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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情小说->《管先生的阳谋》->正文
第九章

    不对劲!

    很不对劲!

    非常非常的不对劲!

    吃过晚饭后,看着中午与朋友聚餐回来,便一直没什么精神,甚至还三不五时就失神发呆的杨婕玫,管仲军满心狐疑地搓着下巴,觉得她的样子真的大大的不对劲。

    “婕玫,回魂啊!”不甘被冷落,他猛地在她的耳边大吼。

    “啊?”被吓得回过神,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坐在自己身边,杨婕玫明白方才那声鬼吼是他所发出的,当下忍不住嗔怒瞪人。

    “干嘛?叫人就叫人,不会小声点吗?你当你是在叫魂不成?”

    “我是在叫魂没错啊!”毫不理会她的嗔骂,管仲军振振有词指出,“方才你都不知道神游到哪颗星球去了,我不大声点,你的魂叫得回来吗?”

    明白他说得没错,自己刚才是有点失神,杨婕玫有些发窘,脸上微微热烫起来,一双眼若有所思地瞅着他,几度张口欲言又缩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恩?”将她一切异样全看在眼里,管仲军轻声询问,不喜欢她一个人独自烦恼。

    面对温柔的询问,杨婕玫依然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终于缓缓开口,“军仔……”

    “嗯?”

    “我失业了呢!”

    “我知道啊!”觑着她不知为何闷闷不乐的脸庞,管仲军奇怪的笑道:“你早就说过了,我也没失忆。”

    “我当然知道你没失忆。”

    微恼地瞪他一眼,杨婕玫随即又叹了一口气,郁闷的指出。

    “你也没工作。”她失业,他也没工作,所以她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管仲军有趣地咧嘴大笑。

    “所以你是怕我们都没有经济收入,生活陷入困境了吗?”

    “不是啦!”嗔声否认,她急叫道:“我是有一点小积蓄,就算现在没有收入,省着点用,至少还是可以撑个一年半截,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强忍着笑,管仲军试图让自己显得很认真、严肃,可偏偏眼睛里却透露着笑意。

    “我也有一点小积蓄,就算现在没有收入,省着点用,至少还是可以游手好闲个十年都没问题,所以你的重点是?”

    什么?

    这家伙的老本竟然可以让他游手好闲个十年没问题?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钱,真是太让人嫉妒了,亏她之前还怕他没收入,抢着想分摊一半的伙食费,如今想来,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被他的“十年游手好闲宣言”给刺激到,相形比较之下显得太过贫困的“穷酸人”登时满心悲愤,当场忘了自己的“重点”,忍不住嫉妒得大叫,“太过分了,我要跟你收房租费!”

    “哈哈哈……”搂着悲愤的她放声大笑,管仲军眨眼打趣道:“别这么计较嘛!我的还不就是你的,对吧?”

    “谁说的?搞不好你以后采用夫妻财产分开制!”没有多想,下意识脱口“吐槽”。

    “哦——”拖长了音调,俊眸闪动着狡诈的光芒,他笑得好邪恶。“原来你已经想当我的老婆了啊?早说嘛!我们明天就回南部禀明双方父母,赶快把婚事办一办。”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发现自己话说得太快,被人给捉了语病,杨婕玫又羞又急,涨红着脸否认大叫。

    “不要害羞,我了解的!”促狭地拍拍她的肩膀,管仲军一脸“我全部都了解”的贼笑表情,摆明就是要吃人嫩豆腐。

    “就跟你说不是了,你还讲?你还讲……”老羞成怒,气得动手开扁。

    “打是情、骂是爱,看来你是真的很爱我了……”边笑边躲,还不忘调侃一番,真是乐得很。

    “哇——你还说……”

    “哈哈哈哈……”于是,小客厅内,就听揶揄笑声与羞愤叫声此起彼落,一男一女两条身影从沙发上打到地板上,最后还是男人利用体型的优势,将女人牢牢的压在身下。

    “你说,我们多久没这样打架了?”幽亮黑眸盈盈含笑地瞅着身下粉颊嫣红、气息微喘的女人,管仲军轻声询问。

    闻言,杨婕玫想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从你出国留学后,好像就没有打过了。”

