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蓝薰坐在饭店房间里的沙发上,双手捧着一杯热咖啡。
她手上仍戴着一双毛料手套,仪脱下最外层的皮制手套、帽子及包头巾,其他衣物一件不少,脚上的长筒马靴她不敢脱掉,即使室内的暖气系统确实运作着,但她仍然感觉手脚冰冷。
轻敲两下房门,项易推门而入。“我请服务生送餐点到房间。室内很温暖,你的大衣跟靴子可以脱掉了。”
“不要。”魏蓝薰饮下一_人口热咖啡,“你最好放弃和我共处一室的想法,我今晚要这样睡觉。”她不想自己和他的第一次在这种她讨厌的国家,何况她无法卸下防寒衣物。
项易有点啼笑皆非,室内的温度已经暖烘烘,她还是如此固执,怕冷的程度超乎他想像。
“临时订不到多余的房间,我只能跟你住在一起。”就算有空房,他也会说没有。
“那你睡沙发,床是我的。”她再啜一口咖啡。
他轻扬唇瓣,挑起一道浓眉。“这是加大双人床,够容纳我们两个人。”他早已渴望拥她入眠。
魏蓝薰露出防备的目光。“你别想脱我的衣服,要做回台湾再说。”她才不要妥协。
他走上前,倾身靠近她,过热的唇便要直接贴上她柔软的唇瓣。
“叩!叩!”敲门的响声打断了几乎要贴上的四片唇。
项易前去应门,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将一盘盘餐点及一瓶伏特加摆放在茶几上,并将天使造型的烛台放在中间,点燃上面的三根白色蜡烛,布置妥当后才离开。
项易将热腾腾的罗末汤端给她。“先吃饭吧。”反正他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征服她。
她喝完热汤,用了鲱鱼开胃菜,及主食俄罗斯炒牛肉、火烤腌羊肉串,但却拒绝享用俄罗斯的顶级美食——鱼子酱。
“为什么不吃?”他不解。
“因为它是生的,冷的。”光是想像含在嘴里的感觉,她就觉得冷了起来。
“来这里不享用鱼子酱就太可惜了,它只是生食,没有结冰。”她怕冷的程度真不是普通的夸张。
“不要。”魏蓝薰摇头,“又不是没吃过鱼子酱。”
“鱼子酱分为红鱼子酱和黑鱼子酱。”项易用银汤匙舀起一匙鱼子酱,“一般而言黑色的比较珍贵你不过红鱼子酱多了一些晶莹剔透,仔细还看可以见到橘红色的表皮下面包裹着一颗红色的心,所以红鱼子酱又有定情之物的美称。”他审视着舀在汤匙里的红色鱼子酱,声音低沉的说明。
“真的吗?”意外于他会知道这种浪漫的小细节,她靠向前欲观赏,尚未看清楚,他已将汤匙送入口中。
她瞠视他。“你诓我的吧你”否则为什么不让她仔细研究。
他一双深黝瞳眸带着笑意,伸手轻捏住她的下颚,倾身撷取她的红唇,撬开她的贝齿,将鱼子酱送入她口中。
魏蓝薰先是一阵惊愣,然后感觉到凉凉滑滑的鱼卵在她口中逐渐化开,随着他的唇舌火热的在她口中搅动,滑入喉咙的食物也仿佛火一般炽热。
“好吃吗?”项易离开她的红唇,舔舔性感的薄唇。
她不记得鱼子酱的气味,只感受到他鼻间呼出的温热气息,以及他口中阳刚的气味。
他再舀一匙鱼子酱,含入口中,准备再次向她送食,她却主动上前,双手攀上他的颈间,红唇贴上他的,直接从他口中霸道的索取食物。
他喜欢她的主动,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走向床铺。
两人热情的拥吻,项易悄悄的抽掉她双手的兔毛手套,脱下她的长靴,然后解开她的大衣钮扣,技巧性的褪下长大衣,再脱掉毛衣、再脱掉一件毛衣、一件针织衫……
