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韩母对于儿子决定娶祈央一事始终不赞成,所以得知儿子离婚的消息,她是打从心里的感到开心。
在此同时,为了大儿子的终身幸福着想,也为了避免他再次误人歧途,韩母积极的寻觅适合他的理想妻子人选。
韩母今天特地要女儿跟自己过来儿子的住处,为的就是要等韩冀允下班回来,跟他谈谈再婚的事。
毕竟,她都五十几岁的人了,也到了该抱孙子的年纪了。
之前因为不喜欢祈央,对于孙子的事韩母一直未加以催促,如今情况不同,她要为儿子挑个门当户对的媳妇来生育韩家的第三代。
只不过她们母女俩从晚餐过后上门一直等到现在,都十点多了,依旧不见韩冀允回来。
这两年来,对于儿子婚后在外头的风流情史韩母多少是了解的,之所以未加以干涉,乃是希望祈央会因为忍受不住而求去。
如今,她总算是如愿了。
没了祈央这个碍眼的媳妇存在,对于儿子都过十点了还在外头跟女人鬼混,韩母可就无法像过去那般包容。
尽管他将韩家的企业经营的有声有色,并未因为外头的女人而有所耽搁,但韩母仍不希望他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
是以,韩母让女儿拨了通电话给儿子。
不一会,电话通了,韩母接过话筒,那头传来韩冀允的声音。
“喂,韩冀允。”
“冀允啊,我是妈。”
“妈,有什么事吗?”
“都这么晚了,我跟芯妮在你公寓等了大半天,怎么还不见你回来?”
“你们在我的公寓?”韩冀允多少有些意外,毕竟他虽有留备份钥匙给母亲,但她从来不会私自去他的公寓。
“是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妈有些事要跟你说。”韩母催促着。
“我今晚不回去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吗?”他直言道。
“你不回来?”这下反倒换成韩母诧异了。
“我住在祈央这里,有什么事吗?”
“你住在她那里?”听到大儿子这会居然跟祈央在一起,韩母哪里还有心情理会他的询问。
“有什么问题吗?”韩冀允不以为这有什么值得好大惊小怪的。
有什么问题?问题可大了!
“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韩母忍不住拉高音量提醒。
“那又如何?”韩冀允仍是一贯的我行我素。
“你最近一直住在她那里?”儿子理所当然的口吻让韩母忍不住要怀疑。
“嗯,妈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韩冀允对母亲一直绕着他跟祈央的事追问,却迟迟未说来电的目的感到不耐烦。
听出儿子的不耐,韩母赶紧道出心中的盘算,“妈是想跟你谈谈关于再婚的人选。”
“再婚?”
“是啊,既然你已经离婚——”
“我没打算再婚!”他一口截断母亲的话。
没打算再婚!这怎么可以。
“可是冀允——”
“妈,时间不早了,如果没什么事就改天再聊。”明白没什么要紧的事后,韩冀允不再跟母亲哕唆。
“可是——”
“今晚我不回去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不然睡在我那里也可以。”韩冀允说完便挂了电话。
韩母急切的想再开口,回应她的却是嘟嘟嘟的声音。
一旁的韩芯妮见到母亲挂上电话,好奇的询问:“怎么回事?哥今晚不回来啦?”
韩母像只斗败的母鸡难掩丧气,“他住在沈祈央那里,不回来睡了。”
“沈祈央?!”韩芯妮诧异,“他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提起这个韩母又忍不住懊恼,“是啊,好不容易盼到你大哥跟那女人离婚,怎么这会又搅和在一块?”
“刚刚电话里,你说大哥最近一直都住在沈祈央那里?”
