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白痴,气氛这么好,怎么还不快拿出来……
「啊!有流星!」夏恋突然大喊。
葛雨抬眼望向夜空。「流星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在你的口袋里,你现在可以拿出来了。」
「流星怎么会在我口袋里?」
夏恋瞪着大眼睛微笑地注视他,「笨蛋!我说的流星是钻石啦,你最好买的是五克拉的,否则我会说不愿意。」
「夏恋,我并没有买钻石戒指。」
「没买?我知道了,你要我陪你一起去挑是不是?也对,你的眼光太差了,还是我陪你去买比较保险,万一你挑的我不喜欢,又要天天戴在手上,那不是……」
夏恋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小,她发现葛雨根本没在听,他倚靠着车门,低着头。每次他这个样子总令她超级光火,因为他这个样子意味着他正有心事,而且很不愿意说出来,一说出来定会惹她不高兴。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有什么话,就说啊,不要忸忸怩怩的,我最讨厌你这样了!」
他抬起头,嗫嚅地说,「夏恋,我们或许不要急着结婚比较好。」
夏恋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呃,是这样子的,我退伍也没多久,又才进我爸的公司,对公司的业务还不熟……」
「你不是那种‘匈奴末灭,何以为家’的男人,何况你爸又不是把公司交给你。」葛雨家的公司是全球五百大,他爸不仅是国内商业界的大老,还是国民党中常委。
「我想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夏恋。」他定定看着她。
「你的表达能力那么差,而我又没寄生在你的肚子里,怎么会知道你话里的意思,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洗耳恭听。」
他搔了搔头,又对着举起的拳头咳了咳,然后说道,「其实是我妈啦,她说她还年轻,不想被人叫奶奶给叫老了,叫我不要太早结婚。」
说到葛雨的妈,她就有一肚子气。
葛雨大学毕业时,她刻意打扮,盛装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同时前来的,还有他的父母。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葛雨的家人,葛雨的父亲还好,对她客客气气的,但是他母亲的态度就十分不友善,从未正眼瞧过她,好象她是隐形人一样。
「其实你妈是叫你不要娶我对不对?她一直嫌我家穷——」
「我妈不是势利眼,她只是觉得我们的个性完全不合……」
「世界上有谁跟谁的个性是完全相合的?你妈跟你爸还不是一个北极、一个赤道,也没离婚。」
「他们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在哪吗?在你跟我妈。夏恋,你有没想过,嫁到我家后怎么跟我妈相处?」
「我想是无法相处,不管我怎么做,你妈都不会喜欢我,而我也不愿意低声下气地去讨好她,所以你觉得我们婚后真要跟你妈同住吗?」
「那是当然的。」
「那我问你,如果将来我和你妈处不来,你会护你妈,还是我?」
「我妈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告诉她,母亲只有一个,老婆可以再娶……夏恋,我希望你能谅解,也不要生气,我开始觉得……觉得我们……不……不太适合,所以我想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彼此交交新朋友……」话说出口后,他的肩膀垂了下来,并长吁一口气,彷佛刚卸下千斤重担。
夏恋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葛雨大她二岁,他的堂妹葛玲是她同学,也是他们的红娘,他们交往六年,情感平平顺顺地进展,谈不上激情热恋,不过,彼此早已认定对方是今生的伴侣,所以等他退伍后结婚,一直是他俩之间的默契。
上星期五他退伍,这星期六他邀她上阳明山看夜景,她还以为他迫不及待地想向她求婚……
她作梦也没想到,他是迫不及待地想甩掉她!
