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光坠道,她一一触摸过三千岁月的历史痕迹,浩浩的旅程,似水流年,随着尘沙,随着造物者戏谑似的捉弄心态,缓缓潺潺流着。
她听见了啼春的喜悦,听见山峦的沉默,听到鼎沸的人潮声,听到自己正在泣泣诉诉,四周声音高高低低……
“住手!该死的男人!不许你们碰她!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琊战愤怒不已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回响在耳畔旁,一声声、一阵阵,是那么愤怒、咬牙切齿,仿若要将人碎尸万段似的。
他又在发什么脾气了?别气了,琊战,我在你身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该死的!你们竟敢违抗我的命令!我是琊战王上,你们不认得了吗?放开她——该死!你们眼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法老王?”琊战怒不可遏的声音依然回响在她耳边,“我叫你们放开她没听见吗?把她还给我……混账!你拿什么碰她,我就砍你那儿……不许抱她!不许抱她!混账!看我不砍断你的手臂——”
“啊——”令人闻之丧胆的尖叫声在天地间撕裂开来。
“做什么抓我!我是王,爱杀谁就杀谁,高兴今天杀一个,明天杀两个,你们凭什么抓我?混帐!全都造反啦!放开我!小刺猬!小刺猬……”
谁抓了她的琊战?不要!请你们放了他!放了他……
转瞬间,她身上的羽翼,仿佛正一根一根被捉弄者拔去,她无法展翅高飞,赤裸裸地跌落在滚滚红尘中,她触摸不到琊战,他的声音逐渐离她远去……
“妹妹身上的这套衣服真是漂亮,像是绝种的天堂鸟,价值连城……”
他们在她身上套上了一缕轻纱,她被禁锢于绳捆中,她奋然挣扎,却徒劳无功。
“头饰是蓝宝石,耳环和颈饰全是钻石,手腕上戴的是绿宝石,双踝上各戴了六条红宝石似的脚环,一身古埃及艳后的贵气装扮,妹妹失踪的这段期间里,究竟去了哪儿?”
她无力地抬起手,放在额前想躲开那些纷扰的声音。
她的丈夫呢?琊战,你人在哪儿?为何我触摸不到你?可知我想念你的……
“婉婷?婉婷,你醒醒……”
不,她不想醒来,她想躲进琊战的臂弯中,享受被他爱怜的滋味。
他嘴唇磨蹭过她的唇瓣、粉颈、胸脯……她欲火焚身,如饿狼扑身般急切地叠上他的雄躯,她摇摆美臀,享受一男一女合而为一的神奇喜乐……
“婉婷?”有人温柔的抹去纵横在她脸颊上的泪水,轻轻圈住她的小手,“我是姜爸爸……”
姜子宸?是的,她愧疚死了,她对不起姜爸爸,是她搞丢了恋佟,害他们失去一个女儿,他们肯定很伤心……
“婉婷,我们从没有怪你呀,你怎会这么傻?竟留书离家出走……你不必感到愧疚,知道吗?恋佟已经平安回到我们身边了不起,而现下,正在日本,和她的丈夫好不逍遥的度着新婚蜜月呢……“
如此温柔悦耳的嗓音,她不必多猜,也知道是姜妈妈——骆彤的声音。
是吗?恋佟在日本?她的丈夫?啊!肯定是绑架她的那个男人了,事情是怎么发展的,怎么冤家变亲家了?真是奇怪,可惜,她来不及喝好友的喜酒……
逐渐地,武婉婷的神志陷入一片黑暗中……
¤¤¤¤
明亮的电灯、柔软的床铺、粉红色的床单,粉红色的化妆台、粉红色的墙壁、粉红色的窗帘……
当武婉婷从梦靥中苏醒过来,已是三天后的事了。
睁开眼映入眸底的竟是自己睽违已久的卧房,她惊骇地弹坐起身。
天哪……怎么回事?茫无头绪的她,望了四周一圈。
须臾,一股直窜入胸的椎心之痛卷袭上来,唤醒一段沉睡的记忆!
