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广告还有三个场景要拍,乐眉算了算,大约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回去。
“小伟,如果你在身边,妈咪就不会这么烦心了。”她躺在床上抱着枕头看着小伟的照片,喃喃自语着。
“为什么拍支广告要这么久,而且还分这么天,一口气拍完不就好了?”就像今天不用开工,她却不知道要做什么,而她更不想面对昝立珩,继续听他说一些让她无法招架的话。
不,她死都不要,如果他因为这样要炒她鱿鱼,她也认了。
起身将照片收回皮包内,她打算出去走走,突然听见阿震在门外敲门说道:“乐眉,你在吗?”
“我在,你等一下。”她整整衣服,将门打开,“请进。”
“不进去了,快出来吧!咱们在中庭举办晚会喔!”阿震非常开心的说道:“搞不好还有营火呢!”
“营火晚会?谁这么有兴致?”她失笑。
“还有谁,当然是昝哥了。”阿震笑笑,“他怕我们太无聊,所以特意让我们开心一下。”
“能不能不去?”她有点懒。
“这怎么可以?我们才几个人,如果连你也不到,岂不是很冷清?”阿震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乐眉不忍心破坏大家的兴致,于是妥协了,“别这样,我去就是了。”
“真的?那太好了,就在中庭,快来喔!”阿震说完就离开了。
看他那像孩子的兴奋表情,乐眉忍不住笑了。
换上轻便的T恤和牛仔裤,她走向中庭,才发现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有其他拍摄广告的工作人员,连化妆师和燕柔都在场,唯独不见导演刘扬。
昝立珩拉她在身旁坐下,让她极度不自在。
“你今天一天都在干嘛?”他附在她耳边,故作亲暱。
“睡觉。”她的身子突然一繃,不自在有往旁边挪去。
“怎么了?故意逃开我?”他半眯着眸。
“不是,只是热。”她找着籍口。
昝立珩瞅了她一眼,随即转向大伙,“谁要唱歌炒热一下气氛?”
“昝哥,你唱吧!”小渊起哄。
“我?”他摇摇头,“我是演员不是歌星,还是阿震你来唱一首吧!”
“我?”阿震站起,“好吧!那我就唱一首以前在救国团常唱的YMCA好了。”说完,他便又唱又跳的,气氛顿时被炒热,大家也都跟着比手划脚,与他合唱。
当他唱完之后,便对昝立珩开起玩笑,“昝哥,我们都不曾听过你的歌声,你就献丑一下吧。”
“你竟然要我‘献丑’?搞不好我一开口,你们惊为天籁呢!”昝立珩不悦的瞪他。
“好呀好呀Q既然这样,那就来一曲吧!”大伙又开始催促着。
“不,我的第一次要献给我最爱的女人,等她听过后,才轮得到你们。”昝立珩飒爽在笑。
“这只是藉口吧!”没人相信他这番话。
“要不这样吧!眉,你来一曲吧!”昝立珩将矛头转向乐眉。
她吃了一惊,猛摇头,”我不会唱歌,还是你唱好了。“
“那我独唱给你听好了。”他故意贴在她耳畔说得暧昧,“这可是很难得的机会喔!”
“我不要。”她对他皱皱鼻子,闪得更远了。
“真是个好玩的女人。”
这时,度假村免费送上烤肉与水果、饮料、啤酒,众人边吃边聊,转眼间已经快要半夜十二点了。
有了上次喝酒也糗的经验,乐眉今晚滴酒不沾,不管大伙怎么哄骗她、灌她,她就是拒绝到底。
眼看大伙都醉得差不多了,她也准备回房时,又见燕柔朝她走来,“我有话想对你说,给我一点时间吧!”
“你还是失败了吗?”乐眉与她走到一旁。
“你为什么说他心里有我呢?”燕柔质问道。
“因为因为我听说过你们的故事,他应该还爱着你才对,难道不是?”乐眉当初真是这么想的。
“那是以前,现在他已经不爱我了。”她咬咬下唇,哭了出来,“那天他对我说,要我死心,他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女人。”
“这样吗?”乐眉蹙起眉,“他还真善变。”
“他已经是大明星了,多交几个女朋友并不算什么,我只希望他最爱的是我,但不是。”燕柔吸吸鼻子。
“那他有说出对方是谁吗?”坦白说,乐眉也很想知道是谁。
“他没说。”燕柔望着乐眉,“不过我大概猜到是谁了。”
“谁?”乐眉回睇她,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很犀利,“干嘛这么看着我?”
