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大哥要烧洗澡水,叶狮还以为是什么难事,低头就开始劈柴,几个来回马上烧好满满一桶水,可是怪就怪在水是烧好了,人却不见踪影。
「大哥人呢?」他挠挠头皮看着把两碗姜汁放在桌面的灵儿。
灵儿根本不愿与他计较,说他呆他还真是呆,姑爷自然是在小姐的房里了。
「你说呢?」灵儿开门望了望远处,琢磨着姑爷怎么还没抱小姐过来。
叶狮倒是奇怪的脸变难看,支支吾吾的半天:「大哥怎么能在大嫂房里?」叶狮在自言自语。
「我说你这个呆子,说的是什么蠢话?」灵儿倒是不乐意听了,抡起粉拳捶了捶叶狮。
「妳的拳头都是软的,真是姑娘家。」叶狮憨厚的一笑。
灵儿马上像是被烫了一般的抽回手,整个人羞得要死,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含蓄?偷偷的抬眼瞟叶狮,后者也呆呆的看着她。
「你们在这里对看做什么?」闻人舜抱着凌佩竹进门就是这么个场面,倒是一愣。
「没、没什么,大哥我先回房了。」叶狮干咳一声,这里也没什么好帮忙的了,他在这才是碍事,匆匆的看了一眼灵儿,他推门就出去了,身后的灵儿回神后啧啧称奇,原来这块木头也有脑子,这次居然也变得机灵了。
「灵儿,妳来帮妳家小姐。」闻人舜把凌佩竹抱到桶子边,转身便要离开。
奇怪!为什么姑爷不亲自帮忙?灵儿纳闷着,莫非姑爷不喜欢她家小姐?这怎么行,她家小姐还没嫌弃这是山贼窝,怎么能轮到被嫌弃?都已成亲了,她绝对不能看着小姐独守空闺。
「姑爷,我、我快扶不住小姐了。」咬咬牙,灵儿看那还没走远的身影惊呼一声,扶住凌佩竹的手就有些松,没想到凌佩竹一个倒栽葱就掉进水桶里,原本醉醺醺的她呛了进几口水,手脚胡乱的挥舞。
「小姐、小姐妳不能死啊。」灵儿拼了命的向外拖凌佩竹,天啊,这还没怎么样,小姐就要被淹死了。
闻人舜赶紧冲过来,大手一捞,总算免去了凌佩竹被水呛死的可能,手掌不断的在她背上拍打,让她把呛进去的水都吐出来。
腿都吓软了,灵儿跌坐在地上气息不匀,这全都要怪姑爷让小姐喝酒。
「妳下去吧。」闻人舜脸色铁青地下了命令,他心神有些不宁,如果他刚才走的再快些,是不是她就危险了。
虽然出了意外,可是看样子姑爷是打算自己动手了,灵儿心想也算是大功告成,看着小姐似乎没有大碍,放下心离开了。
「以后要戒了妳的酒。」闻人舜沉声自语,本想脱去她内衫的手又僵住了,如果今日他看了她的身子,岂不是玷污了她的清白?
「好冷……冷……」凌佩竹一晚上进了两次水,尤其这次是从热水里又被抱出来,整个人抖得厉害,唇色都变得苍白起来,两只手都扯紧着闻人舜的衣襟,整个人用力的窝进他怀里。
管他明天如何,今日若是不照顾她,恐怕免不得一场大病,闻人舜虽然心中犹豫,可也是没有办法,这种情况他生平也未遇过。眼光尽量不在凌佩竹光裸的身子上多停留,将她泡在木桶中有半个时辰,见水开始转凉,便又将她抱到床上擦干身子,拉过棉被盖住。
转身坐在床沿,闻人舜眸中有些异样,绷紧的身躯还没有办法放松下来,正常的男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柳下惠之说,更别提什么非礼勿视,就算是没有看,那手中肌肤的触感也是对自制力的挑战。
伸手探了探额头的热度,似乎没有发热的迹象,只要好好的睡上一夜,应该就是没有问题了,闻人舜勉强压下身体的冲动,看着昏昏入睡的她,思绪万千,竟是一夜无眠。
☆☆☆
昏昏沉沉,浑身都没有力气。
凌佩竹慢慢的睁开眼,半晌都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目光四下打量,找寻灵儿的身影……这是哪里?凌佩竹惊坐起身,紧张地看了看屋内的摆设,这不是她的房间,难道她昨夜喝了酒之后,跑到别人的房里?
