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是江玮凌最不敢面对的日子。
这阵子她好后悔,好后悔拒绝萧晔,至少她该先问问婉儿的意愿,怎么能私自为她决定一切?
“妈咪,你是不是生病了,这几天都没有笑容。”婉儿心思细腻地问道。
“没……你乖乖坐好,系上安全带。”
她发动车子离开学校大门口,在经过某个转角口时,婉儿突然喊道:“妈咪,那家店卖的东西跟上次那个伯伯卖的一样耶!”
“什么东西?”江玮凌转过脸。
“就是那个呀!”
她立即掉转车头,将车开到那家店外,急急带着婉儿下车。
“有人在吗?”江玮凌在店门外喊着。
没有人应声,她伸手打开门走进屋里,却看见一道金光从眼前画过,接着看见萧晔就站在金色光圈中,就如同当初他离开时一般,身影渐渐消失。
江玮凌含着泪猛摇头,抱起婉儿不顾一切地冲向那道金光,大声喊道:“萧晔等等!不要走……啊!”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像是撞到一个坚硬的东西,紧抓着婉儿尖叫了声后便昏迷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脑袋里仿佛只转着什么东西,直到清醒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床上。
一名丫鬟上前问道:“你醒了?”
江玮凌看看她,又环顾屋内一圈,以为自己在梦里,她捏了捏自己,才确定自己不是做梦!
没想到她真的来到古代了!
突然,她想起婉儿,起身四处找着,“婉儿呢?婉儿……”
“你说的婉儿是不是一位七、八岁的小姑娘?”丫鬟带笑问道。
“对,我要找她。”她急道。
“别急,她很好。”丫鬟介绍着自己,“我叫花兰,等我为你更衣后就带小姐过来。”
江玮凌虽不安,但还是听话的让她更衣,幸好她留了一头长发,可让花兰为她梳理亮丽的契丹头。
在花兰为她梳发的时候,江玮凌不停左顾右盼,对这里全然陌生的她不免紧张,直想着萧晔怎么没来找她?
“请问萧晔呢?”她抓着裙摆问。
花兰愣住,随即忧伤的垂下脸,“将军他……他自从一年前那场战役后,就将自己关在后面石屋,再也不曾出来了。”
“啊!”江玮凌不解,“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你是将军夫人,那位小姑娘是小姐,元分大师都告诉我们了,说今儿个是你们回来的日子,我想将军见了你一定会很……很开心的。”说到这里,花兰居然湿了眼眶。
“花兰,你为什么哭?”见她这样,江玮凌好紧张。
“将军他……”她捂住脸,“在那场战役里,将军为了救同袍不幸失去左臂,左脸也被火灼伤,自此就将自己关起来,再也不愿见人。”
“什么?这怎么可能,是他……是他去把我带来的,没有他我怎么可能来呢?你是不是骗我?”江玮凌好激动。
“我怎么可能骗夫人,将军真的伤得很重,虽然挽回性命,可他的个性却变得万分冷漠,就算送饭过去,他也是闷声不语的,如果待得太久,将军还会吼着要人滚开……”说到这里,花兰不免战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江玮凌还是不肯相信,她立即站起,“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夫人稍安勿躁,我先去请小姐过来,再端来晚膳,你一定饿了。”花兰说完才退下。
就在江玮凌恍神之际,元分突然走进屋里,“你果真来了!”
一见是他,她心急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跟你说的完全不同呢?”
“萧晔在受伤之前找过我,却怎么都找不到,因为当时机缘未到;当我现身时,他已受了重伤,就此关在石屋内谁也不见。”他叹口气,“我想他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于是有着放弃的打算。”
“放弃?!”她脑袋一晕,急急又问:“那你所说的赌约呢?而且我亲眼看见他来找我,当初他并没有受伤呀!”
