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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慈恩育幼院

    “荷玮姊姊,你看我们种的花全开了呢!”妮妮高兴的拉着孟荷玮的手,指着花圃内开满的红花兴奋笑着。

    “是啊,花全开了。”孟荷玮单脚跪地,只手拿着花铲,抬手抹去额上汗珠,望着妮妮指的地方她露出笑容。是啊,她刚来时所种的花开了呢。

    虽然开得歪七扭八,上头还站了双脚……

    等等,脚?哪来的脚?

    她再将视线调高一点,那双脚非常修长,必须得将整个头仰高,才能看清楚是哪个粗鲁鬼。

    只是随着越看越上面,她的脸色也益发铁青起来,口干舌燥得快要晕倒。

    “嗨。”确定她已经清楚看见自己,段淳庭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孟荷玮下意识的念头就是转身,逃逃逃!

    回过头,她马上弃花铲遁逃,只是等她匆匆起身,要落跑时,身下的脚却不听使唤的打结在一块,她一吃惊,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扑通一声的直直摔倒在泥堆中,痛得浑身骨头都快散开。

    现在她的脸埋在土堆中,整个人呈大宇型的背部朝上,姿势十分难看。

    低低呜呜的哀叫不停,因为她最痛的不是这个,而是她才从上堆中挣扎着将脸仰起,就又见到那双脚的主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这……她现在把脸埋回去可以吗?

    “嗨。”段淳庭满脸是笑的凝视眼前女人。先前拟好要如何处置她的方法,早己抛到九宵云外,忘得一干二净。

    能再见到她,比什么都还重要。

    “……嗨啊……”孟荷玮动动僵硬的手指,干笑数声。

    有什么情况比现在更惨的?旧情人……不……是两个才有好感没多久就上床的朋友再相逢,她却摔了一身烂泥,浑身没有一处是干净的面对他。

    他可以先假装不认识她吗?好歹她也是个女人,还满爱美的……

    偏偏,他不解她的心声。

    “你还要在那边趴多久?”他干脆蹲下身问,一般人摔在泥巴中,不是都会急着起身吗?怎么她一趴就是数分钟,还不见有起身的打算。

    “呃……”孟荷玮讪讪地慢慢爬起,一脸困窘的看他。

    等到她再度站在自己面前,段淳庭再也压抑不住的向前一把扑抱住她,像把火般一下爆发出四射热力,不管她身上有多脏,他就是要真实的抱着她,一解数月不见的痛苦。

    在他怀里,孟荷玮嘴张得好开,差点没被吓昏。他在做什么,她浑身都很脏啊!

    “……我很脏……”她小小声的提醒。

    可段淳庭却充耳不闻,兀自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

    “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紧紧搂着她,他将鼻尖深埋在她发内,深深吸取属于她的幽香。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慌了手脚,孟荷玮猛眨动双眼。

    那话说得好诱人,回到他身边?他话中的情感是否真如她所想的那样?

    “玮……”他扳住她的头,俯身而下,亲吻她半张的唇瓣,毫不客气的直闯而入,找回属于他的亲密。

    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切一切都是他的,不许她再找理由逃脱了。

    好不容易待他结束一吻后,她虚弱的瘫在他怀里猛喘气,混乱的脑袋始终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怎么来的?”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下意识的使劲捏自己大腿一把,会痛耶,这不是梦吗?

    他出现了,感觉好完蛋!