她记得琊战陷入流沙之中,她不顾一切的扑向前去,满脑子害怕就此失去他,沙漠将她、琊战、以及霍克,拉入地谷下,但为何当她睁开眼睛,已发现自己回到原来的世界中?
环视着自己居住了十九年的地方,热泪忽然盈涌整个眼眶,泪如泉涌,一时难以适应,她怀疑自己置身梦境中。
琊战呢?她梦见他被好多人抓走了!不!她千求万求只求他活着,他死了她也不想活了,她要去找他!
正打算下床。
“婉婷!”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武婉婷注意到卧房里挤满了一群人,“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
武一虎与白玲艳同时发出一阵欣慰的叹息声,“婉婷,我的女儿……”
白玲艳喜极而泣的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爹地!妈咪!哥哥!”
当十三张睽违已久的熟悉面孔,关怀之色溢于言表的出现在她面前,武婉婷喜悦之余还不忘展开双臂,热情的拥抱他们。
“婉婷,你找个人,究竟跑到哪儿去找了?可知姜佟早嫁人了?你又怎会昏倒在沙漠中?还戴了一身的金银珠宝,穿那么奇怪的衣服?有没有被人欺负呀?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排行武家老大的武玄烈非但不忍出言责备,反而轻声细语的急急问了一大串。
在家人的眼中,武婉婷是公主,是千金之躯,全家人都没天理,乱七八糟的眷宠着她。
“大哥,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哪儿记得住?”
武婉婷看着他们,心底一时有了坚定的决心。
“第一、我以为恋佟被人绑架到开罗,当然不知道恋佟嫁人了,现在知道她平安无事且为人妻了,我替她感到开心;第二、我未昏迷之前,人在沙漠,而且不幸陷入流沙之中;第三、我一身的金银珠宝全是我丈夫供应给我的,衣服也是他拿给我穿的;第四,我没有被人欺负,就算有,我也懂得适时反击,拿出大哥送给我的电击棒保护自己;第五、你们如此疼我,我当然知道自己是你们所担心的,所以一直想办法回来,问题是我回不来呀!第六、我要宣布一件事,你们听好了,我结婚了。”
她原先是想隐瞒的,但一想起琊战,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想着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甚至不顾一切后果,冒险去找他,因此才选择照实说出事情的原委,好让他们有心理准备。
“结婚?”武婉婷的一席话,唤起了在场每一个人不同的反应,武家十一位兄弟一下子全震撼的跳起身来。
“婉婷,怎么会……”白玲艳神情崩溃的抚着额头,摊了摊手,差点当场昏厥,“你才十九岁,大学还没有毕业,怎么可以随便和个男人私定终身?你个性刁钻古怪、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都敢做,这些我们全都可以谅解,可是……天哪,婉婷,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宝贝女儿,连结婚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不找我们商量就……”
“妈咪,十九岁是成年人了,别老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待,虽结了婚,但一样可以完成我的学业。”武婉婷轻声细语的说着。
武一虎的震惊并不亚于妻儿们,“婉婷,我们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呀!你说嫁就嫁,教我们如何去承受这桩事实?你过去有多少次跷家的纪录,爹地都可以一概不追究,但是你这么伤我们的心,是不是没把爹地给活活气死,你不甘心?”
看父亲满脸愁容,武婉婷心疼地蹙起了柳眉,“爹地,我很抱歉,可是……”
“对方是谁?身分?背景?年龄?”婉婷话说到一半就被武家排行第七——武七玄忍不住的打断,“原来你留书出走,不是去找姜恋佟,而是跑去跟男人鬼混,才短短个把月功夫,就骗你签下结婚证书,甚至教你不要和家人联系,这小子的心可真恶毒呀!他求的是什么,已经非常清楚了,我武七玄要是让他计谋得逞,我的名字就让他倒着念。”
“计谋?噢!事情不是你想像那样的,七哥,这……”武婉婷急得想解释。
“这死小子向天借胆了,竟敢诱骗我们的宝贝妹妹!”武小玄气炸的吼叫。
“十一哥,不——”武婉婷嘟嚷着。
“敢占咱们妹妹的便宜,说什么都不能原谅他!”武八玄怒火冲天的附和道,“我非把他找出来大卸八块不可!“
“八哥——“他们你来我往的左一句要杀,右一句要砍,听得武婉婷胆战心惊,却根本就偿有插话的余地。
“依我看,那死小子骗你嫁给他,八成是看上咱们家庞大的产业,心怀不轨的想吞并。”武五玄的情绪更是激动。
武婉婷简直快被气疯了,“不是这样的啦!”
