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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情小说->《我对你假天真》->正文
第九章

    “冰冰,你太自找苦吃了。你怎么又回到周曜华那里去啊?”表嫂首先打来了电话。

    那天,周曜华对金冰说出那样的话,令她又回到消极状态了。她又再回到表哥的家,虽然这次会睡觉和吃饭了,但脸上的表情却不见了。表哥表嫂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表哥和周氏的合作已经告终了,他留在中国境内的时间不长了,离开的时间,他也订好了,而且也希望能带上表妹回韩国。

    想不到,这个小表妹那么傻,为了周曜华的一句话,踩着自己的伤口也肯为他去做。表嫂当然认为不值得,她的观念不同,如果付出的分量不是对等的话,休想要她心甘情愿。也许她是日本人吧,想法不一样也是蛮正常的。

    电话这头迟迟没有答应,耶头的人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冰冰,你还在听吗?”

    还是没有反应。金冰在看着周曜华的近日日程安排和婚礼当日及蜜月以后有什么日子是撞到一起的,还将所有重要的会议统统提上来开,虽然蜜月期间的工作都有了合适的人选帮忙来负责做,但会议还是要亲自开的。金冰在纸上左圈右画,根本不管电话那头的人。

    周曜华所谓的最后工作就是为结婚做好万全的准备。这些会议一提前,各部门的主管几乎每天都有忙不完的资料要提交。最惨的也莫过于那些秘书了。所以现在的文秘部是最忙的,每天都有不同的会议情况,整个部连见习的也累了个半死。

    但金冰却面无表情,什么也不管,会议能提前的就提前,四个会议室几乎都在使用着。

    电话她是不会听的了,什么劝告都是徒劳的,她不要听!她只想再为这些工作留在他身边多一分钟,每天看到夕阳,她都想流泪——她快要永远离开爱情了!

    表嫂的耐性不好,转眼便挂了电话。金冰也乐得安静,想不到另一个人又打来了电话。是陆家雨,“冰冰吗?“

    “我是。”

    “可以出来一下吗?我跟华说过了,他不会扣你工资的。”见金冰迟迟不回答,陆家雨难得幽默地说。

    “好。”

    她们约在珠宝店见面。陆家雨就在二楼“冰冰,你说什么戒指好看呢?”

    金冰这次不知为什么笑不出来了,那些钻石的光,金戒的光在柜台里躺着,却刺痛了她的眼。她感到头昏。

    “你喜欢就好,不用问我意见。”

    陆家雨的笑简直要僵在嘴边了。不是因为金冰的口气冲,而是她说的这句话跟那晚订酒店摆酒席的周曜华说的一样。那晚,她以为是他心情不好,所以没说什么。但现在一模一样的话,出自于金冰的口中了,她不得不动摇了自已的信念。

    “老板,我们改天再来吧。我朋友好像不太舒服,我想先走了。”陆家雨歉意地对店主说。

    “当然没问题,欢迎下次再来。”店主也报以笑。

    “冰冰,我们出去再淡。”

    陆家雨载着金冰到了陆家。这是金冰第一次到陆家,她以为是座豪宅,却发现只是一座有庭院的三层楼面的洋房而已,布置得很细致,典雅。

    “二小姐,同来了?”仆人为她们开了门。

    “是呀,今天过得好吗?”陆家雨边说边为金冰开了车门,“来看看我的家。”

    金冰木然地看了看她,机械地下了车,跟在陆家雨的后面上了她的房间。

    陆家雨的房间一如周曜华初见时一样,并没有什么新的变化,钢琴也摆在那里。

    “你坐下来。”

    金冰照做,陆家雨一边弹起了贝多芬的《月光曲》,一边说:“我认识曜华很多年了,也挺了解他吧。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这里,那一天对我来说是非常难忘的,我想我再也忘不了了。”陆家雨停下琴键上的手指,神情向往地说道。

    但看在金冰的眼里,就略带示威感了,她别过头不去看陆家雨。那些过去肯定是美好的,乃至烙刻在这个女人心里;但那些过去也是痛苦的,因为它再三告诫她,她是个可耻的第三者!

