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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彩儿被妍宫人和琉宫人给折磨得不成人形。
白天,她得挑水、洗衣、劈材,夜里还得轮流在两位宫人床边掮凉,几乎不得休息。
而她所求的不多,只是在等,等着心爱的男人回来,只要能见他平平安安的回来,她这些付出、这些牺牲,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好不容易熬到妍宫人睡了,彩儿才回到下人房,这时她已是全身酸疼不已,只能暗自饮泣。
“云姑娘……”春圆来了,只见她畏畏缩缩的站在门口。
彩儿赶紧拭了拭泪,面带微笑地看着她,“春圆,怎么了?”
“云姑娘,我……我真的抱歉。”春圆隐忍不住地流下泪,“我看妍宫人她们这么欺负你,你都无怨言,我……我又不能帮你什么,真的很抱歉。”
“这事又不关你,你何苦这么想呢?”彩儿还以衣袖为她拭泪,真的很抱歉。”
“这事又不关你,你何苦这么想呢?”彩儿还以衣里为她拭泪,这一拭,才想起自己一身脏,“不好意思,我衣服脏呀!”
“染关系、没关系!我真的觉得你好你喔!其实,刚开始我不怎么喜欢你,妍宫人还给我钱要我监视你…………”春圆老实说来。
“我知道。”彩儿幽幽一笑。
“什么?您知道?”春圆更是歉然了。
“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我。”彩儿敛下眼,“可我会尽力做你的。”
“云姑娘,我现在好后悔,真的好后悔,您看您的手,都长茧了,手指头还破了,又要洗衣、劈柴……我……我看这样吧!明天起,洗衣的工作交给我,我帮着您一块儿做,”春圆极其认真的表示。
“不用了,若是让她们知道,反而会连累你,当真不用了。”彩儿漾出-淡笑。她心想,能得到春圆这个朋友,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可是……”
“真的不要再说了,现在我只希望-帝能平安回来。”这一个月来,她总是提心吊胆的,仿佛有不好的预感。
“云姑娘,有件事……”春圆欲言又止。
“什么事,但说无妨。”
“其实,-帝养在宫里的女人,何止您所见到的这些,别的地方还有多少妃子您没见过,而您对-帝竟是这般痴心……”
“我知道我很痴,也亲眼看过他搂着其他女子。”彩儿敛下眼。
“那您……”春圆简直不敢相信。
“我答应等他回来,我想等着看他平安回来。”说着,一般鼻酸凝上鼻根处,她的心也蓦然泛酸。
“您的意思,如果-帝回来了,您就要离开?”春圆简直不敢相信。
“嗯!别提我了,我真的好累,想睡了。”彩儿直觉脑子好沉啊!
“好!那我就不吵您了。”春圆叹口气,正欲转身,却瞧见彩儿赫然一个踉跄,差点儿摔跤,她赶紧扶住她,“云姑娘,您怎么了?”
“没……没事,我只要歇会儿就好了。”彩儿揉了揉太阳穴。
“快!我扶您躺下吧!”用力撑住彩儿的身子,春圆将她送上床躺好。
可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音回来了!-帝回来了!大军凯旋归来,女幽人可是输得一塌胡涂呀!”
“御回来了?闻声,就算是再晕眩,彩儿也挣扎的起了身。
“云姑娘,您别起来呀!您的身体……”春圆连忙阻止她。
“没关系的,我出去看看。”说着,彩儿便推开她,冲出房门,可她才走到中央庭院,便听见来人又道--
“大军虽获全胜,-帝却中了对方的毒箭,听说那毒性会传染,所以无人敢就近照顾,丫鬟、妃子们全都吓得昏厥过去,所以简护卫要我来这里问问你们宫人,谁自愿照顾-帝,要不听他随意吩咐了!”
“什么毒?会传染……那会不会死人呀?不……我晕……我也晕了……”琉宫人闻言,也假死一般的躺在丫鬟怀里。
妍宫人见状,也依样画葫芦。
听到这样的事,整个西翼的宫人全都倒下了,唯独彩儿,她一步步走向那名护卫,“我去,我去照顾他。”-
儿此话一出,春圆立刻拉住她,“您怎么这么傻?”