“那是我利用心法与他的心神交会,发觉他还是非常思念你,亟欲回去找你,于是我便让他回去找你。”
江玮凌有些懂了,“你的意思是回来找我的萧晔是他的心神,他不记得曾去找过我的事?”
元分笑了笑,“正是如此。从现在起,就得靠你的爱去帮助他了。”他接着侧耳一听,“有人来了,在下先告退。”
“等一下,我还有话想问你——”
江玮凌急追出房门,可元分却像一阵风般消失无踪,只见婉儿打扮得非常俏丽地朝她奔来,“妈咪……”
“婉儿!”她望着女儿,“你好漂亮!”
婉儿转了一圈,笑眯眯地说:“妈咪也是。对了,我刚刚看到雪耶!地上厚厚的雪,可以做雪人了!”
“好,你就好好的玩个够吧!”江玮凌抱紧她,心底却直缠绕着萧晔,她真的好想立刻飞奔去见他,于是对婉儿说:“你先和这位花兰阿姨吃晚餐,妈咪去个地方马上回来。”
“好。”婉儿甜笑着,就好像天生就该属于这里,一点儿也不怕生。
“花兰,请帮我照顾她。对了,石屋在哪里?”
“夫人,你要去找将军?”花兰欣慰地笑说:“那好,这是将军的晚膳,就请夫人帮我拿去,我想将军一定会吃得多些。”
经由花兰的指点,江玮凌将路径牢记在心,连忙端着晚膳、提着灯笼直朝后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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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通往后方的路是以小碎石铺成,遇上今日刚好融雪变得更难行,而江玮凌脚底的紫貂毛靴又厚又重,走起路来更形困难。
灯笼发出的光反映出的影子摇摇晃晃,也加深了属于这地方的阴森氛围。
此刻的漆暗,融合了静谧与幽然,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走出一道壮观的拱门,便可看见那间粗犷的石屋,是如此孤寂的矗立在那儿。
她朝思暮想的萧晔就在里面吗?
拨开脚边的丛丛杂蔓,她一步步往里走,当她走到石屋大门处,就着灯笼她看见石屋壁上的山水泼墨画,画得栩栩如生。
这也是他画的吗?
她没忘记他写得一手好字,那他也能画出一幅好画啰?难怪当年他看见她画的东西时,脸上尽是不能苟同的表情。
甜蜜的往事一幕幕重返脑海,不禁让她会心一笑。
只是回过神来再看看这里,她又为他担心得紧蹙双眉。
深吸口气,她上前轻叩石门三下,这也是花兰方才教她的,是送膳食的暗号,其它时候他是绝不容许被打扰。
下一刻,石门滑动了,慢慢地敞开一道缝。
江玮凌立即端着晚膳进入,但奇怪的是,一入内她手中的灯笼自然熄灭了!
里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难不成这男人住在里面从不开灯……不,不点油灯吗?
从来人的脚步声听出不是花兰,萧晔全身霍然一绷,沉声问;“你是谁?”
江玮凌一震,心想他一定不知道她来了,甚至不知道他有个女儿,在现代与她接触的全是他亟欲找她的“心神”呀!
她轻咳两声,故意换个声调,“我是新来的丫鬟。”
“我不要新丫鬟,出去!”他一直坐在床上闭眼打坐。
“你只要告诉我晚膳放哪儿,我就出去。”她偷偷往前移步,隐约看见他的身影。
“我再说一次,出去!”
他这声狂吼还当真吓住她,她双手一松,晚膳砸了一地。
江玮凌鼻根泛酸的蹲下身想拾起破碎的碗,却因为太暗了,一个下留神扎伤了手,她痛得忍不住啜泣,“呜……怎么这么倒霉。”
萧晔立刻睁开眼,他听出来了!就算死他都不可能忘了这个声音!“你……你到底是谁?”
他的问话让江玮凌一惊,百般委屈地瞪着他,“就会凶,你除了凶我还会什么?早知道就不管你的死活了。”
她抹了抹泪正要离开,他却猛的一个翻身来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他一手钳住她的下颚,视力早适应黑暗的他立刻认出了她,“玮凌?!是你!”