    陆家雨看着金冰,轻柔的语调说出这些年来,可能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又没有说出过口,仿佛说了出来便会割断他们三人之间的维系的话,“冰冰,我知道这些年来苦了你了,但是你不知道啊,华,一直爱的,可能只有你才对。”这些话,陆家雨是耶晚商量酒席时,找到在阳台上的周曜华时突然悲哀地涌出来的,但为何现在,她的心却释然了?

    但金冰不为所动,像是做梦一般,他的温柔给了谁,她会不清楚吗?纵然那日在电话中听到似乎是他的声音说出的那三个字,她也未当真过,更何况,那一晚周曜华用最轻淡的话语告诉可以杀死她的话?爱情对于她,已是梦一场,可悲的她还没醒来,但她知道,她不会再沉沦。

    “小雨,你不要说傻话了,有些事,你我都知道,也都清楚,虚假的东西总会消失无影的。我想你知道我心中最大的秘密,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夺走他的,因为我没有那个能耐.也不想伤害你。”

    陆家雨忽而有种流泪的心酸,想起她曾胃出血而住了几天医院,陆家雨忍不住心疼起来,“冰冰……”她还想说些什么。

    “不要再说了。”金冰看见陆家雨隐忍的泪光,“你要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些吗?”

    “冰冰,我只是不想三个人痛苦一辈子。蛆姐已经离开他了,如果这场华丽但悲痛的爱情再这样下去,我们只有一辈子记住对方,一辈子痛苦下去。但是,我突然发现,只有你们两个人还没有走出迷宫,还没有捉住对方啊!”陆家雨离开钢琴,疾步走到金冰的面前,情不自禁地跪下。泪,终究还是流下了。因为她抓住的手,腕骨十分凸出,指骨也清晰可见,像极了老人的手。这就是精神和身体双重折磨下的结果!

    金冰冷眼看着她。她的心里对这段爱情形成了不可扭转的印象,“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可消受不起啊,你起来——”怎知道,金冰一站起来就直直地跪倒在地上了,原因是头晕使她失去了平衡。

    陆家雨所握之手冰冷无比,差点儿让陆家雨以为这个身体已经失去了生命,陆家雨的脸倏地变白,“你怎么了?”

    金冰死咬着牙抵着头晕头痛,她反握着陆家雨温软的手,下意识地想到自己冰冷见骨的手,突然觉得自己好丑陋。猛地,抽出自己的手,“不要管我!”

    “冰……”陆家雨不敢去碰她。她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

    手机响了,打破了她们之间的尴尬,“我帮你看看是谁打给你的好不好?”陆家雨细细地问着她,生怕一个动作会伤了她。

    金冰的头晕已经稍有消退,但全身都没有力气,她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

    陆家雨只是按下了通话键,里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冰,你现在在哪哩?”

    金冰诧异地看向陆家雨。是了,陆家雨说了谎,周曜华不知道陆家雨今天的举动。

    一阵挡不住的潮涌向了三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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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骗我?”金冰认为那件事不应该是她做的。

    “你说什么?”周曜华好像听到金冰的声音,说道。

    但两个人都没有听入脑子里,对视着,“不能让他知道,他很宝贝你,不会让我对你说些什么话的。”

    周曜华这次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一句,不知为何他竟清楚地知道那个“他”是指他自己,心中有片薄薄的膜被刺破了,流出痛疼的血。

    周曜华仿佛感觉到心中最大的疼是源于她。就如多年以前在那个吧内从她手表表面上折射到他眼里的光微微刺痛了他一样,偏偏他又固执地要追过去,抓住他的手,最后却还被她的表带刮伤了手。但见鬼的是,他一点儿也不后悔!

