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前所未有的新鲜感,缓缓自他胸口扩散开来,独独对她……
琊战好奇她的一切,觉得她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但不管她打哪儿来,他都决心要去了解她。
然而是命运的奇特,还是她本身具有某种只能体会无法言传的特质?抑或是从不曾有过他想得到却要不到手的失败纪录?
总之他解释不了,但不管是什么理由,自从他领会了武婉婷的狡狯与泼辣后,再也不愿依常规行事,决心要定了这个浑身带刺的小刺猬。
边走边思念着她们柔软的唇瓣、曲线优美的娇躯,他的下腹不禁兴起一阵燥热,稍早发生在澡堂里的事件,让他更能确定自己需求了,那绝非一是时的冲动,而是一种说不出口的爱恋。
思及此,琊战伸手拂了拂那头醒目耀眼的银发,嘴唇不自觉的泛起一丝笑靥,步伐虎虎生风的朝宫殿内快速迈去。
虽然才刚从霍克那儿回来,但他还是很想再走一趟下埃及,去向霍克宣布他的决定。
他要娶小刺猬为妻,立她为一国之母。
正想得出神,倏地,一样庞然大物从天而降,无巧不成书,重物就这么精准的坠落在他的怀抱,被他意外的接个正着。
琊战惊讶的转动眼球,定神一望,刹那间,他的眼猛鸷得吓人,所有愤怒、不满全一并涌上他的眼眸。
“嘿!小刺猬,想不到我让你这么牵肠挂肚,才离开你不到半天功夫,你就迫不及待想投入我的怀抱,还是光溜着身子!这种特别的方式,真的让我倍感荣耀。”他就像个习惯在暗夜中行走的魑魅,笑得邪气横生。
他所碰触的rou体是柔软且丰满的,每一寸肌肤都细如凝脂,由于近在咫尺,他还可嗅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女人香,那股香味魅惑着他的神经,教他心头燥热不安。
“噢,要命……哈啾!”武婉婷打了一个哆嗦,话才刚到嘴边,喷嚏就打出来。
天哪!她怎会如此倒楣?峰回路转之下,竟又回到他怀里了!
“着凉了?”琊战有些许担心地望着浑身赤裸的她。
“不关你事……哈啾!哈啾——”武婉婷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本来正等待坠地的武婉婷以为这回就算没破头,也至少会断条腿,哪知……
天知道她对统一发票也从没有这么准过,偏偏逃命时……上帝存心捉弄她,要她难堪,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吧?
随着他关切却隐约透露着些许邪魅气息的视线,她望向自己一丝不挂,未着寸缕的娇躯。
霎时间,她的脸兴起了一阵燥热,双颊红得像浸在酒缸里的樱桃,瑰玫色的红晕迅速染遍整个雪白的颈子,她羞得尖叫一声,赶紧揪起落在他铁臂上的被单,匆忙将身子掩盖住,忆起发生在澡堂里的事,体内高涨的情欲又难以抑制的溢涌出来。
她战战兢兢地瞄向他俊美的脸庞,突然感到沮丧极了,不禁泪问苍天。她不顾一切的逃,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可是,得到的结果,却仍是难逃虎口。
而且她清楚得很,在这古埃及帝王的眼中,她不过只是个不听话的女奴。
他把她抱得这么紧,似乎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她试着用推开他,孰料他双手一施力,把她箝得更牢、更紧了。
她悲哀的发现她压根儿挣脱不了,她注定成为他的阶下囚,天知道她真是命苦极了。
“你……你放我下来好吗?我……我……我只不过是想欣赏风景,不是想逃,决不骗你……噢,要命,你不相信我是吗?”
她实在没必要征求他的同意,可是她……她动不了呀!而且他的俊美……她实在不愿沉迷在他的外貌下,可是她清楚的很,他狂野跋扈的性格,英飒挺拔的身躯,俊美非凡的容貌,都深深吸引着她。
他外貌简直完美得让人无从挑剔,让人的目光舍不得从他身上转移。
“这一定是你的致命点,一撒谎就犯口吃。”他横抱着她,跨大步往寝宫的方向迈去。
不久,她的身子被他凌空扛起,将她丢在床上。
武婉婷惊恐的瞪大双眼,倒抽了口气,急忙用毛毯盖住自己的身子,缩到床角去,高声警告着:
“你敢碰我?警告你,我可会拿出电击棒对付你的喔!”
