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昱风的生命里,女人走了一个又一个,每个都是过客,没有人令他眷恋,也没有人因为他的离去而伤心难过,因为跟他交往过的女人都说他像一缕风,虽然让人感到无比的舒畅,而且喜爱,却也捕捉不著。也许吧,因为他不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对人、对事情,他或许有满腔的热情,却不表示他真正在乎,得与失对他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而这一切,如今因为骆-,似乎开始走了调。
骆-给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是特别的人,不过,他从来没想过她会不会成为他的永远,他只是单纯的想跟她在一起,不管多久,那都不重要。可是,从骆-去垦丁度假,不再随时出现在他的眼前,跟他闲扯,他的生活一下子好像失去了活力,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而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心情。
他不知道他的低潮为何而来。反正这几天,他的情绪闷透了,他想念骆-,很想念,想到他都快怀疑自己还是不是那个凡事无所谓的展昱风,想到整理客厅的时候竟然打破了一只花瓶,还好那玩意儿只是装饰用,没什么价值可言,否则就算骆天尧笑著对他说没关系,他心里还是会过意不去。虽然没人责备他对工作的心不在焉,但是,松伯还是看不下去,松伯命令他今天放假一天,开骆家的车子四处兜风,把快乐的心情找回来。
以前他很喜欢一个人开著车子四处游山玩水,可是今天,他却一点闲情逸致也没有,所以,在台北市兜了一大圈,最后只能绕到征信社。
“风哥,在骆家当佣人很辛苦吗?”看著昱风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慕云霏稀奇地问道。昱风是那种永远充满朝气的人,想看到他精神不济,还真的不太容易。
“还好啦!”其实当骆家的佣人一点也不辛苦,一天二十四小时,工作的时间还不见得有六分之一,感觉起来,反而比较像是在度假,优哉游哉。
“这就奇怪了,工作又不是多辛苦,脸色为什么搞得这么差?”暧昧地瞅著他,蓝思圻一副“这里头一定大有文章”的样子。
“我……想家啊!”昱风心虚地说道。
噗哧一声,思圻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
瞪著思圻笑得直不起腰的模样,昱风不高兴地叫道:“有这么好笑吗?”
敛住笑声,思圻装模作样地说道:“真不好意思,我没有恶意,只是,我以为你是那种离不开女人的男人,没想到,你其实是那种离不开家的男人。”
“现在知道了吧!”昱风没好气地说。他今天可没力气跟人家斗嘴。
举起手,思圻信誓旦旦地保证,“你放心,我会记住,绝对不会再搞错。”
“风哥,骆天尧的案子进行的怎么样?”立瑜开口问道。
“到目前为止,这件事算是一点进展也没有。”说到这个真正教他伤透脑筋的事情,昱风忍不住轻叹了口气,“据我探来的消息,因为骆天尧的独断,骆家每个人对骆天尧都诸多抱怨。”
轻蹙眉头,立瑜说道:“所以,问题还是回到原点喽?”
点了点头,昱风接著又道:“而且,对方到现在也没有再一次采取行动。”骆天尧特地把他安排在通往阁楼楼梯旁的卧室,就是让他能就近保护“心之永恒”,提防“心之永恒”被盗,不过到目前为止,他都还没发挥任何的作用。
“风哥,有没有可能对方已经对你的出现起疑?”思圻提出她的看法。
“我是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不过,就算对方真的猜到我进骆家的目的,我也不认为他会因此打退堂鼓,反而,他会更快采取行动才对。”
立瑜点头道:“没错,既然这个人的目的是在向骆天尧挑战,就算他猜到风哥是骆天尧请来的帮手,风哥的存在也只是更加强他窃取‘心之永恒’的决心,因为,一旦东西得手,他更可以藉此向骆天尧示威。”
抿了抿嘴,思圻疑惑道:“那么,现在只能等对方采取行动喽?”
