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卖、不卖!就算派总统来也一样不卖!”果决的声音斥喝。
第三度上门的彦子齐总算有机会好好说明来意,不料竟被姜红一口回绝,她对他的态度与前两次迥异,显得极度不友善。
“姜小姐,我以为连同这次我们见过三次面,应该有一些交情。”彦子齐虽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悦,仍保持风度,和颜悦色说道。
“谁跟你见过三次面?”姜红看他一眼,黑眸微眯,丝毫没有印象。
她的回答教彦子齐非常错愕。难不成,她真的对他漠视忽略得如此彻底?
以他的外在条件,未曾有女人见过他而不留下深刻印象的。
她的一再忽视、对他的毫不在意和轻易拒绝他的要求,竟让他莫名的心生介意。
“前天,我在这里陪你吹制两个多小时的琉璃,而昨天你拉我帮忙堵猫,害我脸颊受伤。”他声音平稳地缓缓道出经过,还刻意比了比左颊上淡淡的伤痕,不敢相信她真的不记得两人见面相处的事。
“喔,是吗?”姜红思索一下,口气淡然。
她是记得这两天有出现路人甲,但长相如何她没印象。
“怎么,只是要你顺手帮个忙,你就想讨人情?”她非常不以为意,拿着工具材料,准备工作去。
“并非讨人情,晶煌是诚心诚意想跟姜小姐合作。”彦子齐试图和她谈条件。
“没兴趣,我不可能出卖产品着作权,你请回,我要忙了。”没再多看他一眼,她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彦子齐生平第一次吃闭门羹,对象还是个女人,这对自身充满自信的他而言,可是一大打击。
他的异性缘向来非常好,很少有女人会拒绝他的温柔和善,更不曾有女人对他摆脸色,唯独她如此反常,令他感到男性自尊严重受损。
他顿时心生一股挑战她的念头,已经不是单纯的为了公事。
隔天,彦子齐再度上门,一身时尚雅痞的穿着,头发梳整有型,刻意把自己打扮得更俊逸,宛如走秀的男模。
他捧了一大把花束,站立在凌乱的工作坊门口。
“午安。”温润的声音传入工作室。
站在坩埚炉前手持长吹管,正在沾取热玻璃膏的姜红,循声转头看向门口。
此刻的她额上冒汗,身穿沾染污渍的工作服,与门口那个丰采俊逸、干净整洁的型男形成强烈对比。
男人薄唇扬笑,潇洒的模样确实非常有魅力,手捧大束鲜艳红玫瑰,眼睛带电,本该让女人为之心醉神迷,但对专注于工作的姜红而言,丝毫引不起她的兴致,甚至感觉碍眼。
“你来干么?”仅抬头看他一眼,她转身继续工作。
“跟你重新认识。”她的忽视再度打击他的自信心,他不气馁上前,刻意散发魅力。
“不需要,我讨厌花的香味,拿远一点。”她转身,拿着沾取热玻璃膏的吹管走往工作椅。
没料到她会如此冷淡,令彦子齐不禁错愕,虽然他的行为是矫揉造作了点,但他送花给女人,每个女伴皆是笑容灿烂的欢喜收下,还不曾被拒绝过。
即使关系亲近的女伴,他也多半透过花店代送,鲜少会自己捧花上门,他表现得如此有诚意,没想到满腔热情却被她一桶冰水迅速浇熄灭顶。
第二天,他带来女人喜欢的名牌精品再度上门挑战,姜红见了仍一脸不以为然。
“如果你要我出卖作品及着作权,告诉你,送什么示好都没用,不卖就是不卖;但如果你还有别的目的,劝你去别处忙,别在这里碍眼挡路。”今天她创作不顺,心情更是烦躁。
“着作权的事可以再商讨,至于那条琉璃项链,我愿意出高价购买。”那条他轻易答应要送女友的琉璃项链,他先前一并询问,没料到姜红无意出售。
昨天女友再度向他提起,他又承诺下次见面一定会亲手为她戴上。
倘若再对女友食言,岂不是面子挂不住。
因为姜红的一再拒绝,反倒让他更想把项链拿到手,甚至不惜付出更多代价讨好她。
然而即使出数倍高价,她仍是毫无反应,依旧几句话便想将他驱离。
“其实,那条‘光华’是我妈一直想要的饰品。”不得已,他换了攻势,试图动之以情,却是抱着半开玩笑的心态,不认为刚硬的她会有所反应。
没想到姜红竟抬眸看向他,略显惊讶。“你妈想要那条项链?”见他一副花花公子模样,她还以为是要送给女伴的。
“呃,是啊!她曾在杂志上看过,赞叹‘光华’的剔透璀璨,每颗琉璃珠精致独特,却又完美得收敛各自绽放的光芒,串连成一条暧暧内含光又令人惊艳的项链,见她那么喜爱,我才想在她生日时送她让她开心。”彦子齐顺口说出一串浮夸的赞叹,内心却有些不安,自己怎会向她掰出这种谎话?
