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恭喜你,你有喜了。"
贺小宛闪着光彩的明眸望着大夫,"我有将军的骨肉了!"
"两个多月了,正是危险期,夫人这段日子要小心,我给夫人开副安胎药。"
贺小宛听了,心情由云端掉到谷底。两个多月,那就不可能是聂华尉的,而是于少堂的。
老天爷为什么对她这么残酷?竟让她怀了孽种!这孩子不能生下来,她不要生于少堂的小孩,不要喝什么安胎药,她要喝——打胎药!
正当她要请大夫为她开打胎药时,小红喳喳呼呼地说:"二夫人,太好了,你有了身孕,将军得知后一定会更加宠爱夫人,夫人若是一举得男,说不定母以子贵,马上就能坐上将军大人的位子。"
小红这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正愁没法赶走查嫱,这孽种倒是可以帮她这个大忙,贺小宛心里忽生一毒计。
大夫开好药后,''要小红待会来我药铺拿药。"说完,大夫旋即离去。
"小红,你拿了安胎药后,到另一家药铺给我抓副打胎药。"
"二夫人,你要打胎药做什么?"小红张大眼,心理泛着不安。
"小红,我问你,你想不想过荣华富贵的生活?"贺小宛握住小红发冷的双手。
"我当然想广小红眼眸流露着期盼的神情。
贺小宛柔声说,"如果我能将大夫人赶走,坐上大夫人的位子,我会叫将军收你做小妾,你就不必再辛辛苦苦地服侍别人,反而是别人来服侍你。"
小红一听,手也不再发冷,全身热了起来,脸颊因兴奋而飞上一抹红晕,跪在地上,拜了又拜,"二夫人,以后不论你要小红做什么,小红一定会为你肝脑涂地。"
"很好,千万不能让府里任何人知道你买打胎药的事,那包打胎药事关重大,关系到你我的前途。"贺小宛亲切地将小红扶起身。
"二夫人若没别的交代,我这就去抓药。"
"还有回来前,在府里转一圈,逢人便说二夫人有喜了,知道吗?"
"知道了。"小红福身后便退出房门。
没多久,二夫人有喜的事便在府里蔓延开来,小红遵照主子的指示,叫厨房的福嫂文火慢煎安胎药,让所有人都知道二夫人多么重视将军的骨肉,但私底下小红却避人耳目地在二夫人房里偷偷煎起打胎药。
这时,出门烧香祈福的查嫱,一进门就听到贺小宛怀孕的消息,立刻赶到贺小宛的房里,无私地想要同她道喜,但一踏进贺小宛的房里,却看见贺小宛双眼哭红,披头散发,桌上还放了一碗冒着白烟的汤药,查嫱不解,怀孕是喜事,贺小宛为何哭了。
"妹妹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哭红了眼?"查嫱关切的问。
贺小宛起身,门窗大开,忿忿的直嚷着,"你少在这边假惺惺。"
"我不懂,你在生什么气?"
"你好狠的心,居然逼我喝打胎药!"
"我没有,我才刚从庙里回来,进门之后才知道你怀孕。"
"你还敢狡辩!桌上的这碗打胎药,不就是你叫人送来的!"
"妹妹,你误会我了——"查嫱百口莫辩。
"不要叫那么亲热,我才不是你妹妹。"贺小宛激愤的说。
"我真心当你是妹妹,我绝不会叫人送打胎药,做这种缺德的事。"
"你会,因为你恨我。"贺小宛一口咬定。
查嫱一脸茫然,"我哪有恨你?我对你好,又没跟你争宠。"
"你恨我独占了将军的爱。"贺小宛指责的说,"一开始,你故意在众人面前扮好人,收容我做小妾,其实你是因为怕别人说你害我被于少堂玷污,有损你将军夫人的名誉,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于少堂来苏州本来就不是找我,而是你,你既知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不像我一样先躲起来,还是你想说于少堂看到我后,就不会找你,如果你那时也躲起来,不就没事了。"
查嫱天真的说,完全不知道欲加之罪,就算是说破嘴皮,跳到黄河,也澄清不了她的冤屈。
此时门外传来急奔的脚步声,是小红依计把将军找来了。贺小宛二话不说,立刻端起打胎药往肚子里猛灌,还哭哭啼啼地大喊:"不要!大夫人你不要逼我!你可以杀了我,但求你不要杀了将军的骨肉!"
"发生什么事了?"聂华尉冲了进来,只见贺小宛瑟缩在地上,旁边一只喝干了的汤碗,而查嫱则是像块木头杵在一边。
"救我!夫君!"贺小宛伸出剧抖的双手,痛苦的呻吟。
她可不是在演戏,她是真的痛得半死,小腹仿佛正被千刀万剐着,谁叫她为了陷害查嫱,又为了赶在安胎药煎好前先喝下打胎药,要小红用大火煎药,不但让肚子里的骨肉流了出来,连胎盘也跟着流出来。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害死我的小孩!"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是小宛自己喝下打胎药的。"
"你还敢说不是,如果不是你,你怎么会知道碗里是什么药!"