一脸的力不从心,昱风说:“是啊,依目前的情况看来,也只能等。”突然他注意到少了一个人,转而问道:“那个孕妇呢?
“哪个孕妇?”一时转不过来,思圻反问。
“当然是浣□,要不然还有谁是孕妇?”昱风没好气地说。真不明白思圻这个小白痴,这还用问吗?”
三个女人心照不宣地互看了一眼,思圻说道:“浣□去工作啊!”再过不久,就有好戏可以瞧了。一旦他把骆家的案子结束掉,发现立瑜和云霏也怀孕了,他一定会疯掉。天啊!想想看五个人的办公室,竟然有三个人怀孕,多壮观啊?睁大眼睛,昱风一副快晕倒的模样说道:“你们竟然让她一个人出任务?”从征信社开业以来,那小妮子几乎没有独立作业过,惟一算得上单独出任务的一次,还是因为遇到她未来的老公唐继崴,透过继崴的暗中帮忙,才顺利把任务完成;现在,她还挺著个大肚子,他实在很怀疑她能做什么事情。
“风哥,她不是一个人出任务,有继崴陪她。”云霏回道。
呼!昱风松了一口气,“不早说,差一点把我吓死了。”这些女人说话就是喜欢丢三落四,存心跟他过不去。“想也知道,我们怎么可能放浣□自己出去,当然是有人陪著她。”朝著他做了鬼脸,思圻一副“是你自己太大惊小怪”的样子。
懒得跟思圻争论,昱风站起身来,“我回去了。立瑜,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征信社就麻烦你多费点心思,有事情再Call我。”她们四个女人当中,他最放心的人是立瑜,因为立瑜最懂事、心思最细腻,所以只要他不在,征信社都由她当家。
“风哥,我知道。”
跟大伙儿道了声再见,昱风转身走出征信社。这么多天没回家,他最好绕回家里坐坐,否则等任务结束后,他妈又要唠叨了。
☆☆☆
拖著疲惫的身子,昱风懒洋洋的走下车子。休了一天假,他的精神不仅没有转好,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寂寞。
做了个深呼吸,踩著沉寂的夜色,昱风朝著宅子慢慢踱去。
才走了几步路,昱风的脚步就被此刻正穿过门廊的骆妤给吸引了下来,这么晚了她要去哪里?顺著骆妤的路线,他这才发现站在拱桥上的书谋。
幽会吗?念头一转,昱风静悄悄地向著拱桥靠近。在骆家住了一个多礼拜,他一直没机会跟这两个人接触,也许趁著这个机会,他可以听到什么——“康大哥。”鼓足了勇气,骆妤对著正在发呆的书谋叫了一声。
怔了一下,书谋缓缓地转过身,“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觉?”
望著书谋,骆妤落寞地说道:“我睡不著。”她知道他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徜徉在夜色之中,而她,始终默默的站在阳台陪伴著他,直到他倦了、累了,终于肯休息,她才会返回房内;可是今晚,不知道哪来的冲动,她突然好想跟他说说话,她不要像以往一样,只能站在房间的阳台上,无声的看著他。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书谋一阵心疼,“怎么会睡不著?人不舒服?
还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他就是这么的温柔,所以她才会忍不住深陷其中。轻轻地摇摇头,骆妤说道:“都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她实在没勇气告诉他,她只是想跟他一起分享黑夜的美丽。
凝视著骆妤怅然的眉宇,书谋终于抑制不住埋藏心底的情感,关心道:“你最近瘦了。”
欣喜攀上心头,骆妤微微颤抖地说著,“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只要工作一忙,就没什么胃口,刚好最近公司有几个投资案在评估,所以……”
“所以你干脆把午餐的时间省下来工作,对不对?”
“我……嗯。”
书谋想责备她,却又不忍心,因为这就是他所深爱的骆妤。处处为公司、为别人著想,永远将自己排在第二位,真教他心疼、不舍。“没有健康,什么工作都不能做,你应该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
充满眷恋的看了骆妤一眼,书谋幽幽说道:“我得帮学生改考卷,我先进去了。”
舍不得今晚难得的独处就此结束,骆妤连忙叫住书谋,“康大哥,你可不可以再多留一会儿,陪我聊聊?”