    “资料显示你偷偷窝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他轻轻一笑,伸手帮她把脸上污泥给拨去,轻柔的举止如同在对待小情人般,百般呵护。

    纵然她脏兮兮,但在他眼中,还是好可爱。

    “偷偷躲在这……”她喃喃重复他的话,一阵心虚。

    “是啊,等会儿我再找机会好好处罚你。”他捏了她鼻尖一把,心情大好,难淹得意。

    “荷玮姊姊,这位大哥哥是谁?”稚嫩声音介入两人之间。

    段淳庭斜眼瞄了孩童一眼。“她是育幼院的院童吗?”他记得这张脸曾经在照片中出现过几次。

    “是。妮妮,他……他是我朋友。”孟荷玮回过神,立即皱眉推开段淳庭,一张泥巴脸笑得尴尬极了,幸好现在脸红也没人看得出来。

    但被强硬推离的男人可不这么想。朋友?她到现在还当他是朋友吗?蛮横的再抱紧她,宣示事实并非她所说那么单纯。

    妮妮抬高小脸,一脸疑惑的看着拉扯不清的男女。

    “别再靠过来,你看你西装都脏了。”开玩笑,这套亚曼尼可是昂贵得很哩,万一弄到泥巴很难清洗的。

    段淳庭摇摇头,再把她拉近自己身边,并从背后抱住她,这才满意的开口。

    “小妹妹,我跟姊姊是男女朋友,知道了吗?”他们的身份就是男女朋友了,而且还是很亲密的那种。

    男女朋友?啥时的事?孟荷玮试着拉开距离看他,只见他神色镇定,一点都不像在说笑。

    妮妮听到段淳庭的解释,小小圆眼瞪得好大,嘴巴也张得好开。

    “那张哥哥怎么办?荷玮姊姊你怎么可以有男朋友?”小小童音一古脑的全喊出来,吼得又急又大声,让眼前一男一女又是一怔。

    孟荷玮吞吞口水,感觉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正缓缓收紧力道,强大怒气从背后整个烧向她。

    这样下去,铁定会出人命啊!

    “我要去找张哥哥玩,荷玮姊姊,你快甩了你男朋友,跟我一起走吧。”妮妮不知她所喜欢的荷玮姊姊正遭遇巨大灾难,依旧一派天真。

    甩了他?呜呜,她可以感觉,身后的男人更生气了。

    “你果然有其他男人了。”压抑的男声轻扬,灼热气息直喷在她耳边,让人起了阵阵寒意。

    慈恩育幼院会客室内,张仲平端着茶,谦恭有礼的把茶水放在客人面前,脸上尽是和善笑容。

    “请用茶,段先生。”最后还附加上这一句。

    孟荷玮暗吸口气,不时偷偷以眼角斜瞄段家二少,其中还有几次被他抓个正着,害她心脏吓到无力。

    “你就是张先生吗?育幼院的负责人?”段淳庭回复平常神态,沉稳又冷静的与人交谈起来。

    她默默垂下眼,刚才的激烈拥抱,到现在她都还清楚记得,可是瞧他的样子,却像是早已忘光似的,莫非只是一时忘我的演出?

    “是的,昨天与您在电话中接洽的人就是我。”张仲平点点头。

    昨天?接洽?

    在场除了她表现惊讶外,其他两人还是持续对话内容。

    “那很好,这是两千万的支票,请您先收下。另外我已经开始着手进行购买土地的计划,相信不久就能将新院盖好。”段淳庭说得若无其事,一切公事公办的模样。

    两千万?新院?他知道了什么吗?孟荷玮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是巧合还是故意,他来育幼院的目的是什么?

    “段先生,我代替慈恩的所有院童感谢您。”张仲平说得不卑不亢,但神情的确充满感激。

    若非段淳庭的出现,并大力支持慈恩育幼院的续存、兴建新院,或许慈恩育幼院在几个月后就会正式走入历史。

    “为什么要盖新院?”她怎么没听仲平提起过?

    “这块地的租约下个月就到期了,可是地主一直不肯再续约给我们,还要我们马上搬走。”张仲平缓缓解释。“刚好昨天段先生打电话来,询问院内是否需要协助,并且主动提供一处土地及房屋给育幼院做为新院院所,并且将土地登记在育幼院名下,以后育幼院就能有个安稳的家了。”想到以后不必再为这些事烦恼,他的神情轻松许多。

    孟荷玮有些疑惑的点点头。段淳庭几时这么好心来着?不过无论如何,还是感谢他所做的一切。

    “张先生,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单独与荷玮谈谈。”他们还有些前帐未了,该要结清算一下。

    张仲平显得吃惊。“两位认识吗?”

