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我了,有没有东西吃?”
季敏人还没踏进来,就在门口鬼吼鬼叫。
“满汉大餐在桌上,任君选择。”琉璃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泡面,手里指著桌子划来划去。
“吓死人,你从哪弄来这三箱泡面,该不会是你公司七月半拜拜剩下的过期品吧?”季敏望著桌上的泡面,咋舌问道。
从七月半到现在,好歹也过了半年,还能吃吗?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吃过期品,害你拉肚子的,这些泡面是我辛辛苦苦坐公车到大润发扛回来的。”
这还是她从报纸上收集好特价印花,才用超低价买到的,算起来足足比市价便宜一半,真划算,“虽不会拉肚子,但吃多了,轻者掉头发,重者会变木乃伊。”季敏皱皱眉。
“而且,你今天不是发薪水,怎么就在吃泡面?”
“今年是孤鸾年,没什么人要结婚,我的生意烂到不行,薪水也就少得可怜,这一个月恐怕只能靠泡面度日。”
“不是我爱念你,当初叫你去学指压按摩,你偏偏要跑去搞什么乳晕漂白,还说那是造福女性的工作,结果弄得现在连饭都没得吃,只能吃泡面。”
季敏很清楚,这哪里是孤鸾年的问题,她相信一百个准新娘,也不会超过两个会有兴趣搞乳晕漂白这套东西。反正婚都结了,新郎总不会因为新娘胸前两点的颜色较黑,就退货吧?
“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这行利润比较高,比较好赚,不像指压半天,把手压到断,也不过赚一千多元。我漂白一次,光是材料费就可以削到五千元,而且范围小又不费力。”
其实她之所以会走上乳晕漂白这行,除了以为钱好赚以外,另一个原因是有一天听到电台Callin节目,一个女孩哭哭啼啼地说,因为她的乳头颜色比别人深,男朋友误会她纵欲过度而跟她分手,为了不让别的女孩再受到这样的伤害,她才会不顾季敏反对,跑去学乳晕漂白。
“你以为全台湾有多少女人会去漂白乳头?反正灯一关什么也看不到。”
男人重视的是ru房的大小,愈大愈好,连材质是什么都不管,管它里面是硅胶还是盐水袋。更不要说,那两点是黑的、粉红的,还是凸的、瘪的!
“什么灯一关就看不到,现在流行。“光明正大”办事。你看电视上,那个中国小姐开灯办事被拍下来,杂志上还登出她两点全露,如果她先来给我做漂白,现在就不用在电视上哭哭啼啼。”
那两大坨加工产品,足足有F级那么大,可惜那两点,以她的专业眼光评分,真是不及格。
“靠,哭得好假呀,我看这只是宣传手段罢了!”
“演戏的,当然会哭。”她走进浴室换衣服。
“快来看,琉璃。”季敏大呼,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此时电视上登出一张背面全裸的猛男照,小屁屁又结实又挺翘,看得让人心跳加速,血脉债张。
琉璃冲了出来,朝电视看去——
“什么嘛,叫我出来看屁股——”
“你不觉得这个小屁屁很正点?听说屁股翘的男人比较猛。”真想摸一把,季敏靠近电视想看清楚一点。
“哇!你这个色女。待会记得把萤幕擦干净,免得都是你的口水。”琉璃恶心的说。
萤幕上,那位前中姐还在哭,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
“那女的,还哭个什么劲,要是我,和那等猛男上床,在梦里都会笑。”季敏有点酸葡萄的味道。
“说不定她哭是因为他是个变态,对她性虐待。”琉璃边说边拿了件牛仔外套搭在小礼服外,准备出门。
“喂喂喂!你穿这样要去哪里?”
