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
外头繁星点点,里头春意忒浓,只是不够缠绵旖旎、高潮迭起,引不起亢奋的激情。
一对正交缠在一起的男女,女的使尽浑身解数,发挥魅力;男的则显得较为被动,带着慵懒。
“人家还要嘛!”一波差强人意的激情过后,女人无法餍足,娇声响起,引人一阵酥软。
偏偏男人不为所惑,有一动、没一动地,“够了!”他连嗓音也带着低沉的慵懒,却颇为悦耳动人。
“够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女人大发娇嗔。
而她的“以前”,也不过是半个月前的事。
犹记他们第一次在一起时,他有如一头猛兽般肆虐着她,让她深觉自己是块上好的“肉”,好有价值。
可现在,她像是发臭了!
“我累了!”他淡淡地敷衍道。
“累?我们有一次一整晚没睡耶!我不管,我还要,否则我会睡不着!”女人不放过他,因为她知道他的实力。
他根本不是没体力,而是没兴趣。
而她也算是尤物一个,竟引不起他的兴趣,这太伤她的自尊了吧?
“不要吵了,再吵我要发脾气了!”等会儿不要说他没提醒。
“不吵、不吵。”女人嘴巴说着,手却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移了起来,唇也悄悄地准备贴上他的唇。
“我说不要再吵,再吵走人,钥匙留下,后会无期,分手费我会直接汇到你户头!”男人推开她,不客气地说道。
女人气死了,转身与他拉开距离。却也算是听话的不敢再吵。
她才不会笨得走人呢!
他这投机浪子有钱又俊,浑身散发着潇洒与冷酷,那股冷酷虽让人不寒而栗,却也教女人趋之若鹜,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矛盾心态?
更矛盾的是,明知他是无情浪子一个,偏偏每个女人跟他在,-起后,总会不自觉的爱上他。
而他也够怪的,如何漂亮的女人都引不起他的注意,唯有有酒窝的女人,就算长得其貌不扬,他也要!
她就是靠着半边酒窝吸引住他,成为他的情妇。
也不知她妈是怎么生的,就只给她生半边酒窝,如果给她多生一个,她是否更能抓住他的心?
她转过身,朝紧闭着眼的他咧嘴笑着,让自己的酒窝漾开来,才伸手轻轻推着他。
男人张开眼看着她,见她夸张的朝自己笑着,他冷冷地道:“你哪根筋不对,干嘛傻笑?”
女人一听,收起了笑,“你以前不是老要我笑?”
男人闭上眼,“你的笑差她太多了!”
“她是谁?”
“不用你管。”
“你不会是被抛弃过吧?”
男人再度张开眼,怒视着她,“我说不用你管!”
女人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继续说:“一定是你太无情了,人家看不到你的真心就移情别恋,你因此受刺激了,对不对?”
他的冷酷无情让人又爱又恨,有的女人不想承受风险,索性弃他而去。
男人被吵得脾气上来了,怒吼一声:“走!”
女人三番两次被赶,也有怒气了,口不择言地说道:“被我说中了是不是?没想到你这样的男人也会被抛弃!”
“走!不要让我讲第二次!”
“我才不走,我要死缠着你。”女人不怕死地道。
“死缠着我?我跟你说过,当我要你走时你就得走!”
“我知道你只是生气,我不走是怕你后悔。”
“我不会后悔。”
“你就这么无情?你知不知道我爱上你了?”
“那是你的事,没人让你爱上我,爱上我的女人从来就是自讨苦吃。走!”他无情到极点。
女人听完他的话,自尊也在这一刻瓦解。她瞠目结舌地注视着他,不相信他居然能如此泰然又残酷地伤害一个女人,这下她再不走,反而是让人笑话了。
“愣什么?还要我送你出门吗?”
女人虽缓缓地下床,心里却不甘愿到了极点,一股难以压抑的澎湃情绪也正酝酿着。
“把东西全部带走,不要借机回来纠缠不清,我不会给你那个机会,没带走的我只会当成垃圾。”他交代道。
男人的再度无情,让女人那股难以压抑的澎湃情绪在瞬间爆发,她顿时像发了疯一样,把衣服从衣柜里全拖了出来,再扫落桌上的东西,歇斯底里地喊着:“我就不带走,全部不带走!”