“我也是个大夫,我可以医治他的。”彩儿回头对春圆笑了笑,笑容中满满都是封卫亚汉的爱。
“那太好了!快随我来吧!”护卫闻言,欣喜若狂,赶紧请她前往卫亚汉的寝宫。
当简易瞧见她时,莫不吃了一惊,“云姑娘?”
“我要见御,他在哪儿?”彩儿急切地抓住他的衣袖。
“-帝在里面……”简易看了一眼屋里头,又道:“云姑娘真是去照料-帝?-帝中了毒,整张脸发黑,没人敢靠近……”
“我说了,我是个大夫,我可以医治他的!”彩儿急切地吼出来。虽然她的身子也差,可是御的身体比她重要啊!
“呃!是……您请进!”本对她没哈好感的简易,不禁为她的勇气与对-帝的爱意所感动。
彩儿立刻冲进屋里,却见数名丫鬟浑身发抖的站在一侧,还尽可能与卫亚汉保持距离。
这情形看在她心底,真的好心痛啊!
以前的他是如此的辉煌夺目,多少人趋之若鹜,为何一旦伤了、身上染了毒,就让大伙儿避之唯恐不及。
她毫不畏惧走近他,握住他的手时,心底蓦然涌起的激动竟让她泪水盈眶。
简易站在身边,一脸焦急地望着他们
接着,彩儿迅速的开了两张药单交给简易,“请抓这几种药,熬煮后就让宫里每个人都饮用,可以绝对预防此毒。另外,这张药方是御的,分量一定要完备,三个时辰得服用一次。”
“好!我马上去。”简易立刻拿着药单亲自去抓药。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不想假手于他人。
就这样,宫里的人忙了一夜,唯有彩儿没空服用预防毒性的汤药,只是专心的照顾卫亚汉。
她,整夜未眠,直守在他身畔,几乎是用尽所有的气力、所有的爱意去等着他清醒。
只要能唤醒他,就算老天爷真要了她的命,她也无悔。
翌日一早,彩儿再次替卫亚汉把脉,并且开立新药方,追踪换药,非得将他体内毒给逼出来。
在彩儿不眠不休的照料下又过了三日,卫亚汉脸上的黑瘀己渐渐消失,不但是她,就连整个宫里的大小官员、妃缤、下人们也都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敢说话,因为在卫亚汉最需要旁人照顾的时候,他们全都躲了起来。
经过这些日子,简易是对彩儿言听计从,对她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云姑娘,你这么不眠不休地照顾-帝,身子会吃不消的,您去歇着吧!”卫亚汉劝道。
“不用了,我要看着他才放心。”她的确是憔悴了不少,这阵子为了照顾-帝,虽不用做那些苦差事,但她却忘了照料自己手上的伤口,因为磺碰触到御身上的毒物,以至于伤口急遽恶化。
可她不在乎,因为御一旦清醒,就是她离开的时候。
如今也只剩下这段时间她可以独占他、守着他,所以,她连一分一秒都不愿舍弃,只希望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轻触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薄唇,以及他刚毅的下颚…………就好像他正在对她微笑、对她说话。
“这……好吧!不过你也要找时间休息呀!”简易妥协道。
“我会的,简护卫去歇着吧!最近为了御的事情,他也辛苦。”她淡淡一笑。
“哪里的话,这是应该的。”
这时,简易突然觉得彩儿好美,她的美不是虚浮装饰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在,又有柔美外表衬托出的美。
“没关系,就我留下便可以了。”她扬唇笑了笑。
“你吧!那我就先退下了。”简易微微颌首,这才退了下去。
简易离去后,彩儿又喂食了卫亚汉一次药,并且为他擦拭脸上余毒,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倚靠在椅子上小憩。
须臾,隐隐在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人触碰了她的手心,搔痒的感觉让她猛然惊醒!
“啊!谁?”
猛地张开眸子,她倏然收回手,可小手却被一股力道给抓住。
“是我,你一直在这这里照顾我吗?”卫亚汉对着她逸出笑意。
其实他已经醒来一阵子了,也在一旁看着她好久,他感觉她清瘦了不少,是为了他的伤吗?
