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在家里煮了东西欸,做瑜伽前煮的,一直在炉上小火炖着,现在应该也快好了吧。」
「是什麽?」
「莲藕排骨汤啊。」苏柒然耸耸肩,「你知道我只会做这个,阿姨帮我准备好食材,直接丢下锅就可以了。」
傅锦延沉默了一下,然後说:「我记得第一次……」
他的话说了半句就停了,却成功把苏柒然的好奇心勾了起来,「你记得什麽?」
「没什麽。」傅锦延不知道是想到什麽,闭上嘴巴不愿继续说下去。
「是吗?」苏柒然斜斜地打量他全身上下,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他,一副「你不说完誓不甘休」的样子。
看她这表情,傅锦延失笑,「我记得你第一次学做这个是想煮给爸爸喝,那时候烫伤了手。」说着他捏起苏柒然的小指,指着中间的位置说:「在这个地方,烫出很大一个水泡,你痛得直掉眼泪。」
听他这样说,苏柒然一愣,「有吗?」
「你忘记了。」
「我想想。」
苏柒然眨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终於想到这件事,烫伤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们还都是十几岁。没想到自己都没有记住的小事,可傅锦延却记得很清楚,甚至烫伤的位置都知道。
「我当时哭了吗?」
「哭了。」傅锦延轻笑,「哭得很惨。」
「是吗?」看他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小指,苏柒然突然觉得被他抓住的地方有点炙热的感觉,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指,「才不信,我不会哭。」
「我帮你包紮的时候,你哭得很厉害。」傅锦延看着她躲避的动作没有任何表示,眼底有些落寞稍纵即逝,淡淡一笑。
他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甚至让人看不清到底在想些什麽,苏柒然很努力很努力地去想当时的事情,果然还是有些记忆的。
那时候她才十七岁,正值叛逆又好奇的年纪,偶然听爸爸说想要喝汤,就自告奋勇的抄下食谱开始煮汤,结果不小心被滚烫的锅子烫到。
苏柒然突然想起当时的画面,她窝在沙发里痛得掉眼泪,傅锦延则半蹲着给她抹药,专心致志盯着她的手,还不时吹口气,动作轻缓,生怕加重她的疼痛,即便後来她痛得骂人的时候,他也是平平和和地陪着她,任由她发脾气。
想到这,苏柒然叹口气笑了,「我都快忘了,你却记得很清楚啊,是不是因为我当时对你发了脾气?」
「因为你记吃不记痛。」傅锦延难得开了一个玩笑,「尤其是你的手最怕痛,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只要碰伤你的手指,你一定会掉眼泪。」
「喂,这是诋毁。」苏柒然大怒,什麽叫记吃不记痛,她只听过记吃不记打。
傅锦延看她生气的样子,嘴角慢慢溢出一个笑容。
苏柒然脾气不好,容易被激怒,可她半真半假发脾气的样子,是傅锦延见过的女人里面最好看的,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秀气的眉眼透着一股怒意,不但不丑陋,反而活色生香,怎麽看怎麽可爱。
「你笑什麽?」看着那个笑容越发觉得自己被戏弄了,苏柒然推着他手臂,「解释清楚,不然我们不去吃晚饭了。」
「那就不去吃好了。」傅锦延的回答出人意料,他索性扯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我们叫外卖送到家里,现在回去喝你煮的汤。」
「可是那汤是给爸爸准备的啊。」
「明天再煮了送过去,爸爸不会和我们抢的。」
「我已经答应了爸爸啊,你为什麽非要喝我的汤?」
「就这麽决定了。」
他们拉扯着走出公司,直到走出很远也都没讨论出一个结果。
苏柒然没有发现,自己的思绪轻而易举就被这个男人带走了,刚才的怒气也都不翼而飞。
至於公司里的很多人看着那相携而去的两人,纷纷愣住,感慨他们的感情好。
谁说总裁和夫人的感情不好,压根就是胡扯嘛!