看著骆妤那写满恳求的目光,书谋内心痛苦地挣扎著,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狠下心来说:“对不起,我今天晚上一定要把考卷改好,改天好了,改天我再陪你聊,晚安。”他头也不回,像是担心自己会反悔,快步朝著屋内而去。
心情重新跌回原点,愁云再度笼罩她脸庞,骆妤苦涩地叹了口气,不管自己是多么努力地想接近他,他还是想尽办法跟她保持距离。
绝望的心情顿时盘据思绪,骆妤沮丧地倒坐在拱桥前端的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寂寥的夜里响起一串钥匙落地的声音。“谁?”慌张地站起身来,骆妤紧张的四处张望。
“大小姐,对不起,吓到你了,”既然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藏身,昱风只好大方的从暗处走了出来,“是我,阿风。”
确定不是外人,骆妤松了口气,冷静地问道:“你在那里站多久了?”
“我听到大小姐和康先生的谈话。”昱风坦诚道。
面对昱风的坦白,骆妤不觉苦苦一笑,“让你笑话了。”
“大小姐言重了。”此时突然吹起一阵强风,望著骆妤单薄的身子,昱风诚挚地建议道:“大小姐,夜深露重,你还是赶快进屋子去,免得著凉。”
“也许生病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的痛苦。”
“也许吧,不过,短暂的遗忘终究不是真正的遗忘,它并不能改变什么。”
仿佛这一刻才认识昱风,骆妤认真地打量起眼前这位帅气的男子。
察觉到自己的言辞不符身份,昱风不著痕迹地笑了笑,说道:“大小姐,很晚了,还是早一点休息吧!”
收起自己研究的目光,骆妤说道:“我先进去了,晚安。”
“大小姐晚安。”
直到骆妤走进室内,昱风才弯下身,捡起先前不小心掉落的钥匙。想到骆妤和书谋的对话,就让人心生疑惑,这两个人好像郎有情妹有意,可是,彼此却生疏有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真受不了你,就差一天半的时间,我们就可以结束行程了,你干么急著现在赶回台北?”虽然车子已经从垦丁开到了高雄,亚绢还是忍不住发著牢骚。
不理会亚绢的抱怨,骆-自顾自地提醒道:“小姐,麻烦你开车专心一点,不要一面开车一面说话,很危险耶!”这些天,她已经尽可能让自己玩得开心,也很努力地想把台北抛到脑后,可是她的心偏偏要跟她唱反调,她也莫可奈何。她没有耐心再多耗一天半,她想马上回台北,一解连日来的思念之苦。
一点也不愿放过骆-,亚绢继续念道:“就算你真的很想回家,你也让我先睡上一觉,把精神养足,我们明天一早再出发回台北,为什么非要挑在我已经玩了将近一天,累得正想休息的时候开车回家?”
“我又没说你不能睡觉。如果你想睡,你就把车子开到休息站,等你睡够了,我们再上路啊!”骆-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感到无力地叹了口气,亚绢只好说:“依我现在的车速,再加上我们中间要休息一下,我们回到台北已经三更半夜了,那时候大家都睡著了,你还不是要等到明天才能看到他。”
骆-是没明确的表示她为何急著回台北,不过,从她这几天的表现,一颗心经常飞到十万八千里外,嘴巴也不时提到那个名叫“展昱风”的男人,不难发现她何以如此急著返家。她人虽然在垦丁,可是心一直悬在台北亚绢真恨她有异性没人性。
耸耸肩,骆-率直地说:“我最大的忍耐限度就只到明天早上。”
亚绢投降了,这个女人还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害臊”。“我真的很好奇,那个展昱风到底长什么德行,为什么你会这么迷恋他?”以前追求骆-的那些学长,有很多都是上上之选,人品好、家世好,可是她却恨不得人家像空气一样看不到,免得她觉得碍眼,而这个“展昱风”不过是骆家一个下人,却让骆-时时挂念著,他究竟有什么魅力?