    “呃……算认识吧。”孟荷玮低低承认。敢说不认识,可能会被欺负得更惨。

    “那两位就先叙叙旧好了。”张仲平略显失望,但却没再多说什么,静静走出会客室大门。

    待他一离开后,段淳庭仍旧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旁位置。

    “过来坐下。”口气平淡,却不容人反抗。

    没胆子又很不争气的孟荷玮只能过去乖乖坐在他身旁,全身僵硬,武装戒备。

    “我找了你很久,知道吗?”他再度开口,语气中有股掩盖不住的火气,双眸内尽是渴望。

    孟荷玮动也不动,任他伸过来的大手抚着她长发。

    至少现在是比较满意的状况,她很干净,而他也把弄脏的西装外套脱掉,改穿一件洁白衬衫,不过底下的裤子还是微微沾了点泥土。

    可是这些都不是两人亲近的好理由啊!她的心不停加速狂奔跳动,喘息的抬眸望着他。

    “你为什么要找我?我们应该……已经不会再联络才对。”低垂着头,她说出内心真正想法。

    她以为得到他想要的,他就会像玩够了的纨绔子弟一样失去兴趣,不想面对这样的难堪的处境,所以她自己先逃开。

    这样也好,反正快点赚到足够的钱就回来照顾育幼院本来就是她的目标,现在虽然钱还不太够,但她也的确想念这里单纯的生活了。

    他该顺着她的意,让她逃得远远的。

    深深一长叹,这小女人未免想太多了。“怎么可能,我想你都快想疯了,见不到你,我的心就无法真正获得平静。”揽着她纤弱的身,温唇印在她粉颊上,段淳庭话中有着抱怨。

    平静?他在开什么玩笑,他不是段家二少?那个一向最冷静又自制,向来不知道失控为何物的冷静派?

    “你在开玩笑吗?”

    暧昧不已的气氛,随时都会再度擦枪走火。

    呵呵一笑,抱着她的手再收紧些,气息沾染上她的身。

    “你真以为我闲着没事做,大老远由台北跑来台南开你玩笑?”他的眼神一紧,再多吻她一下。

    这处罚太甜蜜了,让他心花怒放,一点也不介意再多处罚她几次,直到她完全屈服为止。

    “我……我我我,我又不了解你。”她慌张的说出实话。

    看着她紧张的神色,段淳庭心中一阵喜悦。她还是那个单纯的孟荷玮,每次他靠近,她总会惊惶失措,全身僵直。

    “没关系,我了解你就好。”只要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这样就够。“还有……我了解这身体在我碰触时,会有怎样的反应就好。”情不自禁的陶醉在她的淡香中,他忘情低语。

    孟荷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往他怀里一缩,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脸好热好红,像是发烧病人般,全身温烫。

    他干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着她的害羞举止,段淳庭又是一笑。

    “玮……”他的唇吻了她的粉颊、高额、鼻尖后,最后来到他最无法忘怀的樱桃小口前停住。

    “你要亲我吗?”她的眼神全是渴盼,见他的吻迟迟没有落下,反而升起期待。

    他停住,没说话,也没动作。

    她希望他能吻她。伸手抵靠在他胸前,孟荷玮的呼吸略显紊乱。为什么不吻她?

