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飘浮着几片白云,不时有风吹过,使得天气不至于太过闷热。
天下第一庄里边聚着不少人……嗯,应该说是不少人围聚着几匹马。
四匹毛色纯正的千里马,养得油光闪闪的。
雨迷迷一脸不悦的绕着马打转,眉头越蹙越紧,跟在她身后的雪灵神情更是苦闷,就像吃了黄莲一般。
这对主仆又有什么问题了?风潇潇有些无力地走上前。
“真高。”雨迷迷神情复杂的看着面前的马,不知是赞叹还是讽刺。
“没有矮点的吗?”雪灵脸上几乎可以挤出黄莲水来了。
风潇潇心底闪过一抹惊讶,难道——
“你不会骑马?”
白他一眼,雨迷迷恨声说道:“谁规定我一定要会骑马?”
他恍然大悟,难怪昨夜听到要骑马时,她的反应那么激烈,原来如此。
“坐马车就好了嘛。”雨迷迷抱怨。
“可是,李公子的伤……”花恋恋神情焦急,早一天到达教主早一天放心,而她也可以早一点见到龙从云。
她不在意的挥挥手,“反正他已经躺了那么多时日了,再躺几天也无所谓。”
花恋恋思量再三,决定顺着雨迷迷,因为她发现雨迷迷是个古怪透顶的人,不顺着她一定会出事。
“骑马。”风潇潇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转寰的余地。
雨迷迷瞪圆了一双美目,难以置信地叫道:“风潇潇,你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啊!”顿了一下,她又泄气地自语,“算了,我想你也不会知道。”
“我赶时间,我们早去早回。”他又道。
“可是我不赶时间啊,红云教的风景要是不错,我还可以小住一段时间。”雨迷迷倒不是故意跟他唱反调,只是真有这个打算。
雪灵不着痕迹的后退,直嘀咕主子为什么非要不停的挑衅呢?
“迷姊姊,我也要去。”风霁奔了出来,一脸的坚决。
“回去。”风潇潇毫不容情。
风霁脸色一黯,垂首不语。
雨迷迷看不过去,拉过他,“我让你去,别理他。”
“我是他父亲。”风潇潇提醒她一个事实。
“那你就不要跟着我,你又不是我父亲。”她的目光直直对上他冷漠的脸。
见状,一旁的下人们不禁窃笑,这位第一庄的娇客,搞不好真会成为下一任当家主母啊!
风潇潇的眼神微冷,她在嫌他老吗?
“不是说你老啦!”一看他的眼神不对,雨迷迷马上就想到了话中可能造成的误会,“像庄主这样英俊潇洒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老啊。”
他的心中暗松一口气,幸好不是。
花恋恋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风潇潇是英俊,但至于潇洒……恐怕天下没人会认同的。
雪灵暗自佩服主子的厚脸皮,必要的时候比她还要狗腿。
“爹,我可以跟着去吗?”风霁怯怯的探头问。
风潇潇看看拚命朝他瞪眼的雨迷迷,淡漠地道:“一起去吧。”
“还有,换马车。”雨迷迷举手提醒某人。
“骑马。”他半步不让。
“小气。”她咬牙怒声道。
“马快。”风潇潇忍不住摇头轻叹。
“我没让你跟啊,你自己忙去,我带风小弟去就好。”她一脸的灿烂笑容,连天上的骄阳也要为之失色。
“我不放心。”他目光深幽的望向远方,谁知道在红云教等待着的究竟是什么,他不希望她出事,更甚者,搞不好她看红云教风景不错,会就此长住不回,依她的性子,这绝对极有可能。
“我和灵儿不会骑马!”雨迷迷气得跳脚,他是头驴子吗?怎么讲都说不通,存心要她生气嘛!