    电话两边的人都沉默着。

    金冰被自身的痛苦席卷到全身。陆家雨注视着她,身体微微发颤。好像金冰的痛传染给她了,两个殳人都跪倒在地上微微喘着气。

    “冰……”周曜华想不到自己一开口就叫金冰,他以为他会更在乎陆家雨的,“你在哪里?回答我。”他口气一转,语气冷硬起来。

    “华,冰冰在我房里,她……”陆家雨微带着哭腔,感到眼前的女子要失去生命似的,“她好像很难受,你快点儿过来,呜……”

    “我不要看见他,不要叫他过来!”金冰第一次大叫起来,终于有了点儿人性的感觉。她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关掉手机,摇摇晃晃地把手机砸向钢琴,但它好像这份爱情一样,还不断地闪烁着信息灯。

    金冰像小孩子发脾气一样,想要砸烂那手机。这样,周曜华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她讨厌见到陆家雨,因为她的善良和温柔,就像网一样,将她困在其中,她无所适从;而周曜华?她纵使想,也是无能为力的,但在陆家雨面前说起他,她则感到无限的羞耻。她是要最终退出的第三者!

    “家雨,你那么快就回来了?”陆家虹满面欢欣地出现在门口,看见两个同样是长发的女子,当然,她一眼就认出谁是陆家雨了。因为陆家雨正对着她。那么,这另一个是……

    “金冰,你来我家干什么?”陆家虹冲上去抓着金冰的肩,举起手正要给她一巴掌。但瘦削的肩让她联想到骷髅。

    “姐姐,不要!”陆家雨就在金冰的旁边.她抱着金冰,挡在陆家虹的身前。

    她知道,她也懂!这个冷漠美丽的女子的心中是很热情和善良的,也许她不懂得表达出来.所以一直伪装着自已,其实她只是天真的小孩,需要父母的小心呵护的,只是每个人都被她伪装出来的深沉欺骗了。包括她自己和华。

    “家雨,你让开,我不需要你这样做。”陆家雨的泪水沾湿了金冰的衬衣,灼热的泪滴刺痛了她。因为她的泪水不轻易流出,她不喜欢哭,她不轻易妥协。这样的女人,还有人要吗?

    陆家虹反倒被两人搞糊涂了,本以为是金冰要欺负家雨呢,怎么金冰面容憔悴,别说反抗,就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家雨呢,像护着什么似的,大声叫着,她从未见过为人沉静的家雨有过这样不要形象的举动。到底,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够了,你放开我。”见陆家虹疑惑地垂下手,金冰虚弱地叫道。被莫名其妙地攻击真是奇怪。

    “你们在干什么?”陆家虹隐约觉得有些尴尬。

    “姐姐,我迟些时候再给你解释,现在你先离开,好吗?”陆家雨放开了金冰,向陆家虹低声说着。

    “好……好吧,但如果有什么事……”陆家虹说到一半,自觉像是金冰会有些什么事吧,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陆家雨见陆家虹出去了,便要去扶起金冰,“你怎么了?脚还站得起来吗?对不起啊,你身体这么虚弱,我还让你来回跑。怎么一出院后,你就开始工作了?”

    金冰的头疼虽还有余痛,但还不至于说会影响行动力,“你不是说要挑戒指的吗?怎么突然把我带到这里来?你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吧。为什么现在却不说了?”

    “我……我本来是想确定一件事的,但我想我已经可以确定了。”陆家雨幽幽地说着,面上有掩不住的黯然。

    见陆家雨如此,金冰也隐约知道是什么事了。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一个人让她如此的,除了周曜华还有谁?“你想问的是关于周曜华的吧?为什么不说呢?有时你自己想的和事实并不一样,你不问清楚吗?”

    “华和你就算有什么,其实也不关我事的,但是我们作为好朋友,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对你还是挺好的吧?”

