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发生了!
当皇上从慈宁宫回来后,立刻封颐宁为「颐贵人」,还打算带她前往西喀山游玩。当颐宁得知此事,可是又惊又怕,直抱着奶娘,「我不要当贵人,我只想做个宫女,奶娘,我该怎么办呢?」
「皇上恩赐,怎能说不呢?」奶娘知道她心底有人,但此人非良人,倒不如跟着皇上了。
「可是我……」她神情紧绷着。
「这是咱们身为女人的命呀!尤其在宫里,哪有说不的权利。」奶娘安慰着她,希望她别再钻牛角尖了。
颐宁无力地闭上眼,「那我能不能不去什么西喀山?」
「不行,刚刚皇上已派了两名小宫女与小太监来怡仁苑,早帮-把衣裳准备好了。」她只是名再卑微不过的下人,帮不上格格的忙哪!
「我知道了。」颐宁垮坐在椅子上,眼看奶娘将皇上所赐的贵人冬绸长衫摆在桌上。
「快换衣吧!西喀山要比这儿寒冽,可别冻着了。」奶娘催促着。
可颐宁根本打不起精神。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外头小太监的声音。
「骥风贝勒吉祥。」
「颐贵人准备好了吗?」面无表情地问。
颐宁神情猛地一震,快速的奔到门边看着,果真是他!
骥风一见到颐宁便行礼道:「臣见过颐贵人。」
「大哥……」她凝出泪,「我不要当贵人,你不要对我行礼。」难道真被他说中了?,有天得换他对她行礼。
「别说傻话,快换衣裳,一个时辰后立刻出发。」
「你也要去?」颐宁这才笑弯嘴角,开心地又问:「如果是这样,那我立刻去更衣。」
「皇上要我保护颐贵人的安全。」骥风的眸光直黏在她那张俏脸上。
「大哥,别再喊我颐贵人了。」说完,她便进入内室换衣。
在奶娘的帮忙下,她很快地换好装束,上了素雅脂粉,再出现时可比方才给骥风的感觉更加雍容。
接下来,她便跟在他身后一步步往宫门外走,直到半路上她突然喊住他,「大哥,等一下。」
「想说什么?快点。」他转过身,半-着一对狭眸望着她。
「还记得吗?你说只要我能被选入宫,你便允我三件事。」她微微笑地再度拿出那只流苏穗,「第一件就是请你收下它。」
他眸心一热,没想到上回被他扔进池里的东西还是被她给捞到了!
「好,我收下。」既已答应她,他就不会食言。
「我帮你戴上。」颐宁走近他,小手在他胸前找到绳蕊,慢慢将它系上。
在如此近距离下,她身上那股迷人馨香直纳入他鼻间,让他再也忍不住地将她拉到长廊暗处,一双利目直勾勾的盯着她,也不再有刚刚的多礼,「为什么?为什么要一直缠着我?连保护之职都必须由我来?」
「我不知道,不知道皇上派你保护我……但我不是故意要缠大哥,而是因为我……」她闭上眼,心想再不说或许这辈子就都说不出口了,「你猜中了,我是爱上你了。我知道这样不应该,但当我一有记忆开始,就喜欢上大哥了。」
她愈说愈激动,最后忍不住的溢出泪,「但我知道你讨厌我,非常的讨厌我,我……呃!」
颐宁的小嘴突地被他给攫了去,霸气中带着无法隐藏的温柔,一寸寸的吮着她口中甘蜜……
就在这瞬间,她愕然了,在他的刻意挑勾下,她的双颊染上炽热红云,整个人发软的落在他强悍的箝制中。
骥风的理智已荡远,当他得知皇上封她为贵人时,只有一种激愤的感受流窜胸口,他无法想象当她夜里受皇上临幸的景象,更无法理解自己这股深刻的埋怨与不愿。
莫非,他已掉入她的温柔陷阱里?
不行,他要挥去这样的感受,如果他先行得到她,就不会在意她成为谁的女人了!