他嘴角一扬,“你忘了吗?你那件玩意儿早被我丢出窗口。”
“你少得意,我背包里的法宝多的是。”说到这,她才忆起背包不知丢到哪儿去了,或许早落入他们的手中,糟了,看来她是真的没得玩了。
“背包?”好怪的名词,在他眼中,她不仅是一只肆无忌惮的小刺猬,还是个绝无仅有的女子,总让他弄不清楚她话中的含意。
注视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孔,不待他弄清状况,武婉婷突然忍不住大笑出声,嘲讽道:
“连背包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未免太逊了吧?不过,说的也是,你是三千多岁的古埃及君王,而我是Y世纪的新新人类,怪不得你的愚昧无知。”
在说什么?怪言怪语的,琊战开始怀疑她的脑袋是否正常。
“你再惹火我一次,我担保你——”
“屁!”真没水准,她自己都这么觉得,这些天来她讲太多脏话了,可是没办法呀,情势所逼,她也不想的。
“你说什么?”“屁”是什么意思?他弄不懂其中含意。
“我在骂你呀!混蛋!”她豁出去了,管它后果会怎么样。
“混帐!你敢骂我?放眼天下,没人敢出言唾骂我!”琊战粗哑的吼道。
她鄙视的眼神像把锐利无比的刀刃,狠狠地刺入他的胸口,愤怒的将她一把抓起,倏地一对眼睛也燃起了两簇火焰,他从未像今天这么愤怒过,她太容易触怒他了。
“那你真是太走运了不起,放眼天下,也没人被我如此骂过!而且,骂你又如何?嘴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骂就怎么骂,你管不着,我就爱骂你笨蛋、混蛋、驴蛋、臭鸡蛋、半生不熟的烂鸭蛋……呼!好累……哼!怎样?”武婉婷噘起两片性感的嫣唇,伶牙俐嘴,故作泼辣状。
琊战被她一口流利且充满怪异的脏话,搞的是气也不是,笑也不得,只是痛恨她就算见识到他的怒容,也可以摆出不当一回事的挑衅态度。
试问他全埃及上下,有多少子民胆怯于他威风凛凛的王者气概,但为何她却连一丝恐惧都没有?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这女人太……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敢骂我?你可知道触怒我,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吗?”他毫不隐瞒自己要她的决心,眼中溢满了一股旺盛的欲火,像随时都有可能将燃烧成灰烬般。
坦白说,他舍不得以对待奴隶的方式用鞭子来抽打她,他要是狠得下心,她的身体早就支离破碎,哪容得了她在此对他挑衅。
“不,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武婉婷做了一个深呼吸,硬是将梗在喉间的口水咽下。
“如果我坚持让你知道呢?”琊战的笑容邪恶地像个食人不吐骨头的大恶魔,渐渐朝她凑了过去。
绝望几乎淹没了武婉婷,却靠着一身的傲骨,隐藏着满腹沮丧。
“你会后悔的!你这只发春的猪!”忆起发生在澡堂里的羞辱,武婉婷紧张的尖叫出口。
“你又在骂什么?”
“发春猪!笨!”
“有本事再说一遍试试!”他怒火喷张的吼叫。
“说一百遍都行!发春猪!发春猪!发、春、猪!”唯恐他听不见似的,她咬字清晰的道。
“你绝对会后悔惹毛我的!”
“绝不会!”
“这要试过才知道,我要你臣服于我。”他捧起她的脸,猝不及防地用嘴封住她即将出口的咒骂声。
“唔……”武婉婷强烈的抵抗着,狂乱的转动头颅闪避他的侵犯,然而抵抗却渐渐被消弭掉……
当他以爱怜的姿态重新拾获她性感受的樱唇,她不仅一点反应也没有,连一动也不动,身体的热度却持续上升时,他这才猛然惊觉她的不对劲。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头,以自己的额头碰触她的——
好烫!
她额头上的温度炙热慑人!
原来她身体上的火热温度并非因欲火所致,而是高烧!
“小刺猬!”琊战惊喊一声。
天哪!他的小刺猬竟然生病了!