他依-记得自己中了毒,一种会传染的剧毒,既是如此,为何她不怕?难道她不顾自已的性命吗?
他知道她爱他……可真是爱到连命也不要了吗?
“御,你醒了?你醒了!我得赶紧告诉简护卫,告诉所有的人!”她开心地想要冲出去,卫亚汉却不肯松手。
这一拉扯,竟然弄疼了她手上伤口,“啊——”
“你怎么了?”他张大眸子。
“没…………没什么。”她赶紧将手藏到身后。
“好!不给我是不是?那就只好我自己起身抓你逼问了!”说着,他就要翻身坐起。
他是心疼她呀!可为何她要拒绝他对她的好?
“别……你别动啊!”她吓得又冲回来,直压住他妄动的身躯。“你为什么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卫亚汉却不理会她的话,直接抓住她的小手,掰开一瞧--
只见两只手上头全是些大小伤口,有的已经溃烂,有的还出了血水!
该死的!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是怎么过去了?
“说!是谁虐待你,要你做粗活的?我明显得看出上面还有刀伤。”他眯起眸子,冷眼问道。
“是我不好,你别怪别人…………”她紧张地解释。
“别想编我!究竟是谁?说!”卫亚汉眸光一凛,瞳仁中立刻激射出一道锋利,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冷芒!
彩儿无措地垂下脑袋,嗫嚅地说:“真……真是没人叫我做什么事,是我闲不住,才去帮忙做一些事的,你别疑心病那么重……”
“胡说!这伤口这么深,哪是随便的工作弄出来的,你若是不老实说,我立刻将春圆叫过来惩罚!”
此刻的卫亚汉脸上的难看暗色己褪去,虽然苍白了些,但表现出来的气势旧霸道。
“别……你不能这样,不能恶意迁怒别人啊!”她跨前一步,非常认真地对他提议,“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再说了。”
她不是个容易恨的人,况且她就离开了,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又何苦连累别人。
“她实在是太善良了,过去我……”他重重地闭上眼,紧握住拳头,蓦然大声嚷道:“我绝不再让你受到半点委屈!简易--”他扯开嗓门对外头一吼。
在隔壁房内休憩的简易闻言,立刻奔过了过来,一见卫亚汉醒来,他连忙咧开嘴笑道:“-帝,您终于醒了!”
看见卫亚汉已经是没事般的坐在那儿,简易不知道有多兴奋。
卫亚汉已经像是没事般的坐在那儿,简易不知道有多兴奋。
卫亚汉则开口道:“去把春圆给我叫来!”
此话一出,立刻愕住了简易与彩儿,彩儿还拚命摇头阻止,“不可以!你怎么能迁怒别人呢?”
“你不老实说,我自然得问个清楚。简易,还不快去!”
卫亚汉虽然才刚清醒,可脾气仍是火爆,简易也被此刻的情况弄得一头雾水。
“是的,我这就去叫春圆过来。”
简易匆忙地走出寝宫,彩儿却满心懊恼地说道:“这一切当真不关春圆的事,你为什么要叫她过来呢?这么做实在是太不合情理了,我……我不希望你任意牵怒别人……”
“这刻怪你,是你不愿意跟我坦白,我自然得从别的管道得知。”
卫亚汉冷着张脸,目光仍注视着她那双满是伤口的小手。
还记得他身中剧毒被人扛回来,那时的他虽已是神情恍惚,却仍非常清楚的察觉到整个宫廷中每个人的疏离,唯有彩儿,唯有她不在乎他身上的毒,甘愿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等着他青醒,这种感觉怎能不让他心头泛酸?
“可是……”彩儿正要据理力争时,简易已将春圆带来。
“春圆,对不起,御他……”见着春圆,彩儿可是满腹内疚。
“没关系的,我知道-帝是为了什么事找我。”春圆赶紧走向前,对卫亚汉屈膝跪下,抖着声说:“-帝,您已经清醒了,真是太好了!”
卫亚汉敛下眼,“这些会是彩儿的功劳。对了,我问你,我出征的这段日子,你是怎么服待彩儿的?”