姜红闻言,思考了一会儿。“我可以卖给你。”
原本执意不卖的她突然改变态度,让彦子齐大感意外。
“你真的愿意割爱?”他不确定的再问一次。
“她会好好收藏吧?”那条琉璃项链对她而言有不同的创作意义,她原本没打算出售,但他竟如此有孝心,为了讨母亲欢心才费尽心机想说服她出售。
只要拥有者真心喜欢,好好收藏,她可以改变坚持,而且她当初正是以思念母亲的心情创作设计出那条项链,正好适合。
“当然!一定会的,我爸从事琉璃贸易事业,我妈一直对琉璃艺品很热爱。”起了头的谎言,他只能继续圆谎下去。
结果,他顺利取得琉璃项链送女友,却心生愧疚。
“齐,你真的拿到这条项链了!”苏蓉蓉惊喜。
“Honey,只是一条琉璃项链,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彦子齐体贴的为女友戴上颈项,神态轻松。
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和魅力,他自然不能吐露为了这条项链煞费苦心,甚至搬出母亲当借口的糗事。
“轻而易举?姜红乐意出售?”听到他说轻易拿到手,苏蓉蓉颇为讶异。
她向男友要求这条价值其实不高的琉璃项链,是因为知道项链的创作者姜红不是个会随意出卖作品的个性艺术家,何况是这件在杂志上标示为非卖品的项链,她以为就算出高价对方也未必会割爱。
以彦子齐的经济能力,就算向他开口要钻石项链,他也会大方赠与,而风流的他除了她这个女友外,仍与其他女伴过从甚密,这让她即使已坐上他女友位置,仍小心翼翼维护,她不仅要物欲享受,更在意他放多少心思在她身上,因此故意出这道难题。
只是一听他简简单单就买到手,她突然觉得此刻系在颈项上的琉璃项链没什么价值,且根本不适合她。
“喜欢吗?”彦子齐询问突然沉默的女友。
“当然喜欢。齐,谢谢你。”苏蓉蓉赶紧向他展露一抹甜甜笑颜,踮起脚尖,在他薄唇印上一吻。
“喜欢就好,要好好珍藏,这可找不到第二件。”只要女友真心喜欢,他便可减少内心莫名的愧疚感。
他不禁意外自己竟如此在意对姜红撒谎的小事。
甚至,跟女友吃饭用餐时,脑海中不断的浮起姜红的身影。
望着餐桌上点燃的烛火,红色的火光让他想到姜红神情专注玩火的模样。
面对娇艳温柔的女友,他蓦地一怔。他怎会想到那个性格粗暴、毫无女人味的女人?
