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熊思思穿得像木乃伊似的去公司。她的高烧未退,但已经没有时间让她在家养病了;现在时间对她来说是奢侈品,她分分秒秒都得争取,就算她会因不好好休息而得肺炎,她也要来公司,至少可以看到班风恒。
“哇,熊秘书,穿上一件厚重的大衣已经够奇怪了,还把整个头脸这起来,路上的人看到恐怕会以为你是个变态。”一起等电梯的男同事笑说。
“变态就变态。”她脱下口罩,“离我远一点,医生说我是A型感冒带原者。”
“你感冒那么严重,怎么不好好在家躺着,来公司上班干嘛?”何嘉玲也在等同一部电梯。
自从那次事件后,何嘉玲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俨然成了她的密友。
“我来看公司有没有需要我的地方。”她理由牵强地说。
“你回去休息好了,公司没有你不会垮。”何嘉玲推了推她。
“对嘛,熊秘书,我帮你跟总监请病假。”男同事热心地说。
他们怎么可以联手赶她走!熊思思支支吾吾地,“来都来了……”
电梯门打开了,何嘉玲突然想起什么,边进电梯边说:“啊.你先上来也好,可以带些花回去。”
“什么花?”她也跟着进入电梯。
“你不知道!昨天一天送花的小弟每隔三十分钟就送一次花给你,各式各样的花喔,有玫瑰、百合。非洲菊……这是昨天公司最热门的话题┉┉那些花谁送的?”这女人的手腕真高,既能摆平班总监,又能有新户头。
她歪头想了一下。“我不知道谁会送花给我。”曾经追她的人很多,但都被她拒绝。她想不出谁被拒绝后,还会那么无聊送花来?
“哦,那是有神秘爱慕者罗。”何嘉玲非常虚伪地说,“真是浪漫。”
“可惜他浪漫错方式了。”熊思恩摇摇头,“我鼻子不好,对花粉过敏,我想丢掉也是可惜,你帮我问有没有人要这些花好不好?”
“没问题,那些花我帮你解决。”何嘉玲语气轻快地说。哼,这女人明明是在向她们炫耀。
在何嘉玲把花都搬出她的办公室后,熊思思这才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空气中还飘散着花粉,她又把口罩戴上,然后翻看着从花束上取下的卡片。
这束满天星配一只玫瑰花,代表我对你一见钟情。
哇,好肉麻!她已经猜到花是谁送的了——余家驹。
这束纯金黄色的非洲万寿菊,希望你照亮我的生命。
熊思思扑哧一笑。照亮?她又不是蜡烛。
“你的花呢?”
熊思思吓了一跳,摘下口罩,“全送出去了。”
“我昨天签收你的花,手都快签断了。”班风恒不快地说。
“对不起,我也不晓得会有人送花给我。”熊思思满脸抱歉。
“刚刚看你在笑,我想你大概知道谁送花给你了,舞会上那个救美英雄?”
她吃惊的看着班风恒,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
在小说里如果男主角看到男配角对女主角献殷勤。他说话的语气就是这样酸溜溜。
他该不会是爱上她了?这么一想,熊思思不自觉就活眉活眼起来。“嗯,我想也是他。”
班风恒注视着眉梢、嘴角往上翘的熊思思,心里很不是滋味。“你真不简单,跳一支舞就能让男人为你疯狂,那个男的看起来身价不凡,应该也是条大鱼。”
看她春情荡漾的脸,他算是彻头彻尾看清了她,墨文根本不了解她,什么她会为爱自杀,算了吧,她才不会是那种痴情女子!
当然这也不能说她有错;有谁愿意做第三者?