要命!她到底穿了几件衣服在身上你他开始急躁起来。
又脱掉一件毛衣后,他发觉她的上半身仍然有层层关卡,他只好从下半身着手,有些费力的抽掉她的深灰色毛料长裤。
竟然,还有一件长裤……他简直啼笑皆非。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和她结合,原以为自己有耐性及时间慢慢征服她,可现在才发现他太高估自己的定力了。
面对她这个致命的诱惑,他连一分钟都难熬。
“蓝薰,你到底穿了几件衣服?”他忍不住采问,想知道自己要再剥几层布料,才能见到她柔美的娇躯。
魏蓝薰突地惊醒,用力推开他。她怎么会因为沉醉在热吻里,不知不觉被剥掉这么多件衣物你她捡起毛衣、针织衫就要往身上套,项易急忙抢下她手中的衣物。
“拜托,不要再穿了,找脱得很辛苦。”怕她发现会拒绝,他还特别小心翼翼地脱她衣服耶。
“我说过不想做。”魏蓝薰喘息着拒绝,虽然他的吻很棒,但她已经開始感觉到冷意,于是伸手抢下他拿去的衣物。
“你的身体并不排斥。”她热情的吻技与他不相上下,他可以感觉她对自己的情欲。
“我讨厌这里的天气。”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急忙套上衣服。
“那是你的心理作用,室内温度是二十五度。”他直接伸手扯掉她穿到一半的毛衣。
“你想强迫我?”她突然恼了,紧拧眉心,满脸不悦。
项易面露歉意,道:“抱歉,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他确实太过心急如焚了。
“对不起,请接受我的道歉。”他大掌轻触她的脸庞,“我只是太想要你了。”他将脸置在她的颈间,低沉的嗓音充满悔意。他一点也不希望强求她。
“我保证不再脱你的衣服,只是抱着你入睡,可以吗你”虽然压抑欲望很痛苦,但他必须尊重她。
“嗯。”魏蓝薰抿唇轻应一声。
她方才有点反应过度了,其实她很喜欢他的碰触。
项易轻轻搂住她,躺在床上,将她揽在臂下。
片刻后,他轻声询问,“蓝薰,我可以脱衣服吗?”
“呃?”她愣了下。他的保证竟然不超过三分钟你怕她误会,他补充道:“我是说脱我自己的。”
“嗄?为什么?”她更纳闷不解。
“因为我热得快冒汗了。”因为她怕冷,所以他在两人身體盖两层厚重的棉被,加上室内的暖气空调,他已经感觉越来越闷热。
魏蓝薰突地放松的噗哧一笑。他对她的态度变得太过小心翼翼,反而让她有些不自在。
“你脱啊!脱光光也无所谓。”只要不脱她的就好。
项易闻言真的脱掉全身束缚,只利一条内裤,当他再躺同床上重新将她搂回怀里时,她却开始紧张得脸红心跳。
感觉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往耳际,引起一阡麻麻痒痒的感觉,他健美性感的体魄充满阳刚气味,他温热的肌肤让她觉得很舒服,原本紧张的心逐渐安定下来,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的身体,将冰冷的掌心贴在他的胸膛。
然后,她开始在他身上磨蹭起来,仿佛寻到一个舒适的暖炉,将身体更紧密的偎进他怀里,甚至已经将腿跨在他身上。
项易被她的种种举动燃起一簇簇炽热的欲火,内心陷入矛盾的挣扎,不知该回应她,还是该继续任她在他身上乱摸。
明明拒绝他的亲热,却又不断在他身上点火,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在故意折磨他吧?