“我们绝不会随便冤枉好人的。”身为武家长子,武玄烈不得不站出来说几句话。
“还说不会?哼!分明是冤枉,狗眼看人低!”武婉婷气嘟嘟的双臂环胸,把脑袋撇去另一边,小嘴朝天噘得高高的。
“傻丫头,哥哥们怎么会狗眼看人低呢?”
还是二哥哄人的功夫高竿些,怪不得他的女朋友从巴黎街头排到台湾。
武玄杰拍拍武婉婷的小手,好言劝着“咱们武氏企业遍及世界各地,有哪个不知道你是千金之躯?难道你忘了,有多少男人虎视眈眈如饿虎豺狼般盯着你身体曲线猛流口水,乖,听二哥的话,索性和他离婚算了。”
“离婚?”哇、靠!亏他说的出口,“二哥,你疯啦?竟……”
“好主意,我举双手赞成。”话到嘴边又被打断了,一群人马上就地开起了紧急会议,开始吱吱喳喳地设计个不停,拉开嘴的功夫直逼三姑六婆。
武婉婷气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索性什么都不解释,让他们一次讲个够。
“好了,好了,安静。”武一虎挥手示意大家别再争吵了,“婉婷,我想,你是可以为我们解释清楚的。”
武婉婷故意优雅的抿唇微笑,“爹地,还是您最疼我了,对不对?”
“哥哥们也很疼你呀!”武家十一位兄弟争先恐后的挤到妹妹的床边。
“既然疼我,为什么我要恋爱,却阻止我恋爱?我结婚,却逼我离婚?”一想起琊战,她的心就揪得死紧,她好想念他呀,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是因为你涉世未深的缘故,我们担心你受骗,上男人的当,乖!哥哥们真的爱死你了!”
“我知道你们爱我、疼我,宠我,可是我快受不了了。你们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我已经十九岁了,不再是小孩子,谈恋爱很正常呀!”武婉婷除了微笑还是微笑,把自个儿的气质表现得十分优雅。
“婉婷……”武玄烈欲言又止,最后放弃似的叹了口气。难道他们关心她,错了吗?
“如果你们真爱我,就应该祝我幸福,而不是……”婉婷面有愧色的看着大哥,声音有抹令人心疼的歉意,“对不起,大哥,我又不乖,惹你伤心了,可是我真的爱他,而他也爱我,我们决定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
“婉婷,对方家世究竟是否清白?”武一虎拍拍大儿子的肩膀,安慰着他,忍不住问。
“爹地,他是统治埃及的法老王。”武婉婷有点心虚的说。
“法老王?”众人又一阵惊叫,以为妹妹的脑袋,在沙漠中被艳阳晒坏了。
“我莫名地坠入时光隧道,停留在三千年前的埃及,结识了我的丈夫,我们彼此深有感触爱着对方,要不是陷入流沙,又莫名地回到现代,你们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我了。”最后她将事情的始末,再略加修饰后告诉他们,“对了,我的丈夫也陷入流沙了,你们发现我昏厥在沙漠上,难道没有看见其他人?”
“是有一个穿着打扮十分怪异,讲起话来也怪腔怪调的银发男子,长得非常俊美。”白玲艳坦白道。
是琊战!武婉婷笑颜逐开的急忙追问:“后来呢?他到哪儿去了?”