“好奇就去看啊,我又没绑住你的脚,不准你踏进我家一步。”说到昱风,骆-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小女人的娇柔。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改天我去你家一窥他的庐山真面目,你可不能把我挡在门口哦!”
挑了挑眉,骆-说道:“你要看的人是他,又不是看我,我干么挡你?”
满意地点点头,亚绢说道:“等我工作上了轨道,我一定会上你家,把你的白马王子从头到脚研究一遍,看看他哪一点值得你为他茶不思饭不想。”
“好啦,你高兴怎么看,就怎么看,不过,现在请你认真开车。”她可不希望人都还没看到,就命丧高速公路。
“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会很专心的开车,而且,尽量早一点把你送回家。”
“不用急,安全第一,你只要把我安然送到家就好了。”
空出一只手向骆-行个军礼,亚绢正经八百地应道:“是的,骆-小姐。”
☆☆☆
闭上眼睛、睁开眼睛,翻过来、转过去,闭上眼睛、睁开眼睛……终于放弃跟自己挣扎,昱风从床上坐了起来。
将梳妆台上的小灯转亮,昱风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天啊!已经凌晨两点了。
不行,他得赶快睡觉。虽然他的工作稍嫌优闲了点,可是总不能边擦桌子边打瞌睡,这万一又摔破了什么,可是很没面子的。
再度倒回床上,昱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现在身份不同,是人家家里的佣人,是没有自主权想怎样就怎样的。
才闭上眼睛,准备强迫自己入眠,突然,昱风听到外头传来隐约的脚步声。
直觉地跳下床,他迅速的冲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循著通往阁楼的阶梯而上。
走到“收藏阁”的前面,他轻轻地将手放到门把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开房门,冲了进去。
没人?瞪著空无一人的“收藏阁”,他不相信是自己的耳朵太过敏感。
来人想从这里平空消失,是绝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从他刚刚进来的门出去,或者根本是他自己的错觉……不,他不可能听错,骆-帮他介绍这间“收藏阁”的时候曾经说过,这里平日都有上锁,他既然可以进来,那就表示在他之前有人进来过,也许,那个人听到他的脚步声,所以暂时躲在这里的某个角落。
提高警觉性,昱风仔细打量第一次拜访的“收藏阁”。“收藏阁”的布置相当简单,除了右边的墙上有一座大型的吊柜,里头摆的是各式各样的陶瓷玩偶,其他三面墙各挂了一排画,每张画下都有一盏壁灯照射,吊柜前方有一组办公桌,桌上摆著电脑、电话。
看起来,这里并没什么特别的,若非有人告诉他他可能不会联想到这里收藏了许许多多的宝物。
谨慎地往办公桌走去,昱风动作敏捷往桌下探去——没人。
难道,真的是他听错了?而“收藏阁”的门之所以没上锁,是因为松伯打扫完之后不小心忘记锁了?心里正在疑惑,昱风忽然发现地上有一根头发。
捡起那根细长的头发,昱风的眼神亮了起来。他听骆-说过,这里通常是松伯在整理,而他可以肯定这根头发绝对不是松伯的,当然,也不可能是骆天尧的,这也就是说,一定有人进来过,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女的。
虽然没有逮到人,但是他的调查范围已经明显的缩小了,还算是小有斩获。不过,“她”究竟是如何在他进来之前离开这里?莫非,这里还有另一个出口?