    “要我吻你吗?”他问,声音绷紧。

    “嗯……”她喃喃的咀嚼他的话,下意识的伸舌舔舐。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他眯起眼,瞅着眼前红润双唇不放。至少在她心里,她还不承认自己感情归向,所以必须要她体认他与她之间的关系才行。

    他们早就不是朋友,而是一对恋人了。

    他的唇挪得更近,近到只要她向前一步,就能亲吻他。

    心头怦怦跳着,喜欢他,她喜欢他,这几个月来,她无时无刻都在想念,除了他,她的眼里无法容纳其他人。

    终于,孟荷玮下定决心般的把头凑过去,紧紧贴住他的唇,昭示自己的心意。

    是的,他们是男女朋友。

    “你是我的。”他欣喜若狂的环抱住她,不停地又亲又吮,直至她晕软在他怀中。

    “唔……”她攀着他,再也不能思考。

    他说,她是他的,那么,就这么决定。

    徐徐凉风吹来,舒爽得让人想打瞌睡。孟荷玮呆坐在育幼院的矮小秋千上,仰望满空璀璨星斗。

    在她回过神时,身边已经坐着张仲平,他的脸上依然安详,只是静望着她。

    她笑了下,还没开口说话,幽幽的声音便透过夜风传来。

    “你喜欢他,而他也喜欢你吗?”张仲平问。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毕竟他与荷玮从小一块长大,多少都会有好感产生。

    而今天段淳庭热吻她的画面被他给瞧见了,不是故意,而是出自好奇,结果看到的却是毫不遮掩的亲密举止。

    “是啊。”她继续仰望星空,没有多说半句。

    一阵怅然爬上心头。她没矢口否认,原以为或许她会迟疑后才回答,没想到她却答得简单明了。

    他压低肩头,感到难过。

    “你们认识多久啦?”他听见自己又再开口问。

    有些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承认,段淳庭是个出色的男人,荷玮会选择他,并不是没有原因。

    “我们?大概有一阵子了。”她转头看着他,他的脸看起来像要哭了,是不舒眼吗?

    张仲平抬起手,胡乱的往脸上抹了两下。

    “夜里风大,有沙子跑进眼睛里了。”他语调轻快,一点也不像在暗暗哭泣。

    “是吗?”孟荷玮把脸又转向星空。

    “是啊,你可别误会。”张仲平慌张的瞧着她,见她表情没变化后,才松了口气。他在担心什么,她本来就没在意过他的感受。

    “你看,天上星星好亮,不晓得哪颗是我爸爸。”遥指着天上星辰,她想起那个喊了十几年的父亲,不知他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可好?

    张仲平也看着星星,久远回忆在瞬间被勾起。

    他和荷玮都是慈恩育幼院的孤儿,他被人弃养,而荷玮则是父母亲在车祸中双双身亡才被亲人送来育幼院。

    在她国小的时候,孟亭安来到育幼院内,将荷玮收为养女,自此荷玮便改姓孟,舍弃了原来父母留给她的姓。

    后来再到大学时,他才辗转知道,收养荷玮的孟亭安因重病染身而去世,遗留下已成年的孟荷玮努力打工付学费,并清偿养父住院时所留下的庞大债务。

    那时,她日子似乎过得很苦,常常过着三餐不济的日子。

    直到最近,她才再回来育幼院内,并主动把所有存款交出。

    他还记得她说了这么句话。“我努力赚钱,本来就是为了要让院里的孩童有更好的生活可过。”所以身为院长的他才没有推拒,把钱收了下来。

    “你想他吗?”他喃喃的说。

    在她的心里除了养父,还有段淳庭外,有没有他的存在?

    “会啊,每次抬头看到星星,我就会把它当成是爸爸正在天上看我。”由于父母亲发生车祸的记忆太过遥远,在她既有的印象里,孟亭安就是她的父亲,她唯一相属相依的亲人。

    “是吗。”他随她看着满天星斗,一时也无语。

    “你不喜欢星星吗?”她笑问。

    张仲平愣了一会儿。

    “以前对我而言,星星就是星星,并不具有任何意义,但以后看见星星,我会思念起某一人,想像她正透过那些星星,看着我。”他含蓄的说着。以后看见星星,他会想起她的。

    想起她美丽的容貌,清纯无瑕的性格。

    “是吗,被你思念的那个人,会知道吗?”她侧歪着脸看他。他思念的那个人该不会也死了,变成星星了吧?

