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尚羽,干杯吧!这可是我们府中最佳的陈年蜜露,保证让你喝了赞不绝口、欲罢不能。”
佐尚羽的好友乔郡今儿个突然约他来到府中小酌,于是,两人特在乔府的偏厅设席,愉快的畅饮。
佐尚羽和乔郡同为汴梁城中的官家后人。乔郡是八王爷的义孙,本身虽未封爵,但由于靠长辈庇荫,从来不愁吃穿;但佐尚羽就不同了,他的父亲住超曾立过无数战绩,祖父佐轶军更是开国功臣,在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中惟一的保留者,可见先皇对他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信任。
直到佐尚羽这一代,他更懂得自立图强,于三年前考上文武双状元,更于前年在一次救驾有功下,被封为“护主侯爷”。
“少喝点儿,下个月不就要迎娶美娇娘了,不可太贪杯。”佐尚羽明白乔郡最大的缺点就是贪恋杯中物,往往几杯入喉,就会坏事。
也难怪他们两人同年,而乔郡却一事无成。
“为什么?难道娶了妻子就不能喝酒,谁规定的?”乔郡扬起一边的嘴角,不屑地哼道。
“听说女人都不喜欢一身酒味的丈夫,这可是会坏了床第间的美好。”佐尚羽笑得万分暧昧。
“去!女人算什么东西?要我为女人戒酒,算了吧!”乔郡回以一记冷嗤。在他眼里,除了酒还有他得不到的权势,女人只是可有可无的玩意儿。
不过,话又话回来,自从上回无意中见了他未来的娘子一面后,他还真有点儿心动,否则,他怎么会自动想以婚姻绑住自己的自由?
佐尚羽猛摇头,取笑道:“你可以在这儿说大话,改天在大嫂面前,记得也这么说给我听听。”
“没问题。”乔郡又是一杯黄汤下肚。
“对了,不知大嫂为何许人?”乔郡的这场婚事决定得十分匆促,就连他这个知己好友也不曾看过女方。
“她呀!是临山县人,名叫单微沙。”他得意地说,说起她,他们两个还有段不为人知的渊源呢!
“单微沙……这名字倒不难听。”佐尚羽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她何止是名字美,模样更是艳冠群芳,若非如此,我怎么会娶她进门呢?”乔郡凝唇一笑。
“刚刚还说得那么有志气,瞧你没两下,底都泄了。”佐尚羽忍不住取笑他,惹得他满脸通红。
没错,他是喜欢单微沙,而且是一看她就中意,但这种话他怎么能承认呢?
然而,他心里想的事总是逃不过佐尚羽那双洞烛机先的眼睛,也因此,他虽与住尚羽是好友,却也十分畏惧他。
在他心底,早有一个计划与目的,那就是要超越佐尚羽,远远地超越他,不再生活在他的压力之下!
他要让汴梁城的人都明白,他乔郡不是个懦夫!
“若是你见了她,也一定会被她的美色所迷惑,所以,在见到她之前,你不必笑话我。”乔郡说道。
“哦,那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的评鉴一番,只不过太可惜了……”佐尚羽突地一叹。
“怎么?”
“过些时候我和爹就要前往战前,加入阵营,对付那些残忍无度的契丹狗。所以,届时可能来不及赶回参加你的大婚之礼。”他解释道。
“那还真是不凑巧!”
乔郡脸上突显一道喜色,竟然看不到该有的惋惜。因为,在他阴险的脑海中正形成第一个计划。
但对于他这种奇异的反应,佐尚羽却完全忽略了!
“无妨,等我凯旋归来,我一定会要你再补请我一顿。”佐尚羽哈哈一笑,那率性洒脱的恣意笑容更加深了他那魅惑的神采。
“这有什么问题?”
乔郡立即又为他斟上一杯,以试探的口吻问道:“几时出发,我想皇上既然将这项重责大任交予你们,一定派了不少兵力吧?”
“这——”佐尚羽警觉地沉思了一下,“此乃军事策略,咱们就别提了吧!”“哦!
你不信任我?”乔郡将脸一拉。
“乔郡,你又何需强人所难?”
佐尚羽和他算是从小穿同一个裤裆长大的兄弟,虽非血缘关系,可当他可比亲兄弟还好啊!
无奈这事乃关系到大宋的未来,实在是马虎不得!
“好吧!那就算了。”乔郡又为自己斟上满满的一杯,猛地灌入口,那模样已很明白地告诉佐尚羽,他火了!
“乔郡,你……”
佐尚羽无奈的低首轻笑道:“服了你,那就告诉你吧!其实……”他顿了一会儿才接续,“皇上这次并未派一兵一卒给我们。”
“什么?”乔郡差点儿把吞进喉里的玉酿给喷出来。
这怎么可能?皇上这么做岂不是要他们父子去送死?
“我不敢骗你,现在咱们大宋军力已溃散,上回的征战,死伤更是不计其数,兵旅早已严重缺乏。军粮又不及由南方运达,所以,我和我爹才决定走这一遭。”佐尚羽无奈地眯起眼,眸底净是忧色。
“那你们……”
“只是去做个幌子罢了,凭我和父亲在他们契丹人的狗眼中还算是强敌的优势,我想可以让他们暂时收兵以待。”
想他“护主侯爷”几度进军契丹,在详实运用兵法策略下,每次都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因此,每每只要他们佐家人出马,契丹狗必会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那不是很危险?”乔郡掀起一眉,阴冷地问。
“这是惟一的计策,再危险也得尝试。”佐尚羽说得云淡风轻,仿若事不关己般的悠闲。
而乔郡就是恨他这股悠闲的模样,每次看到他那副自命不凡的模样,便会加深自己在外人面前的无用。
“那你千万得小心。”他虚伪的关心道。
“我会的。对了,关于这机密……”
“放心吧!攸关你与佐伯父的安危,我哪会乱嚼舌根呢?来!喝酒、喝酒。”乔郡赶紧以喝酒来掩饰脸上的得意神色。
“好,别谈这些恼人的事,喝酒。”佐尚羽亦高举酒杯,与他一干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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