“我们共乘。”风潇潇的回答简单明了。
“我跟你同乘一骑?”她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对。”他毫不迟疑的点头。
众伙这时终于恍然大悟,庄主摆明了吃别人豆腐嘛!看起来,他们冷面庄主的春天真的到了,而他们很高兴这个春天是这叫雨迷迷的女子,因为——她很有趣,第一庄自从她到来后,渐渐有了快乐的气氛,不再像过去一样死寂。
“灵儿呢?”雨迷迷斜眼提问。
“和花姑娘一起。”
花恋恋颔首同意。
“我想跟风少爷一起。”雪灵举手发言,她不要跟花恋恋同骑,谁知道她会不会兴致一来就下毒。
“也好。”风潇潇无可无不可的点头。
“那我跟恋恋姑娘一起。”雨迷迷犹做困兽之斗。
“不行。”冷面男直接回绝。
“男女授受不亲,庄主你要注意我的闺誉。”她苦口婆心劝道。
“在你被我看光光后?”他扬眉,口气戏谑。
如果不是风潇潇的表情始终那么冷漠,大家肯定会以为这是一位轻浮浪荡子说出的话。
“你去死!风潇潇。”雨迷迷脸色涨得通红,他、他根本是故意的,他非要这么当众讲吗?好歹她也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耶!
“你在害羞吗?”风潇潇问得淡漠随意,挑高的眉显示了他的讶异。
她气到说不出话来,双拳紧握,忍无可忍地朝他挥去一拳,然后踏着重重的脚步往回走去。死猪头,哪有这样讲话的?难怪他不得女人缘,笨死了!
“主子,我们不走了吗?”雪灵惊讶的问。
“让风潇潇自己去吧!”雨迷迷头也不回的吼,她气都气饱了。
人影轻晃,风潇潇已到了她身侧,一伸手就将人搂入怀中,飞身上马。
惊呼声乍起,接着便傅来诅咒声——
“姓风的,你要是让我掉下马背,这辈子都别想安宁!”
“我现在就已经不安宁了。”他的口气有些无奈。
高大的马匹上,冷漠的俊美男子身前拥着一位清秀少女,怎么看都是一幅唯美至极的画面——如果少女的脸色再和气一点,男人的神情再温和一些就更完美了。
侧坐在马背上,感觉真是相当不舒服,深恐掉下去,她双手紧紧抱着风潇潇的腰,一脸嫌恶,嘴里抱怨连连,“坐马车多好。”
“我要赶回来主持七月初九的武林大会。”他心头暗叹,爱上这样一名女子,冷漠的天性注定要备受考验。
“说过了,不用你跟着嘛。”她的语气越发不满了。
风潇潇不语,能告诉她自己是怕再也看不到她的人吗?不知何时起,他的目光便开始习惯梭巡找一抹娇俏的身影,看不到她心中就会感到不安……
四匹马,最后只有三匹派上用场,一匹弃之不用。
三匹马绝尘而去,留给第一庄众人无穷的想像,庄主和雨姑娘,看似不协调,却又有种怪异的和谐感。
坐在颠簸的马背上,吹着清爽的风,雨迷迷眼皮渐渐下垂,终至睡倒在风潇潇的怀中。
他察觉到异样,低头一看,唇畔不由得悄然上扬。多少年来心头空虚的那一块似乎终于补上了,她不怕他,真好,她就睡在他怀中,真好……
担心她睡得不安稳,他调整了一下她的姿势,怕她着凉,还用一件披风包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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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迷迷糊糊中有人在耳边不厌其烦的呼唤,“主子,主子醒一醒,主子……”
雨迷迷皱着眉头极不甘愿的睁开眼,看到雪灵那张水嫩嫩的脸,下意识的展露笑容,“灵儿,如果哪一天我醒来,发现你突然变得满脸皱纹我会吓死的。”
“主子,您生病了吗?”雪灵一脸的担忧。
“没有啊。”她一脸的茫然。
“可是,您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沉过?”
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感到安全过。莫名的,这句话出现在雨迷迷的脑海中,在风潇潇的身边让她感到安全,是的,或许她不只是喜欢他,甚至有可能是爱上他。
雪灵见状更加忧心,主子很少这样闪神,肯定是生病了,偷偷瞄了一眼溪边正在生火的风潇潇,直觉得主子的不正常肯定来自于他。
雨迷迷歪头研究着她脸上的神情。灵儿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睡得不安她担心,她睡得沉她还是担心,真是个爱操心的家伙,不过,心头却也感到暖暖的,灵儿虽然单纯了些,却是个称心的丫头。
“啊!”回头看到主子一脸兴味的打量自己,雪灵下意识的发出尖叫。
“灵儿,拜托你不要动不动就尖叫好不好?”雨迷迷双手捂耳,不满的抱怨。
风潇潇闻声往这边扫了一眼,转而继续安心的烤他的鱼。那对活宝主仆,只要凑在一起,没事也会生出事来。
雨迷迷准备起身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男用披风,迟疑的问:“灵儿,这是你给我披的?”她的包袱里没这件啊。
雪灵摇头,“是风庄主。”
“喔,我就说我明明没这件披风嘛。”她了解的点头,起身。
“主子,你去哪?”