「既已封为贵人,皇上碰过-了吗?」他哑声问道。
「没……」她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傻气地回应着。
「记着,既然爱我,就不该爱上别人。」他已不在乎彼此的关系,只在乎她心底放着的人是谁。
「你是指皇上?!我不会爱上他的。」她很郑重地说:「所以我不要做什么贵人了好不好?大哥。」
「皇上既已选定,就不能说不。」他冷硬地说。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爱着你,身子却给他?」颐宁摇摇头,跟着苦笑,「我知道,你这是在报复我、报复我娘。」
「难不成-想抗旨?」骥风无情的冷笑。
「大不了一死。」她很勇敢地说。
「那么『德硕亲王府』也将随-埋葬了。」他霍地搂住她的纤腰,眼底闪过一丝诡光,「-该晓明大义。」
「不要拿这么沉重的担子压在我身上,大哥,我承受不起。」她直摇头,「我只想当个单纯爱你的女人,即便只能偷偷的爱,我也甘愿。」
骥风转过脸,背对着她说:「太迟了。」
「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我知道你根本就是铁石心肠。」她双手紧扣在胸前,双眼染泪地低泣着,「好,我会为大局着想,试着忘了你。」
说完,她便推开他,直接朝宫门外奔去。一路上她不停的落泪,唇上尚留有他温润的气息以及混合自己泪水的味道,但颐宁心底明白,此时此刻她只能将心中那段不该存在的爱恋一并挥洒在空气中。
不再留恋。
马车上,颐宁与皇上相对而坐,但她一直不发一语。
祁烨可是愈看愈是起疑,忍不住想试试她……不,是试试一直跟随在马车外,透过圆窗直往内探视的骥风。
于是,他伸出大掌握住颐宁的小手,这样的动作让她蓦然一愣。
「发什么呆?西喀山就快到了。」祁烨饶富兴味地瞅着她。
而车外的骥风在瞧见皇上握住她的手时,神情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我没发呆,只是不解皇上为何要封我为贵人?」颐宁那有话必问的个性,依旧没有改。
她的真性情让祁烨感兴趣了,若不是还有另一个小女人得让他费尽心思,说不定他会真的爱上她。
「因为朕喜欢。」他故意说得大声。
「可是我──」她突地噤了口。
「可是-不喜欢朕?」祁烨端起脸色问道。
「不,奴家不敢。」颐宁垂首抖着说。
「朕不怪-就是。」他轻拍她的小手,转而对马车外的骥风说:「颐贵人渴了,送些水来。」
「是,皇上。」骥风立刻从马上解下一只玉葫芦,而后掀开布帘双手呈上。
颐宁颤抖的伸手接住,多情的眸直凝在他冷硬的五官上。收回视线,她才打开葫芦口,浅尝了几口。
祁烨立即接过手,就着瓶口也喝了数口,「唉,真美味,颐贵人唇上芳馨就是这么迷人,朕已迫不及待──」
「皇上,西喀山已到。」骥风立刻开口打断皇上的轻浮之语。
「到了?还真快。」说完,马车也停止,祁烨率先下车,跟着搀扶住颐宁下来,温柔备至。
「朕打算前往深山狩猎,-去吗?」祁烨问。
「不,奴家不去。」一想起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会横尸在箭矢上,她便于心不忍,既不能阻止,干脆就眼不见为净。
「我想-也累了,骥风,命人尽速搭帐,让颐贵人歇息。」说完,祁烨便跃上青鬃马,备好箭器,便在数名护卫的陪同下往深山直骋。
「大哥,你怎么不去?」她仰首问道。她知道骥风最狂热的娱乐便是狩猎与骠骑快马。
「我负责保护。」他边说,边督促大伙儿搭帐。
「我不用旁人保护。」她咬着唇,-着双眸说:「我什么都没有,有谁会害我呢?」
「皇上旨意,我定当遵从。」
「又是旨意?!」她苦涩地摇摇头,随即走到另一边,坐在太监准备的木椅上,不再说话。直到帐子搭好后,颐宁就入帐歇息,可一颗心却仍悬着在外头巡视的骥风身上。
两人静默无语地度过一下午,皇上也拧猎回来了,他一到颐宁面前就搂着她的肩哈哈大笑,「今天成果不错,-看……野猪一只,肥鹿两头,晚上可以拿来加菜。」跟着他又转向骥风,「如果你出马,一定不会让朕专美于前了。」
「皇上您说笑了。」骥风拱手道。
「御膳房的厨子跟来了吗?快将这些畜牲搬走处理,晚上要升营火,朕要和我的颐贵人,在此狂欢一夜。」
祁烨一声令下,所有下人都赶着忙去了,虽辛苦,但一想到晚上的狂欢营火夜,众人的疲累也不翼而飞。大家在宫内都快闷坏了,好不容易可以出宫乐一乐,谁不开心呢?
