”
“芊伦,你到底在气什么,我是不是HENRYHAN很重要吗?我始终是你认识的韩叡,我没戴起假面具骗你。”HENRYHAN和韩翔叡是同一个人,她有什么好发怒的?
不重要?
被人不信任到这种程度她还能说什么?没错,她是很想HENRYHAN的独家,但不至于为此出卖儿时玩伴,现在则是男朋友的他,如果他真的这么不想露面,也许她可以想个双方都能够接受的方式做一则专题报导,只能说她真的对他了解得太少,而他对她充满不信任,不管是学长还是这次的事件都说明了这个事实。
一旁摇头叹气的汉生在心里感慨,BOSS的智商属于天才级,管理一间万人企业得心应手,怎么一跟人相处就退化为幼儿级,三句话有两句是笨蛋语录,稍有脑子的人绝对不会说出口。
唉,他该不该跳出来解救大老板呢?要是他被甩了,身为保镖的他罪过可就大了。
“很抱歉,韩总裁,我累了,不想招待客人,后门位置你应该知道,请便,不送了。”即使又气又伤心,方芊伦并没忘记前门还围堵了一大票同业,她嘴硬的不承认不想看男友被那些记者扒层皮,一迳说服自己只是怕事情闹大会吓到外婆她老人家。
“伦伦……”
“BOSS,女人在气头上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你要不要等她气消再来说清楚?”
一个不听,一个瞎忙,缠到天黑也说不清。
满脸怒色的韩翔叡狠狠一瞪。“全是你惹的麻烦,你还有脸开口。”
要是他扮演好HENRYHAN的角色,今天也不会搞得这么难看。
“BOSS,你这话说得可重了,哪是我的因素,受牵连的人是我才对。”汉生忍不住为自己喊冤。
其实他的损失才大,被人成天跟踪不说,还不能自由自在的找乐子。
虽然一开始他对老板出卖他的行踪给方小姐很不满,不过既然老板事后主动坦承,而且现在他都比自己惨了,汉生决定摸摸鼻子自认倒霉。
“就是你没善尽职责让我暴露在公众媒体之前还敢狡辩。”因为他,他才会曝光。
“我……”跟在老板后头走向后门的汉生百口莫辩。
分明是老板想躲避媒体的骚扰,却怪罪到他身上,实在非常无辜。
再看了看老板,他突然想到一个让自己能够将功抵过的主意。
“呃,BOSS,我有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让方小姐消气,不过至少能够替她出一口气。”
“哦?”韩翔叡有些狐疑的看向保镖,这家伙最好别出什么馊主意,否则他肯定一脚把他踹回美国去。
“那个……我想现在方小姐最气的人除了总裁您,一定就是那个偷了她照片发布独家新闻的黄良辉,严格说起来,如果照片上的人真的是晶城科技总裁也就算了,至少也算是公众人物,可那不是啊,我汉生只是个保镖,私生活被人摊在阳光底下,还胡乱捏造一些有的没的,我不采取一些法律行动那似乎太对不起自己了。”
“所以你是要控告他妨碍名誉,侵犯隐私之类的罪名喽?”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他也看黄良辉那个小人不顺眼很久了,只是……“好,你就去做,不过别让芊伦被卷进去。”韩翔叡脸色总算好看一些。
“YESSIR!”汉生大声回答。
老板真是太小看他了,没把握他敢提出这建议吗?固然偷拍的人是方小姐,但被拍的人是他,只要他说是自愿的,这种事根本就无从查证,再说,他就不信那个黄良辉那么笨的招供照片是他偷来的,要是他真的那么做,会多一条窃盗罪等着他。
虽然因为可以帮女友出一口怨气,韩翔叡心里多少舒坦一些,可女友那像是要跟他决裂的态度叫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加上村长住处也有记者守候,回不了表舅家的他神色不振的走到月老庙,托着腮坐在庙槛发呆。
“咦,又怎么了,为什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村长沈助本小声的和身边的庙祝聊起。
“八成失恋了,上次那个乐乐不就因为日本老公一声不响的回国,她也是愁眉苦脸的模样,好像别人倒了她八百万似的。”年轻人的毛病,过阵子就好了。
“哎呀,不成,不成,我这小外甥可是很痴情,不帮他一把,我亲家奶奶那边会怪我的。”月老面前,哪能让他孤鸟一只。
不过人家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凭他一个人肯定不够有力。
于是呀,在村长大人号召下,一票在庙口走动的村民齐聚,不约而同的朝两眼无神的帅小子走过去。
“阿叡呀,你和伦伦谈得如何,她原谅你了吗?”那丫头也不是爱记仇的人,气个三、两天也就过去了。
韩翔叡手指动了下,微抬下颚,“她原谅我了。”
“呵……这样很好呀,小俩口甜甜蜜蜜不吵架,我们看了也高兴。”事情说开就该开开心心,眉头为何还打上三个死结?