隔天,彦子齐再度前往炽滟琉璃工坊。
“你又来干么?”见他上门,姜红语气依旧不耐,讨厌在创作时频频被外人干扰。
“跟你重谈购买着作权、双方合作事宜。”彦子齐不死心,她愈拒绝,愈引起他的挑战欲。
在商场上,他从未有谈不成的生意,而他这辈子更未曾被个女人再三拒绝过。
“我说过不可能接受作品量产。”她态度坚决,要他死了那条心。
“我解释过就算量产也绝对维持产品的高质量,不会让你的创意被贬低。”他再次强调,要她放心。
“我讨厌‘复制品’,尤其愈相似愈厌恶,就算你出再高价钱我都不会出卖单一作品的着作权。”她铿锵有力的说完,低头继续在琉璃上绘图。
曾经,她被当成别人的替身而不自知。
当时的她,为了迎合对方的喜好,不断改变修剪自我性格,原来对方只是把她塑造成另一个女人的替代品,甚至在她掏心掏肺付出一切后,无情的将她抛弃。
直到意外接触到琉璃后,她立刻恋上这手工之美,全心投入这个领域,建立起自信,以双手塑造设计每件作品,虽非每件成品都能达到完美呈现,却是绝对的独一无二,无可取代。
她无视他的存在,专注的一笔一画勾勒着图腾,让彦子齐不禁观赏起来。
他记得她烧制琉璃时玩火的模样,热情而狂野,然而此刻她安静绘图的模样却有另一种温柔气息。
她运用不同的笔勾勒出粗细不同的线条,丰富的色彩细腻而精致,他不禁佩服她不需要草图便能直接在琉璃花器上设计图样,填上色彩。
终于姜红绘制完成,放下画笔,小心翼翼审视着,唇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意。
她一抬头,看见坐在旁边的男人,顿时一惊。
她以为他早走了,专心在创作绘图时,她很容易会忽略身边的人事物。
“你怎么还没走?”看了下墙上的钟,姜红讶异他竟然安静坐在这里两个多小时。
“我第一次看到完整的创作过程。”
他虽然从事琉璃贸易,拥有大型琉璃工厂,但过去的他从未如此专心观察任何一件作品的生产过程。
他只在意成品,只为完成的东西标价,单纯视它们为商品罢了。
然而在这里,他看见她烧制琉璃的过程,看到她绘制琉璃的经过,他不禁有种羡慕与钦佩。
羡慕钦佩她全然投入时的热情与感动,及完成作品时的满足与自信。
他开始有些不确定,让他感兴趣的究竟是琉璃,或是她?
“我可以考虑把你列出的几项作品卖给你,但绝不能接受量产。”原本铁了心不想把作品变成商业交易,但他的耐性缠功让她不禁佩服起来,倘若她坚持不让步,他肯定会继续跟她耗下去,这样她恐怕也没法安心创作。
“我想邀请你前往苏州。”彦子齐突然心生另一个想法。
“呃?”姜红愣住,疑惑的望他一眼。
“机票、餐宿全由晶煌支付,我希望你亲自去参观晶煌的琉璃工厂。”他向她展露一抹笑容,释放极度的善意。
“我知道晶煌贸易在大陆苏州的厂区规模很大,就算去了,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我不可能同意让人复制我的作品!”她站起身,不想再跟他周旋,她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他不同意就算了。
“先别急着拒绝。”彦子齐也起身,阻止她离去。“如果是邀请你做技术指导,将你的着作权以另一种形式出售,把你几项作品的设计图、制作过程,详细的指导传授给技工呢?”
