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的天,温暖的阳光,一望无际的草原,成群的牛羊在草原上优闲地吃着青草。
天籁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享受着澳洲草原上的宁静生活。
昨天妈妈打电话过来,问她为什么突然去旅行,也不服她打声招呼。
为什么?为了逃避,也为了沉淀思绪。
她必须承认,曲凌风严重影响了她,他那卑鄙的霸道作风、他那无休无止的纠缠,令她感到害怕。
十二岁之后,她就学会了勇敢地面对事情,处理它,她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面对曲凌风!除了逃,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
手机突地响起,她看了下号码,是爸爸生前最得意的门生,现在还在继续爸爸的研究,跟他认识六、七年了,算得上比普通朋友略亲近一点的朋友。
“喂?志宇,有事吗?”
“天籁,你在哪里?”
“澳洲,寻找灵感。”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们打算拍摄一支公益广告,一方面唤醒民众的环保意识,一方面筹募研究资金,想请你为这支广告作曲。”
天籁的爸爸研究的是高聚合物分解,说白了,就是以科技方式处理垃圾问题。而范志宇会找天籁为广告作曲,当然是为了节省开支。
“好,我手逞刚好有首现成的曲于,很适合。”:“太好了,你尽快回来,相关细节我们再详谈。”
回去?回那个有他的地方?天籁怔愣了下,心里突地有个声音冒出:回去吧,你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好。”允诺了范志宇,天籁才挂掉电话,手机又响了。
怎么回事?她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想她。
“喂?姐,你在哪?”天娇浓浓的鼻音传来。
“澳洲。怎么了,天娇?”天籁的心震动了下。一向乐观的天娇居然哭了?
千万不要和曲凌风有关!她在心中祈祷着。
“姐,我好难过,我难过得要死掉了。”
“别胡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理我,四天了,他不接我电话、不见我,姐,他真的生气了。”
“谁?曲凌风?”他这么快就放过天娇了?可能吗?
“嗯,他生我的气,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姐,我该怎么办?”
“这不是正好,可见他对你根本无心,你该死心了。”
“不,我办不到,不是他的错;是我,我不该拒绝他的。”
“他向你要求什么?”天籁有个不好的预感o“他、他要我……”天娇吞吞吐吐的,“要我到他的家去,可是我答应过你……所以他就生气了。”
果然!
“天娇!”天籁恨不得现在就在妹妹面前,狠狠地赏她一个耳光,将她打醒。“你还看不清楚吗?他不要你的爱情,他要的是肉体的快乐,得不到就恼羞成怒,得到了就会一脚把你踢开!”
“可是,他说现在的爱情就是这样的。我也有不少同学跟男朋友有过那个的,姐,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
“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子都像你这么盲目吗?天娇,我无话可说了,如果你一定要往深渊里跳,我也拦不住,我就当没你这个妹妹。”
“姐!”天娇哀求,“别挂!我求你,我不敢跟妈说,我就只有你了。”
“那就听我的,忘了那个曲凌风。”
“我……姐,你回来吧,我心里好乱,我想见你。”
“好。”依这局势看来,真的不容许她闪避了,她必须搭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去,直接面对那一切。
地上湿湿的,看样子刚刚下过雨不久,为什么这个城市总是在下雨,让她老是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走出机场,正欲往计程车招呼站走,没走几步,手中的行李箱就被人抢走,天籁惊诧地转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阳光洒在他身上,形成桔红色的光晕,他的相貌俊朗,轮廓棱角分明,布满血丝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那样子看起来像是好几天都没睡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曲凌风声音沙哑地道。
真是阴魂不散!
天籁试着扯回行李,但一下子她便放弃了。跟这个男人比力气,她永远赢不了。她放开手,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来接你。”
天籁皱眉头,“你怎么知道……”说道一半,她顿住了。
看到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的,他曲凌风想要知道的事情,总会有办法知道。
“行李还我,我要回家。”
“司机已经在那边等着了。”他用手一指,天籁意外地发现一个不可能在这儿出现的人,是凌云。
他朝她跑过来,大叫着:“大姐,大姐。”
“凌云,你怎么在这儿?”天籁抱起他。
“哥哥说,你刚回国,一定很想我,所以要给你一个惊喜。”
“是很惊喜。”她看一眼曲凌风,这家伙将她当初用来对付他的招数,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大姐,你一定很果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回哪个家?”