“易,你的……碰到我了。”魏蓝薰突然有些尴尬的说。
“因为我是正常的男人。”他真的备受煎熬,频频冒汗。
“我爸说你很冷静。”她想找话题转移注意力,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从他身上移开。
“遇到你我就无法冷静。”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让他的情绪频频失控。
“你想要我吗?”这样紧抱着他,反而让她更加渴望他的体温。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要一个女人。”但是没有她的首肯,他只能不断的以理智克制欲望。
“那……给我你的体温。”她决定顺从内心的渴望,主动趴坐在他身上。
项易突地双眸一亮,瞬间迸出火光,高兴的扬起唇瓣。
他一个翻身,和她交换上下位置,火速剥掉她身上一层层的衣物,然后急切的探索彼此。
原本魏蓝薰还担心失去防寒衣物的庇护,她会冷得受不了,然而等到真正褪下全部衣物后,她还来不及感受寒冷,就已经被他炽热的身体所包覆。
隐忍多时的两人,激情的翻云覆雨,尽情释放体内最深处的欲望,直到彼此都筋疲力竭,才满足的喘息喟叹。
项易仍舍不得离开她柔软的娇躯,魏蓝薰也贪恋他的体温,他们紧搂着彼此,相拥入眠。
早晨,项易醒来,看见伏在他身上的美丽佳人:舍不得吵醒她,只是伸手轻轻抚摸她的波浪长发,回味昨晚的激情。
“嗯……”魏蓝薰意识有些苏醒,卸倦得不想睁开眼,她只是更搂紧他温热的胸膛。
项易虽然不想吵醒她,但今天足机械展的最后一天,他早上必须到展览会场和许多厂商接洽,于是强迫自己离开柔软的娇躯,轻轻移开伏在自己身上的她。
突然失去热量来源,魏蓝薰微睁美眸,打了个寒颤。
“冷……”她呓语着闭上眼,翻身急忙再趴上他的胸膛。
“薰……”项易有些为难,她的磨磨蹭蹭让他的身体再度有了反应,他得极力保持冷静,才能压抑住想和她缠绵的欲望,他再度轻轻拉开在他身上的致命束缚。
魏蓝薰却是攀附得更紧,私毫不肯离开他的怀抱。
“薰,我要去会场了。”他抚摸她的脸庞,轻声道。
“我好困……”她仍是呓语着。
“薰,你可以继续睡,晚点再来找我。”他亲吻她的发旋,很勉强的半坐起身。
“不要。”她睁开美眸抗议,一双美臀更紧紧的搂抱住他。“没有你我会冷死。”
“胡说。”项易笑着揉揉她的头,内心却盈满男性的征服感,非常高兴她这么依赖他。
“真的,不准离开我。”她命令道。
他理性的告诉她,“薰,我必须去会场。”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离开她,可他偏偏身不由己,有工作在身。
“不准。”魏蓝薰开始耍赖,“躺下来,棉被盖好,我会冷。
“不然我帮你洗个热水澡,洗完之后会比较暖和。”他还有一点时间。
“不要,我绝不碰水!”她语气坚定的拒绝。
“你昨晚也流汗了,洗个澡会比较舒服,可以再睡个好觉。”他耐心哄着。
“不、要!”她仍是拒绝。
拿她没办法,项易硬是将她从床上抱起,跨步下床走往浴室。
“找不要洗澡,好冷。”她像个任性的小孩,在他身上拳打脚踢。
“乖一点,如果你踢到我那里的话,等一下就不是洗个澡可以解决的了。”项易提出警告。
“我宁愿做运动也不要洗澡。”她无法想像在这种天气碰水的后果。
“我也很想陪你做运动。”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恨不得暂时放下工作。
“那就不要洗澡,我们来运动。”魏蓝薰窝在他颈间,轻舔他的耳垂挑逗他。
他蓦地倒抽了一口气。每次他用理性压抑欲望,这个女人就主动挑战他的自制力,他何尝不想再和她燕好,但离他出门的时问只剩半个小时了。
“相信我,洗完澡会比较暖和,我保证会回来陪你运动。”走进浴室,他调整水温,将热水注满浴缸。
他准备将她抱入浴缸,她却像竟尾熊般紧紧攀在他身上,拒绝下水。
项易只好跨入浴缸,让两人一同沉入水里。
她因为心理作用而直接反应,“好冷!”