    “现在想来,还真是怀念呢!”他笑,随即又轻佻的眨眼,在她耳边呢喃低语,“下次我们在床上打,如何?”对他这种富含情色意味的挑逗,杨婕玫先是瞠大了眼瞪人,再对上他的暧昧笑脸时,汹涌血气倏地往脸上冲,又羞又窘地叫笑控诉,“你这色胚,不要脸……”对她的挥打不以为然,管仲军笑得更加淫荡。

    “男人是色胚才正常,我若对你不色胚,你才要烦恼呢!”

    “我有什么好烦恼的?”扬眉反驳,她哼哼冷笑。“你若不对我色胚,我顶多‘向外发展’而已,机会多的是!”

    切!这年头早就不流行贞节烈女了啦!

    “你这女人,这么快就想红杏出墙了?”好气又好笑,他决定捍卫疆土。“这样可不行!我看我还是赶快对你色一下,免得你怪我没做好‘家庭功课’,找借口向外发展。”

    “哇——不要……”她骇笑惨叫,想逃却被身上的男人以饿虎扑羊之姿袭击,挣扎了许久后,还是落入饿虎口中,惨兮兮的任由人家做“家庭功课”,直到许久许久过后,才终于得以从虎口逃生。

    “你、你属狗的啊?”好不容易终于逃出生天,杨婕玫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坐着,好气又好笑的给了他一记白眼什么嘛!这男人老是又咬又啃又舔的,是有什么怪癖不成?

    懒洋洋地跟着坐起身,对于控诉,管仲军仅是回以满足的一笑,随即从后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重拾先前的话题——“来,告诉我,你之前烦恼的‘重点’是什么?”闻言,杨婕玫总算想起先前的讨论,唇边的笑意霎时褪去,迟疑了半晌后,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你……对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你是说哪一方面?”扬眉反问。

    “工、工作上……”不自觉地皱起眉,她咬着唇轻声道:“回台湾,你等于是要重新开始,这样真的好吗?”这么多年以来,她向来是懒得询问他工作上的事,怎么今天却有兴致谈这个了?

    眸光微闪,管仲军隐隐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可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笑道:“重新开始也没什么不好!前些天,我和大学时期的朋友联络上,他们知道我回来后,已经有好几个私下想找我去他们的公司上班。”

    动作这么快?

    杨婕玫不禁愣了一下,完全不知有这些事,当下连忙问道:“找你去做哪类的工作?”

    “不一定!”搓着下巴,他回想了一下后,这才笑道:“有的是要我去管理行销部门,有的是想要我帮忙拓展国外业务,还有些是要我负责企划,类型还满多变的,害我都忍不住佩服起自己怎么这么厉害,不管想从事哪一类的工作都有人要。”

    呵……事实上,找上门的工作虽然五花八门,但是对他而言却都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轻而易举,毕竟在“拜登企业”那几年,为了让摇摇欲坠的公司转亏为盈,他几乎都要事必躬亲,因而早就练成一身全才技能了。

    然而他说得兴高采烈,杨婕玫却听得一颗心直往下沉……他是这样的有能力,在“拜登企业”时,掌管着整间公司的营运;可若回台湾却得屈居于人下,窝在一个部门里发挥他仅十分之一的才能,这和龙困浅滩有何不同?

    想找到职位和薪资都不亏待他的工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对一个男人来讲,是多么大的成就与骄傲,可如今却因为你,他得放弃一切……放弃一切……蓦地,蜜拉贝儿尖锐而犀利的评论在脑海中骤然响起,杨婕玫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

    “怎么了?”察觉到怀中人儿的颤抖,管仲军连忙关切询问,没想到却见她面色苍白如纸,登时惊得急声叫道:“婕玫,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我没事……”摇摇头,表示自己很好。

    “可是……”

    “我真的没事,不要担心!”勉强展笑,她的眼神坚定。

    见她坚持,管仲军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她真的没什么大碍后,这才点点头,不过却把她往怀里抱得更紧了。

    任由他抱着,杨婕玫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再次开口,“军仔,离开‘拜登企业’,你真的不会舍不得吗?”为何她会突然提到“拜登企业”?

