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被当成是奇怪东西的苏慕情,很可怜的被自己的老公轰进了客房。
苏慕情很尴尬,但朗奕比她更尴尬。
“对不起啊少奶奶,这次真是让妳受惊了,我以为少爷应该不介意你们同房才对,没想到却害得妳被他奚落,其实少爷只是脾气有一点怪,人品还是不错的……”说到人品,朗奕的表情僵了一下,语气也有些牵强。
“没关系。”比起那间豪华的主卧室,苏慕情觉得这间看起来很温馨的客房更适合她。“该说抱歉的是我,害你被骂,还差点因为我而被解雇。”
朗奕笑着摆摆手,“没关系啦,少爷说要解雇我,已经说了很多年了。”
“你很小就在这里当管家?”横看竖看,朗奕也不像超过二十五岁,怎么说得好像当管家当很久了。
“也不是啦,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九岁那年,是老爷把我从育幼院里领出来,给少爷作伴的。”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老爷当年之所以会找个和自己么子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陪他玩,是因为聂容天的脾气实在烂到极点。
同年纪的小朋友都对这个聂家小少爷敬而远之,老爷害怕自己的宝贝儿子变成自闭儿,才万不得已从育幼院中收养一个孩子给儿子当朋友。
在聂容天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虽然少爷的坏脾气众所周知,但对他却非常信任。
苏慕情听朗奕这么说,便已大概猜出其中原由,只是不太好多加探问。
朗奕也不好意思在少奶奶的房中多做逗留,交代几句聂容天平日的忌讳,道了晚安便快速离去。
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又躺到床上的苏慕情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实在是最近这几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多了,先是意外的与一个陌生男人结婚,意外的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摇身变成豪门贵妇,又意外的发现她老公还是个帅到没有天理的怪癖男……
这一连串的意外,搞得她应接不暇。
依照她对姊姊的了解,这样一个有钱有势又英俊的男人,的确是她的老公首选,可为什么她会在婚期将至之时,与高伟森私奔呢?
辗转反侧,思绪不停跳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到没体力继续想下去,她慢慢陷入梦乡。
翌日清晨,她是被闹钟的铃声吓醒的,疲惫的抓来床头的闹钟一看,接着不情愿的起床。
熬夜晚睡,对于生理时钟一向很规律的苏慕情而言实在是一种非人的折磨,可她没有赖床的习惯,况且她又不是很闲,可以把时间浪费在床上。
梳洗打扮一番之后,才刚走出客房没多久,就看到朗奕一身神清气爽,笑咪咪的迎上来。“少奶奶早安。”
“早安。”看了看时间,今天的早餐恐怕不能在这里吃了。
“咦?少奶奶,妳很赶时间吗?”
“是啊,今天起得有些晚,我要出去工作了……”
“可是……少爷说如果妳起床了,最好先到他的书房一下,他有事情要跟妳说。”
苏慕情呆了一下,你家少爷不是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还怕我身上有传染病,现在干么又要召见我?心底虽然有千百个不解,但她却不好意思当着朗奕的面问出来。
算了,店里还有惠惠和小洁打理,晚去一个钟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她向朗奕点了个头后,便让他领着她来到书房前。
门没关,苏慕情可直接看到这个宽敞的空间,随即便被这十分雅致的布置所吸引。
而让她感到意外的是,书房里的大书架上,摆的不是经济学,不是哲学,更不是心理学,而是包装精美的限量版漫画。
她怎么也没想到,聂容天的品味……居然这么有趣!
此刻的聂容天,穿了一套浅色的居家休闲服,正坐在一张很精致的水晶餐桌前,优雅的吃着早餐。
他听到她敲门而入,只是象征性的掀掀眼皮,“吃过早餐了?”
“呃……还没。”急忙收回视线,如果不是因为上班快迟到了,她是不会虐待自己的胃的。“我听朗管家说你有事情要和我谈……”
本以为这人会好心的问她要不要吃,可等了好一会儿,那个拥有天赐容貌的男人,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她的期待。
“妳没看到我正在吃饭吗?食不言寝不语,妳父母没教过妳?”
他嘲弄的口吻险些将苏慕情气死,他既然知道食不言寝不语,那他怎么就不知道尊重和谦虚?
好不容易等到他大少爷用完早餐,慢条斯理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二十分钟了。
“我想,在妳嫁进聂家时,我姊姊应该已经介绍过我的名字了。”
终于,这个比王子还喜欢唱高调的家伙开了尊口。
“所以,我就不必再自我介绍了。”傲慢的瞟她一眼,“妳是苏慕纱的妹妹?”