唯有颐宁的脸上没有半点笑容,此时大家正快乐地杀猪宰鹿,她看不下去立即躲进帐里,祁烨也跟着入帐,笑着对她说:「-好像不怎么开心?」
「不会呀!只是杀生对我而言,让我觉得……觉得……」
「恶心?!」他直接问道。
「嗯。」颐宁点点头。
「那是朕做错了?早知如此就不狩猎了。」祁烨轻叹了声。
「不,看其他人这么快乐、兴奋,我认为皇上能偶尔让大家放松心情娱乐一下是很好的。」这是她由衷之言。
「-真这么想,那就好。」他点点头,随即命人备酒,「来,趁晚上还没到,陪朕喝两杯。」
「可晚上您还要喝,那样会醉的。」
「朕的酒量可没这么浅呀!」他仰首笑着,那阵阵笑声传到帐外,直刺激着骥风的耳膜。
他握紧拳,告诉自己要忍。他必须忍,即便颐宁的美让他心动,但还不至于让他拿整个「德硕亲王府」来冒险。
夜晚,营火升起,数名护卫已开始唱着满人的勇士歌,沸沸扬扬的将整个西喀山烧得火热。颐宁一直坐在祁烨身侧,望着他拿着羊皮壶畅饮烈酒,一口接着一口……
「皇上,您别喝了,会醉的。」她轻声对着祁烨说。
「朕怎么可能醉呢?」祁烨拍拍她的肩,仰首大笑,「来,大家吃肉……这可是朕今日的战绩呀!」
既然皇上这么说,颐宁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小口小口地吃着一些碎肉,眼看皇上兴致正高,她却有些坐不住了,「皇上,奴家有些醉了,想先行退下。」
「好吧!那-先去休息,朕还想和大伙畅谈喝酒。」祁烨挥挥手。
一直坐在一旁跟着同欢的骥风见她离开,也立即站起道:「臣先行退下,到帐外保护贵人的安全。」
「也是,快去。」得到皇上允许,骥风立刻尾随着颐宁前往她的寝帐外,静默地守在暗处。
但不久后,他却见颐宁走出帐外,慢慢朝山谷的方向走去,他-起眸缓步跟着,直到一处溪谷旁,却惊见那儿的水面有着微扬的蒸气,趁着月光,可以感受到它的温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温泉!
就见颐宁左望右望了会儿,又慢慢走到大石后,将厚氅、棉裙与雪貂靴给褪在一旁,只着着肚兜与底裤将细滑的身子埋进水里。
她先将半湿的发卷起,在脑后捆扎成一个髻,而后用手舀水泼在身上,享受着在酷寒中,浸淫在温热溪水中的美好与舒服。
骥风大胆上前,望着她似美人鱼般,在溪中柔美的肢体动作,让他忘了极可能被人发现的危险,也跟着褪下外衫跨进水中。
他一步步接近她,就在她发现背后有异样声响而惊愕回头的瞬间,他掳住她的身子,低首用力吮住她的柔唇。
「大哥……」她惊讶不已,想推拒又推不开他。
「-怎么知道这里有温泉?」他咬着她的耳垂子,轻声问。
「温泉?」她摇摇头,在他这样的抚揉下,嗓音轻颤地说:「我不知道这是温泉,下午我趁你到后头对下人发落事情的时候,随意走到这儿发现的。」
「原来如此。」骥风肆笑着,隔衣紧揉着她的酥胸。
「你的手……」
「嘘。」他拉下她的肚兜绳结。
「不!」颐宁拚命后退。这种感觉太煽情、太火热、太不应该,不是她能承受的。
「为何不?难道-是在等着别的男人来此?-明知我必须保护、跟着-,分明是-蓄意褪光衣服在这儿撩勾我。」他-起眸,嗓音中揉入一丝煽情的慵懒。
「不,我不知道你在这儿。」她口干舌燥了。
「是吗?可现在我就在-身前,-不是爱我吗?」他-起眸,醇厚的嗓音迷惑得她心口惶惶。「别怕,臣服我,我会让-得到快乐,甚至比皇上给的还多。」
「大哥,你不能──」
「我能。」被她的美迷惑了心智,他完全忘了在得到她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于是一手箝紧她的腰身,一手开始褪下她唯一的蔽体物。
她的身子在他的爱抚下剧烈的打起颤,在他吻遍她全身之后,她已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原本的顾虑也跟着抛到九霄云外,「我……我爱大哥……」
她淌下心碎的泪,而这泪已将他冷硬的心给融了一角,他温柔的在水中与她合而为一。
「啊!」颐宁疼得咬住他的肩头,留下了一道齿印。
骥风顿住动作,才明白她没骗他,她还未曾让皇上夺去身子!