    管仲军是何等人物,马上敏锐地联想到昨天蜜拉贝儿的那通电话,当下气急败坏的吼了起来。“是不是蜜拉对你说了什么?中午你说去和朋友聚餐,其实是去见那个可恶的女人吧!”

    “可恶!我找她问个清楚……”愈想愈火大,掏出手机就想打电话骂人。

    “不关她的事!”飞快的夺走手机,杨婕玫瞪眼叫道:“你只要老实回答我,你对拜登企业真的不会舍不得吗?”

    “……”一阵沉默,管仲军与她大眼瞪小眼,不太愿意回答。

    “说!”两手往他的脸颊用力一捏,毫不留情地威逼恐吓。

    “说就说,别捏了,会痛!”疼得龇牙咧嘴,他万分无奈地拍掉在自己脸上肆虐的小手,边揉着疼痛的双颊,边嘀嘀咕咕地承认,“说舍得是骗人的,毕竟是我费了许多心血的公司……”果然!

    得到肯定的答案,杨婕玫一点也不意外,当下神色又消沉了几分。

    “可是——”蓦地,管仲军语调加重,下巴顶在她的发心揉了一下后,这才满足的微笑道:“台湾有你啊!为了你,舍下‘拜登企业’算什么……”

    “我不要!”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字,杨婕玫突然暴怒尖叫,猛力挣脱温暖的怀抱后,疾声厉色地对他大声怒吼,“我不需要你这样,真的不需要!”随着嘶吼声方落,她转身飞奔回房落锁,留下一脸愕然的男人呆坐在原地……呃……现在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正好好的在情话绵绵吗?怎么才一瞬间就风云变色、日月无光了?

    瞠目结舌地呆了三秒,待他终于反应过来后,屁股像是被火箭炮打中般倏地跳了起来,飞冲到她的房门前不断的敲门劝哄——“婕玫,你是在生什么气吗?我刚刚若有说错什么话,你直接告诉我,别躲进房里不理人,快开门……开门啊……”

    奈何,不管他怎么说、怎么问,房里的人不吭声就是不吭声,彻底执行拒绝战术,让某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悲惨男人终于体会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句话的真意。

    然而更悲惨的是,当他劝哄无效,加上“夜深了,孩子,赶快回家吧”的时间已到,他只能暂时撤退回房睡觉补眠,养足精神明日再战。

    奈何隔天一早起来,精神是养足了,但是他想“再战江湖”的人却——不见了!

    结实累累的枣树下,有个女人抱膝坐在地上失神地仰望着清澈澄透的蔚蓝天际,神色有着一丝的恍惚、怔忡……她想,他醒来找不到她,一定是又急又气吧!

    想到某人可能此刻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杨婕玫不禁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不过她趁夜偷偷离开的时候,有写了张留言放在客厅桌上,表示自己心情闷,想出去散散心,要他不用担心。

    其实,昨晚她也不想那样,但是在听到他说“为了你”这三个字时,就忍不住爆发了。

    蜜拉贝儿说他是为了她而舍弃在美国多年奋斗的心血,昨晚他又说是为了她,舍下“拜登企业”并不算什么。

    事实上,这些话听在别的女人耳里,也许替很开心;但她却突然感到好害怕。

    是的!害怕,她真的害怕!因为他为了她放弃了许多东西,而这会让她有种得为他负起未来前途好坏的责任,而这实在是太沉重了。

    她连自己的未来如何都负责不了,又该怎么去负责别人?

    假如他为了她而留在台湾,日后若是鸿图大展,那是最好不过,她会替他感到开心;可若是抑郁不得志呢?