“可不是,这……怎么会这样?”韩母在懊恼之余也给搞糊涂了。
母亲的证实让韩芯妮也气了,“我明明已经警告那女人,要她离大哥远一些,不许她再跟大哥纠缠不清。”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由着他们继续这样下去。”韩母询问女儿的意见。
“当然不行,大哥好不容易才离了婚,说什么也不能由着那女人继续巴着大哥不放。”韩芯妮说道,决定要想个办法让祈央知难而退。
jjwxcjjwxcjjwxc
听到主编找自己,祈央有些讶异,毕竟她不过是个新进人员罢了。
尤其当得知主编要自己去采访的人物时,祈央更诧异了。
“要我去采访韩氏的晚宴?!”
“有什么问题吗?”主编的语气听来相当和善。
何止是有问题,问题可大的了!
一直以来,祈央从未出席过任何韩氏所举办的宴会,一方面除了韩家人的排挤,主要也是因为她喜欢低调。
更何况,她也不希望看到一大票美艳的女人绕着韩冀允打转,尤其自己的条件又比那些女人逊色。
跟那样一票美女相比,除了叫她自惭形秽外,更有着深深的挫折,提醒她配不上俊逸出众的他。
“可是我才刚进杂志社没多久。”祈央借口推辞,压根无意跟韩氏有任何的接触。
“从你这些天来的表现,我相信你绝对没问题的。”
对于这类戴高帽的话,祈央可不会傻的去相信。
“主编,杂志社里应该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她婉转的提议。
关于这点主编自然也明白,只不过,“老实说,以我们杂志社现今的规模,如果不是有什么难得的机缘,想要采访到韩氏企业实在不太可能,更别提是受邀采访了。”
祈央或许不是顶聪明,但起码还听得出主编话里的含意,“主编是说,采访的事是韩氏主动提出的?”
“韩小姐亲自来电,指名要由你来采访。”主编也不打算隐瞒了。
指名她?“主编说的韩小姐是……”尽管心里约略有谱,但祈央仍不太相信。
“韩氏企业的千金,韩芯妮。”主编回答,跟着语出试探,“我说祈央啊,你跟韩小姐是不是认识?”要不是接到韩芯妮的来电,还不知道杂志社的新进人员大有来头,居然跟韩氏千金有交情。
韩芯妮?真的是她!
问题是,这怎么可能?
一直以来,韩家人总认为她的出身配不上韩家,上不了台面,如今怎会主动提出要她采访的事?
何况上回在百货公司遇到韩芯妮时,她才警告过自己,不许用韩氏的名义在外头招摇撞骗,怎么主动来电让人知晓两人认识?
“韩氏千金?我怎么会认识呢?”尽管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祈央还是本着一贯的低调,装傻隐瞒自己的身份。
主编看着她的神情仍有怀疑。
于是祈央更进一步的洋装纳闷,“她为什么会指名要我采访呢?我明明才刚进杂志社没多久啊。”
见祈央似乎是真的不明白,主编也无意再探究,眼前比较重要的是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
“姑且不论韩小姐为什么会找上你,这可是相当难得的机会,祈央,你可得要好好的努力。”主编委以重任。
“可是主编……”祈央正要拒绝,见主编面露狐疑才又连忙改口,“我从来没有真正出任采访,第一回采访就得面对韩氏这样的大新闻,我担心自己能力不足,能否请你考虑换人?”
明白祈央原来是没信心,主编脸上的疑虑才褪去,同时鼓励道:“我说过,从你这几天的表现来看绝对能胜任,总之采访韩氏的事就交给你了。”
就这样,在主编的坚持下,祈央全然没有半点拒绝的机会,一切已成定局。
祈央带着忧虑走出主编室。
摄影师甘康霖带着笑脸迎向祈央,“怎么?看你的表情像发生了什么事。”
祈央苦笑的摇丁摇头,无法对旁人言明自己遭逢的处境。
“是主编跟你说了什么吗?”甘康霖语出关心。
“主编让我去采访韩氏的晚宴。”
身为媒体人,甘康霖自然知道韩氏是何等的企业,“看来主编相当欣赏你的能力。”
他的话听在祈央耳里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察觉到祈央脸上没有一丝喜色,反而还眉头深锁,甘康霖关切的问:“怎么?有困难吗?”