“听他喊自己的名字,她激动得投进他怀里,流着泪说:“你好可恶、好可恶,让我等那么久就算了,还这样伤我的心,讨厌、我讨厌你……”
她难过得直捶着他的胸,可当发现他的左臂真的不见之后,她整个人蓦然愣住,傻傻地盯着那飘飘衣袖瞧。
见状,他立刻推开她,“你干嘛跑来这里?我不去找你就算了,你还来做什么?”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吗?”她心碎地问。
他为什么不肯承认思念她的心?就算他嘴上说一万个不想见到她,可他心中的渴望就足以将她唤了来。
“老天,你不该来,你真的不该来!”他用力将她推到门口,“出去吧!看见没,我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废人。”
“你不是……”江玮凌拚命摇头。
“我不是吗?”他抓住她的手去触碰自己空荡荡的衣袖,又抚上自己被火灼伤的左脸。
“我不在乎。”她直望着他,在她心底他永远是这么俊魅迷人呀!
不在乎!乍听这句话,萧晔内心有着片刻的迟疑……他好想再抱紧她、吻她、接纳她。
但是过去她曾提过,在看见纪录片中的他的那一刻,她就忍不住为他俊逸的外貌、刚猛的气势而着迷。
而看看现在的自己,俊逸的外貌已成讽刺、刚猛的气势已没有发挥的余地……
他破了相、少了只胳臂,如何能再让她为他着迷、为他痴狂……或许等她识清这一切之后,就会开始嫌恶他。
他想她……想了她好几个年头,也亏欠了她这么久,可是他要的不是她的嫌恶,更不想继续亏欠她。
她合该有更好、更完美的男人来呵护她。
“我想一定是元分把你给找下来,那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放心,我会让他送你回去,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难受的扶着一旁墙面,想逼她离开。
“我不回去。”她微笑地望着他,“虽然在来这儿之前我也考虑许久,但既已决定我就不会后悔。”
“你……你这是何苦?”看他的表情,江玮凌知道他内心正在煎熬。
“因为我爱你,就算你食言了,但我还是爱你。”她主动抱住他结实的腰,倚在他胸前闻着那股属于他的味道。
他僵住半晌,最后还是重重将她推开,故意说着违心之论,“现在的我只想一个人安度余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尤其是你!”
她瞪着他,心中涌上无限委屈,“你口口声声说不需要我,那你还爱我吗?说,还爱我吗?”
“我……不……我……”他紧握住拳头,脸上有着强力隐忍的情绪,“我不爱,我早就不爱了。”
“你说谎!”他的话让她心慌意乱。
“一个残废不懂什么是爱,你走吧!”他闭上眼,迳自回到床榻继续打坐。
他的这些话,就像在她心上捅了一刀。江玮凌脸上写满浓浓的忧郁,“好,我晚点再送饭来给你吃。”
“我不吃。”他只希望别再见到她,否则他怕自己的心会因此而动摇啊!而如今的他,又有何资格拥有她的爱?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会送来的。”一说完,她便冲往石屋外,直到一株大树下,她才抬起满是斑驳泪痕的脸,望着星月,心底直问着,“我该怎么做他才愿意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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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玮凌一回到屋里,婉儿便开心地奔向她,“娘,刚刚我吃了整整一碗饭耶!”
“娘?!”江玮凌笑问:“怎么改口喊我娘了?”
“夫人,是我教小姐的,因为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情,其它下人并不知道,他们只晓得你是将军在江南认识的姑娘,却因为某种因素无法前来大辽国,这次是你们排除万难前来找寻将军。所以如果小姐的称呼不改过来,恐会引来众人质疑。”花兰赶紧解释道。
“我明白了,以后我和婉儿会多注意言行。”江玮凌拍拍婉儿的小脑袋瓜,“还习惯这里吗?”