    那他是否会怪罪于她?因为当初就是为了她,而放弃了在国外的大好机会。

    思及此,她忍不住摇了摇头,觉得若是真有那么一天,那真是太可怕了。

    所以,她不要他是为了她,而该是为他自己才对。

    重重的点头,杨婕玫心中的想法已定,当下嘴角微微往上勾起,全身顿时轻松了起来。

    而就在她充当罗丹的“沉思者”的这段时间,蜜枣围的另一边,两名朴实无华的农妇边采着成熟的蜜枣,边窃窃私语——“阿月,你家婕玫是怎么了?”

    “阿灾!”阿月——杨母偷偷往女儿的方向觑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嗓门小声道:“你就不知道,今天一大清早,婕玫她突然出现在家门口,吓了我和她爸一大跳,问她怎么突然跑回来也不说,看她的脸色也不太对,我实在很担心她是不是失恋了。”

    “咦?你家婕玫谈恋爱了吗?”芸——管母满脸惊讶的问。

    “有没有谈,我是不知道啦!不过现在年轻人谈恋爱都嘛神秘兮兮的,哪会跟我们说。”摇着头,杨母忍不住又往女儿看去,实在对她的异常很担心。

    “你这么说也对!”点头附和,管母哀声叹气。“唉!像我家军仔,这么多年在美国,也不知道有没有交女朋友?每次回来问他,他都只是笑,实在……唉……”

    “儿孙自有儿孙福啦!”安慰好邻居也安慰自己,杨母忽地想到什么似的,当下连忙问道:“芸,你家军仔不是暂时和我女儿住在一起吗?怎么我女儿回来,军仔却没跟着一起回来?”

    “有啦!有要回来啦!”管母笑眯了眼,想到儿子就快要回来了,她真是开心得不得了。

    “有回来?那怎么没有看到人?”杨母满头雾水。

    “他不是跟婕玫一起回来的啦!”手上采蜜枣的动作不曾间断,管母不忘解释,“今天早上军仔打了通电话回家,问我说有没有看到你家婕玫回来,我说有,然后就听他说会马上搭车回家,接着就匆匆挂断电话了。算算时间,我看也差不多快到了。”

    杨母闻言傻了一下,随即摇头叼念,“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要回来也不会一起作伴回来,干嘛还一前一后的错开时间?”

    “阿灾!”管母同样搞不懂年轻人是在想什么,不过倒是很看得开。“年轻人肯回来看我们这些老人家就好了,管他们要用什么方式。”老实说,她根本不明白儿子为何回台湾不仅没通知他们两老,甚至还跑去借住在邻居女儿那里,不过反正他向来很清楚自己是在做什么,从小就不用他们两老担心,所以也就由着他去了。

    “这么说也对啦!”杨母笑了。

    “本来就对!”管母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们这些老的,顾好自己的身体就行了!”于是,两位好邻居继续说说笑笑的采蜜枣,并且时不时注意一下呆坐在枣树下的杨婕玫。

    然而不到五分钟后,一条修长身影由远渐近,一路狂奔进蜜枣园,以雷霆万钧之势掠过因为有点被吓到而目瞪口呆的两位长辈,直接杀到那个“半夜潜逃”的女人面前,狠狠的抓着她的肩膀猛力摇晃——“杨婕玫,你快让我吓死了,下次不许你话没说清楚就跑!”疾言厉色的怒声吼完,随即使尽吃奶力气地将她拥进怀里,身体竟微微有些颤抖。

    该死!

    该死的她,怎么可以让他这么担心害怕!

    “你来得真快。”猛地被他紧抱在怀。心中已有了定见的杨婕玫不禁微微一笑,一点也不意外他会知道她回南部老家了。

    “我若来得不快,谁知道你还会跑去哪儿?”管仲军嘴上恼怒斥骂,可心中却安了下来。

    闻言,杨婕玫嘿嘿一笑,心知这回是自己不对,所以很识相的不反驳。

    轻轻的放开怀中人儿,他仔仔细细审视着她,见她脸上带笑,神色已无昨日那般异常,心中明白她已恢复平常那个爱笑、爱闹,粗神经的杨婕玫,当下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

    “婕玫,你昨晚到底是怎么了?是我说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吗?”目光沉沉瞅凝,管仲军轻声要求,“有什么不开心就说,你不说的话,我怎么会明白呢?”

