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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情小说->《18岁的圣诞节》->正文
第三章

    很不巧的,他们在回到宫家门口时,正巧遇到出外散步、住在隔壁的赵耀敬;他有饭后散步的习惯。

    赵耀敬彷佛没见到宫家一行人身后高大的佟兆頫,他绽开笑容,迳自与宫缡优打招呼。“欸?出门啦,缡优?”

    “呃……欸。”宫缡优不安地将乱发拨至耳后,心中暗叹一声。

    佟兆頫微挑浓眉,拉住走在最后面的宫咏圣,低声问道:“这家伙又是谁?”

    “他就是另一个近水楼台的‘照妖镜’先生嘛!”宫咏圣嘟着嘴,不满地应了声。

    照妖镜?他的小优很漂亮,当年还被称之为“艺坛美少女”,哪用得到“照妖镜”那种东西?就算照破镜子也照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佟兆頫很难不再次对宫缡优的眼光感到悲哀。虽然这个姓赵的身高还过得去,少说也将近一八○,身材也还不赖,好歹算个M号的活动衣架,他那片“会发光”的额头是怎么回事?看他不是老态龙锺,头上的毛却已掉得差不多了,该不会是未老先衰吧?

    “我看你们家后院的水沟,就是跟我们后院相连的那一条嘛!前两天好像有堵塞的现象,所以早上我就自作主地为你清理了下,没关系吧!?”赵耀敬笑得很是得意,那口看起来平日就抽不少菸的黄板牙,此际正在阳光下散发着它的“黄色光芒”。

    “啊,不好意思,还麻烦你清理了!”宫缡优实在对他的盛情感到为难。在她的感觉里,赵先生是位很好的人,常帮她换灯泡、清水沟什么的,但那些她可以请外面的工人来做,虽然得花点钱,但总比欠人家人情来得好。“我本来想过两天再叫人……”

    “欸,花那个钱做什么?”赵耀敬挥挥手,直往她身边贴近。“所以我说啊,一个家里还是得有个男主人比较好,那……”

    “不劳烦你了。”佟兆頫不知打哪时走到宫缡优身后,就在她不知该怎么应付赵耀敬时,不着痕迹地伸出援手。“以后这种‘小事’我来做就好,不必再麻烦赵先生费心了。”什么嘛!白疑都看得出来,这秃头的家伙在打什么主意!啧!

    “呃,这位是……”赵耀敬显然佟兆頫的突然出现吓一大跳,不算大的眼眯了起来、高瘦的身影不觉往后退了一步。

    “他……”

    就在宫缡优还厘不清该怎么介绍佟兆頫的身份时,宫咏诞体贴地为母亲“解围”了。“他说他是我和咏圣的爸爸。”

    顿时,两声抽气声同时响起,一个发自于赵耀敬,另一个没意外的发声者是彻底傻眼的宫缡优;佟兆頫咧开嘴笑,大手赞赏地轻拍女儿的头,以“胜利者”的姿奉抬高下巴,像只骄傲的公孔雀,只差没伸出手指比个“V”。

    “以后请多指教,赵先生。”噢!佟兆頫发誓,他不是故意这么“小人得志”的,只不过心头那股得意很难不找个出口发泄,谁教这家伙整整晚了他十个年头?

    “啊?”赵耀敬让他这么一提,登时满脸尴尬。“呃,欸……欸欸……”

    宫咏圣和宫咏诞觉得好笑,知道赵耀敬是不知该怎么接腔,只能那么无意义地“欸”个不停,就像VCD被刮坏了似的,不断重复读取刮坏的那一小部份音轨,实在无聊透了!

    “那么,我们就不打扰赵先生了,再见。”

    佟兆頫向孩子们使了个眼色,连拖带抱地将失魂的宫缡优拉进屋里,留下赵耀敬一个人兀自站在太阳底下,额头还不住“闪闪发亮”哩!

    极识趣的,宫咏圣和宫咏诞将书房暂辟为“战区”,将那一小方空间留给十年未曾聚首的“一男一女”。

    没办法,虽然他们两兄妹是资优儿童,但那两个大人的关系对小朋友来说,实在太难界定。他们既不是情人,也不是爱侣,当然更不是夫妻,不过他们却莫名其妙有了两个带着双方血缘的孩子做为联系,所以只能暂时称之为“狗男女”……呃,更正,是一男一女。

    现在,书房里呈现凝滞的氛围,男女双方除了呼吸之外,没有任何人开口说一句话;可是风在吹……严格说起来,是冷气在吹,所以空气还算有在流动。

    宫咏诞在等了将近五分钟之后,忍不住对拿着玻璃杯贴在门板上的宫咏圣喊道:“怎么样子?哥!”