「啊!」尖叫出声,凌佩竹低头看了看发凉的身子,差点昏厥过去,自己居然是裸身,连、连个蔽身的肚兜都没穿。
灵儿赶紧推门,手中端着的清粥小菜差点被吓得摔了出去,小姐出什么事了?
「小姐,妳没穿……」灵儿是早上被姑爷从床沿摇醒后,就直接去做了些粥准备给小姐吃,没想到进门看倒这样的场面。
「这是谁的屋子?我怎么会在这里?」劈头两句问话,凌佩竹把被子抓紧护在胸前,追问灵儿。
灵儿惊了一下就笑了,原来是她多虑了,或许姑爷是很喜欢她们家小姐也说不定,想到这她美滋滋的放下粥菜。
「妳还笑,快说。」凌佩竹却是平静不下来。
「小姐,这是姑爷的屋子,昨夜也是他亲自照顾妳来着。」灵儿掩嘴一笑,出门去给小姐找要穿的衣裳。可那照顾二字听在凌佩竹的耳里却变了意思,凌佩竹死都不相信,闻人舜居然敢趁她酒醉的时候,占了她的便宜。
眼眶就那么红了起来,泪珠就在眼中打转,她怎么都不相信自己是这么失了清白,想她的婚事如此草率,结果连初夜都是莫名其妙的没了,更何况闻人舜心里根本没有自己,她心里的委屈更是汹涌,把脸埋在手心里抽泣起来。
「哭什么?」闻人舜站在门口,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胸口顿时一闷,本是关心的来看看她,结果碰到这种场面。
凌佩竹顿时心火丛生,他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眼睛长在我的脸上,我是哭是笑,与你何干?」凌佩竹口中是这么说,但还是抬起手将泪痕擦掉,被闻人舜看到自己的糗态才真是一大失策。
这次灵儿倒是学了聪明,话也没插一句,就偷偷的溜出门去,走过闻人舜的时候好像是没看到姑爷一样,跑的那叫一个快。
「灵儿,妳就这么跑掉了?」原本刚想叫灵儿赶闻人舜出去的凌佩竹,看着小丫头奔逃的身影,叹了口气,真是家规不严啊。
闻人舜倒也无所谓刚才她的口气,端起一旁的粥就走了过来。
他要干嘛?凌佩竹警惕地看着走过来的闻人舜,把自己用被子围的紧紧,「闻人舜,你太无礼了吧。」她可是没穿衣裳,连一件肚兜都没有。
闻人舜似是刚刚想起这件事,倒也没什么大反应,依旧一甩衣襬坐在床沿,端详了凌佩竹半天,才说了一句话。
「妳在担心些什么?认为我会对一片竹板感兴趣吗?」
「竹、竹板?」脸涨红着,凌佩竹当然知道他在暗指什么,这个色胚子,外表衣服冷漠的样子,原来竟然这种小人。
「看都看过了,实在没什么好再遮掩的。」闻人舜原本可以将话说的更婉转一些,可是他就是想看凌佩竹到底还会如何。
「又不是我看了你,你当然不在意?」凌佩竹气呼呼的驳斥。
「妳有这个心思?」闻人舜挑了挑剑眉,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的笑。
谁想要看他这个色胚的身子!「我想要回府一趟。」凌佩竹心中可是还有火气未消,她总觉得是老爹从中搞了鬼,就瞒着她而已,这次回去就是要审审他。
「半个月后吧,新娘子哪有这么早回去的,不怕被笑?」闻人舜倒是不太在乎这些礼数,可是凌府估计会很在乎。尤其是坊间的流言蜚语,可不是简单就压的下去。
「好像有道理。」凌佩竹拍拍脑门,她这是胡涂了,都忘记自己是嫁人了,只是这几天事情太凌乱,搞的她都弄不清楚处境。
「还有,下次不要乱亲男人,虽然我是可以不在意。」闻人舜话至此,把粥碗放在一侧木桌上,潇洒地转身掸掸长衫上的灰尘扬长而去。
脸色苍白,眨眨眼回忆起来一双唇温热的柔软,然后脸红,更红,滚烫烫。
「闻人舜,你怎么不被噎死!」真是一声大喊,估计整个山寨都可以听得到,凌佩竹真是要被气疯了。
她该不是真的亲了那个色胚吧?而且还被看光、摸光光……
那不是赔大了?真是欲哭无泪,这些可是想留给未来夫君的,他闻人舜算是哪根葱?
