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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辛的口译工作终于结束,慕葳与旅行社人员、政府官员在第四天清晨,恭敬地把外国大使送上专机后,总算舒了一口气。
后面的两天他们会见了总统和高层,慕葳心里的压力就像被泰山压顶,所幸她的表现还不错,除了微乎其微的心不在焉,让她猛吃螺丝造成小紧张外,一切都算顺利。
刚开始她会去找心不在焉的原因,但找到真正的原因后,她反而不敢归咎于它了——因为没看到阎卉!他没在随同人群里,令她的心无端忐忑、失落、不安。
她非但不承认自己想见他,更不承认自己的心早已控制不住地朝他飞奔而去,甚至一再告诉自己,只要回到原本的生活轨迹,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一离开机场,慕葳火速赶回饭店找Angel,高兴的把她紧抱在怀里。
“Angel,我们要回家喽。”其实是想利用Angel把阎卉挤出心门。
“好。”Angel也很开心。
“谢谢瑶瑶阿姨陪Angel玩。”
“谢谢瑶瑶阿姨。”Angel很自动的送上一个飞吻,把林瑶乐得要飞上天。
“那我先走啦。”林瑶依依不舍的跟她们道别。
慕葳把她送到门口,回头来收拾行李,Angel很熟练地把小东西集中在一起。
“妈咪,什么是结婚?”Angel抱着她的布娃娃,侧着头问。
“就是外婆说的嫁人。谁要结婚了?瑶瑶阿姨?”慕葳简单扼要的回答。谁告诉她这个名词的?
这些年的经验告诉她,要跟这种年纪的小孩子沟通,找她懂的字汇切人是最便捷的方法。
Angel摇摇头,表示不是林瑶。“爸爸说他要结婚。”
慕葳的心瞬间发生天大的震动。阎卉要结婚?难道他已经把秀芷忘得一干二净?
“他不是Angel的爸爸。”良久,慕葳才说得出这句话。
好苦!他要结婚了,跟别的女人走进礼堂,跟别的女人生下小孩,他会是别人的爸爸,Angel就会彻头彻尾变成没有爸爸的小孩
虽然早就强迫自己接受“Angel没有父亲”这件事,但一知道他要当别人的父亲,她的心就好痛。
难怪这两天没见到他,原来他是陪未来的妻子去了——她虽然忍不住要质疑他之前的再三纠缠表白,但那是她不要的,不是吗?
“他不可能真心爱上别的女人”的认知,使她错过他了吗?她的心情好复杂,不知该悔还是恨。
“爸爸也要替Angel找爸爸吗?Angel已经有爸爸了。”Angel把阎卉这几天送的玩具找出来,让慕葳收进行李箱。
大人的事她不懂,但她懂自己的事,不管妈咪怎么说,她喜欢阎卉。
“叔叔有他喜欢的人,所以他不是Angel的爸爸。”到这节骨眼,她觉得心好酸好酸。
“可是Angel想要爸爸。”虽然她无法说得很清楚,但她知道爸爸只有一个。
一股热液涌上眼眶,她用力把Angel拥进怀里。这个可怜的孩子,就要变成真正没有爸爸的人了。
“妈咪乖乖。”Angel很贴心的摩着她的脸颊,拍着她的背。
她后悔了,她后悔再三否认自己的真心意,更后悔再三把他往门外推。
她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但来得及吗?