“呃,对。”
他直勾勾的目光打量了她好一会儿,不着痕迹地掀掀唇瓣,“那么妳的长相是基因突变后的结果吗?”
有那么一瞬间,苏慕情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着潜藏的暴力因子,否则她怎么会有一股想要一拳挥向他俊脸的冲动。
但她只是尴尬的笑了笑,没点头也没摇头,再次切入正题,“你找我来究竟想和我谈什么?”
“我只是有些意外,我姐居然会想出这种烂方法。”不屑的哼笑一声,“我猜她肯定是病急乱投医,找了个次等品来充数,因为你的形象……实在有些差强人意。”
忍!苏慕情告诉自己千万别和这种没见识的家伙斗气。
她就是没有姐姐长得漂亮怎么样?她就是平凡又普通,不行吗?又不是她哭求着嫁给他的,他跩个屁啊!
“苏慕纱在婚礼前居然和别的男人私奔,我真的很怀疑她的人品,还是说你们苏家不重视小孩的教育?”不客气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你的人品和你姐姐比,是不是会更糟糕?”
“喂——”
“我让你插嘴了吗?”俊容一冷,浓眉一拧,“你最好搞清楚你在这个家的地位,虽然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可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感情,你之所以会嫁进来,是因为我们聂家不想丢这个脸,不得已才找你来充数。”
不理会她难看的脸色,他又续道:“当然,不想丢人的只有我姐那种爱面子的人,和我可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是不想让她太为难,才意思一下和你举办了这场婚礼。”
一番话说得无情又刻薄,同时又将他自己的身份抬到了最高点,如果前一刻苏慕情还会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愤怒,那么听到后面,她竟开始觉得这个男人很搞笑。
说好听一点,这家伙是脾气坏性格烂,说难听一点,他倒是像极了被宠坏的孩子,在幼稚的宣告着自己在这个家的主权地位。
“虽然我姐今天早上派人送来了两张去夏威夷的机票,但你别幻想我会和你这种见不得人的女人去度蜜月,另外,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给我乖一点,反正家里多养一个人,和多养一只狗没什么区别……”
说了半响,聂容天发现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女人,一直都没什么回应,只有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种被人忽略的不满,惹得他一怒,脾气又上来了,“喂,你是哑巴啊,怎么不讲话?”
她无辜的耸耸肩,“是你刚刚说不准我插嘴的。”
他一恼,恶狠狠道:“那么现在你可以插嘴了。”
“噢,那你要说的都说完了吗?”
他拧眉瞪她,似乎在等待她的下文。
“你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也会谨守本份,不会随便乱来,更不会大肆宣扬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四处招摇说我就是聂家三少奶奶让你丢脸。”她像一个被家长教训的孩子,迫切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呃,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可以离开了吗?”
“你有事要忙?”
“我要上班。”
“你有工作?”他像是听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我不能有自己的工作吗?”苏慕情忍不住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有沟通障碍。
“什么工作?”
“我……我自己开了一家宠物店。”
他皱起眉,“那岂不是很脏?你每天都和那些讨厌的毛皮动物打交道?”
她偷偷在心里大骂他没爱心,脸上却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我很喜欢我的工作。”
聂容天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好一会儿,似是在研究她话中的含义,过了片刻,他转过身,不耐烦的挥挥手,“随便你!”
“好多宝”宠物店是苏慕情大学毕业后,用自己积攒多年的零用钱开的一家小店,坪数虽然不大,但经过几年的精心打理,内部的设备十分齐全。
店面临街,虽然不是在繁华地段,可来往的客人还不算少。
想当初家人知道她开宠物店之后,没少给过她白眼,为了避免和家人发生过多的冲突,早在几年前,她就在宠物店附近租了一间单身公寓。
如果不是姐姐突然逃婚,害她跟着遭殃,她的日子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过得十分简单快乐。
店里的小猫小狗们大都是她从外面捡来的流浪动物,她实在不忍心那些小家伙们每天靠着垃圾堆里的饭菜为生。
为了照顾这些小可爱们,她还请了惠惠和小洁这两个同样有爱心的工读生帮忙,她们的个性十分活泼,对于照顾这些被人抛弃的小猫小狗也极有耐心。
“慕情姐,前两天你都没来上班,是不是想趁我们不注意,替我们找个姐夫啊?”帮一只白色小猫洗完澡,送进烘毛箱后,惠惠开始打探起老板的私生活。
好笑的瞪了她一眼,苏慕情依旧利落的擦着货架上的物品。“你们这些小丫头的脑袋里整天就是情啊爱的,谁规定我没来上班,就是找男朋友去了?”