“他抢着要抱你,我们不让他抱,他便大发雷霆,还用他手里的剑,刺伤我的手臂,天知道他哪来的那把漂亮的剑。”武玄烈把伤露出来给她看。
看着大哥溃烂成一片的伤口,武婉婷拼命忍住恶心感,两行泪珠突地沿面滑落,想像着琊战把握他的脾气带到现代来的模样,便感到好笑又心疼的哭起来,他以为这里是古埃及呢!真可爱……一想到这,她便迫不及待想早日见到他。
“后来呢?”
“我们只好报警处理,控告他蓄意谋杀,警察赶到现场时,他更是逢人就砍,嘴里叽哩咕噜的不知在咆哮些什么,听也听不懂,脾气暴戾的要命,跟着来了好多的警察,大概请来二十多个人才制伏他……咦?瞧你这么紧张,莫非他就是你的……”
大哥讲了一大串,武婉婷却什么话也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只旋转着一句话:
“蓄意谋杀?你们好狠呀!竟然控告他一等罪名!不!琊战——”原来她昏迷期间所听到的声音并非是梦,而是真的!她震惊的尖声咆哮,十万火急的跃下床,取了车钥匙,欲开车前去警察局。
“婉婷!你要去哪儿?”众人拉着她,不让她出去。
白玲艳心疼不已的急忙抽起面纸擦试着女儿的泪水,“女儿,不是妈咪不让你去找他,而是你现在的身子十分虚弱,万一又昏倒了怎么办才好?”
“妈咪,他是我的丈夫,你们怎能用这种方式对待他啦?我不管,您要替我做主。”武婉婷使出了哀兵政策,撒娇地扑进母亲的怀中,像个小孩子似的泪流不止。
白玲艳很有耐心的安抚着她,也不知哭了多久,武婉婷突然抬起一张小脸来,泪眼婆娑的看向父亲。
“爹地,我不管,您拨电话过去,教人撤消控诉,把他释出来,否则我一辈子不吃饭!”
“就算你绝食一辈子都没用,爹地绝不允准你和一个脾气暴戾的杀人狂生活在一起!你会吃亏的!”这次武一虎的态度变得十分坚决,他不能让女儿一生的幸福毁在一个怪里怪气的男子身上,即便他有极为出色的外貌。
“他不是杀人狂哪!”武婉婷急得跳脚,“他是古埃及法老王,只是以为这里是他的领域,认为自己的威严被人蔑视了,才会气得刺伤大哥,加上他又不是现代的人,脾气、气质各方面与众不同是理所当然的事,你们怎能一口咬定他就是个杀人狂,甚至拿他当怪物看待?”
“不管他打哪儿来,他敢伤害我的儿子,我就让他财破人亡!”
“爹地!我求求您嘛!”武婉婷只好拿出撒娇的看家本能,爹地最怕她撒娇了,她一撒娇,就什么都依她了。
“没得商量!”想不到武一虎学聪明了,不再吃她这一套,可是……他忧心忡忡转动着眼球子,悄悄斜睨着女儿的反应,果然——
完蛋了!
臭爹地!烂爹地!武婉婷心一横,牙一咬,使出最后狠到极点、没心没肝的政策来。一生的幸福毁在您手上,婉婷更毫无怨言,没关系,您尽管放心,我会独立,会自己想办法救他出来,只是从今以后,即使我当要饭的,你们也别妄想我会再踏进家门一步!“
够狠了吧!真是……
“我的心肝宝贝!”武一虎的决心在一瞬间就瓦解了。
“臭爹地!烂毙了!都是您啦!没事态度放那么强硬做什么?您明知她的性子倔……爹地!快拨电话,撤消诉讼啦!”武婉婷一冲出房门,武家十一位兄弟立刻十万火急的追出去。
但来不及了不起,武婉婷已跃上被自己遗弃个把月的雪佛兰跑车,放下手煞车,动作熟练的快速倒车到大门口。
“婉婷!等等——”武家兄弟紧急的呼唤声,消失在跑车加速度的呼啸声中。
¤¤¤¤
“叮咚!叮咚!”武婉婷急促的按铃,催促着屋主前来应门。
门开了,姜子宸见是武婉婷,喜出望外的伸出双臂,十指捏了捏她的肩膀,“婉婷,你总算恢复意识了,姜妈妈见你安然无恙,一定很开心。”
武婉婷哭着反手抓住姜子宸的手臂,“姜爸爸,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婉婷,发生什么事了?有事慢慢说,姜爸爸会替你出头的。”姜子宸好言安抚着她情绪。
坐在大厅沙发上,认真跟着老师学插花的骆彤,在听见屋外的吵杂声,以为姜子宸发生了意外,连忙奔出来。
“婉婷?天哪!你怎么了!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姜妈妈。”武婉婷眼眶噙着泪水,眸子可怜兮兮的停留在骆彤的美颜上打转,“我有个好朋友被我父亲控告蓄意谋杀,目前被扣留在警察局里,我知道凭姜爸爸的本事,一定可以把他弄出来的。”
“你的好朋友?你说得可是有着满头银发的怪异男子?”