不想叫人察觉,祈央连忙掩饰,“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担心头一遭采访就碰上这么大的企业,自己要是搞砸了……”
听出祈央只是缺乏信心,甘康霖微笑的安抚她,“放心吧,你没问题的。”
打从祈央进杂志社这些天来,虽然她一直很低调,却反而让甘康霖更注意到她。
他发现在同事间的相处方面,祈央多半扮演聆听者的角色,展现充分的耐心,分内的工作也总是默默的独自完成,相当具有责任感。
看在甘康霖眼里,对她有着绝对的欣赏,相信以她的性情跟工作态度一定能应付的来。
见他们全对自己这么有信心,祈央实在不知道是该感激他们对自己的信心,还是该懊恼他们对自己太过有信心。
“希望如此。”祈央只能这么说。
“别担心,真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甘康霖脸上的神情说明他很乐意帮忙。
“谢谢你。”面对甘康霖的善意,祈央只能礼貌的道谢,她心里头清楚,自己的难处谁也帮不上忙。
“真要谢我,就请我吃顿饭吧!”甘康霖趁机提出。
“噫?”她感到有些意外。
甘康霖玩笑似的以退为进、“如果你是担心我的食量会吃垮你的荷包,我会节制的。”
“怎么会?”他这么一说,祈央反倒不好拒绝的,算是答应了。
jjwxcjjwxcjjwxc
穿着一袭紫色礼服,祈央难得盛装赴宴,尽管如此,身处在一票花枝招展的美女中,仍使她显得朴素。
虽说早在来之前祈央便已预料到晚宴的宾客不在少数,但是这会真亲眼见到宾客云集的景象,仍是令她忍不住的感到紧张。
为了缓和心里的紧张,祈央替自己找了个较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只不过她没料到这里已经有人了。
直听到男女的调情声,祈央才意识到自己打搅了什么,正想离开却有一个男生叫了住。
“等等!”
女人娇嗲的抗议声随之传来,“元,你喊她做什么?就让她走嘛!”
唤作元的男人要女伴先离开一会,女子的不情愿从经过祈央身旁时瞪她的那一眼便可以得知。
当男人从阴影处走出来,祈央才认出,对方竟是她的小叔——韩兆元。
不!应该说是前任小叔才对。
“好久不见。”即便觉得意外跟不自在,祈央还是尽可能得体的打招呼。
可笑的是,祈央发现这句话已经成为她跟韩家人见面时的标准问候语,因为他们之间的确少有交集。
韩兆元是个知名的服装设计师,对自己穿着甚为讲究的他,不论何时看起来都有属于他独特的品味。
跟前夫一样,他们兄弟俩都有着同样为女人所倾倒的俊容,不同的是,比起韩冀允的意气风发,韩兆元则要显得更潇洒不羁。
兄弟两人是不同的典型,却同样吸引女人的目光。
印象中,韩兆元对她亦无好感,认为她高攀了他的兄长,是以,这会听到他开口喊自己,祈央是意外的。
的确,韩兆元是认为祈央配不起兄长,只不过对于兄长的选择他也无法干涉。
所以,在兄长结婚的这两年里,韩兆元鲜少与祈央接触,两人见面的次数可说是屈指可数。
可如今,乍闻两人离婚的消息时,韩兆元也不免感到意外。
在他以为,祈央是个嗜钱的女人,才能对兄长在外的行为忍气吞声,而既是如此,又怎会如此轻易离婚?
