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烤鸡翅膀我最爱吃……喂,那只鸡腿也是我的,不许跟我抢。”
圣山鹰神山顶飘下阵阵BBQ的香味,在半山腰忙碌的花农纷纷停下手边的工作,抬首遥望冒着丝丝白烟的火山口。
有她真好呵!自从这个叫童海儿的女孩来了之后,岛上不时洋溢着笑声,通常是由她带动而起,听到她轻盈的笑就让人忍不住从心底温暖起来,跟着发出悦耳畅笑声,大家笑成一团,其乐融融。
“海儿,你吃太多了,小心闹肚疼。”
话是这样说,但宠小情人心切的风炎魂还是利眼一瞪不知死活的手下,吓得暴虎咽咽口水,讪讪然地缩回手改拿一边烤焦的甜不辣。
笑眯眯的龙涵玉张口接受亲密爱人撕好的腿肉一嚼,“这哪算多,再来两只鸡我都嗑得下。”
“你不怕变成肥婆吗?”到时失宠可别怪旁人没提醒她。嗯,玉米还没熟,是不是火不够旺?
探头往火山口一望的曲隐,见到那滚汤似的熔浆,心一突地赶紧退了两步。
真亏那个天才想得出来,到鹰神山利用免费地热烤肉吃,就像到温泉乡也要煮两颗白煮蛋沾盐巴吃一样的地尽其利。
“我天生吃不肥,能把我喂胖我妈第一个感谢你。”她说的妈是指童婆子,老人家总觉得女孩子就是要“猪”圆玉润才叫有福气。
至于她亲生的妈,根本也是万年瘦子一个,她身材这么好都是她那个做妈的人害的。
“想肥还不简单,肚子被搞大了还怕不长肉吗?”口无遮拦的暴虎抓起一只鸡爪,啃得喀滋作响。
她赧笑着朝他丢去一截骨头,啐了一口,“你才被搞大肚子。”
偷偷瞄了身旁的风炎魂一眼,她其实也很担心自己真的有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骗人大姨妈来不完,所以现在遭报应,这个月还没来,真怕下个月也不来,不知现在做预防措施还来不来得及。
“我倒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建议,把你养胖一些好生养我的子嗣。”
“咳咳!鹰老大,现在养儿育女可不简单呀,你别自找麻烦。”也别来找她的麻烦。
“我不怕麻烦。”怕的话就不会招惹她了,她才是最大的麻烦制造机。
但她怕呀!嘿嘿笑两声的龙涵玉悄悄的退开他身边两步,转移话题地喊道:“火好像不太热了,我去叫我干爹把火加大一点,鸡翅膀没烤熟会有腥味。”
她口中的干爹即是火鹰之神,掌管鹰神山的地底热力,这个老头子最喜欢听年轻貌美的小美眉嗲个两句,上回举行祭典时为救一个被当祭品的小女孩,她舍身跳下火山口,误打误撞的遇上它老人家,甜言蜜语地哄得它非要收她当干女儿不可,还送了她一个见面礼——焱魄,是硬逼她一定要收,不收他会很难过。
风炎魂大掌一捞把她抓回怀里,随手喂了她一口烤得恰到火候的杏鲍菇——用口喂。
“唔……唔……”讨厌啦,这样她都不知道要吃菇还是吃他的舌头。
众人开始视若无睹的忙着扫除桌上美味的火烤佳肴,趁小气鬼在忙的时候,他们能吃多少算多少。
才正想朝鸡翅膀进攻的时候,蓦地,暴虎的手一疼。
“你没看到那只鸡翅膀已经有写名字了吗?”她的东西谁都不许抢。
暴虎翻来覆去的看,表皮烤得泛着焦糖色泽,完美无瑕。“哪有。”厚,老大真没用,吻那么快干么,他都还没吃饱呢!
她把鸡翅膀抢过来指着某处,任凭暴虎一双细眼睁大又眯起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到没,童海儿三个字写得清清楚楚。”
端详了老半天,终于,他看到那细若蝇头的三个字,略泛焦色的工整刻在鸡皮上,他顿时哭笑不得,不知该取笑她的贪吃,还是佩服她的巧手。
“这谁看得到?”