    “嘘!”宫咏圣犀利地瞪了她一眼。“我什么都还来不及听到,你闭嘴啦!”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让里面的爸妈发现他们在偷听,不然就……更别想听到了!

    “好嘛!”小女生噘起嘴,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我那护士玩具组里的听诊器可不可以派得上用场?”

    “当然不行,你这个大笨蛋!”宫咏圣忙着窃听,还得分心责怪她的异想天开。

    “为什么不行?”理论上,听诊器应该可以听得比玻璃水杯还清楚!

    宫咏圣无力地翻个大白眼。“因为你只听得到白蚁蛀蚀木门的声音,笨蛋!”

    佟兆頫站在窗边,很想模仿电视剧里悲情的男主角,大声地质问女主角为何闷不吭声地离开,更擅自决定生下属于两个人的孩子?但他自认为没有演那种“洒狗血剧”的细胞,最后他决定做他自己。

    “我想,你恐怕欠我一些解释。”这些解释可能很长、很久,事关他被排除在外的十年光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理由。”

    宫缡优闭了闭眼,她最不想面对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了。“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些什么,你这样问,我没办法解释……”太多复杂的往事她当真无法一一叙述,最好就是他什么都别问。

    深深看她一眼,灿亮的阳光透过镂空的纱质窗廉映照在她脸上,形成美丽的光点,却也将她苍白的脸照拂得更加没有血色。

    叹了口气,他选择较为折衷的方式。“那么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这样可以吗?”

    凝视着地上的磁砖,她只能沉重地点头。

    “很好。”第一个问题,放在他心里已经十年了。“那天之后,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他都找不到人?

    她摇了摇头。“没有特定的地点;我只是走到哪停留到哪,随意散心而已。”

    “你没想过跟我谈一谈?”他微感诧异,以为女人应该会是较为不安的一方。

    “你认为应该谈什么?”虽然两个人都喝醉了,但她很明白那天晚上是她自己点燃导火线,所以没有任何想要跟他谈谈的必要。

    佟兆頫不满地蹙起眉。“难道你没想过怀孕的问题?”

    “想啦。”她吸了口气,抬头看着他。“但做都做了,后来再想有什么用?”那个年代可没有什么事后避孕丸之类的东西,想了等于白想。

    “至少你发现怀孕之后,可以来找我!”而不是让他茫然无知地度过十年。

    “找你?”她微微一笑,坦承从来没有过这个念头。“我知道你还要当兵;而且你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堕胎?我做不到。”他们没有任何权利抹杀孩子的生存权,毕竟是大人的一时冲动制造了他们的存在。

    佟兆頫顿时语塞了。或许这真是他们当时唯一可能的解决之道,但何其残忍而愚昧;如果要拒绝如此残忍的方法,除非他们能重回那一夜,并阻止任何可能的发生。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他们也不能再将那两个孩子塞回肚里,所以这个问题等于是白疑问答题。

    “你至少让我知道他们的存在……”他的要求在此时的确显得太勉强了。

    宫缡优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们过得很好,我没有让他们吃到任何苦头。”所以没让他知道的必要。

    这让他感到嫉妒;因为自己没有参与孩子们的成长,来不及陪他们欢笑,更没有尽到半点做父亲的责任──

    “我要搬进来。”不假思索地,他决定在短时间内补足欠缺给孩子们的爱,而这是最快的方法。

    宫缡优愣住了,未几,一股说不出的愤怒在她心口冲击。“这根本不是问题!”

    “既然不是问题,那我明天一早就搬过来。”他不会笨到不了解她的意思,只是故意曲解她的原意。

    “我说的不是问题,不是你所谓的‘不是问题’!”她涨红了脸,懊恼地反驳。

    “不管你有没有问题,我就是要搬进来。”他也同样固执,不会比她逊色分毫。

    宫缡优揪紧裙子,彻底被他惹恼了。“这是我的房子、我的家,你凭什么认为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单方面擅自决定住进来!?”

    “好,你要这么算也行。”既然她要将两人的关系撇得那么清楚,那么他就有办法将它们弄得更为牵扯不清。“当初,你不也是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单方面擅自决定生下拥有我们共同血缘的孩子?”他懂得利用对自己最有利的筹码,而且就算要比硬心肠,他也绝对胜她一筹。

    “你……”宫缡优真的几乎被击败了,但她还试图做最后的挽救。“至、至少我没有……我没有亏待他们……”

    “没有吗?”眯起眼,他狠心地逼她面对现实。“你剥夺了他们该有的父爱,虽然你没有在物质方面亏待他们,但你敢说从来没在精神方面对他们有所亏欠?”