    总觉得这次的谈话很飘渺,对话都不知听云,可能是因为想表达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而找不到的原因则是不想伤害到对方。但金冰觉得再拖下去。周曜华很快就会见到她,她要离开这里,但现在的局面又很难结束,“小雨,我坦白地跟你说好了。对,我是喜欢周曜华,那种比喜欢还要更喜欢的喜欢,但是他非常爱你,所以尢论我比较爱他,还是你比较爱他,我都会把他让给你……如果被他听到,他会生气的吧?‘我又不是物品,你白痴啊,少自以为是了!我是我自己的,我又不属于你,你让什么让啊’。但是不管他说什么,他都是你的,我没有想过独占谁,他也不想,我会回韩国的,回到我出生的地方,也许就这样过完一辈子,再也不会痛苦,偶尔想想他,想想你,也许以后你们还会有一两个孩子之类的。”

    “冰冰——”不,这不是她让她来这里的原因。陆家雨看着坐到钢琴旁边的金冰,泪水又涌了出来。因为金冰浑身的气息仿佛与钢琴融在一起了。黑色的长发是黑键,苍白的肌肤是白键,浑身都带着悲哀。但是她本来是想给她带来希望的,怎么现在好像得到了反效果?“冰冰,你听我说——”

    “不,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明天去挑戒指吧,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做事了,婚礼完毕后,我们就要再见了,永远不再见了。”金冰抚着钢琴站起身,已经完全好了,她不是虚弱的孩子,“一定要幸福哦,韩国人虽然喜欢看悲剧,但却不喜欢悲剧。你看,我很开心。放心吧,我不是没有他就不能活的女子。”金冰展露出笑容,但却像平静湖面上的风,轻柔得不见丝阳光。

    也许阳光早就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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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电话时,周曜华刚好坐在珠宝店内的贵宾室,他正和设计师讨论成指的问题。

    之前陆家雨也到珠宝店看戒指了,那他们要做两枚戒指吗?

    不是,来这里只是周曜华一时心血来潮。不知为何就是要坐在这里。

    “周先生,你想戒指有些什么特点呢?”

    “我要白金的。”周曜华把玩着手机。话一出口,他就立刻想到那戒指适合谁戴着了。见鬼!怎么又想起了她?不过说起来,他好像从来没有送过什么名贵的东西给她。一次也没有。

    “哦,这样的戒指需要红宝石或者是翠玉来镶嵌才会显得高贵。”

    听设计师这样说,周曜华皱了皱眉,“蓝宝石不行吗?白金和红宝石——”总觉得红宝石热情奔放,不适合。她也不太喜欢红……

    “蓝宝石色泽尤为冷,而且淡,有些蓝宝石刚开采出来几乎是白色的,颜色太冷了。”

    “那如果用水晶呢?”

    水……晶?设计师不禁傻了眼。不是吧?就算是一般人都会用钻石之类的物质,水晶是很便宜的,店里也几乎没有进货,要不是他今天说起,他都快忘了还有水晶这玩意儿。而这位财倾一方的人竟想在结婚戒指上镶嵌水晶?他还好吧?

    “水晶虽然色泽多样,但是会不会太没诚意了?它只用来做别针或是发夹上的装饰,在戒指上?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水晶没有什么不好啊,比起钻石,它轻盈;比起红蓝宝石,它色泽多样;比起翠玉,它显得年轻而活泼。”周曜华随日说道。心里不断地回旋着一个清冷的影子。

    设计师想不到小小的水晶到了他口中竞成了稀世珍宝,看来水晶的意义对他来说很重要。设计师收起惊讶,认真地说道:“那周先生想要什么颜色的水晶。不同的水晶代表着不同的意义……”

    “不用说了,有没有紫色的?”

    “有!”设计师让人把一大块没有割损过的水晶抱过来,水晶在珠宝店里特有的灯光下,混合着金黄色的光,散发荷紫瞳的妖媚,光线似乎被滞留在水晶方块的中心,它们互相折射,彼此交缠,似乎想一辈子都不从水晶里出来了,就待在那个中心里。

    “好美!”虽然他送出过许多宝石,但都从未正眼地瞧过它们,从不知道原来这些东西那么漂亮,“如果只拿一小块来镶入戒指内,会有这佯的视觉效果吗?”周曜话的视线怎么也移不开了。这种感觉似曾相识——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可以,只是没有现在这样感觉壮观。只要在加上的时候细心做折射面就可以了。”

    “好,就用这种水晶。还有什么问题吗?”