    他轻咳了下,摇摇头。

    “不,她并不知道,连我喜欢她的心意都不知道。”还来不及发芽生根的小树苗,早已夭折。

    “是吗。”她茅塞顿开。原来他喜欢的人还不知道他的心意就过世了吗?可怜的仲平。

    “不过这样也好,我能接受这个结局。”他望着天说。谁不希望爱情能开花结果?但有时不完美也是种美。

    瞧他说得那样可怜兮兮,真让人不忍。

    她站起身,安慰的拍拍张仲平的背。“唉……你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要看开点。”

    看着她的举动,他噗哧一声笑出来。

    真是的,好好的气氛全被她给破坏光了。他们果然不适合啊,光是他这种不敢说爱的性格,就已经注定早晚会以失败收场。

    “笑什么啊,小心她以后会在天上瞪你,没有礼貌。”孟荷玮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双手叉腰。

    “喔……”他笑得更开心,心里总算能释怀。

    几日后,段淳庭与孟荷玮手牵着彼此,一同在长廊底下坐躺着,眼前一堆孩童正开心的跑来跑去,嬉闹追逐。

    “回台北了?”他问躺在自己大腿上的女人,大掌轻轻滑过她细嫩脸颊,惹得她连连挥手。

    “你自己回去啊,这里是我的家。”孟荷玮答得自然,没了养父,慈恩育幼院就是她第二个家。

    “我们一起回去。”他坚持的手再度覆上她的脸,轻摸触碰,恣意妄为。

    “我不想回台北。”她低咆了声,忙往他腹间缩去,干脆把脸埋起来。

    看着她耍赖的举动,段淳庭又好气又好笑。

    “你忍心放我一个人回台北吗?”改采软性诉求。

    她脸朝上,正对他的眼。

    是有点不忍心啦,但是……

    “我已经辞去工作,身边也没半点存款了,我看还是待在育幼院里乖乖照顾小孩比较实际,你如果有空就过来看看我,这样就好。”

    这是什么话啊?段淳庭不禁皱起眉。

    “我记得你和黎心珞是同一所大学、同一科系毕业对吧?”曾看过的资料,迅速的又在脑海中浮现。

    “啊!你知道我跟她是好友?”她紧张得如临大敌。明明想欺瞒,却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当然知道,而且还知道你大学的在学成绩都是班上前三名,是个用功念书的乖小孩。”他捏了她鼻子一把,故意不去提她困苦艰难的求学往事,她的痛,他日后会好好补偿,尽一切可能的满足她。

    当然,这也要她愿意才行。

    “那又如何,成绩不能代表一切。”至少她毕业后没有从事相关行业。

    他神秘一笑,抚着她长发,弯下身瞧她。

    “那么你就有理由回台北了。”说到这,她该明白了。

    可惜,她还是没那么聪明。“是啥理由?”想不通。

    “到段氏来替我工作,薪水保证令你满意。”知道她个性固执,绝对不会接受让他养的条件,倒不如让她发挥所长,到段氏工作。

    他看过她的资历跟各方面条件,都很吻合段氏的人才需求。

    孟荷玮愣了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我很笨唷。”这没关系吗?

    “我还能接受。”

    “我很粗手粗脚唷。”这可以吗?

    “我还能忍受。”

    她每说一次缺点,他都能欣然接受,让孟荷玮越讲越火大,劈哩啪啦说出一串。

    “我打字不快、英文也不太灵光、又不能当花瓶、个性又不好、脾气来时搞不好还会骂你,这样还可以吗?”她喘着气。有这么多缺点,应该就能吓到他了吧?

    他眸内闪着温柔笑意,轻轻抱着她。

    “没关系,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就好。”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

    她咬着下唇,脸红红的只能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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