“你这种死不认错的行径真是要不得,看不到就快去找个眼科检查视力,就算要失明也好先有个心理准备。”
“我失明……”嘴角抽搐的暴虎瞄了瞄主子,自己的女人要管好,不要放任她为害手下。
却见风炎魂接起一通手机,蹙着眉头的退到一旁讲电话。
“做人不要太硬撑,量力而为,虽然你看起来像是强壮威武的肌肉男,但中看不中用的男人比比皆是,你用不着自卑,我知道一帖能让男人重振雄风的药方,回头我写给你。”男人最怕欲振乏力,不补不行。
“我不用……”他号称一夜七次郎,哪需要她多管闲事。
“自己人别客气,男人在那方面有问题总不好开口,你有隐疾的秘密我绝对不会宣扬出去,大可放心地信任我。”有病治病,无病强身。
“你……”
“暴虎先生你不举的事我守口如瓶,尽管宽心,没有女人不是世界末日,养兵蓄锐是为了最后一炮……”呃,怎么有人脸色发青,颈筋浮动得快爆掉似的。
老大,讲什么电话讲那么久呀,赶快回来管管你自己的女人吧!
看是要喂她鸡翅膀还是喂她吻,总之不要再让她开口说话就对了,要不然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宰了她的冲动。
像是看到世界奇观的龙涵玉拉来观众奇景共赏。“曲大哥,你看他脸会不会爆掉?”
脸胀得犹如气球,眼歪嘴斜的憋着气,他用的是哪家公司出品的人皮,效果奇佳,膨胀到极限还不破。
“童小姐叫我曲隐即可。”大哥两字他担不起。
“曲大哥,你看他会四川变脸,从刚才到现在已经变了四种颜色……”她屈指一算,红、白、青、紫。“哇!再来一个黑脸就更精彩了。”
暴虎的容忍在一阵兴奋的鼓掌声下告终,他粗眉下压地露出孩童一见便啼哭不止的凶样,暴烈的眼布满杀气。
卷起袖子,其粗壮的臂肌似在暗示被他的拳头打中有多痛,识相的人就少开尊口,免得皮肉受伤。
容易被激怒的他大步地朝犹自笑得开怀的小丫头走去,怒气冲冲地失去理智……或者该说他根本没有理智,恶狠狠地想给她一个惨痛教训。
要不是曲隐的块头够大,力大无穷的拉住他,不然他早就出手把某只聒噪的小云雀揍成肉饼。
“冷静,她是主子最宠爱的女人。”毫发也出不得错。
“我管她是谁的女人,敢爬到我头上撒野,我不把她打个半死还是男人吗?”反正女人是最不值钱的货物,死了一个还有一个。
生性凶残的暴虎是属于不用大脑的莽撞汉子,凡事蛮干不讲道理,相信拳头就是真理,想要他服气先用拳脚功夫比个高下。
“你想一想自己有几条命,敢乱动主子的人,你该明白会有何种下场。”
他的拳头……落不下去,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如此反反复覆的重复二十几回,犹豫不决地赤红了双目。
恨恨地磨着牙,他发泄似的一脚踹破红桧做的酒桶,汁液外流满是扑鼻的酒香。
“算你走运,下次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不能出拳头,撂撂狠话聊胜于无。
我走运?
摸摸鼻子的龙涵玉不以为然,笑得比平时更和善,小鹿斑比般清澈的水眸眨着无邪,踱呀踱地走进地雷区。
“唉!你果然不是男人,光看你一身肌肉就晓得你是纸糊的老虎,没点魄力地装装样子。”
“你……”她还在大放厥词,简直找死。
暴虎才跨上前一步,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将他往后拉扯,跌坐在一旁的巨石上。
“不要冲动,忍一忍。”曲隐的眼底有着一抹无奈,他看得出来童海儿并非恶意,只是口头上爱讨个便宜,就暴虎这个大老粗这么不禁激,让人三言两语挑起情绪,喊打喊杀地请人看好戏。
不过他想息事宁人,某人可不打算停止煽风点火。
“曲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要美白皮肤?”
没料到她会改变话题的曲隐愣了一下,“我天生肤黑,不必费心。”
“你看人家麦克杰克逊全身美白多么成功呀!黑人品种马上变成白人,你这一身黑不算什么,做个除皮手术再换肤,整个人像剥皮辣椒的从头剥到脚,佐以美肤圣品加保养,找另一张人皮外皮穿上,保证你马上焕然一新……”
咦,好像有听见呕吐声,是吃坏肚子吗?