“去店里转转,看会不会踩到狗屎,给我抓到一个大客户。”琉璃自嘲地说。
此刻的她,真的很需要狗屎运。
所谓的店,是指在中山北路的一间小婚纱摄影公司。
她偶尔在店里帮忙招揽生意,抽点佣金,不然光是靠乳晕漂白赚钱,早就饿死街头了。
这几天,台北冷的要命。
顾不得身上哆嗦,琉璃穿著薄薄的小礼服在门口招揽生意。
年关将近,每家店竞争愈来愈激烈,个个争奇斗艳用俊男美女拉客,她觉得自己快变成槟榔西施,还要出卖色相。
远远走来两位西装笔挺、英俊潇洒的帅哥,她决定死缠烂打,死马当做活马医。
她贴住其中一位,拉著人家的手不放。
“哥哥,要不要拍结婚照?”她摆出自己最甜美的笑容,希望可以迷死这位男士。
“小姐,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哥哥。”石垏回过头,一副被流莺拦截的样子。
“哦,这么一看清楚我才发现,哥哥你好英俊!”
他真的好英俊,只可惜他脸上净是不耐烦,如果他能微笑一下,一定帅毙了。
“你一定有女朋友吧?如果你想结婚,一定要来我们幸福人生婚纱摄影公司。”
“我对结婚没兴趣,请你放手。”
“哎哟,这么帅的人不结婚,好可惜哟!不然,你也可以带女朋友或和家人一起来拍照,我们现在有特价优惠,很划算,只要平常的一半价钱喔!
而且现在只要先签约付一点订金,就可以享受我们专属的服务。等到将来,不管是要结婚,还是要拍全家福都可以,我们一定随叫随到,好不好啦——”她按捺住心里的不悦尽力推销。看这人一脸冷酷,就知道没什么同情心。
“不——好。”石垏望著被拉扯变形的亚曼尼西装,不悦地雏皱眉头。
“不然这样好了,两位帅哥也可以考虑拍沙龙照,像两位这样风度翩翩的男士,拍出来的效果,肯定迷死一缸子女性。趁现在拍个照,也为自己做个最好的留念,以免、老大徒伤悲……”琉璃拚命游说。
“我老哥最近已经拍了很多“值得留念”的照片了,我想他应该不太有兴趣。”石珧微笑地说。
原来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不过没关系,凭她三寸不烂之舌,会拍沙龙的人,应该不介意再拥有一套吧。
“不要担心,我们摄影师的技术很好,一定会拍得比别家效果还好。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你之前拍的拿来和摄影师一起讨论,我们可以做不同的造形设计,一定让你印象深刻。”
“之前的照片?其实……”石珧一副古道热肠,正想说出书报摊都有得买。但看到石垏一道寒光射过来,只好赶快闭嘴。
“先生,你行行好,天气这么冷,你没听过卖火柴少女的故事吗?只要你施舍一点爱心和同情心,就可以解救我一家四口!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个月都还没有谈成一件案子,眼看就要过年了,我上有老母,下有弟妹,你帮我做个业绩,我一定会偷偷再帮你打点折扣,另外提供额外的服务。”她噙著泪说。
“小姐,我不买火柴,我有打火机。”石垏冷冷的说。
哼,上有老母?下有弟妹?还真会掰。看她快哭的样子,就令他想到于紫翎在镜头前装腔作势时,也是这副德性。
想用一哭、二闹、三上吊来骗取他的同情?
门都没有!
老哥怎么这样!这位小姐说的都快哭了,好歹也该表现得有点同情心啊!石珧转念又想,不过,也不能太苛责老哥,今天于紫翎接受电视专访,装得一副被害人,又甜蜜恋情被曝光的样子,老哥正一肚子气,无处发泄,才会对这位男人都会多看一眼的美女视若无睹,还摆出一张臭脸。
“不然这样好了,我们附赠名模合照。”琉璃不死心,继续怂恿。所谓的名模合照,其实是和名模放大的人形照合照啦!