他也许不明白在绯闻不断的兄长心中,究竟将祈央置于何种地位,但是他看得出来,兄长对她的态度始终不曾变过,依旧疼爱如昔。
是以,离婚绝对不可能是兄长提出来的。
这让韩兆元对祈央主动提出离婚一事,多少感到好奇,因而暗暗在留意。
他原本以为她是因为终于受不了兄长在外头拈花惹草,所以决定离婚以换取大笔的赡养费。
然而,根据他的侧面了解,她非但未从韩家取走一分一毫,甚至还拒绝兄长提供任何形式的金钱援助。
韩兆元得承认,这样的结果让他有些不敢置信。
毕竟,此举完全不符合他长久以来对她的认知——一个嗜钱的女人。
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韩兆元不相信。
所以,刚才瞥见祈央出现时他才会忍不住唤住她,而非像以前那样对她视而不见。
而且今韩兆元感到怀疑的是,“你在这里做什么?”
在兄长结婚之初,韩兆元原本以为以她孤儿的背景,好不容易嫁人豪门,定会积极的想打入上流社会。
可两年下来,除了韩家无可避免的家族聚会外,她从不出席任何公众的聚会,这是韩兆元至今仍对她感到费解的地方。
但在她跟兄长离婚后的此刻,竟会出现在韩氏的晚宴,这也难怪他会对她的到来存疑。
尽管他的语气算不上礼貌,祈央还是坦白以告,“我上班的杂志社接到芯妮的电话,指名要我来采访韩氏的晚宴。”
韩兆元一听立即挑了眉,不免怀疑起一向不欢迎祈央的小妹主动指名要她来的动机。
长久以来,小妹跟母亲总恨不得隐瞒所有人出身卑微的她跟韩家的关系,如今居然会主动致电杂志社,其中的缘由如何能不引人疑窦?
“我还以为你讨厌参加晚宴。”韩兆元语出嘲弄,一时片刻间仍改不过来对祈央的态度。
“我是不喜欢,但总得养活自己。”早已习惯韩家人对她的说话方式,她仍以不卑不亢的语气回答。
即便已经知晓她没有拿韩家半毛钱,他仍故意道:“只要你开口,我想大哥不会拒绝。”
“我说过,我嫁给冀允不是为了韩家的一分一毫。”她重申,虽说韩家人向来不信。
意外的,韩兆元这回并未像以往那般更进一步的大肆嘲弄,祈央不确定这是否意味他相信她了。
不过对现在的她来说,他相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从今尔后自己再也毋需在意韩家人的观感。
而就在她打算开口告辞之际,韩兆元竟语带提点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明知陷阱却还傻的往里头跳。”
小妹指名要她来采访,韩兆元多少已猜出,这其中想必隐藏着某种计谋,目的就是要她彻底对兄长死心。
换做以前,韩兆元尽管未曾参与母亲与小妹的心机与小动作频频,却也乐观其成,可现在,他竟会开口提点她,连他自己也觉得意外。
或许,在他心里终于承认,过去看错了她。
而另一方面,早在来之前,祈央也猜到韩芯妮必是不怀好意,只不过她没料到韩兆元会提醒她。
两年来他一直瞧不起她,如今她选择离开了,他反倒释出善意,的确是颇为讽刺。
但,尽管如此,韩兆元迟来的善意仍是让祈央欣慰,“我知道。”
看的出来,韩兆元对她的回答感到不以为然,显然认为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行为十分愚蠢。
祈央嘴角扬起一抹淡笑,“有时候越是想要逃避反而越避不掉,还不如坦然面对。”
乍闻眼前这个还比自己小上一岁的前任大嫂说出这番见解,韩兆元有一度以为,也许她非但不拜金,甚至还比时下女人多了分坦荡。
这瞬间,韩兆元仿佛明白,何以她虽然算不出色,却能吸引兄长的原因了。
“大哥今晚的女伴是妈中意的媳妇人选。”韩兆元无预警的又道。
冷不防听到这话,祈央先是一怔,眉宇间不自觉流露出一丝落寞。
不可否认的,韩兆元这话带有试探的意味,而从她的神情并不难看出,她对兄长依然有情。
这让韩兆元感到费解,既然如此,她为何要提出离婚?