她不得已闪电结婚这件事,她是打死也不会告诉这两个小八卦的,何况她和那个聂容天根本连交情都谈不上,产生感情的机率更是微乎其微,对于这种建立在闹剧上的婚姻,她也没兴趣四处宣扬。
“是我爸爸过生日,所以在家多陪了他两天。”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免得两个小八卦继续问东问西的。
拥有一张娃娃脸的小洁调皮的冲着她挤挤眼,“虽说慕情姐没有慕纱姐长得美,但在我心中,慕情姐的魅力可是在慕纱姐之上哦!”
两个工读生都知道苏慕情的姐姐是个超级大美女,也多少知道苏慕情并不得父母的喜爱,但与苏慕情相处久了,两个小女生便会不由自主地被她身上那种温暖气质所吸引。
苏慕情就像炎热夏季里的一阵清风,轻轻吹过时,会留给他人一阵凉意,让人从里到外畅快舒服,也正因为如此,即使她的长相和姐姐天差地远,但她却更容易被旁人接纳。
“是呀是呀,我也看好慕情姐,还记得上次那个帅哥吗?条件很不错哦,当时还想追我们慕情姐呢!”
“你说的是那个摄影天才高伟森?”
一听到这个名字,苏慕情猛然一愣,“高伟森?”
“咦?慕情姐,你这么快就把这个人给忘啦!他可是直接来店里,公开表明想要和你约会耶!”
苏慕情不由得心底一跳,提起高伟森这个人,和她也有一段小小的孽缘,高伟森是她高中时大她两届的学长,因为他各方面都很优秀,很快便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本来像她这种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与那种闪亮型的男人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可在一次校园舞会上,那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金灿光芒的男主,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邀她跳舞。
她记得自己当时还偷偷窃喜了一下,毕竟被公认的帅哥关注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可窃喜归窃喜,该有的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虽说那场舞会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次成为焦点的机会,可她并没有因此沾沾自喜,舞会结束后,大家该怎么过就怎么过,高伟森继续他白马王子的灿烂生涯,她则继续自己乏人问津的平淡生活。
直到两个礼拜后高伟森突然到班上找她,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学妹,你是我见过的女生中,唯一一个让我欣赏的。”
事后她才知道,高伟森之所以会在舞会上邀她共舞,完全是因为他和同学打了赌。
打赌的方式很简单,就是他的狐朋狗友想证实一下的魅力,看他能不能因为一支舞,就让全校最不起眼的女生死缠烂打倒追他,而那个不起眼的女生,很不幸的就是她苏慕情。
高伟森本以为在舞会上和她跳过一次舞,她就会像哈巴狗一样巴着他不放,可万万没想到,舞会过后,她又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把当时的风采,以及他这个大帅哥遗忘到海角天边。
高伟森会在舞会后的两个礼拜,很诚实的坦白自己当初的目的,完全是被她的自知之明所打动。
她就说嘛,像她这种长相平凡的女孩,怎么可能会吸引像他那种帅哥的关注,原来是有阴谋的。
高中毕业后两人也断了联络,之后她才间接听说高伟森选择走摄影这条路,一心一意的去做他的艺术家了。
很多年不曾联系,再见面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英俊又有魅力的性感男人了,听说他毕业后不但混得很不错,还被誉为摄影界的宠儿。
因为他想挑一只可爱的猫咪陪伴外婆,不经意逛到她的宠物店,再次碰面,两人不例外地谈起了往事。
高伟森当时还开玩笑的问她,“那个时候的你,为什么就不主动来粘我一下呢?搞不好你一粘我,我真的会选择你当我的女朋友哦!”
苏慕情没好气道:“像我这种长相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好运,就算真的有艳遇,那也是我姐姐的专利。”
“你姐?你说苏慕纱?”
“咦?你认识我姐?”
“以前接过一个Case,帮她做过造型,说起来,你姐的确是个可人儿。”说这话时,高伟森的目光突然变得幽深。
苏慕情笑道:“虽然我姐以前的裙下之臣有很多,可她现在已经名花有主了。”
他邪气的勾起一个笑容,“名花有主又怎样,如果我出手,搞不好你以后还要叫我姐夫咧!”
“别臭美了,我姐才不会选择你。”
“那你要不要和我赌一下?”
赌一下?
苏慕情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事实,难道……难道是自己的这句话,才会导致姐姐和那个人私奔的后果?
“你们快看,那边有一只小猫!”