男人知道女人一旦发起疯来是需要甜言蜜语来哄的,可他现在没那个心思哄女人,也从没哄过女人,除了记忆中的她。
惟恐脾气会上来,导致情况难以控制,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他索性穿上衣服离去,任女人自己去发疯。
女人见他竟一路无情到底,狠心离去,不由得嚎啕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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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震奇,你不要走!你这个负心汉、薄情郎,我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跟你拼了!”
女人跟着夺门而出,在人潮已稀的街头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附近住家的灯火一盏一盏的亮起,窗户一扇一扇的打开,头一颗一颗的探了出来,指指点点的看着好戏。
该死的女人,他的脸会教她给丢尽,居然连名带姓,再冠上负心汉、薄情郎的名号喊了出来!
他加快脚步走着。
“柏震奇!”女人脱掉脚下的高跟鞋朝他丢去!“有谁帮我拦住他,我好可怜啊,这男人始乱终弃!”
他始乱终弃?一个交易来的情妇居然说他始乱终弃?
忍住气,不跟她在大马路上一般计较,他知道计较对他没好处,众人同情的都是弱者。
他更是加紧脚步离去。
突地,一个女人冲到他面前,伸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他在撞上她之前,急忙刹住脚步。
哪儿冒出来的冒失鬼!“小姐,请让让!”
岂料,他前面这个女人朝他后面那个女人喊着:“小姐,我帮你挡住这个负心汉、薄情郎了!”
她喊着,唇边的酒窝跟着迷人闪动,柏震奇神色突地一僵!
那酒窝闪动着似曾相识的熟悉,以他见过无数有酒窝的女人来讲。
他相当讶异地道:“你……你是小意?”
“什么小意?不要以为乱认人我就会放你走哦!”女人充满正义感,却又带着一份稚气说。
“你不是小意?”失望扫过柏震奇的俊脸。
简直是太像了!那对说起话来深浅、大小几乎相同的酒窝,还有那份清纯的感觉!
“不是!”她断然回道。
“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孤儿?”柏震奇像是不信她的话般又问道。
“你在说什么啊?托你的福,我不是孤儿。”
“真的不是……可实在太像了!”
“柏震奇,我不会放过你的!”此时后面的女人一只脚有鞋、一只脚没鞋,正一跛一跛的追上来。
柏震奇见状,举步想闪过面前的女人,偏偏面前的女人跟着他移动脚步,执意挡住他的去路。
“请让让!”他道。
“我最气负心汉、薄情郎了,害女人不用拿刀,就可以把人伤得体无完肤。所以你不准走,还给那位小姐一个公道!”她收起双臂,手叉着腰,义正辞严地说道。
“情妇要什么公道?你再不让,不要怪我不客!”情急之下,柏震奇当机立断拉着她一起走。
“喂,你这始乱终弃的男人放手啊,你拉着我做什么?”
顿时,街上多了一道大喊大叫的女声,气氛仿佛更为热闹了。
转了个弯,柏震奇将她拉进一条阴暗的巷子,利用黑暗挡住身影,同时将她钳制在身前,并捂住她的嘴巴。
“呜……呜……”女人敌不过他的力量,闷声呻吟。
柏震奇低头在她耳边说:“不要出声,让我躲过那个女人就好。”
女人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她脚一跺,跺在他脚背上。
该死!
柏震奇闷哼一声,转了个身改将她钳制在自己和墙壁之间,也把她的脚固定在他的双腿之间。
“你要是再耍花样,我会……会在这里……”他轻咬着她的耳朵接着说:“强暴你,你尽管试试!”他是不得已才威肋她。
女人吓得瞠大眼看着他,连忙摇摇头。
“那就乖一点,让我躲过那个女人。”惟恐她还是不安分,柏震奇继续说:“是她违反了游戏规则,不是我薄情负心。”
她只能乖乖地、迅速地点点头。不是因为他的解释,而是因为他刚刚说他会在这里强暴她!