龙涵玉瞧瞧捂着嘴一副害喜状的暴虎,又看看脸色微青的曲隐,不懂他们的表情为什么突然变得难看,不自觉地离她越走越远。
怎么,她身上有长菌不成,还是带病毒?这项建议她是越说越认真,换肤、植皮他们龙氏医院都有服务,可以打八折优待,两人同行还有贵宾室招待。
呿,两个没礼貌的家伙,要走也不打声招呼……咦,山路边那抹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是……
一道移动快速的人影闪过弯路尽处,她低眉垂视地撩撩身后的发,做了个几不可察的手势,不远处树下的空气隐隐波动,轻点一下头表示知道了。
唉,她真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在做什么,居然无聊到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她真的是……
太、无、聊、了!
小炎炎,你到底讲什么电话讲那么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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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帝星光耀东方太阳,龙生鹰落,七彩神光中隐见暗影浮动……”
不祥呀!灰暗天空,多么叫人不安的星象,运转着一股诡异难测的暗潮,凶光大现,是异象,也是大变动之前的预告,象征不吉利的警讯,女帝星渐生茁壮,光芒万丈。
这紫微帝星怎么会是个女的,难道天将灭我鹰族,以阴乱阳,颠倒天势?
胡白垂地的百龄老者手握比人高的黑色魔杖,鹰形杖首镶嵌两颗黑幽的曜石,阴阴地发出嗜血的肃杀之气,以及淡然的庄严。
他在冒着火光的神龛前来回走动,时而昂首绕行一圈,时而抚须低忖,面无皱纹的脸上,布满对即将发生的事的不安。
一旁的侍女曼殊忧心忡忡的步进祭司观星用的露台。“祭司大人,圣女、圣女她……”
毕摩祭司举起一手表示他早卜卦算到,他面露哀戚地道:“她撑不过今夜子时了。”
曼殊咬着下唇忍住泪,“我舍不得圣女,祭司大人,真的没有办法可救圣女了吗?”
“如果有,你以为我会忍心见死不救那个善良的女孩吗?”他无力的叹口气,“通知王上了吗?”
“嗯,静虚打电话联络了……”她轻轻揩去眼角的一滴泪花,“碧夜和青空都留在身边照料。”
静虚、碧夜、青空和曼殊乃是服侍毕摩祭司的四大侍女,年纪不大却拥有至高权势,身分在鹰王、祭司和圣女之下,连向来高高在上的云栖公主也必须听命子她们。
只是公主气焰太高,一向不把四位侍女当一回事,两方在井水不犯河水的情况下,尽量少冲突。
而四人皆有一张赏心悦目、闭月羞花的娇容,静虚居首,冷静沉稳;曼殊懂事、识大体,是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碧夜内向害羞,但个性勤奋,谨守本分;青空则聪明伶俐,不等祭司吩咐就能先将他想要的东西准备好。
他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往天际,再次感到力不从心,他的法力够支持鹰族人度过这次的危难吗?
“祭司大人为何感慨不已,莫非有大事将发生?”他的叹息叫人由衷的不安。
他又轻轻一叹,拄着高过头顶的法杖走向神龛。“要出乱子了。”
“乱子?”
“源起于女人。”天命不可违,人力难胜天。
“女人?”她更困惑了,黑而平静的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惊异。
“是女人,她将掌控我们鹰族的荣衰盛败,夺走千百年闪耀的光辉,让我们荜路蓝缕开创的基业化为乌有。”他肯定地点头,目光炯然。
“有这么严重?”她大惊。
“事态确实不乐观,数日来我持续不断的观察天体的运作,发现东边有颗星越来越亮,而我们鹰族的主星却越来越弱,几乎有光芒被压过之势。”这就是他始终眉头不展的原因之一。
“祭司大人的法力高强,难道无法运用你的力量削弱对方的光亮,使守护星更为强大。”
他摇头。“近几年来因为月の泪失踪,我为迷迭岛已使用大量法力,就算法力尽在,那帝星也太强了,以我之力根本抗衡不了,除非鹰王肯听我劝,屏退身边女色,尽快立后,方可度过此一劫数。”
“很难吧,王……呃,他是个男人。”自有男人的生理需求。
“是呀!男人离不开女人是正常的事,但……”他又忍不住叹气,以法杖上悬垂的缀穗朝神龛上方一挥。
“但王近日却对一名稚嫩的黄毛丫头着迷,祭司大人是否对此大感怪异?”