不管,她要试试看,也许来不及,也许来得及。
于是,她火速整理好行李,拉起Angel就往外跑,刚好一头撞上从走道转过来的人。
“对不起,我赶时间。”阎卉现在在哪里呢?应该在他的办公室吧。她匆匆道个歉,就想错身而过。
“慕葳?我正在找你。”他利用这两天的时间计划婚礼事宜、新房布置,幸好赶得及回来。
慕葳抬起头来看见阎卉,心情简直可用“欣喜欲狂”来形容,但比她更激动的是Angel,她以更快的速度跳进阎卉怀里。
慕葳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得差点失态的情绪。
“爸爸,爸爸。爸爸,你去结婚啦?”Angel高兴的往他怀里钻,语无伦次的说着大概只有她自己才懂的话。“结婚是很不好的事吗?爸爸结婚,妈咪就哭哭。”
阎卉饶富兴味的看着慕葳,发现她的眼眶果然是红的。
Angel愈来愈长舌了。慕葳一阵窘迫,连忙解释:“我替你高兴,你终于找到能爱的人了。”
阎卉的不否认表示事已成定局,她没有立场,也没有勇气说什么。
“谢谢。”阎卉抱着Angel往电梯内走。
“如果不介意的话……”她想做什么、说什么呢?这也许是Angel最后一次被她的亲生父亲抱了,“可以让Angel当花童吗?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下意识地跟进电梯。
“当然好。”阎卉简直高兴极了,这么一来,他就不用绑架她们母女了,“Angel要当花童喽,开心吗?”
“开心。”
看父女俩玩得高兴,慕葳心中恻恻。这样好吗?会不会让Angel更对他难分难舍?
她愈想愈觉不妥,正想反悔,电梯已经抵达饭店大厅,阎卉抱着Angel往外走。
“我想你可以把Angel还给我了。”见他迟迟没有放下Angel的打算,慕葳急急跟在后头。
“她不是要当我婚礼的花童吗?”阎卉发问的同时已打开车门,把Angel放人后车座。
“不,我想我很忙,没办法……”慕葳还想说明反悔之意,就被阎卉塞进车子里。
“做人要言而有信。”他塞给她这句就坐上驾驶座,把车子往高速公路的方向开。
“你要把我们载去哪里?你在绑架我们?”慕葳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别紧张,Angel如果要当花童,就得现在马上出发,因为我的婚礼就是今天了。”希望这种说词能让慕葳不反抗。
就是……今天了……慕葳挤不出半句抗议或坚持要他停车的话,因为她整个人仿佛跌人黄连瓮,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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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抵达屏东小镇,驶过夹道椰林,在一个摆了数十桌酒席的空地前停下来时,已经过了正午。
“下车吧。”阎卉来帮她们打开车门。
“怎么现在才到?快,快来化妆换衣服。”听到车声,几个人从张灯结彩的屋里跑出来。
Angel看到一片喜气已经很开心,再看到那么多漂亮的阿姨和年龄相仿的小朋友,更开心了。
“这是小花童,把她打扮得漂亮一点。”阎卉交代。
“知啦!是你的女儿嘛!报上都写了。”镇上包办婚礼的阿玲先把Angel牵走。
“慕葳?”阎卉伸出手,想把她从车内接出来,但慕葳迟迟没有把手递给他。
“你去忙吧。”慕葳哑着嗓子说。
她没有勇气下车面对阎卉要和别人结婚的事实。
果如阎卉所言,今天是他的婚礼,会有美丽的新娘子、男女傧相、花童、喜气洋洋的宾客……这里的每件物品、每个人、每句话就像镜子,无情地映照出她的悲哀。
“你不出来,我怎么忙?”一路上,阎卉对她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好不心疼,但还是极力忍住了对她说实话的冲动。
他这算软性绑架兼霸王硬上弓,当然不能给她任何拒绝、把彼此弄得很难看的机会。
慕葳想想也是,只好深吸一口气,把眼眶中流转的水液忍住。
慕葳一下车,前后左右就拥上一堆人,把他们推进屋子,阎卉甚至还用黑布蒙住她的双眼。
“怎么回事?要当花童的是我女儿,不是我。”慕葳感觉到自己被推进一个小房间,有些女人在耳边交谈,并七手八脚的脱她的衣服、替她穿衣服。
那些女人以台语不断交谈着“真厉害,衫都嘟好”、“真好看,拣了袂丑”、“开玩笑,这两天才进A新货,搁没人穿过”、“那边再放一点卡好看”、“把发胶拿过来”……这些她不太能理解的话。
也许是心里早就有的信赖,因为是阎卉的关系,所以她被蒙着眼睛却一点都不害怕,也不担心自己会被弄成什么样子。
其实,看不见也好,起码不用看见自己的悲哀和苦楚,更不用看见Angel可怜的未来。
那些人的动作很快,就在她神思飘忽问,已经完成某些动作,替她解下了蒙眼布。
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后,她被眼中所见的吓了一大跳。
她们为她穿上的是一件新颖的白纱,象征新娘的婚纱!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是新娘穿的,不是我穿的。”慕葳慌得手足无措,想脱下来,她们不但阻止她,还把她拖到一旁的一张椅子上。
“别乱动,该化妆了,把眼睛和嘴巴闭起来。”一个感觉很时尚、专业的女人说。
“可是,这……”慕葳非常不安,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我要穿这种衣服,为什么我要在这里任你们摆布?”她已经够悲哀了,还要她闹笑话吗?