“好比做菜,即使一样的材料配方,不同的人炒出的味道便不尽相同,不是机器拷贝复制,仍维持个人手工吹制特色呢?晶煌想将你的作品量产,可数量并非千件、万件,只要精致化一、两百件即可。”
“我们要的不是零差异性的复制品,而是在你的设计内做些许变化,作品本质仍属于你的创作,仍要冠上姜红大师的落款。”他侃侃而谈,希望这个应变方式最终能说服她。
其实他可以不须对此事再浪费时间,甚至直接寻找大陆知名琉璃艺术师的作品,游说买家改变要求,也许比说服她简单,但正因她的再三拒绝,激发他誓在必得的决心,更因亲眼看过她的创作才能,让他只想找她合作。
“我不懂你为何对我的作品如此执着?论艺术价值,应该要交涉我师父的作品,拿他的遗作商品化更有利可言。”姜红双手环抱胸前,美眸微眯。
其实一开始她就纳闷他的动机,他虽声明欣赏李豪的创作,熟知李豪的创作,但他想购买的却都是她所设计的艺品。
她虽师承李豪,却不认为自己已经青出于蓝,她其实还差师父一大截,仍有许多不足的地方要学习磨练。
师父过世后,除了一部份作品捐给公益团体,其余创作皆留给她管理处置,他虽是她师父,却如同她的父亲,把所有有形、无形的财产毫无保留地留给她。
彦子齐当然知道论商品价值,李豪的作品价值有多高,如果她愿意,光贩售琉璃大师的遗作就够她一辈子不愁吃穿,可以坐享清福当富婆。
然而她却是个无贪无求的女人,虽定期为李豪的遗作办展览,却不喜欢贩售他的作品,只有真正喜爱,有心收藏,且让她看顺眼的买家才有幸交易成功,而交易所得多半又捐助给公益团体或赞助琉璃业的人才培育。
对于自己的作品,她也是以艺术为出发点,向来不在乎利益,并非拿钱就可以买到她的作品。
他一方面觉得这种对金钱、名誉皆漠然的艺术家真的很难搞,一方面又佩服她对琉璃的固执与认真。
刚开始认识她的作品完全是为了找话题拉近关系,比起欣赏艺术,他其实较在意商业价值。但在真正接触她的作品后,他确实欣赏起她的才华和内涵。
“李豪大师确实是台湾琉璃界的鼻祖,他数十年来的辉煌成就不仅在台湾、大陆,甚至连国际都为人知悉,你虽年轻,但才华并不因李豪大师的光芒而被压制或削减,老实说,对你的作品如此执着并非我或晶煌,而是另有其人。”彦子齐决定告知实情。
“另有其人?”姜红一听到并非是他对她的作品执着,内心反而有些失落感。
“你知道在东西方享誉盛名的当代建筑师陆炀吗?”
“不知道。”除了琉璃,其他事物他没兴趣。
“他是美籍华人,堪称当代建筑界奇葩,甚至被冠上‘东方高第’的最高赞誉。”
“他是个非常有个性的建筑师,对建材要求严谨,皆亲自挑选,近日在美着手的一件两百户豪宅建案,除了选择晶煌的琉璃建材做为室内外装满外,还特别指定希望能取得你的作品‘无穷’与‘尽头’,各量产两百件做为每户门柱内镶嵌的摆饰。”
“你的‘咏四季’毓才是我喜欢的,希望将其精致限量生产的作品。”不懂欣赏艺术的他,第一次看见这套作品,就被深深吸引。
“兰之梦、荷之醒、菊之舞、梅之恋,以晶莹剔透的琉璃,细腻诠释出生命律动的花卉之美。”他是打从心底欣赏赞叹。
姜红听到她的作品被享誉国际的知名建筑师看上,并没有特别惊喜,反倒是他道出真心,听见他对她作品的欣赏及评语,竟让她有种莫名的喜悦。
“我可以去苏州,至于你提的技术指导,变化系列创作的设计,到时视我的心情而定。”
“没问题。”彦子齐微微一笑。虽然她没有明确同意他的提议,但他知道她其实已算答应了。
大陆·苏州
之前声明看心情做事的姜红,却是一到晶煌苏州工厂后便完全投入琉璃世界中。
她一一指导每位高级技工,之后宛如被被灵感之神上身,开始画出同毓相仿却又相异的设计图。
她错过晚餐时间,将自己关在工作室一角,不停画着一张又一张的图稿。
身为公司总经理的彦子齐为表现体恤员工之心,每次来苏州总厂总会招待高级干部到餐厅用餐,慰劳他们的辛劳。
他原想邀约姜红同往,她却对他的叫唤置若罔闻,了解她此刻不理人并非恶意,他只好请人为她准备晚餐,然后带着几名干部离开。
结束晚餐应酬后,他独自前往夜店小酌,享受轻松快活的夜晚。
虽然身边有交往对象,但他不会因有了女友便放弃跟其他异性交流。
对他而言,去夜店PUB的短暂风流并非劈腿的不忠行为,那不过是生活的一种乐趣,他在交往前早已言明,他与交往的对象都有此共识。
凌晨三点多,彦子齐离开夜店,原本要带个相谈甚欢的陌生女人去开房间,但莫名地想起留在工厂的姜红,瞬间便失去玩兴。
虽然他交代员工为姜红安排厂区的宿舍,但他却突然有些不放心,不禁转回工厂探看。
宽敞的厂区一片暗黑,只有几画盏路灯亮着,前方是紧连两间数千坪的厂房,厂房后方则有两排公寓宿舍。
彦子齐走进透着微光的右侧厂房,在亮着灯光的工作台,看见一个女人正趴在那里。
他走近,看见桌面散落一堆图稿,旁边的桌子摆着完全未动的晚餐,不禁微微蹙了下眉头。
这个女人真的对创作很疯狂,竟忘了用餐!