“可是……”他欲言又止,愁眉不展。
“可是什么?”别吊胃口了,他们可是解决难题的高手。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瞧瞧这些宝全聚在一起,集数十年的智慧累积,什么疑难杂症全可摆平。
“又有一件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韩翔叡用他不甚流利的中文,无精打采的说起事情经过,偶尔还语带不解的评论女人是令人难以理解的生物,她们的想法总是十分奇怪。
听得津津有味的村民频频点头,聚精会神的讨论起男人与女人的不同,你一言,我一语的各有意见,还差点因此大打出手。
不过有村长在场,还不至于闹翻了,啐个两句又和和气气,把焦点放在笨嘴笨舌的小伙子身上。
“谁说不重要,我那婆娘偷藏私房钱,说是没钱不给我买酒喝,自个儿买了手镯,金链子向街坊邻居炫耀,我气得差点跟她离婚了。”
“没错,什么人都能骗,就是不能骗自己的女人,我那小儿子买了一辆重型机车,他骗他老婆说不贵,四、五万而已,可好死不死账单寄到家里来,他老婆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是呀,不管是善意的隐瞒,还是无心的欺骗,对自个儿喜欢的人都是一种伤害,你也不想她明明隆了乳,却告诉你是一夜长大的吧。”人贵交心,瞒来瞒去有何真心可言。
大家的结论是,是男人还好,找几个长辈来说情,多少卖个面子,天大的事也能一笑抿恩仇。
可女人就不行,尤其一谈起感情事,她们往往较男人认真,也容易付出自己的全部,因此没法放得开。
“那我该怎么做她才会气消?”不知所措的韩翔叡向在场的村民求教,对于爱生气的女友,他真的是一筹莫展。
“哎呀,女人嘛,有什么困难,说两句好听话哄一哄不就得了……你干么摇头?什么!你不会?”天啦,亏他还长得一表人才,真是中看不中用。
老冯也摇头,搓着嘴角一颗长毛的痣。
“送花嘛,女人最喜欢那一套……咦,送过了……啊!你……你送油菜花?”
晕倒。
又一个人阵亡了。
接着,村尾张老伯,西巷的吴老师,卖豆腐的阔嘴,修玻璃的王老爹,红线村之光的鲤鱼王一个一个提出他们认为最有效的建议。
当然有一些意见不听也罢,全是些馊主意,存心说来让人开心的。
不过还是有些不错的点子,但是成效不大,进展慢,方家那女娃可不是省油的灯,鬼灵精怪的,想用一招半式驯服她比登天还难。
“生米煮成熟饭。”
突地一道苍老的声音介入,众人一讶,频频点头。
“这招高明呀,釜底抽薪,女人最死心眼了,一旦破了身,想不认都不行,阿婆你真行……喝,车轮嬷仔,你……你怎么在这里?”吓死人了,一点脚步声也听不到。
“我不能在这里吗?”不然她上哪替人收惊。
村长一脸尴尬,“刚才是你在说话?”
“不然还能是谁,我总能说几句吧。”他们聊得正起劲,她来插插花。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知道我们谈的是你外孙女伦伦吧。”
“那又怎么样,那丫头好吃懒做,成天没干过一件正经事,有人要就赶快带走,省得一天到晚吃闲饭,啃光我的老本。”
“哗!”一阵哗然。
车轮嬷仔未免太直接了,将宝贝外孙女说的一无是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们上辈子是仇人,这辈子要来报仇的……
呃,说不一定真的有仇,哪有人家的外婆算计自家人,嘴脸像推人入火坑的老鸨,嘴角还微微扬起,似乎少了张嘴吃饭,她的人生从黑白变成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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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拜拜,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哎呀,别拉别拉,我自己会走……”
神明生日?
她记得明明是……
“芊伦阿姨,你忘记了呀,每三年一次的大拜拜,我阿公每次杀一头大猪公,全村的人都吃得到喔。”七岁的沈人人一脸垂涎的一抹口水,好像饿了很久似的。
他是村长沈助本的宝贝金孙,韩翔叡表姐沈舒晨的儿子,因为沈家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其他子嗣,所以沈人人虽然已经认祖归宗,可是仍然姓沈,日后得以继承沈家香火,这是沈家三人的共识,即使沈人人的父亲罗劭然非常不高兴,明里暗里一直想为儿子正名姓罗。
而沈舒晨知道父母舍不得太久没见到一手带大的小孙子,所以有空就带他回来探望两老。
“那是五月分的事吧,现在才三月底耶。”是谁记错了日子?