“解我心意者,唯有曼殊,你一语道出我心中的疑惑。”果然是朵解语花。
“王最近的行为举止的确异常,他从未对特定的女人表现过度关心,可是他对那个童海儿却像是……”着魔了。
他闻言沉默,内心忖度着该去和鹰王好好的谈一谈,为了鹰族的未来,他拚着一死也要力谏——
迷迭岛的鹰王,一定要远离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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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无聊、好无聊,为什么会这么无聊,连一点新鲜事也没有,龙涵玉本以为会有什么刺激的事出现才留下来的,要不然现在她早该在南极跟企鹅玩去了。
对已经恢复记忆的龙族公主来说,她一生最大的乐趣是看戏和凑热闹,一手安排引人入胜的剧码,再以旁观者的态度看别人急得跳脚,气得破口大骂,她的心情就会非常好。
所谓人生有百苦,人一出生便是为了来人世间吃苦受罪,而从未吃过苦的她是天生好命儿,身边总围绕着无数逗她开心的“玩具”,她十八年的生命里是以笑声串成的,从不间断。
小公主满十八岁了,上个月由女孩蜕变为女人那日,迎接她的成年礼是沾了血的初夜,很另类的生日礼物。
“百蕊、千草,你们看那朵云像不像棉花糖,白白软软的,似乎很可口的样子。”天空好高,而人……好闷唷!
“小姐,云就是云,不会变成棉花糖。”一板一眼的侍女如此说道,脸上冷得毫无表情。
不太安分的龙涵玉任性地一瞟眼,“去摘下来给我吃!我今天就要吃到。”
“什么,摘下来?”这怎么摘呀!
面面相觑的百蕊、千草顿时手足无措、有些错愕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们一个十九岁、一个十七岁,跟在鹰王身边服侍已久,现下却被派来伺候王所宠爱的女子,在她们的想法中,以色侍人终究不长久,也没听过有谁成功掳获王的真心,因此她们心中对龙涵玉多少都带着鄙视,不是心悦诚服地让人使唤。
等哪天失宠了的下场可是比她们还不如,瞧瞧因为争宠不成而被逐出岛的梦姬就知道,她还曾是百姬之首呢,结果还不是如此不堪。
可是这个老找她们麻烦的新主子老叫人提心吊胆,一刻都无法放下戒心,她的要求层出不穷,花样时时变新,常有惊人之举,让她们疲于奔命之际又感到一股无形的威胁,好像眼前不是年纪相当的小女人,而是拥有乌鸦双翅的黑翼魔女。
有时她不经意的眼神会让她们心颤,以为娇慵的母狮子正在舔爪子。
“还傻愣愣地待在那里做什么,需要我搭天梯让你们往上爬吗?”真是不懂事,一点也不懂得讨人欢心。
还是她的五行使者可爱多了,如影随形地常在左右,哄得她开怀大笑。
以前嫌他们跟得太紧,老想摆脱他们,这会儿倒想念得紧,想抓一个来彩衣娱亲,让自己的日子不难过。
“小姐,这世上没有天梯。”大胆的百蕊出言一顶,毫无生气的小脸如同上色的蜡像。
“没有吗?”龙涵玉失去元气的问。
“没有。”她的表情是——别再无理取闹了,我们不是神。
她慵懒地抬起春笋般玉腕,冲着侍女直笑。“那就变一张梯子出来,不要让我失望。”
“小姐,你的胡闹也该有限度,别一天到晚要我们像个傻子转个不停。”以前的宠姬们都比她懂分寸,架子摆得再高也会留三分余地。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叫你做点小事,那小姐你来做,我委曲求全看你脸色。”她立刻扁起嘴,可怜兮兮地眼含泪光。
论起玩人的小伎俩,龙涵玉认了第二,就没人敢掠美抢头等,她最擅长的把戏就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快吐血了却拿她没辙。
百蕊和千草一听,当下脸一白地露出慌色。“不,小姐的吩咐怎敢不从,你要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话说重了,要是传到王的耳里再被曲解一番,她们可就完蛋。
“那好呀!赶快去摘一朵云,我等着。”她笑得好天真,仿佛是个无忧的孩子。
“可是……”云怎么摘?