他想叫醒她,要她吃饭或回宿舍的床上睡觉,但又不忍心叫醒她。
他弯身看着她枕在手臂上的平静睡颜,她皮肤细致,唇色红润,头发斗智的覆盖额际、脸侧。
他不禁伸手将贴覆她脸庞的发丝轻轻拨开,指尖不意触碰到她脸颊,感觉微微搔痒的她,轻蠕了下唇瓣,呓语一声。
一瞬间,彦子齐的手僵在半空中,浓眉蹙拢。
为什么……他方才会不自觉对她表现出温柔的举动?
为什么,他会因放心不下她而放弃跟性感尤物在床上翻滚?
为什么,他会觉得她此刻的睡颜很甜、很美?
他……他竟瞬间对她轻蠕动的粉嫩唇瓣产生一丝欲望冲动!
身为情场高手的彦子齐极其理性地摒除那些莫名无解的思绪,不想承认自己对她产生一丝一毫的男女情愫。
然而,此刻他尚能催眠自己,隔天发生的事件却令他心生矛盾与不解。
“OH,HI!红!真的是你?!”一个男人踏进工厂看见姜红,既惊又喜,立刻上前给她一个大拥抱。
“NEK!你怎么在这里?”意外看见熟面孔,令姜红非常讶异。
站在一旁的彦子齐见到这一幕,内心竟莫名涌起一丝不是滋味。
外形粗犷高壮的NEK是晶煌从义大利威尼斯聘来的外籍研究专员,没想到他竟跟冷漠的姜红如此熟稔。
“我去年被邀请来这里做研发,预计工作一年后回义大利。李豪老师过世我很遗憾,无法到台湾参加他的丧礼。”NEK一脸惋惜。
李豪曾带姜红到欧洲水晶玻璃发源地的威尼斯待过半年时间,她就是在那时认识了Nek,彼此切磋技艺,相处非常愉快。
“老师很想你,一直希望有机会再去威尼斯住住。”姜红笑道。
与她情同父女的李豪过世近两年,她虽难过不舍,却将那股悲伤全化为对琉璃的热忱,努力传承他所教给她的技艺,藉由创作延续他的精神。
“这是我昨天画的系列延伸设计图,你可以发表一下意见。”她转身拿起一叠草图,立刻和Nek讨论起来。
彦子齐被甩在一旁两、三小时,即使他装忙看着工厂劳动报表和新研发的琉璃建材样品,内心却愈来愈不舒坦。
当她独自沉迷于创作中时,他虽被漠视,却不至于心生不快,然而见她和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将他排除在外,他心里却异常不舒服。
下午,Nek提议带姜红去附近几间琉璃工坊参观,原本要跟几名台干开会的彦子齐不希望他们两人相偕出游,竟开口自愿担任地陪,和他们一起出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