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Megan眼睁睁看着Steve用棉被裹起一个女人,抱进办公室时,心里充满了震惊和讶异。
无数问号在她脑中浮起,她不确定,在他生命里面,曾有过这样一个女人,重要到让他不顾形象、公私不分?
她在十三岁那年进入史密斯家里,和Steve、Tony一起接受栽培,大学毕业后就跟在Stevee身边做事。
她芳心暗许,打算逐步从工作涉足他的生活。
五年来,眼见他在无数女人枕边打转,从未有过定心举动,而这个裹在棉被里的外国女子,带给她重大危机感。
“Megan,帮我带一瓶牛奶进来。”
牛奶?!什么时候起,Steve也跟人家喝起健康食品了?
“Steve,你确定?”
“我确定。”
隐隐约约,她听见他话里带着笑意,那是她熟悉的Steve?
走到冰箱旁,她把自己的盒装牛奶取出来,打开、插上吸管,用托盘盛装,送进他的办公室。
他不在里面,走近休息室门边敲叩两声,她听见回应。
Megan进入休息室,居然看他用一条毛巾替那个窝在床上的懒女人擦脸。
她是肢体残障、还是植物人?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要Steve来做?
要是说她输给一个植物人,她肯定活活呕死。
“代代,先起床-完牛奶再继续睡。”
他扶起代代上半身,接过Megan手中牛奶。
“我不要喝牛奶。”她把脸翻进他怀里,她讨厌牛奶味道。
“你听话,我中午叫披萨给你吃。”他开出好条件。
“嗯……”眉是皱的,眼睛没睁开,她累坏了,昨天的剧烈运动太累人。
“代代。”声音出现严厉,他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要用“严肃”来逼迫别人喝牛奶。
半眯眼,代代苦脸说:“拜托拜托,我好可怜,我很怕喝牛奶,它有怪味道。”
“不会啊!你看美国牛奶味道不错,我-一口给你看。”说着,不喝牛奶的他率先喝一口,然后把吸管插入她嘴巴。
平平吃草长大,哪里不一样?难道中国牛吃草,美国牛是肉食性动物?代代勉为其难地吸一口。
“好恶心!”她吐吐舌头。
“就喝三口,大口的。喝完才能继续睡。”
和他眼里的坚定僵持半晌后败阵下来,她乖乖吸三大口,却心有不甘。
“我中午要吃一百个披萨。”她要赖的模样像极六岁小孩,Steve被逗乐。
“好,就买一百个披萨给你。”
这天中午,龙帮上下的午餐是代代吃不完的披萨。
喂满三大口牛奶,他抱她躺平。
“吃饱了,继续睡觉。”说着,把棉被拉到她下巴处,轻轻在她额间一吻,他退出休息室。
Megan默默跟在他身后,深受打击的脸保持不了一贯的优雅。
“Megan,我想麻烦你帮我买几件衣服和女性内衣裤。”
“给里面的女人穿?”她冷冷的声音带了讥嘲。
“当然,我没有变装癖好。”他的幽默让她再吓一跳。
“Tony说,Ryan那边蠢蠢欲动,他们买通了杀手准备对付你,你在这个时候找来一个……一个连喝牛奶都要人帮忙的女人,不是自找麻烦?”
“小声一点,代代在睡觉,不要吵醒她。”他的笑脸消失。
“你所能想到的,只有担心她会不会被吵醒这件事?你没想过她的出现会影响到整个龙帮?”
“代代是我的人,她的事由我负责。”他恢复一贯冷然态度。
他说她是他的人?!
天!他没认定过任何女人,为什么情况会急转直下?
她是他的女人,那么自己呢?她在他身边耗掉的十几年青春算什么?
“大家都很忙,没人有空去保护她,你是在替帮里兄弟找麻烦。”
“我说我会负责,你听不懂?”