而他先前非但没有察觉,还狂陷欲海中,一心只想占有她……
该死!琊战诅咒自己的粗心,恨不得一刀杀了自己。
“小刺猬?”琊战试着唤她,但她毫无知觉,早已失去神志。
琊战心中一阵悚然,这是他有生以来初尝恐惧的滋味,而且是如此的强烈。
他心急如焚的迅速跃下床,匆忙拉开寝宫中的大门,像发了疯似的朝守在门外的埃及兵催促的命令道:
“快传医司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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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难以痊愈?”琊战低沉、难以置信的嗓音,在空气中撩烧开来,语气夹杂了数不尽的愤怒与恐惧。
“是……”医司慌乱无措的点着头。
“胡说!”琊战怒不可遏地揪起医司的领口,气势万钧地高举手中铁鞭,“是你没用!还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该死!”
“啪——”一声,一道鞭影跟着划过,清晰的声音窜入每一位随侍在法老王身边的埃及战士耳里。
铁鞭划过医司的面颊,留下一道明显的血痕,鞭歪了医司的鼻梁,医司疼得朝天嘶吼出来,双手掩住脸颊,痛不欲生地倒在地上翻滚。
众人面对如此残暴的君王,既是恐惧,又是敬畏。因为愈是残暴的君王,埃及愈是强盛。
他们相信法老王死后里在木乃尹中会再生的传说,相信法老王有死而复生的能力,相信尼罗河神的传说……种种一切,因而没人敢侵犯、敢违抗。
琊战担忧地望向卧病在床的武婉婷。她脸色惨白,嘴唇却呈现紫色,浑身炙热无比,这副可怜模样看得他胆战心惊。
他急切的返回床边,搂起失去知觉的她,爱怜又心疼的新闻吻着她,那冒个不停的冷汗顺着他俊美的脸庞流了下来,滴落在她唇上。
屡次想占有她,却总是无法如愿以偿,他虽心生失望,但爱怜她的感觉超越了一切。
他不希望她死,他不要她死!
他发觉自己对她的感觉竟在不知不觉中,已由好奇转变为难以抑止的爱。
这种爱的感觉来的太突然,教他有些难以招架,但不管如何,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今生的至爱,他不准她丢下他一个人就走了!
“没有我的命令,她不准死!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你非救活她不可!”琊战承受不了事实,悍然的回头,怒视着医司下令道。
“回……回琊战王上。”天知道琊战王上的怒容可以轻易的就吓破他的胆,医司抚着血流不止的脸颊,扭曲着五官,痛苦的道:“她不是今天才发烧的,早在一开始,她就感染上风寒,再加上没有即时治疗,才会把病情拖到这么严重……琊战王上,请您饶命,奴才会尽我所能的为她治病。”
琊战当然希望她能康复过来,“救不活她,你也别想活了!听清楚了没有?”
“是,是……回琊战王上的话,奴才听清楚了,奴才这就去找药材。”得到琊战批准后,立刻跌跌撞撞的匆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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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婉婷病得惊天动地,上埃及子民无不在讨论,琊战为了她而大发雷霆鞭歪医司鼻梁的这件事情。
而且消息开始四处散播,一路流传,传到了下埃及王——穆罕伊逑·霍克的耳里,并且愈传愈夸张,才三天光景,竟然惹得上下埃及满城风雨。
当霍克乍听此事时,反应相当惊讶,不禁暗自揣测神秘女子是否就是王兄曾跟他提过的女奴?他亲口提过他想立奴为后的。
“嘿,真是太有趣了。”霍克的好奇心被勾起,他认为能得到王兄宠溺的女子必有不凡之处,他决定前去会一会她。
“霍克弓起右腿,弯跷在椅垫上,手肘搁放在膝盖上,用手背支撑着脑袋,斜睨着妙玄,然后伸出食指朝她勾了勾,示意他走向前。
妙玄笑得一脸傻劲,依言走向前待命,“霍克王上,有何吩咐?”
霍克突地举起手,一掌朝他脑袋上重重地拍了下去,“我在自言自语,关你啥事?给我住口,不准再吵,否则……啧!”
霍克将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右嘴角往上一扬,比了个杀头的姿势,吓得妙玄冷汗直冒,瞪大一双铜铃般的大眼,连忙用一只手护住自己的脑袋,另一只则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说我是不是该拨出个时间,启程至上埃及一探究竟呢?我实在很好奇王兄爱人的长相呢!”
妙玄闲言,再度瞪大眼睛,摇头如波浪鼓般激烈。
霍克为此沉下了脸,无言的瞪着他。
随后他跳起身子,披上风衣,大摇大摆的离开宫殿,侍卫牵来了一匹黑驹,他跃上马鞍,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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