眼睛细腻的观察四面的墙,终于,昱风注意到吊柜旁边有一扇不太醒目的门。
因为门边的墙壁挂了一幅约有三百公分长的毛笔字画,所以目光很容易被引到字画的身上,而忽略了那扇门。
走过去把门打开,昱风顺著门转了出去。
看到那块“收藏阁”的牌子,昱风先是一愣,接著不禁摇头笑了起来,原来,就在他冲进去的同时,“她”也正堂而皇之地从他的旁边离开。天啊!愈想就愈觉得可笑,他还紧张兮兮地在“收藏阁”里寻找“她”藏匿的踪影,结果,“她”早回到自己的房间,舒服地躺在床上睡她的大头觉。他愈来愈好奇,“她”究竟是谁?
是骆夫人?还是骆妤?或者是他一直认为忠心耿耿的兰婶?
今天算“她”运气好,不过,下次“她”可别妄想再有这样的好运。
☆☆☆
虽然这个晚上没睡到什么,不过一早醒来,昱风还是觉得精神抖擞,这应该归功于昨夜的小小收获。
吃完早点,先是忙完自己庭院的工作,接著又帮松伯整理完客厅,昱风拿了本杂志,晃到庭院,躲进凉伞下看书纳凉。
尽管秋天的脚步已迈入尾声,今天依然艳阳高照,坐在凉椅上,昱风顿觉睡意袭上双眼,很快的,就坠入了梦乡。就在昱风睡得正起劲的时候,骆-悄然地来到他的身旁,拾起掉落在一旁的杂志。
“好啊,找遍整栋宅子,原来你躲在这里睡觉。”望著他那张熟睡的面孔,骆-眼底净是依恋。天啊!怎么她感觉上好像与他分开了一世纪之久。
忘了天、忘了地,任著自己的眼睛满足的痴恋著他,一直到一阵风倏地吹起,热气逼人,骆-这才缓缓地从眷恋里回过神来,脑海突然闪过一抹恶作剧的念头,骆-贼贼地笑了笑,将杂志丢到旁边的圆桌上,然后跑到池边的柳树下拔了一根草回来,在昱风的身边蹲下来。
细长的草轻轻地搔著昱风的鼻子,骆-像是在叫魂似的念道:“猪八戒,起床了,你再不赶紧起来的话,就要变成烤乳猪了!”
骆-的话刚落下,昱风马上接下来打了一个大喷嚏。
骆-连忙跳了开来,大叫道:“唉哟!好恶心,把鼻涕喷到人家的身上了。”
贪婪地看著让他相思成灾的骆-,昱风笑道:“活该,这可是你自己的杰作,谁教你要那么调皮。”天啊!看到她的感觉真好,就好像作了一场沉闷得快令人窒息的漫漫长梦,然后突然挣脱痛苦的梦境清醒过来,好轻松、好快乐。“什么话,我是好心的叫你起床耶!”骆-嘟起了嘴巴抗议。
“是吗?”挑了挑眉,昱风嗅了嗅自己手臂上的肌肤,质问她,“那么,敢问骆小姐,我什么时候会变成烤乳猪?”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虽然她很狂妄,但是跟她在一起,他却一点压迫感也没有,反而充满快乐与活力。
“这个嘛……”咬了咬下唇,骆-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将插著凉伞的圆桌子移了开去,让骄阳直接洒在昱风的身上,得意地说道:“只要再等个十分钟,你就是一只烤乳猪了。”
忍不住捏了一下骆-的鼻子,昱风满怀宠爱地说道:“强词夺理。”
“我哪有强词夺理,我是说真的!要不然,你可以试试看啊,我保证你会是一只又香又帅的乳猪。”好整以暇的看著昱风,骆-不怀好意的说道。
蹙起了眉头,他故作不解地问道:“这怎么公平呢?说会变成烤乳猪的人是你,我不相信,应该是你证明给我看才对,怎么会是我去试呢?”
“这……”一时之间为之语塞,骆-完全答不上来。
看到骆-那副呆傻的模样,他不舍地让步,“算了吧,我们两个都不要烤了,万一真的烤焦了,可是一点也不好玩哦!”