“你要拿整个组织的命运去赌吗?我们辛苦五年,让龙帮走到今天的地步;我们小心翼翼,害怕所有的意外出现,没想到你居然亲手把意外带进龙帮,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起Steve对代代的温柔细心,Megan看见自己的努力皆成泡影。
“你-越了。”放下手中文件,他的眼光泛出厉色。
“你怎确定她不是Ryan的人?你明知他手下有一票像她那种货色的雏妓。”她不理Steve的疾言厉色,一心想把代代远远地踢离他身旁。
“她不是。”
代代二十三岁了,她不是雏妓,只不过看起来比一般西方女性年轻。
“如果是呢?你了解她所有秘密?你知道她没有瞒过你任何事情?你确定她的一举一动不是为了接近你而来?”
Megan的问题接踵而来,想强迫他往她讲的方向思考。
她的话撞进steve,心里,他联想到代代身上、脸上和背后的伤,联想到她的“忘记了”,联想到她的嗜睡……莫非嗜睡是因为她被毒品控制?
“原谅我多作揣测,我不能不谨慎,改革不单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想想帮里那么多的兄弟,他们好不容易适应正常生活,难不成你还要他们回去拿刀拿枪,重新回过去的舔血日子?”她明白这一直是他最重视的部分。
“我说过她不是。你该出去了!”
闭目,Steve向办公椅背靠去,他极力阻止怀疑在心中冒芽,但怀疑是种生命力坚韧的东西,想斩根清除不容易。
“Steve……我是担心你,也担心我们这段口子的……”
“闭嘴,我叫你出去。我不想听凭空臆测之辞,想指控代代的话,请你准备好证据再来;没有证据的言论叫作造谣。”
门在这个时候打开,Tony冷着一张脸进门。
揽过Megan,他把她护在身后,她一向是他们两人的小妹妹。
“Megan没说错,在眼前的非常时期,你把一个陌生女人带进总部,不是聪明作法。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告诉过我,她不会成为你的麻烦。”
“你也要站出来反对我?”Steve冷然的眸光扫向好友。
“我对事不对人,你凭什么认定Megan的话是造谣?我认为她举的每个假设都有道理。
站在马路上嚎啕大哭,若不是为了引人注意,哪个成熟女人会做这种事情?要找亲人却没住址就更荒谬了。说实话,我对她非常怀疑。”
“你要我送走她?”他没表情的声音蕴涵滚滚怒涛。
“没错。”Tony直接回答。
或许他太冷酷,但为公司、为组织,他别无选择。
“我没权利追求自己的爱情?”
“如果她不是间谍、如果她不在这个敏感时机出现,没人会无聊到站出来反对你自以为是的爱情。”Tony把话说重。
“自以为是?你的形容词教人讶异。”
“我不认为一个对你作戏的女子,会提供你太多感情。”
“你不过见她一面,为什么对代代有偏见?”他厉声问。
“她值得怀疑的地方太多,再加上这几天你为她的改变非常大,这种改变只能用戏剧性来回答。”
的确,从不把生活和工作分家的Steve,连着几天九点不到就赶回自己的寓所,只为一个陌生女子在家里等候。
他经常在上班时间发愣、经常一个分心签下错误文件、经常错乱心情,把该做的事情弄得一团纷乱……这些改变在短短五天当中产生,简直是不可思议。
“你知道这阶段,我们承受不起仟何一个错误,是成是败均在一击间。你敢说你没有为她分心?好吧!就算她不是Ryan的手下,你能否认她是你的弱点?这弱点将会是对手最佳攻击处。”
“够了!我不想谈,代代的事我负责。”
Steve拳头击向桌面,阻止Tony谈话,他带着张扬怒气走入休息室,不再延续话题。
Tony和Megan互视一眼,共处多年,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Steve失控。
为一个相识五天的女人,他和近似手足的Tony冲突,那么她呢……
Megan的心被重重打击,他的拳头打的不是桌面,而是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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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代清醒的时间增长,张开眼睛时,她期待自己时时看到Steve,可是,他太忙了,忙开会、忙工作、忙东忙西,忙得没时间陪她说话。
几次,她想离开他的办公室,四处走走,好不容易来一趟美国,就算到不了爱荷华州,至少要看看纽约的春天。
可她老是在打开门扇时,被两个粗粗壮壮的男人阻挡,不论多努力解释,他们都不准她走出门外,次数一多,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英语太破,别人听不懂。
代代闲极无聊,拿起画纸,第一张画爸爸、妈咪,第二张画自己和淳淳……第八张画Steve,第九张画Steve,第十、十一、十二……画的统统是SLeve。
沉思的他、闷葫芦的他、说话的他、微笑的他,硬硬的线条在她笔下变得柔和。
代代想,她很爱很爱他,爱到不行、爱到没有他生活会变得贫瘠。
哈……她捣起嘴巴偷笑。真好,有个可以爱的对象,人生就什么都不缺啦!