“当然是我们的家,妈妈在家里等你呢,难道你不想见妈妈,不想我吗?”
“我当然想。”不过不想跟这家伙一起回去。天籁在心里补充。
“那就走吧。”凌云窝在天籁怀里,朝馅凌风招手,“哥哥快点。”
“妈,这是新歌。”天籁将灌好的带子交给韩梅。
“出国一趟,得到不少灵感吧!”韩梅笑道。
“是——”天籁点头,回想着大自然的美丽,“我觉得,那样的环境才适合我,这个都市太过吵杂了。”
“你不要告诉我,你想要移民。”
“也许有一天会。”天籁偏着头,望着窗外蓝天。
“天籁,你该找个男朋友了,你太寂寞了。”韩梅抚着她的头,满脸愧疚,“不要让我和你爸爸失败的婚姻影响你,你看我和曲叔叔,这十几年来不是过得很好?爱情并不可怕,只要你敞开心扉去接受,你就能体会到幸福。如果因为我们而影响了你,妈会愧疚一辈子,我相信你爸爸在下面也不会安宁。”
“妈,爸爸已经死了,你何必把他扯进来?”天籁的声音有些激动。
“天籁,”韩梅白了脸色,“你怪妈妈,是不是?”
“不是,妈,你不要胡思乱想。”天籁垂下头。
“你嘴上说不是,潜意识里是,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认为是我抛弃了你和你爸爸。”
“不是的!妈,我清楚那不是你的错,没有人有错,你不要自责了好不好?”
“我不是自责,”韩梅哭了,“天籁,妈妈看得很清楚,是你自己不清楚,你一直自以为理解,其实你根本不理解,所以你否定爱情,否定婚姻。天籁,你知道”……“妈,为什么你认定我不清楚?我什么都知道的。”
“那就证明给我看。”
“要怎么证明?”
“找个男朋友,谈场恋爱,拥有幸福的婚姻,只有这样,妈才会安心。”
“你在强人所难。”天籁不平地说。
“这是人生的必经过程,否则你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我不想谈这个话题,妈,我累了,让我休息好吗?”
“唉!”韩梅叹气,上一代婚姻的失败,究竟给她女儿留下多大的阴影?她真的做错了吗?韩梅落寞地步上楼。
“妈,”天籁叫住她,“你忘了拿带子。”
“你还是不准备公开,宁愿一辈子将荣耀给妈妈吗?”
“妈,你如果觉得对我有所亏欠,那么就帮我顶着这光环,我会感激你的。”
“唉!”韩梅再次叹息。
敲门声响起,天籁拉开门,无奈地道:“妈,我不是说了我要休息——是你?”“不欢迎我?”曲凌风倚着门框,懒懒地道。
“我想我永远不会欢迎你。”
“话不要说得太早。”
“你有什么事?”天籁抓着门把,随时准备甩上门。
“这个周末是我生日,回来参加生日宴会。”他的语气不是邀请,是命令。“我没空。”
“哦?我不知道俾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忙?”
“只要是你的事,我永远都没空。”
“好啊!”他带着自信满满的笑,“你没空,天娇一定有空,我想她不会介意将自己当生日礼物送给我。”
“曲凌风,你的招式太者套了,能不能换一个?”
“嗯——容我想想……”他用手摸着鼻子,突然弹了个响指,“啊,想到了,你说我在晚宴上向天娇求婚怎么样?”
“曲凌风!”天籁大吼,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愤怒。
“我没有耳背,而且这房子的隔音没有我的别墅好,你想让大家上来看我们吵架?”
“我才没兴趣跟你吵架。”
“那么你想好了吗?星期六晚上有没有空?”