姜子宸曾在警察局见过他一面,长得俊美非凡,气势在必行惊人,姜子宸曾被他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眸惊吓到,他很难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猛锐且漂亮的眼睛。
武婉婷讲不出话来,只好拼命的点着头。
“可是,你爹地……”姜子宸迟疑着。
“姜爸爸,看在我和恋佟感情这么好的情分上,求你帮我一回,我不能失去他的,他对我很重要,没有他,我活不下去姜爸爸,我求求你……我爹地不肯撒销诉讼,我求求你帮我这个忙……”
“婉婷,你先别哭,你情绪太激动了。”
武婉婷憔悴的模样,使骆彤忆起了正在日本度着蜜月的女儿恋佟,不禁心疼地将武婉婷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秀发。
姜子宸于心不忍的点个头,“姜爸爸帮你这个忙,走吧!”
“小刺猬!”正要举步离去,一阵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忽地从另一端传来,止住了他们的步伐。
“琊战?”武婉婷反应迅速的回过头去,她眯起了美眸,不太敢确定他就是琊战。
褪去古埃及的王者装束,此刻的琊战一身白色的休闲服,不同于平日那一副短褂铁靴的战士模样,却反而衬托出他的性感与帅气,显得意气风发,潇洒清朗,不变的是他那一头醒目的银发,似在向她证明,他正是琊战。
认出他后,所有委屈一下子全涌上武婉婷心头,心口一酸,泪水立刻盈满了整个眼眶,泪如泉涌的淌下。
“琊战!”她冲上前去,急切的扑进他胸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腰,活脱像几百年没见了一样。
整整忧邑了三天三夜一直没法合眼安心睡觉的琊战,在见到武婉婷后,全身肌肉马上松弛下来。
他简直快想死她了!
不理睬路人异样的眼光,琊战突然单手勒住她的后脑勺,狂野地将唇烙印在她唇
上,吻得是如火如荼、难分难舍,甚至忍不住将手游移到她挺立的胸前,用力挤捏揉搓着她丰满的玉ru。
“啊——”她惊呼,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心头一阵小鹿乱撞,身子不肯合作的左右闪避着他似有魔力般的热情攻陷,“不要啦!这里是大马路耶!”
“我管不了那么多。”琊战抓起另一边ru房,恣情的揉搓着,“瞧这里的人全像中了邪似的,没人肯听从我的命令,如果我气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我为什么死的。”
“傻瓜,这里是我的世界,并非古埃及,你如果想好好待在这儿过活,就请收敛一下你的臭脾气吧!乖乖静下心来,让我好好教你如何讨生活吧!”武婉婷抓起他那只不安分的大手,将它挪移到自己的纤腰上。
“三千年后的世界?你真的来自未来?现在怎么回去?”难怪这地方怎么看怎么怪,怎么看都不顺眼,最痛恨的是,唤不到奴隶。
“才不跟你这恶君回去呢!”她皱了皱小鼻子,用一根小指淘气地压压他挺直的漂亮鼻梁,坏心眼的说,“要嘛你干脆留下来,要嘛换你伤脑筋该怎么回去是好,总得让你好好体验一下我当初坠落人生地不熟的古埃及中是怎么样无助、悲惨又可怜!这样你才会疼我!而且,这里有我十一位俊帅的哥哥站在我面前替我挡风遮雨,你才会乖乖的,不敢造次,随便欺负我!”