“我……”春圆抿了抿唇,垂下脑袋,“请-帝恕罪,我…………是我没尽职照顾你云姑娘,是我胆子小,只能任由妍宫人和琉宫人指使,是我没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姑娘做着成天做不完的事,还请-帝饶我一命吧!”说完,她拚命磕头。
这模样看在栾儿眼底,还真是心痛,她立刻冲上前,紧紧抱住她,“春圆,你别这样,这根本不关你的事,就算你想为我出头也没用的,真的不怪你……”说着,她抬头看向卫亚汉,“御,就看在这几天我照顾你的份上,饶过春圆吧!”
卫亚汉眉头一凝,说道:“可以,只要春圆将这些天来妍宫人和琉宫人两人的罪状一天说清洁,我就饶过她。”
“你能不能别追根究柢?事情过去就算了……”突然历经这一幕,彩儿直觉头晕目眩了起来。
“不行!欺负我-帝的女人,又怎能不弄清楚呢?”
“难道她们就不是你的女人吗?”彩儿揪着破碎的心反问他。
“你……”卫亚汉闭上眼,随即转向春圆,“说!”
春圆丝毫不敢迟疑,立刻将事情说出,“是这样的,-帝率军出宫之后,两位宫人便开始命令云姑娘做事……”
“做什么事?”他目光蓦然一暗沉。
“命云姑娘为她们洗衣裳,还到柴房劈柴……夜里还得轮流在两位宫人的床边煽凉,直到她们人睡,云姑娘才可回下人房休息……”
“下人房?”闻言,卫亚汉拳头猛然紧握,额际青筋暴起,浑身还发起颤来。
“御,你就别再问了,你才刚复元,如果动了气,那可不好……”彩儿性情温和,不希望将事闹大。
“好,我懂了,春圆,这一次我-饶过你,你下去吧!”
“谢谢-帝!谢谢-帝!”春圆抬起头对彩儿一笑,这才赶紧起身离开寝宫。
“简易,传我的旨意,立刻将琉宫人、妍宫人降为仆役!”火冒三丈的卫亚汉立刻下令。
简易眸光一亮,欣喜说道:“遵旨!”那种人是该给她们一个教训的。
简易一离开,彩儿立刻道:“为什么要做得这样绝?你就饶过她们,再给她们一次机会吧!”
“你别再说了,自己是个大夫,也不将手上的伤治疗一下,见你如此,我怎能放心?”他眯起眸子专注的凝视中还加强了耳语的魔力。
“我的伤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会处理。”听着他软语慰藉,彩儿心底一阵感动,可才转首,却顿觉一阵疲惫袭来,让她整个人眩了一下!
“怎么了?看你脸色那么差,是不是累了?”他赶紧扶住她。
“没关系,我没事。”彩儿有气无力地说。其实她是真的累了,你累、你累……如今御既然已经清醒,她是不是该放心离开了?
“还逞强!来,这儿让你躺。”他指着身旁的位置。
缓儿扬睫看着他,蓦然笑了,“不,我还是回去吧!如果你有什么异样,一定要唤简护卫来叫我。”
她不想因为他这暂时的温柔而改变好才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她也明白他对她好,不过是对她的感恩。
终究他是高高在上、众星拱月的-帝,而她始终是在一旁闪烁着微弱星芒,一点也不起眼的星子。
“好吧!你赶紧回去歇着,我不会有事的。”虽然不舍她离开,但他忧心她的身子,也只你劝她回房歇着。
彩儿于是对他点点头,这才拖着疲惫的步代缓缓走出去,看着外头微淡的星影,她不禁又想起了自己。
自己就像那淡渺不起眼的星星,由于御的身旁此刻只有她,他才会注意到她,等哪天其他的星星出现,她又将被排挤于人后,再也见不着她倾心的月亮。
缓缓步回下人房,她整理好简单的行李,而后去找春圆,当春圆知晓她要离开时,立刻大大的反对!