“我来,你就不去招惹天娇?”天籁咬牙道。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不能满足我,我只有找她当候补。”
“下流!你休想。”
“啧啧,看来澳洲优闲的生活并没有使你头脑清醒些,以后还是不要去了。”
“你找人跟踪我!?”天籁瞠大了眼。
“我没那么无聊,只不过我昨天恰巧见到一个人、而他有事求我,又恰巧知道你在哪里,”
天籁皱眉,努力想着那个人会是谁?他们的交友圈又没有交集……难道是妈妈,还是天娇?她们有什么事情求曲凌风?
“别猜了,是范志宇。他请我参加那个公益广告的记者招待会,当然,他的目的是要我的钱。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除了我还没有任何企业支持他。几千万嘛,本来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不过我是个商人,自然不会做赔本买卖,你说我这投资下去,能得到什么好处?”
“为你自己积点阴德。”
“呵——”曲凌风嗤笑,“我做过的坏事,下十八层地狱都赎不清了,还在乎那点阴德?”
他缓缓靠近她的脸,“只要你肯,别说几千万,几亿我都出得起。”
“你别妄想!”天籁咬牙切齿地这。
“那你就看着你爸爸的心血化为泡影吧。”
“我不信除了你,就没人支持这项研究,人们还是有公德心的。”
“你最好相信!”他的气息喷到她脸上,“星期六,我等你。”
说完,他转身,突然又回头道:“啊,如果我告诉记者,韩梅女士写的歌其实都是她女儿作的,你说,她还有没有脸活下去?”
“你是怎么知道的?”天籁被他的话骇住了,她脸色惨白地扶着门框,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
“呵!”他阴险地笑,“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有办法知道。所以,记住,你躲不开,也逃不掉的。”
手在她纤细的颈项上轻轻副了一下,他阴森森地道:“别再试图逃跑!”
“真的没人肯支持?”天籁关切地问着。
范志宇愁眉苦脸地喝着咖啡,“也不是没有!这么好建立名声的机会,那些奸商怎么会放过?不过,都是意思意思就算了,到目前为止,我只筹到几百万。
那个曲凌风态度还好,只是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说还要考虑,等下个星期再给我答覆。可是星期一就要开记者会了,到时候怎么办?我怕连广告制作的费用都付不起。“.曲凌风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她最清楚,但是坚持了这么久,真的要为这件事情屈服吗?天籁挣扎着。
“不然,我去找我妈妈问问看,也许曲叔叔可以帮忙。”
“谢谢你,天籁。佟教授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为这世界贡献一些心力,可惜,雪中送炭的人太少了,我真怕到我做不动的那天,还找不到接班人。”
“不会的,你还这么年轻。”
“谁说的?俘教授不也……”他住了口,歉然地这:“对不起,天籁。”
“没关系。”天籁低下头,不让他看见眼里的泪水。
“天籁,想哭就哭吧,不要压抑,你坚强得让人心痛。”他揽住她肩头。
天籁放纵自己靠在他身上哭泣,爸爸刚过逝的那段日子,只有他跟她在伤心,只有他了解她对爸爸的爱和依赖。
曲凌风浑身肌肉绷紧着,凛冽的眼神射向餐厅内相拥的另女,恨不能扭下那男人的头。
“凌风,怎么了?”天娇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欣喜地叫道:“是姐姐和范大哥。”
天娇跑进去,“嘻,被我抓到了喔!”
“天娇?”天籁急忙离开范志宇的怀抱,“你跑到哪儿去了?我打了几次电话你都不在。”
“先别急着教教训我,从实招来,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天籁着急地解释,然后就感受到一道冰冷得足以冻僵她的目光。
范志宇也看到了,“曲先生,真巧,你也来这里用餐。”
曲凌风理都不理他,直盯着天籁,冷冷地道:“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天籁双腿发软。为什么她会觉得心虚害怕?她又没怎样!
她挺了挺背脊,强自镇定道:“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什么。”
“哥?”天娇扯扯他的衣角,“你怎么了?姐姐跟范大哥认识好久了啊!”