「夏恋,你还好吧?」葛雨的声音小心翼翼的。
她撩撩头发,「我好得很,老实说,我老早就想跟你分手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怕伤害到你,既然你也有这个意思,那我们就好聚好散。」
「夏恋——」他轻唤她的名字,特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我们至少还是朋友吧……」
「对不起,我向来不跟人牵扯不清,既然一刀两断,那朋友也没得做。」说完,夏恋掉头就走。
「夏恋你要去哪?」葛雨追上来问。
她转身对他冷冷的说,「搭计程车回家。」
「现在是深夜一点,哪叫得到计程车,何况你一个人搭计程车也很危险,还是让我送你回去。」他的口吻有如在试着对一个闹别扭的小孩讲理。
「我叫不到计程车或是碰到计程车之狼,现在都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了。」
「你看,你就是这样蛮不讲理,难怪妈说你不是大小姐,但小姐脾气却很大——」
开口闭口就是妈,真不晓得她当初怎么会喜欢上这个还没断奶的男人!
「去你妈的说什么,你快回家吸你妈的奶吧。」她粗气粗声地冲口而出。
「你没风度——好!我走,你不要后悔。」葛雨随即转身走向他的车子。
「我后悔的是跟你在一起六年!」夏恋对着葛雨的背影喊出心中的怨懑。
她的话还荡在风中,葛雨的跑车彷佛逃离鬼魅般从她身边呼啸而过,转眼问消失无踪。
什么嘛!他真的就这样走了——
「无情无义的男人,祝你大祸、小祸不断!」夏恋在马路中央跳上跳下地咒骂。
突地,她听到身后有汽车声,赶紧跳开。接着,一辆破旧的美国房车在她身旁煞祝
「小姐,要不要搭我的便车下山?」驾驶座上的男人伸手打开右边的车门。
「不要。」她瞧也没瞧便快步离开。三岁小孩都知道,搭便车是很危险的,被强暴的机车非常高。
车子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小姐,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看到小姐落难,如果不伸出援手有违我做人的原则。」
通常说自己不是坏人的人,大多是坏人……夏恋回望半探出车窗的男人。
哟,他长得一点也不像坏人,倒像东京小子里的长濑智也,当然,人是不可以貌取人的,又不是说长得好看的人就不会犯罪,犯罪的都是丑人……
说不定她运气不好,这个长濑智也恰好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突然,夏恋脑匠闪过一道白光。思哼,她要让葛雨愧疚一辈子!
「嗯——那就麻烦你了。」夏恋身子一低,坐进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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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到家好了。」男人发动引擎时转头对她说。
哇拷!他的眼睛好象两泓深深的潭水。
夏恋的心脏猛然跳快了好大一拍,随即她在心里骂自己——
花痴啊你,又不是没见过漂亮的男人,有什么好心跳加速的,不过……他的眼睛实在好看。
「小姐,我在问你住哪?」男人又转头看她一眼。
她回过神来,微窘地说,「呃,深坑。」
「深坑的豆腐很好吃。」男人漫不经心地说。
他提吃豆腐有什么用意?夏恋这么想,一双眼便不自觉地瞟了过去。
他……不超过二十六岁吧,不胖也不瘦,外型和穿著都给人一种潇洒不羁的感觉,和葛雨的斯文拘谨完全不同……
葛雨……夏恋的思绪突然顿在这里,她实在无法相信葛雨会要跟她分手。
无疑的,这一定是那个老巫婆搞的鬼。
唉!葛雨什么都好,就是对他那个妈唯命是从,他妈说东,他绝对不敢往西北南。
不过,她敢说要不了多久,他便会后悔,发现没有她,他的人生从此失去意义,然后爬回来求她原谅他。
但到那时候,她绝不会轻易原谅他。绝不会!
这时,一颗泪珠从她眼角滚滑到下颚,在她的粉脸上留下一道水痕。
真没出息,干嘛为那个有恋母情结的男人掉眼泪!