“你会主动提出离婚让我感到意外。”
还来不及收敛神伤的祈央听到他的话,怔愣了下。
她原以为他该跟韩芯妮,甚至是绝大多数的人一样,认定自己是被抛弃的一方才对,毕竟韩冀允在各方面都这比自己出色。
“也许我是被你大哥休离的。”她说着反话。
“你是吗?”韩兆元的表情透着了然。
祈央没有回答,反正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倒是前夫的女伴,能够让韩母中意,家世背景必是能与韩家相当,样貌自然也是上上之选,祈央心想。
由于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祈央并未注意到心里的苦涩已不自觉的显露在脸上。
窥出她心思的韩兆元主动告知,“对方是尚氏企业的千金,不论在外貌跟背景上都足以跟大哥匹配。”
他之所以不带顾忌的直言,乃是因为想要知道祈央听到这话的反应,因为不可否认的,此刻的他对她颇感好奇。
“也应该是这样的吧!”祈央淡淡的回了句。好不容易自己这瑕疵品终于离开了,韩母当然会替儿子挑个足以匹配的女人。
“就这样?”韩兆元掩不住意外。
“否则呢?”好笑的看着他的反应,她或许难过,却不至于不自量力的想跟对方一较高下。
韩兆元没有回答,或许该说是祈央的反应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以致他一时忘了该如何回答。
这时,宾客间响起一阵掌声。
祈央循着掌声望去,不意外的在人群中央寻到了那出色的身影,任何时候,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总少不了掌声。
“抱歉,我得去工作了。”说完,她不疾不徐的迈开步伐离去。
韩兆元实在不明白,照道理来说,她应该已经看到兄长身旁艳冠群芳的尚燕瑶才是,然她脸上的神情却出奇的平静,未曾流露出一丝的妒意。
韩兆元忍不住要怀疑,这个曾经是自己大嫂的女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祈央的确是看到了尚燕瑶,也明白了自己被远远给比了下去,只不过,那又如何?反正她早已经习惯。
长久以来祈央始终清楚,韩冀允身旁的那些女人有多动人,她们在外在条件上远胜自己一筹是不争的事实,尽管自己难过却也无力改变,她只能要求自己调整心态,从自卑自怜中跳脱出来。
大厅中央,韩冀允春风满面的搂着尚燕瑶,俊逸的神采令在场的女性宾客情迷意乱。
隐藏在人群之中的祈央尽管心里难受,仍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
值得庆幸的是,她至少不需要开口发问,因为在场多的是抢着发问的女记者。
“韩先生,听说您离婚了,请问是真的吗?”某家报社的记者首先提出了询问。
很显然的,像韩冀允这样一个卓尔不凡的男人,他的婚姻状态是在场所有女性最感兴趣的事。
“我以为今晚大家该把焦点放在韩氏才对。”韩冀允噙着笑容一语带过,无意谈论自己的婚姻。
一直以来,他从不谈论自己的婚姻,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祈央喜欢低调。
尽管未获得韩冀允的亲口证实,但关于他离婚一事,几乎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公开秘密了。
因为韩冀允的一句话,让在场记者勉强将问题重新拉到韩氏上头,只不过才问了两、三个问题,又有某位女记者忍不住将焦点转回他身上。
“韩总裁,可否介绍一下您身旁的女伴?”