“没错,没错,今年闰五月,我爸说提早办一办才不会跟端午节撞期,村民们打算办划龙舟大赛。”希望办得起。
挺着五个月肚子的沈舒晨也来帮腔,笑眼盈盈地推着邻家小妹。
“划龙舟大赛?”在他们村里那条及腰高的小溪?
而现在是枯水期,溪水只淹过小腿一半而已,怎么划?咋舌不已的方芊伦睁大眼,脸上满是愕然和讶异,不明就里地被人牵着鼻子走。
她的错愕和纳闷可想而知,活了二十五个年头,从没听说过神明的生日可以提前过,而且关闰五月什么事,通常多出一个阴月是延后祭典,要不同时办流水席,哪能随便更改。
不过她明显感受得到,家家户户门口“办桌”的村民似在掩嘴偷笑,大人小孩全往外头站成一排,眼神暧昧的注视走过门前的她。
怪了,几时她成了村里的开心果,每个人看到她直笑,还不停催促她走快点,真的很古怪耶。
心里毛毛的方芊伦越走越慢,甚至有种想掉头快跑的冲动,一夜之间所有村民都中邪了不成?让她感觉到毛骨悚然。
“你外婆风湿症的老毛病又犯了,没办法下厨煮一桌菜肴请神明,庙口请了两班布袋戏和歌仔戏,我爸说大家热热闹闹,请你来我家里吃办桌。”
沈舒晨抚着肚皮,在心里对女儿说,妈妈说谎是不得已的,全是外公和韩叡舅舅逼我的,长大以后千万不要学,不然爸爸会打你小屁屁。
“我外婆有风湿症?”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她不知道?吓了一大跳的方芊伦满脸惊讶,不解健步如飞的外婆哪来的老人病。
她真的觉得很怪,从一早睁开眼睛开始,而且就连那只塞爆客厅的龙猫布偶也不翼而飞,而在外头守株待兔的记者也全不见了。
“芊伦阿姨,你走快一点嘛,人家肚子好饿,饿坏国家未来的主人翁是有罪的,你会被关起来。”沈人人人小鬼大的振振有词。
嗟,这小鬼也敢催她。“一餐不吃饿不死人,瞧你被喂得白白胖胖的,宰了祭神刚刚好。”
“哎……不要捏我的脸啦,好痛,妈妈,你快叫芊伦阿姨住手,人人的脸不是肉饼……”大人欺负小孩,不公平。
一旁的沈舒晨没出手相救,倒是颇为认同的说了一句,“好像胖了不少。”
自从她和人人跟罗劭然相认后,为了弥补儿子的丈夫就像全天下的傻爸爸一样,不论是吃的,用的,玩的,只要人人开口马上送到。
再加上自己那两个标准憨阿公,憨阿嬷的爸妈,老怕外孙吃不惯台北的食物,每回一见到人人,厨艺一流的老妈便拼命替他进补,补出一身肉。
“吼,你们都欺负我,我不要理你们了,外公,外公,我把芊伦阿姨拐来了……唔!”为什么捂住他嘴巴,不让他说话?
拐?
方芊伦心头打个突,眼冒问号。
“呵呵,小孩子不懂事,黑白讲,快入席,大家就等你一个人……”主角没来,戏就演不下去。
沈助本把外孙赶到他妈妈身边,热络异常的拉着人家小姐的手不放,怕她逃走似的。
等她一人?好像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啊!他怎么也在?我不要坐他旁边。”
一回头,看到坐在身侧的男人,她马上跳起来大叫。
“叫你坐下就坐下,穷嚷嚷什么劲,没规没矩的,人家以为我不会教孩子。”都几岁的人,还像个小孩子。
“外婆……”外婆怎么也来了?左边是车轮嬷仔,右手是韩翔叡,被两面包夹的方芊伦,垮着一张脸。
“人家村长好心请我们吃饭,你给我安分点,别做出丢脸的事。”不先制住她,准会闹出笑话。
正打算用手指掐男友大腿的方芊伦蓦地一僵,悄悄的把手收回。
一物克一物,一山还有一山高,外婆就是她的罩门,将她克得死死的。
“哎呀,别绷着脸,大家高高兴兴的吃顿饭,来来来,伦伦,我敬你一杯。”呵……酒后失身比较自然。
“村长伯伯你要敬我?”怎么会是她,在场还有长辈在。
受宠若惊的方芊伦看了看在座的长者,不敢推辞的灌了一大口。
入喉的辛辣呛得她眼泪直流,她难以置信的瞪着清澈如水的白色酒液,竟是酒精浓度高达百分之三十八的高粱酒。
“要不要紧,多吃一点菜压胃。”心疼女友受苦的韩翔叡赶紧为她盛汤夹菜,就怕酒浓伤胃。
不过方芊伦没机会感受到他的送暖,一声吆喝又起,酒杯满注。
“再喝一杯,冯伯伯的酒你不能不干。”庙口卖香肠的老冯先干为敬。
“呃,冯伯伯酒量真好。”硬着头皮,她只敢小喝一口。
“他酒量好,我也不差,来,酒杯要见底,不然加罚三杯。”又是一杯空。
“什么!三杯?”