    “我是很忙没错!”她无法否认这一点,因为有时工作一忙,她连自己该吃饭都忘了,自然会有所忽略。“可是他们长大了,该懂得照顾自己……”

    “长大?你认为他们真的长大了吗?”攫住她的肩,将她的内疚推至最高点。“两个十岁的孩子就算长大了吗?小时候你也曾受到父母忽略,难道你不能将心比心?”

    宫缡优怔忡了。的确,在她有记忆以来,自己大部份的童年全在摄影棚里度过。

    小朋友应该快快乐乐地欢度新年、全家围炉、领红包的时刻,她必须在摄影棚里参加过年的特别节目现场录影,有时甚至得连赶好几场;生日的时候,蛋糕是制作单位买的,陪她过生日的全是工作夥伴和影迷,而她的父母恍若只是路人甲乙,在镜头外陪着乾笑;这些,都是抹不去的忧伤记忆,她怎能忘得了?

    一切的一切,全是为了展现给世人观看的光鲜外表,谁又能真的懂她心里的寂寞?

    一阵抑不住的酸涩冲上鼻端,她瞬间泛红了眼。“你……就算你搬进来,又能改变什么?”他以为他是谁?救世主吗?

    “或许我也没办法将时间全然奉献给他们,但至少我们可以互补。”他也有工作,不会将话说得太满,他只希望能在将来面对两个孩子时,那份歉疚会是最低限度。

    “互补?”怎么做?怎么才能做到每个人都满意?

    “还好,我们都算自由工作者,时间可以自己调配。”他的脑袋迅速做好盘算,企图打破她的抗拒。“一般来说,我的时间可能比较多,因为除了手上的节目要到摄影棚看看之外,其他的可以用电脑取代。”感谢发达的通讯和科技,令他可以不用奔波。

    “而且拍摄时间大多为孩子们上课的时间,如果我有事耽搁了,你就来补我的空档。”凝着她慌乱的眼,他再认真不过了。“你还是以你的工作为主,但给我机会,让我弥补欠给他们的这十年光阴,可以吗?”

    “不公平……”她好挣扎,不知该不该同意。“他们一直是以我为中心,如今你执意介入,那我……我会被摆在哪里?”

    不讳言,她是脆弱的。这十年来,若不是有这两个孩子支撑着她的生活重心,她不晓得自己要怎么度过这漫长的十年岁月。

    “你当然还是他们的妈妈,最爱的妈妈。”明了她的畏惧,他好声好气地劝诱。“血缘是切不断的,你根本不需要担心。”

    仓皇且不安地注视着他的黑瞳,她看不出任何虚伪和谎言,信心开始动摇。“我、我不确定……”

    “给我们时间试试看,好不好?”佟兆頫急了,手劲不由得大。“小优!”

    “你别逼我……别逼我……”她好怕啊!这些年来一直只有她和孩子们相依为命,如今他坚持介入,将会为她的生活引起多少无法预期的风波?

    “小优!”

    踢了下宫咏圣的屁股,宫咏诞实在无法在满心好奇又极无聊的情况下打瞌睡。

    不是没想过家里的厨房绝对少不了其他的玻璃水杯,但她既懒得跑到厨房再拿一个回来,只为了“窃听”这种低级的事,也不想因自己来回跑动的时刻,漏听任何可能的“重要资讯”,所以她只好赖在原地盯着宫咏圣的后脑勺发呆,直到再也受不了为止。

    “你干么啦!”宫咏圣正聚精会神地窃听,冷不防屁股挨了一踢,自然不可能“和颜悦色”,他压低声音对妹妹咆哮。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嘛?”好烦喔!大人真罗嗦,有什么话随便讲一讲就好了嘛,干么讲那么久?

    “他们才刚开始吵没多久……嘘!”其实里头的声响一直不很清晰,直到刚才两个人似乎有争吵的迹象,声音才大了起来,让他有机可乘听个清楚;可恶的是,没啥用处的妹妹在一旁打扰,害他都没办法专心听,正巧房里又传出碰撞的声音,他不得不嘘妹妹一声。

    宫咏诞无聊地蹲下又站起,如此来回数次之后,又踢了下哥哥的屁股;宫咏圣没再凶她,仅仅是神色诡异地回头睨她一眼,将水杯由门板上拿下。

    “怎么了?你干么不听了?”宫咏诞以为自己把哥哥给惹毛了,脸上马上摆出讨好的笑容,只差没像狗一样摇尾巴──因为她没有长尾巴。“还是谈判中止了?”