“薰,你用皮肤感觉,一点也不冷。”他掬起一捧水从她肩膀缓缓浇灌而下-
“可是等下起来一定会冷死。”虽然她感受到了温暖的水流,但她觉得离开水面的刹那一定会非常难受。“你竟然强迫我下水。”她微蹙柳眉,不满他无视她的抗议,更不满自己任由他牵着鼻子走。
“这件事不算。”项易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帮她搓揉泡沫。
“那什么事才算?”沉醉在他的服侍中,她逐渐放松紧绷的心。
“你知道的。”他轻轻点吻她的鼻尖,暖昧一笑。
“所以,除了上床,其他事你都可以强迫我你”
“薰,我绝对尊重你的想法,不会强迫你做对你无益的事。”他吻了下她的唇办。
“我还要。”蜻蜒点水式的吻无法让她满足,她直接贴上他的唇瓣,索求更进一步的深吻。
两人开始热切的拥吻,手在对方身上摸索,然后再也无法克制彼此的欲望。
尽管浴缸的水已经逐渐降温,但燃烧在他们身上的火却不断加热,一路从浴室再延烧到床铺……
手机铃声响了无数遍,项易却听而不闻,已经无法再顾及其他,也无法去揣想自己的缺席将会对公司造成什么重大损失,反正追根究柢都是董事长暗中首肯,送上这个糖蜜给他,让他吃了就再也停不了口……
“你今天又少接了很多订单。”魏蓝薰在房间里吃着晚餐,笑道。
他们睡醒了就做,做累了就睡,直到下午五点,两人都已经非常饥饿,才叫了客房服务。
“我如果被董事长革职,你要帮我求情。”项易开玩笑的说,然后大口咀嚼食物。她真是个热情如火的女人,尤其是在床上,害他差点招架不住。
“可是我不过问公司任何事,你如果真的被炒鱿鱼,我再供养你好了。”她舀起一匙红色鱼子酱观赏。
.’、他忍不住取笑她,“你有能力供养我你”虽然听她这么说,让他感觉非常愉悦,但他知道她根本未曾出社会谋生过。
“没有,不过这样我爸就不得不出手帮你了。”
知道她内心非常在乎他,他蓦地感到一阵暖意。虽然他不至于被她供养,但他却兴起想养她的念头。
“咦你真的有红心耶!”发现鱼子酱晶莹剔透的橘红色表皮下包裹着一颗红色的心,魏蓝薰开心得如获至宝。
“鱼子酱是拿来吃的。”看她一直专心研究手中汤匙里的食物,
项易忍不住提醒。
“喏,定情之物。”她将汤匙递到他唇边,直接送进他口中。
正要开口说话的他,口中突然接收到食物,他咬住汤匙,然后道:“喂食的方式不一样。”他挑起一道眉。
“喔!”她大方的覆上他的薄唇,然后将粉舌采入他的口中和他分
食。
项易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再度和她唇舌纠缠。
“嗯……”魏蓝薰深情呢喃着。
“想要吗?”她酥软的呢喃,让他下腹又开始蠢蠢欲动。
“不行,我已经被你榨干了。”她有些艰难的离开他的唇瓣及爱抚。
快被榨干的人应该是他吧!项易在心里苦笑。看来他得再加强体能训练,因为工作繁忙,他已经远离健身房很久了,亏他高中时还拿过拳击比赛冠军。
瞥见放在一旁的公事包,他突然问:“薰,要不要去听歌剧?”
“呃?”魏蓝薰愣了下,“不要。”她只考虑一秒便拒绝了,因为她不想走出这个温暖的房间。
“我买好票了,这部歌剧你应该会有兴趣。”项易从公事包里的信封袋抽出两张票,拿出来递给她看。
剧码是柴可夫斯基的歌剧作品“叶刚盖尼?奥涅金”,演出地点在莫斯科波修瓦剧院。她的确对这出歌剧兴趣浓厚,更意外项易知道她的喜好,只是……
“外面好冷,我不想出门。”她永远是这一千零一个理由。
“我们从饭店地下停车场坐计程车直接到达歌剧院门口,不会让你接触外面的空气太久。”项易又开始游说。
“不要。”她再度拒绝。
“我好不容易才拿到票,而且还是VIP包厢,不去太可惜了。”他露出遗憾的表情。
“你怎么临时订得到票?”像这种大型表演,通常早在两个月前门票就已经预售一空。
其实她真的很想看这出俄国最伟大的作曲家——柴可夫斯基的代表歌剧,尤其演出地点还是俄罗斯最知名、历史最悠久的莫斯科波修瓦剧院,那里拥有世界一流的歌剧团、芭蕾舞团、管弦乐团和合唱团,一想到这些,她的内心不禁开始动摇。
“凯拓在莫斯科设有研究中心,董事长的名号在这里还满响亮的,要拿到两张门票不是难事。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我想你不会为了任何目的再跑来俄罗斯。”
不论有多大的诱因,她确实不可能再造访这种冰天雪地的国家,这也是她一直无法在柴可夫斯基的故乡欣赏这部她喜爱的歌剧的原因。
“好吧,我们去听歌剧,但你得保证不能让我吸到一口冷空气。”魏蓝薰终于妥协,因为她内心也很希望自己能和他一起完成这个心愿。
“我保证。”项易很高兴她的妥协,内心更敬佩董事长的用心良苦,竟然早在两个月前就买好票,估算到了这一天。
其实,董事长交给她的紧急机密文件,只是两张歌剧院的门票。
但他绝不会将真相告知她,否则以她的个性,肯定会对董事长产生更大的不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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