“你闭嘴。”曲凌风甩掉她的手,狠瞪着天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天籁死命地咬着唇,坚持不肯开口。
曲凌风看着天籁苍白却倔强的脸庞,咬牙这:“好,你不解释是吗?”他转向范志宇,“我现在可以答覆你,你那个什么狗屁实验,不会得到我一毛钱的赞助,包括星期一的记者会,我也不会参加,识相的话,就立刻取消招待会的通知,否则后果自己负责!”说完,曲凌风抓起天娇的手腕,“走!”
“哥。”天娇痛得惊喊:“别这样,你抓痛我了。”
“你不走?”他阴狠地看着她,甩开她的手,“那就算了,以后也不要来找我。”
“不!”天娇急忙抱住他的手臂,“我跟你走,你到哪里我都跟着你。”
“乖。”他摸了一下她的脸颊,笑容邪恶得像魔鬼,“我们走,哉带你去一个快乐的地方,让你一辈子都离不开我。”
“天娇!”天籁冲向前,拉住天娇,望着曲凌风,“你要带她去哪里?”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天娇……”天籁看着她,恳求地摇头,“不要!不要跟他去!”
“可是,”天娇无助地道,“我不去,他就真的不会再理我了。”
“他会伤害你啊!”
天娇含着泪摇头,“对不起,姐,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就在这时,曲凌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卷带子,在天籁眼前晃了晃,沉声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她还是你,你来选。”
那是她两天前父给***带子,怎么会落在他手上?天籁惊讶得无法思考。
曲凌风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是你自己选的,不要怪我把事情做绝。”说完,他拉着天娇,走出餐厅。
范志宇满头雾水,愣愣地道:“这是怎么回事?曲先生为什么那么生气?他要带天娇到哪里去?为什么你说他会伤害她?还有,他拿的是什么带子?”
天籁茫茫然地站着,突然大叫一声:“不!”然后跳起来,冲了出去。
天籁追了出去,在曲凌风欲将车子开走时,拦住了他。
“曲凌风!”天籁挡在他银灰色的BMW前,“我不准你带走她。”
她挺直胸膛,像一个捍卫疆土的武士。
引擎声轰轰作响,饬凌风的脚踩在油门上,眼睛紧盯着天籁。
“不要。”天娇朝窗外大喊:“姐,你快走,会撞到你的。”
“天娇,下车,不然你就看着他从我尸体上辗过去。”‘“不要。”天娇泪流满面,不断恳求,“求求你们,不要……”
曲凌风的脚渐渐地用力,车身缓缓接近天籁,眼看就要撞上她。
“不——”随着天娇的掺叫,姐妹俩同时闭上眼睛。突然,一阵车轮急速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轮胎冒出白色的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橡胶味道。
天娇胆怯地睁开眼睛,发现车子在距离姐姐身体十公分处停住了。
突然,车又开始倒退,退了有五十公尺,猛然煞住,然后向右冲出去……
“曲凌风,我答应你!”呼啸的风中传来天籁绝望的大喊。
又是紧急煞车!跑车再度退回天籁身边,车窗摇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天籁眼神空洞地望着天娇,无力地道:“我和她,任你选。”
“姐……”天娇声音颤抖,“我会恨你,我真的会恨你。”
天籁瘫软在地,喃喃这:“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愿你后悔。”
曲凌风打开车门,将天娇拉出来,将天籁抱进去。
在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天籁依然听到妹妹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姐,我真的会恨你……”
就这样,佟天籁成了曲凌风的情妇。
在他生日那天,他带着天籁到夏威夷度假。他们冲浪、喝椰汁、看草裙舞,然后在海滩上疯狂做爱。
那天晚上,在被他折磨得筋疲力尽后,天籁开口:“何时放我自由?”
“到你完全屈服的时候!”曲凌风完全恶魔的口吻。
回国后,曲凌风实现他的诺言,投资了范志宇的那个实验。
从那次之后,天籁便再也没见过天娇,她出国了,离开了这个伤心地,不跟她联络,只有妈妈有她的消息。
但天籁从不后悔那天伤了妹妹,因为每当她与曲凌风多相处一天,她就多庆幸一次还好是她,如果是天娇,她怕她真的会比为飞蛾,灰飞湮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