「在下怎会舍得丢下妳一人去死?」听着身后房内的吼声停止了,闻人舜拿开掩住住耳朵的手指自言自语,头一次眼角都笑出了弧度,倒是没遇过这么有趣的女子。
一时间涌上心头的想法,就很想就把凌佩竹留在身边,甚至是成为自己的,只是单单为了有缘人几个字就让她余生这么度过,也未免太过份了些,毕竟她的有缘人已经不能复生了。
听了结拜大哥的话,替娶凌佩竹回来,这么做是对的吗?闻人舜望了望远方无云的晴空,单手背在身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松口气的感觉了,如果说他从未有过争取的冲动,那这次就来证明吧。
只是,要再等一阵子才行……
☆☆☆
气冲冲的穿了衣裳回了自己的房子,即使坐在桌前喝了几杯凉茶,凌佩竹还是不能消气,因为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可以让闻人舜忘记看过自己身子这件事。
「小姐,妳怎么了?」灵儿吐吐舌头,这叫作明知故问吧?而且早上自己那么个溜法,一定会被骂的,况且昨晚不是她故意扶不住小姐,她和姑爷也不会到现在这样,可这是秘密,说出来会被小姐掐死。
「我没事。」凌佩竹把碗盘都拿近,准备吃饭,却在拿起筷子后不断的戳着,没有什么食欲。
「小姐,这是春饼。」灵儿小心翼翼地提醒,看着凌佩竹随时可能喷火的眸子,知道她真的是气急了。
「我当然知道。」凌佩竹奇怪的看着灵儿,虽然很气愤早上灵儿不顾义气先逃了出去,可是又庆幸她没有听到闻人舜描述强吻的那一段。
知道还那么戳?
「可是,这都快戳成筛子了。」灵儿指了指盘子里的饼,被凌佩竹的筷子戳的都是洞。
「这不是心烦嘛,灵儿我告诉妳,我怀疑我爹和闻人舜那个家伙串通一气,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凌佩竹跟小丫头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怎么会?一定是小姐妳生姑爷的气,才胡思乱想的。」老爷还能害自己的女儿不成?灵儿反倒觉得小姐跟姑爷很匹配,这些全是小姐的意气想法。
「灵儿,妳可是一定要跟我一个鼻孔出气。」凌佩竹假装生气道,将筷子放下,把碟碗都推向一边,端起茶碗干脆喝茶顺气,她要是没有灵儿的帮忙,还不得被闻人舜给欺负的死死的?
灵儿面露难色,「怎么,妳是不愿意?」真是胳膊向外拐,这才来到这里几天,灵儿都不听自己的话了。
「小姐,灵儿怎么会不听小姐的话呢?只是、只是……」灵儿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出口。
「有话妳就说嘛。」
「小姐,灵儿和妳一个鼻孔出气,是不是挤了点?」
噗……一口茶水全部都喷了出去,凌佩竹是又呛又笑,这个灵儿什么都好,就是整日迷迷糊糊的,什么事情都是一根筋,也不知道什么叫作玩笑话。
「大嫂,妳怎么了?」突然身后响起洪亮的问话,灵儿顿时吓了一大跳,还来不及给小姐拍后背,就差点魂都没了。
「哎呀,我家小姐的屋子你怎么随便进呢?」灵儿气急败坏的向外推着叶狮,无奈力气太小,人家根本一动也不动。
叶狮摸了摸脑袋,原来这样是不对的,可是他一向走习惯了,这个毛病是得改,不过大哥也不会让大嫂在锦王寨里待多久。
「不碍事的,有什么要紧事吗?」凌佩竹闲着也是闲着,要是有什么闲事要管,她还是乐意之至的。
灵儿摇了摇头,她怎么觉得小姐爱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呢?边想着就边去收拾凌乱的被子。
「我大哥昏倒了。」叶狮挠挠头发,弟兄们都是粗手粗脚的,不懂照顾人,大哥发热的厉害,估计是受寒了。
「不久前说话气我的时候可是朝气蓬勃,怎么说昏就昏了呢?。」凌佩竹怎么没看出闻人舜身子骨是那么弱的?看那个冷冰冰的脸,骨头也应该是铁打的又臭又硬吧。
灵儿耳朵竖起来,这不是大好的机会吗?姑爷病了,小姐如果衣不解带的温柔照顾,两个人你侬我侬的看对了眼,那比翼双飞的日子还远吗?