氤氲的水气、湿热的细汗,都成为两人偷情的最佳助燃物……
当颐宁转醒时已经天露鱼肚白。
她惊愕的坐起身,发觉自己身上的衣物完好,难道那只是一场春梦?
可就在站起的瞬间,她发觉到身子的异样,与腿间的疼意!不,不是梦,这疼是这么熟悉,还有她唇间、身上,处处留有他的气味。
这时有位小宫女进帐内,惊见颐宁已起身,立即上前问道:「颐贵人早,昨儿个您睡得还真沉呢!」
「哦!」她羞红了脸,「-是何时进帐的?」
「嗯,快三更时,大家都玩疯了呢!连皇上也喝得不醒人事,直嚷着要睡在小历子那儿。」小宫女慢慢解释着。
颐宁这才松口气。这表示昨夜的事没被发现,而骥风也很技巧的为她穿好衣装,掩饰所有痕迹。
「我睡得差不多了,想出去走走。」她随即说。
「是,奴婢为颐贵人更衣。」小宫女立刻上前,捧来新厚袄,为她一一穿上,直到一切就绪,颐宁便走出帐外,吸了口山上的新鲜空气。
「-别跟着我,我就在附近走走。」她对紧跟在后头的小宫女说完就直接朝林子的方向走去。
接近竹林,她竟看见骥风在林间穿梭俯飞着。瞧他举剑挥扫下,落叶飞满天,却不伤树干分毫!哇……好高深的武艺。
突地,他停了下来,收起气后走向她,「-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不多睡会儿,昨夜-累坏了。」
「呃,大哥你……」此刻再见到他,她的小脸蓦然翻红,再也不能像平常那般自然。
他撇嘴肆笑,望着她红透的脸蛋,「这有什么好害臊的。」
「昨夜谢谢你,若不是你为我处理好一切,今儿个不会这么平静。」她仍羞赧地无法正视他。
「这没什么。再说,我不是为-,是为了我自己。」他话中带冷,少了昨夜的温柔,这情景让颐宁感到心痛与不解。
她望向他胸前,发现那流苏穗仍在,这才放心地说:「无论是为了谁,都该谢谢你。」
「不必这么客气,我说过,-既然爱我就不该爱上其他人,包括身子也该是我先得。」他故意表现出自己无情的一面。
「你!」颐宁心口一束,泪已染出,没想到他对她只是想霸占,而非爱情!
「皇上昨晚没去-帐里?」见她回身欲走,骥风突然喊住她。
「你在乎吗?」颐宁冷笑着反问。
「-说我在乎吗?」他攫住她的手,放进嘴里轻吮着,嘴角勾勒的笑意带着恶魔般的调戏。
「别这样。」她赶紧收回手,窘迫不已,「小心让人看见。」
「昨晚-都敢光溜着身子戏水,现在却怕人瞧见?」他抿唇一笑。
「大哥!」她倒抽了口气。
「现在没旁人在,不用这么拘泥地喊我大哥。」他狎肆的望着她的眼,「现在-跑来这儿,难道不是来找我的?还是经过昨夜后,不巧给上了瘾,嫌不够?」
「你不要愈说愈过火,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女人。」颐宁紧蹙双眉,进宫后她已少了许多欢笑。
「别装了,我知道-嘴里虽这么说,心里和身体又是另一种想法。」他笑得极度暧昧。
「你继续练功吧!我先走了。」被他这几句话给弄得心口好疼,她只想找个地方疗伤。
才刚转身,她的纤腰便被他重重一搂,双双旋身至树后。骥风的眸凝睇着她的眼,「-以为-现在身为贵人,就可以不把我看在眼底?」
「我没有。」颐宁为之错愕,「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没吗?」他-起眸,冷笑道:「以前在府邸里,-老是大哥长、大哥短的,可现在呢?居然敢在我面前扭身就走。」
「我只是不想跟你争吵。」她解释着。
「哦!现在贵人有主见了,已不再逆来顺受,会与我争吵了?」他紧掐着她下颚,「看来,我们大概只有在袒露相对的时候才不会有争执-?」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颐宁的身子发出冷颤。以往在府里,他就算很少对她好言以对,但也从不会说这些挖苦的话呀!
莫非……经过昨夜后,他认为她是个很随便的女子?
经她这么一问,骥风蓦然定住身,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过度,老天……他为什么愈来愈不像自己了?