怕被罚酒的方芊伦捏着鼻子,硬是喝光杯中的高粱。
沈助本是一村之长,宴请亲朋好友当然不能小气,从里到外摆了十几桌,大伙儿连番到主桌敬酒,连带着其他陪客也一杯接一杯的干得过瘾。
沈舒晨因为有孕在身,所以喝的是牛奶,而沈人人则是未成年小鬼,果汁一瓶就打发了,车轮嬷仔年纪大,没人敢催她,因此一杯乌龙茶摆在桌上没喝半口。
不过方芊伦可就不同了,大家存心灌她酒似的,酒过三巡,她已经满脸通红,醉意醺然,来者不拒的抢干杯,甚至开始发起酒疯。
“喝呀,村长伯,不醉不……嗝!不归……我洒胃通大海……”一个,两个,三个……哇,忍者分身,外婆变成好几个。
“伦伦,你喝醉了,不要再喝。”真怕她醉倒的王美霞忙劝酒。
“谁、谁说我醉了……”她打了个酒嗝,双手粗鲁的抓起一分为三的韩翔叡。
“就是这个杀千刀的骗我,我……我恨死他了,他怎么……可以骗……骗我……”
“对呀,真是不应该,哪能连自己最喜欢的人都骗,你打他出气。”沈助本怂恿着。
“对,打死他……他害我好难过……心……很痛……”她连站都站不稳,落下的拳头虚软无力。
“听到没?她心痛,还不帮人家揉揉胸口。”这小子真呆,还要人教才会动。
韩翔叡一把扶住女友的腰,在众人兴味盎然的眼神下,轻轻揉搓她心脏的位置。
“你……我不是叫你不要碰我,你在……干什么……”唔,她胸前怎么多出一只手,她有三……三只手耶。
他耳根泛红的将人抱起,“你喝太多了,我带你去休息。”
一听到休息,一阵低低窃笑传来。
“我……我才喝一杯……咦,好像是一瓶……不要,不要,我还要再喝,把……嗝!可恶的韩叡忘光光……”她又挥手又踢脚的大闹,酒精麻了舌头,说起话来大舌头。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骗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他抱着她走上二楼,沈舒晨原来的卧室。
“真……真的不骗我?”她醉眼迷蒙,咯咯的傻笑。
他俯下身轻啄嫣红唇瓣,“嗯,我发誓。”
“韩叡,韩叡,你是韩叡……”是他吗?又好像不是,韩叡没有五颗眼睛三张嘴。
“我是韩叡。”他忙着剥开八爪章鱼手,顺便脱掉两人的衣物。
“哼!你是臭韩叡,我不要告诉你我爱你,我要……气你一辈子……”咦!凉凉的,她的内衣哪去了?
韩翔叡顿了下,满是情欲的脸上缓缓浮起温柔,“我也爱你,芊伦。”
“你好重,不要压我……唔!你的手……在摸哪里……呜……你骗我,我好生气……”
因为酒精的作祟,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檀口一张,咬住韩翔叡的耳朵,身体还拼命在他身下扭动。
而韩翔叡真的快死了,被她折腾得欲望高涨,全身是汗,下身肿胀得快要爆炸。
“芊伦,我不行了,给我……”
“给你什么……”意识迷离的方芊伦不明白男友的意思,只看得到他额头汗水直冒,一副很痛苦的模样,心中一软,双手主动攀上他的肩头,想要给他抚慰。
以为得到女友默许的男人裤头一解,挺腰一刺,昂藏冲入温暖花径。
楼上春意满屋,楼下照样吃吃喝喝,当作没听见令人脸红的呻吟声,一杯一杯划着酒拳。
由女孩升格为女人的方芊伦怎么也料想不到,常年陷害别人的她遭到报应了,被她认为纯朴老实的村民们出卖了,成了韩翔叡嘴边美味的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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