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时间不是到了,怎么还没出门?你不是最怕迟到扣钱?”孟荷玮同居人兼大学同窗好友的黎心珞从房里走出,看见大剌剌坐在沙发上的人儿时,有点疑惑。
“对啊,最怕被迟到扣钱了。”每次被扣个几十块都会让她心痛个半死,如果不是因为要实践她的理想,她才不要做这么累人的工作哩,每天傻笑到脸部僵硬,身体酸痛到不行。
“那还不出门?”
“等会才要去。”孟荷玮转头笑了下,然后继续看电视,偶尔还发出咯咯笑声,非常伤耳的夸张笑法,与她的外表形象完全不符。
黎心珞好奇的走过她身旁坐下。
“今天上晚一点的班?”平常都看她老是睡过头,一脸匆忙的赶着出门,与现在轻松自在等上班的模样相差甚大。
“可以这么说,不过也差不多该出门了。”她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六点五十三分,她可不想让人家久等。
直到好友站起身,黎心珞才发现好友身上的服装端庄得吓人,黑色长裙拖地晚礼服耶!她今天是不是头壳坏去了?
“你穿这样去?”开玩笑,她的上班服不都是越短越好,几时也需要准备这种行头了?瞧瞧这软布所闪耀的光泽,光是目测就知道所费不赀。
“业务需要。”孟荷玮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昂贵衣服,耸耸肩。
衣服是昨天段淳庭派人送来的,基于完美的演出效果,她也只能乖乖配合穿上,否则像这么别扭又穿戴繁琐的礼服,她连碰也不会多碰一下。
“这是宴会服吧?”黎心珞上下瞄了眼,礼服尺寸拿捏得刚好,分明就是为了好友凹凸有致的身材量身打造。
“嗯……大概吧。”反正段家二少要给她钱赚,她自是不会错过这等好机会,这辈子她绝不会与钱大爷过不去的。
“是变装秀吗?”记得她曾经说过她们酒店常举办一些变装主题派对,藉此吸引顾客上门。
“不,今晚的顾客比较特别。”
“跟你男朋友约会也没看你穿这么正式过。”黎心珞大眼上下打量不停,啧啧称奇。
“哈哈,男朋友只能够让他看见我最邋遢的一面才行,打扮这么美,万一他要是死缠着我怎么办。人家还在当兵,总不能害他天天在军营里想不开,以为我会兵变吧。”
“你真是大言不惭啊,难怪能牢牢抓住那个小男友。”摇摇头,黎心珞一脸不可思议。
“拜托,他是我大学同学弟弟,据说仰慕本小姐已久,而且我也不是随便乱给电话,而是看在他品行端正,先试探是否真心后才给的。”当然是叫对方吃了点苦头啦。
“哈哈哈……”黎心珞大笑不已,可以想见当初那位小弟弟应该是相当辛苦。
“不多说了,时间有点赶,我先走。”孟荷玮拎高裙摆,大摇大摆的走出家门外。
只是才刚下楼走没几步,就差点因踩空而整个人往下摔去,幸好她眼明手快的抓住楼梯扶把,才没跌个狗吃屎。
狼狈的再把裙子拉高,免得真发生什么惨况,开玩笑,好歹她也是靠张脸吃饭的。
但是尽管如此,她依旧是走得险象环生,楼梯间更是不停传出咒骂。段淳庭根本就是故意的吧?特地租了件长礼服来恶整她!
好不容易拉着长裙走至巷口,她已经满身冒汗,浑身燥热又口干,生气的脸庞怒瞪着银光闪耀的名贵跑车。
“你刚从水沟爬上来吗?”段淳庭好整以暇的抬眉看她。她看来既愤怒又疲累,而且眼神透露出来的不满全冲着他而来?