“因为我怀疑那女人就是你。”
乐眉诧异的直摇头,“不要乱猜了,我跟他才认识不久。”燕柔这句话将她心中好不容易筑起的墙又轻易的击跨。
“时间长短不是问题,也有人一见钟情呀。”燕柔睥着她说。
“反正与我无关,他就只会胡说八道,寻我开心罢了。”乐眉赶紧回开眼神,“我累了,想回房休息。”
“我已经死心了。”燕柔突然又道:“其实我老公真的对我不错,今天我才了解他早已知道我还爱着昝立珩,还有我这次坚持陪他过来拍广告的目的,但他什么话都不说,只对自己生闷气。是我是我的心一直不定,如今我已经徹底放弃了,我要好好的珍惜现在拥有的。”
乐眉对她点点头,“有这么好的老公,的确该珍惜呀!”如果千瑜当初遇到这样的男人,就不会走上不归路了。
“如果你们相爱,你就好好的去爱他吧!”说完,燕柔便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乐眉紧锁双眉,忍不住自言自语,“可是我没把握他是真心的,我真的没把握”
拍广告的最后一天,他们一行人离开圣淘沙,来到花柏山。
趁着广告拍摄时间,乐眉到附近拍照,打算带回去给小伟看。
这座滨海的小山丘,视野开阔,可以将所有美景尽收眼底,远方则是山岚围绕,美极了。
拍好照片,乐眉心满意足的转过身,惊见昝立珩站在她面前,“你怎么老是神出鬼没,出个声不行吗?”
“因为为样比较有趣。”昝立珩瞅着她,“看你一路都在拍照,拍了很多了?”
“是啊!只是拍得不好。”她不好意思地道,“不过,可以洗好几本相簿了。”
“让我看看。”他笑着走向她。
乐眉紧抓着相机,迟疑道:“对不起,我拍的技术不是很好,你还是不要看的好了。”
“我又不会嫌弃,就看一眼。”他伸长脖子。
“干嘛这么好奇?”乐眉见他那发亮的眼,只好将相机给他,“拍得真不错,你挺会取景的。”
“真的吗?”乐眉瞅见他嘴角的弧度,“你该不会是在挖苦我吧?”
“我不会说反话,你当我是什么呀?”他将她推到前方。“站好,我来帮你拍一张。”
“不要啦。”
“用你自己的相机拍,怕什么?”他对眨眨眼。
“好吧。”她站在那儿,以手遮去阳光,“好刺眼,不能换个方向吗?”
“总比背光拍出一团黑好吧?何况后面的风景真的很棒。”他对她扯开嘴角,“摆个POSE吧!”
“才不要,你快点。”她眼睛闭着,“要拍时跟我说一声。”
“好一、二、三,CHEESE。”闻言,她张开眼,也配合的微笑。
可不对,他不是用她的相机拍,而是他的插秧机!
“你怎么可以这样?把手机给我。”她急着要把他的手机抢过来删掉,可是昝立珩人高马大,抬起手就让她构不到。
情急之下,她不停踌躇抢夺,一个不慎右脚啃进坑洞,拐伤肢踝,疼得她大叫,“啊!”
“怎么了?”昝立珩立刻蹲下察看。
“没、没什么”他一碰到她的肢踝,她就痛得缩了回来。
“扭伤了?”他拧起眉,“让我看看,我会轻一点。”
“这样不好。”怎么可以让他摸到她的脚?多糗呀!
“你是古代人吗?还介意男人看你的脚。”昝立珩没好气的看着她。
“好啦!给你看就是了。”她垂下脸。
“坐这里。”他将她扶到一旁的大石坐定。
乐眉坐了下来,看着他脱下她的球鞋、短袜,观察着她的脚踝,“都肿起来了,一定很疼吧?”
“还不是你害的。”看着他仔细检查她伤势的认真模样,她的心又控制不住地悸动。
“对不起!”他是真心忏悔,看着她红红的眼眶,于是道:“我送你去医院。”
“好。”她也知道肿成这样,不去医院是不行的,可是一站起来,她又痛得猛掉泪。
昝立珩转过身,蹲了下来,“来,我背你。”
她猛地摇头,“不必了,我可以试着走走看。”
“不让我背,我就用抱的。”这女人是不是都得用威胁的,才会变乖呢?