“为什么?因为你是新娘子啊!”另一个人把白色头纱戴在她的头上。
“啊?”慕葳愣了三秒钟,然后,豆大的眼泪毫无预警的掉下来。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有披白纱的一天?她怎么可能在阎卉的婚礼中扮演新娘?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她愈想不可能,眼泪就掉得愈凶,连她自己都阻止不了。
“喂喂喂,你别哭啊,妆都上不去了。”化妆师手忙脚乱。
她也不想掉眼泪啊!问题是这些年来的苦恋和酸楚在心里翻搅,她怎样也控制不住。
“去找阎大哥来,就说新娘哭不停。”没办法,只好找另一个主角,“看你是不想嫁还是太想嫁,跟他把事情乔一乔,好让我上妆。”
“不要找他。”慕葳想阻止,却哽咽得让人听不清。
换上新颖西装的阎卉飞奔而来时,后头跟了擦口红、穿自纱、戴白手套、头发被细心编织过,还插了几朵小碎花的Angel。
“慕葳,你怎么了?”她果然在哭。
“没事,我只是忍不住而已。”慕葳迟迟不肯把头抬起来。
“妈咪好漂亮。”Angel想爬上慕葳的膝盖,婚纱里的钢圈令她爬不上去,她不服气的想把那件奇怪的裙子弄得正常点。
“你还是不相信我要娶你吗?”阎卉直接把Angel抱到慕葳的膝盖上。
Angel边摩她的脸,边喃喃地说“妈咪不哭!”
“我不能,我有终生不能泄露的秘密……而且这样我们都对不起秀芷。”
好不容易才从“他要跟别人结婚”的伤痛中熬过来,他怎能再给她这个难题?
“对秀芷的罪疚全由我来担,我想娶的是独自带大Angel、单亲妈妈的你,并不是秀芷的好朋友。我不再追究Angel的父亲是谁,也不追究你心里那些秘密,你只要问问自己“爱不爱阎卉这个男人”就好。”他蹲下身,诚恳的望着她。
数年的苦恋一举涌上来,慕葳只能哭得更辛酸。
“妈咪,爸爸说他爱你也爱Angel,爸爸说他要永远当Angel的爸爸,也要当妈咪的丈夫。妈咪,丈夫是什么?妈咪,我们永远和爸爸在一起好不好?”Angel仰着头,无比企盼的问。
“你问我爱不爱你,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也许我必须学着怎样当一个丈夫和父亲,但是你会给我机会,慢慢的教我,是不是?”
他诚挚地握着她的手,令她想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老句子。
“妈咪,好不好?Angel想要爸爸。”Angel仰着头,无比渴望。
“我也想要你们母女。”他也仰头凝视她。
同样的脸、同样的表情……她还能坚持什么?