「小姐,妳可不知道啊,姑爷昨天抱着妳冲进来神色很是担忧,而且你们都浑身湿漉漉的,我猜是妳喝醉了掉进河里,姑爷英勇的救起了妳,回来又让我找叶狮烧水,又给妳暖身子,灵儿都看得很动容。」
说的是满天星斗呱呱乱坠,灵儿就是什么好听说什么,边说还边踹了踹叶狮,不知道这个呆子知不知道接话。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妳半夜叫我烧水,大哥身子一向很好,我说怎么会轻易受了风寒。」叶狮顿时恍然大悟。
又提及洗澡暖身子的事情,凌佩竹脸涨红之际,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听灵儿说是闻人舜救了自己,没把她丢在水中变水鬼,那她应该去看一下才会心安理得吧。
「我又不是大夫,我去了有什么用?」凌佩竹说了一句肺腑之言。
灵儿和叶狮不说话,动作一致,眼巴巴地望着凌佩竹。
「那个,他不是要吃药,我……」凌佩竹被盯的有些语无伦次,一旁的两个人还是依旧看着她,还一边露出失望的神色。
「别拿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凌佩竹又不是真的没良心,去就去。」凌佩竹站起身来,不自在地拍拍衣裳,然后慢慢地走了出去,一拐出门口回头看了看有没有人看到自己。
突然,提起裙子跑的飞快,她不是担心,她是觉得有一点不放心。
看着小姐不情不愿的挪出门去,灵儿乐的直拍掌,她就觉得小姐对姑爷还是有意思的,就是缺人帮她推一把。
「灵儿,妳、妳许了人家没?」灵儿回过神来一歪头,看了看似乎有脸红迹象的叶狮。
「我说、我说妳洗衣裳了没?」叶狮楞是没敢问出第二句,脸憋的比刚才还红,丝毫见不到当初的爽朗劲儿,灵儿突然用一种很无奈的目光看着叶狮,就那么久久的看着……
☆☆☆
好烫!凌佩竹摸了摸闻人舜的额头,吓了一跳,这要是放个鸡蛋是不是都能熟了?怎么办?要拿打湿的手帕盖着?
可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可似乎她总是因为心神不宁的做什么撞倒什么,总算把水弄好了,好不容易把水盆放好,手帕拧干放在闻人舜的头上,就开始希望这样能退烧。
「喂,你没事吧?」凌佩竹戳了戳闻人舜的脸,英气的面庞在这样昏睡的样子下显得那么温柔,只是床上的男人没反应,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
「看你好像平时蛮凶的样子,现在还不是病倒了,你就是一个凡人,平时要是对我积些口德的话,绝对会无病无灾的,闻人舜,你听到没啊?不回我的话,本小姐可就当你答应了,就这么一言为定了。」凌佩竹继续碎碎念,他醒着的时候自己吵不过他,好不容易他不能回嘴了她当然要说个够本。
床上的男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嘴角似乎有些微微的抽动,闻人舜虽然全身烫的厉害,但是多年习武还不至于真的昏睡过去,只是没有力气也不想浪费力气去反驳凌佩竹的话,其实听着她甜软的嗓音在耳边说着什么,也不觉得身子那么难过了。
「小姐,药来了。」灵儿端着药碗进来,放在桌子上。
凌佩竹赶紧拉住灵儿,这喂药她还真是头一遭,就别让她动手了,可是还没开口就看到灵儿看了看闻人舜,又看了看自己,脸上又开始无奈……
「好了,别说了,出去吧。」凌佩竹就知道灵儿一开口又要说什么,姑爷这好、姑爷那好的,她瞪圆了眼睛也就没看出闻人舜哪里那么好?除了皮相好看一些是真的。
「咳、我现在要喂药了。」如临大敌似的,凌佩竹坐在床沿边,似乎都能感觉到闻人舜身上的过热的体温,眼神迅速扫过他的唇瓣又赶紧移开,一看到他的唇就想起今儿早听到的自己昨夜亲了他的事实。
闻人舜有些想笑,真的很想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只是后果可能是被一只盛满汤药的碗和汤匙砸破头。
于是凌佩竹舀起药汁送到他的嘴边一倒,结果根本没有一滴进了闻人舜的嘴巴,倒是四散奔流全进了颈子里,她又慌了,直觉要拿什么来擦,然后从闻人舜头上降温的手帕抓了下来就去闻人舜的衣领里面擦。
「昏着也要和本小姐作对,你真是我的冤家,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吗?」凌佩竹看着没有反应的闻人舜,转了转眼珠,偷偷地看了看门外和窗外,都是没有人的。
用手又戳了戳闻人舜的脸,还是没有反应,目光又落见那两片微薄的唇瓣上,捏着鼻子喝了一口药汁,头脑发热的一横心一低头,就碰上闻人舜的唇,突如而来的触感,是真的温热的唇,因为太紧张又忙着呼吸,于是等于一口药汁全部吐在闻人舜的嘴上,又是一阵四散奔流。