虽这么想,但可能是太久没哭了,所以泪水一滴落,竟悲从中来,无法抑止。夏恋咿咿呜呜的哭了起来。
男人突然说,「别哭了,再哭明天眼睛会肿得见不得人。」
夏恋吸了吸鼻子,觉得这男人既唐突,又好管闲事。「你开你的车,不要管我好吗?」
「夏小姐,心理学家说人难过的时候,最好找人倾吐,而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喔。」
她错愕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姓夏?」
「我在你和那个丢下你开车走掉的男人身后的草丛解手,听到那个男的叫你夏恋。」
「你不仅没功德心,还没水准,偷听人说话。」
「你说话的声音那么大,我想不听到也难。」他懒洋洋地说,「夏小姐,失恋不是世界末日……」
夏恋僵硬了起来,看来他知道她被甩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草,下一个男人会更好……」
「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我和我男朋友的事与你无关。」她没好气地截断他的话。
他耸了耸肩,便不再说话,霎时,车内像短吻鳄般沉寂无声。但过没几分钟,他打开收音机,音乐以彻耳的姿态强占了车内的空间,他亦时时跟着乐曲哼上一两句。
唱得难听死了!真想叫他闭嘴,不过由于她不想再跟他说话,所以她没有开口奚落他或是嘲讽他。
不过,当他把车子开进一条工厂林立的偏僻小路时,她脑里的警钟立刻大作。
「你要开去哪里?你想对我做什么?」夏恋满眼惊沭,「如果你要绑架我,我家很穷,付不起赎金,如果你要强暴我……我问你,你有没有爱滋病?」
他惊讶地瞥她眼。「我有没有听错,你似乎希望我强暴你?」他知道自己英俊到去PUB的时候,女人都想跟他来段一夜情,但这女人怎么看也不像那种性开放的女人。
「没错,我搭你的便车,就是希望你强暴我,好让丢下我的男朋友后悔痛苦一辈子。」
「强暴对任何女人来说都不是很好的回忆,除了你的男朋友会后悔痛苦外,难道你不会吗?」
「呃……当然会呀,只是我上车前没想到这点……」她往车门退缩,准备跳车。
他把她的意图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赶紧把车速放慢。「你不要做儍事,我不会强暴你。」
「那你为什么开到这条偏僻的小路来?」
「这条路是新辟的,也可以到深坑。」他重踩油门。
「对不起,误会你了。」她低声说。
他耸耸肩,「没关系,搭陌生人的便车的确是很冒险,但我跟你保证我是一个好人。」
「好人,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问,我叫凌阳。」
「你的口音好奇怪,」她随口淡淡的问,「你不是在台湾土生土长的吧?」
凌阳朝夏恋露出浅浅的微笑,「什么样的土地养出什么样的瓜,还是逃不掉的是吗?我生在马来西亚。」
就在他的视线重新回到前方路况时,不远处突然冲出一个小黑影。
凌阳猛然踩煞车,使得夏恋措手不及的扑向挡风玻璃。
「蔼—」她发出恐怖的尖叫声,本能地抬起双手护住脸,然后,觉得自己撞中了什么,但不是挡风玻璃……
她眼睛往下看,发现她前胸撞上的是……他的手臂!
他收起手臂,回到方向盘上,「好险,差点就撞死一条狗。」
夏恋只觉得血液向自己的脸上冲,厉声厉气地说,「你故意把手横在我胸前,吃我豆腐。」
「你不要冤枉人,那只狗突然冲出来,要是我没跟你说话,应该会早点看到……」
她很不以为然的挑着眉毛,「你少来了,你分明就是趁机揩我的油。」
「随便你怎么讲……我并没感觉到揩到什么油水。」
他是在嘲笑她胸部太小,可恶的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哼!」她别过脸去望向窗外。
凌阳看了夏恋一眼。女人,不可理喻的动物。
接着,两个人就这么僵着,一路上不再说话,直到车子转入深坑时,他才开口,「深坑到了,接下来怎么走?」
「下个红绿灯口左转,然后右转停车。」她闷着声音回道。
他熟练的转了一两个弯,把车停在她家巷口。
她下车后,凌阳也跟着下车,她这才发现他的腿很长,很少有男人能高到令她必须仰起头才能看到对方的眼睛。这一点令她很不舒服。
他很绅士地陪她走到她住的公寓门口。「这里顶楼有加盖要出租?我正好要找地方落脚。」
「那个顶楼加盖是我家的,但只租给单身女人。」她淡然的回答。
「单身男人不可以吗?」
夏恋挤出一副笑脸,「可以呀,除非你去做变性手术。」
「你真幽默,不能破例吗?毕竟我好心送你回来,不然你现在还在深山里,叫天天不应咧。」
想讨人情?门儿都没有!「谢谢你让我搭便车,不过我不能因此而破坏规定,所以再见了。」夏恋挥了挥手后走进门内,把凌阳关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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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恋一直睡到近中午才醒来。
她躺在床上,无情无绪的瞪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一片水渍,不晓得又是那段水管漏水。
这栋破房子老是出问题,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想要把房子卖掉,可是哥却坚决不卖,他说这房子是祖产,卖掉就是不肖子孙。
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铃声,她坐起身来,竖耳倾听。
片刻,哥哥夏远那粗粗的嗓音传来,「夏恋,电话。」
葛雨打来认错的!