“就是嘛!”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让步,骆-满意的点著头。
她点头,昱风却是摇头,这丫头还真的很懂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站起身来,昱风将凉椅挪到凉伞底下,说道:“奇怪,你不是应该还在垦丁吗?”
“本来是啊,不过,垦丁的太阳实在是太烈了,为了避免我美丽的肌肤受到过多紫外线的伤害,所以我就自动缩减行程提早回来。”
不想佩服她,还真的不太容易,没见过像她这么懂得抓住机会吹捧自己的人。
“少晒那么一点点的太阳,有差别吗?”
“我们昨天傍晚从垦丁赶回来,少说也晒了一天的太阳,当然有差别。”
愣了愣,昱风难掩心里的惊讶,“你昨晚就回来了?”他一直没有考虑昨夜闯入“收藏阁”的人会是骆-,因为她人在垦丁,没想到……“对啊,我凌晨一点到家。”
凌晨一点回到家,洗个澡,整理一下行李,就将近两点了,这么说来,昨夜那个人是骆-的可能性就很高。只是,如果真的是骆-,在她知道有人跟踪的情况之下,为什么要自己坦承昨晚就回来了?
“突然变得那么安静,在想什么?”瞅著发呆的他,骆-问道。
甩去盘旋在脑海里的猜测,昱风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是在想,你真的是因为垦丁的太阳太烈了,才提早回来的吗?”
“这个嘛……是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不过……”对著他微微一笑,骆-故作神秘,“我不告诉你。”
若有所思地盯著骆-好一会儿,昱风无所谓的回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咦?”挑了挑眉,骆-不以为然地看著他。
“你一定是太想念我,想得没兴致再玩下去,所以干脆打道回府,对不对?”
撇撇嘴,骆-啐道:“你这个人真的很不要脸。”
回以一笑,昱风学著她说话的口气道:“我知道。”
忍不住,骆-笑了开来。
心动的凝视著她放肆大笑的模样,昱风情不自禁地道:“我喜欢你的笑声,洒脱、没有束缚。”
心里窃窃一笑,骆-不动声色的说:“是吗?我还以为你喜欢女孩子像红衣美女那个样子,笑的时候还要拿手帕掩住嘴巴。”
红衣美女?顿了一下,昱风接著恍然大悟,笑道:“你又知道她笑的时候会用手帕掩住嘴巴。”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了,走路扭过来扭过去,手上还拿著一条粉红色手帕,不时故作姿态地擦著额头。我敢说,她笑的时候就是用那条手帕遮嘴巴。”
他不得不承认,骆-的观察力的确敏锐,她说的一点也没错,不过,为什么她老爱扯出高倩琳那个女人?
昱风可怜兮兮地看著她,昱风哀求道:“小小姐,你饶了我吧!不要再跟我提到那个可怕的女人,我对她一点点兴趣也没有。”
“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她?”
“真的。”
终于清楚确定高倩琳对自己一点威胁也没有,骆-高兴地点点头,“我以后再也不会提到那个红衣美女。”突然,她拉起昱风的手往屋子走去。
“骆-,你要干么?”
“我问过松伯,他说你下午没事,所以我们等一下要去野餐,我已经拜托兰婶帮我们准备吃的东西,她应该弄好了。”
“你确定我想跟你去野餐?”以前如果有女人敢擅自帮他作主,他会很厌恶,可是对骆-,他却没有那种感觉,反而有一点点欣慰,因为骆-想到的人是他,而不是别人。
停下脚步来,骆-无辜地露齿一笑,“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想不想去?
不过,你不能不去,因为你是我的司机,如果你不去,那我怎么办?”
瞪大眼睛,昱风满脸很委屈的叫道:“好啊,原来我只是去当司机,不是跟你去野餐?!”
拍了拍昱风的肩膀,骆-安慰道:“虽然是当司机,但是可以顺便野餐,很不错了。”说完,继续拉著他朝宅子走去。
是啊!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他这个司机算起来命很好了,他还能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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