“你在做什么?”
Steve在她想得满面春风时走进办公室。
“我在画图。”
她把一整叠纸抱在胸前,站起身,把办公椅还给他,然后,顺理成章地在他大腿上就座。
圈住她纤细的腰身,他一张张看着她的图画,虽然没有颜色,只是几笔简单勾勒,却将他的神情传达得栩栩如生。
“你很有天分。”
“真的吗?我很喜欢画图哦!画图会让我觉得很开心,忘掉所有烦恼事情。”
“你有很多烦恼吗?”
他的问话让她顿一下下,皱皱眉,有吧!只不过模模糊糊,想不出大概轮廓。
“我想……长这么大总有烦恼。”
排除掉不愉快念头,她不要浪费和他相处的每分钟。
“这个人是谁?”他指指图上男子。
“这是爸爸,我爸爸叫做关汉予,这是妈咪,这是淳淳和我。”
“你们小时候的模样?”
Steve指指图上的六岁大小女生,快乐的眉眼眯眯,天真无邪是她们的标记。
“怎不画现在的自己?”
“现在的我……不好看,我不喜欢。”
她下意识伸出食指抠刮左脸颊。
Steve握住她的手腕,撩开她的黑发,仔细审视那两道旧伤疤。
“你觉得自己不完美,所以用头发把疤痕遮住。”
“只要我把它挡起来,你就会看见漂亮的关颖代。你说,我漂亮吗?”
捧住她的脸,他的态度专注认真。“代代,把我的话听进去,不管有没有用头发挡住伤痕,你在我心目中部是最美丽的女人。”
“真的吗?”
“我从不说假话。”
抱高她,他把代代放在桌子上,面对面相互凝望。
“我相信你说的话,不管是真是假,我统统相信。”她全然信任地趴在他身上,他的身体很硬,但舒适度超过一百。
她的全心信赖让他汗颜,想到自己的怀疑、想到他找来两个弟兄看管她……他竟不如一个小女人。
“代代,你想起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了吗?”他问。
“想不想得起来,很重要吗?”她仰脸问。
“不重要。”她还是无法对自己交心。淡淡失望,Steve随口敷衍。
再翻过几张画纸,一个陌生少年站在她们姊妹身侧。“他是谁?你的表哥?”
“不是,他是……是邻家哥哥吧!我不太记得他了。”寇磊在她心中,归属到遗忘那部分。
“不太记得”居然把人家的五官画得清晰明白?疑问瞬地在他心中升起,Megan的话一句句在他心中-酵。
他不回话,代代敏感发觉他不高兴。
他总是为了自己的“忘记”生气,但忘记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事情。
笑笑,她转移话题。“你皱眉了,说!是不是嫉妒?”
“我嫉妒什么?”他听不懂她的话。
“嫉妒我画一个比你还帅的男生啊。说,快说你嫉妒了,我才知道你爱我!”
果然,她的话题转移,移出他的好心情。
“你要赖。”
“不管,你不说嫉妒,谁知道你爱不爱我。说,赶快赶快!说你很嫉妒、非常嫉妒、嫉妒毙了。”
他不是个习惯说爱的男人,爱就是爱了,不用拿一堆甜言蜜语来证明她在他心中。
“代代穿白洋装很好看,以后都穿这类衣服好吗?”他也学她转移话题。
拉开她的手,Steve看着服装店送来的衣服。
很好,如他所料,她是个适合白色洋装的女人,所以白纱礼服适合她、婚姻适合她……
Steve有点讶异,自己居然在代代身上联想到婚姻,原来,他喜欢她的程度已超出自己想像。
“真的吗?我和你一样喜欢白色,我答应你,以后只穿白色洋装。不过,我认为有资格穿白色衣服的人不多。”
“穿衣服要资格?”