“你答应永远都不问Angel的父亲是谁?”这是她与秀芷的秘密,她一辈子都要守着它。
“我答应……我发誓,发誓绝不问过去!”他当真跪地发起重誓来。
不明就里的Angel也学着下跪。
慕葳轻叹一口气。是啊!她现在是个单亲妈妈,过去已经远离了,他们要的是未来。
“你会让我跟Angel幸福吧?”她抿着唇,两串眼泪又掉下来。
他是她期待多年的幸福,她可以追求幸辐吧?
“会,一定会。”阎卉又急着发誓。
他从来不信毒誓这玩意儿,但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别的方法阐明决心。
“那么……Angel,叫爸爸,他是你的父亲了。”慕葳作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在不泄露秘密的情况下,让Angel叫阎卉爸爸,这一切比作梦更令她不敢置信。
“你答应了?”阎卉欣喜若狂,情不自禁地抱起她旋转,“我好高兴,你摸摸我的心,跳得好快又好急。”
慕蒇在奔湍而下的泪水中牵出了笑容,那笑容很勉强,但她的心窝很暖。
“爸爸,我也要、我也要。”Angel在旁边追着,她也要让爸爸抱,也要转圈圈。
“别再哭了,让阿华给你上妆,我们一家三口拜拜祖先,从此快乐的过一辈子。”阎卉温柔的吻去她的泪痕。他怎么舍得她哭?她是他得来不易的宝贝呵。
“嗯。”慕葳点点头,又有两滴豆大的眼泪滑下来。
“Angel,跟爸爸去外面玩,让妈咪化妆。”阎卉对慕葳挥挥手,把Angel抱出去。
慕葳吸吸鼻子,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唯有如此,太幸福的眼泪才不会又掉下来。
阎卉出去后,阿华进来帮她化妆,看见她把自己哭得两眼红中,忍不住抱怨。
“阎大哥是附近几个村子里人人公认的好男人,更是长辈们公认的好丈夫、好女婿人选耶!这样好说歹说的求你嫁他,你居然考虑这么久,还哭成这样?这要是传出去,替他抱不平的男女老少恐怕够把十栋楼给踩平。”
他的好,慕葳是知道的,她只是不敢相信老天这么厚待她,给她这天大的幸运。
“报上一刊出你们的消息,邻近十村内至少有一半的女人失恋,今天这喜宴再办下去,另一半也该死心了……他一定很爱你吧?”
慕葳不敢说什么,因为一开口,她的眼泪肯定掉下来,毁了辛苦化的妆。
“好了好了,照照镜子看满不满意。”阿华要助手去搬来全身镜。
看到镜中的自己,慕葳的眼眶又急速涌上泪水。
穿着婚纱、戴着头纱、化着新娘妆的自己,美得像梦一样!
仁慈的老天爷,如果这是梦,就别让她醒。
“好了吗?”阎卉钻进房来,对着慕葳笑,一时忘了该做什么。
她很美,比他想像中更美。
“好丫袂?吉时到了,要拜天地、祖先啦。”阎父在外头吆喝。
“好丫好丫。”阎卉赶紧应声。
替慕葳拉下头纱,挽着她的手走出房间。
慕葳右手勾着阎卉的手臂,左手拉着Angel,心中漾满幸福。
拜过天地拜祖先,再拜父母,说起来是古代的繁文耨节,但对慕葳来说,每个动作都指向美梦成真、宿愿得偿,她心怀感激。
行完传统礼数时,天色已经暗了,换上另一套衣服,宴客时间就到了。
席间宾客满座,恭喜声此起彼落,慕葳端着酒、挽着阎卉的手臂,阎父和阎母忙着向她介绍这是大婶婆、二婶婆、三姨婆、二姨公、大阿姨、二叔叔……兴高采烈地忙得不可开交。
“阿卉去哆位找这水A某?拢没带返来乎大家看看咧,没意思、没意思啦,先罚三杯。”于是灌酒大会开始。
“还是恁阿卉赞,不那娶某,连孙拢甲恁生便便。阿卉是东时偷生?”