“你怎么老是用这招。”乐眉咬咬下唇,“真的很讨厌。”
“呵!偏偏你就吃我这套。”英挺的眉一撩,他笑了笑。
“算了,那就随你的意思了。”迟疑了会儿,她往他背上趴下,可当他的手抚上腿时,让她的身子猛地颤了下。
“别紧张。”
他取笑她,而后背起她,一步步往山下走。
“喂,你该不会没接过吻吧?每次吻你都生涩得要命。”他忍不住问。
“谁说谈恋爱就一定要接吻?”她嘟着嘴儿。
“那说说你以前的那段感情吧!说出来你心底的结就会打开,也不会老是离我远远的。”
“我不想说,那是场非常失败的感情,也让我看透了男人。”又加上千瑜的死,两个好姐妹同时遇上薄情郞,在她心灵上造成很深的影响。
“那你就忘了过去,重新跟我开始,怎么样?”他回头睇了她一眼。
“求你别再说了,这种话听多了会烦。”现在她的心累、身体也累,一直撑着上半身,都快努力了,“你能不能走快点?”
“你为什么不趴在我背上?硬撑着上身做什么?”昝立珩撇撇嘴,用他独特低沉的魅惑嗓音说:“害怕与我有太过亲密的接触?”
“你胡说。”乐眉的小脸又是一阵潮红。
“你就承认吧!又没人怪你。”这下他笑得更激狂了。
“对……啊!”他居然故意一蹬,让她整个人趴在他背上,两团胸脯就这么紧贴着他,她相信她一定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了。
她慌张的再度挺起身,却发现他背部不停颤动着,难不成他在偷笑?
“昝立珩,你笑什么?”她捶着他的背。
“笑我的诡计得逞。”
“你真的好过分。”她抡起拳头,继续捶他的背,“老爱戏弄我,难道这样你就很开心?”
“喂,你住手啊!会痛。”他喊道:“不过是逗你玩玩,何必这么在意?”
“是呀!只是玩玩,”她拧起眉,“男人就爱玩爱情游戏吗?快放我下来。”
“谁玩游戏了,真会误解别人的心意,你再忍忍,就快到了。”昝立珩摇摇,随即加快脚步,直往山下走去。
乐眉只能咬紧唇,内心起伏不定,猜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医生,她的脚伤怎么样了?”昝立珩发现乐眉的脚踝比刚刚更肿了,看她痛苦的的表情,一定更疼了。
“幸好送医的早,好好休息就可以了,这阵子万万别使力。”医生一边写病历,一边说道。
“不能使力?可是我马上就回台湾了。”她急切地说。小伟不定期在等着她回家呢!
“又不差几天。”昝立珩警告的睨她一眼,“医生,你就尽量为她处理吧!我们一定会照办。”不理会她的抗议,他直接对医生说道。
“嗯,我先让护士为她冰敷一下。”医生笑着回应。
经过简单的治疗后,昝立珩又背着她走出医院。
“广告拍完了是吧?”她淡淡问道。
“对,拍完了。”
“那你们先回台湾,不用等我了。”乐眉心里清楚他们每个人都很忙,回台湾后还有其他事要做。
“我会让他们回去,我留下来陪你,这阵子忙着拍广告,连玩的时间都没有。”拦了辆计程车,他扶她坐进车中,坐在她身侧。
“你不是常来新加坡?也不差这次吧!”她如此的认为。
“你或许不信,我每次出国都很忙,根本没有机会玩。”他转过脸,朝她绽放迷人的笑。“愿不愿意陪我?”
“我脚都不能走了,如何陪你玩?况且,我急着赶回去。”她皱着眉,摸摸自已的脚踝,“这脚到底要多久才会好?”
“我发现你出国之后总是心不在焉的,台湾到底有什么事在等着你?”他疑惑地问道。
“我只是想早点回去我熟悉的地方,这样也不行吗?”她没将小伟的事说出业,似乎潜意识里害怕着……当他知情后,也会和其他追求她的男人一样离开她。
她几次她都骂自己是个傻瓜,既然不相信他,又何必在乎他?
“既然受伤了就好好养伤,相信你一定很快就会痊愈,到时就可以回家了。”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谢谢你。”她不自在地又抽回手,尴尬的垂下脸,“其实今天有好多事都得谢你,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开口。”
“这么客气干嘛?”他笑了声。
乐眉用眼角余光看他,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拒绝齐燕柔,是国为她还没离婚吗?”
“不是,我只能说我心里已经没有她了。”
“男人果真善变。”
“不是善变,而是感情会因为背叛而毁灭,这是人之常情。”他已为燕柔伤心了几年,这样也应该够了。
她点点头,“你说得是。”
“好难得,你居然会同意我的论点,不再为反对而反对。”他意外的扬起魅笑。
她拧起眉,“我什么时候为反对而反对了?”