“十一位哥哥?天哪,你会不会被他们抢走?”他担忧着。他们兄妹、姐弟是可以结发一生的!
“傻瓜!这里风俗跟你们不一样,我们兄妹是不可以成亲的,这样叫乱伦。”她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真的?”突然像忆起什么旧账似的,他怒吼道:“可恨!你竟然跑去和霍克幽会,我恨你!”
武婉婷转动一双溢满无辜的眼球,“霍克以为我不爱你,被你强行逼婚的嘛,不过跟实际情况也差不了多少呀,人家霍克是好心想救我出苦海耶,他真好、对吗?”
“不许你赞美他!”他醋海翻腾的命令道。
“不许就不许,这么凶干嘛?小器鬼。”武婉婷赖在他怀里,拉下他的头颅,凑上自己的嘴唇,轻柔的吻着他,琊战爱怜的回吻她。
“对了,霍克呢?”
“对喔!我们三个人一起陷入流沙中……”经琊战一提醒,她才想起霍克,“不对呀,霍克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我还以为他被你拐跑了呢!”琊战语含嘲讽。
“这么说来……霍克不见了?”武婉婷心一顿,惊叫出声。
她不介竟琊战的冷嘲热讽,倒是挂心霍克的安危,但一忆起他强吻她时的情景,她还是很生气。
随即仔细一想,不对呀,这里是她的地盘耶,当然换她来称王,不必惧怕他们兄弟俩的恶势力,日后琊战胆敢再欺负,或有机会遇见霍克,准要他好看!以报夺吻之仇!
不过以上是她的秘密,所以不能让琊战知道,要不然恐怕他会因一时气愤,而一刀把霍克给砍成两截。
“别担心,我们能活下来,霍克也不一定平安无事。”瞧她一脸古灵精怪的刁钻神情,却魅力十足的教人抵挡不了,琊战愈看愈爱不释手,忍不住将唇凑到她耳贝,轻咬着她耳垂低诉着爱意。
集才貌、智慧于一身的姜子宸,看到这里,已明白事情始末。
武一虎最终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宝贝女儿,他同自己一样,女儿是心头上的一块肉,虽然要他们割舍,是件痛不欲生的事,却仍然要强忍下去,硬逼自己放下五尺之躯的身段,了却君子成仁之美德,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姜子宸摇头笑了,伸手往妻子的秀肩搂去,折服之余仍不忘与妻子交换了一道互相安慰的眼神。
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夫妇俩不发一语、恩恩爱爱的往室内走去,让那一对银发金童、粉红玉女,互诉绵绵的缱绻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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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
左蕾妮突然感到有股阴寒由脚底传至全身,让她浑身毛发莫名竖立,直觉她抬头。
她故作轻松的抬起脸蛋,意图梭巡令她不安的原因,倏地,她傻掉了,愣愣地望着晴朗无云的蓝天,天际竟出现一抹庞然大物,随着一串雄伟宏量的嘶哑声,庞然大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地面快速降落着,愈逼愈近,愈逼愈近……
远远地,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见庞然大物有一头闪亮的银发!
就在下一秒钟,她惊愕的瞪大一双水意漾然的瞳眸。
因为银发怪物离地面的距离,最后只剩下五十公尺而已!
三十公尺……左蕾妮的瞳孔再度放大。
二十公尺……左蕾妮的瞳孔已大的不能再大了。
十公尺……左蕾妮眨了一下眼。
眼见它即将降落,左蕾妮心下一惊,却因惊吓过度而一时不知闪躲,于是庞然大物犹如五雷轰顶般,就在于重重朝她身上砸下来了!