左邻右舍此起彼落的调侃。
“恁金孙搁真像阿卉,水搁巧。”全场最忙的恐怕是Angel和那群坐不住的小孩,但Angel还是稍微忙了一点,当敬酒时有人提到她,她就要跑到慕葳的身边报到。
乡亲们没有任何怀疑,因为Angel实在跟阎卉太像太像了,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没这么像。
在全场气氛沸腾时,只有最角落的一桌弥漫着低气压。因为亲爱的老婆身体不适,邢磊在家陪伴,所以这桌只有两个人。
“这下好了,阎卉娶老婆的同时,也有了小孩,我们接下来不知会受到怎样的摧残?”悻悻然说着的是莫森。一个邢磊幸福美满已经让他们饱受摧残了,现在再加上阎卉,他们简直想挖个洞躲到地心去,让人永远找不到。
他们是同时被逼婚的四大罗汉脚,本以为推派一个代表应付,其他三人从此逍遥愉快,谁知那个叛徒婚姻生活美满,让他们受到更直接的迫害,真是失算、失算。
“再这样被轰炸下去,我们两个迟早疯掉。”聂出也没好心情。当初打的如意算盘每一步都错了。
“当然是能闪多远算多远,不然留在这里被念到得忧郁症吗?”莫森毫不犹豫的说,“我是还有地方可躲,只怕你比较惨。”
“我明天就申请调外岛。”简直是逃之唯恐不及。
两人正发牢骚,阎卉已经挽着慕葳来到。
“看你笑成那样,真教人不爽。”莫森气得想揍他一拳。
“我不想见到你。”聂出拎着阎卉的衣领,咬着牙说。一看就知又是个幸福美满的样板,叛徒!
阎卉呵呵傻笑。爱情说来就来,他怎么解释得清?
“妈咪醉了,Angel帮妈咪喝。”气氛正险恶,Angel从阎卉和聂出之间钻出来,手里拿着两瓶养乐多,“干杯。”她自己碰杯,把一瓶递给聂出。
聂出拿着养乐多,一时哭笑不得。这个小女孩,怎么会这么可爱?
“这么小,就跟人家干杯?”伸手摸摸她的头,那甜美可人的笑容让他什么都忘了。
“妈咪快干杯,就可以睡觉觉,Angel累了……爸爸。”Angel伸长手要阎卉抱。坐车坐这么久又整天跑,她真的累了。
阎卉将她抱起,一股酒味冲过来,Angel马上捣着鼻子说:“爸爸臭臭。”
聂出和莫森立即笑得人仰马翻,“才刚举行婚礼,就被女儿嫌弃了。”
棒极棒极,替他们出了一口鸟气。
阎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们不会笑小声点吗?”这群损友,真是够了。
“爸爸臭臭。”Angel再次重复,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那两个人笑得更夸张,连隔壁的众人都吸引过来了。
“那……阿出叔叔陪Angel,好不好?”
“不好,Angel要爸爸抱。”Angel很罕见的“力义”起来,她只想让喜欢的人抱,然后好好睡一觉。
“Angel,妈咪抱。”慕葳把Angel抱过来。她虽然有点醉了,但Angel是她的宝贝,再怎样也木能放着不管。
“妈咪。”Angel甜笑着爬到慕葳的怀里,像小猫般摩摩慕葳的脸颊,心满意足的说:“爸爸臭臭,妈咪香香。”
简单的一句话让全场哄堂大笑,大家又找名目和阎卉喝酒,乐得不得了。
慕葳先带Angel回屋里睡觉,聂出和莫森看着她们母女俩走远,心里有些微变化。
“有个小孩,好像还不错。”向来阴沉的莫森难得说出这种有温度的话。
“你如果又要提供幸福美满的样板,那就不必了。”聂出简直跳起来。
莫森神秘一笑,什么都没说。
这场酒宴一直到凌晨才宾主尽欢而散,醉意蒙胧的阎卉回到房间,看着床上好梦正酣的母女,心里觉得很幸福踏实。
一切总算尘埃落定,他终于名正言顺的拥有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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