真烦!他只想快快结束这场闹剧。
“名模?不用了!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合照,我可以帮你做业绩。”
只要他肯帮她做业绩,叫她学小狗叫都可以!琉璃立即即露出什么都好的态度。
“我非常乐意和你一起合照,但先讲好,你要拍豪华组的才行。”要她下海,当然要A到最贵的等级。
“豪华组没问题,不过我要有你刚才提的“额外服务”。”
“你想要什么样的额外服务?”
“你要全裸入镜!”他故意用那种很色很色的语调说道,好像不只是要全裸入镜,还包括全套的服务。
“全——裸?你这个大、变、态!”她瞪著大眼,用整条街都听得到的音量喊出,然后把手甩开,气冲冲地跑回店里,直冲洗手台。
看到琉璃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呼呼的在茶水间洗手,好像是手刚摸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店长关心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外面有个人模人样的变态,要我和他拍裸照。”她气呼呼地指著外面。
“算了算了,我看那两个人也不像色情狂,大概是逗你的。”店长安抚著。刚看她在外面缠了人家快二十分钟,大概是别人的金蝉脱壳计吧!
“琉璃姊,你太笨了,那个男的比金城武还帅,如果他找我一起拍裸照,甚至要我和他上床,我绝对说Ido!”阿妹也进来茶水间。
“你愿意,人家还不愿意咧!”店长取笑的说。
阿妹嘟起嘴。“我知道人家看不上我,但作白日梦又不犯法。”
阿妹羡慕的眼神停驻在琉璃的心型脸上。“我真希望有你的皮肤和五官,这样我的白日梦也许会美梦成真。”
“你少说了一样,还有琉璃的魔鬼身材。”店长说。
上帝真是太眷顾琉璃了,不仅给她天使的面孔,还给她魔鬼的身材。
阿妹看看自己,叹口气,“我一直在减肥,但就是瘦不下来。”
“好了,不要再闲聊了,赶快去外面。”店长打发阿妹去拉客。
“是啊,大牛还不去扫地。”
“琉璃姊,人家可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女人,怎么叫人家大牛嘛!!”阿妹穿著一身土黄色的衣服,肥肥的身体摇来摇去,不依地说著。
不只是大牛,还是只大黄牛。
“好吧,那以后就叫你“如花”,顺便出去拉客的时候,把丝袜套在脸上,增加卖点。”
以前在家和妈妈看黄梅调,总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现在七年级生哪里还知道戏凤里,那个大牛的角色。
阿妹一溜烟冲到外面,再不出去,说不定他们还要她表演香港如花的招牌动作——挖鼻孔。
刚开完一整天的会,石垏坐在办公室里,看著张律师搜集来的证据。
“执行长,我们已经和杂志社谈过,虽然他们一直强调他们并不知情,只是负责刊登。不过,我也透过私下管道了解,是杂志社用人头去订房间的,而且还同时订了一O八、一O九两间连号房。
拍照的是以前帮于紫翎拍小电影的蔡导,有人在半个月前,看到他们在那家饭店谈事情,还要求看过房间。”张律师报告结果。
“说重点,我要知道主谋和母带现在在哪里。”他也猜得出这件事的藏镜人是谁。
“蔡导之前在南部豪赌输了不少,走投无路,所以回过头找于紫翎合作。听说他在这件事之后,就躲到大陆去避风头了,至于是躲在哪里,现在还不知道,母带应该在他身上。”
“嗯。”石垏点点头,没有什么表情。
“要不要对杂志社采取法律行动?”张律师拿出后续法律诉讼的腹案。
“不必,接下来我会处理。”
对付那种货色,根本没有必要光明正大打官司。真闹了开来,还不是便宜了那些八卦媒体,他可不想一天到晚被人盯哨。
“是。”
张律师不多问,转身离开办公室。
他跟在执行长身边多年,非常清楚他的行事风格,他只是不懂,那些人怎么会把脑筋动到他老板的头上,难道他们不晓得他真正的实力有多大?