“拜你所赐,我是刚从臭水沟爬上来没错。”她抛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连忙抽取车里的面纸拭汗,并从包包内掏出镜子端视,就怕一个不小心,才刚化好的妆也跟着花了。
要是变成个丑八怪,那可别怪她收钱又不美美的跟他一起参加宴会,因为凶手正是他本人啊。
轻笑出声,段淳庭兴味盎然的瞧着身旁女人,只见她就像个小孩般鼓起腮帮子,还在气恼不已。
第一次,竟有人可以如此勾起他的兴趣。
不过眼前女人反应显然慢半拍,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嘴里仍忙着嘀嘀咕咕,不停数落他的不是。
“呵,不管你从哪爬上来,坐好,我们该出发了。”他侧身过去,替她系好安全带,贴心的像个好男友。
“记住,今晚我们是男女朋友,千万别穿帮了。”鹰隼般的神情紧盯她。
孟荷玮有趣的眨动长睫。男友?她有没有听错?原来他是缺女伴所以才找自己的啊?呵呵呵,她顿时心头暗笑不已。
“我知道。”孟荷玮点头。
“现在开始,你就叫我庭,记清楚了。”在他的温柔细语中,银色跑车如同猎豹在暗夜中化成道银白细线,越跑越快……
“她是谁?”宴会中第七十九个女人向段淳庭问起他身旁的女伴,口气恶狠,活像是被雷打中般,气极猛喘大气。
“她是我亲爱的玮。”段淳庭深情凝望身旁女人,并轻轻拍着她的细白手背,顺便摆出迷死人的帅气笑容,摆明就是要对方知难而退。
可惜,大家眼都瞎了,不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
于是,第七十九记尖叫声又这么响起。
“我不信,你骗人!”情绪不稳的女子拔声嚷叫,还故意用手捂头,不敢置信的睁瞪杏眼,怨妒地瞧着眼前一对俪人。
“你可以不信。”段淳庭嘴里冷冷道,修长大手始终轻抚在孟荷玮的手上,亲昵的举动惹得女人热泪夺眶而出。
“我等了你那么久,你怎么可以爱上她G”悲愤交集的痛楚令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尽失颜面。
“我没要你等我吧。”再清楚不过的利刃,一刀劈了过去。
女子不断摇头后退,紧咬下唇,最后哇呜一声,成为第七十九个受害者,掩面跑走。
“亲爱的,我们走吧。”不带感情的声音又响起,完全机械化的命令。
孟荷玮“温柔”的转头对他露齿一笑。原来他一点都不缺女友人选,找上她只是因为想要藉她来击退所有人罢了。
夭寿唷,他分明天生就是个坏胚子嘛!
她笑得极尽柔顺,眼底却散发一股浓烈的指控。
她今晚会不会踏不出宴会大门?或者回家后被人埋伏暗杀?对了,她还来不及加保意外险,现在打电话找人投保还来得及吗?
“在想什么?”冷清声音问,大手仍像在摸小猫般抚个不停。
倏地回神,她发现自己已被他带到一处无人角落。
“我……我肚子饿了。”她尴尬的笑着,很想把手给抽开,反正现在没人,他可以不必再演戏。
但想归想,人家老板没喊卡,她拿人钱的也不好意思自动休机罢演。
“是吗,你饿了。”平静的声音没有半丝起伏,但他的脸庞却随着话语越靠越近,在离她鼻尖只有几吋之遥时,停住。
她干笑再干笑,在他臂弯中轻轻抽气。
“你不饿吗?”她反问。从下午到现在已经超过八、九个小时没进食了,莫非他是神人,都不饿的?
“我饿啊。”他说,又再靠近了点。
孟荷玮不安的吞咽着口水,双手看似亲密的抵住他的胸膛,事实上却使暗力抵抗,如果他再更进一步,她就要推人落跑了。
偏偏他像是看不懂,也佯装没发现她的奋力抵抗,大手一张便握住了她的两只小手,让她无计可施、无法可变。
俯身低下的脸庞轻吹着柔柔的气息,使人几欲浑身酥麻软倒。
“呵呵……呵呵……”不中用某人只能无奈的干笑。
妈啊!她无福消受哩!只是拚命想逃离段淳庭的怀抱,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他却仍旧文风不动,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我饿得都可以把你吃下去了,亲爱的玮。”最后一字是在她耳畔旁轻诉,喃喃细语听来真像是有这么回事般。