她恐怕已经知道墨文脚底抹油的事了,所以才会在舞会里卖弄风情,寻找猎物,而且已经猎到了……,这对他是何等的侮辱?要是给墨文知道他没接到棒,棒子跑到别的男人手上,他会被墨文耻笑三年以上。
不行!为了男性的尊严,他必须抢回棒子。
“大鱼?或许是吧,可是我对他并没特别有好感。”她双眼中流转的净是柔情似水的眸光。
班风恒又惊又喜。他搞错了,原来她的猎物是他!“我想我们应该坦诚相对了。”坦诚相对后就是裸裎相对。
“坦诚什么?”她明知故问。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甜蜜的脸孔,“我们互相吸引,漂亮的女秘书,你要我说得更清楚一点吗?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做你的女人?”她重复了一下他的话。
“对,你和墨文的事,我一清二楚,但我不在乎你曾是他的女人,谁都有过去,我也不是没有。”他炙热的眼神梭巡她全身。“我想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
“我们一向就相处得很好呀。”她轻轻说。
“我对你有个要求。”他抬起手,不带怜惜地捏了捏她的下额,“那就是你必须放弃电男人的嗜好,从现在起,我是你的眼里心里、床上唯一的男人。”
“我哪有电男人!”她啄起嫣红的唇抗议。
“你这不就是在电我,好像要我吻你。”他侧着脸,想吻她的**。
她反应很快地用双手捂住了嘴,“我感冒会传染给你。”
“没关系,我抵抗力好,不怕传染病。”他强拉开她的手。
“可是我嘴巴里苦苦的,都是药味┉┉”她缩起嘴唇。
“我跟着吃药好了,可以预防感冒。”他的吻如细雨般飘在她脸上。
熊思思笑了出来,“讨厌。”
“罗嗦……”倏地,他的吻落在她唇间,舌尖有如小蛇般地侵入她的口中。
妈妈咪呀!真的好苦!
“糟了!停车场的摇控器我没带,没那个不能进去。”熊思思失声低叫起来。
她和班风恒都是有车阶级,共进晚餐时总不能各开各的车到餐馆集合,那多没亲密感,偏偏她又是个小迷糊,下班时只知挽着班风恒去吃法国莱,忘了去公司地下停车场取出她住家停车场的摇控器。
这下麻烦了,以后他们去哪,两人之中必有一人不能开车,像今天她车停在公司,那她明天上班怎么办?
她不坐计程车的,怕碰到计程车之狼;也不搭乘公车的;怕碰到公车之狼,但请班风恒接她去上班,又怕他早起,太辛苦了。
班风恒耸耸肩。“那只能送你到这,你自己上楼罗。”
“你不上来喝杯咖啡吗?”她轻声问,注意到今晚星光灿烂,似乎是个适合留下美丽回忆的夜晚。
“我还是回去好了,你感冒没好,应该好好休息。”他体贴地说。
“哦——”她脸上难掩失望。该死的感冒!
很明显,这女人想留他过夜,其实他也想。班风恒夸张地拍了下额头,声音之大,还吓到熊思思。她转头看地,“你在打蚊子?”
“不是,今晚是我们第一个约会,我怎么可以这么不绅士,只送你到大门,我们找地方停车,然后我陪你进去,看你进家门后再走。”
台北停车位是一位难求,班风恒将车子停在过一条街后,陪着熊思思走进大楼。她领着班风恒往电梯走去,从皮包里面出磁卡,往沟槽里刷,然后又按下四个数字。
“台北最贵的地段盖的大楼果然不一样,一般大楼是刷卡就可以通行,你这还要按密码。”墨文真是凯子爷,买这里给熊思思,完全符合金屋藏娇这句成语,这里的房价跟金子打造的一样。
班风恒忽然感到沮丧。他事业是拼得不错,收人也算丰厚,但没有开银行的爸爸,自是无法提供墨文曾给她的那种等级的生活……
管不了那么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先上熊思思的床比任何事都重要。
电梯门开,她轻轻撞了下他的手肘。“你在想什么?电梯来了。”
“想你啊。”他扬起性感邪恶的笑容,进了电梯。
“没得正经。”她呶呶嘴,跟着进入电梯。“我不就在你眼前。”
“谁说在眼前就不能想,想的才多呢,像我现在想……吻你。”他说着说着,就将她搂进怀里。
她红着脸推开他,“不行啦,电梯里有监视器。”
“当大楼管理很无聊,又没电视看,只能坐在那发呆,我们打啵给他解闷。”
“不要!你又不住这,可以无所谓,但我住这,我不要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
“你长得这么美,我看早就引起这里的管理员和住户用异样眼光瞧你。”
熊思思眼波流动,带着微笑,“你觉得我很美?”