“洗把脸,等吃鱼。”
“喔。”
掬把溪水洗去面上的风尘,顿时清醒许多,脱下鞋袜将双足浸到清澈的溪水中,感觉舒服极了。
当一条香气四溢的烤鱼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雨迷迷立刻理所当然的接过,头也不回地道:“谢谢。”
感觉有人在身旁坐下,她往旁边挪了一下,踢着溪中的水,笑道:“庄主,想不到你烤鱼的技术不错,比灵儿还好。”
他一点都不诧异她知道是自己,毕竟擅长用毒的她嗅臭异常灵敏,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不同人的气味。
“换个称呼吧,庄主显得太过生分了。”他的语气淡漠依旧,神情仍是那么冷肃。
雨迷迷玩味地道:“想不出,叫风大哥吗?可风小弟叫我迷姊姊,这岂不乱了辈分。”
风潇潇目光一紧,回头望向儿子。
不愧是父子,一旁的风霁一瞧到父亲看着自己,马上申明立场,“我改口,迷姨。”
“咳……”雨迷迷马上因他的新称呼而噎住。
风潇潇自然地伸手帮她拍背顺气。
“那个,”好不容易顺过气,她瞪向风霁,“风小弟,我没有那么老。”她芳华正茂,当他姊姊刚好合适,当“姨”字辈就差了点吧。
坐在树下的花恋恋暗自摇头,心下叹息,雨迷迷到底是聪明还是笨啊,连她这个局外人都看出蹊跷了,她这个当事人反而一脸懵懂。
风霁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凑近道:“迷姊姊,如果我还叫你姊姊,你岂不是比我父亲矮了一辈吗?”
“是呀!”雨迷迷犹如大梦初醒,想不到她被人占了便宜那么久都不自知啊,这个风潇潇也只比自己大个六岁而已,凭什么就平白高出一辈来?想了想后,她非常郑重的道:“好吧,风霁,你就叫我迷姨吧!”
风霁与父亲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雨迷迷挨近他,笑得讨好,“风大哥,来,咱们换一下,好不好?”鱼虽然香,但刺太多了,她懒,还是直接啃兔肉好了。
风潇潇剑眉轻挑,“这是我吃过的。”
“没关系、没关系。”她一边将自己的鱼塞进他手中,一边夺过他的兔腿,“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自己人?”他目光深邃的扫过她清亮如溪水的眼眸,“你真的懂吗?”
“懂懂懂。”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必要的时候雨迷迷连祖宗都可以乱认,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谁。
见她急躁的模样,风潇潇有种无力感。
旁观的花恋恋忍不住笑意上脸,拚命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那个雨迷迷其实有时也可爱得让人打心眼里喜欢,就算明知她是自己的情敌也忍不住要喜欢她。
吃饱喝足,风潇潇抬头看看天色。差不多是申时了吧,嗯,得加紧赶上下一个宿头。
雨迷迷起身,拍拍裙上的尘土,“咱们还是赶路吧,露宿荒郊就不好玩了。”骑马毕竟不如坐车啊,赶不到住宿处可就麻烦了。
风潇潇飞身上马,然后伸手将雨迷迷拉上马背,极自然的将她圈入怀中。
雪灵欲言又止,她不敢确定在风潇潇发火的状况下,自己是否能毫发无伤,可是,主子明明就被人吃了豆腐嘛,谷主千叮咛万嘱咐要她注意主子那太过大而化之的个性,以免被人占了便宜。但是,她现在却不敢讲出来提醒主子,呜……她为什么这么胆小?