“若不是因为你如此甜美,我怎会为你神魂颠倒,再也不能自己。”眼眸专注地凝望他怀中的小女人,随意勾动的暧昧情愫缓缓笼罩在两人之间。
她快发疯了,脑中警报大声作响,不停暗叫糟糕。他到底在鬼扯什么,甜美个头啦……
深邃不能见底的眼眸中倒映出孟荷玮的恐惧,她张眼、再张眼,一脸大势已去的模样他可不可以别再靠近她了……
“我是如此深爱你,玮。”他字字清楚,表情真挚得如同在深情告白,在孟荷玮还愣在原处不能反应时,他温润的唇已吻上她额心、鼻子,就在差一秒便要吻上她的唇时──
“哇哇哇……淳庭你真的太坏心了!”角落传来一声悲凄狂叫,接着身着粉色衣裳的女子成为第八十个受害者,再度上演被气哭逃跑的戏码。
耳边传来女子哭泣越跑越远的声音,但孟荷玮连动也不敢动的继续乖乖躺在段淳庭怀中,他不动,她自然也不能动,一时大眼瞪小眼,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的缠绵画面,看来颇像真有这么回事。
段淳庭低头看那张精心妆扮过的面容,唇边悠悠一笑,迷人的笑纹隐隐浮现。
“不是肚子饿了吗,我带你去吃东西。”他总算放开她的身子,让她能自行站立。
抚着胸口,孟荷玮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
刚才,她还以为他就要吻上她了,幸好一切只是她的多想……
拉着她的手,他五指与她的紧紧交扣,濡湿的掌心传来黏腻,说明刚刚她有多慌张。
段淳庭低头又是一望,内心充满复杂感受。她是害怕自己吻她?还是怕刚才的亲密碰触?不论是哪一种,都让他颇不是滋味。
没人像她这样,用下意识排拒他的靠近,明白这点后,看她的眼神更是不自觉的用力起来。
浑然不觉的孟荷玮则静静的如同没事人,满脸堆笑走在他身旁,怦跳不停的心脏总算能镇定下来,得体的扮演称职的情人角色。
不得不说,段家二少的钱,还真是难赚啊!
“今晚谢谢你的帮忙。”当银色跑车回到幽暗的巷子口时,驾驶座上冰冷没感情的声音又响起。
噢,今晚的恶梦终于结束了吗?
“哪里,我也该感谢你,提供我另类的打工机会。”她转身面对他,一脸甜笑,反正都要说再见了,随便敷衍一下。
“钱,我已经要秘书下午汇到你的户头内。”
听到钱已到手,孟荷玮的眸光立即发出闪亮光泽,笑得更是用力。虽然钱已入袋,但还是要有良好主顾关系,反正多笑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忽地,段淳庭心念一动,大手伸探过去,轻抬起她的下额,让她靠近自己。
“你似乎很很爱钱?或者很缺钱?”
“怎么会这样说,谁不爱钱呢?”向来市侩的她反应极快的回答。
对她的快问快答,他轻佻一下眉。
“但,你比较特别,对钱的执着似乎有点异于常人。”起初他也没发现,但是后来他提到钱已汇入时,竟在她眼底深处发现一抹太过雀跃的欣喜亢奋。
真是个怪女人,爱钱竟胜过爱他?
来不及多加推测脑中怎会浮出这么荒谬的字眼时,身旁的她早就开口,扰乱他才刚冒出的疑问。
“喔,我是很爱钱啊,你不爱,那你把你的钱都给我好了。”如果他是穷光蛋一个,他就会知道,今晚有一半被他气哭的女人多半都是爱上他的钱,而非他的人。
“把钱给你?”这女人知道这意谓着什么吗?
“我只是打个比方啦,再说不爱钱,你干么那么认真工作?”曾听同行说过段氏集团在商界中的响叮当名号,在国内可是年年排入年收入最佳企业前三名的,还怪她爱钱哩,他不也一样?
段淳庭愣了会,没料到她会这样说。
“那是成就感,我工作并不是为了钱。”他反驳她的说法,神色从容。
“喔,这都是官方说法吧,说得这么好听,若不是为了钱,谁要去工作啊。”孟荷玮冷哼一声,双手环胸。
要讲大道理,谁不会啊!
“你有偏见?”他细细看她脸部变化。只要一提到钱,她不是出现高兴之情,就是大量负面情绪,十分两极化。
哎呀,怎么忘了,就说过绝对不会跟钱过不去,何必挡财神爷的路呢。孟荷玮赶忙收回嚣张气势,跟这种吃米不知米价的人长篇大论,就算她辩到口干舌燥他也听不懂。
她转身,尽责的再露齿一笑。
“哇,今晚夜色好美,我要回家赏月了,拜拜唷。”她哈哈一笑,匆匆转移话题后就要伸手拉开车门。
突然车门BB几声,全被主控锁给锁上。
孟荷玮吃惊回头,看着眉毛抬得高高的男人。他想做什么,今晚不是早就银货两讫,宾主尽欢,他还想怎样?