班风恒用热烈的眼光打量着熊思思的全身。“美到会引人犯罪。”
那眼光像是正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撕裂,甚至于把她的身子也撕开了一样。熊思思像是逃一样地冲出电梯。她怕他真会在电梯里犯罪。
她可以感觉到背后有一道想生吞活剥她的目光,熊思思感到心慌意乱,以至从皮包掏出钥匙时,钥匙掉到了地上。
“笨手笨脚的,我来开。”班风恒拾起地上的钥匙,并打开门,里面门灯是亮着的,他做出请的手势,“请进。
她睨他-眼,“好像是你家——”
他给她一个暧昧的微笑,“我看快是我的第二个窝了。”
“你外面还有别的窝吗?”她双手交叉置于胸前。
“没有,就你看到的这一个啊。”他耸耸肩。
“姑且相信你。”熊思思进了她的房子后,第一件事就是将所有的灯全打开。
“开那么多灯干嘛?”
“我怕黑,还怕鬼啊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怕黑是她被绑架后的后遗症。那时她才五岁,被照顾她的保姆绑走,关在储藏室里,获救后她开始怕黑,还有空间幽闭症,对人不再信任,所以她住的房子特别大,但没请佣人,她自己打理房子。
“傻瓜,既然看不见有什么好怕的?”
这房子的坪数跟他住的差不多,有五十来坪,但除了卫浴的地方,全部打通,没做隔间,客厅即是卧室也是厨房,一切,包括大床在内的家俱,都是法国维多利亚女皇时代的风格。墙上挂着丝绸、奇麓的大镜子,以及用灯光打在裱框上的画作。他虽不懂画,但那些似乎不是复制品,而是名家真迹。↑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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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过每个画作,半天才说:“你在收藏莫内的画?”
“嗯,这是我的兴趣。”
“好昂贵的兴趣。”他咋舌道。
“是呀,我在等你给我加薪,我的收藏品才能与日俱增。”她开玩笑地说。
“那很抱歉,我没有墨文有钱,可以帮你完成心愿。”他酸酸的脱口而出。
他竟没听出她话里的玩笑成分,熊思思委屈得像个童养媳似地,“我在跟你开玩笑。并没你想的那个意思┉┉”
“对不起,我的幽默感太差了。”他惭愧而懊恼的说。
“我们以后不要再提墨文了好不好?”这个时候还不能公开真相,就让他以为她是墨文包养的情妇,反正等他发现她是处女,误会自然迎刃而解。
“是啊,提他干嘛,破坏气氛。”他拉过她,吻住她柔软又湿润的小嘴。
唇舌交缠片刻,他轻轻地解开她所有的衣衫。那有如维纳斯出浴的细致裸体,就这么毫不保留地呈现在他眼前……
“思思……”他的身体突然痉挛起来,两只手臂撑住挺直的身躯,脸上表情似极幸福满足,又似痛苦万状。
她全身陷入一片亢奋,不只是她下半身的神经末梢处在云端而已,她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是,不!她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存在,而是化为一股难以形容的快乐。
班风恒也在同一刻炸了开来,他整个人就像行星毁灭后化为亿万陨石一样,在星空中浮沉了很久之后,亿万陨石慢慢落下,又重新组合了他的形体。
直到这时,他才时出一口气,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软在熊思思身上,像是梦呓般地说:“思思,我不敢相信昨晚之前你还是处女……”
她梳耙着他因激烈运动而垂落下来的前发,声音甜腻地说:“我是不是处女,你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我没说你不是,只是你令我极度欢愉,而这不是初经人事的处女做得到的。”他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你是个天赋异禀的女人。”
“把我说得好像淫妇……”她嘻怨地说。
“而我是淫夫。”他把头枕在她的胸上,呼吸着醉人的乳香。
“你要做淫夫是你的事,我可不要做淫妇。”她蹙起眉头从她发育完全后,她很清楚男人是怎么看她,怎么,胸部大就该做情妇,做男人的玩物吗?哼,真是莫名其妙。
他抬起头凝视着她,“我想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啊?”熊思思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墨文的情妇。”
“我从头到尾都没说我是墨文的情妇。”
“可是我这么说的时候,你也没否认。”
“墨文前晚打越洋电话把你们那晚去酒店的事都告诉我了,他说他否认;但你没听进去,那我否认,你就会相信吗?”她反过来问他。
“也是不会相信,我会认为你和墨文怕我口风不紧,不小心透露给艾云知道;所以你们两人都矢口否认。”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墨文的情妇?是因为我的长相、身材还是举止?”