“灵儿,上马啊。”雨迷迷若有所思的目光扫过雪灵为难的表情,心念一转猜出了个大概。不过,她不想点破,老实说,她挺喜欢待在风潇潇怀中的,感觉非常安心,但是这与师父讲过的世俗礼教不合,所以此时,装傻就是唯一的办法了。
“主子……”雪灵鼓足了勇气,但目光却始终不敢看向一脸淡漠的男人,“您还是云英未嫁的女子,要避嫌的。”
风潇潇扬眉,一脸不以为然。
花恋恋摇头,这个不智的丫头啊!
风霁则紧张的瞅着雨迷迷神情的变化。
她心头暗叹,这种时候灵儿怕死的天性怎么就不见了呢?“灵儿,他已经都把我看光光了,你觉得我还有清誉可言吗?”
“主子,您说过的,可以毒死他的嘛。”
现场突然一片寂静,连一片叶子落地都能听得真切。
“毒死我?”风潇潇冷冷的看着怀里的人。
雨迷迷眼睛左瞟右瞄,就是不敢对上他的眼。老实说,要是换个人她早就下手了,可因为是他,所以她一直容忍,更何况现在她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当然就更不会下手了。
“灵儿,就算我想这么做,现在被你点破,我还有成功的希望吗?”悄悄抽离身子,她怕冰山变火山。总不能当众承认她舍不得下手吧,她毕竟还是个没出嫁的姑娘啊。再怎样师父他老人家也请人辛辛苦苦教了几年的女诫、妇德……虽然她从来不放在心上,可是也得顾虑一下师父将来的心情与面子。
“你又想逃到哪儿去?”手臂收紧,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我想我还是和花姑娘共乘一骑好了。”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
“赶路要紧。”他提缰催马,不给她下马的机会,跨下良驹立时撒开四蹄飞奔而去。
雪灵一脸的苦瓜样,望着还去的人影喃喃自语,“被谷主知道的话,我要小心自个的脑袋了。”
“你现在该担心的是,我们能不能赶上他们吧!”花恋恋叹气。
风霁耸肩,不以为意,只要沿着父亲留下的暗号便能跟上他们。
只是,任他们怎么想像,也无法想到再见到他们的情形,会是如此让人啼笑皆非——
风潇潇一脸的隐忍,而雨迷迷正专心一致的蹲在一株大树前。
那是只非常漂亮的——乌龟。乌龟?!不用怀疑,真的就是只乌龟,而且尚未完成,因为雨迷迷正在认真的刻着。
“迷姨在干什么?”风霁好奇极了,伸长了脖子看。
“改记号。”似乎有牙齿咬动的声音。
风霁急忙挤上前去,仔细辨认之后,终于认出这只可爱乌龟的原形是第一庄的独有记号,只是……一片树叶也能被改成乌龟?迷姨……真厉害!
“好漂亮的乌龟。”雪灵惊叹。
风潇潇脸颊隐隐抽擂,她们主仆活似生来考验他耐性的。
雨迷迷沾沾自喜道:“是吧,我画乌龟可最拿手了。”从小到大,她画得最多的图案便是乌龟,熟能生巧的结果就是她画的乌龟几乎栩栩如生。
花恋恋实在忍不住,终于开口问出心中疑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画乌龟?”
雨迷迷马上跳起来,颇为自得地开口,“还不就是风大哥喽,他说要给风霁留记号,我觉得那个树叶实在没有乌龟可爱,所以,我就改了一下。”
这下,连花恋恋和风霁都忍不住要眼角抽筋了。联络同门的暗号可以随便更改吗?
风霁犹豫再三,迟疑地问:“迷姨,你和同门都是用什么做记号?”
只听得一道自豪的声音回答,“乌龟!”
果然!
风潇潇额头隐隐作痛,她的同门是不是都是怪物?不要怪他有此疑虑,实在是她们主仆怎么看都不正常,而从她们口中得知有关她同门的事情,似乎也处处透着古怪。
物以类聚,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灵儿,让乌龟翻身好不好?”雨迷迷显得兴致勃勃,有些欲罢不能。
雪灵认真想了想,然后摇头,“主子,乌龟翻身您画了好多次了,换一个吧!”