    “成指的造型方面,需要什么特别装饰吗?比如说镂空,刻字,上链子之类的。”

    “可以镂空出一个字吗?”

    “有点儿困难,戒指本身很小,要镂空字的话,指环的底环或者侧环要宽一点儿。那请问是什么字呢?”没计师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顺客,他完全只是个顾问,设计戒指的事超出常理,不过他对这只戒指的成品非常好奇。

    周曜华的脑袋突然被什么东西填得很严实,什么也不能多思考了,他陷人沉思中,“冰,就刻个冰山的冰。”冰山?好熟悉的称谓,似乎和某个记忆一并存在于细胞中——“冰…吗?我倒要看看你的热情,我们去找个好玩的地方。”他对谁这样说过吗?怎么他没什么印象?

    “这个字还可以,笔画比较简单。那是在底环处还是在侧环处?”

    “底环吧。”他的个性天生不是那种爱现的人?

    没汁帅认真地记录着:“它直径是多少?我是说要戴戒指的人的手指——”设计师比比自已的手指,“大概有多宽?“

    周曜华左手微微发凉,好像遇见了温度极低的物体,“大慨周长有这么宽。”他左手的食指和拇指交叠围成一个圈。

    设计师笑了笑,“不如你现在打电话让她过来,我们用机器精确量度。”

    周曜华立刻打断他:“直径是2厘米绝对错不了。”

    设计师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如果货物造出来后有误差的话——因为指环做起来比较辛苦,所以如果何什么误差的话,我们很难重来或赔偿的。”

    “不会,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相信我,我也不会要你们亏本的。”周曜华干脆地站起来,“做好了,通知我一声。”停了下,“不,越快越好,钱不是问题。”

    设计师被冷然的语气慑住了,“好的,周先生您贵人多事忙,请慢走,戒指我们一定好好地做。”和他谈了那么多,设计师第一次用起敬语来、

    周曜华径直走向停车场,阳光刺到他身上,他才如冲破迷咒般看向身后的店铺,“我竟然为了一个分了手的人来这里,金冰,想不到你占去了我大部分的思考力。”连他都奇怪,为什么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还不觉得后悔,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他有个冲动,要打电活给金冰。他今天几乎整天都没有看见她了,虽然她不是个令人担心的女人。但他还是忍不住要担心一下。那种悬在半空的感觉真不好受!

    电话接通了,他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问:“冰,你现在在哪里?”

    但是那头好久都没有回答,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周曜华感到不安。

    “为什么要骗我?”这一句在周曜华听来,很不可思议。他什么时候骗过她了?

    “你说什么?”她怎么奇奇怪怪的?周曜华感觉到她身边还有人。

    果然,那人开口了:“不能让他知道,他很宝贝你,不会让我对你说些什么话的。”

    听到这些,周曜华似乎看到了什么。电话那头,有两个女人,而这两个女人都是他生命里出现得最频繁的人。她们现在都不是和他住说话。

    陆家雨的声音简直给了他一巴掌,打落了所有屏障。

    是吗?连家雨也这样认为吗?难道自己一开始所认为的,已经错了?被弄错了?自己最爱的是金冰才对?

    好像有什么阴暗的东西被拖到了太阳下,被暴晒了。他不可能爱她,“冰……”他声音嘶哑,“你在哪里?回答我。”为了掩饰,他转了语调。

    陆家雨大叫着对他说了些话,但还没有说完,金冰用比她更大的声音压断了,还狠狠地甩他电话——这是他第一次被人甩电话。

    滚蛋!这个女人简直是找死!周曜华非常肯定自己绝对不会爱上这种敢甩他电话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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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指做好了,一如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周曜华把它放到阳光里,被璀璨的光刺得眯起了眼睛。