“云姑娘,您开玩笑的吧?”春圆瞠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我没有开玩笑,东西都准备好了。”说话间,她已经泪流满襟。
“云姑娘,您很爱-帝,不是吗?”春圆赶紧拿出手绢,为她轻拭颊上的泪。
“可我不想与人分享心的人,见他夜夜在别的女人怀中,我会……我会心痛而死的。”彩儿闭上眼睛,已不愿再去想那样的画面。
“您真的是很爱-帝。”春圆不禁感慨。这宫里其他女人只要抢着得到-帝的宠幸与争那种虚荣,哪有什么真心呢!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他乃一国之君,这些都是免不了的,怪就怪我爱上了这么样的一个男人。”彩儿低下螓首,对春圆微微一笑,“这段日子真的很感激你的照顾。”
“我哪有照顾您,我还对付您呢!”春圆对彩儿可是满腹愧疚。
“快别这么说,你我认识,就是缘分一场。”
彩儿随即从衣袋中拿出一张纸,“这上面全是御接下来该食用的药单,你一定要帮忙看着,绝不能有什么闪失。”
“那您为什么不留下来看着-帝用药?”春圆不解地追问,“这样您是不是更放心?”
“话虽没错,可是……”就怕她再待下,会更加不舍离开他。
“我看您还是别走吧!”春圆急急握住她的手,“现在妍宫人她们已经被眨为仆,没人敢再欺负您了。”
“我知道,但我也有自己的原则。春圆,倘若是你,你愿意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吗?”彩儿凝望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我……”春圆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当然也不愿意了,但若对方是像-帝这么优秀的男人,那我……”说着,她居然脸红了。
彩儿全看在眼底,笑道:“可我不行,我真的没办法欺瞒自己。”
“所以您宁可放弃?”
“嗯!宁可放弃。”她深吸了一口气,直觉夜里的空气凉凉的,直入她的心脾,充满难过的心也是这般的冰凉,不带一丝热力。
“云姑娘……”春圆还想说服她留下。
“别说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我该走了。”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她在心中想道:是该走了,只是没想到她竟是走得般孤寂。“春圆,你愿意帮我吗?”
“什么?”春圆瞪大眼睛。”
“后宫门有守卫着,我怕走不开,你可以替我引开他们吗?”这也是她前来找她的原因。
“这……”知道彩儿心意己决,春圆便不再多动了。“好吧!我试试看。”
于是,春圆各彩儿一块儿往后宫门;趁着春圆顺利引起守卫注意的空档,彩儿溜了出去。
终于出来了!但未来对她来说却是如此茫然,她居然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对,回山上、回山上和爹在一起,早答应爹要陪着他的,是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孝,如今才遭到这样的报应。
即便脑子异常昏沉,彩儿还是强自振作起精神往山下走去,可愈走她愈觉得无力,同时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
“我到底是怎么了?好累……从没有这么累过……”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己亮,阳光隐现,她抚了额头,发现额上全是冷汗,她于是找著有泉水的地方,打算洗一把脸。
可当她掬起水、瞧着水中的倒影时,蓦然被自己的倒影给吓了一跳!
她的脸……她的脸怎么变成这样?完全转黑了!
莫非……莫非她被御给感染了?为了御的伤,她好几日彻夜未眠,所以根本忘了喝预防的汤药……
这下子该怎么办?要救自己,势必得去抓药,可她这副样子一进城里,岂不是吓坏了所有的人?
算了,反正从今后就她一个人,能活多久是多久。
御会来找她吗?不可能吧!等他的伤势痊愈,就会有很多的政事得处理,也有许多妃子再度投向他的怀抱,他还会想起她吗?不会的。
拎起包袱,彩儿继续步上山去。只要回到家,她才能安稳度,因为没有人会看见她现在这副丑陋可怕的模样。
好不容易,她咬紧牙关爬上山,回到自己的家时,已是气喘吁吁,只能躺在床上紧紧的抱着自己。
她知道现下感染到的毒已经完全发作了,若再不医治,是拖不过明天的。
你痛、好难过……原来中了这种毒竟得受这般的断肠裂肺之苦,想想御真是勇敢,中毒时居然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御,可知道我现在最想的什么?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想知道你真正的名字。跟你在一块儿这么久,一直没有机会问你,看来是无法问了…………”
再次闭上眼睛,她沉重地喘息,直觉自己的气息愈来愈弱,好像魂魄就要飞离她的身子……
爹,女儿就要来找你了,就要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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