“真是自寻死路。”张律师喃喃说著,搭著直达电梯下楼。
办公室里的石垏按下电话上的特别按钮,扩音器里传来冢羽的声音。
“冢羽,我要找个人。”
冢羽是石垏在英国念书时的哥儿们,他放著家里的黑道事业不管,最后又跑去当杀手。
套一句他的话,当杀手比较酷、比较自由,一人饱一家饱,不用一大伙人靠他吃饭,最后还要黑道漂白搞企业正常化,愈弄愈复杂。
“不错嘛,愈来愈发达了——”他指的是臀部愈来愈发达。
石垏的新闻吵得火热,连日本都有买家探路。日本,可是亚洲情色行业最发达的国家。
“那个姓蔡的导演躲在大陆,帮我揪出来。”一句话丢给他,冢羽自然有门路找出人,给他太多资料,反而显得瞧不起他。
“没问题,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拿到母带我可会先拷贝一份。”冢羽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奚落他,可不会这么简单放过。
“随你吧,不过看完后,别以后办起事来自卑,怪我没事先警告你。”石垏还是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好像被抓到小辫子的冢羽而不是他。
“去你的。”冢羽挂上电话。
通话刚结束,秘书茱莉的电话就进来了,“执行长,纽约,一线。”
一接听电话,梅姨的声音立刻传来—
“喂!阿垏,怎么会出这种事情呢?连这里都有杂志流传,我要帮你瞒住老爷都没办法。”梅姨打电话来表示关心。她当然有门路,知道照片里的人是谁。
“梅姨,别担心,我都搞定了,不会有事的。”他们石家的花边,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梅姑开心的,应该是另一件事吧。
“没事就好,但是我看老爷这会儿可动了气,他直嚷著要到台北去,你知道,他的身体怎么经得起舟车劳顿呢?”
“就麻烦你哄一哄吧,爸最听你的话了。”
“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不过老爷可是交代我把话带到,他说不准你再这样下去。如果过年前没给他个交代,他可就要帮你把章记集团的亲事给订下来了。”梅姨说起话来不软不硬,其实是暗示他这件事情快成定局了。
“不会吧?那个肥妞!”
“什么肥妞,苡茹现在可出落得标致了。”虽然是人工的,但大把钞票砸下去,还真是有用。
“她再美,我也没兴趣,你们帮阿珧订下来吧。”小时候他就常把小茹推给石珧,他才不想当保母。
“大家都知道苡茹从小就爱黏著你,你别再推三阻四的。传宗接代是长子的责任,你可不要指望阿珧,他比苡茹还小呢!
你章妈妈三天两头带苡茹来串门子,我们可都把她当媳妇看啦。尤其是老爷,被她哄得可开心啦,我看你就不要再找借口了。她的照片,我会E给你。”
梅姨很跟得上时代,现在都用网路帮人相亲了。她在华人圈可是知名的月老,可就家里这两个小子不争气,快砸了她的招牌。
“我不管,我话说在前头,谁订的亲谁自己去结,我不会答应的。”他不想为了当孝子,放弃自由之身。
一直在分机偷听的石恩崇,这时气咻咻地插话进来————
“你这个臭小子,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我订下来,难道要我这把老骨头去结婚?!还有,说苡茹肥妞,她可比你那个拍小电影的女人好太多了,你这个不肖子……”
“老爷,你别生气,王妈,快把老爷的药拿来。还有水,快快倒水来啊!”电话里传来一阵紧急声音。
难道是爸爸的心脏病又犯了?
“梅姨,怎么了,爸还好吗?”
电话里没有回音。
天啊!他可不想背上气死老爸的罪名。
“我快被吓死了,老爷刚才脸色发青,喘不过气来。你们父子俩就别再为婚事动肝火了,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找个好女孩吧,不要再惹你爸生气了。”梅姨劝道。
“好啦,过年我会带个好女孩回纽约。”
石肆挂上电话,叹口气。
结婚究竟是哪个混蛋发明的!?