    那天,他没有去陆家雨的家,也不管金冰是怎样的。

    这只戒指他也没有想过要给谁。底环处的“冰”字隐隐提醒着他,但他并不准备那样做。

    因为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他们不能再纠缠下去了,因为他开始不耐烦了。有些事一旦发生过了,我们无法漠视它的存在,不管以前有过什么,但是他不耐烦了,他对这个女人不耐烦了,一切都无法回到以前了。

    “爸?”周曜华意外地接到他爸爸的电话。很久都没有和爸爸说过话了,小时候他觉得爸爸是个可以给他安全感的人;但长大以后,他过自己的生活。爸爸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话。

    “回家。”

    周曜华在和金冰在一起住过的房子里。

    “有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对。”

    周曜华还是回了家。这是他成年以后第一次正视他的爸爸,“爸爸,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家雨是个好孩子……你先别打断我,让爸爸说完。曜华,你是我惟一的儿子,这么多年来,爸爸一直看着你,像你妈妈一样知道你的事情。你就像爸爸以前一样,所以爸爸并不说你什么,你也没让爸爸失望。但是,那个韩国的女孩子——我也听你妈提过她。”爸爸停了一下,注视着儿子,感到他的情绪变化,“不管你怎么看待她,但希望你想清楚。我看过有关她的资料。她是你的好助手,有很多次都是她帮了你的忙。我上次也见过她,显然她在某方面影响了你,我说得对吧?”

    “爸爸,为什么在这种我要结婚的时候你才提起这件事?不管有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希望爸爸不要再提起她了。”

    父子俩对视着,最终还是爸爸屈服了,他老了,看透了许多事再也没有那么大的威力镇压着他的儿子了,——他的儿子长大了。

    “好吧,爸爸只希望你想清楚。你应该明白周家的家规,新娘只能娶一次。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不是你小时候玩的游戏。爸爸很严肃地在对你说话,你听不进去也好,觉得有道理也好,爸爸只想告诉你,把所有东西想好再去做,不然后悔的话,爸爸不会帮你。”

    爸爸在走出门口的时候,又说了一句:“上次在酒店,我也亲眼看到她脸色苍白地要摔下楼梯去,是你抢先一步过去拉住了她,那时我觉得你会改变你的决定。”

    “爸——”周曜华的声音轻轻的,里面似乎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痛苦。

    “婚礼当天,我会给你最好的祝福。”好像好久都没有和儿子这样说过话了,做父母的,只是想儿女快乐而已。

    又是一片寂静,最近他经常陷入沉思,是因为要结婚了,所以有点儿紧张吗?是这样吗?周曜华把手插进口袋里,又摸到了那枚戒指,“冰,如果我不爱你,那你在我眼里又是什么?仅仅是一个女人而已?”声肯带点儿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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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他每天都忙着被提前的工作、会议;她每天则忙于忘记他这个人。

    生活和时间就这样擦身而过。

    “准备什么时候走?”表嫂和金冰在做紫菜包饭,是表嫂特地学的,拉着金冰要一起做来吃吃看。

    “婚礼当天。”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啊,你怎么可以包得比我好看呢……反正都是离开的事,何不现在就走?”

    “反正只剩下一个星期了,我不介意等。我现在不是挺好吗?只在心里默默地等待。表嫂这么不懂浪漫,不会懂的啦。”

    “你又懂什么?想当初,你表哥追我的时候……不跟你一般见识。”

    金冰吃吃地笑着。在药物的作用下,她慢慢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表嫂每天看着她好好地吃饭,大家都像一家人一样吃饭,很快乐。因为不用回公司处理业务,只是陪陆家雨买些东两和传真给周曜华日程表,她每天都有很多时间,慢慢脱离他的阴影。刚开始的确像个虚脱的小孩子,对什么都是徒然的,但想起那天给陆家雨的承诺还有突然对周曜华产生的抵触情绪,她知道她可以忘记他。

    回韩国后第一件事.最好就是剪短头发,她记得她家到市中心之间有家不错的理发店,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这也是有意义的呢。金冰一边包着饭一边这样想。

    “咦,这个时候是什么人打电话过来?”表嫂洗净了手,跑到外厅去接电话。

    不知为什么,表嫂突然说起了日文,金冰也没有想太多,只当是表嫂的朋友。没想到表嫂越说越奇怪——居然提到周曜华?!