小红见贺小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赶紧插嘴,"大夫人她怕二夫人母以子为贵,所以设计陷害二夫人。"
聂华尉被这么一激,怒火攻心,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大叫:"来人,快去请大夫来,还有把这个恶毒的女人关进地窖里!不准给她吃喝!"
闻讯赶来的珠儿疾呼道:"将军,不要,小姐是冤枉的。"
"你再吵,我连你一起关进去。"聂华尉恶狠狠白了一眼珠儿。
"把我关进去,把我关进去,我陪小姐一起关!"珠儿不怕死地抱住聂华尉的大腿,哀求的说,"将军请你快下令,把我也关起来。"
"韩秀,你还不快把珠儿带走!"查嫱被两名侍卫押着走,看到聂华尉一脚踹在珠儿肚子上,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还要顾着珠儿的安危,"免得她被将军踢死。"
珠儿硬生生被韩秀拉开,她从来不在人前落泪的,这次她忍不住哭倒在韩秀的怀中。
一开始,小姐要她一起来向贺小宛道贺,她死也不愿见贺小宛得意的嘴脸,所以说什么也不肯陪小姐来,没想到她错了,贺小宛这狠毒的女人,为了铲除小姐,居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牺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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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下来,投进地窖里那点可怜的亮光渐渐地消失了。
查嫱瑟缩在角落,接连咳了几声,两天没吃没喝,这里又潮湿又阴冷,她已经感受到什么叫饥寒交迫,倘若她能活着出去,日后一定会去闹旱灾的地方发粮赈灾。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贺小宛来,从来不知道贺小宛这么恨她,恨到宁愿牺牲自己的小孩,也要除掉她而后快。唉唉,贺小宛为于少堂的事恨她,她实在冤枉,又不是她叫于少堂去找她的。
突地,窖门开了,光线跟着泄了进来,查嫱不由得眯起眼望向门口。
"将军!"查嫱喊道。他是来放她出去的吗?
聂华尉走到她跟前,"最毒妇人心,我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可怕的女人。"
"我不是……小宛还好吗?"小宛那天下体流了好多血。
"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她以后不能生育了。"他冷冷说道。
"啊——"她又同情起贺小宛来了。女人失去生育能力是很可怜的。
他逼视着查嫱,"你自己说,我该怎么惩罚你,还小宛一个公道?"
"将军,我真的没有害小宛。"本来还想澄清是小宛害她的,但小宛已经害人害己了,她也就不说了。
"小宛都被你害成那样了,你还死鸭子嘴硬!"
"我没有害她,就是没有,你就是把我杀了,还是没有。"她狂乱地摇头。
"我不会杀了你,我要你跟小宛一样的遭遇。"他神情冷戾地说。
她惊恐地望着他,"我……我不懂……"
"我要让你怀孕,然后打掉你的小孩。"他冷血地说。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查嫱眼里现在漾满泪水。她不要像小宛那样,小孩没了,再也不能生育。
他的眉毛挑动了一下,"我不能?我会让你知道我能是不能!"
"将军,求你饶了我。"她跪拜在地上。
"罗嗦!还不快把衣服脱了!"他褪去外袍,随手丢在冷硬的地上。
她低着头,嗫嚅着,"要在这里?!"
"怎么,你想在床上?哼!你只配在这种地方!"他无情地说。
她的初夜竟是在地窖。她委屈得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地滚落下来。
"哭!待会我让你哭得更大声——"
聂华尉眼里像有无数只的凶恶野兽,她的心狂跳起来,但还来不及细想,他倏地拉住她的玉腕,将她的手往后一扭。
"好痛!"她痛得脸都皱在一起。
"这样你就觉得痛,小宛所受的痛不知比你多了几倍。"他掀开她的裙摆,扯下她的亵裤,然后将她推倒在他的外袍上,再覆压在她身上……
她痛苦的叫喊使他一惊,倏地停止身下的动作,"你没让秦聪碰过你?"
"你在讲什么啊?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让他……"
"你别骗了,秦聪的长相你没见过?"她的谎话说得实在不怎么高明。
"真的没见过。"她不懂他干嘛非要说她见过秦聪?
"你敢说你不认识查强?"