“嗯!能把白色穿得像真正白色的人,至少要具备一颗善良的心、纯洁性情,比方说像天使啦、仙女啦这些人。”
“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天使。”
是的,她是他的救赎天使,有代代,他做的一切有了价值和意义;有代代,他的生命重新注入价值。
“你不同,你是我心中的巨人,只要你站在我面前,天塌下来我都不怕,你会顶着,对不对?”她拉起他的手站起来,离开办公桌。
“对,我会顶着。”
他愿意为她顶下整片天空,让她在蔚蓝天空下无忧欢笑。
“那么,世界上没有事情可以让我恐惧了。”
“对,任何事,行我在!”
他提供一个让她自白的机会--如果她真是Ryan的手下,而她想选择脱离他的话,他愿意接手她所有麻烦,前提是,她要先对他坦白。
“嗯!有你在。”
她牵起他的手,搭在自己腰际,她赤脚踩上他的脚背,手环住他的脖子。
“我们来跳舞,华尔滋,三拍子的舞步。一二三,一二三,二三……开始-!”
走不完红男绿女喝不尽醉人醇酒
往事有谁为我数空对华灯愁
我也曾陶醉在两情相悦像飞舞中的彩蝶
我也曾心碎于黯然离别哭倒在露湿台阶
红灯将灭酒也醒此刻该向他告别
曲终人散回头一瞥嗯……最后一夜
她攀着他高大身躯,轻轻摇、慢慢晃,她回到那年、那个幸福下午,在她人生最美丽的桥段里,总是有这样一曲幸福华尔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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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她趴在他身上,小小的手掌和他的掌心贴合。
他的手掌很大,大到可以将她的十指圈围在里面,大到轻盈的赵飞燕能在他掌心跳舞。
“你今天心情不好?”
抓一把黑缎长发,她的发质又细又滑。
“我很无聊,电视不好看,又不能出去玩,闷在这里,我快发霉了。”
“你想去哪里?”
想去和Ryon会合,将她在这里搜集到资料发送出去?
尽管他告诉自己千百次,代代不会是间谍,但Megan的指控在他心中扎了根,让他无法不朝这方面想。
“随便逛逛-!你很忙,又没时间陪我,我想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到附近走走。”
“外面很危险,你被抢的事忘掉了?”
语调中微带讥讽,社会上哪个人不危险,就连眼前这个状似无害的天真少女,都有可能是敌方派来的人物。
代代没听出他的讽刺。
“不会那么倒楣吧!美国又不全是坏人。对了,门外那两个臭男生好像永远都听不懂我讲话,我的英文有那么破吗?”
“他们奉命来保护你,当然不能放你一个人出门。”
“是保护吗?我觉得他们在看管我,我对你们造成威胁吗?”
“你太敏感。真想出去定走,等我有空,我陪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一个人在街上定很危险。”
“到时,你又要怪美国人不懂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又要埋怨经济大国欺负你们小小的台湾岛国,最后连钓鱼台都和我们扯上关系。”
想起初见面,Steve笑开。没想过一个女人的嘴巴能一口气吐出那么多字,不换气、不休息,叨叨念念地非要人家就范不可。
他讨厌唠叨多嘴的女人,却无法讨厌多话的代代,没有特殊原因,就是不讨厌。
“等等……你……”没搞混的话,她当时说的是中文,他怎么知道……
“你听得懂中文?”她拉大趴在他身上的角度,手肘支在他胸腔上方。
“听得懂。”他笑笑,忍不住捏检她因害羞泛红的双颊。
“天啊!那天我说的话你全听进去了?”她想在地上挖个洞躲进去。
“你是指美国警察只保护江泽民那段、白种人的负担那段,还是对黄种人爱理不理那一段?”
“那个话……那个话……是我胡言乱语,你不要挂在心上。当时我很慌啊!走来走去都是和我不同种的人……”
“假使我把你送到别的星系,你又不小心碰到抢劫,你会不会慌了手脚、会不会碎碎念、会不会无所适从?肯定会的,对不对?正常人都会有这种表现,对不对?”她强调自己的行为没有错。
“换句话说,要是我没慌了手脚、没碎碎念、没无所适从,代表我在某个方面不正常?”