就在她陷入回忆的震惊中时,小洁指着玻璃门外的路边,一只瘦瘦小小的黄毛小猫正瑟瑟发抖的趴在一只垃圾桶上,样子好不可怜。
苏慕情最不忍心看到这种画面了,忙迭收拾起思绪,推开店门直奔向那只可怜的小家伙。
走近一看,才发现这只小猫瘦得可怜,身上的毛因为粘到脏东西而纠结在一起,两只眼睛一片混沌,眼角还有两坨黑黑的眼屎,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可小家伙的身子却不停的发抖。
她心底一痛,轻柔的将小家伙捞起来,抱在怀中,小东西似乎受到了惊吓,挥舞着干巴巴的小爪子拼命抗拒着。
“乖乖,不怕不怕,姐姐不会伤害你的。”她柔声哄着怀里因紧张和害怕而不停挣扎的小猫,手指轻轻来回抚着它的下巴。
大概是她的动作过于温柔,脸上的笑容过于真诚,原本惊吓过度的小家伙慢慢冷静下来,窝在她怀中,享受这突来的善意。
阳光下,一个外表平凡,脸上却挂着温暖笑容的女子,怀里抱着一只瘦小可怜小猫的画面,看在所有人眼里都再正常不过,可却吸引了不远处豪华车内男子的目光。
他饶富兴味地望着这一人一猫,身着制服的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他的表情变化,忍不住笑道:“没想到少爷也会对女孩子产生兴趣啊!”
男子优雅的收回打量的视线,端起桌上的酒杯轻啜了一口,“你错了,我感兴趣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被她抱在怀里的小猫。”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难道你没发现,那只小猫,和我寄养在容三家里的那只小猫很像吗?”
接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底闪过一抹促狭笑意。
“这次回国,我也该去看看我的小猫了。”
“没想到你容三也有被家人逼婚的一天,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噢对了,新娘子在哪,怎么不叫出来给我瞧瞧?”
季子维——乐坛力捧的偶像派男歌手,是无数女孩子的萝中情人,同时也是季氏集团总裁的二公子。
多重华丽的身份以及优越的外表,给了这个男人足够的发展空间。
而聂家与季家的交情早在两人父母那一辈,就已经奠定了稳固的基础,这也是季子维有胆在聂容天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的主要原因。
不久前他为了专辑到泰国拍外景,所以没赶上聂容天的婚礼,不过他的消息却很灵通,好友的新娘在婚礼前临时换人。
这件事虽然被聂家大姐用“其实是这个女孩子才是我家容天的真命天女”这种俗烂的借口掩饰过去,但还是有人将真相传到了他的耳里。
聂容天瞪着这世上自己唯一,也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朋友的俊脸好一会儿,才冷冷开口道:“季二,你皮在痒了吗?”
季了维依旧笑得没心没肺,“真是!都这么多年了,你依旧是那副死人性格,连一点玩笑也开不起。”他优雅的啜着杯中的清茶,四下张望了一下,“我的小猫呢?刚刚还看到他鬼鬼崇崇的躲在厨房里。”说完,便朝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小猫,你别躲了,哥哥我已经看到你了。”
被称做小猫的朗奕,所以气恼的从厨房里走出来,恨恨瞪着那个笑得嚣张的家伙。
“少爷,这变态到底什么时候才要离开?”看了看时钟,“他已经在这里打扰了整整一个半小时了。”
看到朗奕现身,季子维顿时大乐,像在叫小狗一样朝他勾勾手指,“一个月不见,我家小猫居然越长越可爱,快过来给哥哥摸摸,让哥哥好好疼你。”
“你这个变态,给我死远点!”朗奕气得面红耳赤,大吼出声。
天底下最不要脸的男人就是这个季子维了,仗着脸蛋长得漂亮,身家背景吓人,便为所欲为,欺压他这个良家少男。
从小到大,只要见到这个该死的家伙,他就只有被调戏和欺负的份。
小时候也就算了,谁让他长了一张娃娃脸,身材又比自家少爷矮一个头,眼睛圆得就像小鹿斑比,总是水汪汪的勾引人。
可是长大之后,这该死的季子维居然还把他当女人一样调戏,真是气死他了。
偏偏这个季子维是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早在几年前刚出道没多久,就很嚣张的向外表明他的性向。
他喜欢男人!
本以为这会影响他的明星地位,没想到现在腐女当道,粉丝们在得知季子维的性向后,不但不排斥,还在网路上用力PO文,希望他早日找到他心目中的小受受。
而可怜又不幸的他,十分倒霉的成为了季子维这头狼的头号目标。
面对朗奕的怒吼,季子维一点也不怕,反倒开心得很,“几日不调教,小猫的爪子居然变得这么锋利,过来,让哥哥给你的小爪子修理一番,免得你到处抓人。”
“你……你这个混蛋!”朗奕恨恨的咬着牙,“少爷,你为什么还不把这个变态赶出去?如果你不好意思赶,没关系我替你赶,赶不走,我就用扫把把他轰出门!”