百蕊苦恼地看了千草一眼,深深的不满堆积在胸口。
“可是什么,云快飘走了,你们要我自己爬上去摘吗?”她装无知的轻吮指头,偏着头望向一览无际的天空。
一瞧她往阳台走去,侍女们慌了手脚的拉住她。
“小姐,请你不要为难我们。”百蕊的语气略重,似在指责她的无理行径。
亮如星钻的眸闪了一下,龙涵玉微笑地举起轻如羽毛的手。“我不认为这是为难,你们办不到的事不代表不可能,任何事只要用心就能办得到。”
掬一把云雾在手上是件多么轻而易举的事,她手心一张便能呼风唤雨,取四方精灵之力。
“你……”她在嘲笑鹰族人无能吗?
变了变脸色的百蕊气在心中,掌心握成拳地暗暗咒骂,要不是顾及她正得宠,强压抑的怒气早就溃堤,一拳挥出去。
“又在刁难侍女了,你就不能学着端庄点吗?”还是一脸孩子气,顽劣得很。
轻扬的男音低沉有力,如满弓的箭矢充满力量。
“鹰王。”千草畏怯地低下头,身子微微一颤。
“鹰王,她实在太难管教了,根本不配得你宠爱……”顺从才是王的女人该有的分寸。
“嗯——你说什么?”脸一沉,喉间发出的冷音低得骇人。
“我……我……我的意思是……呃,她该学点规矩。”
“‘她’是你该用的称呼吗?你何时把自己放得比天高?”
“我……我……”百蕊的双腿忽地发软,抖得仿佛刚成形的布丁。
“记住一件事,从今而后她就是你的主子,你要恭敬对她如对我,不得有一丝造次。”他所珍爱的人值得最好的对待。
“是……是的,鹰王,我记住了。”她会更小心别在他面前发牢骚。
压抑住满心的不平,跪下的百蕊偷瞪了害她挨骂的罪魁祸首一眼,没想到这个小动作却逃不过主子的眼。
风炎魂冷笑一声,忽地伸手掐住她脖子,高高举起。“你的职责是当个好奴才,全心全意的伺候好你的主子。”
“王……我……我不能呼吸……”好难过,她快要死了,一阵黑雾往眼前飘近。
“好好感受这种濒死的感觉,要是你没有尽心尽力的让她满意,那么你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下次他会直接扭断她的颈骨。
如同将嫌弃的破布娃娃随手一丢,吓得血色全无的百蕊不觉撞到柱子的后背有丝毫疼痛,她惊恐的大口吸气呼气,一手伸向咽喉。
“我……我是你忠实的仆人。”她认清本分了,不敢有个人意见。
“是我的吗?”他冷哼一声。
学聪明的百蕊连忙转换个风向,双手贴地。“小姐,百蕊是你足下的泥,任凭践踏,请原谅奴婢对你的不敬。”
一旁的千草也跟着跪下,奴样十足地趴伏着。
“鹰哥哥,你好严厉喔!你瞧她们吓的,我看了都好不忍心。”语带撒娇意味的小人儿并未自窗边的贵妃椅上起身,迎接高高在上的鹰王爱人。
她是爱玩人,可不爱害人,刚刚她也吓了一大跳,真怕他失手把人掐死。
“她们胆子没那么小。”他扬手,要侍女们出去。“我有分寸的,目的是要她们听话,不是要她们的命。”死人怎么来服侍她。
风炎魂的视线一接触娇俏的笑脸,僵硬的脸上线条顿时软化,微带温柔地轻啄泛着光泽的玫瑰唇瓣。
“可我天生胆子小,禁不住惊吓。”她捂着胸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你胆子小?”他挑眉,大掌覆住软柔的凸起,他想了她一整天。
今天上午本来陪她在鹰神山上烤肉,但陆续来了几通电话,包括静虚打来的说圣女情况恶化,以及影子军团回报在海外追索风不群受挫,他当场以视讯开会指示行动,解决完之后又马上赶去探望圣女,直到这会儿才稍喘口气。
笑眯眯的龙涵玉捉起他不安分的手放在牙下一咬。“是很小呀!我连皮粗肉厚的你都不敢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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