找床伴容易,但他可不想弄个女人在家。为了喝杯牛奶,就养头牛,迟早会腻死他。
“算了,去找乐子。”石垏拿起衣架上的外套离开公司。
纽约的这一头,梅姨正和石恩崇开香槟庆祝。
“我说吧,这一招一定有用,不然我们年年催,年年落空。”
石恩崇捏捏梅姨的鼻头,“是,我们石家三个男生,就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梅姨比石恩崇小二十来岁,算起来比石垏和石珧大不了几岁,但是她精明干练,还不是让石恩崇这位在商场上叱吒风云、在情场上左右逢源的老手,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石家三个男人,天生都是女人煞星,看来她可要好好调教调教未来的媳妇,如何骑在男人头上,把他们吃得死死的。
虽然梅姨柔情似水,外表十分小女人,其实骨子里可是标准的大女人主义。
而经过她撮合的新人,每个女人都把老公吃得死死的,这才是她当媒人的最大乐趣!
一O一大楼开了间顶级PUB,里面熙来攘往的净是些外商、金融圈总字辈的人物或是电子新贵。
当然愈高级的地方,就有愈高级的名流名模出没。
奢华的装璜,隐密的空间,加上一级的视野,连穿梭其间的服务生都要精通三种语言才行。
石垏看著身旁妖艳动人的关玲,心里却觉得无聊透顶。
他发现,并非所有具魅力的女人,都能成为一位理想的女伴。
“亲爱的,你今天怎么了?”关玲不悦地说,“好像有心事。”
他的眼神显示,他的思绪似乎早已飞到遥远的国度,不在这里,也不在她身上。
“没事。我先送你回去好了。”石垏不太想搭理她。
“不用了。我别间有认识的朋友,我去找他们。”关玲不太高兴地说完,转身离开。
石垏有种解脱之感,说实在的,他宁愿一个人喝酒想事情,也不愿再和关玲调情。
关玲走后,服务生拿来他点的顶级雪茄。
石垏把雪茄沾著白兰地,先闻一闻味道,点头示意。
服务生立即安静地从旁退下。
他把脚翘在桌上,心想,既然答应在过年时给老爸个交代,总得好好想一想,要找谁演这出戏。
其实,他也知道这是老爸和梅姨串通好的伎俩。毕竟他已经打马虎眼打了好几年,现在弄到章苡茹都毕业了,不快点变出个论及婚嫁的女朋友来,老爸和梅姨恐怕真会把章苡茹弄进门来。
他可不愿和章苡茹结婚,他根本不喜欢她,也不可能喜欢她。
倒是这出戏的女主角该找谁呢?
他对企业千金一向没什么好感,不是太会玩、就是玩不起。而两大家族搞在一起,说好听是相得益彰、锦上添花,说不好听是自找麻烦、死路一条。
这女主角最好是家世清白,名不见经传,又乖又好摆平。
而长相嘛……太普通或太丑的没说服力,至少也要眉清目秀,最好是居家型的,老爸和梅姨看了会满意的。
想来想去,他的芳名录里面,还真没有“居家”一点的女人。
石垏把手伸进口袋拿打火机,却摸到一张名片。
这是什么?
“幸福人生婚纱销售经理,琉璃……”他喃喃念著。
看来是那天自称卖火柴的女孩,趁他不注意时偷放进来的。
回想起来,那个女孩长得还算正点,白皙的肌肤,清爽的发型,挺直的鼻梁,虽比不上浓眉大眼的美女艳丽,怛是眉目之间自然散发著邻家女孩的气质……
既然她上有老母,下有弟妹,急需要钱的样子,那他就日行一善,给她个赚大钱的机会!
“决定了,就是她。”
石垏点燃雪茄,烟雾飘飘摇摇地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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