    “表嫂,你在跟谁说话?”金冰紧张地跑出来。看见表嫂也结束了电话,知道其中旨定有些什么问题,“表嫂,你在跟谁谈话?”金冰用日文问了一次。

    “你妈妈。”想不到表嫂用韩文说道。

    “你跟妈妈提周曜华干什么?”

    “是你表哥说的。”这次,表嫂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表情很严肃,一点儿也不像平时的她,“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但是你妈妈知道了,你还是快点儿打电话过去解释一下的好,刚才我帮你挡了一刀。你妈妈太凶了,让我不得不佩服你们金氏豪门。”

    表嫂和金冰的妈妈都是日本人,而且两个人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不过金冰大慨是样子像妈妈,性子像爸爸多一点儿吧,“表嫂,你跟妈妈说了什么?”妈妈很凶吗?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妈妈像陆家雨一样,是个温柔的妈妈。

    “不是蛮严重的,我还死不了。不过,回韩国的话,你先回汉城吧,妈妈说要训你一下。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做?要不是那个男孩子要结婚了,妈妈一定要来。”表嫂还是隐瞒了些什么吧,她捂着脸,解下围裙,满腔心事。

    “我不要让妈妈知道的呀!表哥是不是疯了?我做了那么丢脸的事居然告诉了妈妈,他他他,想让我死吗?”

    “就是这样我才觉得奇怪,他有点儿奇怪也……这样做?”

    金冰所出生的家庭可不是平凡的人家,而是一个望族,在汉城挺具影响力的,表哥为什么要这样做?真让人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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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以爱为名的舞会开始了。(shinhwa《你的婚礼》)

    金冰离开的日子也刚好是周曜华为陆家雨戴上戒指的日子。这天的天气也特别好,很适合飞行,但是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个美丽的天气了。

    金冰在为陆家雨理着婚纱,这婚纱是经过改造的,适合百合般的教堂及她。

    陆家雨从镜子里看着金冰。

    难道她之前说的话没有任何效果吗?

    “冰冰,不用了,我可以自已来。不是还有人来帮忙吗?”

    “是我要她们不要来的,我想亲手帮你穿上婚纱。家雨,紧张吗?表嫂说她结婚的时候。紧张得想逃跑。”金冰在想象着,不禁笑起来。

    陆家雨不可置信地握紧金冰的手。她蝙人!快乐的人怎么可能双手冰冷?“冰冰……”

    “新娘子,车来了。哎呀,这位小姐手真巧,打扮得真是漂亮。”一大堆妈妈级的人涌进来,挤开了金冰,纷纷赞着新娘子。陆家虹也站在门口,她走过来,“只有你还能如此对待情敌,你是第一个这样做的。金冰,我佩服你的勇气。是周曜华积福能有你这样的女人爱他,只可惜他不懂得珍惜。”

    “不,我们不相爱,没在一起是为了自己的幸福,我们都很自私而已。”她说着,也随大伙一道走向车内,往教堂去。

    “不相爱?那天下还有什么可以叫做爱情?金冰,你真的深沉得让人摸不透。”陆家虹无法理解这种只一味付出的爱,至少她想拥有的爱不是这样的。

    陆家雨坐在周曜华的车内,金冰坐的车刚好跟在他们的后面。她看着那两个头的背影,感觉和他们离得好远——不过中国南部和韩国汉城真是蛮远的。

    我们是不是不可以再见面了?

    是吧?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我们不见面那不是更好?

    也许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周曜华和金冰在电子邮箱里谈过话,但两三句都说不来,又陷入令人难堪的沉默中。也许他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教堂到了,每个人都忙着给新娘补妆,做些琐事,新郎站到一边,金冰看着他,他也刚好看着她。

    这样的对视,只有金冰还能坦然。如果那天晚上没有和莉香出去的话,现在她是不是会过得幸福快乐一点儿呢?不过.就算没遇到他,她还是不公快乐的,因为……

    她已经属于他了!