呼……猛的拍了拍胸口,心跳的太急促了,真是不争气,这只是喂药嘛!凌佩竹抓起手帕放进脸盆沾湿了就要去擦药汁,又忘记拧干水,结果全部顺着领子流下去。
闻人舜如果现在是睁着眼的,估计也会喷出火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居然就敢想到这么喂药?那小小的脑袋里面到底都塞了些什么?还要顺便帮自己洗个药澡吗?闻人舜知道现在还不是他睁开眼的时候,不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再者也是想看看凌佩竹到底还能做到什么份儿上。
「糟了,都湿了。」凌佩竹咬了咬牙,干脆把他的上衣给脱了,把被子掀开,凌佩竹就把闻人舜的外衣和里衫都松开,干脆用自己的袖子就上去擦干水。
本以为闻人舜不过是山贼窝里难得一见的文人,可是文人的话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肌肉;而且胸膛是那么坚硬的,忍不住用手戳戳反倒自己叹为观止了,脸颊陡然绯红,因为看到了他胸前的两颗硬如小石的乳尖,一时间好奇就上去弹了一下。
「唔……」闻人舜假意皱了皱眉,发出一声呻吟却没有睁眼,他还真不知道这小妮子如此大胆。
门口传来窃窃私语,凌佩竹刚刚还在窃喜闻人舜没有醒来的心突然一悬,嗖地转过身去看谁在偷窥,袖子就刮过一旁的药碗,碎的很响脆,想挥手跺脚的解释,还被脚下的药汁一滑,整个人干脆就跌回在闻人舜的胸口,鼻子差点摔扁。
「小姐,妳这样、这样是不行的。」灵儿小声地劝说,还费力的要把叶狮推出去,这小姐怎么能不顾着姑爷的病情,就上下其手外加上口了呢?
「妳这个笨丫头,我哪有怎么样?这是、这是……」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揉着鼻子的凌佩竹都要哭了。
凌佩竹干脆就发脾气走人,独自一个人跑到山寨的尽头,那是一片很漂亮的竹林,看着眼前的竹林,凌佩竹用力踹了一脚竹子,韧劲强的竹子,被不断的弹回来,反倒让她心情好了很多。
直到额头染了一层薄汗,累了也就顾不得什么干净了,席地而坐靠在竹子上,把石子抛起来再接住,脑袋里面想的事可是乱七八糟的。
「我到底是不是生病了,说好了不想那个人的。」凌佩竹叹了口气,为什么闻人舜总是突然闯进她的心思,说好听点她这是女大不中留,说不好听的话不就是少女怀春了吗?「我才不会喜欢这样的人,这才几日而已,怎么可能呢?」
「万事皆有一个可能。」身后突然想起一个声音,入耳犹如泉水流泄。
凌佩竹吓了一跳,这竹林子里怎么平白多出一个人来?
「你怎么能偷听人家的话?」凌佩竹赶紧起身看向身后,这一看一时间让她看傻眼了。
「刚才小姐的话,在下实在不必用偷听的就可以听的真切。」男子笑了,笑容让人甘愿沉溺其中,他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凌佩竹,果然是个姿色不凡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也算配得上舜了。
「油嘴滑舌。」凌佩竹斥责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她还是觉得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么一个人来很奇怪,虽然天色还早,可是免不得心中悚然。
「姑娘可是姓凌。」男子说的很是肯定,似乎没有要凌佩竹回答的意思。
凌佩竹脚下一顿,这人还知道自己姓什么?莫非是山寨里的人?可是如果是寨里的人她也不可能没注意到,因为这样的人一定会让人过目不忘的。
「你是谁?」她鼓起腮,反问一句。
「在下尉迟,今日有人来扰,我们终会再遇的。」男子说罢转身就走,也不管凌佩竹的反应。
凌佩竹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让他走了,为什么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而自己就只知道他是姓尉迟,还不知是真是假。
复姓尉迟的话,该不会就是那个、那个什么不在人世的有缘人吧?凌佩竹就算胆子再大,想到这里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莫非她真是大白天撞鬼了?虽然腿有些发软,可是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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