「来罗。」她一翻身就跳下床,开了门后施施然走向电话,尽量表现得慢条斯理,无所等待的对着话筒「喂」了一声。
「夏小姐,这里是世界出版社,你应征编辑一职,笔试已经通过了,后天上午十点来面试。」
不是葛雨……
「哦,谢谢你的通知。」她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挂上电话后夏恋走向厨房。由于睡过头,错过了早餐,她觉得快饿死了。
远远地就听到哥哥高谈阔论的声音。夏恋有些纳闷,他在跟谁说话?她一走进厨房,顿时惊呼了起来——
「啊!你——」
她的惊呼声打断了两个男人的谈话,他们全都转头,看到夏恋的眼睛和嘴巴张得大大的站在门口,好象惊吓过度。
「一大早你是看到鬼哟。」夏远嘀咕着。
「这……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家厨房?」夏恋死盯着凌阳,并发现他脚边有一只行李箱和一台手提电脑。
「你们认识?」夏远诧异地问。
「昨晚认识的……」凌阳说道。
夏恋马上抢过话,「呃,是这样的,昨晚葛雨的车半路抛锚,后来我搭他的便车回来。」
「事情就像她说的那样,也许是好心有好报,才会让我找到栖身之所。」
「你要住我家?」夏恋管不住自己高分贝的声音。
「是啊,以后我们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请多多指教。」说完,他伸出了一只手。
她却没有与他握手的打算,「不好意思,麻烦你消失一下,我们要开家庭会议。」
凌阳一走出厨房,夏恋便用质问的口气说道,「哥,你要租房子给他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
「他一大早就来了,那时你还在睡觉,而我看他人不错,所以就把顶楼那间租给他。」
「我们从来没租给男人过,而你又不知道他的底细,万一他是杀人魔呢?」
夏远咯咯大笑,「你惊悚小说看太多了,他不是坏人,他是写科幻小说的。」
「哟,写小说的就一定不是坏人——」她嘲弄地说。
「凌阳到底做了什么,令你对他的第一印象这么差?他在送你回来时对你不礼貌吗?」
「没有,只是……我不喜欢他。」她的嘴噘了起来。
「又没叫你和他谈恋爱,喜欢他做什么!」夏远挑着眉说。
「唉呀,我看他不顺眼,如果每天还要看到他,不是很难过?哥,我们不要租给他好不好?」她故意讲得很大声。
希望那个家伙的耳朵没聋,听到后,立刻、马上,滚出她家!