    宫咏圣摇了摇头,再看向妹妹的眼向上弯了起来。“他们要我们做决定。”

    “决定什么?”气死人了!早知道她就冲去拿水杯,省得在这里玩猜谜。

    “要不要让我们的老爸大人搬来跟我们一起住。”压不下嘴角上扬的弧度,宫咏圣贼兮兮地笑了。“表决喔,你怎么说?”

    宫咏诞先是愣了下,未几,也弯起与哥哥神似的眉眼,伸出手跟他Givemefive,用力一击掌。“开什么玩笑?当然是三比一喽!”

    眼见两个孩子挥汗如雨地陪着他们的“老爸”走进走出,手上都各自提着、拎着佟兆頫的行李,宫缡优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她没错,孩子们的确是长大了,大得足以分担大人的工作;但佟兆頫也没错,毕竟他们都还只是十岁大的孩子,或许他们够独立、够强壮,却终究还是个孩子。

    昨天的表决、她输得很彻底。她不知道佟兆頫是用什么方式,那么快便让孩子们接受他存在的事实,更不知道他为何能够那么快便掳获孩子的心;结果是三比一,她以两票之差败北,感觉自己很没价值。

    她还记得昨天晚上她的心情差到极点,两个孩子为了安慰她,故意搬出家里很少用到的视听器材,硬是表演了好几首荒腔走板的时下流行歌曲逗她开心,害她一下子哭、一下子笑,最后被弄得啼笑皆非。

    而佟兆頫的动作很快,昨天才决定的事,今天一早就将大大小小的东西全搬来了,不仅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也全然不给她表达异议的空间。

    “妈,快点,我快渴死了!”宫咏诞放下最后一个小箱子,蹦蹦跳跳地由书房冲到客厅,一屁股就黏到沙发上。“水,我要水,多喝水没事,没事多喝水!”即使渴得快晕了,她的一张嘴还是唠叨个没完。

    “闭嘴!”宫咏圣跟在她后面冲到沙发,拉起领口就往脸上擦。“妈,麻烦你,我没力气动了。”他也一样需要补充水份。

    “别用衣服擦汗!”宫缡优神经质地叫嚷着。“我说过几百次了?衣服不是你们在洗,是我,我不是你们的菲佣,没那个义务帮你们洗那些臭又脏的衣服!”

    “好了、好了,他们只是累了。”佟兆頫最后步入客厅,他拍了拍宫缡优紧绷的肩,体贴地往厨房走去。“小鬼们,老爸来替你们服务喽!”打开冰箱,他很快便找到他要的东西。

    “谢谢。”宫咏圣投以感激的眼神。

    “哇呜──老爸,我最爱你了!”宫咏诞的表现就直接多了,直接抛了个飞吻给他。“万岁!”

    佟兆頫顽皮地往空中一抓,将捞到的空气放到嘴边轻啄了下。“女儿,我收到喽!”然后开心地大笑,将冰水注入空杯。

    “你们女生最恶心了,就爱撒娇!”宫咏圣吃味地吐槽妹妹一句。

    “你还不是一样?”懒懒地睐他一眼,宫咏诞也对他不屑极了。“哪一次你不是用这招应付老妈?只是妈不知道而已。”

    “你……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就要说怎么样?你啊,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死咏诞,你还说!?”

    “我偏要说、偏要说,啦啦啦……”两兄妹一吵起来就忘了口渴,直接用口水止渴比较快。

    宫缡优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们闹成一团。或许她真的太忙了,完全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看到孩子们这般笑闹、天真的模样;或许佟兆頫又说对了,在精神层面上,她的确亏欠他们太多。

    “要不要也来一杯冰的?”顽皮地拿着水杯轻触她略带轻愁的脸颊,佟兆頫不着痕迹地抹去她的愁绪。“透心凉哦──”

    “神经!”睐他一眼,宫缡优再难板着脸孔。“你们喝就好了,我又不渴。”

    “别不好意思嘛!”他硬是塞了杯水给她,不理会她的拒绝。“以前我当你宣传的时候,哪件生活琐事没为你做过?”

    “爸,你和老妈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对啊,我也想知道。”两个小鬼不知何时窜到他们身边,打断大人们的“谈情说爱”时间。

    “想听?”佟兆頫递给他们一人一杯冰开水,挑起一边眉逗弄他们。

    “想──”两个童音叠声而起,早忘了喝水一事。

    “来来来,老爸告诉你们,当年你们的妈出过什么糗……”

    “佟兆頫!你不要乱说些有的没的!”

    “别理她,女人就容易歇斯底里……”

    “老爸,我也是女生欸。”

    “呃,我说的是女人,你年纪还没到……”

    “佟兆頫!”

    近午的太阳正热,也将平静的宫家照耀得暖烘烘,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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