婉儿用力点点头,“马僮将子答应要教我骑小马,那么小的马儿喔!”她比了比马儿的高度,不过到她胸口。
“不能只贪玩,还得乖乖念书,懂吗?”江玮凌又对花兰说:“将军没用餐,我想借一下厨房,做一些他爱吃的东西给他吃。”
“夫人,你还没吃呢!先去用膳吧!让花兰送去给将军就行。”她见江玮凌一脸疲惫,着实不忍。
“不,我不饿,我要亲自下厨帮将军做饭。”在她的坚持下,花兰只好请另一位丫鬟来照顾婉儿,由她领着江玮凌前往灶房。
由于不会用石灶,江玮凌先让花兰教她生火,“谢谢你,剩下的我来就行。”
她想着几年前他陪伴她的那段岁月,两人经常煮火锅来吃,这里的食材虽不同,但勉勉强强可用,于是她放了鱼片、肉片,和一些青菜,再加一些牛油,做成材料丰富又可口的火锅。
将火锅盛进陶锅内,她小心的捧着,打算再次前往后面的石屋。
提着灯笼,她慢慢地朝前定,虽然已经走过一次,但是此刻天色更暗,好几次她都拐到脚,差点将陶锅内的汤给溢出来。
一路上,晚风轻拂,手上的灯笼颤悠悠地轻晃,眼前的景物也随着光影闪动着。
“天,他没事住这么后面做什么?阴森又可怕!”她悬着一颗心,心底仍不免空口怕。
好不容易到了石门外,她两只手臂都酸透了,又没有多余的手敲门,只好喊道:“萧晔,我带东西来给你吃了,是我亲自做的,快开门……”
屋里的萧晔猛地一震,但他仍闭着眼,无动于衷地打着坐。
“我的手好酸,外面又冷,让我进去好吗?”江玮凌将陶锅放在地上,双手直搓着。
萧晔张开眼,脸上满是犹豫,但是他告诉自己绝不能让她进来,他这副连鬼都不如的模样,该如何再次面对她?
“你就这么狠心吗?而我又是为什么来到这里?萧晔……”她愈说愈小声,感觉全身愈来愈冷,她紧抱着自己,慢慢坐了下来。
门外说话的声音突然消失,却也没听见她离去的脚步声,她怎么了吗?
这一年多来始终冰冷淡漠的萧晔,不由心浮气躁起来,片刻过后,他终于忍不住走出一年多未曾踏出的石屋,但令他心口漏跳一拍的是,江玮凌居然坐在门口睡着了。
再看看她面前的锅,他心一热,再也无法强装冷漠,他俯身将她抱进屋里安置在石床上,再出去将陶锅端进来。
“醒醒、你快醒醒。”真糟,她全身都冻僵了。
突然,他打开陶锅,一阵热气蒸腾而上,他赶紧为她盛了一碗,看着里头熟悉的食材,他的眼眸控制不住浓热了起来。
“来,喝一点暖暖身子。”他舀了一匙汤进她口中。
江玮凌喝了口,慢慢张开眼。
见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萧晔立刻转开脸,“我不是说过不想吃,你干嘛要拿东西来?”
“你吃点嘛!”她望着他的侧面。
“我说过我不饿。”他依旧沉着嗓。
“萧晔!”她气得哭了出来,“你不要太过分,你以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你冰冷的脸孔吗?”
“你又何必来找我?”他深吸口气,口是心非的说。“真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做!”
她吸吸鼻子,强颜欢笑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会这么说。可我已经来了,你也清楚要回去不是件容易的事,为何不大胆面对我呢?”
“够了!就算你回不去,也可以去找个好一点的男人,根本不必理会我这个残废!”他压抑不住的对她喊出这句话。
她猛地震住,泪光莹莹地望着他,“这就是你心里的话吗?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这句话,江玮凌便推开他,哭着冲出石屋,她忘了拿灯笼,一路上又跌又撞地奔离。
萧晔紧握起拳头,望着她跌跌撞撞的背影,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他不懂,自己不是一心想逼她走吗?但是见她就这么离开,为何心口会抽疼得这么厉害?