    “真要我说?”故意斜睨反问,其实就算他不问,她也已经决定要和他说明白、讲清楚。

    “当然!”连忙点头,毫不犹豫。

    “好,那我就说了!”深吸一口气,杨婕玫大场的在他耳边吼了出来。“我讨厌你说什么为了我,讨厌!讨厌!非常讨厌!”

    “啊?”瞬间傻眼,不明白她这天外飞来一笔是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你和朽木是脱离不了关系的。”见他那一脸的呆滞样,杨婕玫知道他肯定是搞不清楚状况,当下给了一记“朽木不可雕也”的唾弃眼神后,这才将自己的感觉与想法一一说给他明白。

    “就因为这样?”好不容易听完解释,管仲军的嘴角开始抽搐了。

    “对!”用力点头,杨婕玫一脸的认真。“我不要你是为了我,而该是为你自己才对。”

    “因为‘为了你’三个字,你就能想这么广,做这么多延伸,干嘛不去写论文啊?”好气又好笑,他终于忍不住大吼起来。

    “我这是以防万一,免得你日后怨我,所以丑话先说在前面。”非常的理直气壮。

    “放心!我保证不会怨你。”妈的!这是身为人家女朋友会说的话吗?到底他是为什么要喜欢她啊?

    “那最好!”非常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追问“所以你是舍不得离开‘拜登企业’的,对不对?”

    “对!”

    “所以你不想舍下与自己奋斗多年的员工,对不对?”

    “对!”

    “所以你其实是想留在那里大展长才的,对不对?”

    “对!”

    “好,那你回美国吧!”

    于是,一场快问快答在她为他做出的结论中结束。

    “呃……”被她这个结论给惊到,管仲军开始冒冷汗了。

    那她呢?

    她怎么办?

    他可不想和她的恋情才刚开始,就要分隔两地,谈远距离的恋爱,因为那实在是太危险了,随时会有人趁虚而入啊!

    仿佛看出他的心思,杨婕玫扬起了笑,一脸的气定神闲。

    “我想过了,反正我失业了,所以想飘洋过海让人养,就看那个人肯不肯了。你说,那个人肯吗?”

    她的意思是……瞠大了眼瞪着她灿烂的笑颜,管仲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终于反应过来后,他激动的抱住她不停的转圈圈,疯狂的大吼大叫兼大笑——

    “肯!”他当然肯!哈哈哈哈哈……

    任由他抱着、转着,杨婕玫也扬起了阵阵欢快的畅笑,与他的一起飘散在清风徐徐的蜜枣园里,直到他累了,她也被转晕了,这才停下相视而笑。

    “你是不是该通知蜜拉贝儿,告诉她你的决定?”笑咪咪的提醒,她不忘顺便“吐槽”一下。“不然我怕等你说要回去时,人家已经另外找到新的人了,到时你就要去星光大道哭哭了!”

    “我不回去,蜜拉才要哭哭呢!”管仲军白眼反驳,不过还是掏出手机拨了通越洋电话。

    不一会儿,当电话被人接起时,他废话不多说,直截了当对那道优雅又性感的声音主人表示自己已经改变主意,决定回去继续掌管“拜登企业”,并在对方开心欢呼的笑声中,迅速的切断通话。

    然后,两个年轻人手牵手穿过蜜枣园,并在经过两位已经说不出话来的长辈面前时,他很轻松惬意的抛下一枚轰天雷——

    “妈、伯母,请帮我和婕玫准备婚礼,愈快愈好,谢谢!”话落,拉着准新娘悠悠然然往老家的方向而去,留下两个饱受惊吓的长辈面面相觑。

    “呃……芸,我们要成为亲家了耶!”

    “是、是啊!”

    “到底他们两个年轻人是什么时候牵在一起的?”

    “阿灾!”于是,两位好邻居兼准亲家再次面面相觑,然后拍拍彼此的肩膀,很乐天的异口同声——

    “管他的!年轻人喜欢就好了,我们只管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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