“不是这么说,也许你是比较特殊的人种,而我只是……只是凡夫俗女,没办法气定神闲,假装没事。好啦!不说这个,讲讲你为什么听得懂中文。”
“我母亲是中国人。”
“宾果!我们居然有血缘关系耶。就说嘛!你血液中的人情味一定是遗传到中国人那部分。告诉我,你的母亲漂亮吗?她是哪里人?大陆人还是台湾人?是华侨还是原生土人?”
她的话真的很多,多到让人受不了,但是他受得了她,只受得了她这一个多话女人。
“她是台湾人,跟着我父亲到美国生活,她长得很漂亮,而且有一头媲美广告明星的黑头发。”
握住代代一束头发,想起那年父亲病逝,母亲常常背过自己躲在棉被里哭泣,她低抑啜泣,他还是听到了。
他躺在母亲背后,握住一束黑色长发,轻轻揉捻……
母亲知道他的动作代表安慰,一回身紧紧抱住儿子。
忘不了压在肩背的重量、忘不掉胸前的潮湿,母亲的泪、母亲的倚靠,一直深刻地存在他胸中。
“难怪你那么帅,我们中国人的基因不是盖的,你知道世界上最优秀、最聪明的种族是什么吗?我告诉你,是中国人,你应该骄傲自己是其中的一分子。”她有民族优越意识。
“我的长相遗传到我父亲。”他戳破她的种族膨胀。
“不对不对,人类不可能单向遗传,只要你认真找找,就会找到像中国人的部分。如果你说自己不像中国人,你母亲一定会很伤心。不相信的话,下次你带我回你家,我当面问你爸爸妈妈。”
“他们去世许多年了,恐怕没办法给你任何想要的答案。”
“他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没关系,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们去世那年我才十岁。”
“谁扶养你长大?生活是不是艰困?”
“父母亲去世后,我被教养院收容。十二岁那年,史密斯收留我,他供我念书、栽培我。”
史密斯的目的是要他壮大龙帮,没想到Steve的作法是结束龙帮,创立另一番事业。
刚开始他们投资地产时,史密斯觉得两个年轻人爱玩,无所谓。
后来,他们加入观光事业,把帮里弟兄送进工作岗位,史密斯没大力反对,因为他们的确为龙帮创造无数财富。
后来的不准贩毒、不准收保护费禁令,让许多弟兄不满,纷纷脱离龙帮,他也没出面说话,他只想颐养天年,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
最近,他们更接二连三协助警方逮捕毒品大盘,这些事情让昔日旧友找上史密斯,在上次的谈判中,他劝不了执意改变的两个年轻人,只能要他们好自为之,并警告他们,对手将有所行动。
“他真是好人,下次见到他,我要谢谢他。”
好人?如果她晓得年轻时的史密斯贩毒、杀人无所不做,她也会觉得他是好人吗?他宠溺地揉乱她一头长发。
“谢他什么?”
“谢谢他收养你啊!而且他把你教养得很好,你的心地善良、爱帮助人,这些都是难得的优点呢!”
“好啊!有空的时候,我带你去见他。”
想起史密斯和代代的见面情况,他忍不住发笑,史密斯肯定无法忍受多话代代。
“你忙到不行,几时才有空?”每次都说有空有空,他缺乏诚意!
“总会有空的,有点耐心。”
“明天中午,我们出去吃饭好吗?”她满怀期待说。
“为什么要出去吃?有特别意义吗?”
“一定要有特别意义才能出门吃饭吗?我只是吃腻了外送食物行不行?”
“我明天中午会很忙。”他浇下冷水。
“晚上呢?我等你忙完再一起出去。”她又重新怀抱希望。
“晚上……我有个应酬。”他又是拒绝。
“讨厌,你对我越来越坏了,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我会生气。”她背过身。
“生气没办法改变事实。”他从身后搂住她。
“我就是生气,气坏了、气死了、气到不行了。”她连声嚷嚷。
“别气!”他的吻落在她后背。
“别气。”他的吻落在她肩膀。
“别气。”他一个用力,把她翻过身,吻贴上她的柔软红艳。
“你……”
气蒸发了、升华了,她的气变成欲,他把她拖进欲海中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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