"你不是都知道了——"她被他搞糊涂了。
"你说我知道什么?"他们两个好像有点在鸡同鸭讲。
"知道我就是查强,也是查强的妹妹,而秦聪,曾是我的未婚夫。"
"你是查强!查强不是秦聪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查强怎么会跟秦聪扯上关系?你没发觉我跟查强有点像?只是他皮肤焦黄了些。"
"我以为你和查强,也就是秦聪是夫妻脸。"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那你也没有跟秦聪私奔罗——"
"当然没有,那晚你来我房里,说我的事你全知道了,我还跪下来求你不要杀了我,不要找相国算帐,原来,你并不知道我的事。"
"我想我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的身分不是相国之女吧?"
"只是义女。"
"我所知道的事是相国之女和秦聪私奔,是一个婚前失贞的女人。"
她惊讶的张大眼睛,"怎么这么巧,我只知马雯小姐和人私奔,并不知道是和我前未婚夫。马雯小姐走后,相国怕皇上怪罪下来,所以才找我代嫁。"
"还好相国女跟秦聪私奔,相国找你代嫁,不然我怎么能跟最爱终成眷属。"
"你的最爱不是贺小宛?"她又是一惊。
"不是,其实是你,苏州查小姐。那晚在客栈看到你后,我对你一见倾心,曾想上苏州提亲,可是皇上突然指婚,不得已只好娶相国千金……"
她接口道:"你不用说了,后面我都知道了,你误会我是失贞的相国女,而我以为你爱的是小宛……"难怪他开口闭口都说不跨越礼分,原来他以为她……
"成亲以来,我都没好好对你,以后我会加培补偿你。"
"那你还怀疑我害小宛流产吗?"
"我相信你说的。"他吻了吻她,"现在不讲这些,办正事要紧。"
"不要在这里,我们回房去啦。"她娇羞地说。
"委屈你了,我已等不及回房……"
这时,地窖外有两个人影偷偷摸摸地来又偷偷摸摸地走开。
"将军真是的,小姐的第一次,怎么可以在地窖……"
"你忘了,我们的第一次可是在山洞里。"
"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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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小宛恍若游魂,在楼阁里走来走去。
她失宠了,因为查嫱,这个名字是她的仇敌,她发誓一定要报仇。
一抹袖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为了夺回聂华尉的心,她想到一个好方法,刻木雕人偶,她看过妓院里的姑娘有时为了争恩客,作法陷害另一个姑娘。
不过这有一个大忌,那就是在七七四十九天内不能让人发现木偶的存在,否则报应会反降其身,所以她必须非常谨慎、非常小心,千万不能被人发现。
当下决定等大家都熟睡了,再来刻木偶。
一连三个晚上,她拿着小刀细细地削木,一层又一层像刨葫芦似的,看在贺小宛眼里,就像刨着查嫱的人皮。她的眼神充满森冷的恨意,这时任何人见着她,一定都会对她眼底的恨意感到不寒而栗,而希望自己不是憎恨的人。
削好了木偶,挖掉木偶的心,这儿是要放个小包,小包必需是查嫱的绢帕,而且里面必需要有查嫱的一撮头发,和她的生辰八字,然后在上面插钉,针插得越多,查嫱就失宠得越快。
据曾作法的姑娘悄悄告诉她,作法时她整整在木偶上插了二十根针!
二十根针算什么?她要插一百根针,让查嫱永无翻身之日。
过两天就是关老爷诞辰,聂华尉又是将军,府里上上下下都会替将军析福去,同时祈求关老爷保佑查嫱肚子里的那块肉是个武将军,到那时她再趁机下手。
哼!贺小宛心想,到时候,查嫱肚子里的不会是武将军,只会是死将军。
隔日,贺小宛笑吟吟地坐在查嫱的对面,关心地问:"姐姐,我听说你吐得十分厉害,要不要紧?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没事,他说我肚子里怀的是个猛儿,才会让我如此难受。"
望着查嫱抚着微微凸起的肚子,脸上洋溢着母爱的光辉,贺小宛恨不得此刻踢倒她的椅子,让她小产!