他松开手,揉揉眉心,「-走吧!」
看出他神情的紧绷,颐宁欲走还留,最后还是趋上前摸了摸他钢铁般无表情的面容,「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别碰我!」骥风用力挥开她的手,因为他自己知道他并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心里烦闷。
颐宁却不在意他的愤怒,因为他这样的态度以往她接触太多了,「是不是这儿太冷,所以着凉了?我回帐去,里头还有件毛氅。」
她那张热心和担忧的表情,让他的脾气更暴躁了,「不用,我好得很,不需要-的关心,-去对皇上谄媚吧!」
「你真的希望在我跟了你以后,还跟其他男人?」颐宁颓丧地垮下双肩,望着他的背影,「你不要不说话呀!」
「-以为-抗拒得了皇上?算了,我也说了,-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德硕亲王府』想,别再问这些无用的废话。」他回头冷冷的瞟睇了她一眼。
「你不希望,我就不会,我会想办法不影响任何人。」她大声地说:「我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他摇头发噱的说:「-认为可能吗?」
「那我会化不可能为可能。」她立刻冲向他,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上一吻,「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说完,她便立刻转身朝帐里直奔而去,那小小的背影是这么的固执,骥风看了,心更乱了!就不知道这丫头会怎么做,她真以为天威是可以触怒的?
见鬼了,他竟会为了她的安危担忧起来?
皇上醒来后,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返回紫禁城。
回到怡仁苑的颐宁心情一直不见开朗,奶娘见了,担忧不已。
「以为您出去走走会快乐些,怎么看来更忧郁了?」奶娘为她端来糕点,「这是您最爱吃的红枣糕,吃一块吧!」
「谢谢奶娘,我没胃口。」方才她听闻小历子公公暗示她,今晚皇上将会临幸她,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娘娘。可她真能与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发生肌肤之亲吗?
不,她不能呀!
「再没胃口都得吃点儿,瞧您入宫后可整整瘦了一圈。」奶娘心疼的握着她的小手,那手腕都细得不能再细了。
「好,我吃。」不想让奶娘太担心,她坐下并夹了块糕点入口,「嗯……香浓滑腻且入口即化,真的好吃。」
瞧她咧嘴笑着的甜美模样,奶娘这才说:「对,这才是格格该有的脸蛋,以往在府邸,就算遇到再难过的事,您也总是笑着。」
「奶娘既然喜欢我笑,以后我一定会常笑的。」她又夹了块入口,像闲话家常般地说:「对了,奶娘,-回王府住一阵子好吗?」
「怎么了?是我哪儿做不好吗?还是皇上……」
「不,奶娘,-没错,这也不关皇上的事,只是我在王府后山养了只猴儿,以往都是我拿果子去喂-,这阵子我不在,我担心-饿着了。」颐宁搂住奶娘,撒娇地倚在她胸前。
「猴儿是野生的,自个儿会找东西吃。」奶娘解释,「您不用为-担心。」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妥呀!」颐宁叹口气,「只怪当时一忙,忘了去后山跟-道别。」
「您就是这么善良,好,我回去替您照料-几天,如果遇着-,会告诉-您很想-,也会让-乖乖离开,回去属于-的地方。」真没辙,奶娘只好答应格格了。
「奶娘,谢谢。」颐宁突然想起,「对了,皇上赐给我不少首饰,我平常不戴那些东西,-替我带回府转赠给姊姊们好不好?」
说着,她便走到梳妆-前,将底下的首饰盒全搬了出来,「都拿回去好了。」
「这是皇上恩赐,您好歹也留个几件呀!」
「不需要了。」她苦涩一笑。
「不需要?!」奶娘皱起眉,这才发觉格格的行为举止似乎有异,「格格,您到底在想什么?别瞒着我。」
「奶娘,我不敢瞒-什么,现在-可是我最亲的人呢!」她淡淡的一笑,「我说不需要是因为我从不爱戴首饰,如果真有场合需要,皇上会再恩赐的。」
「那……好吧!还真想不通您这小脑袋里在转些什么。」奶娘见她执意如此,也只能答应了。
「天黑后我会请人送-回去,奶娘,好好保重。」颐宁紧握住她的手,内心却充满不舍。
她不知道今夜后她是否还会活着,奶娘跟在这儿对她不利,只怕皇上会迁怒她。让她回去,自己也可少了份牵挂。
「放心,我都几十岁的人了,会的。」奶娘笑了笑,「我先将空盘收回御膳房,晚点儿再去整理行囊。」
「嗯。」目送奶娘走出苑外之后她便走到窗前,看着外头西沉的夕阳,不知是否还能看见明日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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