    金冰别过头,是时候离了。

    周曜华也转过身去,毫不留恋。她是最容易离开的一个,以前和那些女友分手,都要闹上一段时间,就像陆家虹。只有她,一句话就断了所有关系……她恐怕盼了好久了吧?

    一个人跑过来,说神父还有半小时才出现,请新郎新娘到里面先休息。虽然人家都颇有意见,但又不能扫了新婚的喜气,所以就进去等着。

    “进去吧。”周曜华轻轻地说,刚好让金冰听得到。

    金冰看着他,实在不想进去了,里面的人有很多都知道他们的关系,绝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她看的。但是她还是跟着进去了。

    果然,周曜华的妈妈首先不高兴了,“曜华你这是怎么回事啊?让她……”

    “妈,今天我结婚,你就少说那么多。”周曜华第一次为金冰挡住那些攻击,但今天是他成婚的日子,所以她高兴不起来。

    “是冰冰吗?进来可以吗?”陆家雨也及时解了她的围。

    今天他们三个人都不开心。陆家雨心急了,他怎么还不表态?

    “小雨……”看着那个白蒙蒙的身影,金冰觉得好心酸,已经走到今天了,这个游戏是她输了,所以游戏结束了,今天该划下一个句号了。

    陆家雨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好。要她先放弃,当然是不可能的,她不是不爱周曜华,她可以放他而去,去爱他更爱的人,但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来,她也无能为力,“冰冰,他是真的爱你。但是他真的好难懂,飘忽不定。”

    “停,不要说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呢,我不可能等半小时的。哪,这是礼物,你到酒店的时候再看吧。”一滴泪滴到陆家雨的手上,“我要走了,保重,我们……还是不废话了。”

    金冰始终低着头,很快从陆家雨面前消失了。要从这里出去是很容易的。

    陆家雨就这样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那滴液体还凝在她的手背上,而金冰递过来的小盒子还带着她的体温。

    “结束了?”陆家雨的视线落在早晨的阳光里。

    一阵迷茫。

    车子启动的声音也引起了周曜毕的注意,但他没有看过去。

    但心剧烈掀起的波澜却使他抱着头蹲在一旁。

    她终于走出他的生命了!相识的日子,一幕幕掠过他的脑里,第一次的见面、转学、知道她的秘密、有了亲密的关系、大学生活、步入社会,又得知她胃出血……一切一切都变成魔咒,使他蓦然痛苦。

    周围的人以为他是紧张,也没有想太多,而周父则怜悯地看着他。

    外面那辆车子越走越远,终于消失了,而时间也快过了半小时了。

    那枚紫水晶戒指突然在周曜华的身上跌落下来,他这时才明白那种痛苦得哭不出来的滋味,就如紫水晶里的光线一样,走不出来,脱离不了。

    “曜华。”陆家雨走过来,轻轻呼唤,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是什么时候?他早就改变了,心里想的已经变了,除了金钱,还有比自身更重要的东西存在于他的心里,悄悄地改变了他,他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周曜华了。

    为什么?!连这个温柔的声音也无法平息他的痛苦?

    礼堂里的大钟敲响了,又是刚才那个人,“那个,大家可以就座了,神父已经准备好了。”

    大家纷纷整装,周母将陆家雨带过去,不懂儿子在搞什么鬼;周父走到他身边,叹了口气,“起来吧,捡起你的戒指。”

    父亲的冷静似乎使他好过了些,他抬起头,感到阳光使他出了一身汗,那戒指也被他收入衣袋里。步伐恢复以往的从容,“我们一起走吧。”

    “嗯。”周父与儿子并肩走了过去。

    是的,他是周曜华,代表不败与无情,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影响他,金冰也不能,刚才只不过是他一时失态而已。

    这一场以爱为名的舞会正进入高潮呢,主角怎么可以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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