花恋恋哭笑不得的看着雨迷迷神情认真的思考,然后用手中发簪在缩头的乌龟旁,又刻上一只伸脚的乌龟……
风潇潇看着刻得不亦乐乎的人儿,眼神一变再变。她是故意的吗?一直在拖时间,是不想快些到红云教去?还是不想和他一起去?
“风大哥,你看,可爱吗?”轻快的呼唤招回他游离的神思。
那是只超级可爱的伸懒腰乌龟。目光扫过她一脸讨好的笑容,他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雨迷迷,我们在赶时间,你如果真不想去我们就回第一庄。”缓慢的语调、冰寒的语气,眸底闪动的是难以言喻的若有所思。
泄气的垂下肩,雨迷迷哀怨的看着他。“拜托,看在我努力画了半天的份上,你至少也露出一丝笑意好不好,整天板着脸不累啊?”她看得都累了。
他仍然用着冰冷的目光瞅着她。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她含糊地咕哝道:“人家、人家屁股颠得很痛嘛。”早说不骑马的,他偏要,现在她的屁股可受罪了。
风潇潇心头暗叹,是他的错,自从遇到她,他对的时候越来越少,“下一站我们就换马车。”他投降,反正骑马也不能尽快赶到红云教。
“耶!风大哥最好了。”激动之下,雨迷迷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的神色顿时有些尴尬。女人投怀送抱不是没有,只是很少有她这么直接、不知含蓄为何物的,当她双手环住他腰际的瞬间,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也开始温暖起来。
花恋恋神情怔忡,一抹恍然突地闪过脑海,她不会是自己的情敌。
双手略显僵硬的环住她纤细的腰肢,风潇潇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现在可以上路了吗?”
“好啊,好啊。”她眉开眼笑,下个宿点之后终于可以坐回舒适的马车了。
雪灵放弃劝说了,主子根本就喜欢赖在人家身上嘛,因为她从来没有像这样信赖过别人,即使是看着她长大的谷主。
青风镇是他们赶到的下一个宿点,这是个不大的小镇,他们投宿在镇中最大的客栈,但里头只有六间上房,而且目前只余两间空房。
“只剩两间房?”风潇潇的眉头皱起,不太高兴听到这个答案。
掌柜因他的气势而胆战心惊,这个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男人让他不寒而栗。
雨迷迷趴到柜台,一脸笑意,“两间就两间,掌柜,我们住了。”
看到这样一张清秀可人的笑脸,任谁都会露出会心的笑容,当然掌柜也不例外。
“如果姑娘不嫌弃,还有间柴房可以打扫出来,只是简陋了些。”
“不嫌弃、不嫌弃,麻烦店家了。”她甜美的嗓音彻底征服了掌柜。
高兴的转过头,映入眼帘的却是风潇潇的不悦,“你怕住柴房吗?”
他只是讨厌她对别的男人露出迷人笑靥,即使那个掌柜已经老得可以当她爹。这样的占有欲让他心惊。
“放心,不会让你去住的。”雨迷迷微笑,“我去嘛。”
“主子,我去。”雪灵自告奋勇。
“我去。”他冷冷的驳回,依旧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雨迷迷垂首,掩饰眼中闪过的笑意。他是喜欢她的,可是要让这样一个冰山男子开口说爱恐怕很难。
在雨迷迷的坚持下,雪灵跟风霁睡同一个房间。
花恋恋狐疑的看着一脸微笑的雨迷迷。她为什么一直想与自己独处,骑马时这样,住宿时依然这样,要说她没目的,打死花恋恋都不相信。
“你有什么目的?”她决定问,因为雨迷迷一副打算沉默到底的样子。
“没有啊。”
“你一直处心积虑想与我独处。”她挑明讲。
“喔。”雨迷迷漫不经心的应一声,“我怕你毒死我的丫头。”
她的脸色一变再变,自己就那么让人不放心吗?
雨迷迷却好像没瞧见有人脸色已经铁青一般,慢条斯理的说:“你大概是艳若桃李、毒如蛇蝎的最佳典范;而我的灵儿就是空有其表的绣花枕头了。”
花恋恋决定再也不同她讲话,因为那会先气死自己。
窗外一抹人影在听完屋内的对话时,悄然离去,她根本不需要他的担心,该担心的是与她共处一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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