他颓然坐下,望着眼前的陶锅,仍忍不住舀了一碗慢慢吃着。
然而每吃一口,入口的滋味全化成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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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怎么了?”花兰见江玮凌哭着回来,急问道:“难道将军又不肯吃了?”
“我放在那里,不知道他吃不吃。”江玮凌眨去泪水,赌气地说:“但随便他,我再也不管他了。”
“将军是不是又发脾气了?难道对夫人也……”花兰忧心地问。
“他心里有病。”突然她想起宋艾,“对了,那个……南院大王府邸离这儿很远吗?”
“夫人是想?”
“我要找南院大王的夫人。”她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一定要去见宋艾,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可是他们在半年前搬到西京去了,已经不住在中京。”花兰想了想说。
“西京!很远吗?”
“快马三天应该会到。”
“快马!”江玮凌抚额,“我根本不会骑马。”
“过阵子等夫人习惯这里的生活,可以让牧里总管命人送你去。”说起牧里,花兰又说:“刚才总管来找你,正好你送膳食去给将军,总管说明儿一早再过来。”
“哦!”江玮凌虽然对这里仍感到陌生,但这儿的每个人都待她极好,让她安心不少,“婉儿呢?”
“小姐已经睡了,她的房间就在隔壁,夫人可以随时去看她。”花兰恭敬地说。
“谢谢你,花兰。”江玮凌握住她的手,“多亏你不怕我这个从另一个地方来的人。”
“其实之前我有点害怕,可是见了你之后,不但安心了还很开心,我真的庆幸你就是将军夫人。”
“谢谢。”江凌璋真心的感谢,“另外,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暂时别让将军知道婉儿的存在。”
“为什么?”花兰不解。
“我不希望将军是因为孩子而改变,等着瞧,我绝对会让将军走出石屋的!”虽然口口声声说不想管他,可是她不会轻易放弃他的,毕竟她深深的爱着萧晔。
“夫人,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花兰对她可是信心十足。
“花兰,你如果还不想睡,能不能说说将军在受伤前的一些事?”江玮凌偏着脑袋问道。
“我只知道将军在那之前消失了好一阵子,结果有天他突然现身在后院,当时正是战役频传之际,将军立即率兵上战场,期间他还不停找着元分大师,却始终没有着落,因此整个人脾气变得非常暴躁。”
听花兰这么说,江玮凌的心突变酸涩、揪疼,原来他没骗她,他真的为了实现对她的承诺而做了努力。
“我想可能是因为这样,才使得将军无法专心作战,只是没想到……将军竟会伤得这么重!”花兰感叹地垂下脸,“唉!希望将军能早日看开,至少他保住了性命,其余一切根本不算什么。”
“你说的对,他该早日走出来。”江玮凌抿唇一笑,“对了,花兰,请你明天帮我准备一支榔头,愈大愈好。”
“啊!夫人,你是要……”花兰捂着唇。
“敲掉那间石屋,看他还能怎么躲。”江玮凌勾起漂亮的唇,得意一笑,“好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花兰瞪大眼,半晌才意会出她的意思,下一刻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笑不是因为夫人打的算盘,而是夫人太小看那间石屋了。
“你为什么笑?”
“那……没这么简单的,夫人。”花兰不得不劝阻。
“就算不简单也要试试,没听过铁杵磨成绣花针吗?”她露出俏皮的笑容,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七岁大孩子的妈妈呢!
“好,就依夫人的意思,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去厨房为你端来晚膳,你都还没吃呢!”花兰说着,就迅速离开房问了。
江玮凌摸摸肚子,经她一提还真有点饿了。
西京……宋艾,等我处理好萧晔的事,一定会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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