他摇头,「不好,我已经收了他的房租和二个月的押金。」
「还给他就是了。」她理所当然的说。
「我不做出尔反尔的事。」
「那我来做。」她立刻自告奋勇。
「我不准你那么做,你不喜欢他,但我对他倒是一见如故。」
夏恋做出哀求的眼神,「哥——」
夏远不为所动,「你不要演戏了,这个家是我是一家之主,还是你?」
她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跌坐在椅子上,「你。」
「那我们达成共识了?」在夏恋点头后,夏远喊道,「凌阳,你进来一下。」
凌阳并没踏进厨房,只是就势倚在厨房门框上,「我看我另外找地方好了,我可不希望你们兄妹为了我的事闹得不愉快。」
「哪有什么不愉快,我们竭诚欢迎你住进来。」夏远对夏恋使个眼神,要她说些什么。
「凌先生,欢迎。」她不情不愿地说。
他微笑说道,「我想我们一定会处得很愉快,夏小姐。不过,我们可以直称彼此的名字——凌阳与夏恋吗?」
「当然,这样感觉亲近多了。」她皮笑肉不笑地瞅着凌阳说,「我哥有没有告诉你这儿的规矩?」
「说了,我全记得。第一,不能拖欠房租。第二,不能用厨房。第三,要爱干净。第四不能带女人过夜……」凌阳如数家珍的说着,像背青年守则般流畅。
「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违反了其中任何一项,就请你立刻搬家,押金没收。」
「人家才刚搬进来,你说这些阿萨布鲁的干嘛。」夏远指着身旁的椅子,对凌阳说,「别站着,坐。」
凌阳拉开朱红色的高背餐椅坐下,隔着桌子打量夏恋。
俏丽灼波浪短发,好象有挑染过,棱角分明的脸蛋,薄薄的唇办,长长卷卷的睫毛,听说眼睫毛卷翘的女人都很「枪——这点,他已经领教过了。
看什么看!夏恋瞪了凌阳一眼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打开冰箱,拿出昨天中午吃剩的腊肠蘑菇披萨,丢进微波炉。
虽然凌阳在跟她哥说话,但她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始终定在她身上,被窥伺的猎物,其实都很清楚背后的眼睛。
这时,听到一阵开门声,一个身穿浅紫旗袍、深紫外套的空姐像旋风般卷了进来。
空姐将手里的提箱往地上一扔,一串惊呼,「哇,这位大帅哥是谁?」
「新室友,凌阳。」夏远走向前,按着空姐的肩,「她是唐倩,凌阳你可不要打她的主意喔,她有男朋友了——就是在下我。我妹妹也名花有主了,相信你已经看过那个葛雨了。」
干嘛扯到她!夏恋用一根乎指把一丝起司塞进嘴里。
夏远又接着说,「你想认识空姐吗?唐倩有个学妹小君,这几天在飞机上,她回来后介绍你们认识。」
「你什么时候改行做起皮条客?」夏恋冷冷地冒出一句话。
「凌阳,最近电视上不是老演些什么太阳花阿圆仔花的,我告诉你,我这个妹妹是仙人掌花,讲话都带刺,你离她远点,免得被刺得全身是伤。」夏远转头看夏恋,「昨晚葛雨向你求婚没?」
夏恋顿时傻眼了,她没想到夏远会突然问这个,而且还是在那个讨厌鬼面前。
「呃……昨晚他是有跟我求婚。」她不是在撒谎,不告诉哥葛雨甩了她,是因为她相信葛雨三天内就会后悔,回头来求她跟他结婚。「不过我跟他说长幼有序,你没娶唐姊前,我不嫁。」
自眼角,她可以看到凌阳有多努力想要忍住笑。
喔,她真想过去掐死他!
「她是在催我们赶快结婚喔。」夏远深情地看着唐倩。
夏恋对凌阳说,「欵,还不走,你想当电灯泡埃」说完,她迳自走出厨房。
随后,凌阳提着行李箱和手提电脑走出来,在她身后说道,「你真的很会撒谎,你哥一点也没起疑。」
她霍然回头瞪着他的脸,「我慎重警告你,别乱嚼舌根。」
「小木偶,我下是长舌男,这是你我之间的小秘密。」他狡猞地对她眨了眨眼。
夏恋觉得她的头顶快冒出烟来了,还没来得及反击,他已走上吱嘎作响的楼梯。
她木然的望着凌阳的背影,心里隐隐觉得,在往后的日子里,自己似乎将会被这个男人带领到某种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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