不要——
当左蕾妮意识危机时,欲躲到树苗下,却还是迟了一步,庞然大物在坠落时,巨腿还是扫到她的胸部,由于撞击力不算小,这一腿将踢到两尺外。
疼……她痛不欲生的捧着自己的胸口,忍不住泪如雨下,想喊救命,可是她的声音早卖给了孟婆……她的眼皮不听使唤的想合上,她哀怨的泪水如泉般不断滚落,而她的意志则开始不受控制的沉伦于黑暗中……
“唔……”
庞然大物正是霍克,此刻他活像一条巨大无比的白头蚯蚓,在意识到自己即将落地,立即抱头——
可是等了老半天,身体却没坠落,他皱眉抬头一望,发现原来是衣服勾住了树枝,使他身体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来。才庆幸逃过一劫,哪知树枝“啪啦”一声,不幸断裂了!
“哇呀!”霍克惨叫一声,身体重重掉落于草地上。距离虽近,却也疼得足以教人呼天喊地,骨头断成两百多块。
他蜷缩在树下,痛苦的申吟着。
好奇的人们纷纷围观过来,“怎么回事呀?这白发老头从哪儿冒出来的?奇装异服的。”
霍克缓缓转动眼球,顿时见到这么多只眼睛瞪着自己,他受了一惊,再将视线往旁一扫,地上躺了一个女孩,他知道自己在坠落地面时,不小心踢了她一腿,她可能就此一命呜呼,也可能只是晕了,不管如何,他得看看她有没有事。
霍克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子,踉跄着脚步,一步步朝左蕾妮走去,蹲下身子,他搂起她,让她的头搁在自己的臂膀上,低头一看,他吃了一惊。
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美丽、细致的女孩!天哪!这女子简直是女神化身,美得不可思议。
霍克向来怜香惜玉,左蕾妮的美让他一颗心再席万马奔腾,又重新恢复了生命力。
他不理睬他人异样的眼光,情绪激动的横抱起她,如雷鸣般吼叫道:“你们还傻在这儿做啥?快唤医司来呀!”
众人傻愣愣地伫在原地,瞪着他瞧,半晌,开始讨论起来了。
“你们有谁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吗?”
“他在讲英文吧?”有人说。
“不对、不对,我一口英语呱呱叫,怎会听不懂?”
“那么是……西班牙文?”
“不对啦,他长得一点都不像西班牙人……”众人七嘴八舌,竟开始研究起他的来历了。
见没人把他放在眼里,霍克顿时瞠大双目,脾气立即如山洪泻堤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他目光如炬地扫视过众人,“怎么?全呜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敢不听我的命令?全造反啦?”见众人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霍克分外恼怒了,“你们——”
不对!霍克愣了一下。
这里的景物、人物全都不一样了!
这里人的肤色有的如香蕉,有的美得像牛奶,这里的景色绿的像森林,这里的建筑物高耸得如金字塔。然而望眼过去,杂七杂八,高矮不一,和他所生长的地方有着很大的差异存在。
金字塔呢?沙漠呢?甚至尼罗河、人面狮身像,也全都不见了!
现实中的一景一物,都在提醒他身处异地。
他记得琊战不慎被卷入流沙,武婉婷不顾己身的冲向琊战,而他只想阻止她愚蠢的行为,孰料竟倒楣的被武婉婷用力一扯,自己也落入流沙之中——
才转眼之间他便感觉自己被扯进一个无底深渊里,仿若坠入五里雾中;他真以为他会就此死去,想不到……
老天在开他玩笑吧?这里究竟是哪儿?
而怀中这名女子……
美极了!这对向来注重女人外貌的他而言,无言是致命的吸引力。
凝望着这张美丽的容颜,霍克心中闪过一个决定,既然他得不到武婉婷,或许她可以替代武婉婷在他心中的地位,她绝对可以帮助他忘记武婉婷的。
没错,就是这样!他是王,他有权力决定要不要,管他这里是哪儿,他绝不再轻易放任何他想得到的女人。
“喂!你抱她去哪里?人命关天,你不能……救护车就快来了。”围观人潮困惑的看着霍克,“你好像也受伤了耶!”
然而霍克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以行动回答了众人心中的疑问。他温柔地横抱起左蕾妮,诱人的唇角扬起一道诡谲的笑弧……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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