“等等。”同样没有情感的温度,但人却在此时逼身过来,温热气息没有一丝紊乱。
“等什么?”她皱起眉,可别开玩笑啊,这一点也不好玩。
“为了奖励你今晚表现良好,我决定──”他故意将尾音拖得老长,让人有所期待的张大了眼。
要再给她钱吗?孟荷玮双手紧握,不停眨动双眼。
看着她一脸期期艾艾,段淳庭不禁笑开。
原来只是想逗逗她的。
但在靠近之际,他止不住内心那股欲望鼓动,缓缓靠近她的唇,她眼眸内的美丽醉人心神,夺目得让人忘了该要保持距离……
他吻她?脑中轰隆作的问号不停回旋缠绕。为什么啊?
她张眼看着他的闭眼陶醉,内心恐惧得一时无法反应挣脱。
贴吻上的润湿辗转在她唇瓣间吸吮啃咬,甚至还无法控制的双臂一揽,将她紧抱在怀中,失了序的狂乱,在两人间无限延展开来。
直至良久之后,她才能使力推开眼前还想再继续的男人。
“你做什么?”车上传来一声质问,盛怒中的孟荷玮粗鲁的用手背抹去他留在自己唇上的唾液,眉心紧蹙。
今晚都已成功落幕了,他最后却来这招,真是卑鄙小人!
“只是个晚安吻。”段淳庭一笑,说得轻松自然。
孟荷玮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他刚刚还想把舌头伸到她嘴里耶,说什么晚安吻,真是见鬼了!
“该死的。”再也无法顾及客套的狗屁话,她怒不可遏的脱口骂出,神情十分恼恨。
将她的生气当作是种享受,段淳庭心满意足的看着她。
“晚安了,小荷。”他按下控制钮,门锁立即解开。
一咬唇,胸前还是一阵闷意旋绕,孟荷玮怒气未消的面对他的从容不迫,心中低念不休的尽是咒骂。
“你还不下车吗?”他侧脸询问。
她红肿的双唇,像是邀请他再度采撷般的闪耀动人,他竭力保持姿势不变,就是怕自己再度发狂亲吻她。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这模样有多么诱人,叫人不沉沦在其中也难。
“或者你想再来一个晚安吻?”如果她点头,他会很乐意效力。
见他又再度将魔掌伸出,孟荷玮登时发出大叫,狼狈的逃下车,抓起裙摆没命似的往巷子内跑去。
车上钢琴声流畅又清脆的弹奏出优美音符,段淳庭静静将头摆靠在椅背上,只手抚着唇,失神的想着刚刚的甜美。
内心一阵狂乱的骚动搅翻了他平日无波的心湖。他爱女人,但绝不是爱眼中只有钱的女人啊!
究竟是怎么了,他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又是你?”一走进包厢内,孟荷玮不甚耐烦的以斜眼睇着正佣懒躺在沙发上的男子。
又是他又是他!从宴会那晚过后,他天天都来酒店报到,还大方的砸下大笔银两,买下她所有上班时数,害她最近顿时成为大红牌,许多人都很好奇到底是哪个仰慕者,这么热切追求。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此人根本来者不善,能闪多远就该闪多远。
“小荷。”酒店经理在一旁暗叫她的名字,还用手肘推推她。
“咳,段先生好。”孟荷玮假咳了几下,硬是扯出甜笑以对,不敢在经理面前放肆,免得被记点扣钱,届时她一定会心痛至死。
但眼神转回男人自信优雅的面容时,又是一记怒瞪。
“你好。”他含笑望着她,依然冷静。
“那我先出去了,两位慢聊。”酒店经理满意的看着孟荷玮的顺从态度,转头恭敬地说几句话后便退出去。
待身后大门被关上后,孟荷玮立即摆出晚娘面孔,一脸杀气腾腾的站在原地眯眼瞧他。
“过来坐。”一抹俊笑自他唇角边逸开,段淳庭拍拍身边的宽敞座位。
“我习惯站着。”她冷哼,一点也不听话的反抗他的要求。他是披着羊皮的大野狼,一肚子坏水,谁知道他心里正打什么歪主意。
“那我陪你站着好了。”她不来,他就过去,很简单。他遂站起身,步步逼近。
孟荷玮张大眼,不由自主的微微后退几步,可压迫性十足的男性躯体两三步就走到她跟前,大手不安份的随即探向她的腰际。
他很高,大约有一百八十几左右,以致矮他一颗头多的她只能抬首仰望,那俊帅的脸庞再加上精瘦又无赘肉的结实身材,堪称是所有女人心中的理想男人。
可惜,不是她要的,现在她只想快点逃开这僵局。
“你很任性,玮。”他轻柔低诉,语气中有指控意味,却对她一脸惊恐的表情感到好笑。若他真要吃了她,那也绝对是她心甘情愿的,好吗?