对于身旁的女人,韩冀允毫不避讳的大方介绍,“这位是尚氏企业的千金,尚燕瑶小姐。”
门当户对加上郎才女貌,两人的关系顿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深知韩冀允在公众场合向来不谈私事,有记者聪明的将追问的对象转向尚燕瑶,“尚小姐,看您跟韩总裁一同出席这场盛会,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身为富家千金,对于上流社会的百态尚燕瑶是清楚的,尤其清楚像韩冀允这样出色的男人一向不易掌控,若是把话说死了反而可能招致自己的难堪。
但,尽管有这层顾忌在,尚燕瑶也没傻得就此放弃这个造成既定事实的机会。
只见尚燕瑶嫣然一笑,将问题抛向韩冀允,“我想这问题你们得从冀允身上寻找答案喽!”说着又更贴近他几分,显然是有意引人暇想。
对于前夫身旁的莺莺燕燕,祈央一直是知道的,尽管心里早已有底,但这会真正见了,却仍无法不感到心痛。
可能的话,祈央真想就此离开,但她不行,毕竟她有工作在身。
混在一票人里,祈央只能默默祈祷晚宴快点结束,同时心里也清楚,如果韩芯妮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那么她的确做到了。
就在祈央心思混乱之际,突然听到有记者提问:“韩总裁,听说你有意再婚,对象想必是身旁的尚小姐吧?”
所谓的听说,自然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至于消息来源,显然跟韩氏母女脱不了关系。
乍听到前夫即将再婚的消息,祈央为之错愕。
他要再婚?跟他母亲中意的媳妇人选?
祈央压根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虽说两人已经离婚,可除了名义上不再具备夫妻关系外,彼此间的相处并无任何改变。
这些日子以来,他依旧天天到自己的住处过夜,两人依旧时有亲密接触。
但,可笑的是,两人虽然天天见面,她却对他即将再婚的消息毫无所悉。
如同以往,韩冀允对于这种捕风捉影的传闻仍是不予以回应,仅仅只是含笑以对,让人猜不透事实究竟为何。
熟识韩冀允的人都知道,这其实意味着他的不在意,所以不做回应,在场一些多次采访过他的记者也都是半信半疑。
唯有祈央,惊愕的情绪让她无从仔细思量。
祈央发现,自己无法再待下去了,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必须马上离开。
而由于太过急切的想逃离现场,祈央并未注意到后头站了人,一时失察撞到了身后的摄影记者,对方肩膀上的摄影机差点摔到地上,所幸周围的人抢救得宜,这才及时救回了。
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差点酿成祸端,祈央不住的同对方致歉,却并未发现这段插曲已经引起前头的韩冀允注意。
刚开始,他还当是自己看错了,认为一向低调的祈央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
但再仔细一瞧,韩冀允立即可以肯定,的确是祈央没错。
下一秒,只见他撇下身旁的尚燕瑶,大步的往祈央的方向走去。
意识到韩冀允大步往记者群走去,在场众人皆感意外,唯独忙着致歉的祈央并未发现异状。
直到韩冀允开口喊她,“祈央!怎么来了?”
当祈央听到声音回过头时,韩冀允已经来到她的身旁,同时毫不避嫌的一把搂住她的腰肢。
顿时别说是在场的宾客诧异,就连祈央自己也是一脸愕然,压根没料到前夫会发现自己,甚至撇下尚燕瑶来到自己身边。
在场除了祈央以外,显然没有人有空关切尚燕瑶难堪的脸色,众人的目光全汇集在她身上。
“我……”祈央才要开口,闪光灯接着四起,跟着是大批抢着发问的媒体记者涌上。
很显然的,她的身份引起众人的好奇。
突如其来的骚动让祈央反应不及,她只能下意识的伸手阻挡冲着自己闪个不停的闪光灯。
深知祈央不习惯这样的场面,韩冀允无预警的一把拉起她的手快步跑出宴会厅,撇下一票傻眼的宾客跟媒体记者。
待众人反应过来,主人翁已经隐逸在电梯门内。
一时之间,宴会里除了诧异的宾客外,还可以看到难堪的尚燕瑶,以及气急败坏的韩氏母女。
至于角落里的韩兆元,意外的,脸上竟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虽说一向成熟内敛的兄长竟会抛下一票宾客,带着前妻逃离现场是韩兆元所始料未及,然不可否认的,情况十分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