“都不是,是因为你开的跑车,还有你昂贵的衣着。”
“你以为那是墨文买给我的啊,拜托,我家不可以很有钱吗?”
“既然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上班?”
“打发时间啊,我爸妈离婚了,他们两人都不在台湾,我又没有兄弟姐妹,教我一个人整天待在家里看电视,我会疯掉,所以请墨文帮我介绍工作。”她像背台词一样地说。这套台词,在哥打电话来后的第二天她就拟好了。
听起来都很合理,但他总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班风恒仔细回想那天他和常墨文在酒吧时的谈话,然后他很肯定自已是被设计了。墨文在撮合他和熊思思,这点错不了,但墨文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底细,却还将他纯洁的干妹妹硬塞给地,这不等于是推羊人虎口……
在他身下的美女,还是那么美目流盼,看来十分有情意地望着他……班风恒陡然震动了一下,她爱他!这发现使他十分不舒服,但随即他又想到,墨文应该有告诉她,他还要玩十年哦,她是抱着奉献的心情,这样更好,他可以玩得更心安理得。一想到这里,班风恒就觉情欲高涨。
“风恒,风恒,你在想什么?”对班风恒的沉思,熊思思心里有些不安。他伸手点了点她挺秀的鼻尖,“我在回想昨晚和刚才跟你做爱真是天堂。”
“天堂?”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嗯,你没欲仙欲死的感觉吗?”
“不告诉你!”她推了他一下,“时间不早了,你先去冲个澡,我去准备我们的早餐。
“我们一起洗。”他的声音极愉快。
“不好啦,一起洗不经济,还要等早餐。”
“小傻瓜,你就是我的早餐。”班风恒索性抱起她进浴室。
“我来帮你洗。”班风恒说着,拿起莲蓬头,把温水泼洒在熊思思的肩膀上,然后他挤出一点沐浴乳,顺着她身体的弧度抹下来。他命令道:“转过来。”
“前面我自己来。”她扭泥地说。
“这是我的乐趣,你不可以夺走我的乐趣。”他扳过她的身体。
他搓洗着她纤细的颈项、她坚挺的胸部、她圆润的腰。“你有着一个完美的身体,思思。”他像是在保养一个艺术品一样的庄严慎重,他的手缓缓滑过一寸一寸像玉一样的肌肤。
当他的手指下探到她肚脐的下方时,“停!禁止通行……”
“我的煞车失灵……”他粗嘎地说,手指徐徐没人她湿漉漉的花道里。
“不要这样……你还要去上班┉┉”她发出撒娇般的声音,脸上表情状似昏籁。
“我又不是机器,不能休息~天吗?”他的下半身,早已雄伟的站立起来。就这样,大白天的,两人不知节制地又在浴室嬉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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