她摇摇头,说任性,他才是任性王吧,问也没问一声,就直接把手给搭过来,而且他们现在早就没有在玩扮演游戏,这位段家二少爷不晓得能不能别那么入戏?
“我来这,你不是应该很高兴?”他让她轻松工作赚钞票,这等好康差事,不是她的最爱吗?
她苦笑,眉毛垂成八字。
如果换成别人,或许她还会开心点,但对方是他耶,段淳庭──段氏集团二公子,他天天来这找她报到,是否真有什么企图?
该不会……看上了她的身体?发现这个念头,她连忙扳开他的手,往后大大拉开一段好长的距离。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G”她连忙遮胸遮腿又遮臀的,双手猛动不停,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玉洁冰清的身子就会招他毒手袭击。
他噗哧一声笑出来,惯来冷淡的脸庞挂着朗笑。她以为他是被精虫攻脑了吗?他虽然挺爱她的模样,但还不到巴不得把她拆卸吞入腹的地步。
“笑什么?”她怒气冲冲的质问,最后选择遮住胸部,这里布料最少,要下手最为容易。
“我没有想把你拐上床的念头,请你放心。”他笑着回答,算是半说出真心话,起码,目前还没这打算。
她哼了声,红唇掀掀动动,嘟囔一番后,总算是把护胸的手给放下,但看他的眼神还是充满警戒,小心翼翼。
“那你来这做什么?”他常来,总让她感觉不对劲。
像不怀好意的小人,以蚕食鲸吞的方式,一口口设计陷害后知后觉的她,她向来不怕正面冲突,但就怕人家来暗的,令她死的不明不白,连个理由也没得给。
“因为我很无聊啊。”他的表情理所当然,迳自走回沙发上,并又顺手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她一起同坐。
坐就坐,谁怕谁?她大方的走过去坐下。
“无聊来这边花钱?看来你钱很多嘛!”她竟成为有钱人无聊时的最佳休闲玩伴,这……还真叫人想哭……
“我钱很多?呵呵……你要帮忙我花吗?”他挑挑眉。
她机伶的贼笑两下,眼里满是嘲讽。哇哈哈,他以为她会这么笨就上当吗?
“我有手有脚,自己赚自己花已经很够用。”再说少瞧不起人,她也是很有志气的好呗?要她为钱出卖自己,一句话,不可能!
她知道在有钱人的眼中,她们是最能用钱收买的洋娃娃,易得也易丢弃,短暂的欢爱游戏中,付出的不过就是你情我愿、你给我收。但,她不是这种人,也绝不会让金钱来掌控她的所有人生,她的人生是掌握在自己手心的。
“是吗?我以为你很缺钱。”他若有所思的眼神睐了她一眼。
“你调查我?”她眼底倏地满是冰冷寒意,不留情地刺向他。
“我只是合理推测,猜对了吗?”他扯动笑容,对她的防备之心充满好奇。
她果真如他所料,很缺钱吗?
“哼!”她不回答是与否。
蓦然,他伸手握住她的。
“我可以帮助你,反正就像你说的,我钱很多,用也用不完。”他自信满满的面孔呈近距离放大。
她抿紧唇,圆润黑眸中全是忿恨,该死的,他真以为有钱能买到一切啊!
“不需要。”她咬牙,一字字清楚的讲明,就差最后没补句脏话送他了。
他表情闪过一丝困惑,但随即又再开口。
“噢,为什么?我可以无条件资助你。”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愿意这么做,只因为──对象是她。
她脸色气到发红,眼神更为凌厉的射向他。真是够了,还无条件哩!最后还不是要她拿身体来抵,这该死的男人。
“告诉我你拒绝的原因。”他不退缩地再进一步追问。
她深吸一口气。
“因为──我有男朋友了,请你放尊重点好吗?”
这样他知道了吗?
只是眼前男人脸孔越来越近,鼻息间吐气的温热直朝她而来,似乎把她的大声宣言当成是耳边风,仅是霸道地掠取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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