莲藕排骨汤煮好的时候,整个厨房里都弥漫着诱人的香气,加上餐厅里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更是吸引人。
「好香好香,好吃的东西在召唤我。」苏柒然像个小馋猫一样的吸吸鼻子,关掉火,小心翼翼地拿着隔热毛巾想要把锅子端下来。
「我来。」从外面走进厨房,傅锦延一眼就看到她的动作,理所当然地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端下来放到一边的桌垫上,嘱咐说道:「这样的事情我来做,小心烫到,汤太热了,待会才能喝。」
「我哪有这麽笨。」
「没有吗?」他挑眉。
「没有。」想想他叮嘱自己也是因为关心,苏柒然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谅他,「不和你计较。」
「好啊。」
他回答的声音太顺了,苏柒然被他理所应当的态度弄得有点郁闷,轻哼一声表示不满,然後扭头往卧室走。
回家半个小时都待在厨房,她身上又冒出了细微的汗,而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傅锦延,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她走进卧室,顺手把门一推,就开始脱去衣服准备沐浴,还不忘嘱咐他调一下房间的温度。
苏柒然径直进了卧室,傅锦延也跟在她的身後走过来,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景致。
「你……」推开卧室门,傅锦延噎住。
就在他的面前,她的小妻子正背对他褪去外衣,浑身上下只剩两件贴身衣物,玲珑的身姿若隐若现,分外诱人。
听到背後的声音,苏柒然回头,在看到傅锦延的那一秒叫出声:「啊,你干嘛进来!」
她又急又恼的责怪他,脸上迅速涌出红晕,眼睛里含羞带怯,娇嗔的声音听起来更是诱人。
看到傅锦延没有转身离开的打算,苏柒然更觉得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地想要遮挡自己的身体,那欲遮还露的胸前风光却曝露得更多。
看她这样惊惶的模样,傅锦延失笑,明明已经结婚一年,她却还是这般的孩子气,在自己的丈夫面前也放不开。
想到往日床笫间的亲密,苏柒然总是含羞带怯的靠在他的怀里,娇声吟哦着承欢,没有平时的半分疏离,傅锦延顿时觉得自己心底泛出一股热.流,眼睛里神色就更加炽热起来。
苏柒然不是傻子,同床共枕这麽久,傅锦延目光变得怪怪的时候,意味着什麽她自然清楚,看着傅锦延慢慢走近的脚步,她的心里有些羞窘,还有些莫名的东西涌现,不知道是想他立刻离开还是期待着什麽……
「快出去啦,我要洗澡。」她缩着身体对他抱怨,「你干嘛随便进来。」
「这是我的房间啊。」傅锦延一步步走到她的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
「傅锦延。」苏柒然的声音低了下来,盈盈的眸光凝视他,低低地说道:「我身上好脏,要洗澡……」
「我不嫌弃。」
「我嫌弃……唔。」
苏柒然还想辩解,傅锦延却不再给她机会,一个热情的吻占领了她的唇,夺去了她所有的言语。
咬紧了牙齿,苏柒然不肯让他进入,可傅锦延的动作却热烈如同灼烧的烈火,他结实的手臂揽住了她的纤细腰肢,两根手指就轻易卸去她胸前的最後一点束缚,让莹润的胸前风光彻底曝露。
激烈的吻让她呼吸急促,甚至有种将会窒息的感觉,苏柒然紧张地唤他的名字:「傅锦延……」
尽管教了她很多次,他的妻子总是生涩得很,每次接吻都憋个半死,看她艰难呼吸的样子,傅锦延好笑地松开对她的束缚,牙齿轻轻咬一下她鲜艳欲滴的唇瓣,「叫我什麽?」
「傅锦延。」她长长的吸气,胸口的柔软因为呼吸而颤抖,一下下摩挲着他的胸口。
她的身体只剩下最後的遮掩,傅锦延却是衣冠楚楚丝毫不乱的样子,这画面看起来很是淫靡,苏柒然羞得恨不得立刻钻到地下。
看她坚持不改,傅锦延低头含.住她的唇,带着惩罚意味的咬了一下,「喊我什麽?」
「痛,不要咬我啦,不然我明天都不能出门了。」
「那就不要出去。」
被他的霸道行为弄得满脸通红,苏柒然看着他一副「你不认输我决不甘休」的样子,终於决定屈服,垂首低低的唤了一声:「锦延。」
「换一个。」
「锦延哥。」
「还有呢?」
被他的贪得无厌弄得羞愤欲死,何况那手指还一直在自己身上肆虐,苏柒然终於喊出那个字眼:「老公……」
她从来都认为这个字眼是最最亲密的夫妻才能用的,平时极少说出口,傅锦延也没说什麽。他在平时看起来是一个正经八百的人,可只要到了床上,这个男人就变得疯狂,总是一遍遍逼迫她唤出那羞人的字眼,一遍遍的占有她,让她承受不住。
也只有在床上,苏柒然才能真正感觉到两人间的亲密,就如同这一次,她屈服在这温柔的缠绵下。
看她娇羞的模样,傅锦延只觉得自己最後的理智也消散而去,只想占有面前甜美的女子。
「然然,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留下最後一句话,傅锦延弯腰把她抱到床上,不再多说一句,只是用无尽的缠绵淹没她。
傅锦延的动作温柔而有力,让她毫无反抗的机会,在情慾把自己彻底埋没的最後一刻,苏柒然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今天非要和自己在一起,原来他们已经结婚一年了吗?
「不准不认真。」脱下她最後的遮掩,把自己的身体也彻底释放,傅锦延一个挺身占有了她的身体。
「啊……」这突然的占有让她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身体敏感的颤栗着,眼里、心里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她的丈夫……傅锦延。
还有,她的汤……
这一晚,苏柒然又作了同一个梦。
梦中有很多人,愁眉不展的父亲,眼里满是无奈的易舫,还有……一脸云淡风轻的傅锦延。
在她人生的前二十二年里,苏柒然一直是个快乐的人,她的家人都健健康康,生活富裕不必为金钱烦恼,身边的人都宠着她、爱着她,而且苏柒然也不是个很奢华的人,因为她虽然有钱,却不受金钱的束缚,在这方面也迟钝得可以,更不会利用金钱、家世,把自己改变成一个完美的富家小姐,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喜欢的那类人,简单舒适。
她性格有一点点可爱的懒散,对爱情也不敏感,但这并不耽误她成为一个很有计划的人。
苏柒然打算在二十岁之前结束学业,二十一岁和志同道合的朋友而非佣人的陪伴出去旅游,接下来几年学习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後寻找一个心爱的男人,二十五岁结婚生子,步入完美的家庭生活……许多计画,都是关於她以後的人生的,复杂但有条不紊。
二十一岁,她遇到了易舫,在一个不算早也不算迟的年纪,享受到了年轻又有活力,美好的爱情。
对於易舫的出现,苏柒然其实有过迷惑,因为不懂这是不是爱情,不过她来不及多想,很快把一切抛诸脑後,享受百分百的刺激和快乐,他们可以偷偷爬窗子溜到外面,可以一整夜的待在山上看星星,可以吃很多家人不许她吃的垃圾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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