两人就这样紧贴在一起?怕是该碰的全都碰在一块儿了,也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陷入了沉默。
“柏震奇,你这个负心汉、薄情郎,你出来!”外面的女人继续在街上大喊着,东张西望地找着柏震奇的身影。
“怎么突然不见了?”她边往前走边找着,经过了黑暗的巷子,继续喊道:“你以为情妇就该被当成破鞋丢掉是不是?”
她愈走愈远,声音也愈来愈远:“柏震奇.你去哪里了?你不出来没关系,我一样可以找到你……”
“呜……呜……你的情妇走了,可以放开我了!”女人嘴巴被捂住,口齿不清的说着。
柏震奇放开了手,身体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他低头看着她。
这巷子光线虽暗,但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加上已经适应黑暗及两人过于靠近,他能清楚地看见她的容貌。
“喂,放开我啦!”她伸手推着他,语气有着羞涩。和他紧贴在一起的尴尬感觉,竟在沉默的刹那立即适应!她深觉羞愧。“真倒霉,路见不平也惹来麻烦!”她啐道,想掩盖那份羞涩。
“你叫什么名字?”柏震奇依旧钳制住她,问道。
“萍水相逢,干嘛问我名字?”她动了动,接着低喊道:“你的脚……你的脚侵犯到我了!”
柏震奇收回脚,说道:“你长得很像……很像我记忆中的一个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她怎么可能告诉一个陌生男子她的名字?她回说:“那又怎么样?长得像的比比皆是,没什么好稀奇的!”
“或许比比皆是,可难得遇到,对我来说很稀奇。”柏震奇注视着她,眸底深幽,深情款款。
她抬眼,好奇地回视着他。
这双眸好像会教人感动迷失耶!
“你当我的情妇,你想要多少钱?说吧!”
“什么?”她在差点感动迷失中赫然回神!
他说的是什么话?好像她非当他的情妇不可似的!她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脚又不客气地往他脚背上一跺!
“该死!”他这次跳了起来。
“你看到女人就要人家当你情妇是不是?你神经病!”脚又要不客气地往他另一脚跺下去。
这次他闪开了!
“要你当我情妇是抬举你,多少人想当我的情妇我还看不上眼!”他的脚又钳制住她的脚,两人的身体又亲密地贴在一起。
“我才不希罕!”她被他“贴”得动不了了,“你这种男人太可恶了,专门用钱欺负女人!”
“不希罕?这是我的名片。”他拿出一张名片塞到她手中,顺着她的手臂往上摸,最后停在她的粉颊上。
“对,不希罕!”她的脸在他的手下发烫,手里紧握住他的名片。这名片的质感很好、很好。
“考虑考虑,我不会亏待我的情妇,分手还有分手费。想通了打电话给我,还没有女人能抗拒得了我的。”
“你未免太自大了,又莫名其妙!我绝不会当你的情妇,不需要考虑,我绝对能抗拒得了你!”
柏震奇的手往下移,勾起她的下巴,然后低头逼近她,带着皂味的气息喷在她脸上,说道:“看着我。”
“看着你做什么?”不过,她还当真听话地看着他,他低沉却颇为悦耳动人的嗓音,有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柏震奇轻轻一笑,笑得好俊魅,他再度微微逼近她,几乎就要碰上她的唇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气息好男性,带着一种原始的粗犷,让她有点晕眩、有点迷失、有点浑然忘我,都快忘了今夕是何夕!
她缓缓地开口:“我叫……”就在要乖乖报上名的同时,她倏地回了神,也本能地将膝盖往上一顶——
“啊!你这该死的女人!”柏震奇一声痛呼兼咒骂,双手同时护着鼠蹊部,跳得好高、好高!
她则趁他跳起来之际身形一矮,穿过他臂下溜掉!
跑到巷口时,她回头朝他笑得好灿烂、好灿烂,并当着他的面,将他的名片撕得粉碎!
柏震奇注视着她迷人的笑容,想追上去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那里还在痛咧!他只好眼睁睁看她离去。
难得一见像小意的女人,也难得这么窝囊!
痛过后,他边走出巷子,边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到了巷口时,他贼头贼脑地左右看了一下,惟恐那个发疯的女人又折回来。
“阿立,帮我处理安娜,她居然说要死缠着我,还满街追着我跑!”
“知道了。老大,老爷要你明天下午回去一趟。”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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