“你就是这样还不承认?等回去后让我抓到把柄时,我会让你无话可说。”他恣意一笑。
“回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摸摸脚,现在只担心这一点。
昝立珩看着她,从她的眉宇间看出她的不安,又看看她的脚踝,一种想法在他心底萌芽。
隔天,就是原订返回台湾的日子,阿震和小渊都很开心,唯独乐眉愁眉不展的。
本来昝立珩要留下陪她,但是在她的强力拒绝下,他终于决定放弃,准备和小渊与阿震一起回国。
“乐眉,对不起,我们应该留下陪你,但是在台湾接下来还有CASE。”阿震不好意思极了。
“是呀!留你一人下来,我们实在很不放心,手机一定要开,保持联络喔!”小渊也上前说道:“还有,千万不要逞强,脚伤才会早点好。”
“我知道,谢谢你们,放心回去吧!”坐在沙发上的乐眉,身边多了一根拐杖。
阿震问着小渊,“奇怪,昝哥怎么还没到?”
“怎么说都应该上来跟乐眉道别啊!”阿震忍不住喃呢,“好歹乐眉也是他的助理。”
“没关第,我无所谓。”她纵肩一笑,心底难免失落。
“好,那我们走了。”阿震和小渊朝她摆摆手后,便离开了。
乐眉轻叹口气,再看看自己的脚,还真是无奈到了极点。
拿起拐杖,她困难的站了起来,才不过一天,在使用上她还谈不上熟练,走起路来非常缓慢。
才走到门口,房门突然被推开,就见昝立珩潇洒地站在门外对着她笑说:“嗨,早安。”
“你……你怎么还没去楼下,阿震他们在等你呢!”乐眉慌张地说:“时间不是快到了吗?”
“不急,我要他们先走,我搭下一班。”他俊逸的眉一挑。
“为什么?”
“因为我要和你一起回去。”他退开身,让乐眉看见他身后的轮椅。
“这是?”她疑惑地问。
“有了这个,你就可以早点回去,由我推着你,免费当你的双脚,这样是不是很完美呢?”他对她扬唇一笑。
“你……”她心口一撞,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快整理东西吧!我已经订了机票。”他走进房里,替她将行李搬出来,“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我自己来。”她阻止他劝她的衣柜,里面有她的私密物,怎能让他动呢?
“好吧!那你慢慢收,我就在这里等你。”他对她眨眨眼,坐进沙发,拿走桌上的杂志翻阅着。
她看他一眼,一拐一拐的走到衣橱前,将衣服搬出来放进行李箱内。
“喂,你的内衣款式怎么这么老旧,要不要我买向套新款的送你?”虽然他手里拿着杂志,却偷瞄着她的动作。
“拜托,你快把眼睛闭上。”乐眉紧张的将行箱合上。
“好,不看就是。”昝立珩转过身,“动作快点,否则会赶不上飞机。”
“我知道。”由于没带多少衣物,她不一会儿便收拾完毕,“我收好了,不过我还要换衣服。”
“你还真麻烦,那我出去等你。”昝立珩瞅着她晶莹的眸子好一会儿后,才走出房间。
直见他合上房门,乐眉才收回视线,迅速将身上的牛仔短裤与无袖衫换掉,换上一套轻便的裤装,好遮住她那包得比蜂窝还大的脚踝。
听见开门声,昝立珩回过头,“来,我帮你提行李。”
“谢谢。”乐眉直望着他俊魅的笑容,心想原本该是她伺候他的,怎么变成他这位巨星在照顾她呢?
“坐吧!”他扶她在轮椅坐下,“现在出发罗!”
“我……我真的很谢谢你……”虽然已道谢好几次,介不定期次她是既愧疚又衷心。
“你就只会说谢吗?听都听烦了。”昝立珩推着她朝前走。
“但我还是要说,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得在这里耗多久。”总不能一个人拄着拐杖又拖着行李离开吧!
“我只要你记得,我帮你是因为不想离开你,那就够了。”他炽热的眸子里流露真情。
“你——你何必这样?”她好怕自己有天会在他面前弃械投降。
“我只是说我该说的,如此而已。”昝立珩吹起口哨,直接推她进入电梯。
电梯内的乐眉看着镜中反映出的他和自己,明显感觉出两人的差异,这般众星拱月的他又为何会喜欢她呢?
这是哪时候发生的?而这份喜欢又能维持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