他越骂,季子维笑得就越嚣张,一把将那个气红了脸的男人扯到自己怀中,霸道的吻住他喋喋不嘴。
聂容天似乎对这样一幕早就习以为常,而被人揪进怀里进行非礼的可爱小管家却疯狂地挥舞四肢,“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人渣、臭虫、死变态,少爷救我、少爷救我……唔唔……”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落在刚回来的苏慕情眼中,说有多震撼就有多震撼。
当她的脚步声打断室内的暧昧时,又羞又气的朗奕,用力推开季子维的掌控,躲到聂容天身后。“啊……少奶奶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和这个变态没有任何关系,我是我家少爷一个人的。”
这句话一出口,不只是季子维眉头紧拧了一下,就连一向懒得去管闲事的聂容天也不悦的皱起眉。
苏慕情张着嘴,震惊了好一会儿,目光从朗奕身上移到季子维身上,又从季子维身上移到了聂容天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露出尴尬的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眼中的震惊与尴尬,令聂容天怒气攻心,“什么叫不打扰?你已经打扰到了。”
见鬼!他不是同性恋!可显然那该死的女人把他和季子维归成同一种人。
只不过他气急败坏的低吼,只是让误会越来越深。
苏慕情觉得自己很冤,她都没搞清状况,就被这家伙吼,关也什么事?
她忍不住退了几步,苦哈哈笑道:“不好意思,我只是不小心经过这里的路人甲,你们继续……继续哈!”
聂容天突然有股想把那女人拎过来,活活掐死的冲动。
倒是季子维仔细打量了对方很久,忍不住陷入沉思,“这位小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如果他没记错,下午那个从垃圾桶上抱起一只脏兮兮小猫的女人,就是她了。
“你这个死变态不要到处放电,她可是我家少奶奶。”
季子维优雅一笑,投给他一个迷死人的表情,“亲爱的小猫,我只会对你一个人放电,你不用吃醋。”
“你……我……”朗奕被气到快要吐血,真希望有个人能来告诉他,什么方法杀人不犯法,因为他真的很想宰了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
这时,苏慕情也注意到了季子维的长相,忍不住走近几步,一脸惊讶道:“你……你不就是那个……”她用力抓着头发,拼命回想这张熟悉的面孔究竟在哪里见过,想了半响,终于一脸恍然道:“你不就是那个唱‘寂寞长夜’的歌手?”
她此话一出,不但季子维呆了,就连一向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聂容天也愣了一下。
“寂寞长夜”是季子维当年进入歌坛时的第一首成名曲,从那之后,就奠定了他在娱乐界不可侵犯的王者地位。
唱“寂寞长夜”的歌手?季子维忍不住失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看到他,不是极为兴奋的高喊他的名字。
他饶富兴味地打量着五官不怎么出色的苏慕情,“没想到你就是容三新进门的妻子,唔……的确够另类。”
苏慕情的确没有与这种光鲜耀眼大明星接触的机会,不过就她的观察来看,这个人好像与聂容天交情匪浅。
她不理会聂容天怪异的脸色,好脾气的笑了笑,轻声道:“因为我很喜欢那首歌,无论是曲风还是歌词,都有一种意境美,音律很有特点,仿佛在彰显作曲者内心深处无法向外人表达的某种愿望。”
季子维怔了一下,随意将目光调到聂容天脸上,只见对方皱起了眉,仿佛被说中心事一般,表情不是普通的难看。
或许只有聂容天自己知道,当她说出那样的评论时,他的心猛然一跳,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这个女人明明外表这么不起眼,可透析力却强到令人无法忽视的地步。
季子维淡然一笑,“容三,不得不说,你太太的这番话,的确很有说服力。”
冷冷一哼,聂容天一脸不屑,“她懂什么叫意境美,明明什么都不是,还在那里胡说八道,简直笑死人了!”
苏慕情没指望能得到这个男人的肯定,面对他刻薄的指责,她依然回以好脸色,“是啊,我的确不懂音乐,刚刚那番话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说,呃,你们慢慢聊,我先回房间,不打扰了。”说完,留下一道温和的笑容,便转身二楼走去。
死盯着她离去的背影,聂容天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复杂。
朗奕也望着她慢慢消失的身影,忍不住道:“少爷,人家好歹也是女孩子,你温柔一点好不好。”
季子维却趁机再次把朗奕扯回自己怀中,笑得十分欠扁,“亲爱的小猫,如果你跟了我,我绝不会像你家少爷这样,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你……你给我去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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