然而,她若这么做,只会让聂华尉更不理她,更爱查嫱,所以她要沉住气,"恭喜姐姐,能为将军生下一名虎子。"
"妹妹,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查嫱手伸过桌面,握住贺小宛的手。
"什……什么事?"贺小宛手微微发颤。
"做我肚子里孩子的干妈,我要他将来孝顺你。"
"姐姐——我承担不起!"一滴眼泪从贺小宛眼眶掉了下来。
"你的孩子没了,又不能再生育,同样身为女人,又都深爱着将军,我能了解你的苦,就让我的孩子代替你失去的孩子,更何况我将来还会生很多孩子,一个给你无妨。"查嫱的好心病又犯了。
小宛流掉的孩子是于少堂的,这事只有她知道,她并没让将军知道,就是希望将军有天能再恩宠她。
"咚!"地一声,贺小鬼突然从椅子上跌下,双膝落地。"姐姐,你的大恩大德,小宛没齿难忘,请受小宛三拜。"
查嫱急急拉起贺小宛。"妹妹你快起来,你这是折煞我。"
"现在将军府的人都讨厌我,连将军也讨厌我,我有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只有姐姐对我好。"贺小宛眼泪鼻涕齐下地说。
哼!都是小红出卖她,真是没用,被将军一吓,就什么都说出来,府里上下都知道她流产是她自编自导,都说她是害人害己。
"我是你姐姐,当然要对你好。"查嫱向衣袖里掏着,取出一条绢帕替贺小宛拭泪。
"姐姐,不敢劳烦你,我自己来就好了。"贺小宛拭着拭着,很自然地将绢帕塞入衣袖中。"过两天是关老爷诞辰,我打算向关老爷祈福,让姐姐生出个白胖的壮丁。"
"妹妹你真好。"查嫱想,小宛终于被她感动得变好了。
"我听住持说,如果能将姐姐的生辰八字,放在关老爷面前,诚心地磕头膜拜,关老爷一定会显灵保佑姐姐的。"贺小宛舌灿莲花说道。
"好,我这就去拿生辰八字的香囊给你。"查嫱不疑有诈。
拿到香囊,贺小宛笑意更深了。只差一撮头发,她的阴谋就可以得逞了。
"姐姐,你的发髻梳得不好,让我替你梳个京城里最流行的飞天髻。"
"我晕吐得厉害,成天躺在床上,梳再好看的发髻也没用。"
"此言差矣,女为悦己者容,姐姐打扮得越美,将军会越爱姐姐。"
"妹妹,你不会怨将军把全部的宠爱,集中在我一人身上?"
"不会了,将军疼姐姐,是因为姐姐值得疼爱,以后我要努力学姐姐的德行,温厚宽大,而且,永远微笑迎人。"
"我相信将军定会再度爱上你的,今晚我一定要叫将军陪陪你。"
贺小宛一面替查嫱梳头,一面小心地收集着查嫱的头发。"不,姐姐,你不要勉强将军来,我会等到将军自己想来时。"
这时,去端鸡汤的珠儿正好进门,每天巳时她一定会亲自到厨房以慢火将整只鸡熬煮两个时辰再回小姐房里,贺小宛正是利用这段期间才敢进来。但她万万没料到珠儿今儿个会提早回来,因为厨房的大娘提前一个时辰熬鸡。
一见珠儿进门,贺小宛说什么也不肯留下来一起喝鸡汤,便急急告退。
望着贺小宛慌忙离去的背影,珠儿眼睛一闪,仿佛看到贺小宛裙底钻出一条狐狸尾巴,她认为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暗示,要她留意贺小宛再次陷害小姐。
"贺小宛来干什么?"珠儿把鸡汤放到桌上。
"她来看我,有什么不对吗?"查嫱迳自用汤匙搅凉鸡汤。
"她在你房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珠儿像来到命案现场的官差,四处搜查可疑的蛛丝马迹。
"没有,就是喝茶,和替我梳了这个飞天髻,好不好看?"
"难看死了。"珠儿皱着眉,吐着舌,一副大白天见鬼的惊吓表情。
"我也觉得头上好像顶了一个花瓶,好难受。"
"我帮你重梳。咦?"
"怎么了?''查嫱从镜里看到珠儿眼眸布满了问号。
"梳子上怎么干净的连一根头发也没有!"珠儿若有所思地盯着牙梳看。
"人家小宛爱干净,梳完头发后会立刻清理梳子,哪像你这么邋遢,梳完发都不清理,多向小宛学习点。"
珠儿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只有你到现在还相信她!"
人家说,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可是小姐好像永远学不乖!
贺小宛一再地陷害小姐,就算是菩萨也不会容忍贺小宛那恶毒的心肠,可是小姐却有一颗比菩萨还要菩萨的心,她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不过与其替小姐操心,还不如替小姐留心。
谁叫小姐当年收容了她,她是那么爱小姐,不忍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珠儿放下梳子,一声不响地走到门外,查嫱也没理她,一口一口地舀着鸡汤喝,没一刻钟,珠儿拿了一个四方锦盒走进来,然后二话不说地,把桌上的茶壶茶杯-一往门外扔,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你在干什么?"查嫱惶然的瞠大眼。
"这些茶壶茶杯统统不要了。"
"为什么?"
"免得茶杯被涂上毒药,你用它喝茶,一尸两命。"
"我又没跟人结仇,谁会在茶杯上涂剧毒害我!"
"除了贺小宛,还会有谁?"
"珠儿,以后不许你在我面前说小宛妹妹的不是,她已经改过向善了。"
"小姐,你不要相信她,她很会假装的。"
"是你太多心了。"
珠儿打开四方锦盒,一边将新茶壶新茶杯放到桌上,一面信誓旦旦的说:"我会证明给你看——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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